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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7-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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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问,我们来到九龙城码头,可是举目不见任何水警轮或警车。我鉴向码头的大钟,时间是下午五点十六分。
  阿七张望一下,跳下电自行车,冲向一个穿制服的警员。
  “处长是不是刚在这儿上车?”阿七边说边向警员出示证件。
  “对啊,大约走了五分钟吧。”
  “糟!”阿七再张望一下,对那警员说:“快通知上级,处长有危险,车子被人做了手脚。我先去追。”
  那警员一脸哑然,似乎搞不懂阿七在说什么。不过阿七没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直接跳上电自行车,我们再度上路。我想,我们不能靠那个警员报告上级,而且就算他要报告,他也得用电话联络,期间炸弹可能已爆发了。
  “空军基地在观塘道。”阿七大声嚷着,“车队速度不会太快,我们有机会追上!”
  电自行车沿着马路直飙,可是路上车子颇多,大概因为这儿近启德机场,搭飞机来港离港的旅客都要路经此地,交通比较繁忙。
  “这样子未必追得上!”我说。
  “那走捷径吧!”
  阿七突然将车子驶进一个露天市场。
  “让开!让开!员警办公!”阿七大喊。
  路人和小贩们看到电自行车高速驶过,吓得纷纷走避,狼狈不堪。市场里有不少卖鱼和卖菜的摊档,道路狭窄,盛戴蔬菜肉类的竹篓和木板从两旁延伸到路中心,“妈的!”“干什么!”
  “我的菜!”市场里骂声此起彼落,阿七撞倒好些摊档,但我们没有因此而慢下来。我想如果我在这里摔车,落在这些愤怒的小贩手上,搞不好比被左派暴徒逮到死得更惨。
  “前、前面!”我大喊。在电自行车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菜贩挑着两大个竹篓,站在路中心,像是不知道该往左闪避,还是向右躲开,于是傻乎乎地伫立在原位。即使阿七能避开那个菜贩,我们也应该会撞到那两个竹篓,但这距离看来煞车是来不及了。
  “叽——”阿七减慢速度,我眼看快撞上菜贩时,电自行车霍然往左边转过去,前轮辗过一块卡在摊档的木板,再凌空跃起,越过一个地摊,车子着地时,我差点整个人被甩出去。转眼间,我们再次驶回主要马路,不过我仍嗅到那股鱼腥味,而且大腿上还附着几片菜叶。
  “看到了!”在阿七前方,有一队车队,守在最后的是闪着警示灯的警车。阿七没有直追上去,反而穿过右方的小巷,抄截到车队前方。
  阿七将电自行车停在马路中心,高举警员证,对着迎面而来的员警车队。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站远一点,希望车队看到我们会停下来,万一他们不停车,我也能及时跳开,以防被车子辗过。
  幸好,开路的交通警员真的挥手示意,让车队停下。
  “你干什么……”交通警员似乎想大声喝骂,但他似乎看到警员证,话说到一半便止住。
  “快停车,一号车可能被人放了炸弹!”阿七大声嚷道。
  本来有三,四个警员趋前,他们听到阿七的话,立即停止动作,往一号车的方向跑过去,他们一定是去通知处长的随扈,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这警告不是事实,他们亦会为保险起见,护送处长离开。
  。
  我看到几个穿制服的男人打开那一辆挂著一号车牌的黑色轿车,保护着一个穿制服的外国人,坐上旁边一辆警车,和两名骑电自行车的交通警迅速离去。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魁梧,眉毛浓密的洋警官走到我和阿七面前,他身旁有一位华人警官,看样子是他的副手。
  “你是谁?”他用英语问阿七。我想我应该没听错。
  “警员四四四七,驻守湾仔!长官!”阿七立正行礼,用粤语说:“我收到情报,怀疑处长的车被歹徒设置了炸弹!因为事态危急,来不及通知上级,只能以这个方法警告处长。长官!”
