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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音乐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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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听你的。如果在你们离开的期间,时雨哥出来跟我抱怨,我会全都怪到你们头上。”美雨耸肩说道。悠悠紧依在她身边。
“那我们走了。”
我与援野离开塔,先折回宅邸里头。有里在迎宾大厅里走来走去,一见到我们回到室内便飞奔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似乎从我的表情中嗅出了不平静的气息。
“没什么。以防万一,我们现在要去塔那边确认。”
“时雨干了什么好事吗?”
“这还不清楚。”
“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脸快崩溃的有里喃喃说道。昨天发生的事,强化了他对时雨的不信任。我跟援野正要离开这里,有里连忙跟上我们。“我也要去。”
我们走上三楼,来到长廊。
长廊上堆积的雪是一片纯白,没见到脚印,顶多是我们昨天留下的脚印,能依稀见到微微的凹陷。
“没有脚印的话,就表示他还在里头吧。”有里没走到室外,身体还躲在室内,单纯将头探出去说道。他冷得肩头都在颤抖,似乎不想踏出室外。
天色明朗不少。虽然天空仍是一片乌云,或许也比昨天以前黑压压的天空要来得好。风势也平稳不少。我与槚野步入雪中,小心翼翼地踩着长廊的楼梯,来到塔门前。复野敲也不敲就要直接开门。然而门还是打不开。
“上面怎么样?”长廊下传来美雨声音。隔着栏杆向下望,美雨跟悠悠映入眼里。
“门上锁了,没有回应。”我大声向下呼告。
“有其他出入口吗?”稷野转头询问有里。有里用力地摇头。
“两扇门的锁都是从内侧上的门栓。要是两扇门都打不开,时雨兄肯定还在里头。”有里解释。
接着复野更用力敲门,试探里面的反应。塔里没有任何声响。就算时雨睡得真得很香,也该被刚才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没有反应,只能解释成他出了什么事。
“你退开。”援野对我说完,将手杖丁字形握柄较长的那头,像是打开盖子似地拔开来。被拔开的握柄里头藏着钢铁制的尖锐爪状物体。
复野从制服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接着他改用双手握住手杖尖端取代原本的握柄,向上一挥,开始敲打木制的门。细碎的木片四散,门的表面被刮掉不少。手杖仿佛化身为挖掘岩盘的鹤嘴锄。厚重的门扉转眼间惨遭破坏。说不定这把手杖真的具备挖掘岩盘的威力。
复野挥舞手杖的模样看起来轻松自在。他大概没有动用到自己的腕力,而是利用手杖的长度制造离心力顺势挥舞。在他的努力下,门上很有效率地冒出一个破洞。破洞扩大到拳头左右的大小时,复野把手杖恢复原状,接着将手伸进去。他靠着摸索解开门栓。
细碎的声音响起,门栓终于解开了。
这是一扇向外开的门。扰野打开门,脚边的雪顺着门的轨迹被拨开。稷野开了一道只能容自己身体通过的缝隙,进入塔里。
我跟在他后头。
塔里充满了刺痛着脸颊的冰冷空气。不可思议的是,这里冷到室外还比较温暖。我从内侧将门大幅推开,让还不太明朗的日光照进室内。
塔的内部挑高很高,一进门踩上的地板,是从地上一路延伸天花板的楼梯梯间。楼梯朝左右展开,右边朝上,左边朝下。阶梯沿着塔的内壁设置,我们正好位在楼梯中央。
楼梯上装设了管状的简易扶手,在我们站立的梯间,扶手也没中断。扶手另一端是挑高的楼中楼,可以眺望位于几公尺之下的一楼地面。由于扶手构造简陋,要是一时脚滑冲进塔里,搞不好会掉下去。
“有人。”
援野隔着扶手,指向底部的地面。
