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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7-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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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海去了上海拍电影,前天才回港。”
  “哦……”骆小明坐到座位上,双手交叠胸前,问道:“杨文海伤得重吗?”
  “听说不太重,不过一张俊脸多了几道瘀青,身体也挨了几下重拳。”
  “没去医院?”
  “没有。”
  “他没报警,大概是心知肚明?”
  “大概。”
  “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办啊,”骆小明摊摊手,苦笑道:“杨文海又没被打死,我们不能介入调查吧。即使社会舆论让我们出手,按照往例,抓到的犯人也只是洪义联的古惑仔?,他们会扛上一切,左汉强继续装出一副无辜者的样子,甚至会威胁杨文海跟他吃顿饭,拍张‘友好照’给娱乐杂志刊登,诈作事不关己。”
  “不,这次有一点不一样,之后可能很麻烦。”阿吉皱了皱眉。
  “为什么?”
  “这说法仍未证实,也是在杨文海被打伤后才传出来的,但如果是真的话,事情似乎不会像以往那样子平息……”阿吉顿了一顿,说:“杨文海是个私生子,他的亲生老爸,姓任。”
  骆小明怔住,直盯着阿吉,问:“任德乐‘乐爷’?”
  阿吉点点头。
  骆小明用右手敲著额头,往后倚在椅背上,这的确麻烦大了——骆小明暗忖。任德乐跟左汉强早有嫌隙,如今儿子吃了对头人的亏,搞不好会以行动还以颜色。
  “兴忠禾那边有没有动静?”骆小明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跟情报组交代过,如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阿吉搔搔脸类,说:“‘预防胜于治疗’,可能的话,在双方火拼前制止,或在他们起冲突的一刻拘捕所有人,会是最好的做法。”
  骆小明点点头。阿吉在油尖区重案组待了多年,经验丰富,办事周到,骆小明心想有这样一位部下,算是接此烫手山芋的一点安慰。
  “其实。”阿吉若有所思地说:“以任德乐的个性,直接跟左汉强起冲突的机会很小。他近年似乎有淡出江湖之意,兴忠禾的人马也不断流失,一旦动武,洪义联应该会大胜。”
  “但儿子被侮,这一口气不会吞得下吧?”
  “很难说,当年左汉强踢走任德乐,任德乐也宁可”顾全大局“,忍辱负重。”阿吉指了指骆小明房间里布告板上的任德乐的照片。“这老头是老一辈的黑道,不像左汉强那么激进。”
  “就算乐爷忍得住,也难保他的手下私自代老大出头。”骆小明用拇指指往任德乐照片下的几个名字。
  “这个也有可能,如果是的话,应该会比双方直接在街头殴斗更难预防,只怕……”
  ?香港俗语,即黑道成员,通常指最低层的流氓。
  “只怕有人跑去袭击左汉强,然后累及无辜。”骆小明接过阿吉的话继续说。
  “对。”阿吉点点头。“无论成功失败,他们一旦在公众场所动手,都会引起麻烦。左汉强有‘娱乐公司老板’的外衣,若公然遇袭,公众只会觉得警方无能,黑社会气焰更盛。”
  “我待会正式知会情报组那边。你先为这案子开一个档案,另外通知玛莉,你们两人负责留意洪义联和兴忠禾两边有没有异动,以及调查一下你之前说的传闻的真确性。我希望这次能先发制人。”
  “是,队长。”阿吉立正,示意接受命令。
  “不过。”阿吉正要转身离去,忽然想起某事似的,向骆小明说:“搞不好先让兴忠禾的人出手,对我们更有利。反正我们无法对付左汉强,就让黑吃黑,捡个现成便宜,或许更是皆大欢喜?”