  那个华人副手将话翻译成英语,洋警官便向身后的人说了几句。不一会,一名军装警员紧张地走近,向洋警官报告,洋警官一脸愕然。
  “车底近油缸的位置发现异物。”阿七悄悄地对我说。
  “你听得懂英文?”我问。
  “略懂。”阿七继续轻声道:“不过说得不好,在警司面前当然不敢说了。”
  原来那个洋人是警司。大哥说得对,学好英文真的很重要。
  洋警司对阿七说了几句,副手翻译道:“做得好,军方的拆弹专家快来了,你在一旁向我们说明经过。”
  “长官!炸弹可能立即爆发!”阿七仍旧立正,说:“犯人有组织行事,计算精确,我估计车子在五点二十五分驶进皇家空军基地时便会爆炸!这是犯人的阴谋!”
  “所有人还离一号车!重复!所有人远离一号车!”副手在警司指示下,向在场所有人员发出警告。部分警员封锁道路两端,禁止车辆和行人出入。
  “长官,请问现在几点?”阿七向那副手问道。
  “五点二十分。”
  “可以让我接近一号车,检查一下那个炸弹吗?”阿七问。副手向洋警司翻译后,洋警司诧异地盯着阿七。
  “为什么你要冒险?”副手代警司问道。
  二号车代表着香港员警,如果披炸毁的话,警队士气会大受打击。犯人应该早就算好这一步,即使没成功暗杀处长,光是炸掉一号车,已能大大鼓舞左派暴徒,令市民质疑我们能否好好执行任务。这不是一辆轿车的价值,而是警队全体的价值。我在防暴队当值时跟拆弹专家学过一些拆弹知识,有处理爆炸品的经验,如果炸弹结构简单,我或者能保住车子。”
  洋警司点黠头,对副手说了几句。副手说:“好,但你一个人能行吗?需不需要人协助?”
  阿七回头向四周望了一眼,然后瞧着我。
  喂,你不是说笑吧?
  “这任务太危险,除非协助者自愿,否则我不能要求任何人帮忙。”阿七说。你这样说,即是要我自愿出手吧?天啊,我又不是员警,我只吃了一盒半点心……“我愿意,长官。我也读过一些关于炸弹结构的书。”
  我还在犹豫之际,旁边一名警员说道。我回头看了看,是刚才向洋警司报告一号车油缸有异物的警员,他眉头紧蹙,似是相当紧张。还好他开声,我差点想举手自荐,好险。
  “好,你们尽管看看,别勉强,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副手代警司说。
  阿七提着临时找来的工具箱,跟那个自愿当助手的警员,跑到一号车旁。我们站在老还等待。那个副手问我的身分,我便简单交代一下,他再向洋警司报告,那老外只是不断点头,没有特别回应。
  阿七躺在地上,上半身埋在车底,另一人则蹲在旁边,用手电筒替阿七照明,我不敢直视,只敢盯着副手的手表,看着分针缓慢地移动。
  在渡轮上幻想民邦号爆炸的情景彷佛再次出现眼前。时间变得很慢,很慢,可能下一秒便会出现轰然巨响,要我跟这位相处了一天的新同伴诀别。
  分针慢慢移到二十五分的位置……“隆——”
  一架飞机在我们头上掠过,噪音刹那间令我们无法交谈。在震耳欲B的飞机引击声下,我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那只铁鸟。
  当我把目光从天空移回眼前,却看到意外的景象。
  阿七和那个警员站在处长的座驾旁,脸上挂著微笑。阿七举起右手,比出一个竖着拇指的手势,我想,那是代表他们成功拆弹,而不是代表阿七想再到“第一大茶楼”吃点心吧。
  6
  六点二十分,拆弹专家到场。大概因为之前被派到美利楼和沙田等地方戒备,拆弹人员在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才赶到。听说那位元专家看过炸弹后,确认引爆装置被阿七解除,炸弹可以安全地移走,不用即场引爆。炸弹威力不算大,不过因为装在油缸附近,一旦爆炸必然令汽油泄漏,轿车会瞬间化作一团火球。
