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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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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着秋衣秋裤,外面裹着小棉袄,一手拿着手电,另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你们是谁啊?”
  三舅道:“你又是谁?”
  “她是我妈妈,我来看妈妈,你们要干什么?”孩子问。
  三舅笑:“我是你爷爷请来的医生啊,来给你妈妈看病,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孩子看看我们,突然用手电照着我们的身后,说道:“妈妈,妈妈,你醒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禁闭
  听孩子这么说,我和三舅赶忙回头去看,这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躺在床上的刘桂芝,不知怎么的竟然悬浮在半空,被子落在一旁,她全身捆得结结实实,缓缓侧过头,露出笑意看着我们。
  孩子吓坏了,直着眼睛,嘴里喃喃说:“妈妈……”
  三舅出手如电,一拳砸在刘桂芝的胸口,他虽然法力用不上,可一身功夫还没落下,这一拳下去,刘桂芝活生生在半空落回床上,惨叫一声,大半夜的传出去多远。
  孩子哭着喊了声妈妈,跑了过来,三舅急着说:“你拦住孩子,赶紧带走,我来对付这个鬼上身。”
  我赶紧过去,一把抱住小孩,说:“走,哥哥带你吃糖去。”
  这小孩长得丑,真不愧是刘桂芝的孩子,小小年纪长了一张地包天的嘴,哭起来就跟肉包子成精差不多。我心里厌恶,还得照顾他,赶紧抱着要离开屋子。
  孩子本来扑在我的怀里,这时对着我的脖子猛地咬了一口,疼的我差点把他扔出去:“我日,你属狗的吗?”
  这孩子对我连扑带打,我实在摆弄不了他,想着先把他放在地上再说。这一放下,他对着我的脚面就是一脚,小孩下足了力气,正踩在我小脚趾上,给我疼的一抽抽,趁这工夫他跑向了自己的妈妈刘桂芝。
  我回头去看,三舅正骑在刘桂芝身上,用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刘桂芝脸色涨红,都有点泛紫了,气喘不上来,可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三舅,透着邪性,那意思是,我就是不服,有能耐你就掐死我!
  三舅直视她的眼睛:“你是从哪里来的?”
  刘桂芝突然发出小孩一般的声音,语气语调却是成年人的:“我是来自江里,哈哈哈~~”
  “为什么盯上这个女人了?”三舅问。
  刘桂芝挣扎,声音又尖又锐,整个屋子都充满着无法描述的邪恶气息。
  “她恨。这个女人心里有恨!”刘桂芝笑着说。
  这时孩子过来了,用拳头捶打三舅:“你干嘛掐我妈妈。”然后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三舅急了:“强子,赶紧把孩子带出去。”
  我赶紧跑过来,一把拉起小孩,往外面带他,就在这时,刘桂芝突然侧过头,双眼紧紧盯着我。我正好和她打了个对视,这一瞬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能射出这样眼神的,绝对不是人!眼前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一个人形的怪物。
  我带着孩子正要走,外面手电闪亮,一群人顺着走廊过来。我脑子嗡的一下,回头招呼三舅:“不好了,三舅,有人来了……”
  回头一看,三舅不知何时踪迹不见。
  我心往下一沉,心跳剧烈加速,抱着孩子冲出屋门正要走,一束手电光射在脸上,只听有人大吼:“干什么的?”