从我们站立的地方往下看,正面偏左的位置是暖炉与环绕着它的暖炉架。架上铺着白色蕾丝,上头摆了几个小型音乐盒。朝周围定睛一看,从柜子到地板上每个地方都摆满了音乐盒。
复野口中的人趴在暖炉前倒地不起。但我并没有立刻认出他的身影。这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体被淹没在数不清的音乐盒里,仿佛溺死在音乐盒之海。
从他的背影来看,他肯定就是时雨。
“克里斯你在这里等着。”
“好。”
我点点头,复野走下楼梯。他一踏上地面,就立刻奔向时雨身边,检查他的脸色确认脉搏。“死了。”
复野的声音一清二楚地传到我这里。
没想到第三名被害者真的出现了。
第二名死者出现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仍否认这是杀人事件。人杀害另一个人,这种事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发生……
复野起身,爬上楼梯回到我身边。接着他从我面前经过,爬着楼梯迈向上方。楼梯从我站立的位置开始,沿着塔内侧延伸半圈来到终点。复野爬完楼梯时,正好隔着挑高的空间在我的对面,不过比我高了几公尺。从他站立的位置向下看,刚好能在正下方见到时雨的身影。
楼梯爬到底的地方架设了铁梯子,看来是通往阁楼的道路。复野将手靠上梯子向上攀爬。这样爬大概会从阁楼爬到玻璃帷幕的钟楼。援野独自钻进了天花板上的黑洞里。
过了十分钟,复野再次现身。他走下阶梯,这才回到我这里。
“上头也没有人。”援野说。“看来是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
我在第一时间还没弄懂这个词汇的意思。这是推理世界的用语,未曾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现实与推理的混淆令我感到混乱。
进出高塔用的门从内侧锁上。杀害被害者的人不在凶案现场。
这就是密室杀人。
凶手到底是从哪出现,又往哪去了?
我与扰野一起走到底下的楼面解开门栓。上下两道门的门栓,都是用沉重的横木插进金属零件里来上锁。
我打开门让紧张地浑身紧绷的美雨跟悠悠入内。美雨发出惨叫,大概是见到了时雨倒在我们背后的尸体。悠悠没发出声音,呆愣愣地望着尸体。
“他死了?”美雨惊恐地问。榻野点头。
援野捡起在尸体旁掉落的音乐盒。木盒上沾着鲜血,而时雨的后脑也被血液染成一片黑。散落在尸体周围的音乐盒有十个以上,有的屁股朝天,有的盒盖大开地横躺在地。不仅是尸体的周围,塔内随处都放置着音乐盒。架子上、地板上、楼梯中途……有做到一半的,也有已经完成的……要是把这里的音乐盒聚在一起堆成一座山,想必会相当高耸。因此唯独在这个地方,时雨在音乐盒的覆盖下死亡也显得自然。
援野走近尸体,拿着染血的音乐盒朝尸体后脑比对。
“这应该就是凶器。”
“凶器?你是说凶手拿这个砸向时雨先生吗?”
音乐盒不太适合用来杀人吧。
“两扇门的门栓都从内侧上锁。门栓的横木下方挖了一个大凹槽,这个凹槽会跟金属底座卡死,因此在上锁或开锁的时候,必须用手把横木抬起来再横向滑开。也就是说这个横木无法靠丝线或金属线从外面移开。虽然塞冰块进这个凹槽也是个可行的手法,但门边看起来并没有冰溶化过的迹象。”
复野吃力抬起门栓的横木,放到一旁。
“你到底在说什么?L1美雨不解地歪着头。
“就结论来说,两扇门都只有在塔里的人能上锁。”
“你的意思是时雨哥自己上锁以后,摔倒撞到头死了?”
“人很难因为后脑自行撞上音乐盒的边角而丧命。这太不自然。”
“这么说来……”
“从现场情形判断,应该是某人蓄意造成致命伤。”
“有人打死了时雨哥吗?”
复野没回话,在尸体旁蹲下,调查起僵硬的关节与皮膺的状态。
“从尸体状况来反推死亡时间,时雨大概是在七、八个小时前遇害。暖炉生过火,可以假设室内温度比室外来得温暖。这个推测应该不会有太大误差。”复野站起来,转向美雨。“你
还记得昨晚你是几点听见声音吗?”
“不,我没特别注意过时间……这么说来我听见声音以后,心慌慌地朝窗外一看,雪几乎快停了。在那之后到我睡着的期间,雪才完全停住。”
“雪停是昨晚十点左右的事。”复野说。
“你怎么知道?”我讶异地问。“扰野,你没睡吗?”
