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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音乐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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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什么人?过去都是怎么生活过来的?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我不认为她在荒郊野外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不像在都市角落像老鼠一样坚强求生的人。她应该生活在安全且不愁粮食来源的地方,大概还有愿意守护她的人。
但出于某种理由,她被赶出那个安全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逃?
“悠悠原本待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悠悠点头。
“那里还有其他人吗?”
悠悠弯起手指开始清点。她数到第六根指头停下动作,最后指向自己。
“包含你有七个人?”
她点点头。
“那里是孤儿院吗?”
她没什么反应,我说错了。
“有没有什么能指出你以前的家的方法?”
她陷入深思,接着灵光一闪地表情为之一亮。
“怎么了?”
她点点头,鼓动喉头发出轻哼。这不是普通的回应,每一声都比较长,还有不同的音高。不同的音高组成一小节旋律,而旋律最终又形成了音乐。
她正在唱歌。
她发出的轻哼原本听起来就像是音乐。或许对她来说,音乐与语言具有同样的功用。我听了一会她的歌声,我没听过这首歌。我想这应该是一首夜晚的歌。她的歌声让我眼前浮现一片景象。月亮高挂在夜空之中,冰冷的月光洒落城镇的模样历历在目。
“原来你会唱歌啊。”
我这么一说,她便停下歌声,有点得意地挺起胸。
“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有音乐吗?”
她以轻哼回应我。
据说从前世界上存在着许多歌曲。
就跟多数情报一样,歌曲与音乐也受到检阅局的管理。检阅局的禁忌主要是为音乐填写歌词的行为,还有表演内含暴力表现的歌舞剧,以及拥有上述的记录物。我们在广播听到的音乐全都经过他们的审查,都是些平静的曲子,当然也不含歌声。
严格来说,目前演奏乐器本身并不是遭到禁止的行为。检阅局管辖的是情报,他们可能认为乐器所演奏出的旋律不违反规制。也可能是因为演奏这项行为不具实体,他们也无从删除。
然而检阅局对音乐家们的监视却益发严格,许多人被贴上反社会的标签,受到严厉的迫害。音乐好不容易借由音乐家的演奏才得以保有自由,在检阅局的施压下,绝大多数的演奏家也抛弃了乐器。如今音乐本身正随着演奏技术的衰退逐渐流失。
收音机播放着他们遗留的音乐,有许多收听民众。但总有一天音乐也会与歌曲一样失传。
在我们这个年代,歌曲已不复存在。
撰写歌曲的人与歌唱歌曲的人都不在了。我所知道的只有圣歌,英国人在日常生活中会传唱圣歌。所以在我想像起歌曲是什么的时候,我联想到的是祈祷。歌曲就是祈祷。
悠悠又是怎么想的?
她靠着自己的声音唱奏出来的是音乐,是歌曲,还是祈祷……
她的存在衍生出越来越多谜团。
陷入深思时,她唱起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曲子。乐声悦耳好听,而她的唱腔就像是在绘于空中的五线谱上,一丝不苟地排列着透明的音符。唱着歌的她看起来打从心底快乐。
“你的声音真好听。”
听见我这么一说,她害羞地停下了歌声。
“你不唱了吗?”