  我用手挡着手电,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看到走廊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陈阿水和他儿子,后面跟着杨神婆还有两个徒弟,其他七七八八的人也都到了,一大帮子。
  陈阿水惊恐地说:“你,你赶紧把我孙子放下,有什么话好说。”
  我赶忙解释:“大家都误会了,我是来驱邪的。”
  杨神婆在后面大怒:“驱邪为什么不和我们提前打个招呼,大半夜的想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还在这呢!我还没死呢!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我讲,非得背后来这一套。”
  陈阿水非常顾忌自己的孙子,他肯定以为是我绑架了孙子。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我赶紧把小孩放下来,小孩撒腿跑过去,被陈阿水一把抱起来:“我的孙儿,爷爷看受没受伤。”
  小孩抱着爷爷的脖子不撒手,哭着说:“爷爷,这个叔叔要强奸妈妈……”
  我脑子嗡了一下,这熊孩子怎么睁眼说瞎话,再说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知道什么是强奸。
  陈阿水面沉似水,冲我一摆手,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几个大汉过来,抹肩头拢二臂给我的双手在后面撅起来,整了个喷气式。刘桂芝的丈夫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大嘴巴。这小子成年务农,别看一只手伤了,剩下那只手的手劲也不是吹的,一个大嘴巴上来,我这半边脸顿时麻了,耳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见,我一激灵差点没尿裤裆里。
  陈阿水大声吼着什么,我就看他的嘴动,说的什么一概听不见。众人进到屋里察看情况。
  我苦笑着,到不觉得委屈,整件事发生太快,到现在脑子还是蒙的,一片空白。
  屋子的灯亮了,他们在说着什么,似乎口气很激烈。后来我的耳朵渐渐恢复了一些听力,听到了哭声,似乎是刘桂芝的。
  这女人被邪物附身,时正时邪,就跟得了精神病的多重人格似的,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陈阿水从屋里走出来,背着手看我,他咳嗽一声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想强奸我儿媳妇?”
  我知道这事容不得玩笑,虽然被扇了个大嘴巴,觉得有些屈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赶忙说:“怎么可能,你去看看你儿媳妇的衣服,还有身上绑着的绳子,动都没动,谁强奸能隔着这么多衣服的。”
  陈阿水点上一根烟,缓缓抽着:“我儿媳妇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和你那个同伴进去之后,就开始对她摸摸索索,还把手从她的衣服领口伸进去……”
  他儿子冲出来,大声说:“爹,让我砍死这个王八蛋!”
  陈阿水摆手:“咱们是文明人,砍死了还要担责任,明早送官就行了,判他个十年八年。”
  “我根本就没强奸,”我苦苦哀求:“我们来就是为了给刘桂芝驱邪的。”
  杨神婆从屋里出来:“驱邪,你们大大方方驱行不行?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大半夜的,非奸即盗!”
  我还要说什么,陈阿水不耐烦:“关起来关起来。对了,还有一个同伙,大家别闲着,找一找,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被几个人连踢带打,带到楼后一个仓库关起来。仓库不大,堆满了破箱子,满墙都是蜘蛛网,我被扔在地上,大铁门关上了。
  我垂头丧气,这都什么事啊,现在这半拉脸还麻得厉害,跟没有了似的。
  我的双手倒剪在身后,这些农村人用的是猪蹄扣,捆的那叫一个严实。我勉强站起来,用身子撞了撞铁门,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撞不动。
  仓库里没有光,一片黑暗,又特别的阴冷,现在估摸才下半夜一两点,漫漫长夜,有的熬了。
  我坚持了小半个小时,冷得实在受不了,把破箱子都踢开,里面都是一些破报纸什么的,可也别说,真找出一件有皮没毛的破棉袄,一股霉味冲鼻子。太冷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勉强盖在身上,挡着寒气。
  刚才的事再一回忆,我深深感叹,三舅可真是老狐狸。他什么时候跑的我压根不知道,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看形势不好撒丫子就溜,绝不恋战,以后还有扳回的机会。
  像我这样傻乎乎的,最后只能落着一个挨揍关禁闭的下场。
  我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其实刚才我也有脱身的机会,抱着那小孩的时候,就应该挟持小孩当人质,先开车逃出去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件事挺刺激我的,等过了这一槛,我得好好拿出时间跟三舅学习一下武功,最起码得有点自保的能力。
  我冷得受不了,辗转反侧心情焦虑,身上很乏很困,就是睡不着。
  不知不觉外面天光大亮,有阳光从仓库上方的通风口射进来。捆了一晚上,我浑身都僵,尤其两个胳膊根本动不了,就跟不是自己似的。
  外面门锁响动,进来一个庄稼汉,上来拽我的脖领子。我赶忙说,大哥慢点慢点。
  这大汉穷横穷横,指着我的鼻子骂:“打死你这个强奸犯。”
  到了外面,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冻得直打哆嗦。就看到楼前的空地上,摆着神桌,上面是七个碟子八个碗的供品,有香蕉苹果大鸭梨,还有好几个桔子,其他的还有鸡鸭鱼肉这些东西。
  香炉里插着三根长香,冒着烟儿。
  中邪的刘桂芝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凳子上,歪着脑袋,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脸。
  大汉指着我问:“他怎么办?”
