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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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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喜欢下人收拾房间和书房,他怕把东西放乱了找不到……”
“我看出来这个房间的布置和你的房间很象,所以猜出来了……”听到绿娇娇这样说,宁儿微微笑了一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被人发现这一点是幸福的。她刚刚哭过的脸上闪露出凄艳含蓄的笑容,有如雨打梨花般娇美,绿娇娇看了都忍不住心头一荡,上下打量起宁儿的身段。
如果没有从正面看到宁儿饱胀的乳房和胸前隐隐约约的奶渍,只从身后看她苗条细致的腰身,绿娇娇实在看不出她生过孩子。以绿娇娇在风月场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货色绝对是红牌阿姑,不知多少公子哥儿为之疯狂。
出了张福龙的房间,宁儿带绿娇娇走到下一个房门前。绿娇娇在回廊上向下看了看露天的中庭,看到大门已经关上,门外也没有了人群说话的声音,杰克和安龙儿正蹲在得盛伯父的尸体前查看,杰克手拿着一根树枝翻起尸体的衣服。
宁儿推开房门,站在门前却不进去,只是捂着嘴在流眼泪。绿娇娇搂一搂她的腰表示安慰,自己走进房间。
这里是秀莲夫人的房间,位于张家楼的北方,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牛棚的门口。房里有一排显眼的书架,架上的书多是诗词歌赋,除此就是床柜桌椅,没有多余的摆设。秀莲夫人的房间前面就是儿童房,两房之间有一个门可以通过去,大概是为了冬天或晚上照顾小孩子时,不用走出回廊。
儿童房前面就是绿娇娇睡的东客房,到这里为止,绿娇娇已经大概把二楼看过一遍。
阿花从左侧楼梯走上来,请二娘下去吃饭,于是宁儿把孩子交给阿花,叫上在房间里的佩云,和绿娇娇一起下楼。
绿娇娇问宁儿:“伯父房间的钥匙你有吗?”
“有,客房的钥匙我都有……”
“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绿娇娇试探着问。
“可以,一会我和佩云去收拾房间,我带你一起去……”宁儿的回答百依百顺。
两人走到中厅,只见杰克和安龙儿坐在饭桌旁,桌摆了七副碗筷,绿娇娇算了算人,分明第七副碗筷算上了秀莲夫人那份。
宁儿一看这个场面,触景生情地又哭起来,绿娇娇管不得那么多,对杰克和安龙儿说:“吃饭,吃饱了……”然后带头狼吞虎咽地夹菜吃饭。
宁儿坐在一旁只是陪吃的样子,她回头问阿香:“福龙呢?”
“张公子和林举人去看找到伯父的位置了,说是一会就回来。”
宁儿点点头,又是一脸倦容地默默流泪。
不一会听到大花背吠了三声,阿香说:“张公子回来了,我去开门……”
绿娇娇听到三声狗吠,停下碗筷抬头看门外,眼尾余光扫杰克和安龙儿瞄了自己一眼。
从门外走进来的真是张福龙,绿娇娇的心里一阵狂跳,原来大花背正如秀莲夫人所说“见人就吠”,不同的只是见到熟人会吠几声打个招呼,见到不熟的人就来一阵乱吠吓退人家。
大花背昨天一整天的平静,绝对不是偶然。
张福龙双眼哭得红肿,他进来大厅和大家打过招呼,就说起刚才的事情。
他跟林举人到村里发现伯父尸体的河边看过,村里虽然有青石路,可是河边没有护栏。村里的河岸都砌了垂直的石壁,从水面不能爬上石壁;有些地方的水比较深,要是掉下去的话人就爬不上来,现在估计伯父是失足掉到水里淹死的。
林举人早上已经派人飞马到韶州报官,官差应该下午就会到。
他看了看用被子盖好的秀莲夫人尸体,皱着眉头哀伤地说:“我刚才看过一楼的房子,西房的小门打开了,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可能晚上有贼进来,被秀莲发现……贼人怕秀莲喊人,就把秀莲掐死……”他说得哽咽而小声,大家都静下来,宁儿和阿香也陪着小声哭起来。
张福龙忍着悲痛对杰克说:“杰克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一到我们家就发生这样的事……”
杰克一手搭着他的肩说:“我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张福龙拍拍杰克的手,点着头说:“杰克先生不用客气,官差来了会处理;如果你们不走的话,官差可能会盘问你们,这就给你们添麻烦了……所以,要是你们赶时间的话,不妨先上路……福龙会妥善处理秀莲和伯父的事情……”
听了这句话,杰克和安龙儿不约而同地看向绿娇娇,绿娇娇现在喝过药吃饱饭,正在精神的时候,她盯着张福龙的眼睛说:“秀莲夫人是好人,她救了我还给我治病的药方,我不能让她枉死,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绝不离开!”