  “阿吉,虽然我恨不得把左汉强煎皮拆骨,但假黑道之手杀害黑道,我们就枉为员警了。更何况,万一双方在闹市枪战,害路过的小孩受伤,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对,队长,你说得对。”阿吉再次立正,举手向骆小明行礼,然后离开。
  其实骆小明也想过阿吉的说法。让黑吃黑,警方不费一兵一卒就尽享渔人之利,没有比这个更理想了。只是让黑社会的恩怨浮出社会表面,对警方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就算池塘底堆积了一大片污泥,只要不随便搅动,池水仍能保持清澈。要清理污泥,就要小心,一点一点地挖走,如果翻动太多,令水变得混浊,只会破坏池塘本来的生态。
  翌日,情报组传来明确的情报,杨文海两星期前在的士高调戏唐颖是事实,他被埋伏殴打也是事实。而最关键的一环——杨文海是任德乐的私生子—也被证实。
  骆小明从阿吉手上得到较详细的个人报告。杨文海今年二十二岁,是任德乐四十三岁时跟一位姓杨的夜店妈妈桑所生的孩子,杨文海由母亲养大,很少跟生父见面,任德乐亦没有利用自己在黑道的人脉让儿子在娱乐圈冒出头,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曝光,杨文海去年因为在一部电影饰演第二男主角走红,之后片约不断,虽然只拍过四出电影,已被誉为新人王。
  杨文海被打伤后,洪义联及兴忠禾都没有任何异样。线民没有提供特别的情报,只是据说乐爷下了命令,禁止部下擅自为他的儿子出头。他说儿子跟左汉强的恩怨他会亲自处理,手下如果先出手,就是不给他这位老大面子。一如阿吉所言,任德乐是个很能忍的黑道大哥。
  骆小明翻开另一个资料夹,里面有唐颖的个人资料。唐颖在三年前加入星夜娱乐公司,去年年中被力捧,凭著甜美的声线和俏丽的样子,成为“少男杀手”。虽然档案中没说明她跟左汉强的关系,但在骆小明眼中,这个小姑娘和黑道的低层成员没有分别——小混混为组织卖命,运毒、殴斗、扯皮条,目的是在黑道往上爬,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压榨、利用;而唐颖向左汉强出卖自己的身体和青春,目的是在娱乐圈成为更闪亮的明星,却不知道自己沦为左汉强手中的摇钱树。途径不同,但手段和遭遇都一样。
  杨文海被殴后第四天——亦即是一月二十号——情报组仍没有收到新消息,而娱乐杂志有零星的报导,说杨文海被打伤,矛头直指左汉强,当然因为有前车可鉴,没有杂志明写左汉强的名字,只说杨文海“可能”得罪了“某位”圈中有势力人士,说他咎由自取云云。骆小明看到这些报导时倒抽一口凉气,暗自庆幸,因为它们都没有写出最可能掀起轩然大波的一点——杨文海的身世。
  虽然两个黑道组织都没有行动,但骆小明就是放不下心。他决定致电师傅,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否打听到什么。
  “哦,小明吗?这么闲啊?不忙吗?”电话另一端传来关振铎的声音。
  “一点点啦。“骆小明故作轻松,说道:”我打来问候一下,顺便看看你下星期有没有空吃顿饭。”
  “我这阵子都在忙湾仔卖淫集团的案子,集团跟大陆一个诱拐少女的组织有联系,欺骗女生说到城市打工,实际上是以暴力逼她们卖淫。我下星期恐怕都没有空……你不是也在忙任德乐儿子被打的案子吗?”骆小明一怔,没料到师傅一语道破,既然师傅提到,骆小明就决定顺藤摸瓜,直接问问。
  “没错啦……师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情报?例如是谁干的?”
  “九成是左汉强下手的。”关振铎干脆地说出结论。
  “我猜也是,但现在问题是双方可能会火拼。我可不想在我的辖区里有暗杀或群殴。”
  “火拼是不用担心的啦,五年前就难说,但今天的任德乐不会随便动手,他不会为了儿子让手下们送死。吹鸡晒马?的话,兴忠禾要以一敌十,没有老大会这么笨。”
  “他会不会派人对付左汉强?”
  “黑白两道,除非有把握将左汉强一党连根拔起,否则哪有人敢碰左老大一根头发?”
  “师傅,其实我有一个疑问。”骆小明问道:“左汉强会不会早知道杨文海是乐爷的私生子?”
  “你是说他明知对方是乐爷的人,所以故意殴打他?”
  “对。”
  “不会啦,左汉强对他人的家族关系一向很大意,他才不会留意这些细节。”关振铎笑道:“而且,为什么明知对方是敌对组织老大的儿子,就特意下手?”
  “为了削弱对手的气势?打击对方的威信?”
  “杨文海又不是兴忠禾的干部,打伤他对洪义联没有好处,更何况这次是杨文海非礼唐颖在前,‘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任德乐没作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这跟过往左老板派人一教训‘得罪自己的娱乐圈中人一样’见怪不怪了。”
  骆小明觉得师傅所说有点道理,但他仍为局势感到不安。
  “那么,师傅你认为这事件很快会告一段落?”
