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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救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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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线路里骤然静了下来。
白局算得上是临危不乱,随即开始有条不紊地调配人马:“制高点和把守地下通道、过街天桥、河道口的人不动,等待支援;小月河沿线所有的流动哨和行动队汇合,按镇暴预案分割早市人群;外围的派出所民警向内包围压缩,控制所有的非路段出逃线路……大家坚持住!治安处、巡查支队和西城分局的增援已经在路上了。从现在起,蓟门桥下许进不许出,把这个早市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拿下!挨个儿排查!”
随即,通讯线路变得比早市还吵:
“二号目标拿下,‘保险箱’完好。”
“一号目标拿下。”
“四号通道有市民通过,已拦截,是否要表明身份?”
“行动队什么时候到?”
“派出所车辆在桥东南侧遇上堵塞,民警已弃车赶赴南北单向路段沿线……”
“行动队还没来。人群有骚动迹象,请求立刻分队隔离人群!”
“回撤,构筑缓冲带。”
“三号通道拦截流量很大,请求增援!”
“白局,是否可以表明身份?”
“二号指挥车就位。所有布控人员,表明身份。”
“我是白寅尚,务必把守住所有出口,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
“通话太混乱,行动队请求分频线路……指挥车?指挥车!”
……
封锁现场的效果立竿见影,一个字——乱。
在我们组负责把守的六号通道,许多被拦截的市民已经和便衣民警理论起来了,更有一些无照商贩闷头推车往外冲,或是兜起地摊上的东西往回跑。
这位大娘是被石瞻利用的人么?不一定,也许只是一个没有买豆角的市民……那石瞻会在哪儿?
行动队和流动哨分割人群的效果很有限。白局一向喜欢人海战术,他要是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个局面,铁定把整个分局的人马全动员过来。
石瞻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近距离监视董继,或许他占据了左近某个制高点?不会,那简直就是玻璃板上的苍蝇——太扎眼了。
通讯线路里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治安处的人马到了!”
南边突然爆发了冲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二组的人在通讯线路里急呼增援,行动队的人听罢赶忙向那边跑。原本被行动队隔离的人群失去了控制,拥向各通道出口,又被及时赶到的治安支队堵了回来。
他找到了安全的观察点,可什么地方安全?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安全的观察点。
巡查支队的增援也到了。
夹杂着谩骂与哭叫声,人流潮水般地由南向北扑来,看来行动队没能控制住。
我试图跑去河边避开人浪,结果半道就被卷了进去。一位穿对襟的大爷被挤倒了,手里拎的一袋鸡蛋顷刻间被踩成了遍地黄白。我粗暴地用肩肘拱出一条路,护在老人身侧……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彬,你说说,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老爷子没多沉,可抱着他想挤出人群却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在翻滚的人肉森林里左右碰壁,头昏眼花。一个穿着白色绒衣的小伙子从我面前走过,别在领口的曲别针显得分外闪亮——这是所有参与布控人员的识别标志。
你总说我爱钻牛角尖,脑子死。难道是我思考的方向错了?
“兄弟,搭把手!”我大声招呼着自己人。他回过头,目光明显在我的领口和耳麦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拨开面前的人,从我手里接过老人:“别在这里面窝着,咱们快往边上靠!”
他顺利打了电话,地点就在蓟门桥下,董继的身畔——而且是在无数双训练有素的眼睛的注视下。
一阵“搏杀”之后,我们终于冲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老大爷放在路边,贴在老人耳边问:“您哪儿受伤了么?”我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背在流血,小拇指肿得快跟大拇指一般粗细了。
我把松动的耳麦往回塞了塞:“兄弟,他怎么样?”
“老爷子说胸口疼。”那哥们儿看了看周围,“你的手没事吧?不知道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再去找俩弟兄,得把大爷送出去。”
既然不可能找到安全的观察点,那除非……
周围吵,通讯频段里更吵。我冲指挥中心说了几句,没听到回应。“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叫人。”我指了下六号通道的方向。那兄弟点点头,拍了我一下,起身刚要走,我撵了一句:“辛苦了兄弟,曲别针哪儿找的?”
——除非,他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身份。
紧接着,我就把甩棍抡了过去。
事后,有很多人,包括老白在内,都问过我: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石瞻?
