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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卦盘成精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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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你是凶盘,这么说吧,你太凶了,可以把各种‘气’都吓跑,但是也可以强迫各种不同的‘气’都过来,构成一个稳定的‘场’,这样的‘场’对算卦的加成会更大。”
  但相应的,这也需要卦师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否则根本无法在“气”十分驳杂的“场”中算卦。这也是在陆爻之前,陆家近一千年,也没有谁能够引动离火浮明盘产生共鸣的原因。
  陆爻把剥好的蒜递给玄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在神话故事里,你就是那种,只需要站着,就可以靠气场除百里妖孽,守十方安宁的厉害人物。”
  每次说起离火浮明盘,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陆爻。”
  听玄戈忽然喊自己的名字,陆爻还有些不习惯,他看过去,“嗯?”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问,“你是更希望我是以前那个卦盘,还是现在这样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陆爻还没给出答案,就看见玄戈嘴角惯常的笑容里,带了些苦涩,然后转过身,“算了,当我没问过。”
  看着玄戈的背影,陆爻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也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希望的,到底是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在他的眼里,玄戈和卦盘是同一个存在。可是,不是这样的。玄戈没有卦盘时的记忆,在自己找到他之前,整整两年里,他都是作为一个“人”在生活。
  如果是自己呢?如果有一天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个器灵,又会怎么样?
  晚饭之后,陆爻没多久就揉了眼睛说想睡觉。
  玄戈发现陆爻注意力有些分散,像是在想什么难题,神思不属的。听陆爻说想睡觉,他就牵了人的手腕,先带着去洗漱,然后理好被子,“放心睡,明天我叫你。”
  仰视着对方逆光的面孔,陆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难受得厉害,“玄戈,晚安。”
  “嗯,晚安。”
  陆爻感觉自己手脚都很重,像是缠满了锁链,一动,像是就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周围很黑,陆爻站起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玄戈”,但没有人回答。
  他去哪儿了?
  本能地就想出去找人,陆爻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他要去找谁?根本没人会喜欢他,他是眼睛会变成红色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陆爻下意识地反驳,“不会,没有,他说过我的眼睛很好看,我要去找他!”
  “然后呢?他会一辈子都觉得你的眼睛好看吗?如果以后你的封禁完全失去了效果,变成了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他还会在你身边吗?”
  不会。
  泄了气一样,陆爻站在原地,不断地安慰自己,“可是他是我的卦盘,我们签了血契的,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卦盘了。”
  是的,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自己哄,会要求自己抱着睡,要听睡前故事的卦盘。
  陆爻往后退了几步,又退回到黑暗里,抱膝坐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要是自己的眼睛,不是红色,该有多好。
  玄戈正在厨房熬汤,他特意去买了猪大骨,想着熬到明天早上,火候刚好。
  把火关到了最小,忽然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玄戈快步出了厨房门,就看见陆爻整个人都在发抖,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蜷缩成了一团,手臂上的青筋都极为明显。
  “陆小猫?”玄戈先把对方的手指松开,把人整个抱到了怀里,轻拍着背脊安抚。忽然,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红瞳。
  已经快成为条件反射了,玄戈迅速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却突然发现陆爻没有动静。
  “猫儿?”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就感觉陆爻在自己的怀里蹭了蹭,然后手慢慢抬起来,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力道非常轻。
  玄戈的心颤了一颤,把声音放到最无害的状态,“你认识我吗?嗯?”
