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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王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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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是两不相欠。”徐花妍摊开手掌,那是一只枯萎的花朵,“这是绝情花,之前为了抵挡双性老尸,积蓄的能量已经消耗一空。我护住了他们,也拖住了时间等到你们来。所以彼此扯平了。”

“伶牙俐齿。”蝶儿师母摇头,她拍了下我肩膀,“可惜啊。”

“既然前辈们来了,那晚辈先告辞,再见。”徐花妍友好的朝二人一笑,临走前还瞪了我和师父一眼。

断命老人道:“我猜那个邪师也惹了画皮门,所以才让她调查这事。”

“容我插一句,死亡猎手是什么?”我弱弱的问道。

“这是专门克制尸类的特殊职业,也偶尔打下鬼,嗯……重尸轻鬼。”师父解释道:“咱们与他性质相反,鬼道夫是重鬼轻尸。”

我疑惑道:“师父……那冥师呢?”

“摆弄冥币、纸人之类的,在死人和活人之间做生意。”师父伏在我耳边说道。

我心惊的说:“感觉蝶儿师母好厉害,操控纸人焚烧老尸。”

“她再厉害能有什么用,不还是被我征服了?”师父挺起胸膛,眉宇间透着骄傲之色。得意了没几秒,他哎哟一声嚎叫,连忙跟后边掐住他耳朵的蝶儿求饶。

我把吓昏的老爸暂时安置在燕子家,便跟师父等人出了院子。

“小初,总之你记住,鬼道夫才是最屌的。”师父训诫说:“为师这次出来没带招鬼棋,哼,要是把收为己用的天鬼放出来,那双性老尸算毛?”

“马后炮。”断命老人打击道:“你没预料到就直说。”

招鬼棋?

我暗自记下了,关于鬼道夫目测还有很多包袱,师父现在没有抖出来,应该是我资历不够。

我手忽地摸到了口袋里的小瓶,下意识的道:“师父,我这才想起身上有瓶灯油,刚才要是倒入青铜灯,没准还能多拖上一段时间……”

“小马后炮!”师父抬手敲动我的脑门,“早意识过来我还用受伤?”

过了一会儿,宁疏影空手回来了,他手里掂量着一颗心形的石头,“没想到,这只老尸的心脏已经石化了。”

“你真把他干掉了?”我诧异道。

师父一边清理肩膀的伤口,一边道:“都死了一半,还断了双臂,他再不干掉对方,还怎么好意思叫死亡猎手?现在村里死了这么多,咱得花点心思善后,还得调查双性老尸的来源,整不好能推出那黑斗篷邪师的身份。”

“小灯灯,你跟官方走的近,我就不搀和了,跟疏影先行一步。”断命老人跟宁疏影坐上车,离开了八九村。

蝶儿师母挽住师父手臂,“我帮你打电话?”

师父享受的点头。

蝶儿拿他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我隐约的听见好像要来部队。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七辆绿蓬大车赶到,领头的跑过来跟师父敬礼,“天南市武警第五中队,队长周振宇,前来报道!”

“小周啊,带你的人去村东和村北房门被破坏的人家,把死掉的村民抬出来放在河岸边。做好了过来叫我一声。”师父吩咐道。

“是!”周振宇调头跟下属们忙碌了起来。

很快,我们来到了河边,所有死去村民的尸体都陈列在此,他们的鬼魂之前已悉数被师父收入扫帚,现在只剩下了空壳子,但被陈年老尸撕咬过,一些心脏没被破坏的尸体就有尸变的可能。

“烧了吧,安抚剩余村民的事,我自有安排。”师父叹息道。

这时,我注意到大徐和老大化为的水鬼浮了过来,它们的视线在尸体中搜索,忽然间本就虚弱的鬼体更是颤抖不停……

大徐凄然道:“儿子!媳妇!”

老大痛心吼道:“娘!”