  那洋警司似乎是现场最高指挥官,六点四十分左右,我和阿七坐警车回到九龙城码头,然后乘水警轮到港岛。期间几个高级警官—我想是高级警官——不断跟我和阿七谈话,我们将事情的经过钜细无还地一一交代,包括我意外听到的对话、郑天生被捕的过程、我和阿七在杜自强房间找到的地图、在第一茶楼的发现,以及在船上察觉到的真相。
  我觉得那些警官一脸愠色,好像随时会爆发,但阿七小声地告诉我,他们其实对这结果满庆幸。虽然事情很麻烦,但损害已减至最小,目前只欠抓住犯人,便可以解决这件事。
  “当然,保安出现严重漏洞,处长差点遇害,他们或多或少都会被责怪一下。杜自强他们被逮捕后,应该要倒大霉了。”阿七趁着警官们不在时,对我说。
  七点半我们到达湾仔警署,结果我逦是进了“衙门”。警署外的布防依旧严密,天黑后,那些拒马和沙包看来更可怕,简直就像战时的街道。
  在湾仔警署,我和阿七向“杂差房”的便衣警探再说一次经历,在场还有几个穿整齐西装的洋人,听阿七说他们是政治部的。
  “你认一认,这照片中的人是不是杜自强、苏松和邹进兴?”一位警探对我问道,他在我面前放下三幅照片。
  “这个没错是杜自强,这个是苏松,至於姓邹的我不清楚,我只听过他的声音,没看到样子。”我说。
  “这个邹进兴住在船街,曾在附近开修车行,但早年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有线报指他跟左派工会领袖过从甚密,我们盯上他已很久。”对方说。
  湾仔船街邻近春固街,只要两、三分钟步程,难怪苏松说邹师傅住得近。而且他原来是修车师傅,那么,杜自强和苏松当饵,分散一号车司机的注意:由他动手放炸弹便很合理。
  “你现在别回家,伙计会在几个钟头内入屋拘捕杜自强他们。”阿七说。
  “会用武力吗?”我问。“房东何先生夫妇是好人,他们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会跟手足说明,他们不会乱来。”还好大哥今晚有事不回来,否则我更担心了。
  “我想打电话通知何先生,说我今晚在朋友家过夜。”我说。
  “喂,你不是想提示犯人逃跑吧?”一名便衣探员以不友善的语气说。
  “如果他是犯人的同伙,他便不会冒险揭发这阴谋了。”阿七替我解释道。那位探员努努嘴,没有继续找我碴。
  我在电话跟何先生说留在朋友家,又说明了大哥因公事晚上不回来,何先生只是简单地回答一句“嗯嗯”。几个钟头后,一大群武装员警冲进寓所内,他和太太应该会吓得半死吧,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他只能认命了。
  我之后被安排在杂差房一角等候,探员们要我听听邹师傅的声音,确认他是犯人。虽然之前那个探员对我不甚友善,但他也主动问我要不要吃饭,给我从食堂买了一碗满好吃的排骨饭。今天没错很辛苦,经历也很可怕,但两餐都吃得饱饱的,真是塞翁失马,以前每次大哥赚到钱,都会带我吃好料,可惜这次我不能反过来请他吃饭。只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在警署吃饭不吉利,吃不下咽。
  晚上十点多,阿七来杂差房探望我。他换上一身制服,还配备了头盔,腰间的装备也好像比平时多,看来他们准备行动,便衣采员拿人,军装警员便作支援,防止骚乱。一脸无赖相的阿三跟他一起来,害我吓了一跳,没料到阿三居然对我笑了笑,说:“好家伙,干得不错。”他们离去后,我在杂差房的长椅上打瞌睡,被声音吵醒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半。
  “你这混蛋,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想杀害我们处长!”
  “爱国无罪!抗暴有理!”
  “妈的!”