  陆爻没有回答,他像是沉浸在某种情境里,意识不太清楚,只是盯着玄戈不放。
  正在玄戈渐渐放松时,陆爻突然全身发力,天旋地转之后,玄戈就发现自己竟然瞬间就被陆爻压在了床上。
  对方稳稳地坐在自己身上,双腿被压制,手被箍在头顶上方,半点也动弹不了。
  但玄戈能确定,对方此时此刻半点危险也没有,于是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想知道陆爻要做什么。
  然后他又被亲了。
  陆爻有些迟疑地俯下身,紧接着,双唇覆了上来,显得冰凉,但他似乎只掌握了这一部分,只靠着本能,在玄戈的唇上缓缓摩擦,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玄戈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变浓,他轻轻含了含陆爻的下唇,果然,就像是临时学习一样,陆爻也懵懵懂懂地跟着学,含了含玄戈的下唇。接着,又在对方的教导下,嘴唇微张,探出了舌尖。
  唇舌交、缠之间,玄戈依然是受制于陆爻的姿势,但他只觉得满心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看着陆爻左眼皮上淡淡的小痣,轻颤的睫羽——可能你明天醒来之后,又会遗忘这一段记忆,又会缩回自己内心筑起的高墙里,不敢踏出来半步。
  但如果此时此刻的你,是掩藏得最深的、也是感情最真实的你,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第29章 第二十九卦
  日月巷一号。
  薛绯衣推开门时,老旧的铁门又晃荡了两下; 他猛地跳开; 担心地看向那扇门,发现依然坚挺没有坏掉; 才松了口气。
  龙婆婆正端着茶杯; 笑眯眯的,“薛小壮啊; 来了?”
  再次在心里吐槽了自家爷爷取小名的水准,薛绯衣走过去坐下,自觉地倒了杯茶喝; 也没客套; 进了正题; “龙婆婆; 我觉得陆家还是非常有问题!”
  “哦?”龙婆婆笑容收敛了一点; “怎么说?”
  一口气把茶喝完; 解了渴,薛绯衣放下茶杯,皱眉; “先不说傀儡术,你之前不是让我注意着,陆爻父母的事吗?我这次过去,问了陆爻的二伯,又拐弯抹角地向陆家其他的人打听了一下,发现事情真相遮遮掩掩的; 不清不楚,”
  说着,他摸了摸手里抱着的星盘,“可能是因为这一次陆家出了事,他们家里人的心也有点稳不住了。”
  这时,清河的声音突然出现,“薛绯衣,手!”
  发现对方恼了,薛绯衣赶紧把星盘拿起来,又用脸蹭了蹭,语气黏黏糊糊的,“小清河,爸爸爱你!不要不高兴啊!”
  “薛绯衣!”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闭嘴了!”换了语气,薛绯衣深知作死的底线,规规矩矩地把星盘放腿上,发现清河消气了,继续和龙婆婆说话,
  “陆家对外说的是,陆爻的妈妈难产去世,陆爻的父亲殉情自杀。但是陆家那个老头儿既然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对陆爻用上傀儡术,那陆爻父母的死,也很有问题,说不定黑手就是陆家的人下的。”
  “你是这么想的?”
  “嗯,婆婆你看啊,一个注定要做成傀儡,用以控制卦盘、重新恢复陆家往日荣耀的婴儿,最好还是能当成工具一代一代往下传、永远控制离火浮明盘这种,无父无母最方便吧?”薛绯衣看着龙婆婆,一脸”我知道“的表情,挑着唇笑,“您和武爷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我注意,我说对了吧?”
  “嗯,”龙婆婆没有否认,热茶的烟雾模糊了她的眼神,“自从这件事曝出来,我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人已经去世,没办法再活过来。”
  她吹了吹茶水,眉宇间的纹路更加明显。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后面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忽略了的,比如,除了我们已经查到的,陆家这些年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傀儡术从哪里来,背后这个人是盯上了陆爻,还是盯上了玄戈,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玄术界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已经经不起动荡了。”
  薛绯衣点点头,突然站起来,“我去江城找小陆爻吧!总觉得背后的人在下很大一盘棋,想想还莫名有些激动啊!”
  他又脸皮巨厚地摸了摸清河,“走吧小清河,爸爸带你探寻变成帅哥的秘籍!”
  “薛绯衣!”
  “在!”