“我偶然醒来,朝窗外望一阵子,见到雪停就随手看了一下时间。我不是刻意要确认,这只是无意识的举动。”援野说得稀松平常。“美雨跟悠悠听到的声音,可以视为这座塔出事时的声响。我虽然没听见,悠悠你们却听见了。我们的房间离塔比较远,悠悠的房间离塔比较近。”
“有道理,所以可能才只有我们听到吧。”
“从死亡时间来判断,时雨丧命的时刻与发出声响的时刻几乎一致,可以认定声响与时雨的死亡有关连。”
说起昨晚十点左右……我们已经在房里休息了。我们造访高塔去见时雨,可能是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当时大雪纷飞,时雨也还活着。那时从门缝透出来的脸孔,的确属于时雨。
“以死亡时间来看,谋杀发生的当下雪已经停了。即使如此,塔附近仍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也就是说在时雨遇害后,没有人进出塔。照理来说凶手应该还留在塔里——”
扰野走近床铺,拉开棉被与床单,但里头当然没有任何人。
“但这里没有半个人。”
凶手在两扇门都锁上的状态逃到外头,还没留下任何脚印便扬长而去……
他会不会还潜伏在塔里?
我环视塔内。
墙边摆放着许多音乐盒。最大的音乐盒是足足三十公分的平坦滚筒式音乐盒,大小当然不足以供人躲藏。如果是接待室那么大的碟片式音乐盒,把里头掏空还能让小孩子躲进去,但塔里见不到那种规模的音乐盒。
复野目光转向沙发。他用手杖的尖端在地垫上戳刺,但没找到可疑的地方。
凶手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看过上面了吗?”美雨指向天花板。
“刚才援野去察看过了,里头好像没有人。”
“我再去一趟。”杠野说。
“啊,那这次我也要去。”
“那我们也~起……”
美雨开口,却被复野出手制止。
“我们离开这里的期间,躲藏在某处的凶手或许会逃出去。必须有人监视。”
“等|_!这样我们说不定会碰上杀人犯耶?”
“没错。”复野承认完,就爬上了楼梯。
“他也太自私了吧。”
“那我也留在这里好了。只有你们两个很不安吧。”
尽管我心知肚明自己留下来也算不上战力,却也无法果断抛下两名女性离去。毕竟杀人凶手说不定现在就近在身边,屏着呼吸偷窥着我们的动态。
然而悠悠却轻轻推了一把我的背。
“呜。”她似乎在催促我动身。
“悠悠你们两个没问题吗?”
悠悠点头。她将右手抱在胸前,眉头轻巧可爱地皱起。这个表情绝非不安的表现,而是显示她出状况也会自己解决的决心。
“那就拜托你了。”我把这里交给悠悠,追上援野。
我攀着扶手爬上楼梯。援野在楼梯的终点等我。
我突然有点好奇,从那里越过扶手向下张望。悠悠抬头望着我,向我挥手。不过才隔了十公尺的距离,她的身影就缩得小不隆咚。我也以挥手回敬。
扰野爬上架设在墙上的梯子。梯子总共有十阶。我跟着他爬上天花板。这是我第几次在梯子上上下下了?我总觉得这几天之间,我老是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的。
阁楼没什么东西,是个极为狭窄的仓库。里头放着一个小橱柜,但大小不足以躲人。橱柜的死角自然也没有人。梯子升降口的正对面有座楼梯,可以继续向上爬。光线从楼梯口外洒下,上头应该是屋顶吧。
我们朝屋顶前进。屋顶是玻璃帷幕的钟楼。
一般的钟楼为了让钟的声音扩散,都是向外开放,但这座四边全都被玻璃封死。
天花板中央水平地架着两根铁条,铁条中间挂着一座大钟。
就算是我这么矮的人,将手向上一伸,也能摸到钟。
我站在钟的正下方朝里头一望。钟的直径约有三十公分,深度也差不多是三十公分。这里头理所当然躲不下一个人。
黄铜制的钟上头安装了滑轮,形成一个拉扯绳子,钟就会前后晃动的构造。
但现在滑轮上没有绳子,没办法让钟声响起。但就算绳子系上去了,钟仍不可能会响起。这是因为钟里头少了原有的钟舌。一般钟的内侧装有称为钟舌的摆子,晃动时会敲到钟面。但这座钟里头没有钟舌。大概是故意拿掉,让钟发不出声音。
我环视室内。这座玻璃钟楼不存在任何死角,显而易见这里没有任何人躲藏。