  杨神婆从人群里走出来,看看我,说:“我一会儿驱邪,鬼物说不定会潜行而去,另找附身之人,就让他当个替童吧。”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驱鬼
  “啥玩意叫替童?”有个汉子问。
  杨神婆看着我,诡秘一笑:“我会用超度的法子度化鬼物,可鬼物极其狡猾,可能会逃走,就会窜到其他人身上,附在其上。”
  陈阿水走过来,眼珠子亮了:“就是说俺儿媳妇的鬼,会跑到这小子身上?”
  “对。”杨神婆点点头。
  陈阿水和大家都面有喜色,他对我说:“小伙子,你算是将功赎罪,只要鬼上了你的身,我们就不追究你昨晚强奸罪了。”
  我听得如坠冰窟,拼命挣扎:“姓杨的,你这么做有违天伦天道,你会遭报应的。”
  杨神婆脸色阴冷,哼哼两声:“像你这样作奸犯科的人,死有余辜,只可惜跑了那个老的,只好拿你祭旗!”
  我拼命挣扎,喊着救命,谁也没有听的,直接把我推到昏迷的刘桂芝身旁。怕我跑,用绳子把我拴在刘桂芝椅子的后背上,我和她一前一后捆的结结实实。
  杨神婆拿着一把朱砂,嘴里念念有词,围着我们洒了一圈,相当于用朱砂把我和刘桂芝封印在一起。
  我心里慌张,赶紧在心念中问小艾,一旦那鬼上了身,你有没有办法?
  小艾说:“主人,我的能力有限,如果鬼物道行高深,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我不停咽口水,这下可坏了。
  小艾说:“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
  “除非你给我……你的身体。”小艾说。
  我心跳加速,问它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全面控制你的身体,才能发挥我最大的法力。”小艾说。
  我暗骂,这样的话,它和当初的妙哥吞有什么区别。可细想想,两者又不太像,小艾毕竟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暂时把身体交给它,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我心乱如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杨神婆开始做法了,请出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插在香炉上。杨神婆做法主要的手段就是跳舞,可能和她在东北拜师学艺有关系,学了一套萨满舞,拿着的法器就是两根棒槌。两个徒弟开始打鼓点,男徒弟敲着手鼓,女徒弟吹着唢呐,杨神婆配合着鼓点,围着朱砂开始上下跳舞。
  她的跳还真不是乱跳,身体一会儿起一会儿伏,走一步跳一下,很有规律。两根棒槌“哗哗”作响,凭空能打出一团烟雾。
  周围的人看得鸦雀无声,现场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随着她的舞蹈,刘桂芝好像有了反应,喉头发着难听的泡音,前胸口一起一伏,全身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急了,大声喊:“救命,救命!”
  杨神婆跳跳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陈阿水,做个眼色。
  陈阿水还是很聪明的,走过来扳起我的下巴,“啪啪啪”对着脸颊就是左右开弓,打得我耳朵嗡嗡响,整张脸全都麻了。
  我的鼻子感觉麻酥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低头一看,鼻血从鼻子流出来,一直到嘴巴,又流到前襟。我又急又怒:“你干什么?打人犯法!”
  陈阿水作势又伸出大手,还要揍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赶忙闭上嘴,这些农民下手没轻没重,逮着往死里揍,再这么打下去,我耳朵穿孔都是轻的,别给打傻了。
  杨神婆继续舞动,嘴里念念有词,棒槌敲的相当有节奏。就在这时,只听刘桂芝突然喉头“咯咯”两声,就跟公鸡打鸣似的,紧接着她“哇”一声哭了,披头散发的挣扎着:“救命啊,为什么捆着我,救命啊。”
  陈阿水一家人纷纷围到杨神婆身旁:“大仙儿,是不是她好了?”
  杨神婆停下手里的棒槌,能看出她自己也有点迷惑,来到刘桂芝近前,问:“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俺叫刘桂芝。”
  “你男人叫什么?”
  “陈大国。”
  “儿子呢?”
  “陈爱学。”
  陈阿水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好了,好了!她身上的鬼驱走了,大仙儿真厉害。是不是可以把她解开了?”