同时用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张福龙怔了一下,宁儿和佩云都吓得抖一抖。
(七一)时间洞
绿娇娇说过,现在最想他们离开的就是杀秀莲的凶手,只要他们一走,全部罪名都会推到他们头,然后就会对他们进行大通缉,所以安龙儿和杰克一听绿娇娇拍桌子,马上知道这话冲着张福龙而去。
凌晨走上二楼的奇怪脚步声,加上张福龙的凶手式思维,都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高度怀疑张福龙。
张福龙昨天下午才见到绿娇娇一行出现,首先接触的人是杰克,晚上吃饭时绿娇娇也是病奄奄地一言不发,他一直以为这三个不速之客中,绿娇娇和安龙儿只是洋大人的两个仆从,所以什么事情都只会和杰克谈。现在看到绿娇娇敢当众拍桌子,一副发施号令的气势,马上意识到这个小女孩不是他想象中的通房丫头,她的底子很深,完全有可能是这三个人中的主心骨。
他看到绿娇娇如此坚决,对绿娇娇等三人拱拱手,面带感激地说:“谢谢各位仗义相助,秀莲知道一定很安慰。”
绿娇娇挑明了话头,干脆开明车马地做事。
吃过饭后,她让宁儿带她一同上得盛伯父住过的二楼南房。房间内被铺凌乱,衣服乱扔,桌面上还有一个藤箱,佩云一看就说那是得盛的箱子。绿娇娇仔细地翻过全部衣物行李,都没有看到值钱的东西。
然后她到一楼再检查没有看过的地方。
一楼有大厅,偏厅,厨房,厕所,工人房,和两个客房。一个客房在宁儿的房间下面,打开看过只有家具,空空如也。另一个客房在张福龙的书房下,就是有侧门,有被铺,还有酒杯的房间,绿娇娇又仔细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新发现。
房间全部查过,张福龙说宁儿要休息,于是各自回房午休,等官差来处理。
等大家都入房后,绿娇娇把杰克和安龙儿叫到张家楼的大门外的路边,大花背又叫了几声,小跑过来讨了个摸头,就很开心地站在他们身边一起开会。
绿娇娇把刚才在二楼看到的情况给杰克和安龙儿说过一次,安龙儿背向张家楼,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绿娇娇接过来问他:“这是哪里的钥匙?”
安龙儿说:“这是二楼南房的钥匙,你们去一楼查房时,我上二楼试过……”
“啊?!你是从那里得到的?”绿娇娇大为惊奇。
杰克说:“早上我们走进有侧门的一楼西房,龙儿在床上找到的;当时大花背乱叫,我们就跑到院子,所以没有注意……”
“钥匙是谁的?”绿娇娇看看杰克和安龙儿。
安龙儿说:“我们检查过得盛的尸体,身上没有钥匙,我想钥匙很可能是他的。”
“嗯,我看到杰克翻人家的衣服……宁儿手上有一把钥匙,另一把钥匙在肥鬼手上也合情合理,他在这里住几天,天天进出总要有自己房间的钥匙……”绿娇娇基本上接受安龙儿的推断。
杰克说:“昨天中午我抱你进大门的时候,得盛刚刚开门出来,腰上挂着玉佩和钱袋,但是刚才我检查他的尸体,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其实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好象被抢劫过……”
安龙儿说:“这条钥匙是什么时候掉在一楼西房的床上呢?”
“可能性有很多种,按常理来说,应该是肥鬼锁门离开二楼南客房之后,才把钥匙掉在一楼西客房的床上……呵呵……”绿娇娇说到这里,自顾自的笑起来:“其实这才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人都要锁门下楼出门了,怎么回到一楼客房去睡觉?”
“如果他真是为了去那里睡觉呢?”杰克的想法天马行空,在美国人的思维里,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
“就是,和谁睡呢?”绿娇娇摸着下巴仰头看看爬在张家楼墙上的大榕树,榕树上边就是二楼南客房的窗子。
“到一楼睡觉就非得找人陪着睡吗?”安龙儿不解地问绿娇娇,换来头上一记响敲。
杰克也象绿娇娇那样摸着下巴说:“睡觉也要有时间啊,是我们见到他之前,还是之后呢?”
