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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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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文一手按住安龙儿的头说:“你闭嘴,让我说……”他高声对萧朝贵喊回去:“他朝若得团圆时,兄弟同唱太平歌!”

阵中吵杂喧闹,萧朝贵没有听清楚这么长的句子,他又大声问:“什么哥?”

顾思文蹲在安龙儿的盾牌后骂了一句粗口,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声嘶力竭地喊:“同唱太平歌!”

萧朝贵听到这句话,又看到洪门的标准手语暗号,知道是洪门的兄弟,马上叫道:“不要向前进,不然楼上就放箭了,你们停下,我过来!”然后带兵蹲伏潜向安龙儿。

安龙儿转头看看顾思文:“你也是洪门的人?”

“算是吧。”顾思文草草回答。原来顾思文所学的江相派本是洪门的一个分支,尽管他们并不直接为了反清而存在,却和洪门大有渊源,经常配合洪门的各种行动,很多人还是洪门中的军师;而派中的茶杯阵和凤凰诗都和洪门一脉相通。广东洪门的洪兵是以红头巾和红旗为标记,顾思文见上帝会也是以红巾为号,估计唱凤凰诗认山头的话八九不离十,所以大胆念反诗。

这时的广西上帝会和洪门山堂多有来往,会中也有洪门兄弟来加入,所以首领们对洪门规矩略有所闻,加上顾思文念的“同唱太平歌”诗句,刚好对上要建立太平天朝的上帝会的胃口,所以萧朝贵马上放下戒心。

阿图格格一听顾思文说的话却很反感:“你也是反贼?”

顾思文不耐烦地说:“不只我是反贼,全广东的人都是反贼,不会两句凤凰诗谁敢出来走江湖……”两人正在磨嘴皮子,萧朝贵来到他们面前问:“跟我来,不要走散了。”两队士兵夹着安龙儿等三人迅速向望楼后撤去。

安龙儿马上问萧朝贵:“这位大哥,我们要找一个女人叫李小雯,她带着一个金头发的小女孩……”

萧朝贵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顾思文抢先答道:“我们是她的亲戚。”

萧朝贵估计安龙儿是进来救人出营,他马上说:“那太好了,你们在望楼下帮我们守着中军阵,我叫人找她……”

话听起来很实在,其实萧朝贵心里有另一套主意:现在大营里正在关门打狗,围歼偷袭的团练,只要营里能守多一刻,各地的缓军就会杀到。可是如果这时有一个人被接走,就会扰乱营内的军心,他不能让任何人离营;再说这三人这么强的战斗力,又不肯定是敌是友,要尽量留下来多利用一阵当然好,要是要搞破坏的话也可以在中军阵下马上由精兵控制。

安龙儿是老实人,但不代表他是笨蛋,萧朝贵话里的意思他一听就懂,他知道不能指望这个人,只对后面说:“文少,格格,跟紧我!”说完收刀入鞘,把盾牌交到顾思文手中。然后趁萧朝贵不备,挽起他的左手,突然滚向萧朝贵身后,用自己的背抵着对方的背后,在连续不断的滚动中,另一只手再穿过他右手腋下;当安龙儿双脚站回地面,萧朝贵已经被他背起,双手被反扣胸膛朝天空,形成象被十字架绑住不能动弹的怪姿势,他这时已经成了安龙儿背上的一件人肉挡箭披风。

顾思文一看情况突变,马上抡起长枪扫开身边的士兵,阿图格格也抽出腰刀抵住想滚身化解这一招大擒拿的萧朝贵,三人劫持着萧朝贵一路不停向西冲去。

在望楼上的将领是上帝会中第三号人物杨秀清,他清清楚楚地看着安龙儿劫持萧朝贵的全过程,他很清楚劫了萧朝贵不离开大营,而是往营后冲杀的人,不可能是为寻仇杀戮而来的当地团练,他们一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目的,但也不会是上帝会的敌人,萧朝贵未必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大声对下一楼层下令:“往下传,不要放箭,让他们去!”说完后看着安龙儿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三个小孩居然能排兵布阵以一敌十……这才是打仗啊。”

安龙儿反背着萧朝贵很快离开中军望楼的射击范围,一路急奔到住着老弱女孺的后营。但是这里并不平静,四周都有团练兵勇不停追杀手无寸铁的上帝会教众。

安龙儿对萧朝贵说:“这位大哥,我放你下来,你要帮我们找李小雯,行不行?”