  “这个嘛……好吧,不瞒你说,总部毒品调查科正在调查任德乐,他们手上有可以直接对付乐爷的证据。”——嘟、嘟——“啊,我有电话进,先谈到这儿吧。吃饭的事就之后再联络囉。”
  “师——”
  骆小明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师傅挂了线。
  关振铎的最后一段话让骆小明有点困惑。毒品调查科要对付任德乐?是趁著兴忠禾被洪义联打压,先下手为强,让警方立威示众吗?但兴忠禾被瓦解,真正得利的渔人,会是左汉强吧?
  骆小明摇了摇头,把念头驱出脑袋。重案组不是特别职务队,不是反黑组,他们负责的是维持治安,打击严重罪行。无论兴忠禾会不会被歼灭,重案组的工作仍然是防止罪案加剧,以免市民的日常生活被扰乱;至于扑灭毒品,对付横行的黑社会老大,就由同僚负责。在警队,必须信任同伴。
  一月二十二号,杨文海被殴后第六天,骆小明的预感成真了。事情果然有麻烦的后续。
  ?吹鸡晒马:香港俗语,“吹鸡”指吹哨子,“晒马”指霭人马亮相,意即召集己方劈力,借人多势众来威吓目标撮。如果两股努力一起“晒马”就是利用声势助威来谈判,容易警成武装冲突。
  不过并不是黑帮街头火拼。
  重案组在早上收到一片没有署名的光盘,光盘套上写着:“我只是一个胆小的记者,怕惹祸上身。”
  而光盘里只有一个长三分二十八秒的影像档。
  这短短的三分二十八秒,记录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遇袭的经过。
  这个人不是左汉强,而是唐颖。
  3
  “队长,有一封可疑的信。”阿吉敲了敲骆小明房间那扇没关上的门。
  “可疑的信?”骆小明正在阅读文件,抬头问道。
  “嗯,我想队长你出来看一下较好。”
  在办公室内,骆小明的部下们团团围住阿吉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堆信件,而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大约5尺寸的土黄色公文袋信封。信封上写着“油尖区重案组骆督察收”,笔迹相当潦草,字是用黑色麦克笔写上的。
  “没有邮戳,不是寄来的。”阿吉说。
  面对不明邮件,重案组众人不敢掉以轻心,不过从信件的大小和厚度来看,并不像是爆炸品。
  骆小明轻轻拈起信封。摸上去像是一片光盘,不过骆小明仍小心翼翼地撕开对口的胶带,慎防里面掉出刀片或像炭殂粉末之类的有害物质。
  信封里面是一片以纸套包住的光盘,没有其他可疑物品。在纸套上,有跟信封上相同的笔迹,写着一段似是匆促间留下的留言,——我只是一个胆小的记者,怕惹祸上身。
  “是匿名举报吗?”玛莉探头看到文字,说。
  “可能是。”骆小明从套子抽出光盘,仔细地瞧了瞧两面。就是市贩很平常的可烧录光盘,表面没有写上任何标签,而底面很干净,没有任何指纹。
  “阿吉,电脑你比较在行吧?”骆小明把光盘递给阿吉。阿吉接过光盘后,放进电脑的光驱。
  “有一个档案……只有一个档案。”阿吉指著电脑萤幕。档案总管的视窗里,显示出一个名为”movie。avi:的档案。建立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三十二分。
  “打开看看吧。”骆小明说。
  阿吉点开播放机,把档案拖放过去。视窗下方显示影片长三分二十八秒。
  画面先是一片漆黑,两秒后,亮出一个街景。影片中是晚上,街道两旁相当荒凉,只有地盘工地图板和数支街灯,马路上没有半辆汽车,行人路上只有一个背影。
  “大概……拍摄者因为一些事情分心了?”阿吉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萤幕,头也不回地说道。
  拍摄的人没有往阶梯走过去,反而把镜头转往旁边——当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人不被那光景吓倒。
