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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李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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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来了兴趣,问他:“景老,您当年是在老挝这边打游击吗?”
    他点点头:“65年,我是第一批来这边的志愿部队——中国志愿工程队第二支队,开始在越南,后来从越南到的寮国(老挝是以民族名称命名的国家,因其大多数居民是老挝族人(即老龙人)。老挝族也叫“寮族”,故老挝又称寮国)。”
    他眯着眼回忆着:“嗬,当年啊,当年这可不是这样!你们来的时候,是坐汽车吧?我们来的时候,哪有路?全是丛林,沼泽地,毒蛇,毒蚊子,蚂蝗山。那林子大呀,比这要大几十倍,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像有鬼一样。
    唉,当年的老林里哪有路,路都是用命淌出来的。战士们一个挨着一个,拄着棍子在丛林里走,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陷进沼泽地里,就得赶紧拽出来,拽晚一小会儿,下半截身子都被下面的虫子给蛀空啦!”
    那时候,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贴身带着‘三件宝’——灭蚊油、净化水药片、云南白药。
    老挝的蚊子厉害,那玩意小,比国内的蚊子要小一半多,飞起来也没声音,冷不丁咬你一口,身体差的,马上就得‘打摆子’,就是生痢疾。
    在热带‘打摆子’可真是生不如死呀,一会冷,一会热,那会儿缺医少药的,连‘奎宁’都没有,可死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了,低下头去使劲抽烟。
    赵大瞎子也伤感了,说:“唉,当年可真够苦的,咱们现在的老日子,真是老一辈子真是用命换来的啊。”
    我觉得他说得太官方了,接道:“当年确实是苦啊,整个中国都很苦啊!”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更像在打官腔,索性拼命吸引,不再说话了。
    好在景老伤感了一会,又说起一些比较高兴的事情:“老挝这边吧,天气热,也有不少稀罕东西,榴莲、山竹、菠萝蜜、槟榔、椰子,到处都是。香蕉最多。
    我们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野香蕉树,一大嘟噜一大嘟噜的香蕉,别说猴子,连鸟儿都不稀罕吃,就这么烂在树上,掉在地上,地上堆得几米厚的香蕉泥,能把人给陷得没了顶。
    还有菠萝,满地都是(菠萝并不是生长在树上,而是生长在地上的水果)。当时北方的战士没见过菠萝,也不会吃,菠萝毛孔没弄干净就吃了,差点死掉,后来还下了文件,禁止战士们吃菠萝。
    当地人种地不行,他们主要靠打猎,一个寨子一个寨子集体打猎,打熊、老虎、豹子、长臂猿猴,打到了全寨子一起吃,打不到就一起饿肚子。
    他们不种菜,想吃菜了,就去挖竹笋、木薯吃,甚至那河里的青苔也捞上来吃。
    老挝女人喜欢嚼槟榔,嚼得满嘴淌血。槟榔树又高又直,人上不去,他们就训练了猴子爬到树上摘槟榔……”
    看到老人心情好起来,我们也跟着高兴。
    赵大瞎子永远忘不了吃,问:“景老,你们当时吃啥好东西了吗?”
    景老说“当志愿军的时候,吃的还行,粮食供给倒还充足,当地人也成天给战士们送东西,猪啦、鹿啦,都常吃。后来跟美国人在一起时,就不行了。”
    我问:“美国人不是吃得挺好吗?烤牛排加可口可乐?”
    景老说,他带的是美军特种兵,都是小队伍秘密前进,没有大部队供应补给,都是自力更生。
    老美爱吃烤鱼,但是条件不允许,丛林里不能生火,不然会暴露行踪。不过这些难不倒他们。他们直接从小溪里钓鱼,将魚剖洗开净,用番茄酱腌制好,用芭蕉叶一包,外边裹上层厚泥,再用铁丝将它捆在汽车排气支管上,等车开到营地,那鱼也烤得差不多了。
    不过,到了丛林深处,车就开不进去了,那时候只能逮到啥吃啥。穿山甲、刺猬、鹿、四脚蛇、还有大象。”
    我惊讶了:“那大象肉能咬动吗?”