她将脸埋在合抱的膝头之间点点头,我感到有点可惜。
室内慢慢阴暗下来。现在太阳下山还嫌早,大概是厚重的雪云开始垄罩天空了。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站起身走进窗边,透过木板的缝隙窥探室外。天色看起来还会在下雪。不知何时雪道上留下了无数的脚印,赤红的砖瓦路暴露在外。在我们不知不觉间,镇上的人展开日常生活。然而从废屋的窗户窥探出去的世界,就像是个久远往事的梦境,笼罩在朦胧的暧昧之中。
现在移动似乎还很危险……
我离开窗户回到悠悠身边。她的皮廇苍白得仿佛冻僵了。
“对了,这给你用。”
我从包包拿出平常睡觉时用的毯子递给她。她迟疑地接过毯子,披在身上包覆全身。
“呜呜。”
“不客气。”
我们抱着腿互相依偎,消解寒意,度过了一段宛如置身海底、昏暗而静默的时光。回过神来,悠悠正将脸埋在腿中开始打盹。她想必很疲倦。
现阶段我只能倚靠桐井老师。这栋大楼是他从前待过的地方,说不定还残留着显示他目前所在的线索。我耐不住性子站起身。我决定将呼呼大睡的悠悠留在这里,自己在建筑物里头寻找线索。
查看隔壁房间,里头有简易床架,床垫还留在上头。我记得这房间原本是用来小睡一番的休息室。我从床架上拉出床垫搬到刚才房间。在我拍掉上头的灰尘把床垫放在悠悠身边以后,她的身体仿佛自然做出反应,自己就滚到床垫躺下了。她缩着身的睡姿就像是小猫咪。
接着我爬楼梯来到最高层,一间一间地调查每个房间。
四楼与三楼里只摆放着沾满灰尘的木制书桌、坏掉的电话、翻倒的书柜。雾茫茫的飞舞尘埃显示出人们早已从这栋大楼撤出。多数房间都空无一物,也没有电力。电热炉不堪使用,也没有暖炉。要是在这种地方生火,马上就会烟雾弥漫。晚上可能得挨寒受冻了。
我到二楼。
二楼有我以前借住的房间,那是个用来充做仓库的小房间。打开来看,果然跟当年没什么两样。深处的架子积了厚厚的灰尘,放置着工具箱与人字梯。我在睡梦中翻身,常常会一头撞上工具。工具箱里头有铁锤与扳手等工具,我选择了较轻的工具装进背包携带。尽管擅自取用令我感到过意不去,但这些物品未来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我瞧瞧大房间。迎面的墙上有块黑板。这是以前桐井老师教孩子音乐时使用的黑板。
黑板上用白色粉笔画了大大的东西。仔细一看,是地图。
地图上头涂成白色的方形似乎是目前所在地,也就是这栋大楼。沿着从此处拉出来的箭头走,就能见到一个注记着星号的地点。
这很可能是桐井老师表示自己所在的地图。桐井老师早就料到我会来此,才会在黑板留下地图,告诉我所在地。一定是这么一回事。我为这个大发现振奋,直奔回悠悠身边。
“悠悠,我知道我们该去哪了!”
但悠悠从床垫上消失了。我惊讶地环视房间,见到她蹲在窗前窥视外头。
“悠悠,怎么了?”
我从她身后搭话,她神色凝重地转过头来,将手指贴在嘴上,指示我保持沉默。
我这才发现异状,来到悠悠的旁边查看外头动静。眼前停了一辆黑色轿车,正是我们看到腻的检阅官座车。车上没有人,街上也没见到检阅官。
“他们大概在搜查这,带。”我对悠悠嗫嚅道。
说时迟那时快,大楼入口处传来动静,一种粗暴摇晃门板的声音。我们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压住嘴。正门封死了,没有人进得来。声音没多久便停歇,寂静再次来临。
我跟悠悠专注聆听,门仅只发出,次声响,没有第二次。刻意抑制的呼吸在一片沉默中吐著白烟。
检阅官们有没有死了心打道回府呢?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躲在这里。我不认为他们会特地突破封锁进来。
但要是检阅官绕到后门呢?要是他们发现后门的窗破了,应该也会起疑。后门附近也还留著我们的脚印。再怎么后知后觉的人,也会发现我们躲在这里。
我们到底该照旧按兵不动,等待检阅官离开,还是该趁现在抓住机会逃跑?
我跟悠悠赶往后门查看外头的情况。冰冷的空气自敲破的窗流入走廊。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朝外头望去。
就在此时也有个黑影从外面探头进来,想查看里头的情形。
“哇!”我忍不住大叫一声跳开。
身穿黑西装的男子瞪大双眼,隔着窗户盯着我看。
“你是哪来的?”男人说。“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停留在躲在我身后的悠悠身上。霎时间他脸色豹变,变成了检阅官铁面无私的表情。
“找到了。”他对着手边的小机器开口。“还有个外国少年同行。”
男人想要闯入,但窗户太小,他的身体似乎无法穿过。
我情急之下抓起悠悠的手,朝建筑物内部狂奔。
男人的呼叫声令我们备感压力,我们无视他的声音朝楼梯前进。跑进二楼房间,从窗户向下望。太高了。正门的道路是砖瓦路面,我们不可能平安着地,积雪也没厚到可以为我们缓冲。再说,还有另一名检阅官在建筑物前方道路徘徊,想围堵我们。我们根本不可能逃出这栋大楼。
楼下传来声响,是窗户连同封锁的木板一起砸破的声音。检阅官想必打破别扇窗阅进。悠悠拉着我的袖子催促我。
该怎么办?我拼命思考。刚才见过的东西里是否能给我答案?
