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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李达)-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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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电话,想给姬小免打一个,电话接通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远处,一个老人吹着鹰骨笛,声音悠远又有些忧伤,声音在恍惚传播得很远。
鹰骨笛是西藏独特的一种乐器,藏语称当惹,用鹫鹰翅骨或仙鹤腿骨制成,比竹笛短而细,一般翅骨笛管长25厘米左右,鹤腿笛管长29厘米左右,管径2厘米左右。管身上口密封, 只留一窄缝作为吹孔,管端的背面斜开一发音孔,管身正面下部开有六个按音孔,这种骨笛流行于西藏、青海等藏族牧区。
姬小免在电话那头说:“喂?喂?小七?”
我突然很激动,我想说我很想她,我想说我希望现在就回到她身边,我想说我很难过,我为小舅难过,我为景老难过,我为山魈难过,我也自己难过……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在手机里,分明传来了一阵竖笛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姬小免,她此刻也在日恪则。
我结结巴巴地问她:“小免,你现在在哪?”
她咯咯地笑了:“我在铺子里呀!怎么,想我了?”
我一边随便扯着话题,一边走到那个老人那里,给了老人一个大票子,示意他先不要吹奏乐器。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砰砰跳动着,身体的所有细胞都调动起来,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音乐声。
果然,随着老人停止吹奏,电话那头的演奏声也戛然而止。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姬小免,她不仅在西藏,而且就在我身边。
我直接按断了电话,转身进了旅店。
在旅店大堂,我马上拨通了马三的电话,装着随意地说:“刚才给姬小免打着打着电话,突然就断线了,再打就打不通了,你让她接一下电话!”
马三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七爷呀,老板娘现在可不在铺子里,你走了没过俩钟头,她也出门了。要不然,你就把我当成她吧,我不说话配合你总行啦!”
我没空跟他贫,问他:“那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马三说:“哎呦,这个可就不知道了,她又不跟我这种底层员工汇报工作!要不然这样滴吧,老板,你给我升级做副老板,以后我让她出门前先给我打一个报告,上厕所也得打报告!”
我骂道:“滚你娘的个蛋吧!看老子回去不抽死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慌张,不敢再在大厅呆着,怕正好撞见姬小免,那情况更尴尬,又有些担心姬小免待会儿再打过电话来,我该怎么说,要不要问她。
等了一会儿,姬小免没有再来电话,我赶紧去了楼上。
回到房间,瞎子已经醒了,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像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
我心里乱糟糟的,想着要不要把寺院和姬小免的事情跟瞎子商量商量。
瞎子这人粗枝大叶的,心也宽,待人也不错,就是跟山魈和姬小免犯冲,只要提到他们两个,就开始冷嘲热讽的,反正没一句好话。
忍了半天,我还是推了一把瞎子,问他:“那个,你怎么看姬小免?”
“咋看?还用问,用眼看呗!”他没好气地说。
我怒了:“操,认真问你说呢!正经点!”
他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有啥好看的,两个鼻子一个眼,又不是二郎神?”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从老挝回来后,姬小免有点不对劲儿,像是变了一个人?”
瞎子听我这么一说,说:“咦,还真别说,你这么一说吧,俺也觉得她确实跟以前不一样啦!”
我来了精神:“你也看出来啦!快说,哪里不一样?!”
瞎子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比以前难看了。”
我一下子把他推倒了。
瞎子狼狈地爬起来,对我说:“小七,俺看啊,你最好还是离那丫头远一点儿。”
我说:“为啥?”
瞎子说:“不好说,俺就是觉得她身上有点邪乎!”
我嗤笑着:“你看谁不邪乎?你上次还怀疑山魈是蛇精变的呢?”
瞎子却摇摇头:“那不一样,俺真觉得姬小免不对劲儿。”
我说:“怎么不对劲?”
瞎子说:“你想想,咱们走的时候,她还一动不动呢,坐在树底下,像个植物人。咱们走了才几天啊,你看她,活蹦乱跳的,连你那个傻蛋伙计都被她指使的服帖的!这女的吧,浑身都是邪气!”
我有点不服气:“这说明她有本事,会管理,我还懒得管那铺子里的破事呢!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
瞎子坐起身子,认真地看着我:“小七,听俺的话吧,小心点那丫头!那丫头啊,以前看着还好,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太厉害了,十个你都弄不过她!”
我不以为然:“她再厉害,还不是给我打工?孙猴子再厉害,还能跳出我如来佛的手心?”
瞎子却说:“小七,你想过没有,她那么能干,为啥还要在你铺子里打工?你每个月给她开多少钱,能用得起她吗?”
