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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九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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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叔十分谨慎，害怕鬼王追上来。
龙帝的身体构造奇怪，落入水中，很快就浮了起来。我体力有些不支，在黑大叔的帮忙下，我们才得以往前面游去。
水面很宽。我们几乎是游了半个东湖，一直到了对面，利用水掩盖住身上的气味。到了对面，天色渐渐变亮，在那花房中，不知不觉之中，过了好几个小时。
龙帝坐在一旁休息，身上的水滴嗒嗒地往下落，他的气色很难看，短时间之内，绝对很难恢复。
“黑大叔，方才是不是你传我茅山口诀，我才用那铜铃铛遏制了水尸颜墨……”我问道。
黑大叔有些不解，伸手将我头上两个水草剥掉，说道：“萧关，我知道一些镇尸术，但对于茅山一派的术法却是一窍不通……”
第121章白头少年
竟然不是黑大叔，我目瞪口呆，说道：“那就怪了，最开始我不懂得使用铃铛……等等，铃铛呢，铃铛好像没有带出来。【】”
我一摸口袋，只有小青蛇，根本就没有铜铃铛。
坐在一旁休息的龙帝左手一甩，铜铃铛飞了过去来、龙帝骂道：“长点心吧，丢三落四的。”
我接过铜铃铛，微微愣了一下，回想起来，还是因为我心中太过害怕鬼王，听到黑大叔说，鬼王有可能去而复返，竟然忘记要去捡铜铃铛了。
我说道：“我最开始不会使用铜铃铛，因为要使用铜铃铛，必须结合茅山派的一些咒语。后来，我再用铜铃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一串咒语，六丁甲，十二辰神……，后来黑大叔你就出现了。”
黑大叔眉头紧蹙，想了一会说道：“看来除了之外，当时躲在外面，应该还有一个人了。”
我说道：“虽说那豪宅里，茅鹰会茅山术数，但他深受重伤，无法动弹，根本就不知道木屋里面发生什么。即使他知道，也断然不会把一串咒语告诉我。”
最后得出的结论显而易见，那根本就不是黑大叔。
龙帝江湖经验很足，说道：“既然那人用传音告诉你，想必不会对我们不利。他既然没有出来，肯定有自己的考虑，瞎猜是没有用，机缘一到，必定会相见。”
我和黑大叔同时点点头，还是龙帝说得对，猜个三天三夜也猜不出是什么样人，最后的办法就是不猜，机缘到了，就可以见面。
龙帝又问道：“鬼婴白月明，你是怎么出现的？”
黑大叔说：“五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查黑煞的大秘密，鬼王手下将五行尸带离凤凰县城后，我查了好长时间。”
“那两个人一个叫做仇立，一个叫做仇破。两人并没有马上将五行尸带出苗疆，随即利用青崖峒麻大，把五行尸送到青崖峒养尸洞，养了三个月。后来被我遇到了。”我解释道。
黑大叔骂道：“信了他的邪了。居然玩灯下黑，把五行尸留在苗疆。”
龙帝咳嗽了一声。龙帝事实上对于黑大叔白月明还是有些不信任，正等着解释。
黑大叔接着解释道：“这几年，我去过漠北，还去过高原，追踪五行尸和黑煞鬼王的踪影。近日一号古尸的消息会出现在江城，我担心我妹妹，便赶到江城找她。发现日本人贺茂家族，之后又发现了蔡健，一路追踪，才找到鬼王的。”
龙帝听得很仔细，黑大叔的话里没有假话。
我倒有些奇怪，一贯任性而为的黑大叔，竟然肯向一个受重伤的古尸解释虽然是复活的古尸。
忽然，从远处来了一辆远光灯打闪的红色车子。黑大叔警觉地把我们往旁边一拉，很是担心鬼王会追踪上来。
我们躲在了一旁，黑大叔小声说道：“五年不见，五行尸太厉害了，很难对付。”
龙帝说道：“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黑大叔道：“我有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带你们去休息吧，不要被鬼王追上了。”
龙帝没有答应，反而说道：“老夫如果没看错，你这只鬼婴，应该是常人过一年，你会老三岁，还是好好地保重自己吧。老夫不需要你的照顾。”
听了这话，我还是很吃惊。泛着白发的黑大叔，很有可能还不到二十岁。
黑大叔的头发已经有些斑白，道：“前辈果然是高人。”
黑大叔又看着我，说道：“萧关，你会跟我走吗，还是和龙老爷子一起？”
我摇摇头说道：“黑大叔，我不跟你走，你自己去吧。”
