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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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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墨氏仙宗扑街数十年后,一后人为助某友,重拾先祖老本行——当个方士。然而年代久远,方士基因似乎遗传断片儿了,以致。。。。。。

输出基本靠怼,
办事基本靠骗,
推理基本靠摸。

墨澄空:我可能是个假方士吧。。。。。。

义务陪着某友一路推理打怪、舍生忘死,自认为他石头心肠捂不热。殊不知千年冰山一朝崩塌,消融成海只为一人。。。。。。

【食用指南】剧情基本靠掰;设定基本靠扯;感情线我吃了?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染,墨澄空 ┃ 配角:白衍,高见,冷惜羽,宁则平,孟清扬 ┃ 其它

  客至

  序
  小酒馆原先只是个小茶摊,因那老掌柜想发笔神仙财,便特特地从镇上迁来翠忘山脚,胡乱支个摊子就算是店面。本打算只呆个几天,哪知一晃数年,烂摊子成了酒馆,他也不愿走了。
  这天天未亮便有客上门,一个青年人,生得很俊,有几分面熟。他要了碗面,付了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满脸不知是疲惫还是伤感。
  “面来咯。”面上卧着两个荷包蛋,“早上刚煎的,送你两个尝尝味道。哎呀,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青年人道了谢,但显然对话题不感兴趣。老掌柜自说自话,也顾不上去看他反应:“那孩子每天一大早就来,吃碗面就走。有时候是大人领着来的,有时候是自己来的。吃了大概五年多了吧,风雨无阻的。嘿,赶巧就是坐你这位置。”
  “也是个怪孩子,吃个面还得先把葱花蒜叶择干净,抵不住说话好听,招人疼。跟你一般,也是个好模样。”
  青年人神色有些紧张,问道:“然后呢?”
  “一年多前就再没见到他了。看他每回都似乎在等什么人,或许是等到了吧。”老掌柜笑笑,“估摸着他同你年纪差不多。天天来,应该住得不远。你可认识?”
  “认识。”青年人回以一笑,明朗得令人心疼,“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正文
  林道上,一列车马正向翠忘山行进。随行男女均着一袭红衣,为首的男人骑在马上,正向身旁另一男子说着什么,脸上满是讥讽得意之色。
  “……料这白家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给他家小子备的是这样一份‘大礼’。”男人边说着,边向身后马车使了个眼色。
  “二哥,这事有不妥呀。想我冷家虽与白家交恶,但如此辱人之事也实难做出。万一那白家小子不堪受辱,出了什么差错,咱兄弟二人可别想好去好还。”
  “怕什么,最多折了这个‘美人儿’,这白家还敢公然对我冷家人动手不成?”被称为“二哥”的男人似乎有些恼了,丢下这句话便不发一言,只加快了行进速度。
  也是,白家孙子辈一小子时值束发之龄,宗门巴巴地递了帖子。冷宗主不愿赏脸,支使他两个小辈前来,又许二人自行处事。言至于此,何来后顾之忧?捋捋思路后男子放下心来,依旧紧随冷二哥身旁,专心赶路。
  马车内,墨澄空惊出一身汗。刚刚那二人的谈话内容全飞进耳朵里了。想来自己也是倒霉得很,前几日在市集上摸了二人钱袋被逮个正着,当弟弟的说什么也要留他一只手,那位二哥倒是和气,打量他一番后说道:“你替我们办个事儿,咱们就算两清了。”他自是求之不得。哪想这兄弟俩是冷家的人,要办的事是以男色去恶心那白家少年郎。他曾在母亲病榻前发过重誓,一是永世不得习剑,二是永世不得招惹冷家人。母亲在世时时常对他叹气道:“生得这副好模样,是你的运数,也是你的劫数。”如今想来真是报应与劫数齐飞,省了一只手,留个全尸。
  这墨家本是仙家名门,除剑术外,请灵招魂之术更是世家翘楚,如今独剩他墨澄空一个。那天的事并非他见钱眼开,只是看不过那两兄弟当街耍横,因他人多难敌,便想着取走钱袋令他们急上一急,哪知对方却非凡人。
  “娘啊,孩儿给墨家绝后了,娘……”没喊两声他便住了嘴。母亲要是知道他因何落到这步田地,非一掌拍死他不可。
  冷家兄弟准备得很是周全,生怕他逃了,不仅在马车周身布了屏障,还给他双手双脚施了禁锢术,如同上了手铐脚镣一般,叫他一个法术也使不出来。
  墨澄空心里郁闷。从前身不由己,如今也身不由己。他不禁去羡慕那个白家少年郎,不过束发之年,也使得家族上下大肆庆贺,该是如何受宠呢?想来世家子弟都是一般骄矜自持。他想着,手指不由地轻触了下藏于袖中的花——早年间母亲种下一丛,近来才开了几朵,经这几天的折腾早已娇软无力,大有枯萎之势。
  周遭逐渐嘈杂起来,且闹声愈发近了。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声:“哟,迎亲的来了。”又有声音急忙打断他:“快闭嘴,这是冷家的人,不想活命啦?”