  喊口号的声音有点尖,我认得是苏松。我坐在房间角落一张木长椅上,前方的桌子堆满文件档案,恰好遮挡着我,而我可以在档堆间的空隙偷看。我旁边有一位正在处理档的便衣探员,他看到我的举动却没有制止,我想他也明白,犯人跟我是同屋住,我自然不想被对方看到。
  当苏松被押进房间时,我不由得小声地惊呼一声。
  他被打得太惨了。
  满脸瘀伤、右眼眼角肿了一大片,虽然脸上没有流血,但衣服上血迹斑斑,实在很可怕,我几乎无法认出他便是每天游说我加入工会的苏松,杜自强跟着进来,伤势没苏松严重,但一样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他低头不语,拖着左腿一瘸一拐的,我想他被员警打断了腿,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身型略胖的中年汉,他跟苏松一样,脸孔被打得不似人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我在照片看到的那个邹进兴。他们三人都锁上手铐,每人被两、三个员警押解著,另外有几个军装警员在一旁协助,阿七就在其中。
  “给我走快点!”一个员警踹了那胖汉一脚。
  “黄皮狗!”那胖汉骂道,他的话换来两记警棍。
  不过正因为他开了口,我便确认他的身分了。我对身旁的警员说:“没错,那便是邹师傅,跟前天我听到的声音一样。”
  那警员点点头,离开座位,跟一名穿浅蓝色长袖衬衫、看似他上司的男人轻声说了几句。杜自强他们分别被押进三个小房间,我想员警们要继续拷问吧——我可不敢想像,他们三个还要吃多大的苦头。
  阿七向我走过来。“何先生夫妇受了点惊,但伙计们都很小心,没有拆掉你房间的墙。”他笑道。“作为证物的地图也找到了,这案件告一段落,今天辛苦你了。”
  虽然我想说句客套话,说自己不辛苦,但老实说,今天辛苦得要命。
  ”ATTention!”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之前在拦截一号车时遇上的洋警司走进房间,所有警员立正行礼,那个副手仍在他身旁。那警司样子比之前轻松得多,我猜是因为顺利拘捕犯人,可以向处长交代的缘故。
  “你们干得不错。”副手翻译警司的话,对我们说。
  “你有兴趣加入警队吗?葛警司听过你今天的表现,认为非常出色,警方正渴求像你这种头脑灵活的人才,申请加入警队要有两名”辅保“,如果你没有相熟的老板,葛警司可以破例充当你的担保人。”副手问我,我现在才知道那位警司姓葛——不,应该是译名以“葛”字开头吧。
  ?辅保;—六○年代申请入职警队,需要雨位元相熟的雇主以公司名义作为担保,证明申靖人品格和行为良好,以及跟中国大陆没政治联系。
  “嗯,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谢谢。”我点点头说。
  “那么你留下资料给警署警长,想申请时到这儿跟他说吧。”副手指了指身旁一位年约四十的员警。
  葛警司之后又称赞阿七,表扬他独力粉碎了一个重大的阴谋。阿七恭敬地回答,说那只是分内事云云,总之就是对上司说的无聊客套话。
  在他们交谈时,一名便衣警员走近。
  “抱歉打岔,长官,我有事找四四四七。”他说。
  “什么事?”阿七问。
  “杜自强说愿意招供,但他说要跟四四四七说。”
  “我?”阿七露出讶异的表情。
  “你别上当。”穿蓝色衬衫,貌似杂差房头儿的男人插嘴,说:“这些人渣会用尽方法狡辩,甚至用诡计误导我们。他指明要跟你说话,一定有什么不良动机。我们自有方法要他从实招来,你是军装,别插手较好。”
  “我……明白了,长宫。”阿七回答。
  我本来想插嘴,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吞回肚子。
  负责报告的警员回到房间。我隐约听到房间里传出呻吟和悲鸣,而我眼前一众员警正愉快地庆祝案子解决,这落差令我有种毫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的确活在一个相当吊诡的时代啊。
  我在警署待了一个晚上。虽然警署的人说可以载我回家,但因为宵禁的关系,如果我在半夜回家,何先生一定会有所怀疑。要瞒便瞒到底,我早上七点才离开湾仔警署,步行回家。阿七替我找了张帆布床,我在一个房间里睡了一晚,还不错。至少警署里的蚊子比我家的少。
  我回家后,假装因为得悉杜自强他们被捕而吃惊,何先生绘声绘影地描迎昨晚员警破门抓人的经过,说得异常惊险耸动。我想,如果我将昨天的经历告诉何先生,他一定会加油添醋,向街坊邻里说成比电台广播剧更夸张的故事。
  大哥早上回家后,又匆匆离开,他说生意应该能谈得成,表现很雀跃,不过星期日还要约客户谈生意,我想,经纪真辛苦。
