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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边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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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一切，皆因存在才会被赋予意义，毁灭又会带来什么？虚无？静止，无尽的黑暗？光耀派违背造物制定的规则和秩序，为原本安逸的世界注入了无穷混乱，他们亏欠这个世界太多了。既然贤者再临，就代表着信仰不绝，因已种下，果便会新生，他们早晚要为一己之私付出血的代价。
“先师请看，那里就是我西土宗的码头。”酉伯兴奋地为我介绍道。只见码头上还有很多船支停泊，但规模都不算太大，像是本土的沿海船支。
“宗主早已知道先师会降临，此时想必已经在备宴相迎。”酉伯欢喜道。
果真如此吗？我心中微微一叹。贤者已经三千个轮回没有再临，就如粗岩洲一般，又有多少人还会坚持毗卢先师的信仰？在信仰崩塌的同时，凡世生灵已然不复先民之风，失去了救赎和恩泽，七宗罪果遍地衍生。
先民时期，每过千年轮回都会有贤者降临，带着诸族勇士踏上贤者之路，进入救赎之门到达不可及之地，实现生命的圆满。尽管并非所有人都具此资格，但众生却拥有悠长的生命，心中自然满怀感恩之心。而如今，贤者之路暗淡无光，众生寿命极具缩短，没有了实质性的恩泽，信仰也渐渐流失。
就拿着西土宗主来说，如果真的重视我这位贤者。又怎会只有酉伯八人返回粗岩洲助我？如今这片大陆同样暗潮汹涌，虽然毗卢先师的信仰不在稳固，但贤者本身的血肉和元灵同样对众生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在这片未知的大陆，我有必要低调行事，小心自处，毕竟想要救世首先就要学会自保。
“酉伯，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淡淡的问道。
“先师放心，酉伯自有分寸，只有宗主和极少数的高层知晓。”酉伯似乎觉察到我的心思，急忙解释道。
“如今光耀派和很多未知的势力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在某些时候，我可能会用铁血手段扫清前路中的威胁。我固然不想有更多的流血牺牲，但却无可奈何。”酉伯听完我的这一席话，愣在了原地，默默不语。
记得图灵在启程之前做过一个预言。我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会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既然是艰难的抉择，那必然与我的亲近之人有关。目前，除了图灵也就是酉伯等人。如果我与西土宗产生了冲突，酉伯等人会选择哪一方呢？我留下这番话的目的就是对于未来做出铺垫和预警。
如今，虽然只有我和图灵二人孤零零的来到育桑洲，但却并非身单力薄，我们不仅有忠诚的灵蚁军团作为助力，还有菩提和游灵光使的暗中协助。而且，白帝可能也会在未知的某个时刻现身。因此，我有信心对抗前路中可能出现的各种威胁。
踏上了坚实的土地，我感到腿脚一阵酸软。在过去百昼的漫长时光，身体已经习惯了海上的颠簸，可能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陆地。我和图灵相互搀扶走下码头，与酉伯八人一同在西土宗的教众拥簇下，朝着西土宗的核心驻地闲云峰赶去。
在沿途中，我不由为这翠玉林中的景致深深折服。只见一片绿波翻涌，水秀山明，刚过小桥流水，又现茂林修竹。这翠玉林虽是林地，但却有壁立千仞，山峦叠嶂。植被虽是以竹为主，却还能见到古树参天，野径花开。景色惊奇百变，我心中不由惊叹好一座洞天福地，世外桃源。
闲云峰是这翠玉林中最高的山峰，峰顶处于云层之中，灵气十足，犹列仙班，也是西土宗议事重地的所在。通往峰顶的方式是骑乘一种鹿鹰，身形好似无角之鹿，却背生羽翅，且体型高大，羽翅上泛着点点金光，看起来极为宝相庄严。
据酉伯所说，这种鹿鹰非常稀少，只有宗主款待贵客才会使用，平时诸教众登峰都是用的升降机械。这似乎意味着一点，西土宗虽然对我的身份并不太重视，但却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亦或是另一种可能，西土宗在等待着我的表现，好待价而沽。
