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九道)-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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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出现了不少人，其中紫袍虫后与虫英俊也出现了，虫动站在虫英俊背后，脸色阴沉，颇为有威严。

虫后对这事情也感到十分好奇。虫家之所以可以摆脱郭氏一族的控制，与虫老四在茶花峒寻到郭天劫的虫子有很大的关系。

郭天劫是五行俱备养虫人，他在茶花峒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虫后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郭天劫道：“我一生贡献给了虫道，哪有什么对错，何必感到羞愧呢？老龙帝，我原本以为你是我的知己，没想到你也不懂我，你也呵责我害死了那么多人。看来我郭天劫生而孤独，世上根本没有我的知己！”

原来郭天劫少年之时，与龙帝交好，两人也算是少年时代的朋友了。两人交好多年，也曾经是知己朋友。

龙帝摇摇头说：“郭天劫，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杀那么多的人……”

郭天劫哈哈大笑，说：“龙帝。你们龙家因为先天虫逼死了九个人，这和你没有关系吗？你害死了九个人，我害死了几十口人，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谢幕

在郭天劫逼问之下，龙帝一时哑然无语，说不出话来，同是背负杀人的罪业。自己和郭天劫似乎没有太多的区别。龙帝有些犹豫，支吾地说：“我和你不一样……”

凭心而论，龙家以守卫玄门安危的名义，的确是做下了不少错事。九个身怀先天之虫的人死在了龙家。我和萧林都差点命丧在龙家。龙帝对于这些事情，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郭天劫又说：“他们怀着先天虫出生，不是他们的过错，而是上天的过错，他们也是无辜的人。龙帝，你和我一样，都不是好人，你却站在好人丛中，可笑，可笑啊！”

龙帝道：“我不否认我背负杀人的罪业。但我的确和你不一样。当初我带你来龙家山谷。你却盗走了龙魂花。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郭天劫说：“我盗走的只是假花，你们却丢失了真花。近一百年，上苍惩罚你们龙家，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又如何洗刷你的杀人罪孽呢……”

龙帝脸上已经没有多少地方泛着红光，想了一会，道：“待处理完先天虫后，我自杀以谢天下！”龙帝说出了这个决定，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

龙帝此话一出，众人倍感震惊。老蛇道：“龙帝大人，你莫要说这样的话。你是龙家的精神支柱，绝对不能倒下去的。”

龙帝淡然地笑道：“这个念头并不是郭天劫强加给我的。多年以来。我就想过该怎样使得龙家涅槃重生。以我一人之死，洗刷龙家的罪业，其实是值得的。每一条无辜的性命都是平等的，我们龙家无权夺走他们性命……”

郭天劫摇摇头，说：“你错了。在我们养虫人的眼中，人命并不珍贵，虫子才是珍贵的。只要你信奉我说的话，你就不会觉得自己背负罪业了。”

郭天劫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就是要说这句话，人命不如虫子。

龙帝骂道：“郭天劫啊郭天劫。你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多年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你真是被虫子给控制了。当年你也算是少年英雄，怎么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

郭天劫冷笑一声：“龙帝，你终究没有找到自己的虫道！你太可怜了！”

我心中想道：“郭天劫太过荒谬，虫命与人命，人命当然更为重要。分明是在为他的养虫害人找借口！”

我叫道：“郭天劫。我不管你是什么虫道！告诉我，你可曾后悔过？”

郭天劫冷笑一声：“追求虫道。必定会有所牺牲。我没有做错，何必忏悔呢。悲哀的是你们，以为自己是好人，可是一个个背负杀人的罪业。”

郭天劫目光扫来，众人微微一颤，好像这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扪心自问，是否自己是好人，是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业。

麻蛋犹疑不已，想起被自己弄死的茅曦道，转念又想，茅曦道是该死之人，又有啥愧疚的呢！

我心中气愤，茶花峒那么些人的性命，莫非都不足轻重了吗？为了郭天劫养虫，茶花峒众人的性命，都不足轻重吗？

我心中气愤之际，忽然感觉到金蚕蛊的愤怒之火，原来它也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之中。