我天马行空地做出过许多不同版本的解释。比如:要想突出作为区分标志的曲别针,不可能穿靠色的白上衣啦;比如那小子印堂发暗,面带煞相啦;再比如他的耳机一看就是手机用的,不是咱支队的器材啦,等等等等。
其实,我那一瞬间靠的,是极不靠谱的直觉。
就好比我在预审那会儿提嫌疑人,对我撒谎的没一个能蒙混过关。我说不上来他们的表情、动作、眼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我就是知道,他们在撒谎。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或运气,无一例外。
对此,我的新婚伴侣,同时也是原来预审处的同事——潘雪晶大小姐的看法是:“他就这莽撞脾气,再仗着点儿白局和韩教授的关照,拳头比脑子动得快。万一错打了自己人,可怎么交代啊。”
和我一起素有刑侦支队“双诚会”之称的死党、法医队的何靖诚说得更是直截了当:“这厮其实是思维大条,估计觉得不对劲儿就动手了。那乌烟瘴气的场面,怎可能容他多想?”
彬的评论则接近调侃:“是或不是,反正一棍子抡过去,立见分晓。”
毕竟心里没底,我第一下出手是悠着劲儿的。即便如此,那孙子也被铁棍打得一路踉跄。他捂着肩膀猛一回头,双目凶光毕露。
多谢,这下咱哥俩都落个明白。
石瞻没拔腿就跑,反倒一脚踹了回来。动手?退役武警了不起啊!搭上手你就知道老子是谁了。“警察!”我左手一抄他踢过来的腿,一棍子砸在他膝盖上。这家伙生猛得很,哼都没哼一声,腾空而起,另外一只脚踹在我胸口,我为卸力撒手撤了半步,他倒地的同时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像只瘸腿的兔子一样回头往人丛里蹿。
再浑的罪犯都一样,碰上警察,不得已比画两下,找着机会就只会使三十六计最后一招——后脑勺直接贱卖给我了。
不能打死他,人质母子的下落还得指望这小子。我没敢朝他脑袋招呼,冲胳膊打了过去。跑!打折你四肢我看你拿什么跑!
石瞻背后长眼一般,重心下沉、前倾,就势一记高鞭腿撩在我右肩窝处。甩棍脱手而去,可我也抄住了他的左腿,一推一拽去了他的平衡,上肩就是个背胯,像扔袋水泥一样把他扔了回来。他落地前用另外一条腿锁了我脖子,我没摆脱得了,被他的体重带倒在地。
拖住他,刚才呼叫的增援应该马上就到了!
同时倒地,先起身者为王,但我压根儿就没想起来,我要做的就是阻止他起来。这孙子动作飞快,对我拳肘交加。我抬起两手护住脑袋,一条腿顺着腹股沟别住了他,另一只脚狂蹬他被敲成半残的膝盖。石瞻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去掰我锁住他的腿。我腾出手挥了记摆拳,饶着不好发力,这拳也把他左耳打得翻了起来。这二逼,知道我深蹲负重的成绩能吓死你。
“赵队!”
“在那儿!”
第一拨儿增援的弟兄们赶到了。
血顺着耳根子流了满脸,石瞻的面孔愈发狰狞起来。他如困兽般发出了疯狂的嗥叫,趁我未及收拳,一肘压住我脖子。颈动脉猝然被攻击令我滞停了片刻——只片刻的工夫,他把我一脚蹬开。
我右手撑地翻身刚站起来,一组的小宋就口鼻喷血倒在我怀里,我拨拉开他,又看到张祺捂着小肚子倒在我面前。顷刻间,石瞻面前只剩下了正在虚张声势的曹伐。曹伐突然从腰里拔出手枪……
见鬼!谁批准他带枪的?五四式手枪穿透力太强,这里不能射击!
“闪开!”我大吼着冲上去,插到两人中间。石瞻明显对我有所忌惮,转身就跑。我抬腿要追,却见他一伏身从地上抄起样东西——确切地说,是一个人——砸了过来。
是那个捂着胸口的老大爷。
我抢前一把接住老人,却也实实在在迎上了石瞻踹出的一腿,向后倒在曹伐身上。再起身,石瞻已不知去向。
把大爷抱到一旁放下,我回身叼住曹伐的腕子夺下枪,随手奉送的一拳几乎直接送了他去见周公:“赵馨诚报告!目标脱逃,方向东南。有民警和群众受伤,增援死他妈哪儿去啦!”