当我们到达西土宗的议事厅仲裁宝殿时，天色已经漆黑，但仲裁宝殿上依然灯火通明，百十位各族教众侧立殿外似乎是在迎接我的到来。看到此情此景，我心中冷笑，这西土宗主台面功夫倒是做足了。
见到我的到来，一位身材高大，身着素衫的鹤发老者前来迎接。这老者不知是什么种族，只见其一头白发束在脑后，五官如人类相仿，只是鹤眉及肩，眼似铜铃，皮肤枯如老树一般。
“贵客自远方覆海而来，小宗上下蓬荜生辉。青藤族长，西土宗主白眉客在此有礼了。”只见老者双臂交叉胸前，向我低头行礼道。这白眉客的言语虽然恭敬，但却只字不提‘先师’二字。说明我的推断八九不离十。
“不敢不敢，我只是一方漂流儿，不敢受此一礼。行者流浪在此拜见长者。”我学着白眉客的礼节还礼道。在粗岩洲大多数人都称我为先师，所以流浪这个名字还是我首次使用。
“流浪，流浪。人世间，流浪人归，亦若回流川。好名字！西土宗为流浪先生备下薄宴，还请赏光！”白眉客爽朗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一众人来到殿中，看到一张巨大的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瓜果杯盏，却没有一种肉食。此时，众教众已经散去，席间只剩我与图灵，白眉客，酉伯，以及余下五位高层。
“西土宗自开宗立派时便有教规，只用天地恩赐之物，不食流血杀生之肉糜。还望贵客莫嫌清素。”白眉客坐在主位上，对我点头致歉道。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我同样微笑回应。话是这样说，但没有肉吃我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我来为流浪先生介绍这几位。”白眉客将那六位高层一一介绍。
第74章 ：西土诸王
其中，坐在白眉客右侧第一位就是酉伯，位居西土宗右宗主，六臂金刚族长之子。六臂金刚一族英勇善战，好各种兵械秘法，乃是西土宗对抗外敌时，短兵相接的主要力量。
右侧第二位，是一名身形与人类无异，却头生独角面生独眼的壮汉，位居西土宗护宗法王，同时也是独龙族的族长，名唤班诺。独龙族天生独眼，可隔空观物，方圆数十里的风吹草动无所遁形，肩负西土宗边防之责。而且独龙族身强力壮，亦可上阵搏杀。
右侧第三位是一名体态妖娆的女性，无论从身形和相貌都与人类无异，但全身却被绿色的藤蔓包裹，脸上满是青色的花纹。这也是西土宗的一位护宗法王，名唤藤姬，乃是西土宗主白眉客的独女。青藤族善控草木，在这郁郁葱葱的翠玉林，实力无人能出其右。负责西土宗的内务防卫。
然而，白眉客左侧的第一位竟然是一只动物，而且还是原世界非常常见的动物。青蛙！没错，眼前的这位就像是一只身着长衫的巨型青蛙。但其地位却不简单，乃是西土宗的左宗主，也是碧溪族的族长，名唤青湖。碧溪族天性好水，极善控水之法，统领西土宗的水上力量。在水泽密布的育桑洲可称一方豪雄。
对比之下，白眉客右侧第二位可就正常多了，像是一名小矮人，只是背生肉翅，身体肥嘟嘟的甚是可爱。这同是西土宗的护教法王，名唤东临，乃是飞翼族长之子，可飞天拟形，在净土宗中主要负责对外事务，也就是谍报工作。
右侧第三位则是西土宗最后一位护教法王，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老龟，寿命已有两千多轮回。在一千多轮回前流落到翠玉林，被西土宗收留。善占卜演变，直接参与西土宗的战略布局，被众教众称为龟灵法王。
白眉客介绍完这西土宗的众高层后，我不由心中轻叹，没想到这育桑洲虽偏居一隅，竟然是如此的藏龙卧虎之地。育桑洲其他势力又会是何等的恐怖？最让我不安的是，如此强大的教派却始终无法对抗污水之灵的扩张和压榨。看来育桑洲一行比粗岩洲的考验要严峻的多。
“贵宗人才济济，流浪大开眼界。”我淡淡一笑。白眉客这场晚宴变相而言也是一场下马威。看来我也得拿出点干货，否则难免太失身份了。
图灵虽然性格内敛，但却聪慧无比，不用我暗示，便已经开口道：“晚辈图灵，粗岩洲闪灵族公主，流浪先生的追随者之一。晚辈接下来所言可能有些冒犯，不过却情势危急，不得不说，还请长者恕晚辈无礼。”说完，图灵起身对着白眉客恭敬地行了一礼。
“远来便是客，图灵公主但说无妨。”白眉客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却一闪即逝。
