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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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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江边从码头跑到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他们看到顾思文拄着长枪,面对着昨天才打了他一顿的阿图格格。阿图格格身上穿着白丝绸贴身窄旗袍,这是旗人才会穿的装束,头上包着白丝头巾,手上照例提着一支军棍。她身后还是四个仆人,分别提着弓箭和棍棒。
五个人在江风吹乱的长草丛中对峙着,安龙儿看到顾思文一身短打,虎目圆瞪显出一身英雄气概,对面的阿图格格脸上却泛着奇怪的笑容。
他转头问蔡月:“小月,他们在干什么呀?”
蔡月说:“我们本来要到码头等你,这女人一来就要打阿文,阿文和她吵起来,就约她来这里单挑,她还给阿文回家换衣服拿兵器,我才有时间去茶楼找你……”
安龙儿扁着嘴看了看两边的形势,手背在身后掐算完后对蔡月说:“这一回文少有福气了,我们坐着看戏吧。”
那边顾思文已经大声对安龙儿说:“龙哥你先不要出手,这几条粉肠我一个人就可以搞掂了……小兔兔,你那么想打,来啊!”
一说完,舞起长枪在身边抡圆,只听见虎虎风声银光闪闪,枪头象游龙一般绕着身体四周乱窜,不过脚步却没有向前冲去,那边的阿图格格已经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
她等顾思文舞过一通之后,把手上的军棍往地上一插,从身后的仆人手上接过弓箭,弯弓搭箭就向顾思文射去,顾思文大喝一声“我闪”,一个鱼跃向旁边的草丝滚去,不过人还没有跳起,胸前已经中了一箭。随着一声“哎呀”,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图格格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蔡月却惊呼起来想跑过去看看情况,安龙儿一把拉住她说:“没事的,先看看。”
顾思文表情悲壮地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握着一支没有箭头的木箭,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我看你是客仔,本少爷不和你计较,今天你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现在你还用无头箭来戏弄本少爷,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的恩恩怨怨,今天就来个江湖了断!”他一说完就舞动长枪向阿图格格杀过去。
阿图格格身后的仆人正要挡在她面前护主,阿图格格双手一分,示意众人后退,她从地上拔起军棍,以四平八稳的箭步平平把棍指向顾思文,迎着顾思文的长枪反手压去。
随后一阵棍响,顾思文手上长枪虽然有如银蛇乱舞,却无法再向前进半步。原来阿图格格的每一棍,都准确地敲在顾思文的枪杆上,枪从上而来她就挑棍,枪从旁而来她就拦棍,枪从下而来她就轻轻压棍,还会在顾思文的攻势稍有一点空隙就给以还击。
蔡月看得手心出汗,安龙儿看得津津有味。
安龙儿看得懂阿图格格的招式,她的招式平平无奇,可以用一个桩式,对付顾思文千奇百怪的花样进攻;她棍法的变化看起来不多,可是在方向和力度上却随心所欲,完全随着顾思文的长枪运动。她全部注意力都在防守上,这样就可以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一旦顾思文的招式出现破绽,她就象潜伏已久的猎人,向着对方的要害杀去。
这一套打法,是在军队中训练士兵进行阵地作战的实战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变成可以应付万人大战的好手,这种作战思路,不是一般只研究一对一精挑细打的武林行家所能理解,可是和清兵有过多次肉搏经验的安龙儿却一点也不陌生。
几十招过后,顾思文累得气喘吁吁,阿图格格也脸泛红晕,胸头微微起伏轻轻喘气,可是脸上却明显扬溢着快乐的光采。
顾思文登登登退后三步,双手拄着长枪弯腰喘了几口气。阿图格格一扬下巴,用棍指着顾思文说:“你的恩怨了断了没有?”
顾思文久攻不下,看到对方又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按常理应该投降了,可是蔡月和安龙儿就坐在旁边看热闹,由其在蔡月面前,这面子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他一抖长枪挑出四五个枪花转子向阿图格格冲去,又惹来阿图格格一阵狂笑。
当两个人接战,俨然把刚才的攻防战重演一次。阿图格格似乎已经完全捉住了顾思文的枪法路数和速度节奏,她这一次玩得更轻松。十多招之后,她拿一个空档举军棍向顾思文的头顶敲去,大家听到很响的一声“咣”……顾思文觉得酸痛感失控地从脑门传到眼睛鼻子,眼泪鼻涕不争气地流出来。他扔下长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双手不停地搓着剃得光光的前脑门,“哎呀”之声久久不停。
阿图格格开心得跳在空中转身连劈几棍,很舒心地说道:“啊!不和你打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打,哈哈哈哈!”