他们的家人已遭了殃。

师父不知我跟这两只水鬼间发生了什么,他想上前收掉的,我及时拦住,独自走过去,倍感煎熬的说:“大徐叔,老大,对不起,赶回村里晚了一步。”

这两只水鬼过于伤恸,鬼体化为虚无,散于天地之间。

我内心第一次对鬼产生了愧疚,也很无奈,普通人在邪物眼前,实在太脆弱了。

熊熊大火吞噬着这九十多具村民尸体,持续了半个小时,师父让周振宇把残骸们掩埋在河岸的泥土,末了让他们将死者家的血迹清洗完,把门封住。

折腾了一整夜,师父打了好几通电话,诸多事宜解决,我们仨接了老爸,把家里重要的财物收拾完,前往镇子的小姨家,跟老妈说八九村不能回了,让她和老爸在镇上安顿下来。

我和师父、蝶儿师母坐车返回了天南。期间师父说被尸类咬死的人,化为的尸鬼,不是正统的鬼类,入不了阴途的,所以他直接把村民们的鬼魂收入扫帚。

难怪我昨晚没分辨出那些鬼的类别呢。

师父的扫帚损坏严重,得尽快修复,他让我三天内别打扰,顺便也为我熔炼那只水鬼的魂种,他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熔炼魂种的鬼类必须我亲手来抓。

我回到了家,小雯不在,我便倒头大睡,醒来时已是傍晚,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没有关于昨晚八九村被屠的新闻,上网也没有,风平浪静的仿佛根本没有发生一样,看来这件易让人恐慌的事已被成功遮住。

事后我听说八九村剩余的人家都被转移到安县内生活了,有了免费的房子和工作,渐渐也淡忘了那晚的事,毕竟活着的人都没有经历双性老尸,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一夜之间消失了很多人。

小雯下班了,我和她到公园散步,又看了场电影,大大的填补了她心灵的空虚感。

回来之后,我陪她玩了一个小时的僵尸游戏,然后睡觉。

深夜静悄悄的,我在睡梦里感觉冥冥之中被一双眼睛注视着,惊的满身大汗,我猛地睁开眼睛,望向卧室的窗户,这不是梦!

玻璃外边贴伏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披在他身上的黑斗篷残破不堪,“呼啦呼啦”的被风吹动。

此人眼中充满了邪性,比南宫影的眼神多了份阴狠,再配上黑色的破斗篷……

我想起了昨晚师父的只言片语,抱住小雯的手一抖,我观其扮相,对方……似乎是那个在八九村河脉养老尸、封尸体、控水鬼的邪师!

第0023章:猝不及防!

这邪师莫不是阴谋被破坏了,挑我这最弱的来复仇吧?

小雯还在熟睡,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此时邪师找上门,我势必有死无生。我担心他破窗而入,连小雯一块除掉。俗话说祸不及家人,我便硬着头皮主动朝对方打了个“停”的手势。

我不敢与之对视,轻轻地离开了被子,示意对方有事楼下说。

邪师阴笑连连的点头,他一掀黑斗篷,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凑近窗前,看见他直挺挺的站在下边。果然不是寻常之辈,我家住三楼,竟然轻描淡写的跳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一边往门口挪动,一边拨打师父的手机,却提示关机!

我入了鬼道夫一脉,现在什么都没学到手,况且对方真要是那邪师,实力仅次于师父的,我根本斗不过,无异于拿鸡蛋与硬石碰撞!

没办法,我只好报警了,尽力的拖到警方赶到,但愿对方也有所忌惮。

我跟柳根儿打了电话,他立刻联系队里的出动。

我忐忑不安的离开家门,来到楼下,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那个疑似邪师的人竟然不见了!

这时,“呼噗呼噗”的扯布声传入耳中,我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一瞧,自家住所的窗户敞的大开,窗帘都被夜风扯在半空中呼呼作响。

糟糕!

我扭头跑入楼道,拿钥匙开了门,冲入卧室时,被子凌乱的掉在地上,而小雯已然不见了踪影!

我慌了,下意识的跑到窗边,看见那道黑色的斗篷身影扛着小雯已经翻过了小区的墙。我来不及多想,赶快跑下楼,奈何我跟对方的速度相比,就像乌龟之于兔子!

我追到小区外边时,对方扛着小雯早已无影无踪……

心急如焚……我恨恨的朝树上打了一拳,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如果我强大,就不可能是今天这种局势!

小雯……我还没有来得及抓齐天鬼地鬼熔炼魂种救她,她就……那个邪师有过养尸的先例,小雯又是半尸人,她落到对方手里,身上除了睡衣,什么也没有,让我无处可寻!

她有没有可能被变成像双性老尸那样的邪物……

轰!