  杨神婆想了想,让人过去把刘桂芝从凳子上解开。刘桂芝被人扶着,跌跌撞撞到了人群里,有人给她披上外衣,刘桂芝到处找自己的孩子,有人把她的孩子陈爱学送到她手里,娘俩抱头痛哭。
  我对这个小孩印象极差,昨晚就是他诬陷我强奸刘桂芝,小小的孩儿从哪学的这个词,听着特别刺耳,肯定是家教有问题。这孩子还撒谎,品质极其恶劣。
  陈阿水指着我说:“大仙儿,这个人怎么办?”
  杨神婆走到我面前,看看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本来想破口大骂的,忽然想到,不对。我如果还这么骂,就说明我是正常人,他们肯定会拿我报案。莫不如就装成鬼上身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鬼上身是什么样,反正就是模仿刘桂芝。我嘴一咧开,学着东北笑星魏三的样子,开始傻笑。
  魏三就是以装傻子见长。
  我一边笑,一边盯着杨神婆,夹着嗓子骂她:“你不得好死!”然后又笑,“嘿嘿,嘿嘿嘿~~”口水流了一地。
  旁边的陈阿水倒吸口冷气:“他是被鬼上身了吧。大仙儿,怎么办?”
  杨神婆想了想,问他:“你想怎么办?”
  陈阿水喉头动了动:“要不你再帮他驱邪?”
  杨神婆冷笑:“我驱邪一次至少三千,这个钱你掏?”
  “我凭什么掏。”陈阿水赶紧摆手讪笑:“要不就把他扔山里,自生自灭。”
  杨神婆大袖一撇:“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别问我。”
  陈阿水叫过两个人,他不敢靠近我,嘱咐那两个人把我带到深山,扔的越远越好。
  这两个人也挺怕我,我就瞅着他们傻笑,等靠近了,就去咬他们的手。他们又叫了两个,一共四个人把我又捆了两道绳子,抬起来,往后山去。
  我心怦怦跳,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到时候只要解了绳子,今晚我再回去,开了车就走。我本来还想调查一下,但自己这两下子还是算了,少趟浑水为妙。
  这四个人真下个苦脚力,一口气走出去大半个小时,真是荒郊野外,现在已是初冬,四处都是荒山野岭,几乎看不到绿色。
  我们来到一处崖边,下面就是滔滔江水。有个人提议,干脆就从这扔下去得了,人不知鬼不觉的。
  我一听就慌了,悬崖能有十几层楼高,下面乱石分布,别说我了,大罗金仙从这扔下去也没个活。
  另外有两个人不同意,说这么扔下去人就死了,他们不想担人命官司。
  四个人争吵不休,最后统一了意见,还是把我从悬崖上扔下去,说我被鬼附身了,不能去害别人。
  我急的不行,不能再装了,开始苦苦哀求:“四位大哥,我没被鬼上身,你们别杀我啊!”
  有人冷笑:“杨神婆都说了,鬼是最狡猾的,它现在为了活命,故意撒谎,大家别听他的。”
  他们把我连凳子带绳子推到悬崖边,我往下一看,这个眼晕,迎面是很强的风,吹得我两只脚踩都踩不住,碎石“哗啦啦”往下面落。
  他们正要推我下去,就听“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只见几块石头突然飞出来,正打在这些人的脑袋上,他们疼的哎呦哎呦叫着,死到临头,我脑子却格外清醒,一定是三舅到了!
  我转过头大笑,装成恶鬼的模样,要来抓他们。这几个汉子别看身强力壮,到了这个时候胆子都特小,吓得哇哇叫,掉头要跑。
  有个汉子情急之中一脚踹过来,正踢在我的前胸,力气倒不是很大,他就是狗急跳墙,可这一脚让我站立不稳,身体直直地往后倒。
  这一刻我这个后悔啊,招惹他们干什么,我就感觉天在快速往上塌,整个人急速后倒。
  就在这生死一瞬,从树林里飞窜出一人,到了悬崖旁,快速身体前倾,凌空一把抓住我的前心。我的重量加上绳子和身后的凳子,其实非常重,而且还带着下坠之势,这个人就能站立双脚,生生把我拽住。
  我现在两只脚勉强沾到实地,身体还在悬空,全凭他抓着。
  我抬头一看,正是三舅。他沉稳至极,慢慢后走,把我一点点拉上来。就在这时,我惊叫一声,有个汉子还没跑,不知从哪抱着一根大树橛子走过来,对着三舅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黑暗经文
  看着有人偷袭三舅,我大喊一声:“三舅,小心!”