  马车缓缓停下,随行侍女前来扶他下车。
  墨澄空轻撩开斗笠,环顾四周,见路边只一个小茶摊,横竖挤了有数十人。还有未寻得座位的,或站着,或骑于马上,或毫无顾忌地席地而坐。各家家长已领令上山,留下一群小辈、随从候在山下。各家彼此间倒也不生分,但拘于家教礼数,也不好过于放纵自我,以免失了世家风范,便大多都规规矩矩地低声交谈。还有便是闻风而来的闲杂人等,没有受到邀约,只是来凑个热闹,或是瞻仰下仙家仪态,因没有规矩的束缚,交谈声便也无所顾忌,不过数十人声竟将众世家子弟全掩了过去。想来方才那独到的评论便是出自其中一人之口。
  墨澄空笑笑,放下薄纱,跟在冷家兄弟身后一步不敢乱走。手脚虽不得自由,步态还算从容。
  耳边不断涌来人声,谈论的主要还是翠忘山中人。
  “听说孙子辈里独这白染最得前老宗主欢心,看来下任宗主没跑喽。”
  “可不是嘛,虽说他打小没了娘,但在本家养大的就是不一样啊。”
  “呵,算了吧。听说这小公子未到足月就出世,身子骨弱得连剑都举不稳。我还是更看好继灵尊的两位公子。”
  “你可是胡说了。我一表亲是孟家修士,有回醉闯翠忘山,竟叫他破了竹阵和雾阵,待到人阵时,只见白家子弟将他团团围住,那白染身披月色自空中飘然而下,宛若仙人。虽年纪尚小身量不足,剑气却凌厉逼人,直取面门,我那表亲当场吓得酒醒了大半。若非如此,他白染从未出山,这‘霜华公子’名号如何叫响?”
  之前那位仁兄被堵得有些无语,拿起面前茶水胡乱喝了一口,悻悻地说:“许是你那表亲喝上头,造的梦罢了。翠忘竹阵、雾阵岂是寻常人能破去的。”
  说话间冷家兄弟已领着他走至引客者处。引客者共两位,一位校对名帖,一位分发“引”字令。无论来人是谁,总也不厌其烦地寒暄几句。
  墨澄空透过薄纱悄悄打量着二人:均着白家校服——雪色里衣,玉色大袖,外罩灰色薄纱,腰间系一串佛莲银珠;再看二人仪态形容,虽称不上俊朗,倒也十分清秀精神,举止更是谦和有礼,足显世家风范。
  引客者尚且如此,不知这“霜华公子”又是何等的神仙人物?先前郁闷尽数转为期待。
  引客者问了冷家宗主安好,见兄弟二人身后那华服少年盯了这边许久,便多问一句:“这位可是冷小公子?”