    老人说“老象只能吃鼻子,跟橡胶似的,嚼不烂,也咽不下去。”
    赵大瞎子感慨着:“看来美国人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老人冷笑着“有大象肉吃还是好的,后来野菜都被人挖光了,只能吃树皮、蚂蚁蛋。”
    “蚂蚁蛋?蚂蚁蛋还能吃?”赵大瞎子忍不住说。
    老人说:“能吃。老挝的蚂蚁窝大,有坟头那么大,把蚂蚁窝挖开了,大点的蚂蚁蛋还能切成片吃。美国鬼子注意营养,说蚂蚁蛋营养丰富,每天还要煮一大锅树叶酸汤喝,补充维生素。”
    听到美国鬼子那么凄惨,我们也都有些惊讶,顺口问了句,那是在哪里呀,怎么过得那么苦?
    老人淡淡地说:“胡志明小道。”
    小马听到胡志明小道,两眼放光,忙问:“景老,那胡志明小道到底是咋回事?我听说美国鬼子折腾了好几年,把化学武器都用上了,把胡志明小道周边的原始森林都给剃光了,又用轰炸机轰炸了好几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条路?”
    老人冷笑着:“他们就算把老挝给炸平了,把澜沧江给填上,也找不出来那条路。”
    我问:“那是为什么?”
    老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过胡志明小道。”
    “啊?”我不明白了“没有胡志明小路?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却又不肯说话了。
    过了一会,赵大瞎子有点迟疑地问:“老爷子,俺听坝子里的人说,你当年是……当翻译的?”
    老人狠狠吸了一口烟,说:“他们告诉你们,我是给美国人当翻译的吧?”
    我们点点头。这种事情本来以为老人很忌讳,没想到他自己先说出来了。
    我赶紧说:“中国人就是爱胡扯淡,景老明明是志愿军,怎么会给美国人当翻译!”
    没想到景老点点头,说:“当年,我确实是在美国特种队伍里当翻译。”
    “啊?!”我们吃惊了。
    景老抬起头来,看着悠远的天空,那一轮金黄色的月亮,淡淡地说:“不过,我不是给美国人当翻译,我是给蛇当翻译。”
    我们彻底震惊了。
    接下来,我们终于明白,为何大家都尊景老为澜沧江两岸唯一的蛇王了。因为,老人和山魈一样,拥有一项古老的能力,蛇语。
    老人却对这项能力很淡然,给我们解释,所谓蛇语,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其实这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他举了一个例子,就像一些人一辈子养猫、养狗,只要看一眼猫、狗,听它们叫几声,就理解了小猫小狗的意思。这些人是研究猫、狗,而他们景家是世代养蛇,所以比一般人懂得稍多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景老又不愿说话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们别围着他了,快去搭建营地吧。
    
    第94章 一大群笑容古怪的死人
    
    这里到处都是树,我们很快伐倒了几棵小树,迅速搭建起了几个悬空的窝棚,开始准备吃的。
    玛哈金当时说,啥吃的都不用带,热带雨林里啥都有,我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他带着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我就完全被这个宝库给震惊了。
    这个莽莽的原始雨林,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千百万年以来,都没有多少人走进过,到处都是参天大树(一棵老榕树足足有五六十米宽,这一棵树就成为了一个占地几亩地的树岛!),还有数不清的水果和药材。
    你简直想象不到,这原始森林中会有那么多的水果。
    各种野生的香蕉树,一嘟噜一嘟噜的香蕉,坠得树枝弯下来,高大的芒果树、柚子树、楊桃树、荔枝树、菠萝密树,各种水果的香气弥漫在一起,熏得我们几乎要醉倒了,感觉进入到了一个梦幻的香甜的世界。