她说完后看看安龙儿和蔡月,一脸傲慢地走过来问蔡月:“你是他老婆吗?”
蔡月不和她说话,连忙跑过去照看顾思文的伤势,阿图格格看着跑走的蔡月,冷笑一声,然后扬扬手带四个仆人离开。
顾思文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含着泪花大喝道:“八婆,有种的三天之后来这里再战,我不打赢你我不姓顾!”
阿图格格一听他这样说,马上滴溜溜跑回来,吓得顾思文又后退几步。阿图格格站定了对他说:“好呀,三天后我再回来,你输了就跟我姓。我叫赫舍里·阿图,你可以叫赫舍里·思文,喜不喜欢?”
然后在大笑声扬长而去,顾思文气得眼珠乱转,安龙儿坐在地上暗暗偷笑。
顾思文看着阿图格格走远的背景,喷着口水沫子对她大吼道:“克死你·兔兔!”
(一四○)六壬时课
蔡月在顾思文的身体上上下下拍整了一遍问道:“除了头上打肿的包,还有哪里受伤了?”
“不就只中了那一棍嘛,要不是我要分心担心你们的安危,我会失手吗?”
安龙儿从地上捡起长枪,嘴角一直在偷偷笑,顾思文发现安龙儿居然还可以笑出来,勃然大怒道:
“黄毛龙!现在民族危难当头,我大汉气节受外族女人欺凌,你不帮手就算了还笑?还有没有一点民族自尊。”
安龙儿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说:“严格来说,是你受外族女人欺凌,主要是你的自尊受打击,和我们大汉无关。实际情况是刚才你说那几条粉肠你自己搞掂,我们才站在一旁助阵,是吧小月……再说你这江湖恩怨算不算是欺凌也很难说,我刚才起了一卦蝶恋花,看起来不象是江湖仇杀,倒象是你有桃花运上身了……”
顾思文恶狠狠地打断安龙儿的话:“什么桃花运,怎么算出来的?你教我,我自己算……”
“走吧,我请喝茶,你教我你昨天在场子里的相法,我就教你一种即学即用的掐指算法……”
蔡月好奇地看着安龙儿说:“掐手指真的可以算出东西?”
顾思文一边走一边说:“谁不会呀,我开档看相一样掐手指……”
“你那是玩手指……”
到了江边茶楼坐下,大家喝过两杯茶,叫了些点心烧卖放在桌上,安龙儿就问道:
“文少,昨天你开档做生意的时候,怎么可以看出那男人是老婆病了,而不是爹妈呢?”
顾思文左手用勺子吃粥,右手用筷子夹排骨,回头左右看了看,等身边人少一点,伙计都走开了,才咽下嘴里的包子说:
“我一点中他家里有人病了,就知道那病人是他老婆或是孩子;你想昨天早上下了半天雨,要是爹妈有病谁愿意大风大雨满街跑,只有老婆孩子病了才这么紧张,打着伞都得往外跑。”
“这倒说不定,也有不少人会孝顺父母,严格来说这一招是撞运气了,可是你能算出他向西走就可以找到治好病的大夫,为什么呢?”
“这更简单啦,昨天吹南风,雨水从南向北飘,那条粉肠整个左边身子都湿了,一看就知道从东向西走……”
安龙儿刚喝了半口茶,“噗”一声喷到顾思文的衣服上,顾思文说道:“厉害吧?”
安龙儿抹嘴点头,慌忙给顾思文拍去身上的茶说:“那阿婆你怎么知道她老树开花呢?”
“要是做了几十年夫妻,什么女人都不会再打扮,可是那位五六十岁的阿婆,还涂脂抹粉头上插花,这不是梅开二度是什么?”
“也有道理……可是你说他孩子对她不好又是为什么呢?”
“龙少啊,你还年青,看世道看得不透……我派玄门诀有云:老妇再嫁,必定家贫子不孝。如果家里有钱孩子又孝顺,哪个阿婆愿意干这种没脸的事,就算老公死了,在家看儿抱孙享享清福,死后还可以立个贞洁牌坊多好啊……”
安龙儿和蔡月都不禁微微点头,安龙儿看顾思文说得兴起干脆一路追问下去:
“那个打官司的外乡人戴着帽子遮住额头,我都看不出他的幼年家势,你怎样可以直断他从小家里就有钱呢?是看他的衣服华贵吗?”