对于未来的道路，我还不清楚。但是我不能跟着黑大叔一起走，这一点我很清楚。
黑大叔有些落魄，有些失落，苦笑道：“那随你们吧。鬼王把五行尸带在身上，你们暂时不要轻易靠近他。你们身体都有先天虫，记得躲远一些。”
黑大叔说完话，跑了两步，走了出去。龙帝忽然喊道：“小老头，回来，我问你一件事情！”
黑大叔有些惊喜地回头，又折身回来，忙道：“什么事情。”
龙帝说道：“龙家有个姑娘等着你，你难道忘记了吗？刚刚我并没说出我的名字，你却知道我是龙家老爷子。依我看，你来江城，不单单是为了找你妹妹。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姑娘的原因，你来找一号古尸，也就是我了，不辜负我们龙家的那个姑娘……”
黑大叔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龙帝，他的脸上飞出一丝害羞，这种表情，不会出现上年纪人的身上，而是年轻人的身上。
黑大叔道：“没有忘记，但是我不去找她了。我娘死了五个月，我才娘胎里面爬出来。我活不了那么长，我若忽然死了，又和那姑娘在一起。那岂不是更加辜负她了。”
龙帝一改往昔语气，叹道：“老夫只是提一提，你去不去找她，她都在那里。你如果一辈子都不去，她就一辈子在那里。”
月沉了下去，晨曦照过来，黑大叔黑发中隐隐有些发白，那双蓝色的眼珠子好似有些朦胧，有些沉默，随即重重地叹气。
黑大叔走得很快，全身的湖水哗哗地滴了一路。
龙帝叹道：“可惜了，原本是一对小冤家的。”龙帝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足见他的惋惜有多么地重。
我依稀听得出来，鬼婴白月明，也就是黑大叔，和龙家的一个姑娘，有过情缘。黑大叔母亲死后几个月，黑大叔才出生，成为鬼婴。
只是黑大叔是鬼婴，一年光阴老三岁，按照这个比例，黑大叔六十岁了，那个姑娘才二十岁。
佳人尚年轻，自己却要老去，这些事情，足够令人神伤。黑大叔不愿意佳人承受自己故去后的凄楚，一直都没有去找那个姑娘。
转念一想，我十岁遇见的黑大叔，或许就是个小孩。
难怪他的一些举动，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在就九江捉弄那个用饿死鬼虫的老板，还在澡堂里面打架，包括和我吵架，根本就不让着我，其实黑大叔外表老成，内心深处是个小孩。
现在再想，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呵护自己父亲（萧棋）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用一个成年人的标准要求一个命运坎坷的少年人。责怪了他多年。
“我错怪他了啊。”我想到这里，不由地说道。
龙帝问道：“怎么了？”
我说道：“我之前和黑大叔呆过一段时间，他有时候冲动，对我也特别冲动……现在想想，那么时候他根本就是大小孩……”
一时之间，好像多年前，我对他的埋怨，显得我无理取闹。
若不是此番黑大叔和龙帝相遇，我便不知黑大叔的那些人生经历。
一个被时间折磨的人，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有人渴望时间停止，有人渴望时间飞速。”龙帝叹道，“天不遂人愿，这就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乘着天亮之际，我们回到了栖身的防空洞，整个过程都很小心，怕被鬼王的人跟踪。
龙帝猜测，鬼王带着五行尸，不敢白天走路，所以白天，我们暂时是安全。
到了防空洞，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开锁进去后。我们一直往里面走了四十多米，光线漆黑，我们停止脚步。
几只肥嘟嘟的老鼠跑得飞快，跑过的地方，是一些鸡骨头，有一些已经被咬碎了。
龙帝道：“咱们现在休息。”
等我醒过来，发现几只老鼠爬了过来，就在龙帝的肩膀上。我的身子微微一动，老鼠被吓跑了。
龙帝原本红色的脸，变得异常难看，白刷刷地一片。
第122章最后的转机
几只老鼠跑得很快，没跑出了几步，身在一歪，在地上挣扎，四条小腿蹬了几下，死掉了。
龙帝说道：“萧关，我要补充一定的鲜血，还要补充一定的尸气，两样东西缺一不可，不然我就要死掉了。”