  江城。
  玄戈从来不敢说自己有耐心,但是在面对陆爻时,他向来耐性极佳,可以在自我介绍里,写进优点一栏那种。
  可是这次是真的有点撑不住。
  陆爻亲他亲了快半个小时了。
  开始的时候,这种“教会对方怎么接吻,然后成为对方的练习对象”的感觉非常好,而且,把自己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也完全不想放手。
  但后来玄戈发现,陆爻就这么一直亲,不松口,要是自己想中场休息个几秒钟透透气,怀里的人就开始哼哼唧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玄戈只觉得自己的裤子是真的买小了,这半小时把他难受得不行,但他又舍不得把陆爻推开,只好受着,随便亲,不反抗那种。
  舌尖都快被怀里的人吮痛了,玄戈慢慢悠悠地接着这个漫长的吻,他中途还换了姿势,靠坐在床上,双手托着陆爻的屁股,保持两个人的平衡。
  而陆爻双腿岔开坐他身上,手松松地撑在胸前,眼睛闭着,非常沉迷。
  亲着亲着,突然发现陆爻又想换姿势,玄戈就放松了跟着对方动作,结果感觉陆爻竟然小幅度地在自己身上蹭,还发出几丝不稳的呼吸声。
  感觉了一下,玄戈就知道这是着火了。陆爻可能是意识不太清楚,只知道凭着本能,但被蹭的玄戈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要炸了。
  这才叫真正的磨人!
  一边哄着人,玄戈一边想着,如果自己动手给了帮助,那要是明天陆小猫醒了,想起来了这一段怎么办?但现在这情况,基本没其它办法。于是,被蹭得快起火的玄戈定了定神,手沿着细瘦的腰线往下,碰到了硬糖,不过他才动了几下,糖汁就糊了满手。
  好在陆爻终于是消停了,全身都放松下来,侧着脸趴在玄戈身上,手扒着肩膀,闭着眼细细地啜气。
  玄戈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肯定破皮了。但自己愈合力强,明天起来肯定又看不出来。
  等人完全睡过去,玄戈替陆爻清理完,又去卫生间洗了手,正准备脱衣服直接洗个澡,就发现陆爻那边又有动静。
  快步从卫生间出来,玄戈就看见陆爻抱着他之前脱下来的衣服,脸都埋到了里面,像只小猫,又闻又蹭,看的人心都软了。
  玄戈走到床边,唇边漫开的笑意就褪不下去,“陆小猫,你心里就这么喜欢我啊?”
  不过他还没什么动作,陆爻就像是有感应一样,自觉地一蹭一蹭地挪了过来,伸手抱紧了玄戈的腰,嘴里还小声叫着对方的名字,一副离不得人的模样。
  都这样了,玄戈能怎么办?只好把人抱着,一起进了被子。
  裤子紧就紧吧,哪儿有哄小猫重要。
  陆爻睡醒时,觉得全身又酸又重,他刚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就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背,然后五指收拢,手直接被握在了对方手里。
  耳边响起的声音里全是困意,“猫儿,再睡会儿。”
  陆爻僵住了,他没敢再动,果然,隔了一会儿玄戈又睡了过去。
  闭着眼睛,听着对方的呼吸,陆爻眼前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他好像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情绪没控制住,封禁稍微有松动,不过自己还有点印象,后来……后来自己好像亲了玄戈?
  小心地睁开眼睛,陆爻的视线定在玄戈嘴唇上,但玄戈的伤口非常容易愈合,所以他也没办法从这上面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正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玄戈懒洋洋的声音出现在耳旁,“猫儿醒了?”他下巴蹭了蹭陆爻的头顶,说了声早安,声音更沙哑一点,和平时不太一样。
  “早安,”陆爻动了一下,然后大腿就感觉到了硬糖的存在,吓得他又不敢动了。
  手轻轻拍了拍陆爻的背,玄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别怕,我就随便硬硬。”说着,他还躺平了身体,离陆爻稍微远了一点,半眯着眼,“睡得好吗?”
  感受到玄戈的愉悦,陆爻回答得慢,“睡得不好,我好像——”他迟疑了几秒,想起昨天玄戈问自己的问题,把原本会说的话咽了回去。
  又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昨晚是不是亲你了?”“亲”字他说得小声,明显是心虚。
  “嗯,亲了。”玄戈坐起来,上半身没穿衣服,有种晨起随意的性、感,他似笑非笑地,“不仅亲了,还——”
  见陆爻眼睛都睁大了,他才说出了后半句,“还亲了很久。”
  “我——”
  “陆小猫。”
  “嗯?”