    我们营地旁边的一条小山沟里,生长着几十株高高低低的香蕉树,一扇扇焦黄色的香蕉,吊在那里,落在地上,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香蕉树很高,好在这些正好在山沟里,我们爬到小山坡上,刚好能够到,让我们摘了个不亦乐乎。
    旁边还有几颗菠萝树,吊着一个个小炸弹一般的菠萝,结结实实的,煞是喜人。
    赵大瞎子看着欢喜,到处找树枝,想打几个菠萝下来,被小马阻止了。
    小马说,菠萝吃起来比较麻烦,要仔细处理干净毛孔,咱们没那么多水可以清洗,就算了。
    在西双版纳时,有战士在野外看着菠萝新鲜,用刀子砍开一个吃了,结果引起强烈过敏,人还没送到昆明,就死掉了。后来,部队还专门下了一个文件,让当地驻军在食用菠萝时,一定要处理干净,以防出现问题。
    他带着我们四处转悠,边给我们指点一些北方见不到的果树。
    别说见了,我们最多见过几次这种水果,大多还没吃过,这次见到那么多,眼睛都花了。
    小马说,热带雨林最多的还是菠萝蜜,榴莲,山竹,来这边,主要吃这些,这些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菠罗密树干十分粗壮,树冠茂盛,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上面结着五、六十个小猪那么大的巨型水果,摇摇欲坠,看起来有些吓人。
    水果之王榴莲则高大挺拨,树干上结着硬刺,坚硬带刺的榴莲壳裂开了,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古怪的味道,有点臭臭的。
    我们这一路上,到处都能闻到这种强烈的臭烘烘的榴莲香味。
    玛哈金手脚很麻利,他找了一棵电线杆般粗的树,脱了鞋子,两只手搂住树干,身子往上一盘,刷刷就上了树,很快丢了几个下来。
    小马嘱咐我们别吃多,这东西是热性水果,人吃多了会眼睛发红,鼻子不通,要和凉性水果山竹一起吃。
    在热带,人们通常把榴莲成为水果之王,把山竹称为水果王后,就是这个意思。
    小马带领我们四处寻找山竹。
    山竹也是长在树上,它有点像枇杷树,树干纤细细,枝繁叶茂,很高,山竹大都藏在树叶下,很难看到,更难采摘。这树太细,很难爬上去。
    这难不倒小马,他砍了一截长竹竿,用铁丝在上面扭了一个小铁环,把铁环套在山竹上,轻轻一拉,山竹就掉下来了,不一会就捡了一袋子。
    还有槟榔树。
    老挝人几乎是全民嚼槟榔。他们吃槟榔时,会用一种叶子把槟榔果包好后,放到嘴里慢慢嚼,嘴唇全是鲜红色,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很刺激。
    槟榔树像椰子树,高大笔直,几十米高,很难采摘。老挝这边都是训练了猴子,让猴子上树采摘槟榔。
    小马在地上捡了一些,递给我们,说这东西治前列腺疾病有奇效,还能壮阳。
    赵大瞎子一听,坚决不让我吃,我偏要吃一个试试。
    这东西开始觉得没什么,甜丝丝的,有点中药味,过一会儿,脑门一股凉气直冲上来,有点喝醉酒的感觉。
    玛哈金让我们背着水果回去,他自己用刀子削尖几根树枝,做了个简易鱼叉,去小溪边抓鱼。
    回去的路上,小马又顺路采了点药材。
    原来他不仅当过和尚,懂老挝语,小时候为了赚钱,还给老中医种过三年药圃,所以认识好多中药。
    他给我们指点着,哪里是党参,哪里是天麻、杜仲,他采了一些党参、天麻,放在包里,说原始森林潮湿阴冷,到时候把这些党参和桂园、红枣炖汤,最补身体。
    赵大瞎子听他这样一说,也要帮他多采点,说党参他知道,这东西炖小鸡时放点也挺好,多多益善。
    小马苦着脸说,老挝原始森林里的党参,和大陆那边人工栽种的不一样,这边的党参是纯野生的,药性很强,个头也比普通党参大好多倍,一斤抵得上人工栽种的几百斤。
    这东西补是补,但是大补之后,没地方泻火,我们几个都得满嘴起泡,流鼻血不可。
    就在我们四处乱看新鲜时,赵大瞎子却驴子一般叫起来,硬说这林子里有死人,还有好多,横七竖八的,吓了他一跳。
    我死活不信,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死人?而且还那么多?
    但是赵大瞎子在那指天发誓,跟毛主席保证,林子里绝对有尸体。
    我们将信将疑,走过去一看,发现林子的小溪旁果然躺着一个人,上半身在草丛里,下半身在河滩上,已经死去很久了。
    小马胆子大,他看了看那人裸露在外面的大腿:“是傣族人。”
    赵大瞎子不信:“呦喝,啥族的还能看出来?”
