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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王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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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膝盖的顶动,控制老爸在移动。

《百鬼图录》提到过水鬼把找好的鬼替身拉下水的那一刻,就是目标死亡之时。

现在离断命老人所算卦象的七十二时辰剩了不到五分钟!

我大惊失色,脑袋一热,冲动的想站起身。

“事先见血衣女子在一直等待,我就已经预料到这个局势,她是在等第七个鬼替身来送死。”师父一把压住我脑袋,他虽然身材精瘦,力气却大的跟牛犊子似得,一下子把我脸按入草底,“冲上去非但救不了你父亲,反而连你一块死。”

我双手按住地面,勉强让脸离地有道缝隙,我泪水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师父,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爸死吗?”

“急个卵啊,凭水鬼的动作,到河边起码还有五分钟。”师父松开了手,他掏出一根牙签,“你把手指刺破,分别把血滴在笼子里的老鼠脑袋,一只一滴,别多了,也别少了,能不能救下你父亲,全看它们。”

指望七只残疾的老鼠救老爸?

这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不过听师父的话终归是没错的。我拿牙签挑破了指肚,挤出一滴圆润的血珠子,探入笼子的缝隙,滴在一只灰毛大老鼠的脑袋。

说来也怪,这只老鼠被滴了血,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不再有先前病恹恹的模样。

时间有限,我静下心,小心翼翼的把剩余六只老鼠滴了一遍。它们分别伏在笼子边缘,眼珠子闪动诡异的光彩,仿佛在等待命令般。

现在老爸被水鬼控制着再有十米就道河边了。

我捏住老鼠笼子,望向血衣女子那边,她身前的河水中浮着六颗脑袋,均面部肿胀,脸孔凄白无比,满眼贪婪的注视着血衣女子。

另外六只失踪男人的鬼魂呢?

我一直没看见,想到七鬼招魂,猜到血衣女子肯定另有安排。

师父叼着一根草,他轻描淡写的道:“开笼,放鼠!”

我把笼子门敞开,七只老鼠“嗖、嗖、嗖!”争先恐后的跑离笼子,追向即将接近河畔的水鬼与老爸。

我心脏悬在嗓子注视着这一幕,只见老鼠们张开嘴,竟然拿尖锐的牙齿咬住水鬼的脚。水鬼慌了,想抬起脚,却动弹不得,这不是开玩乐吗?偌大一只鬼被几只老鼠给牵制了!

三只老鼠紧咬住不放,剩下四只不停地撕咬水鬼的鬼体。

水鬼开始挣动,它抽出双脚使劲的踩向老鼠,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它的身体透过老鼠踩在了湿软的地面,老鼠根本没受影响,把它咬得发出蚀心的厉嚎!

与此同时,老爸脱离水鬼的控制,他猛地回过意识,望见自己在村旁的河边,惊恐的调头就跑!

静望河水的血衣女子惊讶的扭过脑袋,望见这一幕,她抬手拔下一根头发,射向老爸。老爸跑出了几步远,身体就像被束缚住,失去了重心扑倒在地!

血衣女子四顾环视,“哪个不开眼的躲在暗中,鬼鬼祟祟的,可敢现身一见!”

七只残疾老鼠被她的气势所影响,它们哪还敢继续啃咬水鬼,四散而逃,眨眼间消失不见。

我注意到了这位邪师的相貌,柳叶眉、桃水眼,风姿绰约犹如上天赐予人间的尤物,她有一种美幻的朦胧感,完全能配上她的身段。加上血色连衣裙的托衬,女子一举一动间释放着致命的诱惑!

“师父,怎么办?”我六神无主的道。

没有回应?

我连叫了两下师父,侧眼看见他老人家眼珠子都直了,师父意识到失态,连忙抬手抹干净快淌落下巴的哈喇子,“咳,那个,小初,你叫我?”

我眼皮一番,嘲讽的道:“刚才谁提当年辣手摧花的,现在却把持不住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啊。”师父握住手中的扫帚,他叮嘱道:“我出去会会她,你按兵不动。如果那女的控制七只水鬼围殴我的话,你就把装有柴木灰的法物砸向水鬼,一定要准。”

师父故作高深的手持扫帚走出草丛,他朝血衣女子笑道:“小姑娘,你有这相貌,年纪轻轻的干嘛不好,为何偏偏要走上歪道呢?不如……今晚让我老苟净化下你?”

“扫帚?”

血衣女子面不改色,依然一副冷冰冰的姿态,“前辈原来是鬼道夫一脉。”

“哟?不简单,有点见识啊!”