  在天桥旁边的行人路尽头,俯伏著一团物体。盯着画面的各人,起初无法意识到那是什么——虽然那物体表面上披着一件长大衣,但骆小明和阿吉他们都无法把这东西跟“唐颖”联想起来,因为这东西以怪异的姿态伏在地面,双手以异常的角度撑着地面,其中一条腿屈曲到腰部旁边。戴着毛线帽、披着散乱长发的头部歪到一边,深色的液体缓缓渗出,在地上慢慢往外延伸。而最令在场各人慑住的,是这副肢体扭曲的身体抽搐了好几下,然后忽然静止不动。
  “她、她掉下来了?”小张惊呼道。
  “可能……是被推下来?”阿吉遏抑著语气中的不安,缓缓说道。
  那条行人天桥有差不多三楼的高度,如果从上面以“头下脚上”的姿态掉下来,上半身先着地,就有可能变成那骇人的模样——而且,头颅猛击硬地,九成即时毙命。
  骆小明猜测,刚才拍摄者停顿是因为他听到巨响,是唐颖坠下撞上地面的声音。
  镜头往上移,骆小明看到天桥栏杆边有两个探出来的人影,其中一个仍举著铁棒。而下一刻,又是另一个出乎重案组各人意料的情况——其中一个探身查看桥下受害者的人,转头直盯着镜头,然后退回栏杆后。
  “糟了。”阿吉不自觉地吐出一句。
  镜头猛然晃动,天空、地面、街灯、天桥,景物迅速变换,画面模糊不清。骆小明知道,这是因为拍摄者被行凶者发现,连忙逃命,连摄影机也没关上就拼命逃跑,约半分钟后,镜头落在一个车厢之内,透过画面角落的一扇车窗,可以知道拍摄者逃到自己的车上,侥幸避过一劫。
  “啪。”画面黑掉,时间卷轴停在三分二十八秒的最后尾。
  “唐颖……被杀了?”玛莉结结巴巴地说道。
  “阿吉,通知军装?立即封锁佐敦道连翔道交界的行人天桥,另外传唤鉴证科到场,玛莉留守办公室负责联络,其余人跟我出发。”骆小明命令道。他抑制着怒气,冷静地指示都下。他很久没有如此愤怒过—虽然他讨厌唐颖,但四名凶徒肆无己i惮地杀人,就更加不可以原谅。
  从尖沙咀警署往现场的路程很短,只要数分钟车程。在车上,骆小明努力厘清脑海中的千头万绪。
  “拍摄者应该是娱乐杂志的狗仔队。”骆小明说:“他为了查访杨文海事件,所以跟踪事件的女主角唐颖,想挖掘新闻……”
  “而这只狗仔不小心拍到黑道杀人的经过,怕惹祸上身,所以把影片交给我们?”阿吉说。
  “很可能是。”骆小明皱着眉,说:“影片没有声音,看来他是平面媒体的记者,希望从影片中剪辑几个值钱的画面,刊登在杂志上。”
  骆小明猜想,不少八卦杂志想用“杨文海被殴打、唐颖风骚得意”或“唐颖与左老板密会”作对面,刺激销量。
  “玛莉说,大堂的同事没留意光盘是什么时候混进邮件中的。”小张接过电话后,向骆小明报告。光盘的信封没有邮戳,就代表信件是人手直接送到警署。
  “送信人可能是经常到警署的资深记者,偷偷放下光盘。”阿吉说。“可能那个娱记托社会版的记者送信,或者是从社会版调职娱乐版的记者……”
  “这个容后再查吧,找出拍摄者并不是这案件的首要任务。”骆小明说。
  “案发后一直没有收到有人坠桥的报告……那些凶徒移走了尸体?”阿吉问道。
  “不知道。但如果被毁尸灭迹,调查就更麻烦了……”
  骆小明在影片中看到唐颖的一刻,就有不祥预感。任德乐下命令不让手下胡来,是为了亲自动手,确保行动依其想法进行——‘左汉强斗胆碰我的儿子,我就对付你的‘女儿”——教训一下唐颖,乐爷保得住面子,也不会跟左汉强起严重的冲突,勉强算是互相扯平,照理是双方也好下台的方法。
  可是,下杀手就是另一回事。
  是行动出错了吗——骆小明暗想。本来只是想羞辱对方的部署,却因为唐颖“狗急跳墙”而出岔子。
  重案组众人来到空旷的现场,由于仍是发展中的区域,附近没有民居,也没有商店,虽然已有一辆冲锋车和八名军装警员到场戒备,但实际上也没有路人接近。那些军装警员都一副摸不著头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封锁这一条没半点异样的天桥。
  骆小明瞧了瞧手表。早上九点五十三分。光盘档案的烧录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假设案件在凌晨发生,那么距离案发时间顶多只有九个钟头。现场应该仍有不少证据。