    小马指着那人花里胡哨的腿说:“傣族人一般五六岁就去做和尚了。在还俗前,他们会在自己的腿上刺上佛教花纹,花纹越多,说明他的文化水平越高。看他这花纹,还是个老和尚……”
    说着说着,他的眉头皱到了一起“这和尚不对!”
    赵大瞎子问他:“咋啦?难道说这是个尼姑?!”
    我有点好奇,又不敢看,问他:“操,到底怎么了?”
    小马挠挠头:“这……这人好像在笑……”
    我急于稳定军心,说:“是不是被蛇咬死的?听说人中毒后,有时候脸就像在笑?”
    赵大瞎子往草地里淌了几步,说:“操,这里还有!”又往远处看了看“操,咋那么多?!”
    赶过去一看,发现前面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那种身上雕刻着花纹的死人。
    小马特意过去看了看人脸,发现人脸还都是那种古怪的笑容。
    我们都吃惊了,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了那么多死人?
    按说这里以前是战场,出现再多死人都正常。问题是这里是热带,尸体在野外没几天就腐烂了,这些尸体还能看出来没事,说明就是这几天死的。
    我记得以前看过报纸,说是有一年,有一支登山队去雪山登山,半路上遇到了暴风雪,结果都死在雪山上了。
    后来救援人员上山后一看,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紧紧抱在一起取暖,反而一个个离得老远,而且一个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赤身裸体趴在雪窝子上,早就冻成冰壳子啦!”
    赵大瞎子吃惊了:“大冷天还脱衣服?那是怕死得慢吗?”
    我说:“专家说,那是因为山峰处缺氧,让人产生了幻觉,会以为身上很热,所以开始脱衣服,最后很快就被冻死了。”
    赵大瞎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接着骂道:“操,你这有啥****用?咱这像是缺氧的吗?”
    我争辩说:“操,老子就是举个例子,你他娘的不会举一反三啊!”
    小马这时候说:“要说是幻觉,那还真有可能。”
    赵大瞎子来精神了:“啥可能?”
    小马说:“这热带雨林里,能产生幻觉的东西多啦!瘴气,蛇,毒蜘蛛,大麻,哪个不行?”
    赵大瞎子说:“不对呀,这人看着不像是刚死的,尸体怎么不臭?”
    赵大瞎子捡了根棍子,使劲捅了捅,发现人身上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橡胶,硬邦邦的。
    他忍不住叫着:“操,这些人怎么像是被人做成腌肉啦?小马,我听说亚马逊有食人族?这个该不会是食人族腌的肉干吧?”
    小马也有点拿不准,呐呐地说:“还别说,东南亚还真有食人族……”
    “我操!”赵大瞎子一跃而起,一把抄起枪,朝着四周瞄着。
    我用棍子使劲捅了捅,将人身上那层橡胶捅破了,发现那东西有点像保鲜膜,软软的,还有点弹性。
    我大声叫起来,让景老他们都过来看看。
    玛哈金简单看了一眼,就走了,说:“偷猎的。”
    老蛇王翻开几具尸体的眼皮:“瞳孔没有放大,不是蛇咬的,应该是盗猎的。热带雨林瘴气多,估计是中了瘴气,出现了幻觉,最后集体死在这里了。”
    赵大瞎子好奇地过去看看那人的脸,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吃惊地叫了起来:“我操,小七!”
    我吓了一跳:“怎么啦?他又活了吗?”
    赵大瞎子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着,不可思议地说:“你看看他的脸!”
    硬着头皮看了看,那个人的样子非常怪异。
    他并不像个死人,反而像是一个人懒洋洋,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翘着腿在那抽烟,嘴里也还哼着歌儿。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这个人在临死前非但没有恐惧,还非常愉快,露出一种怪异的微笑,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第95章 老挝热带雨林中隐藏着一支秘密部队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让人看了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这种感觉看起来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赵大瞎子在后面说:“小七,你看他像不像……”他犹豫了半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小七,你看他像不像是撸管子?”