  “算上之前那次,你都强吻我两次了。”一边说着,玄戈随手拿了旁边的工字背心穿上,肌肉线条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显示存在感。
  “……嗯。”
  “那,礼尚往来是传统美德,我是不是也该有回报?”
  陆爻这次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紧张地手都抓紧了被子。然后他就发现玄戈俯下、身,呼吸瞬间就近了。
  他没有躲开。
  不过最后,玄戈还是亲在了陆爻的鼻尖上,然后头靠到对方肩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攒着吧,攒到后面,一次结清。”
  说着,又咬了陆爻露出来的肩膀,没用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低下来,“你没有躲开,我很开心。”
  陆爻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右手,放到了玄戈的背上。
  他静静体会着两人靠这么近的感觉,突然觉得,勇敢一点,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吃过早饭,宋老师就来了。
  “这就是你们今天的考题。”宋老师说着,递过去了一张卡片。说是卡片,实际上非常随意,陆爻都怀疑是不是宋老师取了快递,随意从包装箱上,撕了一块瓦楞纸下来。
  纸面上给的信息也非常简单粗暴,就一个字,徵。
  “今天晚上24点前完成考试,你们可以选择是单独行动还是组队。”
  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陆爻问,“宋老师,其他参加考试的人呢?和我们的考题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是,考题是抽签抽出来的,我今天出门前还看了看自己的运势,发现还不错,所以抽的这道题应该也不算难。”
  宋老师没留一会儿就走了,门关上之后,三个人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卡片,都有些无从下手。
  陆爻想了想,先说到,“我会算卦,”想起武咸之前说的,卦师的限制问题,他补充道,“应该什么都会算,暂时还没遇到不能算的,但是卦象的清晰程度时高时低,不能完全保证。”
  当然,他没说唯一的例外就是遇到卦盘的问题,算卦技能只能全灭。
  武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也很坦诚,“我主攻阵法,常规的都会画,副业是看面相,不过水平一般。”
  简单介绍之后,两人的视线又转回了纸上。陆爻思索道,“宫商角徵羽是古代的五音,徵五行属火,将这个字的四边四角和后天八卦方位相对应,”他伸出手指了指,示意,“这里乾宫笔法如鸡脚一样,涉及人命,凶卦,艮位,勾陈位笔也是凶,”
  挨着分析下来,陆爻得出结论,“这个字显示出来的,应该是大凶,涉及到很多人的性命,死亡人数多。”
  武咸咽了咽口水,“我突然好怀疑宋老师的手气!”
  赞同地点了头,陆爻从包里拿了三枚硬币,想了想,又把硬币收回去,找出一个手指那么大的盒子,从里面拿了几根蓍草出来。
  “这就是你们卦师用的蓍草?”武咸挺好奇,凑近了看。
  陆爻点头,“嗯,三钱代蓍,铜钱是为了简便,才暂时替代蓍草,但蓍草比铜钱或者硬币都要准得多。”陆爻表情沉静下来,他甚至还去洗了手,因为这份庄重,气氛都安静了不少。
  蓍草落在桌面上,轻飘飘的,陆爻仔仔细细地看卦象,“南方,人气十分旺盛的地方。”
  “然后呢?”
  “没了。”陆爻揉了揉眼睛,也有些无奈,“我暂时就只能看见这么多,等到了正确的地点,才能看到更多的信息。”而且他总觉得今天玄戈站在他旁边,算卦算得非常顺。
  三个人从招待所出来,就纠结了,卦象显示的南方,到底指的是城南,还是他们住的地方的南边?
  陆爻看向玄戈,玄戈没有迟疑,“城南。”
  点点头,“那就城南吧。”陆爻拿着地图,然后又卡住了,语气疑惑,“城南所指的面积也太大了吧?不过,我们要不要先过去试试?”
  一致同意之后,招了一个出租车,三人上车坐下,武咸自觉地负责去和司机聊天,从孩子读小学到女儿早恋,又从海里的动物谈到实时金融,什么都聊。话题一转,笑眯眯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师傅,最近城南有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啊?我们外地人,过来旅游的。”
  司机口音很正宗,心情挺好,“热闹?有啊,一个什么明星的演唱会要开了,网上肯定可以买票。有个农副产品展销会也在开。还有音乐节,柚子音乐节也在城南,不过隔得比较远。”
  听到这里,陆爻抬头,和玄戈对视了一眼——音乐节?