想到此处,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不敢再继续乱想。

很快,手机响了,我麻木的按住接听,柳根儿询问道:“初哥,你在哪儿?我们已经到你家楼下了,小五发现你家门是开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在小区东侧的墙外。”我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两辆警车开了过来,柳根儿他们纷纷下车,问我情况。当我说出“犯罪分子在我睡觉时伏在窗外,报警之后下了楼时,对方趁此空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女友偷走”时,近乎除了柳根儿,所有的警员都觉得我在说疯话。

众人翻了小区的监控,通过视频里黑斗篷男扛着小雯逃之夭夭的情景,这才真的信了。但是与他们认知的常理极为冲突!

柳根儿现场给我做了份笔录,他示意同行的警员散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俩。他掏出根烟,一边抽一边道:“初哥,那天在京南路,我就觉得你不简单。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初哥没变。现在嫂子的事……唉,可能我们警方是帮不上忙了,毕竟只办常规的案子。”

我沉默的贴在墙壁,无言以对。

柳根儿打心里替我着急,他又不知怎么安慰,静静地陪我抽了一晚上的烟,便站起身赶去工作了。

我疲惫的拨动师父的手机,听了无数次的“关机”,终于响起了“嘟……嘟”的接通音效!

“诶?我不是让你三天内别来打扰我吗?”师父不悦的说道。

“师、父。”

我语无伦次的道:“小雯……小雯被那八九村的邪师抓走了!”

“什么?”师父难以置信,他问道:“你没见过那邪师,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我眼前一黑,“破破的黑色斗篷,邪性的面孔,不是他能有谁!”

“究竟什么情况,你别急,慢慢说。”师父说完觉得不妥,他改口道:“算了,我现在到你家。”

我精神实在撑不住了,意识一沉,睡了。

隔了半个小时,我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才发觉师父敲了半天。我拖着无力的身体把他迎入,自己却一个站不稳栽倒在地。

师父凭瘦弱的身体把我扛回了房间,他望着满地的烟头,“这小雯还没找回来,你就不想活了?”

“我……”

“我什么我。”师父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道:“男人这辈子要保护两样东西,那便是脚下的土地和自己的女人。现如今女人被抢跑,你意识消沉,就能挽回了?”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师父扬手又给了我另半张脸一巴掌,“如果对方比你弱小,就干他丫的,如果对方比你强大,你就拼命的让自己变强,再干他丫的。”

“师父,您动用自己的能量,帮我找她好吗?”我哀求道,接着把深夜的事情说了一遍。

“观此情形,还真的是那邪师。唉,对方应该看出了小雯是半尸人,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她算是受了池鱼之殃,被扯入了这件事。同时,你也因小雯而免去了一死。”

师父拍动脑门,他沉吟的道:“为师尽力试试能不能帮你,倘若此时找不回来小雯,如果你比对方强时,她已经遭到毒手,就狠狠的为她报仇!”

我仿佛受到了洗脑,咬牙切齿道:“这个邪师究竟什么来头?”

“暂时我还不清楚,不过能有这种级别的实力,华夏大地不超过五个。”师父估算的道:“至于亚洲范围,倒也有几个异域邪师。不过从我们前晚交手来看,我发现对方的路数很杂,有点像阴茅,也有点像血衣门,还有散邪联盟的影子。由此我推断,这个人并不属于这三方,却也想不到还有哪个邪道有这等手段。”

阴茅,是茅山道教分出的邪化一脉。

血衣门,有五百年的历史。

散邪联盟,属于鱼龙混杂的势力,毫无章法,连手段也是极为刁钻。

我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是属于三方共有?”

“这三方邪道势力,只能效忠一个,并且直到死了也不能背弃。而叛教的也不会有另一家收,像过街老鼠一样,还要被众多邪道追杀。因此他不属于这三方。”

师父推理了一番,他思考的道:“进你家之前,我已经让你大师母派纸人寻着遗留的气息去追踪了,只是离事发时间过久,未必能有结果。”

“那……怎么办。”我六神无主,连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我们上哪儿救小雯?

“小初,咱之前都猜错了。”

师父眼中挂满了无奈,他懊悔道:“断命老头算的双劫一灾中关于小雯那一劫,没想到指的不是蜕变尸人,原来是眼下这事。命这个事,谁又能猜的准呢……还真他娘的让人始料未及!”