两天前，在龙家洞穴里面，我利用金蚕蛊教训了郭心儿之后，将它吸入身体里面后，我便昏迷过去，原本以为金蚕蛊会自己进入小僵尸体内，却不曾料想，原来一直在我的身体里面。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方才郭天劫压着我打，白玉蜈蚣被控制，麻蛋性命垂危，忽然冒出的神奇力量，乃是金蚕蛊激发出来的。

金蚕蛊是老姑养成，而老姑非常恨郭天劫，金蚕蛊的怨念之中，自然会对郭天劫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尤其是郭天劫方才的言论，将我彻底激怒，也感染到了金蚕蛊。

我道：“郭天劫！虫道这种虚幻的理念，咱们姑且不再提了。当年在茶花峒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听听，免得到时候你死了，却无人分享你的秘密！”

郭天劫道：“苗疆自古因为气候、植被、地形、巫术等自然与人文原因，毒虫众多、巫术盛行，更有梅山道术，正是养虫和炼虫的好地方……”

原来少年时代的郭天劫是一个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之人，怀有理想的少年郎，对于蛊术有着浓厚的兴趣。他打通了自己的经络，成为当世唯一精通五行虫术的高手。

后来他被黑煞所吸引，进入苗疆寻找蚩尤大帝的帝魂，住在旧茶花峒里的后山山洞里面。同时开始钻研蛊术，每年重阳气温上升之际，就在苗疆大山里面，采集毒虫，利用苗疆蛊术，又结合郭家养虫术，的的确确养出了不少奇妙、霸道、毒性巨强的蛊虫。

但这些蛊虫，都未能达到郭天劫的要求，毕竟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决计要养出最为完美的虫子。

那些郭天劫觉得不完美的虫子，有很多被留在旧茶花峒的山洞之中，被虫家后来的家主虫老四寻找到。虫老四利用这些蛊虫，成功地带领虫家摆脱了郭家的控制。（虫家摆脱郭家，详情在《最后一个风水师》之中。）

后来茅曦道听说了旧茶花峒这个山洞，偷偷地跑到这里来养虫。

郭天劫觉得自己蛊虫没有突破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找到金蚕蛊的养法，如果见识到金蚕蛊的厉害，那么必定可以养出自己满意的蛊虫。

郭天劫一门心思养虫，多数时间忘记去寻找蚩尤帝魂，因为长时间相处，已经和旧茶花峒寨子的生民渐渐地熟悉了起来。大家也没有把郭天劫当成了外人。可是金蚕蛊乃是苗疆至宝，金蚕蛊的养法，向来隐秘，虽然他与村民相熟了，耗费了大量时间，都没能掌握金蚕蛊的办法。

郭天劫便设计盗取金蚕蛊，他想，凭借自己的智慧，得到金蚕蛊之后，只需要参透数日，就能彻底发现金蚕蛊的秘密，从金蚕蛊的选虫、到炼制的最好时机等等，自然可以被自己掌握。

而那时，郭天劫养出了一只阴蛇，也想试一试自己所养出阴蛇效果怎么样！

在一个天狗食日的夜晚。郭天劫想出了一个“妙计”，就是想办法控制旧茶花峒的蛊神阿杰，利用蛊神阿杰，也就是后来土狗大人找出金蚕蛊所在的位置。

当日晚上，天狗食日开始。郭天劫最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反而激怒了蛊神，而那条阴蛇则陷入疯狂之中。

当晚，整个旧茶花峒蛊虫反叛，在一夜之间，杀死自己的主人。当年茶花峒几乎人人养蛊，蛊虫从罐子挣脱而出，一夜之间腥风血雨。自此一百年内，旧茶花峒亡魂不断。

而当时，郭天劫先是被眼前的情况吓住，而后欣喜不已，发现自己的阴蛇竟然如此厉害。当时情景太过惨烈，郭天劫匆忙之中落荒而逃，去过很多地方，江城长江下面地宫，蜀南竹海阮家寨子后面的黑蛇潭。

郭天劫心中始终有遗憾，未能一睹金蚕蛊的真容，无法得知金蚕蛊的养法如何。他时候才知道，一家人从旧茶花峒跑走了，就是老姑麻若兰那一家人。而麻老姑发狠钻研，终于又养出了一只金蚕蛊，名扬苗疆十三峒。