那钟楼外呢?我隔着玻璃向外望。外头自然也没见到任何人影。要是外头真的有人,我们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屋顶上的积雪也没留下任何脚印。
四面的窗全都上锁。转开窗上的把手就能把窗户向上推。我试着打开一扇,最高可推到水平位置。钟声应该就是靠这种方式传播到外。钻出窗户,成人应该也能逃到外头。
椟野作势要钻出其中一扇窗。但他把脚踏上窗框后就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
“比我想得还恐怖。”
“不要怕,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一起翻出窗外。
离开室内,外头便是高塔的屋顶。站在上面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将近十五公尺的悬崖峭壁上,还没有扶手。要是被雪绊倒,可不是闹着玩的。恐怖的想像让我无法不怯步,但为了复野,我只能硬着头皮踏出去。
天色变得非常明朗。薄云的另一端可以明显感受到太阳的存在,放眼望去能见到染上一片鲜烈雪色的森林,以及灰色的废墟。风没有流动,仿佛空气凝结了。
复野走出屋顶,转头仰望钟楼的屋1。钟楼的屋顶是白色的尖型三角屋顶,几乎没有积雪,大概因为屋顶斜角不容易积雪。钟楼的周围的确也堆积着应该是从屋顶滑下的雪。
复野接着走向在屋顶边缘冒出的烟囱尖端。他抵达烟囱旁,立刻拉长身子望向烟囱口里。烟囱的顶端正好位于他眼睛的高度。我虽然也想陪他一起看,只可惜身高不够。他观察烟囱一阵子后,回到玻璃帷幕的钟楼里。我跟在他后头进入室内,关好窗户上锁。
“你在调查什么?”我问。“该不会凶手化为烟从烟囱逃出去了吧?”
我原本只是想开玩笑,但援野自然是一笑也不笑。
“烟囱口面积约是三十公分见方,人无法进出。”
“是吗?但体型娇小的人应该可以通过?”比方说我应该可以勉强钻进去吧?
“不行。烟囱口里头架了铁格网拆不下来。格网的空隙连我的手都塞不进去。”
连烟囱也是完全封闭状态。
这是完美的密室。
凶手不在塔里。这样看来,他在我们进入之前就从塔中逃脱了。但凶手要逃到外头,必须离开完整上锁的密室,还不能在塔周围的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种事真有可能发生吗?想逃脱真的只能化为烟了吧?
“烟囱口附近的雪被煤灰弄脏了。”檀野说。“昨晚暖炉一定有人用过。回下面调查暖炉好了。”
我与援野爬下楼梯,回到悠悠她们待着的地方。
“有人吗?”美雨问。我摇摇头。上头没有半个人,反而让美雨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我们都张大眼睛监视了,但没人现身。说不定杀时雨哥的人真的是幽灵……”
美雨仍然深信幽灵存在。如果凶手是幽灵,的确可以穿墙或从烟囱逃脱。
复野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将箱子翻过来把里头的东西倒到地上。他在散乱的物品中找到笔灯,走向暖炉。
“天啊,你又来了……”我把散落一地的物品归回原位并碎碎念。“要手电筒跟我借就好了嘛。”
他打开笔灯,钻进暖炉里头。炉腔至少还容得下他的身体。炉床上堆积着烧完碳化的木柴。复野说得对,木柴看起来最近才使用过。考虑到这个天气,会使用暖炉也是理所当然。在他调查暖炉的期间,被抛在后头的我们帮复野整理他乱丢的物品。
“对了,钟现在不能敲,不过一开始就不能敲吗?”
“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就已经不能敲了吧。”美雨回答。“他们不太肯放我进来,所以我没在意过,但我从来都没听过钟声。”
我们一同仰望天花板。这里看不到那座钟。
“原本有四座。战前这座塔听说是教堂,现在只剩下那座钟留着当年的影子。被指定为海墟以后,钟虽然复原过,但因为缺乏用途,并没有马上拿来敲。听说以前有过一次敲钟的机会,但时雨哥他们不肯告诉我详情。”
“原本还有四座啊?”