萧朝贵也是上帝会的首领之一,被安龙儿这么劫持一回,什么脸面都丢尽了,现在只求快点落地不要让太多人看见,他大声应道:“行,一同杀敌!”安龙儿一松手,他马上翻身滚下来说:“女人都在女营里,跟我来。”然后挥刀杀向一个独立的小营门。

小营门外正有上百人在厮杀混战,一方是偷袭的团练,另一方却是清一色的女人,一路杀过来,以这里的景象最让人撕心裂肺:团练兵勇以压倒性的攻势疯狂屠杀,上帝会的女兵用竹枪大刀无力而顽强地抵抗着,眼中所见全是散落地面的女人人头、身体和四肢,耳中传来女人的哭叫声,在熊熊大火中,血把地面浸成红色水田。

面对这种混战,再组成小三才阵去冲击已经没有意义,四人一字排开,安龙儿双眼血红紧咬牙关,抽出忍刀无明双手握定,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一个不留!”随着一声长啸,四人冲入阵中,只管见男人就杀。

被安排进攻女营的数十兵勇原以为捡了个美差,女人体力弱武功差最好对付,兵勇们没有生命危险之余还可以侮辱虐杀女子取乐,那知身后杀来几个杂牌兵,象排山倒海一般横扫女营大门,所过之处再没有一个站起来的男人。

攻进小营内,安龙儿还是没有看到李小雯,却早就染成一个血人。他一刀刺透一个兵勇的喉咙,回刀斩去另一个兵勇半个头颅,暴睁双眼大声喝问被救出来的女兵:“李小雯在哪里!快说,李小雯在哪里!”

那女兵同样满身鲜血,一脸疯狂完全说不出人话,只是弓着腰,双手握着砍成锯齿的大刀,指着安龙儿不停尖叫。

安龙儿不等她叫完,一个箭步向那女兵身后踏去;他终于看到李小雯瘦小的身影,她穿着夏天的薄衣,背后已经被刀割破,也不知身上有多少伤口,披头散发一身血污地从后排营房中冲出来;她怀里果然抱着一个孩子,身后追出来两个手持刀枪的兵勇,其中一个挺直长枪刺入李小雯的后心,火光把刺杀的身影映在营房墙上震撼人心,长枪抽出时,带出一声惨痛的尖叫和血线。

她抱着孩子向前扑倒,在空中尽力侧着身体让肩膀撞到地上,护住了怀中的孩子,自己的头却撞上营房边坐人纳凉的石凳,然后失去知觉颓然瘫倒在地,身后持枪的兵勇举枪又向她怀里的孩子挑去……

十多丈开外的安龙儿眼睁睁看着长枪刺入李小雯的身体却来不及营救,怒吼一声把手中忍刀劲射向杀人者,无明忍刀瞬间穿透他的胸腔,把他横钉在营房的墙上。

正在举枪的兵勇发现自己突然奇怪地贴在墙上不能动弹,扭头一看,一条狂怒的黑龙正张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翻腾着向他扑过去。

这条黑龙的暴吼震动了整个金田大营,女营里的全部活人都被这低沉的咆哮震得心惊胆战。萧朝贵挥刀护身退后几步,失声说道:“龙!怎么会有龙?”

黑龙过处,顾思文和阿图格格清清楚楚地看到安龙儿突然出现在一个钉在墙上的尸体旁,手上牵着两条红线,线的另一头缠着一个拿刀的兵勇。那兵勇的颈上和拿刀的手臂上都被红线绕着,正想后退解开束缚,安龙儿紧闭双唇,身影猛然一退,那两条红线象蛇信一般收回安龙儿手中,兵勇的颈上同时喷出一圈血雾,拿刀的手臂断落尘埃。

安龙儿收回红线金钱后反手抽出钉在墙上的忍刀无明,双手举刀过头,身体如看不清的影子左右轻移,一圈黑色刀光闪过之后,前后两个站着的死人被垂直劈开两半,血染红了整面白墙,尸体慢慢滑落地面。

女营中全部人都看着这一幕,火光后的安龙儿斜拉着马步,双手挑刀向天,在血淋淋的墙上映出华丽而恐怖的画面,人人都呆住了,顾思文和阿图格格也不例外地张大嘴巴站在原地。这种情形下还是顾思文脑子转得比较快,他一醒过来马上拉着阿图格格冲到安龙儿身边,两人背靠安龙儿一致向外防守。