  他和阿吉走到天桥下伏尸之处,地面没有明显的血迹,但若有人用水冲刷过,在这种北风天,几个钟头便会干掉。他吩咐鉴证人员检查后,就沿着阶梯走上天桥。阶梯和天桥上都没有异常之处,骆小明和阿吉两人走到预计唐颖坠下的位置,查看栏杆上有没有留下血迹或其他痕迹。
  ?指巡置警置。
  “犯人都戴上了手套,应该没留下指纹。”阿吉说。
  “不过还是要检查一下。”骆小明蹲下,一边抬头查看栏杆的底部,一边说:“唐颖没有戴手套,栏杆上如果找到唐颖的指纹,就能知道她是被人蓄意推倒还是因为害怕而自行翻越栏杆。这关系到事件是谋杀还是误杀。”
  骆小明在栏杆边放下标示用的指示牌,然后继续往天桥的另一端走过去。桥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想不到唐颖有狗急跳墙、冒险跃过栏杆的理由,除非她被那四人追上,或是被犯人的同伴在桥上围堵。毕竟桥下的行人路已是尽头,被追捕的人只能逃上天桥,如果行凶的家伙们先派人守在天桥,唐颖就手到擒来。
  “长官!有发现!”在桥下的鉴证人员向骆小明喊道。
  骆小明和阿吉回到桥下,鉴证人员指着地面说:“有血迹反应,还是很大的一片。。”
  鉴证人员以血液显影剂喷洒地面,地上就现出一片约五十公分乘三十公分形状不规则的萤光颜色。那位置跟影片中受害人头部所流出的血液位置相符。
  “这种出血量,应该受伤不轻,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恐怕没救了。”鉴证人员补充说道。
  “检查有没有其他血迹,我要知道受害者之后被移到哪里——无论她是生是死。”骆小明命令道。
  “队长。”年轻的重案组组员小张趋近,说:“我们在唐颖被追逐的路线上有发现。”
  骆小明跟对方往街角走去。那是拍摄者初时跟踪唐颖所到的街角,旁边是一个建筑工地,路旁有修路工程,堆放了一些路障和钢板。
  “这里。”小张指著路边一个一公尺深的坑洞。在遮盖水管和电线管道的帆布旁,有一个茶色的手提袋,掉在坑洞的角落。那个手提包的款式,和影片中唐颖所带的一模一样。
  骆小明吩咐手下拍照存证后,伸手抓住手提包的带子,把它从洞中拉上来。里面有化妆品、零嘴、记事本、衣服、手机和皮夹。骆小明打开皮夹,抽出身分证,上面印着唐颖的样子和姓名。
  “凶徒追逐时没留意她掉了手袋吧。”阿吉说:“晚上光线不足,这个坑洞又暗,应该是唐颖拐弯时不慎掉下,但因为被人逼近而没行拾起。”
  “可能她为了减少负担,直接丢弃包包哩。”小张说。
  “怎说也好,这让我们确认受害人的身分。”骆小明把皮夹塞进手提包,再掏出手机。最后一次通话是昨晚十点二十分,来电者是“公司”,通话时间是一分十二秒。在那之前的,全都是“经纪人”和“公司”。骆小明按下通讯录,里面就只有“经纪人”和“公司”两个项目,而手机里没有保存任何短信。
  “阿吉,跟电讯公司核对一下通讯纪录。”骆小明把手机递给阿吉。
  “既然知道是‘公司’打来的,直接去星夜娱乐调查不是更快吗?”阿吉问。
  “如果唐颖把通讯纪录删除了呢?”骆小明反问。
  “咦?队长你认为……”
  “这只是买个保险而已。”
  骆小明有一点想不通,就是为什么唐颖会在半夜独个儿跑到这边。佐敦道填海区仍是发展中的区域,附近没有夜店,也没有完整的交通配套。唐颖是公众人物,她要到某个地方,只要坐出租车或让经纪人驾车就可以了,但她偏偏一个人步行至这荒芜之地。骆小明直觉唐颖是被某人相约,秘密赴会——如此一来,她就可能曾收过电话。
  整支手机里,通讯纪录都是“公司”和“经纪人”,如果唐颖不是如此孤僻,就是有删除通话纪录的习惯。不少娱记会想尽办法偷取明星艺人的手机,通话纪录和文字短信在他们眼中都是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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