我一愣,的确,我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从来都没给她谈过工钱。
我曾经仔细看过账单,账单干干净净,每一笔收支都写得清清楚楚,除了进货、出货等,她从来没动过铺子里的一分钱。
我以前觉得,她是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娘,所以不计辛苦地工作,现在却有些怀疑了。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对我不冷不淡的,虽然外人看起来我们很亲密,其实我是知道,好多时候她都是在敷衍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比以前更疏远了。
没到关系要进一步时,她总是巧妙地用一个个很好的理由给绕开了,在我心灰意冷时,她却又会过来跟我亲近亲近,保持着那种若隐若现的关系。
第167章 姬小免是军装派的卧底?
这时候,瞎子也见我脸色不好,从酒店的冰柜 拿了二瓶易拉罐装啤酒,自己拉开一罐,又丢给了我一罐。
我说:“高原反应不是不能喝酒吗?”
瞎子冷哼一声:“又死不了,怕个毛?!”
我怒道:“他娘的,要是死了呢?!”
瞎子慢悠悠说了一句:“操,都他娘的死了,你还怕个毛?!”
想想也是,我也拉开了拉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滚到胃里,像是一大块冰在肚子里流淌,人瞬间精神多了,也清醒多了。
借着酒劲,我问瞎子:“瞎子,你为啥就不喜欢小免?”
瞎子有些别扭地说:“俺也不是不喜欢她,俺就是不怎么待见她!”
我说:“操,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瞎子在手里转动着易拉罐,犹豫地说:“小七,俺说一件事情,你别生气哈!”
我仰头喝了口啤酒,说:“不生气!童言无忌,跟你,我有啥气可生!”
瞎子说:“俺觉得,姬小免她有问题!”
我说:“哦,是吗?她这次是哪里有问题?是狐狸精变幻的,还是说被山鬼附了身?”
瞎子有点着急:“老子说正经的,俺觉得咱们这次在拉萨被人伏击,就是因为她!”
我吓了一跳:“你说的啥?你怀疑她是间谍?”
瞎子没说话,他点了一根烟,说:“你还记得不,你第一次跟俺们出去,大兴安岭那次,咱们被那伙老军装伏击了。第二次在老挝,澜沧江那边,又被老军装伏击了。第三次,咱们刚到拉萨,就差点被人给干死!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咱们的消息?”
我问:“瞎子,你跟东家老出去,有没有被人伏击过?”
瞎子摇摇头:“就俺们这队伍,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俺们不伏击别人就不错,还有人敢伏击我们?!”
想想也是,去铺子五年,我一共就跟着他们出去了三次,都被伏击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说:“那跟小免有什么关系?”
瞎子说:“俺仔细想过,这三次吧,和其他不同的,首先是都有你,其他的都没啥大变化。要说是你自己泄密吧,那也不可能,有谁会故意泄密,让人去杀他的?”
我说:“那你是在怀疑山魈?”
瞎子摇摇头:“他也不可能,他那种人,要杀你早就直接出手了,还需要其他人帮忙?”
我说:“那是谁?小马他们又没去大兴安岭,要说是白朗,他也没跟着去老挝啊!”
瞎子点点头,盘坐在**上,跟我分析:“俺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人吧,他很了解咱们的动向,不管咱们是去大兴安岭,还是老挝,还是西藏,他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一定是咱们内部的人。”
我说:“是啊,那你也不能怀疑是小免吧?她三次都没跟咱们一起啊?”
瞎子点点头,说:“她是三次都没跟咱们一起。但是你想想看,第一次,咱们是在火车上碰到她,接着又林站碰到了她。按你说的,最后她又出现在狼城,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我点点头,上次姬小免在林场突然叫出来了我的名字,这件事情就很邪门,现在经瞎子一说,确实更让人怀疑了。
但是我还不死心,在劝着瞎子,也是劝着自己:“那第二次她总算没参加了吧?”
瞎子冷笑着:“第二次?在临去老挝前,俺可听得清清楚楚,是谁猫在厕所里打了半天电话?别说老挝,就连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说完了。”
我没话说了,在临去老挝前,我确实有点担心,给马三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况,接着又让他把电话给姬小免,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废话。
第三次……
第三次不用说了。
上飞机之前,电话打不通,刚下飞机,我就把这次的行程发短信跟她说了,还让她不让担心。
这么看的话,唯一有可能泄密的还真是她!
猛然想起刚才姬小免那个电话,我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得看着瞎子。
瞎子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俺也是在猜测,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咱们这次的行程,可千万别再跟她说了哈!”
我结结巴巴地说:“瞎子,她……姬小免,她现在好像就在这里!”