“哈哈,这一招更绝,我看你是靠得住的兄弟才教你啊,不过这一顿你埋单啦。”顾思文得意洋洋地说道:“穷光蛋总有穿好衣服的时候,有钱人也有穿布衣的吝啬鬼,更不要说走江湖混饭吃往身上贴金的人样畜牲,你要是光看衣服就断人贫富,保证裤子都被骗掉了……”
安龙儿和蔡月虔诚地看着顾思文,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漱口,蔡月讨好地问道:“然后呢?”
一头一脸都是打架瘀伤的顾思文总算在这时讨回点面子,他脸带嚣张笑意,把头凑到两人面前说:
“我不是问他几岁、老婆几岁吗?他说自己三十二,老婆三十五,为什么老婆比老公年纪大?因为这是爹妈在他小时候给他娶的童养媳!这种人一定从小家里就有钱。你有没有老婆?我有没有老婆?没有嘛。为什么没有?家里穷嘛。我们爹妈有钱的话我们十四岁就有老婆了,童养媳都要比老公大,因为娶回来的女孩子都当佣人使唤,要干家务活,还要生孩子,年纪太小的生不出来;十七八岁的女孩一回来就可以生孩子,多好用啊,所以他才会有个比自己年长的老婆。”
蔡月说:“童养媳倒是会比老公大,可是你不让人家白手兴家,然后喜欢上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
“所以我说你头大没脑、脑大长草,要是一个男人奋斗了十几年闯出点名堂,三十多岁才有能力娶老婆,一为生育二为享受,谁会娶一个老女人?当然是娶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象你现在这样不做童养媳,又没有新发户提亲要娶你,以后怎么可能嫁出去?不如下次我开档的时候给你物色一个刚刚发达还没见过太多美女的男人把你嫁掉……”
顾思文话还没说完,蔡月就叉起两支手指向他的眼睛捅去,嘴里骂着:“男人没一个有良心的……”
安龙儿看到他们在拌嘴,开心地笑起来,玩闹了一会他又问道:
“打官司的人把身上的银子都放下了,看起来也有几十两银子,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他打输回来找你算帐岂不是又要打一顿?”
顾思文说道:“所谓医要守,相要走。我几个月才轮一次在那里摆摊,他一个外地人也不好找我;就算他来了也不能全怪我呀,因为我最后跟他说了,七七四十九天内不能抽烟喝酒玩女人,可是一个大老板肯定天天花天酒地过日子,要他一个多月不碰这些玩意,我想他宁可输掉官司算了,他一定会破戒的,哈哈哈哈……”
“对了,你在白纸上写无字天书,然后又显出来的是什么法术呀?我看你还会念咒呢。”
顾思文摇摇头说:“这顿早茶算是亏大本了,这些事你都要问。所谓江湖一点诀,点破不值钱,我要是都告诉你了,以后很多人都要没饭吃。这样吧,你先教我怎么掐指算卦,我再考虑教不教你写无字天书。”
安龙儿终于解开了一些迷团,可是这只会让他对江相派更为好奇。他心情舒畅地坐直身子说:
“学习玄学要有很深的基本功,原理很多,要背的内容也很多,所以我只能选最简单的教给你。”
顾思文说:“什么上乘武功都不如速成的武功,有什么现学现卖又有台型的方法你就教我吧,来。”他说完给安龙儿倒上一杯茶。
安龙儿说:“我教你一种六壬时课,传说是唐朝李淳风所创。”
“嗯,唐朝李淳风。”顾思文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努力记下来以便以后可以抛书包。
安龙儿说:“你伸出左手……”蔡月和顾思文一起伸出左手。
“一根手指有三节,食指的下节叫大安,代表最大的吉利;食指上节叫留连,代表运气平平,凡事拖延;中指上节叫速喜,代表喜事就在眼前,算各种事情都是上吉的好卦;无名指的上节叫赤口,代表多争执有官讼,事态不和;无名指下节叫小吉,代表将要有好结果,所算的事情值得等待和坚持,对了,刚才我见到你和阿图格格打架,就是算出小吉卦……”
顾思文眼珠一转,安龙儿马上说:“你心里知道的,哈哈……”
顾思文却说:“现在不说这个,还有什么手指?”