我有些吃惊，龙帝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龙帝从干尸状态恢复身子，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和鬼王的比斗之中。最后猛然发力，先用阴虫的寒气冰住土尸和木尸，而后直扑鬼王，利用先天阴虫突然袭击。但是先天阴虫被鬼王莫名地反击，造成的伤害比想象之中要大得多，这种伤害在一个上午的休息之后，没有变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借着防空洞淡淡的光芒，我看着龙帝的脸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如果不补充鲜血和尸气，龙帝很有可能再次塌陷，变回古尸模样，很有可能无法复原了。
我心中暗想，鲜血好弄，至于那个尸气，让我去哪里弄尸气啊，一时之间我有些担忧。
“龙帝，鲜血好找。至于那尸气，可怎么办，要不我背你去什么坟山转转，再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太平间，那里面不是会放死人的尸体吗！”我连忙问道。
“正直白天，我怕是出不去了。再说坟山的尸气太稀薄，根本就没有用，医院的死者，都是刚刚去世的，基本上没有尸气。”龙帝奄奄一息地说道。
我又说了殡仪馆，或者荒废的老建筑，都被龙帝地否定了。其实，我第一次来到江城武汉，短时间之内找到坟山、医院和殡仪馆，当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大白天，惨白的龙帝竟然不能出去，只能躲在暗黑的防空洞中，这一去一回，使得原本短促的时间更加紧迫。
“不是吧……”我大声喊道。
龙帝说道：“我之前之所以沉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先天阴虫受伤。这次本想一击重创鬼王，没料到他竟然猜出了我的心思。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挡住了我先天阴虫，令我再一次受伤。”
我倒还好，除了被颜墨抓了点伤口，并无大碍，说道：“成，那我想想办法。黄昏之前，你能不能挺住？”
我心中暗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龙帝找一只僵尸来，让龙帝把僵尸的尸气给吸干了。可是，江城武汉是一个大城市，不是深山老林，哪能说找一只僵尸就找一只僵尸来。
龙帝沉默了一下，说道：“天黑之前，如果你回来的话，应该可以活。”
我说道：“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不要变回古尸，背着你逃命。我可受不了。”
龙帝骂道：“你自己快去快回，你傻不拉几办不成事情，我就变成干尸……快去吧！”
我叹了一口气，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边跑边想，去哪里找僵尸回来，跑动防空洞口，只见之间外面乌云翻滚，太阳已经躲在乌云背后，马上就要大暴雨了。
我没有走出防空洞，折回去，将龙帝给背了起来。龙帝全身被盖在红色外套下，脑袋都紧紧地缩在衣服里面。
龙帝依旧没有丧气，说道：“萧关，看来天不绝我，方才晴空当头，转瞬就乌云密布。这便是人生，只要敢走，就有转机的可能。”
说实话，龙帝的沉稳和异常冷静的思绪，这两天都深深地影响了我。
我说道：“龙帝，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医院，万一遇到受了大冤尸变的僵尸，那咱们就发财了，好不好？”
龙帝说道：“萧关，老夫既然在你背上了，一切听你的，你不用再问我了。”
龙帝如此说道，我自然不再问，一路狂奔下到山下。
龙帝趴在我肩膀的脑袋忽然动了一下，说道：“萧关，先吃五个馒头，喝瓶水，不能空着肚子，再带五个馒头在身上。”
我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因为太过焦急了，竟然忘记了饥饿。
龙帝说得对，如果我不吃饱东西，没有体力坚持一天。
彼时，天空上面，乌云翻腾。
我从路边的吉利包子店，买了十个馒头，又在一旁的如意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一瓶水下去，囫囵地吃掉了五个馒头，喝下了一瓶水之后，剩下的馒头和清水装好。
买了十个馒头和两瓶矿泉水后，我的口袋里面，还剩下三块钱，离开茶花峒时，麻伦给我的钱已经快用完了。
上了大道，又有新的问题出现。日子已经逼近了九月份，初秋的季节，大量学生学生返校，这座高校林立的城市，瞬间变得拥挤起来。车子堵在道路上，根本无法行动。
我放弃坐车行动的打算，改为奔跑。从垃圾桶里面，找出一根红色的绳索，快速地准确地将龙帝和我绑紧，试了跳了两下，发现龙帝的体重在减轻。