  冷家兄弟置若罔闻,领了“引”字令道了谢便催促墨澄空离开。墨澄空只来得及摇摇头,略行了个礼,便快步跟上去。
  “我认为不是,冷氏何时对我白家如此多礼。”
  “不能更赞同。”
  “引”字令一出,眼前竹林竟自行移开,清出一道路来。待三人进入,身后又恢复成密密匝匝的模样。
  见四下无旁人,墨澄空这才大大方方地撩开薄纱,搭在帽檐上。一时间只觉清风拂面,风里夹带着竹子的清苦之味,以及山泉、土石、花草气味,十分舒爽惬意。他仰头向前路望去,见云雾缭绕,竹姿曼妙,恍若仙境。随着三人的行进,时有云雾穿身而过,朦朦胧胧,身体似乎也跟着飘摇。他不由得想起世人咏赞翠忘山的诗句:
  “云度翠忘里,恍然已半生。”
  半点不假。
  约莫一炷香工夫三人便到了白家门外,立刻有侍从迎上前来。冷二哥俯身向墨澄空,耳语道:“自己机灵点。”今日来往的都是世家名门,再者白家屏障重重,量他小子插翅也难飞,便放了他去。
  墨澄空点头,一面向旁路溜去,一面回忆上山途中冷家兄弟所训之事。
  白家住所分内外两庭,均是白墙黛瓦,中有翠竹点映,十分清雅。外庭用于会客、弟子教学及外姓弟子住宿,内庭则是本家子弟生活起居之所。有趣的是,白家女子本就稀少,又有不收外姓女弟子这一规定,更是除了亲眷侍女再无其他。
  好一座“和尚庙”。墨澄空腹诽道。没多会儿他却只想呼自己一巴掌,恐是妄言得罪白家先人。周遭建筑并无二致,再有翠竹横斜,难辨去路。
  估摸着这会儿人都聚在会客厅里叙话,这下别说闹事,就是他一头撞死在这白墙之上也无人知晓啊。可恨这禁锢术,否则随便招个游魂来,找路还不容易?
  正当他生无可恋地绕着一丛嫩竹来回兜圈时,远远走来一位佩剑青年,身着白家校服,面容俊秀清朗,眼底含笑,见他便问:“你是哪家的?可是迷了路?”
  墨澄空得了救星,起身便是一大拜,胡诌道:“仙君安好。晚辈与白染公子有约,不曾想受困于此。斗胆误仙君些时辰,望您指引一二。”说着又拱手作了个揖。旁的且不论,就这礼数方面他倒做得齐全。
  “打住打住,我比你大不到多少,无需行此大礼,随我来吧。”青年笑语吟吟,领着他三绕两绕便走到白家子弟住处。又恐他再出差错,直把他送到门口方才离开。免不了又是一番感谢。
  除位置僻静了些,单从外观上看,白染的住处与其他人并无区别。墨澄空猫进房,转身带上门。房内整洁得有些过分,在其间走动仿佛也是亵渎。卧房与书房用一道屏风隔开,上面所绘正是翠忘山景。房内充斥的气味是方才上山时,山间流动的竹林清苦之味,很是清爽。与之相比,自己从前的屋子简直就是老妖的巢穴。
  虽说是来献媚,可擅闯他人居室已是有违礼数,故他不敢冒犯卧房,只在书案处流连。看得出来房间主人平时用功刻苦,抄经练字、法术总结、剑术要诀写了厚厚一摞,字迹洒脱飘逸。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这纸张裁得糟糕得很,活糟蹋了这一篇篇好字。
  墨澄空看得心痒痒,便动手裁了一叠纸,先是赞叹一番自己的裁纸手艺,而后用镇尺压好。突然又心生一计,自行磨墨,提笔写下“翠忘一枝花,赛过千万家”这样的俗言俗语,忍不住自捧腹一番。
  白樱方入席,身边白楠关切道:“何以去了这么许久?”
  白樱敛敛笑意,道:“遇到个迷路的小鬼,生得很好,很有礼貌。”转而又向白染身边低语:“有朋友在你房中候着,去看看吗?”