“嗯,中指的下节叫空亡,这是最凶的卦,算什么死什么。这六个手指节刚好在手指上绕成一个圆,我们算的时候就是绕这个圆圈数过去。我们来再排一次,就是大安,留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
蔡月用拇指在其他手指节上点来点去问道:“那怎么算呢?”
安龙儿说:
“这算法叫六壬时课,当然是用时间去算了。顺便说一下,天下的掐指算法很多,不过基本上都是用时间来计算。六壬时课的算法是月份加日子,日子加时辰。
比如今天是六月初二,按大安一月、留连二月、速喜三月、赤口四月、小吉五月、数到空亡六月停下来,然后从空亡起初一又顺着数;初一空亡,初二大安;现在日子数到大安,就要从大安开始数时辰,大安是子时,留连是丑时……数到辰时刚好是你们开打的时间,得了个小吉……”
蔡月和顾思文都在认真的听着,拇指不约而同点到无名指下节小吉的位置。顾思文问道:
“可是一个时辰只能掐出一卦呀,要是我很多事情要算的话怎么办?”
安龙儿解释道:“可以算很多事的方法很多,你可以用文王卦梅花易六壬太乙和奇门遁甲,不过都要学几年,你想速成的话,也就是这招最实用了,我也挺常用的……”
“行了,速成就速成,学几年太久不划算,说不定我死那天都还没学会……”
安龙儿打断顾思文的话:“任何占术要算得准都有几个条件,一是遇到事情马上起卦;二是没有事情不要起卦,三是只起一卦,多了不灵验。”
顾思文皱着眉头说:“这样的话很难用这东西赚钱啊。”
蔡月插嘴说道:“你现在赚钱少吗?龙哥也没说要教你赚钱,掐指算卦是要办正经事的……三天后你还要和人家格格决斗呢,要不要算一卦看看是死是活?要是死定的话我一会就去订副棺材送你上路……”
“哼哼,卦就不用算了……”顾思文阴险地冷笑了两声:“你先去订棺材吧,留着三天后我给小兔兔收尸,嘿嘿。”
(一四一)出走的少女
这一天安龙儿带着大花背过渡来到那片白鹅潭岸边的荒地,顾思文和蔡月早就等在那里。
他看到顾思文手里拄着那支用来挂小神仙旗帜的长枪,头上戴着一顶不知从哪里搞回来的明朝汉军旧铁盔,头盔顶部又高又尖,脸部两侧蒙着钉钉皮革,只露出倒葫芦型的眼鼻嘴。看来他戴这头盔是为了防止阿图格格的大棍再敲到头上;脖子和腰上绑着几条细绳,将一块方形小铁板贴在胸前,大概他打算以此为护心镜挡住阿图格格的箭。
蔡月一看到安龙儿和大花背就跑上去唧唧喳喳地说话,也和乱吠一通的大花背玩躲猫猫,顾思文却象当年死守江南的明军一直站在原地,只是和安龙儿招招手。安龙儿走近一些,他就扬手指挥大家坐到一旁去。蔡月对安龙儿说:
“我和他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让我坐在这里等。对了,我在路上买了豆浆油条,还有干蒸烧卖,要不要喝茶?”
“茶都有?”安龙儿惊奇地笑起来。
蔡月从草丛里提出一个竹篮子,再从中提出一个茶壶,篮子里还有一些小点心,安龙儿说:“你好象是带齐果品来看龙舟大赛呀?”
蔡月慢悠悠地说:“难得有机会看两个傻瓜打架,不准备点吃的多可惜呀……”
安龙儿笑起来,他拿着点心和大花背分着吃,抬头看看顾思文,他正伫立在南风吹乱的杂草丛中,萧瑟地看着阿图格格将要来到的东方。
又到辰时,从江边奔来两匹小马,其中一匹马上坐着阿图格格。她身穿八旗骑兵的紧身盔甲,因为天气闷热,盔甲里只穿着短衣,露出白晳的手臂和脖子;手里提着长柄马刀,座下挂着长弓和箭囊,另一匹马上没有人,马背上只搭着两个箱子。
顾思文看到这样的场面,咽一口口水,转头问安龙儿:“我和她有很大仇吗?她好象要来杀我啵?”
蔡月和安龙儿也站起来,大花背对着阿图格格一阵狂吠,安龙儿拍拍它的脑袋让它保持安静,蔡月已经在掐指算卦。她一算完马上对顾思文说:“是留连卦!不是空亡大凶,你不会死的!”
顾思文扭头看着他们两个,神情略带惊慌地问道:“留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坐牢了?”