“百昼之前，贵宗曾在西南分与污水之灵有过一战，且死伤惨重。故此，贵宗将在西南方布下重兵边防。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您，污水之灵已经越过了防线。”
“边夷之女，一派胡言！”图灵话音未落，白眉客左侧第三位的护教法王龟灵便出言训斥道。
“注意你的言辞！龟灵法王。这可不是我西土宗的待客之道。”我眉头刚刚皱起之时，酉伯便急忙怒声道。
“龟灵法王一时失语，望流浪先生和图灵公主勿怪。不过，图灵公主刚才所言关系重大，还望明示。”白眉客瞪了龟灵法王一眼，语气带着歉意道。
“不知闲云峰东侧可有一汪深潭？”图灵对于龟灵法王的无礼毫不在意，而是云淡风轻的问道。
白眉客闻言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倒是有一汪潭水，名作碧落潭。乃是我西土宗圣地，历代西土宗的骨灰都会奉撒其中。”
“希望贵宗尽快重兵布防，我敢断言不出十昼，碧落潭必现污灵之灾！”图灵一语既出，众西土宗高层脸上同时变色。如果真如图灵所说，那么负责边防的班诺法王，负责谍报的东临法王，以及参与战略布局的龟灵法王全都脱不了干系。
但却只有龟灵法王对于图灵所说嗤之以鼻：“南方形势紧张，收兵之举关系重大，还望宗主三思。”
“我在粗岩洲随流浪先生左右时日不短，图灵公主的能力不用多说。还请宗主纳言。”酉伯起身对白眉客恳求道。
“右宗主，请注意你的身份……”龟灵法王有些不悦。
“多谢你的提醒。”酉伯也不甘示弱，冷笑以对。
“别吵了。天色已晚，想必两位贵客已经累了。我已经为两位准备了歇息之处。”白眉客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同时也下达了逐客令。
闻言，我脸色突然一寒。话倒是说了一堆，让吃上两口饭也到罢了。可到现在老子水都没喝一口，你就要送客？就算我不吃，图灵怎能饿肚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又不是来要饭的。
白眉客注意到了我的不悦，急忙歉意道：“稍后我会派人将茶食奉上，请二位贵客稍后，抱歉。”这还算句人话。
“那我们就告辞了，不过图灵跟随我时间已久，从来不打妄语。她的建议还请长者斟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用宗主这一称谓。我既贵为贤者，历尽苦难是我的宿命，但也应表现出相当的气节。随即我便牵着图灵的小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仲裁宝殿。
“宗主，还请尽快决断。我们西土宗已经无力承担更大的灾难了。何况多方势力已经对翠玉林虎视眈眈。”为了说服白眉客，酉伯将无名雾岛的经历全盘托出。
“此话当真？”白眉客闻言神情大振。当初酉伯执意重返粗岩洲，他并不赞成。但没想到酉伯此行竟然带来了如此重大的成果。
“事关重大，我怎会戏言？”酉伯掷地有声道。
“班诺，尽快撤回南方的边防主力。东临，密切关注南方污水之灵的动向。青湖，你调集兵力时刻注意碧落潭来犯之敌，不能有半点差池。藤姬加强宗内的平民防卫。酉伯，这几天你负责招待两位客人。”白眉客不愧为一方宗主，行事果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是！”众人也是令行禁止，即刻领命道。只有龟灵法王沉默无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回到休息的地方，图灵便表现出异常虚弱的状态。我急忙将她扶到床上，既心疼又内疚道：“让你受苦了。”
图灵为了在西土宗终高层面前为我保留颜面，不惜耗费心神做出了这一番预言。尽管图灵失明之后能知过去未来，但这种能力却不能擅自使用，每用一次无论对于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大的透支。
“你是我心中的英雄。如果可以，我会用生命捍卫你的光芒，不会让它在任何时刻黯然失色。”图灵甜甜一笑，随即便陷入了沉睡。听到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我将图灵紧紧的抱在怀里，热泪噙满了眼眶。
“如果可能，我会带你到一个永久的安宁之地，终老一生。”
原世界中，我对于妻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的情感，亲情和愧疚占据了绝大部分。直至我遇到了图灵，才真正的感受到炽烈的爱情，就像是飞蛾一样，为了心中的方向不顾一切，哪怕焚尽生命。