“三号制高点报告,目标跳入小月河。”
“二号制高点报告,发现目标。”
“河道二组报告,发现目标潜入水里……”
“这里是指挥车,小月河是断流,严把河道沿线所有登陆口和排污口,让他游个痛快!”老白的自信不无道理,河道沿线早已做了严密布控,电影电视里万年有效的“水遁法”,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河道三组报告,目标探头换气,又潜下去了。”
“河道四组报告,目标露头,潜下去了,这小子气儿够长的。”
……
没想到,这却是石瞻最后一次出现在布控视野中。
此次行动共出动警力四百二十五人,现场最终围下一千五百九十二人,其中有商贩两百九十一人;群众受伤七人,民警受伤十五人;审查后发现有盗窃案底的三人,抢劫案底的一人,寻衅滋事案底的九人,曾因嫖娼接受劳动教养的两人,因盗窃被列为网上抓逃的一人,有不当得利企图的一人,非法经营者若干……参与绑架案者——零。
在西城分局的协助下,上述排查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同时,进行现场勘察的刑侦技术队找到了石瞻人间蒸发的原因——一个隐秘的、低于水位线的、在所有规划图以及预案之外的排污口。市局派来的“水鬼”顺着这个排污口发现了石瞻出逃的足迹,也找到了那家违反市政规划与环保规定私开排废通道的酒店。
老白去市局汇报前甩下句气话:“操他妈的,给我砸了那家店!”
领导回来之前,我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原因很简单:石瞻是从我手里跑掉的;再就是,我擅离岗位、不听调度、殴打同事等等可以拿到书面上呈的罪状。
下午,白局归队,所有正副支队长和正副队长都被叫去开会。我挂着东部地区队队长的衔,自然也被“押”到了会议室。曹伐不愧是老刑警,别看脑袋用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还坚持带伤出席会议。
“四百多个没围下一个,什么情况!”老白一手拿着烟,另一手拎着把等比例手枪形状的打火机,他用“枪”一指,“曹伐!你这脑袋跟个木乃伊似的,还不回宿舍歇着,有什么要汇报的?”
曹伐刻意没朝我这边看,嘴里呜呜地听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狗:“没……我……咱们……我是说咱们现在应该多找目击证人,从石瞻逃走的路线下手……”
“你脑袋怎么搞的?”老白明知故问,打断了他。
“呃……呃……是……赵……”曹伐一时间摸不准老白发难的意图,嘴里更不利索了。
老白又用“枪”点点我:“你小子打人?为什么?”
“因为他持枪进现场,而且在人群稠密的地方拔枪。”我耸了下肩,“坊间流传估计还有我借机公报私仇等等。”
领导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到耳边,喂了两句,表情一看就是碰到了电话推销的:“我一个月就挣几千块,拿什么买你的海景房啊?”
他没好气地挂上电话,瞪着曹伐:“枪?谁批准你可以带枪的?枪库有记录么?”
曹伐既不敢和老白对视,又不知道该看哪儿,只能耷拉着眼:“有。”
“那就是咱们某个正副支队长批的了?既然枪库有记录,我也就懒得再问了。等这案子结了,签字让他领枪的那个,把检查和申调报告一起给我交过来。”老白回手扣动扳机点着烟,“至于你曹伐嘛……”
白局搂“枪”轻描淡写地就毙了个处级干部,一屋子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包括我在内。大家很担心他会像施瓦辛格一样,架出转轮火神炮点下一根烟。
“几百弟兄出个布控你还得带枪,就那么怕死?怕死当你妈什么刑警啊!既然手里有枪,你他妈倒是开枪啊!先把石瞻给我留下!也省得我现在杀你个二罪归一。什么情况!”白局用“枪”轻轻磕打着桌面,“曹伐,你是老探员了,在支队混的年头比我这个当领导的都长。让你脱衣服滚蛋,有些不近人情。咱们队不是养不起个把警怂,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说,我看,你这个副队长也别当了。看哪个队愿意收留你,寻摸个坑蹲着。哪队缺人?”