“没错。排钟原本的意思就是四个一组的钟。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在英国只看过一座钟。”
“据说中世纪时,教堂的排钟会在固定时间响起,为没有钟表的市民报时。往后这种钟改成在特定时刻自动响起的构造,最后发展为音乐盒的原型。排钟就像是音乐盒的祖先。”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座塔跟音乐盒师傅的宅邸还真搭。”
在这座堪称是卡利雍馆象征的塔里,音乐盒工匠遭人杀害,而且还在音乐盒的包围下……r我了解状况了。”
援野不知何时已从炉腔退出,双手黑漆漆的。他的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灰渣。
“援野,那是什么?”
“是第三张诗集。”
“什么!是凶手留下来的月之诗吗?”
“应该是。虽然几乎都烧光了,还是勉强在炉床角落留了一些残骸。上头写着数字。这种数字是书籍里用来表示这张纸是第几张的记号——叫做页码。我在倒塌的大楼找到部分页面被撕毁的诗集,消失的页数与这张纸一样。”
月之诗以往都陪衬在死者身边,第三首诗在这暖炉里烧毁。而第三名死者则魂断暖炉前。“会是时雨哥烧掉的吗?”美雨问。
“啊,我知道了。”我领会过来,不禁拉高音调。“时雨先生觉得送来他这里的第三首诗很不吉利,想把它烧掉。当他走向暖炉把这纸丢进去的时候——”
我想像起昨晚发生的事。
凶手大概抢在时雨之前躲进塔里。看昨晚时雨的态度,他应该不会放任何人进入塔里,就算是馆主仓卖也不例外。所以要进入塔里,就得抢在时雨之前。
昨晚我们前往塔的时候,见到长廊有一组脚印。我们以为那是时雨的脚印,说不定其实是凶手的。时雨可能是从玄关走出室外,由一楼进入塔内。接着凶手躲在暗处,等待时雨露出破绽。凶手的第三首诗正是适合制造破绽的道具。时雨发现纸片,为了烧掉而靠近暖炉。这么一来,时雨就背对了凶手。
“凶手抓起附近的音乐盒,悄悄从时雨先生的背后凑近,朝他的头砸下去。于是时雨先生就在暖炉前断了气……是不是?”
“不是。”复野果断否定我的推测。
“哪里错了?”
“逻辑上有三个错误。”
“这么多?”我失望地垂下肩膀。我果然不太适合做侦探。
“第一个,昨晚凶手不太可能比时雨先躲进塔里。”
“为什么?若非如此,我实在不觉得凶手进得去塔里。时雨先生才不可能放他进来。”
“时雨多少有预测到第三个月之诗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昨晚他躲在塔里也是保自身安全。
这里有坚固的门与门栓。”
“对啊。”
“害怕遭人袭击的他一进入塔内,首先会清查塔里有没有人躲藏。这里没什么可以让人躲起来的地方,除非有不为人知的隐藏房间。凶手应该无法躲在某个地方等待下手时机。但这里没有隐藏房间。”
援野的说明说服了我。
牧野与矢神被不明人士杀害,似乎让时雨变得相当神经兮兮。根据有里的说法,他们之间共享了关于书籍的秘密。由于同伙遇害,时雨大概也感觉到自己有了生命危险。他一进塔里绕一圈确认安全也很正常。要是塔里真的躲着人,当时他应该就会发现了。
昨晚我们在长廊见到的脚印,果然还是属于时雨。但这么一来,凶手又是在何时进入塔里?考虑到脚印问题,只剩下凶手在下雪时前往钟塔,获得时雨同意进入塔内这个可能性。
时雨真有可能放凶手进去吗?
“再来,凶手选择拿音乐盒当武器,并不是因为碰巧附近有音乐盒。”槚野继续。“凶手原本就准备了一个音乐盒当凶器。”
“但……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选音乐盒当武器吧。就算要准备,也只是找一个最适合拿来行凶的音乐盒吧?”
“没错。所以凶手准备音乐盒来当武器,背后应该有某种意义。”
“选择音乐盒当武器的理由……真的会有这种理由吗?唔……”我边呻吟边陷入思考。
“对了,扰野你怎么知道音乐盒是凶手准备的?这里明明有这么多音乐盒。”
“你实际拿拿看就知道了。”
复野捡起沾着血的音乐盒,随手向我递出。我迟迟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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