而后，郭家常有人入茶花峒盗去金蚕蛊，萧棋的妻子郭七七就曾经去过！

郭天劫讲完这些，听后令人唏嘘不已。整个讲述的过程，郭天劫都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吻在讲，亡者的性命在他看来，根本就不重要。

萧棋道：“郭天劫，你真是一个叫人失望的人啊。你看似在养虫，却被虫子养了一辈子！”

郭天劫笑道：“随你怎么说。之前的斗虫在我看来，都是瞎胡闹的。虫王，这里只有你可以和我斗一斗虫的。可否与我比上一场！”

我看了一眼萧棋。萧棋点点头说：“你在新茶花峒长大的，又是苗疆的虫王。这事情最终还是需要你来解决的。”

我点点头，金蚕蛊早已经是急不可耐，恨不得立马将郭天劫杀死的。

我心中想道：“金蚕蛊是苗疆第一神蛊虫。今日为旧茶花峒亡魂报仇，就靠你这金蚕蛊了。这金蚕蛊是麻老姑养成的，如果带麻湘凤那一只的话，威力或许会更大的。”

郭天劫道：“虫王，看你到底配不配虫王的威名。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阴九幽冷笑道：“是你别让虫王失望。刚才你在虫王手下可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现在斗虫，我看你还是一副倒霉相。”

郭天劫扫了一眼阴九幽。阴九幽自忖郭天劫冲不过来，叫道：“有本事你来咬我啊！”龙甲不由地掩嘴一笑。

郭天劫走动两步，打开了一个葫芦，面前的黑袍人微微一颤，从葫芦里面冒出了一股黑烟。一只蚯蚓从葫芦口爬了出来，落在了郭天劫的手上。

郭天劫惊叫一声：“他妈的，谁换了我的虫子！”

“动手！”四个黑袍中有一人开口叫道。

背着葫芦的四人欣开身上的黑袍，左右前后跳动，各扣住郭天劫的双手双脚，将郭天劫举了起来。

郭天劫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稀里糊涂之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四肢被紧紧地扣住，口中惨叫，连忙去取黑管，却发现没有手去拿黑管了，因为早已经被四人牢牢地抓住了。

四件黑袍在空中飞动，飘荡了许久，才落到了地上。

一阵猛烈的山风吹来，火把摇晃，月亮浮出，方才照出四人的样子。

我心中一喜，和这四人之力，将郭天劫一招擒住，并不是什么难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只是不知道这四人怎么会走到了一起。

看来，郭心儿也好，郭天劫也好，想了一箩筐的阴谋，最后反而被他们四人给设计了。

四人在火光之中身形分明，两男两女，衣衫飘动，颜色夺目。两男正是金僵天真人、黑袍老古，两女则是金僵谢宝儿、绿衣巫女。他们多是单色衣服，叫人一眼看去，便难以忘记。

四人齐齐出手，将郭天劫完全举在头顶，旋转了几圈。天真人生前修道，熟知对付血尸的办法，两掌重击郭天劫的罩门上，嘭嘭作响，传入耳中，却是今晚最为美妙的声音。

天真人力气充沛，只需一掌就能震散郭天劫尸气，两掌下去，血尸身上的红色尸气飞快地散开，一股红色的尸气，在龙家上空蔓延，一阵吹来，将这尸气吹散开去。

长辫子一时激动，跳起了僵尸舞！小僵尸有模有样，跟着一起舞动起来。

我哈哈大笑，眼角却湿润了。

“嗷嗷嗷！嗷嗷嗷！”郭天劫大声叫道，“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斗虫，我要斗虫！”

第一百八十三章、喜相逢

若是郭天劫被一般人抓住了，可以喊不服气了，但是被眼下四人抓住了他，不服气也得服气。要知道天底下他是唯一一个享受此等待遇的人，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天真人喊了一声：“松手！”四人齐齐用力，将郭天劫丢了出去。落在几米开外，发生剧烈的碰撞。郭天劫倒在了地上，挣扎几下，始终是站不起来，只是喊道：“我不服气，不服气……”

猩红的眼珠子慢慢变成了白色的眼仁，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没有人在意郭天劫到底服不服气了。我走了过去，抬起黑木杖，说道：“僵尸，他们四个要对付你一个。是你的福气，你别不服气了。一般人，可没有你这待遇。这几杖，是我替茶花峒的亡魂打的，也是替贾大脑袋打的！”