  朋友?谁?白染有些不解。又恐误了要事,因而告了父亲,默默离席。
  当白染推开房门之时,墨澄空正伸手摸向果盘里最后一个枇杷,见来人了便忙起身,朝人作揖赔礼。
  白染略一怔,面上很快又归于平静,冷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扯谎与我相识。”
  墨澄空才知来人是白染。按那冷家兄弟的设想,此时他该飞扑上去,与其好好“亲近”一番。他摆好架势,抬头向白染望去,只见眼前少年面庞净如霜雪,双眼灿若繁星,比起先前所遇那位仙君还要俊上几分,不由得失神片刻,一肚子的浪言浪语不知忘到哪里去了,竟鬼使神差地一拜,说道:“小生思慕公子已久,今日特来拜见。”说罢从袖中掏出那支花高举过头顶。
  白染哪里听过这样的话,脸上烧了一烧,遂抽出佩剑“碎霜”直指向他,冷声道:“胡言乱语,出去。”
  墨澄空见他不吃这套,便“扑通”跪下,一路膝行向他逼近。白染持剑连连后退,直至脊背撞上门框。墨澄空也不退却,将自己眉心抵上剑尖。一缕鲜血贴着鼻梁流下,他却面不改色,笑道:“我对公子一片痴心。”心中却狂念“娘亲救我”。这一套浪功,易放难收。
  白染有些头痛,眼前这人不知是疯是傻,总之很是难缠。
  “阿染,今日不可造次,还不收了你的剑。”一位长辈模样的男子徐徐走来,身后跟着两位面容相似的青年,其中一位冲他眨眨眼,墨澄空认出是那位帮忙引路的仙君。
  白染听闻即令“碎霜”归鞘,朝三人行礼:“叔父,兄长。”
  白衍扶起墨澄空,掏出帕子帮他清理血迹,一边温言道:“你这孩子,也不知躲躲,这下可要留疤了。”转身又向白染:“快开宴了,你父亲唤你过去。要一同去吗?”后半句问的是他。墨澄空手脚一阵轻松,想是这位长辈解了他的禁锢。
  “可他……”白染欲争辩几句,被白衍一个眼神将话逼了回去,只好退回白樱、白楠身侧,垂头不言语。
  白樱笑嘻嘻地朝他拱拱手:“对不住了小兄弟。我家弟弟偶尔冒失,其实傻乖傻乖的。”
  “兄长……”白楠见白染低头不语,脸色却越发难看,赶忙出言制止自家哥哥,生怕他那张快嘴又惹了哪个。
  墨澄空既得了自由,便无心多留于此,故婉言谢绝赴宴邀请,向三人一拜,挑了条僻静路,自个儿出了白家。
  上山时因有“引”字令,走的是捷径,这时就只能老老实实往山下走。虽是费时,沿途中却能领略到不同景致。大致行到山腰处,忽闻水声潺潺,他便弃了大路往竹丛中钻去,没多会只觉豁然开朗,眼前竟现出一块绿地。绿地之上,一颗老梨树密密地缀满了花。旁有河流经过,河里竟有鱼!墨澄空惊呼。自打他与母亲迁去淮阳,就没正正经经吃过一顿鱼。淮阳的鱼瘦小刺多,连他这“来鱼不拒”之人也无从下口。这翠忘宝地真真是山美水美人美鱼也美。
  墨澄空倚着老梨树,心想在这水边造个草屋过活,倒也不错。若再能娶房媳妇……美哉美哉。
  纷扬的梨花瓣填满视线,恍惚间想到那张冷若冰霜、眉头微蹙的脸,他随即返身向白家跑去,脑中一片混沌,心却慌乱不已。

  高升

  宴会结束已时近黄昏,冷家兄弟既见白家人皆神态自若,又寻不得墨澄空的踪影,只好作罢,摔袖离开。
  此刻墨澄空正隐身竹丛中,待那两兄弟走远,方才走出,好巧不巧,迎面便遇上了白衍。他心中暗自叫好。对方亲切温和,又是白家长辈,只消讨个好,卖个乖,准能留下。
  未等他开口,白衍倒先问道:“看你早走,怎这会又折回来,可是又迷了路?”
  墨澄空先行了礼,再答道:“晚辈被那冷氏掳来翠忘,今无处可去,求白前辈庇护,留我在这吧。”说着便要跪下。
  白衍一手扶起他,问道:“好端端的他掳你来作甚?”