安龙儿转腕拉刀在身体前刮过,向下轻快划出一道弧线,刀上的血振落在地摔出一条血线。他收刀入鞘蹲到李小雯身边,一手轻轻抱起那孩子,一手拨开李小雯粘在脸上的头发。

(一五九)七夕

安龙儿看着侧躺在地上的李小雯,她的身体显得比安龙儿记忆中更小,也许是晚上要带孩子白天又要操劳教会的事务,她也比记忆中更瘦,从这个侧面看去,竟是如此象躺在竹床上闭目抽大烟的绿娇娇,安龙儿几乎可以想象到杰克第一眼看见李小雯的惊喜。她的脸色由白转青,一丝冷风沁到安龙儿手指上,这是李小雯微弱的呼吸。

安龙儿剑指一转搭到她颈侧的大脉,尽管血液流动得越慢越无力,但手指上仍然可以感到从体内传出的轻微搏动。安龙儿心里燃起了希望,他喃喃地念着:“还有救……还有救……”一边伸手到身后拍拍阿图格格的腿,把正在哇哇哭叫的孩子交到她手上,然后从腰囊中挟出一张符纸,咬破中指在符纸上写出一道止血符。

他左手扶李小雯坐起来,右手剑指夹着止血符短促一振,符纸立刻起火烧成白灰,白灰刚刚在晚风中飘起,安龙儿的右手就变指为掌把符灰纳入掌心,送入李小雯的口中;又乘着手指上的血还在滴出,解开李小雯颈上的衣扣,在她胸前飞快地写下水德星君符,然后用手掌紧贴血符压在她胸口,一道雄浑温和的天师道内丹正气涌入李小雯体内,李小雯果然嘴唇一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安龙儿轻轻把她的头托住,自己把脸凑过去对她说:“小雯姐,我是龙儿,我来救你出去……”

李小雯睁大双眼,水灵清澈的眼睛里,是充满了迷惑不解又有一丝安慰喜悦的眼神,她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说话,可是说不出声音。安龙儿又对她说:“孩子我们已经抱好了,你看,在那里……”他指了一下抱着孩子的阿图格格给李小雯看:“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不会有事的……”李小雯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信任的微笑,然后用眼睛看着营房里面,费力地说道:“黑……枕……头。”安龙儿二话不说,放平李小雯在地上,飞快地冲去她刚才逃出来的营房,抱出一个黑布枕。

安龙儿回来后抱起李小雯,带着大家跑到营地侧面,几脚踢开着火的柴堆,从墙边拉出一架还没有烧毁的大板车,把李小雯放到大板车上。阿图格格从地上捡几个盾牌跳上车,把孩子放到李小雯怀里让她抱着,再用盾牌盖住她全身,安龙儿转身看看大家,他看到的是两个坚定的眼神。

说话已经没有必要,他左手持盾右手拔刀,首先冲出去为大板车开路,向烧起熊熊大火的营门猛冲。

中军望楼上的指战将领杨秀清忽然又听到下面后营里一声巨吼,传来一声少年的狂呼:“挡路者死!”

然后一个黄头发少年出现在乱军之中,手上的黑刀象带着吞噬生命妖力,刀过处死伤遍地;另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少年推着大板车飞奔在黑刀之后,不避刀箭高呼勇进;车上半蹲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艳少女,虽然只有一个人和一张弓,从她手里发出的箭却象一群随时致命的毒蛇,控制着十丈内的生死;他们只走直线,车过后留下一条血路。

杨秀清看着这一幕,心里赞叹道:真是猛龙,用兵只该用这样的兵!他又细细向车上看去,三个少年拼死从自己营中抢出只是一辆大板车吗?他看到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蜷缩着躺在车板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孩子。杨秀清脑子里飞快地把上帝会重要的女性人物滤了一次,好象没有这个女人,他不解地皱一皱眉心:拼了小命就为了救一个女人?想到这里禁不住说:“哼,还是小孩子……”

随着忍刀无明发出威力刚猛的十字斩,拦在大营前门封锁通道的几排着火板车被炸开一个缺口,安龙儿带着大家冲出金田大营,蔡月和大花背早就在营外守候,他们结成马队向东方飞奔离去。

很快来到浔江边,本来就不明亮的新月已经沉在西山,天上现出越来越明亮的银河,柔和地映照着银光闪闪的浔江。

安龙儿把李小雯带向东方的浔江边,是为了用地理上的真水,和方位上的真木之气,对她命中阴金削木的死局进行破解。他们停下车,安龙儿把李小雯抱起,慢慢走入星月下的浔江。

水浸到李小雯的身体,本来全身无力的她抬起双手勾住安龙儿的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安龙儿小声在她耳边说:“小雯姐,你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静心听我念咒……”