“时间,问题在时间上……你们再说说进来看到的情况,我当时昏过去了,迷迷糊糊的……”
“中午我赶车到门前,就是这里,杰克抱着你下车,遇到肥鬼开门出来,肥鬼说他不是这家的人,叫我们进去问主人家……”安龙儿说道。
绿娇娇打断他说:“你们觉得肥鬼这个人怎么样?”
杰克说:“我觉得他是个老色鬼,动作和眼神都很好色,我抱着你的时候,他一边说话还一边走过来闻一闻你,说你长得标致……”
“啊?他还闻我!凑得很近吗?”绿娇娇苦瓜着脸问道。
安龙儿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近……”
绿娇娇侧过脸咧一咧嘴说:“咦……恶心死了……然后呢?”
安龙儿说:“然后我们进大院,阿香在厕所那边洗被子,阿花从厨房出来,叫秀莲夫人从二楼下来……然后大家把你抬进偏厅,然后你就醒了……”
绿娇娇说:“我上了二楼后,龙儿去整理行李,见到大花背在睡觉,那时有见到宁儿吗?”
安龙儿说:“没有,我是卖药回来才在二楼的儿童房见到她的,我还把她吓了一跳……”
“先不要搞乱时间,龙儿整理完行李就去买药,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绿娇娇问道。
安龙儿说:“我想快点买到药,所以跑步进村子,路上遇到张福龙,他正在匆匆往回赶,不过我不认得他,回来后才知道他就是主人家……”
“等一下,你是在什么地方碰到张福龙的?”杰克打断了他的话。
“大约两里路,喏……就那边的大树旁边……”安龙儿伸手一指,大家看那边一看。
安龙儿指的方向是张家楼的右后方,走路的话只要半刻钟就可以走到,在这段路上没有其他房屋,只有大片田野。
杰克说:“好的,你先说下去,一会我再说……”
“嗯,然后我到了村子找了一会才找到药铺,药铺的老头慢吞吞地配药又磨蹭了两刻钟,我还问他拿笔墨纸砚抄了一次药方……然后我就直接跑回来,进大门就见到杰克和张福龙、秀莲夫人坐在大厅聊天……我一见张福龙就认得刚才在路上见过,然后我上楼看娇姐,就在二楼撞上宁儿……”
杰克说:“让我们来算算时间,龙儿你跑到村里要多长时间?”
“一刻钟。”
“好,找药铺用了多少时间?”杰克又问道。
“大约半刻钟吧……”
“配药用了两刻钟是吗?”杰克问道。
“是。”
杰克说:“从安龙儿跑出去到回来,一共用了四刻半钟,每刻钟相当于14。4分钟,四刻半钟就是一小时零五分……从龙儿遇到张福龙的位置开始往这里走,如果快走的话,八分钟就可以走到……”
绿娇娇问道:“那代表什么?”
“耐心点听我说……”杰克双手张开做了个按的动作,让绿娇娇和安龙儿定一定神:
“龙儿出去买药后,过了十五分钟娇娇就睡着了,我和秀莲夫人下去一楼大厅,阿香阿花摆好饭菜,我们一齐等张福龙里来。大概又过了半小时,看到宁儿从二楼自己的房间走下来,见过秀莲夫人后就上楼带孩子……”
“秀莲夫人说她和宁儿轮流带孩子,她怕宁儿辛苦,所以她带下半夜和上午,宁儿带下午和上半夜,宁儿的时间比较舒服……”
绿娇娇不由自主地说:“秀莲夫人真是好人……”
“OK,宁儿上去后不久,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张福龙才从大门走进来,大花背同样没有叫,他和我见过之后大家就坐下吃饭,没说上两句安龙儿就回来了……”
杰克看看绿娇娇和安龙儿:“明白吗?张福龙本来应该在娇娇还没有睡着、我和秀莲夫人还在二楼的时候就回到张家楼,但是他迟了四十五分钟……龙儿见到张福龙的时间,和我见到张福龙的时间有个空洞,这四十五分钟他在哪里呢?”
大家看看安龙儿遇到张福龙的村道大树下,又看张家楼,中间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躲人的地方。
杰克说:“当我见到张福龙进门的时候,阿香还问他吃了饭没有,如果张福龙半小时前进过张家楼,阿花和阿香会看见他,不可能问他吃了饭没有……所以我估计他一直在张家楼外面。”
绿娇娇说:“他不会在田里采花吧?”