龙帝微弱地说道：“萧关，你只管往前跑，我掉不下来……”
龙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咚咚……一声惊雷响彻苍，如同冰凉号角一样吹响了。
我跑了出去！一贯以来，我只在茶花峒的山林跑过。还是第一回在大城市里面奔跑，风过耳边，是另外一种感觉。
惊雷过后，大雨瓢泼而下，路上行人纷纷躲避，马路上的拥堵成一锅粥的车辆喇叭声开始响起。
人群中很快跃出了一个风中奔跑的少年，那个人就是我。我不清楚城市构造，不了解大医院会出现在哪里。我在最大的一条道路奔波，我相信在这条大道上会有医院。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并不差。只是跑出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家大医院。不过二十分钟后，我背着龙帝又跑了出来，医院的太平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尸变的尸体，那几丝淡淡的尸气，对于龙帝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完全没有用。
出了医院，花了一个小时，我找到江城殡仪馆，结果也完全一样。最后的寻找，多半无疾而终。
一无所获，时间却在飞快流逝，马上就要天黑了。
大雨过后，我全身已经完全湿透，带着充饥的五个馒头，早已被雨水打湿。我有些疲惫，坐在地上，将龙帝放在一旁，想休息几分钟。
一个硬币飞落，落在我的跟前，一双纯净的眼睛满怀同情地看着我，是个小孩。小孩被大人喝斥一声，赶紧加快了步伐，躲开了我和身边红衣盖住的怪人。
龙帝问道：“萧关，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救我？”
我想了一会道：“我怕万一你走了，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龙帝沉默了一下，淡淡一笑道：“我本以为你会说‘因为龙帝你告诉我吞下白玉蜈蚣，又叫了我一些东西，所以才救你的’，没想到不是。原来你害怕孤独，可是和蛊毒打交道的人，都是孤独者。”
暴雨过后，西边的彩霞浮现，让空气变得清新。我说道：“龙帝，既然没有尸气，那就先去找些喝些鲜血吧。”
龙帝道：“算了，算了，单独靠鲜血那玩意根本没有用……那天在老罗养猪场。我之所以可以醒来，其实毒童子只说对了一半。除了大量的鲜血之外，还有就是何大炮倒地后，有一部分尸气被我吸了进来。”
龙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没有尸气，光靠鲜血的话，还是没有用的。龙帝口中的“气”，指的是尸气。就在龙帝说出这些话，准备放弃的时候。
我却眼前一亮，却拔地而起，兴奋地说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龙帝，你不用死了。”
第123章捡到宝了
龙帝已然没有多少力气，对于我的兴奋有些无动于衷。如果天一黑，龙帝就挂了，必须赶紧行动。我将龙帝背了起来，红绳子绑紧，我再次跑了起来，在开足活力之前，我将地上的硬币捡了起来。
如果龙帝不提起何大炮的话，我或许永远也想不出何大炮，也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局。其实要解决这一切，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用尸虫来咬龙帝。
那尸虫积聚了尸气在体内，咬人的时候，输送尸气，利用尸毒来毒人。我和尸虫比斗的时候，差点被尸虫给弄熄火了。但是龙帝却不一样，龙帝正需要尸虫体内的尸气。
冥冥之中，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样。何大炮在临死之前，为了不让自己的尸虫灭绝，告诉我他还有五只幼虫，而龙帝需要尸气，正好这些幼虫可以帮忙。
尸虫咬中龙帝，正合龙帝的心意。
龙帝算是暂时可以保住性命了，疲惫感一扫而尽，但是时间却来不及了，必须加快速度。
十里坡在江城结合部，一趟公交颠簸而行，终于在黄昏结束之前来到了十里坡。每人两块钱的车费，正好是我口袋剩下的三块钱再加上小孩丢给我的一块钱！
呵，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不过，花光四块钱后，我俨然身无分文。
到了十字坡，暴雨反而将这条平素污泥满街的道路冲得干干净净，凉风袭来，烧烤架支起来，好不快活。