安龙儿冷静地解说道:“留连卦辞说‘官事凡宜缓,去者未回程’;所以你不会坐牢,不过现在看不出来什么是‘去者未回程’,你们俩是谁不回家呢?”
顾思文一听大为光火:“你前几天没说掐指法有卦辞?!”
安龙儿说:“你也没有告诉我白纸上怎么写字……”
“没义气啊!”顾思文痛心的嚎叫声未落下,阿图格格已经策马冲到顾思文面前,顾思文正在想她会不会和自己盘几句江湖凤凰诗,互相对骂一下树威风,阿图格格却一言不发,从马上挥刀向他的头盔片去。
顾思文想不到她一出场就下这样的毒手,后退不及只好脖子往肩膀里一缩,只觉头顶一凉,头盔被马刀劈去上半截尖尖。顾思文大惊失色,“哇”一声转头象兔子一样向后连跳几大步,然后落地打滚,扔掉长枪从地上捡起一把火柴。
阿图格格一刀不中,随即催马向顾思文追去,哪知道座下小马刚走两步就失了前蹄,两条前脚轰然陷入一个坑中,把阿图格格从马头上摔到地面。阿图格格在地上打一个滚站起来,看到顾思文正蹲在远处的草丛中不知在搞什么鬼,她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发出“依依”的怒叫,双拳紧握着急促地挥动几下,从地上捡起长柄马刀就向顾思文扑去。
她还没有把刀砍到顾思文的头上,却先象自己的小马那样轰然陷入前面的另一个三尺多深的大坑,坑中扬起一片白米粉,她怒叫道:“顾思文你这杂种装机关害我!”
顾思文等这一刻很久了,他马上将手上一把火柴在地上划着,着火处一道火舌向阿图格格烧去。阿图格格话音未落,就已经被连天炸响的鞭炮掩住声音,在坑中的阿图格格和尖叫声,都深陷在没完没了的鞭炮爆炸中。
顾思文狂笑着提长枪跑开,安龙儿去拉回受惊逃走的两匹小马绑在小树上,顾思文对安龙儿和蔡月说:“走了走了!”然后自己首先逃离草地。蔡月提起篮子也跟着跑掉,在路上还对顾思文说:“原来你这三天昼伏夜出就是为了挖这几个大坑,真亏你想得出来。”
顾思文豪迈大声笑道:“哇哈哈哈哈,出来行走江湖得用脑子,她敢再来的话死得更惨。”
安龙儿边走边回头看着,他很担心这么大量的鞭炮会不会把一个女孩子炸死。
他们跑出很远,鞭炮声才停下来。他们也停下回头看看,看不到荒草地里有什么动静,只见到一股鞭炮燃爆后的浓烟在向自己吹来。
安龙儿说:“奇怪了,六月天吹什么西风?”
“你们听,她在哭……”在蔡月的提醒下,他们细细听去,果然听到阿图格格嘤嘤的哭声。
顾思文说:“会哭就行了,证明她还没有死,我们快跑吧。”
蔡月和安龙儿却站定下来,蔡月一脸为难的样子,安龙儿说:“把人家都弄哭了,就这样跑掉不好吧?”
蔡月也附和说:“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太冷血了。”
顾思文瞪着眼睛说:“我把她弄哭?是她先把我弄哭的,她打了我两次我头上的包还没有消肿呢,现在才给她一回……”
“回去看看啦。”安龙儿一手拉着顾思文,蔡月一手推着他就回到那个冒着硝烟的大坑。
他们看到阿图格格蹲在铺满鞭炮红衣碎纸的坑里,身上也全是鞭炮红纸,双手抱头全身发抖,裸露的手臂被炸得青红发肿。蔡月问她:“你怎么样啦?”
阿图格格没有回答蔡月,只是自顾自地小声哭着,顾思文捡了一块小石头丢到她身上,石头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全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还发出一声惊叫,蹲着的身体挤到坑洞的一角去。
安龙儿蹲在坑旁边看着阿图格格说:“她被吓坏了,小月去扶她上来吧。”
蔡月轻柔地对阿图格格说:“格格,我下来拉你上去,你不要怕。”
她跳进坑里,手一碰到阿图格格,阿图格格就挥手乱舞要保护自己。幸好蔡月也是武行出身,接着她的拳头扭到身后,然后把她抱住安静了一会,等到阿图格格不再挣扎,蔡月才扶着她站起来,顾思文和安龙儿伸手拉她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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