李小雯却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安龙儿,这眼神让安龙儿心神一荡。三年前曾经有一张一样的面孔,在同样的月夜靠在我肩上……三年前那一夜的拥抱,让从此以后的新月,都会看见我寂寞地张开空空的臂弯……

李小雯极力把脸贴向安龙儿,又黑又亮的眼睛睁得很大,注视着安龙儿的眼睛深处。她从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气息连成声音:“杰克少爷……”

安龙儿的泪水夺目迸出,他知道李小雯的眼里看到的不再是这个世界,这将是李小雯的最后遗言。安龙儿再也无法凝神念咒,他静静地站在江水里,把耳朵贴到李小雯嘴边,生怕听漏一个字。

“今夜是七夕……要给女儿乞巧……你终于……”

李小雯没有再说话,她轻轻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靠在安龙儿的肩上。她全身软下来让安龙儿感到手上突然沉重了许多,只有一双手臂紧紧相扣,永远抱着杰克的肩。

蔡月打开李小雯的黑布枕,里面有一件旧衣服,包着一件新做好的儿童肚兜,肚兜中间绣着一对七彩鸳鸯,还夹着七八个用各色花绳编成的蝴蝶结和花朵。

原来古代每年七月初七,女孩子除了逛灯会游玩之外,都会悄悄地聚在一起,对着月亮摆开香案,供上鲜花水果拜月,这种风俗称为乞巧。这一夜,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在拜月香案前,摆出自己巧手制作的刺绣手工以祈求得巧;这时也会和姐妹们比试一番,看谁的手艺最灵巧,最后将会把这些亲手制作的精美玩具互相赠送,以示姊妹的情谊。李小雯的黑布枕中包着的物件手作,无疑是女儿今夜要乞巧,为了送给女儿而准备的一番心思。

她捧着小包袱走到安龙儿面前,安龙儿顿时明白了李小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想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仰头看着天上的银河和繁星,但无尽的泪水依然沾湿李小雯的脸,滑落静静的浔江。

安龙儿等人冲出金田大营不久,两支上帝会的援军就从思旺镇和江口镇杀到,其中思旺镇五百人由冯云山和林凤翔带领,洪宣娇和绿娇娇等人也一齐前来救营。

在两路新力军的快速配合下,很快清剿了攻入大营的团练。洪宣娇心急如焚地去清点她负责的女营,清点结果近一半女兵战死,李小雯失踪。她了解过情况后,马上来到绿娇娇身边,悄悄告诉她有人看到安龙儿救走李小雯和她的女儿。

绿娇娇在思旺镇收到金田大营告急,却找不到安龙儿和他的朋友,心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安龙儿要去干什么。无论李小雯是不是死于今晚,她能够被安龙儿救走还是让绿娇娇十二万分的放心,因为她知道安龙儿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她们。

可是她不明白安龙儿救李小雯为什么要偷偷去,救了之后又一去不回,她猜到已经会算八字的安龙儿也许对她有误会,只是更希望可以当面问个明白,也希望亲眼看看李小雯和孩子,可是这样一来杰克必然贴身跟上,最后只会发现事情的真相,马上破坏眼下要做的事情。这时安龙儿接走了李小雯和孩子,应该是对绿娇娇最有利的布局。绿娇娇前后左右盘算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压下这件事。

杰克不时向洪宣娇问起李小雯的事,洪宣娇只是支吾说刚打完仗,现在找不到她的尸体,大概是躲起来了,杰克也不好再说什么。

士兵忙碌地打扫战场,洪宣娇介绍营中主要将领给绿娇娇认识,绿娇娇不太意外地发现,杨秀清和萧朝贵的面相上果然有雄霸天下的气势,只是没有机会见到洪秀全,否则她基本上可以知道那一万两黄金能不能收回。

绿娇娇也从谈话中知道,金田镇属于桂平县,而浔江两岸的桂平桂南两县里,现在居然有上百支团练武装,其中有洪门人马,有土匪山贼,有当地乡绅自组的团练,还有乡间信奉各种神灵的教派。上帝会经过冯云山多年奔走,已经组织了近两万教众,成为当地最大规模的外来教会,因为上帝会保护从外地到广西讨生活的客居人,所以目前还不断有新队伍来投奔。

上帝会势力的壮大,是对当地乡绅利益的极大冲击,而当地人和外来客居人的争斗日日升级,现在已经发展到双方自组军队互相攻阀,官府方面称之为土客械斗。但官府从来无力控制土客械斗的发生和规模,只是一味欺上瞒下,闭着眼睛当看不见。