我一想到小雯现在势如水火的处境,就慌的不停颤抖,过去了这么久,她极有可能遭了邪师的毒手。

“其实,如果没能寻到对方,小雯被害死也许是件好事。”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直言不讳道:“这邪师擅于炼尸,万一小雯变成了泯灭人性的阴尸,那就惨了!非但踏不了阴途,死了还要被邪师利用来祸乱人间。”

啊?

我倒吸了口凉气,急的快撞墙了,昨晚我们还逛了公园、看了场电影,难道这就是生离死别前的温存吗?我心痛如刀绞,祈祷蝶儿师母能有所斩获。

我们等到晌午,蝶儿师母来到了我家,她掌心里托着一只纸人。

“怎么样,师母!”我急不可耐的站起身。

蝶儿师母摇了摇头,“我的追息纸人跟到了城北一带,就断了。小初,恐怕你女友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甘心的攥住拳头,“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蝶儿师母把追息纸人就地烧掉了,满地的灰烬乱窜。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师父,师母,我们查那具双性老尸的来源好不好?那邪师如此煞费苦心的养他,又想为其招魂,精心筹备了这么多年,双方一定有渊源。”

“也许吧……百年老尸,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师父意念一动,他站起身道:“小初,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再去一次八九村,离村民迁走还有几天,我们挨家走访,那老尸是双性的,他又被浸入铁笼沉入河底,如果与村子有所交集,想必有老人能知道点情况。”

蝶儿师母询问道:“明灯,用我跟着吗?”

“不用了。”师父摆了摆手,道:“我扫帚还没修好,你先借我五只纸人,三只战斗的,一只防御的,一只探查的。”

蝶儿师母把肩挎的包打开,挑拣出五只小纸人,它们共有三种眼色和三类造型,所以功能不一样。

虽然这边有师父帮衬,但我还是让柳根儿那边去查了道路监控,说不定也能有意外收获。我和师父在小区门口等待了不久,就有一辆粗犷气派的军用越野开了过来。

“接我们的?”我问道。

“对的。”师父跟我介绍说:“开车的叫东天,他跟你年龄差不多大,却已经能撑起半边天了,隶属于警方中的非常规部门,现任的“死部”天南分部负责人。”

接着他的神色挂着感伤,道:“唉……同时东天也是这车的第二任主人,第一任已经为了正义而殉职。”

我心系小雯,没有多问,跟师父拉开车门进入。东天问了此行目的地,他便踩住油门驶往安县八九村的方向……

第0024章:安琥县志

双性老尸搞出来的屠村事件,让八九村冷清了许多,这里将在不久之后变成慌村。我们抵达时已是下午,村民们的家门紧紧关闭,走在路上都能听见大家若有若无的啜泣,毕竟遭了难的家庭与幸存的家庭或多或少有关系。

我们来到了燕子家,变形的铁门上还遗留着老尸触目惊心的爪痕。她爸爸已经回来了,一家三口在看电视。

“救命恩人来了。”燕子妈热情的出来迎接。她家是分水岭,西边和东边的住户都死了,当晚双性老尸屠到她家时,被师父及时拦住并引到了村委。

“哼。”燕子爸满眼的不屑,死者里就有他的亲弟一家,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就被师父授意武警把尸体烧了。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是调查一件屠村凶手的。”师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村里可曾出现过雌雄同体的人?”

燕子疑惑,“什么是雌雄同体?”

“就是正面是男性,后边为女性,共同生在并使用一副身体,这算少见的先天畸形。”师父推测的道:“可能出生之前是对龙凤胎,却长一块了。具体时间,一百年开外吧。”

“啊?”燕子妈惊讶不已,她看向丈夫,“我是外嫁来的,不知道情况,你知道不?”

燕子爸摇头,“我爸妈去的早,也没跟讲过这么久远的事。”

师父凝视着对方眼睛,不像是因为小肚鸡肠而刻意隐瞒的模样,他便不打算浪费时间,领着我和东天,顺燕子家开始了地毯式的挨家走访。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仨分头问完了村东和村南所有的住户,口干舌燥的。结果我们聚首于村委门前时,互相交流了下,均没有丁点收获。

只剩下村西的二十五户了,匆匆的问了一遍,包括七十岁的老人,也没有听闻过。

正当我们想放弃的时候,师父忽地打了个响指,把村支书喊了过来,他朝对方问道:“你们八九村有没有村志?”