瞎子一愣,回过头来,说:“啥?她在这里,她在哪里?”
我说:“日恪则!”
瞎子脸色一下变了,说:“操!你早说啊,赶紧叫上秃子,马上走!”
时间太紧,来不及跟秃子多解释,瞎子和我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就哐哐哐去敲秃子的大门。
敲了好大一会儿,那门也没开。
给他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人怎么也联系不到。
瞎子气得直骂,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先跟我下去办退房手续,在大厅等他。
顺着楼梯一级级往下走,走到二楼,瞎子一下子拉住了我:“操,死秃子在这里!”
定睛一看,在大厅的吧台里,秃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衣领竖得很高,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想叫秃子,却被瞎子拽住了。
“先别动!”瞎子严肃地说“你看,他的手机就在桌子上,为啥不接俺们的电话?”
我猜测:“会不会是调了静音?”
瞎子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大厅里立刻传来了手机铃声,就是秃子的。
秃子拿起手机,看了看,直接把电话声音调成了静音。
瞎子脸色一变:“操,咱们被骗啦!那死秃子准有鬼,搞不好他在通风报信啦!”
他当时就要冲出去,想着先抓到那个人再说。
我死死拉住他,让他先别急,说不准有什么误会,那就尴尬了。
要是秃子一生气走了,我们这一路去哪找司机去?
还有就是,我老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看不见正脸,认不清他到底是谁。
还在想,瞎子已经像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但是很不幸,他在迈最后一级台阶时,用力过猛,脚跟勾住了木质的楼梯上,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几步奔下去,扶起他,他摔得七荤八素的,还在跟我嘟囔着“快逮住他,逮住他!”
抬起头,发现大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别说那个人了,连秃子都不见了?
这时候,身边有个人说话了:“小七,怎么是你们?”
抬起头,发现秃子也过来看热闹了,发现是我们,十分惊慌。
他起身要去扶瞎子,被瞎子一把揪住:“好你个秃子,还敢跟我们玩间谍战!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 五年前给我慢递的人不是东家
秃子苦笑着:“咱们上去说,上去说,这里人多!”
看着围观的人群,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好歹劝住瞎子先放手,有天大的事情,先回房间再说。
瞎子还不放心,让秃子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监视着他。
到了楼上,秃子打开了门,示意我们去他的房间。
在他**上,放着一张纸条,他递给我们:“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们将信将疑,把纸条打开,发现上面用标准的宋体写着一句话:“请务必帮我照顾好小七,有重酬。今天下午3点,我在酒店大厅等你,给你预付定金。”
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人,竟然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是要让秃子保护我。
那个人到底是谁?
瞎子也问:“秃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秃子摇摇头:“他没说。”
我想着会不会是姬小免,追问:“那是男的是女的?”
他肯定地说:“是个男的。”
瞎子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秃子说:“他什么也没说,就说让我保护好小七,然后给了我二万元钱定金。他说,只要小七这次能平平安安的,他会再找到我,给我剩余的八万。”
瞎子问:“你答应了?”
秃子也有点恼火:“他自己愿意给我钱,我为啥不答应?再说了,你们是我的客人,就是他不给我钱,老子也会照顾好他!”
我赶紧劝开他们,说:“别这样,别这样,大家都是一个战线上的,要死一起死,不分什么彼此你我!”又正色跟秃子说“秃子哥,我叫你一声哥,说实话吧,我和瞎子都没把你当成司机,而是把你当兄弟,希望你也能这样!”
秃子涨红的脸渐渐褪色了,这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那个人,他好像很担心你?”
我说:“担心我?”
秃子点点头:“他反复对我说,本来是要劝你不要走新藏线,那里很危险。不过他自己也说,你的性格是劝不住的,越劝越会去,还不如不劝。他说你的身体不好,委托我好好照顾你。”
我一愣,这个人到底是谁?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瞎子问:“他真给你钱了?”
秃子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二叠人民币。
看看秃子手里那厚厚一叠人民币,我突然有些担心,越想越怪,我顺着楼梯追了出去,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去哪里找那个人去?
失望地走回来,问秃子那个人的样子,说话什么口音,秃子一概都说不清楚,说那个人一共就说了一句话,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纸条。
瞎子问:“那一句话说的啥?”
秃子说:“他说,这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请务必替我保护好他!”
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人,是东家!
想想也不对,东家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还有很多啊,我母亲,我姥爷,姥姥,这些不都是他的亲人吗?