这时有女兵请洪宣娇回女营,她带着绿娇娇一起进了女营后,营门就紧紧关上。安清远和冯云山杨秀清等将领一起分析刚才的战况,杰克站在女营门外看着营里发生的事情。

女营各处的火刚刚扑灭,还在冒着硝烟。营地中间的空地后面,已经整整齐齐摆好了八行床板组成的方阵,床板上排列着刚才阵中战死的上百女兵,静静地躺在月光下。活着的人帮她们换上了新衣裙,每一个女人的床边,都摆放着她们为七夕乞巧准备的刺绣玩具。

几十个重伤的女兵互相扶持着,靠坐在营地中间;还有几十个伤得不重的女兵轻声传唤着口令,列队站在营地的另一面。女营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营地中间的一行香案上,七炉清香缈缈升到半空,然后被晚夜吹散。

洪宣娇走到队前,向着月亮和阵亡的女兵敬了三杯酒,然后带领还能列队的女兵连续七次下跪。绿娇娇知道这是乞巧拜月的风俗,洪宣娇当她是姐妹才会请她一起入营,所以她也跟着一起七跪七起。

当女兵们站起来,阵中开始传出暗暗的抽泣声。一个女兵跪下后站不起来,她抱着洪宣娇的脚突然放声大哭,仰头对洪宣娇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们没有来救我们,一个男人也没过来啊!”

洪宣娇怒目看向营外,心里知道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可是为了军中士气,她却不能挑起内部不和,只是憋在心里一阵刺痛久久说不出话。她没有擦脸上的泪水,扶起地上女兵说:“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我们女人不比男人差,为什么要等人家来救我们……”

洪宣娇跳到桌子上大声说:

“哭什么,都不要哭!外面的人是我们的老爸、老哥、老弟,还有我们的儿子,他们已经守在外面,敌人攻进来的时候,首先死的就是他们!有男人保护我们,是我们女人的福气,可是没有这个福气的时候,就不能只会哭和埋怨!今天我们死这么多人,不是因为没有人来救我们,是因为我们的力气不如男人。姐妹们,只要我们手上有洋枪,我们就可以打胜仗!只要不和男人比力气,我们什么都比男人强!”

洪宣娇的双眼象喷出怒火一样看着绿娇娇,绿娇娇知道她在咨询自己是否能为女营买到洋枪,绿娇娇会意地向她点点头。

洪宣娇向着月亮大吼:“我洪宣娇向天发誓,从今天起,女营不再打败仗!”说完转过身向着女兵说:“我一定会把洋枪交到你们手上,让你们扬眉吐气地做女人!”

(一六○)军火

女营中的军心被洪宣娇迅速稳定下来,很了解洪宣娇的绿娇娇尽管对她的统御力不惊讶,可是依然相当佩服。她回头看看女营的大门,杰克趴在紧闭的营门外,把脑袋塞在木栏杆中间往里面看,一看到绿娇娇看向自己,马上大幅度地向她招手。绿娇娇向着他微笑了一下,她看得出这个男人在认真地爱着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放下他的孩子不管的话,还会象现在这样对自己吗?绿娇娇希望做得面面俱到,可是想尽如人意竟是如此困难。

洪宣娇处理完女营里的事务,就和绿娇娇走出女营,和杰克一直到大营的中军帐和各首领碰头。

其他首领也都安排好下属的各营各部清理战后营地,已经聚集在一起准备会议,小营房里坐了六七个人。洪宣娇进去坐下后,开口就说:

“女营现在是军中最弱的部份,刚才你们根本没有去救援女营,女营的人死了一半,那些都是你们的老婆姐妹女儿……你们缓不过手也算了,可是不能让女营任人鱼肉啊,我想加强女营的武装!”

一群男人听到洪宣娇的话中有刺都不敢发话,可是说到加强武装都想再听听洪宣娇的意思。洪宣娇说:

“我刚才看到杰克他们用的长枪,比清廷的洋枪强很多,打得又快又准,我想在女营中加入洋枪。”

杰克和绿娇娇对这个生意简直是欢呼雀跃,他们深知道军火生意的巨大利润,他们的洋商朋友中就有人吃上这趟水而一夜暴富;他们更知道做军火生意不是一两回的短期合同,军火是长期大量消耗的昴贵商品,也需要买卖双方相当高的忠诚度,一但合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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