安龙儿说:“张家楼西客房有个侧门嘛,他可以从那里进去……”
杰克和绿娇娇互相看看,绿娇娇说:“如果那时肥鬼也在里面的话?”
“对呀!”杰克好象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看这堆大树,在张家楼的右边,把右边的村道全挡住了……我们的房间,佩云的房间都看不到右边有人来往,能看到的只有宁儿的房间,和肥鬼得盛的房间……只要大花背不叫,肥鬼和张福龙都可以悄悄地从那个小侧门进去一楼的西客房……”
“他们进去干什么呀?不会进去一起睡觉吧?”安龙儿皱着眉头猜测着原因。
绿娇娇也说:“按你的说法,肥鬼中午出来就往回钻到西房,张福龙中午赶回来也偷偷进了西房,还在里面喝娘酒?四十五分钟后张福龙就从大门进张家楼,肥鬼把钥匙扔在床上就去跳河?什么事呀?不合理不合理,中间肯定少了些什么……”
杰克笑着说:“什么都想一想,可能就有一种是对的,想出一部份也好嘛。”
安龙儿说:“娇姐,能不能起卦算出凶手是谁?”
“我早就想过这一点……”绿娇娇说:“但是人命关天,区区一卦可以证明一个人是凶手吗?就算算出来是谁,官府会信吗?我们自己当官也不会以卦断案,草菅人命,我们要是的铁证……”
“现在好象老鼠在走迷宫,到处都是洞,就是没有出口,我们是不是被绕在什么里面了?”杰克说完,叉着腰四处看看,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晒在众人的身上,张家楼后方的远处看到一股烟尘翻起。
绿娇娇说:“官差来了,龙儿给我倒碗药上楼,放到我床边,我上去装病……你们去跟着官差看他们怎么搞这事,官差找我的话就说我是杰克的下人,不要叫娇娇,啊。”
绿娇娇说完,大家回到张家楼各自办事。
(七二)验尸官
六匹快马带着六个公差,在大花背的狂吠声中进了张家楼。
公差中两个是验尸的主薄和仵作,另外四人分成两个二人组,一组去检查全楼上下里外的情况,另一组在轮流找人盘审。
绿娇娇躺在床上,大被子盖着全身,毛巾搭在额头上,床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看起来苦唧唧的药汤,做足了重病的行头。
当官差进二楼东房问绿娇娇问题时,杰克在身边告诉官差,这是他买回来的丫头,患了伤寒一直躺在这里没有出去过,可能会传染。
官差一听到洋大人这样说,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问了几句姓名和来这里的时间,绿娇娇胡扯了几句就打发了官差出门。
官差在张家楼停留了一个时辰,经过验尸和盘审后认定,张得盛不慎失足落水淹死,属意外死亡;麦秀莲深夜发现入室盗贼,被盗贼杀人灭口,用手掐死;以后张家上下要注意防范,以免再发生悲剧,官府方面一旦破案捉拿到杀人窃贼,将马上通知张家消案。结案陈辞后收了张福龙的红包,很有效率地完成任务离开张家楼。
当杰克和安龙儿回到二楼东客房,向绿娇娇说起官差们做事的过程,绿娇娇问:
“你们有说昨天晚上听到脚步声的事吗?”
杰克说:“我和他们说过,但是他们认为是西侧门没有关好,所以盗贼从西房进来偷东西,然后秀莲夫人发现后,想跑去叫人,被贼人追到院子里掐死了。”
绿娇娇气得咬牙切齿:“满清有这样的官,怎么能不亡?等他们来破案,等到天塌下来秀莲夫人也不能伸冤。”
杰克说:“不过在他们提审的时候,我倒是发现些新情况……”
绿娇娇很有兴趣地凑到杰克身边,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阿香说昨天早上宁儿醒得特别迟,平时午时就会起床出来吃饭,但是昨天未时才出来……”
“还有呢?”