没人吱声。不单是说现任领导贬下来的人,谁都不敢兜,再加上曹伐这家伙做人太失败,贪杯好色不说,怂奸坏又是一流,关键时刻,唯一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个副支已是自身难保,连个能替他仗义一把的同僚都没有。
“头儿。”我试探地抬了抬手,“东部队内勤歇产假去了,老六又刚病退,补给我吧。”
“你?”老白目光如电,扫了我一眼,“刚揍完人家又跑出来卖乖来了?成,我倒是没意见。你问问被害人自己愿不愿意。”
我瞥着曹伐,没说话。这老东西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连下沉到派出所的机会都没有,不跟我干就得走人。尽管纱布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犹豫和尴尬。末了,他缓缓点了下头。
“那就这样。咱们一是一,二是二。赵馨诚,你小子以后手也别那么欠,整个支队就你能打是吧?能打怎么还让石瞻跑了!写个检查,下次全队会议上给曹伐道歉,把医药费给人家出了。曹伐,这儿没你事儿了,回家养两天,上班收拾好东西找小赵报到。”
轰走了曹伐,老白又掏出根烟,举“枪”指着剩下的与会人众道:“石瞻跑了,人质也危了。市局下了紧急预案,现在派活儿。”
3
四九城地域广阔、人口稠密,石瞻随便找个地缝一钻,根本无迹可寻。市局发来了袁适博士做出的“画像” ,即:犯罪人系与他人共同实施犯罪;有交通工具(深色越野车型)和固定(临时)住所(在知春路至学院路沿线);持有武器,具备反侦查能力;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包括在警方内部可能有眼线;生活比较规律,有轻度强迫症;习惯穿着服装偏深、暗色……
说起袁博士,那可是最近刑侦界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据说二十七岁就取得了克莱登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他,曾赴匡迪科——美国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调查研究部门受训,并参与了多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侦破,被誉为犯罪心理学界的华人天才。今年年初,年轻才俊的袁博士毅然放弃了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到祖国的首都,投身于市公安系统刑侦辅助技术的建立与完善工作中。现任市局刑侦技术队犯罪心理学顾问、市物证鉴定中心专家组委员、国家司法技术研究所主任、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物证研讨会理事等职。
在刑侦工作中启动犯罪剖绘这门前沿技术作为辅助手段,海淀分局可谓首创。原来分局的犯罪心理学顾问一直由彬的父亲——中国人民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韩松阁担任。韩教授学识渊博,著作等身,且为人谦虚低调,作风稳健扎实,在全局上下口碑颇佳。后来韩教授被怀柔检察院聘去做副检察长,分局犯罪剖绘的技术支持也就只能指望市局技术队了。
当然,在支队内部,包括韩教授的老战友白局都知道:韩教授在任期间提供的技术支持,多少得益于他背后的智囊团——彬和他的“指纹?犯罪研究工作室”。拥有一个爱好犯罪剖绘的儿子,是韩教授备感欣慰的资本。这个研究犯罪剖绘的“草台班子”组成很复杂:公、检、法、司、律、监以及社会闲散人员,我、雪晶、老何亦是骨干成员。虽说韩教授离任后,工作室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民间爱好者团体存在,但也发展得越来越具规模,网站、杂志专栏、主题咖啡屋,一样不缺。而彬却在这个当口突然带回个莫名其妙的“小”女朋友,同时卸去负责人一职,把整个工作室交给了我和老何打理。
韩教授走了,彬也不在了,“继位”的袁博士可半点儿不落人后。他一上来就替市局解决了数个要案,而且手法神乎其技,了解经过的人无不赞叹:“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经由袁博士剖绘得以侦破的案件,我是亲身感受过的。那次,袁博士把嫌疑人圈定为某地区的“男性,二十至三十岁,身材瘦小,系从事体力劳动的来京务工人员,未婚,单独居住,无犯罪史,可能穿深蓝色牛仔裤和不系带的三接头皮鞋”。我们按这个标准在那一带进行了为期近一周的排查,最后通过线报,在一个拆迁工地将抢劫犯刘某抓获。刘某不仅基本符合袁博士做出的特征剖绘,更神奇的是,他被捕时就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棕色的三接头皮鞋!