夜幕即将降临，我背着龙帝快速穿过了十里坡。到了何大炮的出租屋，管收银的大妈正在忙碌中。
我躲在一旁等了一会，发现这里一切如故。看来何大炮失踪后，世间一过，都变得正常起来了。
我还在想，西边的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要不要强行进入。
一个穿着短裤头的小男孩推门进去，把管收银的大妈给喊走了。【】
大妈将门走得很急，连门都没有锁。我不再犹豫，背着龙帝就往里面走去。这间房子外表看起来很普通，有一间里屋，进了里屋之后，还有一道暗门。我看到何大炮打开过暗门，尝试了一下，将门给打开了，走进了暗门。
我多天前来的时候，地上面还是很干净，可今天来的时候，房门沾满了灰尘，说明这几天都没有人进来打扫。
暗门开口要往下走，进来后，开了灯。
我首先就看到了那尊四眼蟾蜍的铜像，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何大炮临死之前跟我说过，他有四眼蟾蜍和五只尸虫幼崽。不知道这四眼蟾蜍是干什么用的。
眼前的四眼蟾蜍铜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四眼蟾蜍的铜像前面烧着的油灯已经灭掉了。
我将龙帝放下来，龙帝已经是睁不开眼睛。红色的皮肤经过一个下午变白之后，又开始慢慢地变黑，和我数日之前见到的那个黑黝黝样子有些相似。
我不再去看四眼蟾蜍，赶快寻找何大炮的尸虫，期间几次在暗室里面走动，总感觉那四眼蟾蜍一致看着我。
可我回头的时候，发现四眼蟾蜍一动不动。
我摇晃了脑袋，终于在靠近西边墙面上有了突破，伸手敲打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暗格。
从暗格里面，找到五个放着尸虫棕色的瓶子和几个空瓶子。
我欣喜不已，抓着五个棕色瓶子到了龙帝身边。
龙帝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已经是说不出话了。
我说道：“龙帝，很快就会好的。”龙帝微微地点头，我观察了一下，选了一只较大的尸虫，将棕色瓶子的盖子打开，把龙帝的左手食指，从那瓶口放了进去。
那棕色瓶子尸虫还很幼小，被忽然出现黑色手指吓住了，往旁边缩了两步，那手指忽然不动弹，尸虫犹疑了一下，终于张开了密密的嘴巴，一口咬了下去，要把冒犯的对手给赶走。
龙帝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睛慢慢地睁开，眼中也多了一丝光芒。我松了一口气，又打开了一个棕色瓶子，将龙帝的右手食指放了进去。
我又转身，把四眼蟾蜍面前的那个烧干油灯拿了过来，找出一个空的棕色瓶子，应声在地上摔破，我选了一片称手的玻璃片。
龙帝被两只尸虫噬咬，尸虫的尸气绵延地传了一些，眼睛睁开，瞧着我的举动，说出话来：“萧关，你要干什么？”
“人是万虫之首，靠些猪血能有什么用，我放一碗血给你喝。”我说道。
猪血污浊，效果不明显，还是人血管用。龙帝说道：“你疯了啊，你前两天刚吐血的。”
“年轻人，不要紧。”我说道。
我用玻璃片隔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入乌黑的油碗里面。整个动作很慢。龙帝也正在恢复，等尸虫咬得差不多了，喂一碗鲜血，应该差不多了。
我心中想道，尸虫这种虫子，到底有没有必要留在世上呢。龙帝素有经验，见过世间万虫，何不乘着机会问一问他。
我便问道：“之前何大炮说过，想留着尸虫。但我觉得尸虫太过霸道，应该把它们烧掉的，不留在世界上。何大炮却认为，即便再毒的东西，我们这一代人智慧不够，或许下一代就会有人利用尸虫救人了。”
龙帝因为尸气回体，思路慢慢恢复了正常，迷瞪了一眼，说道：“那个何大炮说的没错。这种虫子的确可以调教，或许有大用。而且你想，若不是尸虫救我，或许我将永远变成一具干尸了。”
“哈哈。你不算，尸虫误打误撞救了你，再说了，你现在不能算是一个大活人了。我要问的是，如果要救普通人，那应该怎么用，怎么调教呢？”我看着龙帝问道。
慢慢地油碗里面的鲜血有了小半碗，我正用力放出更多。
“很简单，尸虫咬人的时候，可以用尸毒杀人。但我想，它同时也是依赖尸气和尸毒。一旦有人中了尸毒，而找不到僵尸牙解毒的时候，经过您调教后的尸虫，或许可以吸收尸毒，那人就得救了。”龙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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