    我一愣,的确,丫这哪是一脸安详,分明是一脸****相,满脸发泄之后的满足感。
    赵大瞎子平时就神神叨叨的,这时候紧张地左右看看,说:“小七,我听说山里有花婆子,就爱打扮得妖里妖道的,勾搭野汉子,这个人会不会是被花婆子给吸干了……”
    小马也有些惊奇,这里可是原始森林,要说大蛇、豹子有,咋会有个美女供他享乐?难道真像赵大瞎子说的,他遇到了花婆子,给他迷惑了?
    我也有点紧张,但是只能安慰他,说:“别胡扯,你那花婆子就算有,也是在北方的大山里。咱们现在在老挝,都出了国了,要有也是国外的花婆子,估计只会勾搭老挝人……再说了,就算她来勾搭你,她说的也是老挝话,也勾引不到你啊!”
    赵大瞎子想了想,说:“操,还真是这个理!那,那她要是脱衣服咋办?”想了想,自己又说:“那花婆子要是脱衣服,老子就蒙上眼!嗯哪!就这么办!”
    我们几个边说边讨论,逐渐落到了队伍后面。
    在我和赵大瞎子打趣时,小马一直没说话,低着头在想心事。
    这时候,他就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看远处的老蛇王他们,小声说:“赵哥,小七爷,我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赵大瞎子警惕地问:“哪儿不对?”
    小马说:“我觉得这次死人就不对劲……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人来,怎么会一下死那么多人?还有,那些人死的明显不正常,但是老蛇王他们却好像明白什么事一样,一点也不担心。”
    “还有,我问了玛哈金几次,咱们这次要去哪里?他都没说,只说让我们跟着他走就行了。”
    赵大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丢给小马一支,点着了,慢悠悠吸起来,冷笑着:“不正常?不正常就对了。就我们这次,跟的到底是谁?是人还是蛇?咱们要跟他去哪?是鬼门关还是大蛇窟?”
    瞎子的话阴阳怪气的,气氛有些尴尬,小马不知道该说什么,僵在那里。
    我有点恼火:“瞎子,你他娘的要是不敢去,就赶紧回去!老子还不稀地让你去那!”
    赵大瞎子使劲吸了一口烟:“小七,老子要是怕,就不跟你老啦!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东家失踪的事情?!”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来云南,确实是我骗他来的,原本还有些愧疚,没想到他根本就知道。
    赵大瞎子继续说:“俺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小七,上次在大兴安岭你也在,那个旱烟袋是和铁牌子在一起的。那个铁牌子,还有后面遇到的当兵,都不是善茬。俺是怀疑,老家伙会不会和那些当兵的是一伙的?!”
    他这么一说,我的脑子嗡一下炸开了。
    猛然想起大兴安岭的那一幕,血淋淋的狼尸,示威一般的铁牌子,还有那几个神秘莫测的军人,以及东家把小山子伪装成我扔进狼城的那一幕。
    不管那伙当兵的是什么身份,我起码可以确认一点:那帮人,想让我死。
    按照这个推测,景老很可能是那伙人中的一员,那我岂不是非常危险了?
    我的心砰砰跳动起来,有些愤怒,也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赵大瞎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小七,没啥大不了的。大不了,咱们就把命仍在这里得啦!别怕,有老哥陪着你!”
    小马在一旁完全挺傻了,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啥。
    我和赵大瞎子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告诉小马真相。我们这次生死未卜,不能害了小马,他还得回去照顾他妹妹呢。
    找了一棵卧倒的树,我们坐在树干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最后再次跟他说明,这次的旅途也许遇上许多未知的危险,他完全可以不淌这趟浑水。
    小马听完整个事情,几乎要傻了,怔怔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站了起来,认真地对我们说,小七爷,赵哥,你们对我说实话,我也对你们说实话。
    最开始,我确实是想赚这份儿钱,我缺钱,你们既然给的钱够多,那我就跟你们闯一闯。这是生意。
    找到蛇王后,你们也没瞒过我,我也得讲义气,想着再陪你们走一走,好歹还了你们这个人情。
    不过到后来,我听说你们要去胡志明小道,这我一定得去。我父亲当年不明不白在那里失踪了,不管他是生是死,能不能找到,我一定得去走一趟,这真不是在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了。
    赵大瞎子皱着眉头问:“小马,你父亲当年是怎么回事?按说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政府也会通知……”
    小马摇摇头:“啥都没有,突然就被调走了,后来断断续续写过几封信,然后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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