杰克又说:“阿花在这里做了四年丫头,头一年佣人还很多,后来就慢慢辞退了,只留下阿花和阿香……第二年伯父就经常来,有一次在二楼张福龙的房间里吵过一次架,但是之后就没有再闹过……审张福龙时他说亲戚之间吵架偶然会有,不过他们关系一直不错,伯父也常来走亲戚……”
安龙儿说:“这个屋子的风水倒是真的一直在退气退财,从风水上说,这个屋子现在已经财丁俱败……”
绿娇娇笑着对安龙儿说:“哦,小子这么快会看风水啦,你看风水上最大问题在哪里?”马上给安龙儿考试。
安龙儿说:“风水上来水方是进气口,张家楼右侧有大树遮挡,气不入门,财也不会入门;这棵树越大,张家楼的财气就越弱,所以他们现在很有钱的样子,我担心是不是装出来的。”
绿娇娇拍着安龙儿的肩说:“不错,能看到些问题,以后可以和你谈风水了,现在先听杰克的……”
杰克招招手让他们凑近一点,小声说:
“阿花说,张福龙对两个娘子非常好,这两个娘子也亲如姐妹……佩云本来家里也是富户,但是借贷做生意亏了本,家里欠张得盛的钱,被当成抵债嫁给张得盛……”
绿娇娇看着杰克说长道短的神情,不禁格格地笑出声来:“你说人家的事情时,样子好象一个八婆耶……哈哈哈……”
杰克挥挥手小声说:“认真点,龙儿也和我说过张家楼的风水分析,结合起众人的口供,和我们大家发现的线索,我基本上想通了整件事……”
“哦?”安龙儿和绿娇娇都极为好奇。
杰克越说越小声:“听我说,那五个官差里面,负责验尸的主薄一直对这个案有疑问,只是其余四个捕头急于结案拿红包,他才没办法匆匆跟队离开……听他说,张得盛尸体的肺里没有水,也就是说在下水前,张得盛已经死了,这和娇娇算卦的结果是一样的……”
“哦……张福龙跑回来就是用了四十五分钟杀了肥鬼,肥鬼根本就没有出村!”绿娇娇拍脑袋说道。
安龙儿说:“不过张得盛不会无端端走进一楼西房,乖乖地给张福龙杀吧?”
杰克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们等看戏吧,我有个想法……”
杰克从张家楼后的牛棚拉出一匹马,飞奔出门。
绿娇娇和安龙儿合计了一会,施施然走下一楼,看到张家全部人都在院子里忙碌着。
因为官差来过,又给案子定了性,停在院子里两具尸体就可以由张家处理和安葬。
在中厅马上设起了秀莲夫人的灵堂,秀莲夫人的尸体停放在偏厅,身上盖着白布。
张得盛的尸体也盖着白布,却停到厕所旁边。
绿娇娇领安龙儿给秀莲夫人上香磕头,站起来看到张福龙呆呆在坐在偏厅,双眼通红,手扶着秀莲夫人的手。绿娇娇觉得很佩服,这张福龙杀了人还能做戏做全套,官差都盖棺定论了,他还这么伤心干什么?
她走到张福龙面前说:“张公子节哀,秀莲夫人看到你这样情深义重,泉下有知也会深感安慰。”
张福龙看了看绿娇娇,勉强笑一下。绿娇娇也看着他的脸,从他的脸上只看到脸色憔悴,却看不出其他气色。相学中的气色,在大悲大喜时会被情绪掩盖着,一般看相都要在人心情平静,上午时分最为准确。
她问张福龙:“佩云那边安排好后事了吗?”绿娇娇问道。
“我已经叫人通知伯父家的人过来,他有三个儿子,等他们明天赶车过来,再和佩云一起回去。”张福龙说。
绿娇娇叫安龙儿过来:“张公子,龙儿学过些风水,他看过你家的风水,你想听听吗?”
安龙儿一脸惊奇,想不到绿娇娇在这个当口把他摆上台。
张福龙还是笑一笑,点一点头,神情里看不出好奇或紧张,只让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龙儿,给张公子说说你的看法吧。”
安龙儿说:“龙儿依书直说,说得不好张公子不要见怪……张家角楼右侧大树挡住来气,财门被封,自从这几年树木生长得高过门楣之后,财运一落千丈……”
绿娇娇在一旁边看着张福龙,看到他暗暗点头。
“大门收辰山归妹卦线,属七赤破军运,四十年前一直人财两旺,二十年前人丁渐减,两年前甲辰太岁伏呤到门,破财伤主,家中可能会有丧事……”
张福龙抬起头看着安龙儿,眼神开始有点疑惑,这种眼神正是证明了安龙儿的分析正确。
绿娇娇插嘴问道:“张公子前两年家里有长辈去世吗?”
“是,我父亲两年前去世了……”
安龙儿的信心大增,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刚好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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