……有了!
我进入仓库带走人字梯,一个人搬运实在很吃力。我费力扛起人字梯,吩咐悠悠往上爬。
这栋大楼顶楼是开放的。我们的逃脱路线只剩这里。
我们在楼梯往上爬,打开通往屋顶的门。冰寒刺骨的风灌进来,吹乱了头发。灰濛濛的云直逼我们的头顶。零星的雪花自仿佛伸手即可触摸的云海之中降下。
从没有围篱的屋顶,可以一览宛如模型的街景。眼前全是逃离海洋的人们急就章打造、粗糙而惹人怜爱的住家。烟囱喷出的烟随风飘摇,消失在雪云满布的天空。我移动到屋顶的边缘。另一栋大楼紧邻而建。只不过虽说紧邻,大概也隔了三公尺。另一栋大楼略低,使得大楼之间的深谷显得更为宽广。大楼风吹得雪花四处飘扬。
我拉开人字梯,弄成垂直梯的形状。长度很充裕。我将梯子垂直立于深谷的边缘,直接把梯子推向另一端。两栋大楼之间有了一座桥。
我与悠悠面面相觑。路虽然出现了,但踏上去需要勇气。
“没事的。”我安抚悠悠。一定不会有事。
不能继续磨磨蹭蹭。检阅官已经阅进大楼里了。
我必须先过桥,向悠悠展现桥有多安全。
我摇晃了好几次梯子,确认不会滑动。另一栋楼的顶楼架着不锈钢栅栏,梯子的尾端正好卡在栅栏上。梯子朝对面大楼倾斜而下。我转过身来踩上了梯子。这个姿势很不稳,悠悠忧心忡忡地俯视着我。
只要踩空一步,我的身体就会陷入无依无靠的空中。从大楼底端向上吹拂的风势很大。踏在梯子上的感觉比我预期得还要稳固。正下方的地面是一片白雪,看来就算坠楼也不打紧。雪地甚至让我都想跳下去了。
我终于爬到了另一端的大楼。实际上两楼之间的距离不构成多大的阻碍。跨过围篱踏上顶楼,我如释重负。“接下来换悠悠你了!”我朝对面大楼向她高声呼喊,免得被风声盖掉。“快趁他们追上来之前爬过来!”
悠悠点点头,把肩披的毯子在脖子前打结,以免毯子被风吹走。接着她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来踏上了梯子,出乎我意料地快手快脚下了梯子。这么说来,她的身段的确异常轻盈。就在只剩几阶的时候强风吹过,梯子剧烈摇晃。她在原地停步等待风停。她身上披的那件宛如披风的毯子啪哒啪哒地拍响。打好的结顺势松开,毯子被风吹跑了。悠悠慌慌张张伸出右手想抓住毯子,却失去了重心。
“危险!”