第30章 第三十卦
  深秋是一天比一天冷,陆爻、玄戈还有武咸三个人站在音乐节场地的外围; 旁边梧桐树的叶子落得厉害; 没一会儿,又一片叶子掉到了陆爻头上。
  玄戈正想伸手帮他拿下来; 就听见陆爻小声说了句; “先不要动,”接着又解释; “观梅数的算卦方法是无事不算的,叶子这么巧落到我头顶上,正好可以算一下。”
  作为玄术界鄙视链的最底层; 武咸对阵法师以外的职业都非常好奇; 他看陆爻顶着片叶子掐着手指算卦; 心里跟着紧张; “怎么样怎么样; 有新进展吗?”
  伸手摸了摸头顶上的梧桐叶; 陆爻自己也有些纠结,“还是和之前的卦象差不多,会死很多人; 但是方位算不太准,也算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们打车来的柚子音乐节现场,因为隔得远,又遇上堵车,到达时都快下午一点了。
  但麻烦的是,到了现场; 还是没办法确定他们要找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果然甲木级别的考试好麻烦。”武咸嘴里咬着根枯草,光头都没那么明亮了,他想了想,“你说,我们要不要分头行动?我去那个什么农副产品展销会看看?”说着,他肚子就叫了起来,伴奏伴得十分精准。
  于是一致决定先把午饭吃了再讨论。
  场地还在调试设备,到处都人来人往的。找了小推车买盒饭,三个人到了角落的一张石桌边,把买来的盒饭放到了上面。
  玄戈帮陆爻把一次性竹筷掰开,交叉着相互磨了磨,等上面的竹刺都被磨干净了,这才递给陆爻。接着,又把自己餐盒里陆爻喜欢的肉丝全都夹了过去。
  吃了一口白饭,武咸突然觉得这饭的味道怎么这么苦呢。他正准备啃块白萝卜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就发现前面有几个人走过来,眼神不小心就对上了,对方还挑衅地朝他吹了声口哨。
  咽下嘴里的萝卜,“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这绝壁来者不善啊!”
  来的是五六个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手臂上有看不懂的纹身,走路时双脚迈得很开,一晃一晃地看着难受,就怕周围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找事儿的。
  隔着腰高的栏杆停下来,为首的黄毛看着几步开外的陆爻三个人,“呸”的一声把烟蒂吐到地上,“这里不能吃饭,傻哔啊这都不知道?”
  又打量了一圈,“哟,看起来不像是来兼职的,来干嘛的?不他妈说清楚,今天可是没办法从爷爷这儿走的!”
  武咸抹了抹嘴,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陆爻朝他摇了摇头,他下意识地就没说话。
  这时,一直坐着的玄戈突然就动了,也没看清楚是个什么动作,手上才掰开的竹筷,霎时间就和丢飞镖一样往后一扔,带着劲道,正好戳在了黄毛的眼皮上,对方吃痛,”啊“地惨叫了一声。
  紧接着,玄戈站起来,左手撑在栏杆上,肌肉紧缩,整个人就跃了过去,长腿顺便一个横扫,直接侧踢在两个冲上来的小喽啰脸上,力道之大,那两个人躺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站起来。
  武咸看着都觉得自己腮帮子在隐隐作痛,手上拿着的筷子也惊掉了,赶紧凑到陆爻旁边,“这什么发展?你们以前的仇家?”
  “不认识的人。”陆爻视线牢牢地定在玄戈身上,回答得挺简短。
  “这怎么就动手了?”武咸说着,还挥了挥拳头,眼神兴奋,“那我们要上去帮忙吗?”虽然他觉得按照玄戈的架势,解决那几个人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几个人身上,沾着明显的阴煞之气,很浓。”陆爻抿了抿唇,“看来,我们地方是找对了的。”
  武咸总觉得这时候的陆爻表情挺严肃的,平时像威化千层饼干,又软又甜,现在有点像压缩饼干,有些冷硬磕牙,猜陆爻是担心玄戈,于是决定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不添乱。
  结果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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