第75章 ：阴险的龟灵
没过多久，白眉客差人送来了各种茶果点心。但我却没有任何食欲，而图灵已经睡着无法进食。所以，我将一颗火域果喂下，可以为她的身体提供充足的能量。
“菩提。”我将脖子上的菩提拽了下来，丢在了桌子上。
“哎呦，主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菩提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一脸委屈。
“你有没有快速恢复精神力的方法？”我没心情跟它废话，直接了当道。菩提挠了挠脑袋，思索片刻，突然灵机一动。
“有了，我这有一篇《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心经？这有用吗？”我有些怀疑道。
说起这心经我也并不陌生，在原世界的众佛弟子中可谓人尽皆知。关于心经，还曾有过这样一个小故事。当年三藏法师西行时，在高昌龟兹（如今的新疆）一带途径一座寺院，寺院中有一患病老僧，三藏法师慈悲心起，侍奉其三年有余直至病愈。临行之际，痊愈的老僧赠与三藏法师《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部，并言之以后会有大用。
果不其然，当三藏法师路经恒河之畔时，遇到婆罗门外道用活人祭祀河神。三藏法师前去劝诫，但却被当做代替品要投入河中。法师道：“我乃佛家弟子，临死之前想要诵经一部以表向佛之心，此后全凭尔等处置。”众人允。三藏盘腿而坐，开始念诵《心经》，而三遍之后，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继而狂风怒吼，飞沙走石。婆罗门外道众人见状惊惧不已，知三藏法师并非俗辈，便恭敬的送其西行。
故事中，心经的确有拥有莫大的威能。但故事毕竟是故事，心经流传已经，却没见的有什么人利用过神奇的能力。
“远不止如此，只要寻得一线机缘，还有诸多妙用。”菩提故作神秘道。
说罢，菩朝着熟睡的图灵吹了一口气，只见一道华光凭空而起，隐没到图灵身上。
“从图灵公主身上我总能看到另一个模糊的影子。”菩提坐在桌子边缘，神情表现出了极为罕见的落寞。
“谁？”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耶输陀罗公主。”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一惊。
“你真的不记得你的前主人是谁？”
“我记得很多，又忘记了很多。”菩提似乎非常苦恼。看来的确我误会它了。以前我总是以为菩提隐瞒了很多过往，如今看来它的确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就如同我这个受难者一样。
耶输陀罗公主这个名字看似陌生，却有另一个世人皆知的身份，那就是悉达多太子的正妃，罗罗之生母。乔达摩悉达多也就是释迦牟尼佛成道之前的俗家姓名。据佛教经典记载，耶输陀罗公主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德行与善良俱全。在悉达多成道之前，其父净饭王不允他出云游求道，耶输陀罗公主深知爱人的追求，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亲自说服了净饭王，为佛陀的最终证道开辟了道路。耶输陀罗公主这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没有被世人忘记，也没有被佛陀忘记。此后，她随佛陀出家，受具足戒为比丘尼，证得阿罗汉果。
耶输陀罗公主的行为以世俗眼光而言，根本不可理喻。但如果没有这种牺牲，世人何来救赎的机缘？她本人也将沉沦六道，无法得到最终的大解脱。但尽管明白这些道理，但我却并没有佛陀那般大彻大悟的境界，宁愿永受轮回之苦，也不愿图灵成为第二个耶输陀罗，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她分开。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清晨，我被一阵诵经声唤醒。起身后发现是图灵在念诵那篇心经，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好。
“你醒了？”图灵发现我醒来，停止了诵经。
“嗯，这经文是菩提送给你恢复精神的，效用如何？”