悠悠立刻重整姿势。接着她一脸惋惜地望着掉落的毯子。
在我胆战心惊地见证这一幕的时候,有两名男子从对向大楼的屋顶现身。
是检阅官。
即使见到架在大楼之间的桥,以及即将过完桥来到另一边的悠悠,他们也面不改色。
“我们只是想问话。不需要继续逃窜!”检阅官说。“现在立刻回到这里。”
悠悠无视他们的呼吁,过完桥后抓住栅栏,脚往后一蹬,把梯子踹下楼。地面响起了金属冲撞的声音,我们与检阅官之间俨然形成了一道幽谷。耳边传来检阅官的咋舌。
反将一军的悠悠露出得意的笑容,翻过栅栏抵达了我身边。我们不自觉地握起了手,仿佛在确认彼此都平安无事。
“快走吧。”
我们跑到门边抓住门把一拉,但门无法开启。这道门上了锁。门边有一扇小窗,看来可以从这里钻进去。我从背包拿出铁锤打破玻璃窗。
突然,悠悠1慌地拉住我的衣服。
我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对面大楼顶楼有一名检阅官消失了。
他上哪去了?难道他为了追捕我们,先下了大楼?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名检阅官从屋顶冲出,跳到了这栋大楼上。原来他是为了助跑,才会先后退。他没因雪失足,平安降落,接着他缓缓站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他的表情显示出他深信自己随时可以逮到我们。
我从窗户钻进大楼内侧,从里头解开门锁。我把悠悠拉进门内,立刻锁上门。我们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背后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们一来到一楼,就打开玄关的锁冲到外头。就在此时,另一名检阅官刚好从隔壁大楼走出来。看来在我们往地面下降的期间,他也在隔壁大楼里往下爬。
悠悠冷不防松开我的手,朝道路旁飞奔。
“悠悠!”我连忙追上。就在悠悠的目的地,刚才掉落的毯子正摊在雪上。她迅速捡起毯子回到我身边。我们直接横越车道,进入狭窄的步道。
我们每跑一步,脚边就会溅起宛如水花的雪。我们每次回头,都会见到检阅官的身影。小巷虽然稍微有利,脚印却会清清楚楚地留在步道。即使躲在楼房死角,他们也不会跟丢。
只能跑了。我与悠悠穿过被砖墙包围的小径。
再次来到车道时,道路前方站着另外两名正在等待我们的检阅官。
“呜1?”悠悠拉住我的手,叫我改变路线。我顺从悠悠的要求,逃离埋伏的检察官。他们注意到我们的动静,朝我们追过来。
雪势逐渐转强。我们奔跑中的气息就像白色脚印一样,残留在冰冷的空气中。而检阅官又紧接在后挥散了那些气息。我们已无路可逃。我想检阅官大概早已形成包围网,接下来只要请君入瓮即可。我们的体力即将到极限。在这种冷天里,身体也不听使唤。
我们进入一座小公园。在圆形广场的中央有个干涸的喷水池。雪上没有人的脚印,只有我与悠悠两组脚印零星而孤单地刻印在地。
公园出口已有两名检阅官矗立。
回头一看,又有另一组检阅官循着脚印追上来。
我们再也无法逃离公园。不管跑得多快,这个包围都难以突破。
因此我与悠悠只能停下脚步。
硕大的雪片将悠悠的发丝衬托得更加幽白。检阅官们缓缓接近。他们似乎认为我们放弃希望了。然而悠悠却还不死心。她的表情就像是怀里揣着一把刀,准备报一箭之仇。
“由我来说明情况。”我告诉悠悠。“你只要告诉他们你不知情,他们也会放弃。”
悠悠紧揪着我,拼命摇头。
我也很清楚他们不可能这样就放弃。但现在的我们只能押注在微小的可能上。
无论顺不顺利,我们的逃脱之旅都告终了。
“悠悠,你在这里等着。”我主动走向检阅官。
此时,有辆黑色轿车压过公园的植木囵篱冲过来。检阅官的人马又增加了。那辆突如其来现身的轿车,在我眼像是穿梭雪中的灵车或棺材。这辆车大概就是在等我们筋疲力竭的那刻吧。
汽车在我面前停下。驾驶座的窗户开启。车内出现了我怀念的脸孔。
他的脸埋在深蓝色的围巾中,看上去有点畏寒。他只手搁在方向盘上,一双凤眼望着我。
那件令人联想起暗夜森林的制服,毫无疑问属于少年检阅官。
“檀野!”