彬得知后险些抚掌笑翻:“厉害。此公技近布鲁舍尔 ,着实厉害。”
下午启动的紧急预案基本上就是围绕着袁博士的“画像”展开的。十二个探组先后奔赴知春路至学院路沿线展开摸排;治安支队在交管局的协助下,对海淀区几乎所有主干道及大型停车场上的越野型车辆逐一核查;由于会后东部地区队的副支队长称病告假,老白命我率整个东部地区队挨家走访全区的一百零九家医院——截止到晚上九点,依然一无所获。
九点整,我在车上给老白拨了电话:“头儿,这么瞎扑腾不是办法。”
电话那边嘈杂得很:“怎么啦?”
“不算无照游医开的黑门诊,全区一百零九家医院,军属医院九家,社会三类甲等医院十家,再加上九十家二类和社区医院,就东部队这俩半人根本查不过来。而且医院的设备更多地是对即将分娩的被害人有用,如果石瞻对蔡莹死活无所谓,只为处理自己身上那点儿伤,连医院都不用去,找个药店买点儿东西就能搞掂。可您知道咱辖区里有多少药房么?”
“行了行了,少他妈废话!”电话突然清楚了许多,“你小子想说什么?”
“咱们的着手点有问题。石瞻有军警背景,对刑侦系统的运做模式多少有些了解,他不可能在这个风紧的关头露面。咱们应该顺着他的出逃路线摸,也就是他从排污通道上岸的地方开始……”我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对面没声了,起初还以为是电话断了,直到老白叹了口气。
“通常情况下,人质遭绑架后,如果绑匪有撕票可能,人质的存活时间能有多久?”
我明白领导的苦衷。“理论上来讲,两到四天,也就是,最多过了今晚……”
“大的死了,小的也就没了。”
老白能杀曹伐一个二罪归一,一样有人能杀老白个二罪归一。
“现在实施的方案是市局的指示,技术角度上,没什么不妥。”
只是时间不等人……想来,老白也不愿把宝全押在市局的紧急预案上。
“赵儿,你从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就跟着我。后来在刑侦、预审、治安兜了一大圈,算是什么警种都干过。知道我来刑侦以后为什么要调你过来么?”
——知道,因为我是您最信任的手下。
“头儿,有什么吩咐,您说我做。”
市局的命令不可违,想要按支队自己的步调查案,老白需要有确凿的依据。
“把东部队的指挥交给张祺,找到石瞻的行踪。别搞个人英雄主义,随时向我汇报。线索一经查实,我就可以抽调人手过去。”转瞬间,老白恢复了一贯的强硬口吻,“我不管你找谁帮忙,动用什么资源,惹多大麻烦,把石瞻给我铐回来!”
“得令!”
蓟门桥东南,梧梁酒店门口,老何已经在等我了。
一见面老何就问:“你没叫彬?”
我晃了下手里的电话:“打过,关机。”彬携女友出游南方半月有余,音信皆无。
我把电话连上耳机:“小姜,听见了么?”
“信号很好!”都在连轴转,可姜澜的声音听起来活泼如常,年轻真好,“赵队,您到梧梁酒店了?”
“对。你在总台吧?分频一条线路到老何的手机上。”我示意老何也装上耳机。
“喂!非行动状态架设分频线路是违规的,领导要问的话你可得罩我啊。”
“行动是白局直接授权的,违个屁规!”我没工夫听她抱怨,“南部地区队从酒店找到的线索汇总过来了么?”
看我气不顺,小姜赶紧步入正题:“刚拿到。酒店现在已经被封了,你们要进现场的话,我叫派出所配合你们……”
“先不用。告诉我技术队现场勘察的结果,还有南部队走访的情况。”
“技术队追踪现场足迹,发现石瞻从酒店后门进去过。酒店内的探头拍到他进了员工更衣室,两分钟后又出来了,换了身服务员的工作装……何哥你那条线静电噪音太大,先挂上,我再给你拨一次。由于头部有伤口,右腿还被你打瘸了,他从正门离开时被多名酒店员工还有保安看到。何哥,现在呢?信号清楚了吧?七点二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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