“很是神奇，我对于过去和未来的影响看的越来越清晰了。”图灵的心情看起来很高兴，也让我感到非常欣慰。
“不过，我看到碧落潭的危机要提前出现了。要不要去警示酉伯他们？”图灵问道。
“提前？这么巧？”图灵昨天才作出的预言，一晚上的功夫就有了变化？是巧合还是被刻意促进的？
“还有沉睡已久的鲲蛇也醒了过来。在融合了贤者之血后，同样也完成了一次蜕变。”在离开教化之城后，鲲蛇便吞下了贤者之血，因此陷入了沉睡。此前，鲲蛇已经表现出了不俗的能力，不仅可以吞噬各种能量化为已有，还可以施展隐身之法，成为了图灵最后一道安全屏障。因此，我非常期待它能够吸收了贤者之血，完成更强大的蜕变。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一睡就是半个轮回之久。
此时，酉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先师，图领公主，早食准备好了。”
“有劳了。”我牵着图灵走出了门外，却看到酉伯一脸的兴奋之色。想必昨天白眉客还是听从了图灵的建议。
由于昨夜天色已晚，我并没有注意到屋外的景致。现在我才发现这是一座精致的庭院，还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做幽兰苑。只见佳木葱葱，奇花烂漫，院中还有一汪碧湖，显得别有格调。早餐安排在了小湖畔的亭子里，看来这西土宗众还真知道享受。
“先师，图灵公主，昨晚多有冒犯，请不要介怀。”酉伯给我斟满一杯西土酿，面带愧色道。
“嗦。”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发现这酒可比酉伯在粗岩洲拿出来的甘醇了许多，其中还掺杂了花木之香。看来，这才是上品的西土酿。我的发财梦看来要落空了。
“酉伯大哥，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碧落潭的危机要提前出现了。”由于过去长时间的同舟共度，图灵将酉伯也当成了自己人，便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酉伯慌忙起身，却打翻了眼前的杯盏。
“抱歉，我必须去提醒宗主。”见到酉伯匆匆而去，我心中浮起了一阵担忧。忠诚固然是一种美德，但身处乱世也可能招致灾祸。酉伯贵为西土宗右宗主，却对一个外人崇信无疑，白眉客会作何之想？算了，不去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多吃些！”我将一些好吃的瓜果全部推到图灵面前，又为她倒上了一杯香甜的果饮。
“嗯。”图灵非常喜欢这些瓜果，吃得满嘴汁水。而我却在想什么时候弄点肉食来打打牙祭。
闲云峰，仲裁宝殿。白眉客，青湖法王，藤姬，酉伯共聚一堂。
“青湖，碧落潭那边有什么动静？”白眉客抬头问向青湖法王。
“很平静。”青湖法王张开大嘴道。
“酉伯，你可知道，这关系到我西土宗的整体战略布局。”白眉客似乎有些后悔了昨晚的决定。
“图灵公主千里迢迢来我育桑洲，有什么理由欺骗我们？”酉伯闷声道。
“有什么理由？他们真正的面目就是污水之灵。”此时，一只老龟进入大殿，冷声道。
“你胡说！”酉伯气急怒声道。
“现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狡辩。宗主请随我来！”老龟转身出了大殿。而白眉客却狐疑的看了一眼酉伯，随即拂袖而去。
“右宗主，你要以大局为重。”此时，一只沉默不语的藤姬留下这句话，转身也向大殿外走去。
“青湖，你得相信我！”酉伯虽然战力无双，但却不善口舌之辩。
“先去看看吧！”青湖法王伸出巨大的手掌拍了拍酉伯的肩膀，也朝着殿外走去。
第76章 ：西土宗的劫难
幽兰苑中。
我和图灵吃完了早餐，便在围着碧湖在庭院里闲逛，欣赏各种奇花异草。但不知道为何，突然从院外冲进了一些面向凶恶的家伙，看穿着像是西土宗的低级教众。我和图灵还未搞清楚状况，这些便高喊着‘污水之灵’举起武器，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异变突起。碧湖中突然冒出了一些透明的怪物，与雾岛中心的湖泊中情景一模一样，显然就是污水之灵召唤出来的怪物。难道这座院落里也隐匿这一只污水之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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