  三舅一手拽着我,头都没回,猛地抬脚后踹,这一脚像是长了眼一样,正踢在那人的胸口窝。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飞出去,滚进土沟里,大概是昏死过去了。
  三舅把我拽上来,用刀把绳子割掉,我正要说什么,三舅抬起右手成手枪状,食指做枪口,正抵在我的眉心,他开始快速吟咒。
  我不知所措,正傻愣愣的时候,三舅放下手,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喘着气说:“你没被附身。”
  一句话没说完,他像是抽光了力气,身子往后一栽歪,我赶紧扶住他:“三舅,你没事吧?”
  “不行了,”三舅喉头艰难动了动:“刚才为了测试你被没被附身,我动用了法力,毒气果然快速向心脏逼近。”
  三舅刚才以一打四都不落下风,可现在稍微动了动法力,整个人就像是废了一样。
  我扶着他坐在避风的地方,三舅摇摇头,叹息说:“我用过很多办法驱毒,都没有办法,这个毒气太邪性了,从来没见过。必须要找到那个和尚,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他有办法。”
  我咬了咬牙,一开始找这个和尚是为了怕他在风水上捣乱,可现在三舅中招,我们跟他不但有国仇,还有家恨了。这和尚到底从哪个庙来的,真是讨厌,好好敲你的木鱼念你的经,偏偏搅动阴阳,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三舅让我暂时先不要打扰他,他端坐在树下闭目打坐,平和刚才动用法力的后遗症。我在旁边为他守护,荒山野岭的,刚才那几个人早就没影了,四周一片死寂。
  三舅坐在这里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他脸上头上都是冷汗珠子,后背氤氲出一片白雾之气,看着有点吓人。
  我心事重重看着他,心如刀绞,我太让三舅操心了,按说跟着他时间不算短,可目前还是没有太大的能力足够独行江湖,法力先不谈,社会经验还是太欠缺,让人一看就是孩子,很多事办得都是磕磕绊绊。
  忧心忡忡又等了半个小时,三舅缓缓把眼睛睁开,他轻声说着,强子,扶我一把。
  我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他身体十分虚弱,现在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我把外套脱了,给他擦擦汗,要不然风大会着凉。
  三舅看着我:“昨晚的事你没怪我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三舅,其实道理很简单,你如果不走,咱俩都会被抓,那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你功夫利索,先逃出去肯定还会来救我。”
  三舅点点头:“好!你现在慢慢脱离学生思维,开始用社会思维来思考问题了。说明进步了。”他盯着我又看了看:“杨神婆作法,把刘桂芝身体里的鬼附到你身上,我本来是可以阻止的,可想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道:“你想利用鬼找到风水眼,附到我身上比在刘桂芝身上方便的多。”
  三舅笑笑:“好,孺子可教!可是刚才我试过你,你并没有附身中邪,这就奇怪了。刘桂芝的附身治好了,而你又没有中邪,那么那个鬼去哪了?”
  “会不会是让杨神婆超度了?”我说。
  三舅摇摇头:“杨神婆作法过程我都看在眼里,她的功力尚浅,怎么可能度化这么一个有道行的长江老鬼,差得远。这只鬼潜行了,不知道又附到谁的身上,咱们也别在这里猜,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嘴里发苦,问三舅,非得抓着那只鬼不可?
  三舅点点头:“对!它是我们找到这个风水眼唯一的希望。”
  没有办法,我跟着三舅顺着原路又回去。那片小楼在群山环抱之中,我们很快找到就近的一处高地,居高临下看着这片楼,特别清楚。
  楼前停着车,杨神婆和两个徒弟好像是要走,可被陈阿水一家人极度挽留,声音听不太真切,但大概意思能看明白。杨神婆应该是被老陈家的热情打动了,不再上车,带着两个徒弟,进了一楼主厅。
  我低声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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