郭天劫喊道：“我不是僵尸，我只是一个献身虫道的养虫人，和你一样……”

咚咚……咚咚……我已经对郭天劫人命不如虫的虫道没有半点兴趣，黑木杖落下又抬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那金蚕蛊毫不保留，散出力气。

每一下都重击在郭天劫的脑袋上，他脑袋虽然坚硬。也被我打得不成样子了。

“郭天劫，你所谓的虫道，都是错的。”我打完最后一杖，方才说道，全身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被汗水湿透了。

郭天劫剩下不多的尸气，全部打散，身子慢慢僵硬起来，眼神的猩红渐渐地散去，偶尔可以转动。却没有了恶毒，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和当年萧天兵一样，再也不能害人了。

巫女飞奔过来，一袭绿衣在风中飘动，兴奋地叫道：“虫王。你果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啊。我们麻家人有希望了！”口气中带着惊奇。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

我看了一眼巫女，她依旧美丽，眼眸里依旧有些深深的愁思，蚩尤大帝的心愿与旧茶花峒的往事都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她自己的命运依旧充满了悲剧，一想到这里，就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我道：“巫女姐姐，没想到我还能出现在这里吧！”顿了一下，我又问道：“郭天劫已经被散掉尸气了，要怎么办才好？只是砍掉脑袋这事情，还是不要也罢。”

巫女想也没想，当即说道：“他已经是被打废的僵尸了，明天生火将它烧掉就好了。”

巫女的回答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她在旧茶花峒长大，对旧茶花峒有着深厚的情感，旧茶花峒众人殒命，是郭天劫造成的，本以为她要挫骨扬灰，砍头剁脑袋，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烧了了事。

我心中想了一想，郭天劫已经死了，按照巫女所说，将他彻底烧掉，才是上策，至于砍头剁脑袋，多半是之前的气话，再说郭天劫已经死了，剁脑袋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便点点头！

我招呼阴九幽上前，让他领着众人将郭天劫紧紧地捆住了，萧棋又给了一张镇尸符，就贴在郭天劫脑门上。郭天劫眼珠子恢复了正常，嘴巴动弹两下，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嘴型上来看，多半是：我不服！

阴九幽拍了拍郭天劫干瘪的脸蛋，说道：“你不服个逑。打成这个样子还能说不服，我真是服了你了。只是可怜大脑袋，不能来拍拍你的脸！”阴九幽常有妙语脱口而出，传入龙甲耳中，龙甲又是不由地想起来，心中纳闷，这人说话倒也有些幽默感。

郭天劫被处理完后，我快速走到了天真人面前，天真人正和谢宝儿收拾郭天劫的葫芦，见我站在面前，倒也不太意外。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天真人，三年不见了，您老人家还好吗？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我担心天真人会责怪我不辞而别，三年了都不给传个消息。

不管是金僵也好，还是银僵，都会渐渐地衰老，我担心天真人会出现衰老，所以才这样问。

月光下，天真人和谢宝儿气色都算不错，两人所站立的位置，不近不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天真人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当然还好，身体好得很，衰老还没有出现呢。萧关，三年来你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天真人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忽然从我心中冒出一股苦涩与开心。天真人的这种久违关心，一时之间，使得我眼眶湿润，连忙把脑袋别到一边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让它们没有流出来。三年了，每一个夜晚与白天都是孤独的，只有白雪、大山、梵唱，那日子……萧关啊萧关，今日是重逢的时刻，是不该流泪的，不该想那些孤独的日子，要微笑的，我在心中告诉自己。

谢宝儿笑道：“萧关，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还要落泪呢。乘着天真人还可以蹦蹦跳跳，你就应把小蛇娶回家去。以后生孩子了，还有一个超级僵尸教父，那可相当拉风的。”谢宝儿话语跟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老古赞道：“我虽不怎么喜欢萧关你这臭小子，但是小蛇是我的好朋友。她要嫁给你，可是你的福气，你可别想临阵脱逃了。以后要多生几个孩子，罚款计划生育什么的，要交罚款，就由我老古来给钱！”小时候小蛇常在雷公山雷公洞的洞口，常和老古这个“雷公”聊心事。老古对小蛇疼爱有加，老古没有直系子孙，就把小蛇当成自己的孙女，多年来这种关爱之情，从来都没有变化。