师父上下打量着对方,他的哈喇子险些再次泛滥,“观你年纪不满二十,那些封住的尸体,不乏有二十年前的,所以这事不光是你一个人做的对吧,你出自哪一门?兴许我和你家长辈还有渊源。”

“看来鬼道夫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爱管闲事。”血衣女子的脖颈轻摇,把头发甩向后方,“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完,她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第0018章:河脉诡尸

师父看见血衣女子为何自称“老苟”?血衣女子究竟什么来历?我满腹疑惑的蹲伏在草地,静静的听着二人交谈。

却见师父神色一凝,“你是画皮门的弟子?”

“正是某家。”血衣女子轻笑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苟意。”

师父脸不红气不燥的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是想有意隐瞒。师父在对方脸上停留了数秒,说道:“画皮门算是亦正亦邪的玄门,我没听说过有封人尸体、操控水鬼谋人性命的。”

“所以这一切不是我做的咯。”血衣女子冰笑道:“我叫徐花妍。”

师父狐疑的道:“可我听见一只无力鬼说的邪师,跟你打扮相仿。”

“连鬼话您也信?莫非年龄大了,越活越回旋?”徐花妍眼中没有丝毫对前辈的敬意,反倒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后来的第七只水鬼已跳入河水,跟伙伴们并在一块。

事后我才知道其中渊源,画皮门跟鬼道夫在历史上有过数次交恶。

“那你眼前的水里这六只水鬼怎么解释,还有我把被那水鬼的男人救下,你开口指责,还拿发丝将其控制。”师父不再一副猪哥相,他沉着脸色。

“晚辈只是不习惯有人偷偷做手脚而已。”徐花妍凝视着水里的七只水鬼,“如果是我控制了水鬼,它们还敢用这表情注视自己的主人?”

师父仔细一想,道:“确实如此。”

“我也在调查这件事。”徐花妍掷地有声的道:“方才我模糊的看见水里有比这些水鬼更加阴狠的脏东西,衣服是血色的,可男可女,所以你从鬼那里听来的并不假。起初我也以为是邪师,不过凝视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人的气息。”

我诧异极了,她还能把浑浊的河水望穿!

师父神色一正,注视着阴压压的河水,“哦?难道是跟尸类有关的?”

“这里是此河的河脉所在,正是聚阴气的地方,我怀疑有人利用阴性河脉来养尸,还想招魂灌入尸内。”徐花妍道。

师父半信半疑的说:“我比较好奇水鬼对你垂涎三尺,却不把你拉下水。”

“难道您忘了我画皮门拥有遮鬼笔诀?”徐花妍在血色衣服内取出一支画笔,她凭空画了几下,“消!”

那七只水鬼当即要脱离水面,纷纷探手想抓住她。

与此同时,徐花妍斜着身子退了数米,“让我见识下你是不是真的鬼道夫吧。”

“小初,你再不动的话,为师可就被水鬼抓跑了!”师父连连挥动手中的扫帚,把七只水鬼扫的七零八落,难以近他身。

我观其游刃有余的架势,哪像面临生死危机?我猜到他有意考验我的实战能力,便站起身跑到河边,把左口袋里的七件法物抓在手里,扯开一中一只砸向水鬼。

柴木灰的布袋拍在水鬼的鬼体,无数的灰尘就像长了眼睛似得,迅速的弥漫开来,化为薄薄的一层覆盖住了那只水鬼。

我看见水鬼的形态骤然缩小了三分之一,柴木灰吸了水之后变成黑色粘稠落在地上,已然消耗了过半。

过了三个呼吸的功夫,这只水鬼的鬼体被柴木灰侵蚀的分离崩析,变成水花花的雾气,跟湿凝的柴木灰一块落地。

它死了。

这时,其余六只水鬼见同伴被袭,分出了三只朝我攻来!

我心脏一凉,只有两只手,如果只顾着攻击,势必被其中两只缠住拉入水里。所幸脚底抹油打算逃。

师父动扫帚把缠住他的三只水鬼打散了两只,他一边收第三只一边气得在后边朝我大骂,“没出息的家伙,丢人丢大发了!”

我屁股后的三只水鬼穷追不舍,稍微拉开一段距离时,我就拆开一个布袋,往后边砸。命中了一个,另外两只水鬼的爪子已然触碰到了我后脑勺。我再次提速把距离拉开,拆开布袋又砸过去一只,这次水鬼有了防备,我没能打到它们。

眼瞅着七只布袋消耗一空,我连两只水鬼的毛都没伤到!