我,最多也就是一个外甥,哪能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瞎子这时候问:“秃子,你听那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秃子摇摇头:“咱们跑长途的,天南海北地跑,啥人都见过,最会听口音。但是这个人很奇怪,他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
瞎子有点不相信:“他说话就那么标准?难不成来了个播音员?”
秃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举个例子吧,他说话,有点像外国人说中国话,听不出是哪儿的口音,就是感觉很奇怪,不对劲儿!”
我又问:“那他是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年长一些的人?”
这一次,秃子肯定地说:“年轻人。”
我又有点怀疑那个人是山魈,问他那人是不是留的长头发,看起来有点像西藏人?
秃子摇摇头,说:“不是,他肯定是个汉人,长得还蛮不错的,看起来吧,跟你有几分像。他那样子吧,怎么说呢?让人看了心里很难过,像是心里老装着什么天大的事。”
我突然间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五年前给我慢递过一封邮件。
那个拉萨的美女店主就说过,那是一个年轻人,他穿着风衣,戴着墨镜,说话很忧伤。
在当时,他慢递了一封邮件给我,说是慢递给他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人是东家,但是一直都是猜测,并不敢说肯定是。
我判断的标准,第一是因为他快递的地址是我工作的铺子,这个只有东家知道。
第二,就是那个人跟我长得有些像。
现在,我开始有些怀疑,当年给我慢递的人,会不会是这个人?
还是那两点原因。
他既然都能在旅店找到秃子,说明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么能把慢递地址写对也不为怪。
其次,秃子肯定地说,他跟我长得有三分神似,那美女店主也可能会认错人。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呢?
莫非是我父亲当年欠的****债,给我弄出来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还在想,瞎子却在那不停催我们,说:“先别想了,这边不安全,咱们赶紧撤出去,等到了路上慢慢分析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秃子:“秃子哥,你刚才在楼下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长头发,个子挺高挺瘦的?”
秃子说:“还别说,还真看见了一个。她还跟我说话了呢?”
瞎子也紧张了,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秃子说:“他问我是不是去新藏线?她也要去新藏线,在搭车。”
瞎子赶紧问:“那你答应了吗?”
秃子说:“我答应啥?车子都被你们包了,我哪有决定权?不过我劝她了,说那地方很危险,她一个人去不保险。”
我紧张地问:“那她怎么说?”
秃子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她说啊,她未婚夫为了躲开她,顺着新藏线跑路了。他让我见到她未婚夫,给他带一句话,就算他跑到藏北鹰坟,她也能给他抓回去!”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瞎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秃子见我们紧张,问:“怎么了?你们?!”
我脸色青了,说:“她说的那个未婚夫就是我。”
瞎子也脸色铁青,严肃地说:“操,她还知道咱们是去找藏北鹰坟!”
第169章 鬼湖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匆匆告别了日恪则,我们在夜幕中开向了未知的黑暗的未来。
黑暗中,秃子一声不响地开车。
估计,他正等着我们两个开口,跟他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瞒着他,可是这一切又要怎么说呢?
自己理了理,也觉得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更别说要讲给第三个人了。
我终于还是谨慎地闭上了嘴。
车子在沉默和黑暗中开了许久,说不出来具体有多久,也许是一个钟头,也许只有几分钟,反正一切安静得让人尴尬。
最后,还是瞎子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揉揉眼,嘟囔了一声,接着转过头问我要打火机。
我去哪弄打火机?
可是他死活还是问我要,像是我偏不给他一样。
最后,还是秃子把自己的打火机丢给了他。
瞎子拿起打火机,却又不点烟,在那咔咔咔点着又关上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说:“秃子,你咋不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秃子看都没看他一眼:“问什么?问谁?有什么好问的?”
瞎子说:“问啥?你没看出来,俺们根本不是啥游客,更不是啥摄影师!”
秃子笑了:“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不是!摄影师哪有你们这样的?”
我反问:“那你还敢拉我们?”
秃子说:“有啥不敢?我这一辈子,拉的人多了。尤其是新藏线,上这条路的,有几个正常人?说不准,还有的不是人呢!”
想想他一路上给我们讲的新藏线的故事,倒也对。
瞎子嘴巴大,忍不住说:“秃子,其实俺们是从北京来的,是——”
“——别说!我也不想听!”秃子猛踩了一下刹车,然后粗暴地打断了他。“听我说,兄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客人!我收了你们的钱,就要带你们上路,不管你们要去哪。在你们这一路上,我会保护你们,至于到了那里,你们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他这些话说的粗暴又干脆,像是说过了好多遍,一口气就说出来了,口气生硬得让我们简直接受不了。
末了,他也许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太生硬,缓和了一下,按了一下喇叭,说:“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在这条路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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