谢宝儿道：“老古，你说远了，有点跑题了！”

我大声地笑了起来，道：“没有难过，这回也不会临阵脱逃了。我现在是最开心的，一切都过去，值得我们欢笑，不需要眼泪。那三年前，我从黑煞地底出来，原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居然活了过来，没有想到再次与天真人与大家见面。我真是太高兴了……”

天真人走上前，张开了手臂，将我紧紧地抱住，道：“萧关，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没有死。知道你要躲起来给自己疗伤，我虽感觉出来，就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知道，世上的王者都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都要躲起来给自己疗伤。但是，不管如何，你在我眼中，永远是个小孩。”

天真人声音和缓，丝毫没有刚才重创郭天劫的威严，慈祥和蔼，如同一个长者。

我心想道：“还是天真人了解我的……可我并不是什么王者。我那时只是不愿大家为我伤心，不愿最后三个月时间，等待死亡的那种感觉。好了，不用再想当时是怎么样子的了。一切已经过去了……”。！

“嗯，”我不由地点头，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我知道，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

谢宝儿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老小孩，一个是小小孩，不要再说那么多煽情的话了。还让不让大家好好地相聚呢，可不要变成一场比谁哭得厉害的相逢大会了！”

天真人松开了我，我拭去眼角的泪痕，不由地放声大笑起来，这一切，笑得蛮开心。

我想起了天将，天真人不是一直在找天将大哥嘛，忙说道：“天真人。从川藏黑煞建筑出来后，我去了大雪山，见到了天将大人。他今天也来了，就在萧棋身边！”我伸手一指，十多米外的天将正在弯身照顾萧棋，背影留给天真人，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天真人没有辨认出来。

天真人闻言大喜，快步走到了天将大人身后。天真人犹豫了两下，这才开口喊道：“天将大哥，我是天真，没想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天将起身站立，看着眼前的天真人，颇为诧异，犹豫了许久，才问道：“你……你是小天真……你怎么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你变成银僵了，不对，是金僵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霸道僵尸的单恋故事

天将目光热忱地看着天真人，终究是有些不相信，两人都不曾料想，会在这里相见。萧棋咳嗽了一声。道：“天将，别看了，他就是萧天真，而起已经是金僵级别了，或许已经超过你了！”

天真人解释道：“大哥。我在终南山南梦溪睡了很久。后来萧关去了南梦溪，我才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醒来后，才知道过去了八百年。更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里，会在今晚跟你相聚。早年我离开故乡，就去找过您与天兵大哥。不过天兵大哥已经……哎……”

天将道：“天兵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不用再解释了。天兵这些年来做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件事情。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萧关！”

天真人点点头，道：“从黑煞出来后，我已经将天兵大哥下葬了。骨灰带入汴梁火化了。”

宋时。天将、天兵与天真人原本是生活在汴梁附近的小村落，后靖康之变，村子迁徙，从汴梁迁到今日湖北与江西交界的故乡小镇，也就是萧棋出生的地方。

天真人说话之余，余光落到了谢灵玉手中带着的七星宝剑，道：“姑娘，你必定去过南梦溪吧，这宝剑是我离开的时候。插在悬崖上面的，没想到被你带出来了。”

我忙解释道：“谢姑娘在南梦溪疗伤，感觉到萧棋要出事了，连忙出洞，才将宝剑带出来的，当做武器的！”

谢灵玉瞪了我一眼，道：“不，我没有在那里疗伤。我在终南山游玩，看到悬崖上插着一把宝剑，才尝试着能不能拔出来的。”谢灵玉并不想萧棋知道自己曾经为他而受伤。一再否认。

萧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天真人道：“能拔出这把七星宝剑，这宝剑自认就属于姑娘你了。不过眼下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只有黑煞老巢与龙家山谷，还保留着冷兵器时代的风情。倒让人怀念得很。可外面的时代，一切都在变化。我们都会老去，也都会被淘汰的。”

天真人这话说出，于我的心也是戚戚然，外面世界坦克飞机汽车轮船，可是黑煞老巢与龙家山谷，却像是一个落后时代太远的**场所，就连玄门这些人，都保持一股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武侠气与江湖气，可是终究有一日，这一切都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