  我如常替何先生闲店顾店,他也一如平常约朋友饮茶。新闻没有报导昨天的事,看来警方将消息彻底封锁。这也难怪,毕竟事情严重,即使解决了,“处长座驾差点被炸掉”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今天阿七没经过,巡逻警员换了人,我想,他大概获特别优待,准许休假一天吧。
  黄昏关店时,我将放在店外的糖果罐、饼干罐逐一搬进店内,何先生则坐在柜台后扇著扇子,哼著不成调的粤曲。
  “新闻报导。北角清华街下午发生爆炸案,两名小童被土制炸弹炸死,死者为八岁和四岁的黄姓姊弟,据知死者于案发地黠附近居住,父亲于该处开设五金工厂。警方谴责凶徒泯灭人性,并表示会尽快破案,有议员指清华街并无政府建筑物,难以理解左派为何在住宅区放炸弹,称这是共党分子历来最邪恶的行动……”
  收音机传出这样的消息。
  “真是恐怖啊……”何先生说:“那些左派愈来愈过分,唉,如果大陆收回香港后,那些家伙当官,咱们老百姓便惨了……”
  我没回答何先生,只摇摇头,叹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翌日早上,我再次看到阿七。他跟以前一样,表情淡然地踱步,从街角走过来。
  “一瓶哥嘲。”他放下三毫。我将瓶子递给他,再默默地坐回原位——何先生去了饮茶,只有我一人顾店。
  “你打算当员警吗?”良久,阿七先开口问。
  “考虑中。”我这样回答。
  “有葛警司保荐,你当员警的话,肯定平步青云。”
  “如果加入警队便要对上级唯命是从,那么我不想加入。”阿七以有点诧异的目光瞧着我。
  “警队是纪律严明、有制度的部队,上下级职责分明……”
  “你知道昨天北角那对小姊弟被炸死的新闻吗?”我打断阿七的说教,平静地说。
  “哦?知道,他们好可怜。可是目前仍未找到凶徒……”
  “我知道凶手是谁。”
  “咦?”阿七意外地瞧着我。“是谁?”
  “害死那两个小孩的。”我直视他的双眼,“便是你。”
  “我?”阿七瞪大双眼。“你在胡说什么?”
  “炸弹不是你放的,但因为你的愚昧迂腐,所以他们才会死。”我说:“杜自强要找你,你被那个杂差房探长说两句便连屁都不敢放。杜自强就是要告诉你北角的事啊。”
  “怎、怎么说?”
  “我说过,我听到邹进兴吩咐杜自强和苏松从北角出发,跟他在据点会合。杜自强他们出门时两手空空,到第一茶楼时却提着炸弹,即是说,他们是到北角接炸弹。我们不知道他们拿炸弹的详情,但我记得,地图上北角清华街的位置上有些铅笔痕,邹师傅很可能特意点出来给杜自强他们看,从炸弹制造者手上接过炸弹必须很小心,我不是说爆炸的危险,而是制造者曝光的危险,如果放炸弹的人像邹进兴一样被警方盯上,跟踪之下,造炸弹的人被捕,左派阵营中珍贵的技术人员便会减少。”
  我顿了顿,看到阿七一脸呆然,便继续说:“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用亲自见面交收这种方法。最简单的,便是预约一个时间地点,炸弹制造者将炸弹提早放在该位置,然后让,敢死队”取用。杜自强便是想告诉你这项情报,因为他们深夜被捕,来不及通知造炸弹的人,对方便如约放下第二个炸弹,可是没人接收,最后被好奇的小孩子当成玩具,酿成惨剧。你记得我说过,姓邹的提过连续几天会有第二波、第三波袭击吧?”
  “杜自强……想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是我?他可以直接跟杂差房的伙计说啊?”阿七神色紧张地嚷道,他的表情跟他身上的制服毫不搭调。
  “在杂差房被殴打、被拷问是常识,你认为告诉那些家伙,他们会相信吗?杜自强就是知道你为人正直,在街坊之间有口碑,才指名找你。可是你因为上级的几句话,便放弃了。当时你也犹豫过吧?因为你知道,杜自强跟苏松不一样,他不是狂热者,只是个不幸的人。可是你无视自己信任的事实,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在警署的人际关系,听从那你不认同的命令。”
  “我……我……”阿七无法反驳。
  “你为了什么’警队的价值‘’连命也可以不要,去拆一号车的炸弹。可是,昨天有两个无辜的小孩,却因为你失去宝贵的性命。你要保护的,到底是员警的招牌?还是市民的安全?你效忠的是港英政权,还是香港市民?”我以平淡的语气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当员警?”
  阿七默然无语。他放下只喝了两口的汽水,缓步离去。
  看到他失落的背影,我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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