体力终究是有限的,而它们的鬼力却极为持久。引怪给强力的队友灭掉才是王道!我索性变幻了方向,跑向师父跟徐花妍那边。

这两只水鬼不愧色性不改,看见徐花妍时当即抛下我,张牙舞爪的冲向血衣女子。

我停住脚步想看她怎么应付。

“红颜不老,悦君之时,愿常画、盼惜取。”徐花妍双手麻利的分别扯下一根发丝,将其缠绕在指间,“戒情丝,现!”她指着冲到近前的两只水鬼,“敢再进一步,死!”

两只水鬼相视一眼,水鬼甲收住脚步,意思想让水鬼乙试试水。

水鬼乙无脑的往前冲了半米,舌头流满了涎水,舔向徐花妍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师父握住扫帚,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我也是担忧不已。

事实证明我们瞎操心了,徐花妍的手指戳中了水鬼乙的脑门,缠在指间的发丝闪动着黑色的光华,转瞬消失不见。

水鬼乙就像遭遇了原子爆炸一样,旋即消散于无形。

水鬼甲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它扫了眼我和师父,扑通跪倒在徐花妍身前,“上师饶命!”

徐花妍懒得理这只犹如墙头草般的水鬼,她扭头朝我看过来,“苟前辈,他是你徒弟?”

师父挠头道:“没办法,他死缠烂打的,我就勉强收了。”

“先把我爸的束缚解了好不?”我请求道。

她随手一招,“消!”

老爸突然间恢复了行动力,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河边这一幕,“小初,这是怎么回事?”

“爸,等回家再说,你身体没大碍了吧?”我走上前关心道。

老爸道:“没……没了。”

“这父子的相貌……跟我画皮门的一位师祖有几分相似,可能我脸盲症又犯了。”徐花妍摇了摇头,她把视线重新投向跪伏的水鬼甲,“你说一下河底的情况。”

“那上师是不是就肯绕过小的?”水鬼甲殷切的道。

“并不能。”徐花妍叹息的道:“你找了替身,为的还不是踏阴途,而是给别人卖命,等同于助纣为虐,枉死的人怎么办?所以,你如实说了,我一次性了诀你,你不说,我便把你炼为魂种。”

水鬼甲听见炼化魂种,惊惧不已,似乎这对于鬼来说是件比消散还要恐怖的手段。

“我说,我说,求上师别炼小的。”水鬼甲磕头如捣蒜,“这河脉封了一具百年老尸,有邪师想凭我们水鬼跟有力的肥鱼们把那具老尸封印破开!”

“然后呢?”

师父眉毛揪紧,“想再让你们七只水鬼进化到半天鬼级别,进行招魂灌尸?”

“不全是,肥鱼的数量是够了,我们水鬼的鬼力不行,所以……”水鬼话还没说完,东边的树林里“嗖”地射来一支破空箭,扎住了水鬼,它痛吼了一声,猛地化为一道白色气流,冲入了湍急的水流!

师父横着扫帚,满眼警惕的说道:“小初,跟你父亲跑入草丛,趴着别动。”

我拉着老爸返回先前躲藏的草地。

“一个比一个讨厌,都爱偷偷的耍手段。”徐花妍看向箭矢射来的东侧,“属老鼠的。”

“那画皮门的小徐丫头,我老苟觉着不对头啊,这些水鬼有点气候了,虽然没吞噬新的水鬼,但好歹也在地鬼里排第三十九。”师父若有所思的道:“可对上的时候,感觉它们像是被消弱了一大半的鬼力似得,换作以前,至少要两包柴木灰才能消掉一只水鬼。难道说,那邪师让怨念较重的新水鬼们把老水鬼同化了?”

徐花妍没有表态。

就在此刻,河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大漩涡,深度约有三米!

我在暗地里瞠目结舌的凝视河中心,鱼儿在四周啪嗒啪嗒的直跳,一只大铁笼子渐渐的浮出了水面,上边的铁条竟有手臂粗!