“早遗失了。”村支书看了我一眼,道:“实际上您们想打听的事,可能老县志里有,那玩意记了安县境内的挺多事情,最久可往前推三百年。”

县志是记载一个县的历史、地理、风俗、人物、文教、物产等的专书,记的杂而不乱。村志同理,只是相对极简。

安县只出版过记录五十年以内事情的县志,所以五十年之前的事情我们还得到县文化局查看封存的志稿。

我们临走前村支书问我是不是混好了,到时候迁移的时候想求个好住处,我可没那权力,就推脱掉了。

傍晚,我们仨来到了文化局,师父提前打过招呼,负责人刘某等待多时,他引我们来到宽敞的会客厅中,搬出来一只木箱,里边满满的放了三百年的县志手稿。

挑灯夜战,诸多奇闻怪事把我们看得眼花缭乱。

夜间九点时,东天把手动分的志稿往桌上一放,他急忙道:“找到关于雌雄同体的事件了!”

我和师父的视线凝向那泛黄的一页……

光绪二十七年(一九〇一年,二月五日),地点,安琥县(安县的前称),八九村。

浙氏一女子诞下一奇婴,正男背女,两侧以及头顶生发,五官俱在,生殖完全,前后共四乳,但唯有双手双足,是为雌雄同体。

浙氏奇婴三月之余未睁眼,不哭不笑,故而取名为浙三闭。

另,这三个月之间,滴水未降,大旱,庄稼死绝,凭此预见全年颗粒无收。

村民们视奇婴为天降大祸,欲要将之处死。

浙氏女跪求绕过孩子一命,却被将其满门共八口绑住手脚不能动,村民们连夜前往安琥县铁匠铺,铸造了一方大铁笼,柱径有三寸,笼体有三方。

村民们携铁笼返回八九村,把浙三闭封入其中,使用无匙大锁及铁链锁住,当着浙家满门的面,把浙三币掐死并沉入河底。

第二日,老天爷发怒,八九村暴雨,河水暴涨,蔓过庄稼地。

浙家人也被村民释放,浙氏女挂念十月怀胎所诞孩子尸首遭鱼啃食,便携全家前往河里去寻,欲好生安葬。

奈何水流湍急,非但没能寻到沉入河底的铁笼,除却浙氏女,其余浙家人均被卷入激流,淹死。

浙氏女欲要上吊自尽,绳索却断裂,生煎熬,死不能,浙氏女待家人过完头七,饮恨离开,并在门前写下一行血字,“终有一日,你们所有人,将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后续:村民中有好事者,想挖出浙三闭的婴尸鞭挞,待河水复位,拉帮结伙来到河心,挖河道三尺,却未能看见那只沉尸铁笼之踪影。

……

我和师父、东天面面相觑。

那一代的村民确实有点残忍了,把旱灾导致的无产迁怒于浙家畸形儿,这也难怪,旧时思想较为封建,一有点什么事就要有无关的遭殃。

师父把东天和刘某支开,他单独跟我交谈道:“小初,现在基本上已经能确定双性老尸的身份了,就是那降生三月的畸形婴儿。”

“1901年距今有百十多个年头,时间上是符合了,况且县志上似乎仅此一件关于雌雄同体的记录。”我想了想,狐疑的道:“可老尸一看就是年龄较大的,当年掐死并沉入河底的却是婴儿。”

“先掐死的,并未直接溺死,我认为这跟河脉有关。”师父挠了挠头皮,他思忖的说:“按理说他出不来,在水里尸变不了的,早晚要被泡烂的下场,鱼类也要将其分食。不过第二天的那场暴雨,河脉变动,铁笼无意的被封入了河下深处,接近河脉心的位置,这才让婴儿尸变了,并且汲取阴气,被天然养尸,生理形态虽然成长缓慢,却也随着时间在成熟、老化。”

“如果是这样……”我琢磨的道:“那七只有些气候的水鬼,就是第二天寻铁笼不成却反被淹死的浙家七口?”

“应该是的。”

师父把这页县志稿重新浏览了一遍,他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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