“上车,克里斯。”
复野只说了这句话,就关上了窗户。
我不假思索就听从了他的话,打开后座的车门,回过头呼叫悠悠。悠悠对眼前的黑色轿车与复野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敌意,仿佛随时都会勃然大怒大闹一场。我略强硬拉着她的手,将她塞进后座,然后立刻钻到她的旁边。一关上车门,汽车便急速行驶。
我们在座位上跟着车翻来复去,没错过与风景一起飞逝的检察官们错愕的脸。他们都还没弄清现在是什么状况。榻野提高速度,驶入围篱之间。后照镜都打到树木弹飞了。汽车好不容易脱离公园,开进飘着雪的车道上。
悠悠抓着我的手,拼命想告诉我什么。
“不要紧,悠悠。他是我朋友。”
我安慰悠悠,但悠悠仍不肯相信。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现在这个状况对我们是好是坏。我唯一清楚的是,我们现在搭上了之前怕得要命的检阅官座车。
复野没对我的发言有特别的反应,他正专心驾驶。
汽车加速,大摇大摆地在车道正中央迈进。有三辆卡车迎面而来,稷野闪也不闪直直前进。我们因此差点撞上卡车,我跟悠悠都发出惨叫。虽然勉强避开了车祸,但每次转弯,我们都会在后座翻来复去。
在镇上飙车一段时间,汽车最后冲进树林里头熄了火。枝头的雪落在引擎盖上。在宛如亡灵的丛生树木包围下,我感到一阵恶寒。简直就像是亡灵正盯着车内看。嘈杂的引擎声以止歇,耳边只有雪堆积的声音。这里是哪里?
转眼间我们就逃离了检阅官的追捕。这全都要归功于禝野。
“剩下的由我来善后。你今天内要离开这座城镇,快走吧。”
稷野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我们该分开了吗?”
“这还用说。”槚野冰冷的视线朝我一瞥。
分隔两地三个月的时光,或许对我们没造成什么影响。多么漫长的离别,都无法令扰野产生任何情绪。道别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但这反而令我感到开心,至少他没忘了我。
“没时间了。”稷野催促道。
“好、好啦,我知道了。我们好久没见,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打开车门,拉着坐在隔壁的悠悠说道。“走吧,悠悠。”
“只有克里斯你能离开。”援野立刻接话。
“怎么会……”
“逃跑者将被带回检阅局。”
复野的话让我们的时间瞬间凝结。悠悠露出不音〖外的表情,以责备的眼光瞪着稷野。我难以理解目前的状况,抽回才刚踏到户外的脚,关上车门。
“这是怎么一回事,援野?”我将身子探出前座询问。“她没有做错什么!她被追捕一定是有哪个环节搞错了。”
“这跟有没有搞错无关。”榻野冷静地回答。“只要有命令,我就得逮捕她。”
“谁的命令?”
“检阅局的。”
“为什么?我无法接受,告诉我理由。悠悠到底做了什么?”
“她住的宅邸疑似藏有谜晶。”
“谜晶?”
“昨天有检阅官派至那座府邸,而她在同一时间逃跑。这是我们追捕她的理由。”
悠悠大力摇头否认。
“可是她什么都没带,也完全不知情。”
“某些例子里,当事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持有谜晶。克里斯,你不就是这样吗?”
“唔……”我哑口无言,狼狈起来。
“其他检阅官马上就会赶到这里。现在你还可以单独离开这里。我用不着连不相干的你一起逮捕。”
“我才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跟她约好要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克里斯,你将要离开这里,而她要进检阅局。你们的约定不会实现,微弱的关系也要结
束了。你不需要这么坚持。”
“你非得逮捕悠悠吗?”
“没错。”援野沉重地回应。
我原本以为与复野的重逢会成为奇迹式的救援,但他身为检阅官的事实,或许是超乎我想像不可避免的问题。他必须服从检阅局的命令。检阅官的使命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存在理由。他不可能轻易违背。
“那你逮捕我来代替悠悠吧。只要有谜晶就好了吧?我这里就有。我会作证说这是我从她身上偷来的。”
“我们已经知道可疑的谜晶内容了。跟你拥有的谜晶是不同的东西。”
我无法反驳。悠悠用力抓着我的手臂。紧张与害怕正透过指尖传达给我。狭小宛如棺材的车内,充满了令人联想起死亡的冷空气。白雪一点一点屏蔽了挡风玻璃。
“克里斯,你有包庇她的理由吗?你敢肯定她不是犯罪者吗?”
援野第一次正面转向我,开口问道。
我的确对悠悠一无所知。
但不管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都无法丢下她自己逃跑。
“你只要跟她道别,离开这里就好。”复野继续说道。“对你这个旅行已久的人来说,道别不算难事吧?你至今应该也做过很多次了。怎么偏偏这次就办不到?”
“我就算跟你说明,你也听不懂。”我一说出这句话,马上就后悔起来。
复野垂下眼。“你说得对。我听不懂。”
……我失去了心。
以前扰野曾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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