六只相貌熟悉的水鬼像抬轿子般撑住铁笼的下方,里头蜷缩着一具穿有血色大袍子、脸部皱纹犹如深沟险壑般的陈年老尸。

第0019章:招魂秘术

我哑然的注视着抬铁笼的六只水鬼,其中就有老爸的发小,大徐、三子!还有村里的老王,净子,那对兄弟!神情无比的骄傲,似乎抬铁笼是件荣耀的事情。

他们已经都变作水鬼了。

“小初,这河中心忽然蹦出来这么多鱼。”老爸诧异的道:“如此重的铁笼子怎么浮上来的?里头好像还关了个老头。”

他看不见水鬼,否则更得震惊。

“爸,你把头埋低,我没叫你的话就别抬起来,否则容易惹祸上身。”我担心老爸得知真相接受不了兄弟变为水鬼,就隐瞒没说。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她四处找不到老爸急坏了,我跟她说没事,爸就在我身旁。挂了电话,我全心观望着河里的动静。

那具关在铁笼里的老尸,忽地把脑袋抬了起来,滋着大黄牙,阴阴的笑着,“嗬嗬嗬。”

我脑袋瞬间像钻入无数的蜜蜂,嗡嗡作响,听了对方的笑声,脑子快炸开了。

师父和徐花妍退了数米,一边警惕东侧树林放冷箭的家伙,一边戒备河中心的老尸。

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大徐和三子钻回河水里,把水鬼甲抓了出来,硬生生的扯碎了其鬼体,这六只新水鬼很快将其分食干净。

它们的鬼力旺盛了一分,我甚至能感受到庞大的气流波动,这不像是地鬼能有的,似乎集体攀升到了半天鬼的级别!

“小徐丫头,你负责盯住东边暗藏的邪师。”师父不再迟疑,见徐花妍点头,他朝我这边招手,“小初,过来,现在河里是它们的地盘,咱不能靠近。你拿另外的七件法物砸水鬼,瞅准一个砸,灭掉一只再打下一只。”

我忐忑的站起身,跑到师父身前,他把青铜灯拿了出来,点燃放在地上,微弱的光圈一层接一层的向外扩散。他拿扫帚横在我们身前,“我护住你,这样水鬼就是活靶子了,快点吧!”

漩涡已经平息,老尸时不时的传出怪笑,像是在等待。

我把七个黄纸包放在手上,里头的老鼠尾巴和耳朵隔着纸感觉很硬,我右手捏住一包,想到小时候这老王没事欺负自己,就朝他化的水鬼抛砸。

战机瞬息万变,六只半天鬼级别的新水鬼,鬼体漂出河水,悬浮在笼子的六个方向,这一刻,铁笼的上方隐约显现出一个六芒星的图案,每一个星角都接触在一只水鬼的头颅。

这阵势把我被吓了一跳,第一包黄纸落空了,浸入河水被冲走。

“现在六芒招魂秘术才初步凝聚,咱还有机会的!”师父并没有怪我,反而安慰道:“小初,静下心,别慌。”

我失落的心神突然坚定了,注视老王,抛出了第二包。

那包黄纸命中了老王的脖子,“滋!”黄纸散碎,老鼠的尾巴爬向对方脖颈后侧,只见老王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变细,老鼠尾巴趁机打弯,将其紧紧箍住,越来越紧,隐有把它勒得尸首分离的迹象。

而老鼠耳朵进入了老王的口腔。

老王的鬼脸扭曲不堪,到了能把小孩丑哭的境地!

师父低吼道:“别停,继续砸!再给它来一包。”

我捏住第三包黄纸,这次驾轻就熟的命中其身,染了柴木灰的老鼠尾巴和耳朵,跟之前的一样,一个缠向他脖子,一个冲入其口腔。

老王的头颅跟气球似得膨胀,达到临界点时便没再有进展了,我再次抛了一包黄纸。三只耳朵和尾巴的威力,成功的将其脖子拧断,头颅爆炸!

它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就消亡了。

此刻,先前的六芒星骤然暗了一角,剩余五角被水鬼牵着移动,成为了五角星的图案!

“这是七鬼招魂的更弱版,五鬼招魂。”师父冷笑的望着铁笼里毛躁不安的老尸,“还剩三包法物,再灭一只水鬼,这秘术就运作不起来了。”

我握住一包黄纸,砸向那对兄弟中的老大,还没近身的时候,破空箭的响声再次出现,把半空中的黄纸包扎透,钉入河水。

“小徐丫头,你怎么盯的?”师父郁闷的道。

我们扭过头时,才注意到徐花妍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忍不住往东侧一瞧,血色的窈窕身影即将没入东侧树林,敢情她是跟那位躲在暗地里放冷箭的邪师去拼命了!

“小初,你瞧瞧,画皮门连个小姑娘家都有如此胆色,你丫的就给我鬼道夫一脉丢脸。”师父凝视着河中心的铁笼,“我决定了,等返回天南,就狠狠的磨练你。”

我听完心脏一颤,狠狠的磨练……真是的,人家厉害关我什么事,我才入门连一个星期都没到。

我看见笼子上方的五角星近乎实质化,那五只水鬼的鬼体却虚弱了七分!

所谓的招魂秘术,就是抽取水鬼们的鬼力,牺牲它们来完成!师父猜测新水鬼的鬼生才开始没多久,换老水鬼肯定是不乐意干的,因此邪师才想办法让新水鬼同化了老水鬼。

五只水鬼的神情开始不安了,一副被卖了帮别人数完钱之后才意识到让人坑死的表情,它们的鬼眼中透着深深的后悔!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事不宜迟,我把手里的最后两件法物,砸向离河边最近的水鬼三子!黄纸散碎,两只老鼠尾巴与耳朵分工明确的攻向水鬼。

望着三子的身体一分为二接着头颅撑碎,我哀叹道:“三子叔,抱歉。”

它临消亡前,脸上充满了解脱的神色。

与此同时,凝为实质的五角星线条猛地震裂,化为零乱的光点沉入了河流。

老尸不甘心的吼了一嗓子,他双手不停地掰动铁柱,想往外钻,却只能艰难的探出半只脑袋,横生的皱纹还被铁柱卡死了,他每挪动一下,似乎全身的老皮都要抖动。

我心惊肉跳的道:“师父……这玩意该不会想把老皮脱了滑出来吧?”

“不晓得。”师父沉吟的道:“秘术已停,四只水鬼能撑住这笼子不沉入河底,咱又没有远攻的法物,这多如牛毛的肥鱼还爱啃人肉,所以不能贸然下水,只能静观其变。”

我询问道:“徐花妍那边情况如何了,她能斗得过养尸的邪师不?”

“画皮门的小娘们可招惹不得,我反倒挺担心那邪师的。”师父笑哈哈的放下扫帚。

老尸试图破坏笼子,他的力道却始终比铁笼的硬度差一点。

我一边拿石子丢他,一边问道:“苟意是您的化名?”

“是啊。”师父自黑的说:“我像一只瘦猴子,有个小哥们还称我为瘦猴摊主呢。为师现在不用躲躲藏藏的,就几乎不以化名示人了,不过面对画皮门的弟子,不得不说隐瞒。”

“难道有隐情?”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一丝无奈。

“我有一个姘头,是画皮门的,姑且叫你这小师母为慕容吧,我担心她受门规的影响,因此相恋时我不敢说自己是鬼道夫。过了一年,她给我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叫心语,一个叫慕夏,取自于画皮门的一道口诀,心语慕夏。”

师父蹲在地上抚摸着青铜古灯的底座,他感伤的说:“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等月子坐到一半儿时,鬼类来袭,她虚弱的不能应对,我只能拿出了扫帚和青铜灯灭鬼。就这样,她发现了我的身份,就跟我分了。小慕夏归我带,可我终日与鬼缠斗,担心女儿遭到鬼类的报复,就把她寄养在我朋友家,而另一个女儿,被慕容带回了画皮门。”

形孤影只的师父竟有这等不为人知的过往,我喉咙动了动,不知怎么安慰,想到“小师母”这字眼,我不解的道:“难道还有大师母?”

“嗯……”师父脸上溢笑,“其实你已经见过你的大师母了。”

我指着自己鼻子,“真的假的?”

“呵呵……”师父正要说,他忽地面色一变,我意识到不秒,望向河中心,那只铁笼前边这一面中间,两根铁柱已然被掰弯,老尸涌出了半只身子!

不过他终究做过人,拥有宽宽的胯骨,卡在了笼子内。

老尸不停地的挣扎,他拼命想脱离这桎梏!况且招魂秘术被迫终结,他只有简单的意识,尸身极为僵硬,故而他不能像人类一样灵活的扭动身体。

四只鬼力被抽空的水鬼没了招魂秘术的束缚,早已逃之夭夭。

“他娘的……”师父骂了一句,“小初你盯住,我打个电话问问懂克尸类的。”

他走到一旁,我紧张兮兮的看着那随时有可能脱笼的老尸,对方黄乎乎的大牙不停地朝我虚咬“喀、喀、喀!”清脆锐利的牙齿撞击声,吓的我小心脏乱跳。

过了能有一分钟,师父揉着鼻子走上前,“没办法了,咱坚持一小时,就能有人赶过来灭它。”

“一小时……”我目测了下,“这老尸顶多十几分钟就能跑出来。”

形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个时候,东侧的树林间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生痛吟,我和师父彼此相视,糟糕,是徐花妍!

第0020章:老尸励志

师父握住扫帚,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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