  墨澄空便如此这般地解释了缘由,独不谈自己身世。白衍听罢长叹一声,道:“你非修仙世家子弟,若执意留下,只能做个侍应小童。你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多谢前辈成全。”墨澄空拜了一拜。
  见他如此坚决,白衍不再多言,只叫一个侍者领他下去,好生安置,自己则取了些糕点径直走入内庭,往白染房中去。
  才散席白染就被传去谈话,待回到房内时天已黑了大半。房间已是重新收拾过了,书案归置得整整齐齐,果盘里又重填了瓜果。一枝花静躺于案上,花色艳若晚霞,只可惜花瓣微微卷曲发黄,大概摘下好些天了。
  他自小生在翠忘山里,所见皆是高洁淡雅之物,又因父亲不喜明艳之色,鲜少能见这等艳丽花朵。白染记得这是那华服少年所携之物,却叫不出名号来。
  华服少年……啧……白染又开始头痛了。这人就这么直直撞入眼来,撞得他有些发晕。白家素以清雅之士自持,校服颜色也是清淡如竹。如此艳丽的男子,更是鲜少能见。况且那人还……还出言冒犯,轻浮至极,轻浮至极。
  “简直胡闹。”
  “什么胡闹?”白衍见他立于案边出神,许久才吐出数字,便顺口一接。
  看清门外是谁,白染忙行了礼,请他进来。
  白衍将盒中糕点一一取出摆好,边说道:“席上见你没怎么动筷,特留了些糕点与你,饿了就吃一点。白日之事不要埋怨叔父和两个哥哥不向着你,无论人家做错什么,你出手伤人便是不对。凡事要学着忍耐。”
  白染道:“孩儿明白。”
  他几乎是由叔父拉扯大的。记忆中,父亲总板着脸挑他的错处,不曾多过一句关心。虽受祖父疼爱,但也无法事事细致入微。唯有这叔父时常开导他,予他慰藉,教导他要体谅父亲的难处。
  白衍照旧摸摸他的头,正欲离开,忽被扯住袖口,便又转过身来。白染双手捧着那枝花,问道:“叔父可知这是何物?”
  白衍拿起它端详了一阵,又送还给他,笑道:“可是今日哪位娇娥赠予你的?此花名为芍药,世人常借此表情。”白染听罢把花往地上一掷,再不多看一眼。
  白衍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便有意去逗他一逗,因而说:“今日顶撞你那孩子我做主留下了,送到你房里与你作伴可好?”
  “不好。”白染背过身去。
  吃罢糕点,白染洗净双手,端坐在书案前欲温习功课。案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叠裁好的纸,裁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他心中正要感谢,却瞥见面上那张附着的一行小字,知晓了是何人所为,便将这纸揉作一团,丢到脚边。忽想到什么,拾回纸团展平,改了上面几个错字,仍觉不满意,又认认真真将这句话誉在一旁作对比,而后又重新将它团成一团,置于砚旁。
  伴着风抚竹林“沙沙”响声,墨澄空一夜好眠。隔天起了大早,就随着其他小童一道帮衬做工。小童一职本就不甚辛劳,再者他嘴甜人勤快,大家对他更是颇多照拂。这会儿正遣他送洗围棋,他便悄悄摸到“志学”堂,想瞧上白染一眼,正遇上白染立于堂前,领众弟子晨读。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株翠竹,神情虽无冰冷,但也淡漠至极。
  久等也不见他看向这里,墨澄空心生一计,抓起一颗棋子朝他丢去。岂知这白染不瞅不睬,甩手便将棋子击回门外。墨澄空偏不死心,如此反复数次,竟惹得几个弟子侧目。
  白染道:“专注。”一个挥手带上了门。
  墨澄空讨了没趣,拾回棋子欲离开,忽被人揪着衣领,直拎至回廊处才放下。
  这没来由的一折腾弄得他十分不快,正要发作,只听这人愠声道:“小小童子竟来此处撒野!你是何人底下办事的?”
  他心下暗叫不妙,此人八成是什么主管、总务,便强装出一副涉世未深、懵懂无知的样子,想着认个错、服个软,指不定就免去一顿责罚。可仅这抬头一眼,直叫他僵在那里,久久不敢动作。且不说这人长相与白染有五六分相似,只这佩剑上“苍生”二字,谁人不识?来人竟是白家宗主,白衡!
  苍天!这报应与劫数还真来个没完啦?
  墨澄空也是站得笔直,于白衡怒视之下仍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两眼淡淡地看着对方,一手捧着棋盒,另一手在……偷掐大腿?呜呼!要不是脸僵腿僵他早就跪下哭了好吗!这种时候谁充英雄谁就是傻的!
  “你似乎不很怕我。”白衡好气又好笑。
  怕怕怕!我当然怕!放眼整个修仙界,敢问谁不怕你?
  “你可知我是谁。”白衡见他不言语,想是这小子不识得自己。
  知知知!我当然知!你白宗主当年“‘苍生’出,万鬼哭”的事迹谁人不晓哇!
  “一直不吭声,不怕我打你么。”白衡有些无可奈何。
  墨澄空此刻有些错乱,竟还微微一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衡见他回应,正要训话,忽见白楠从转角处过来,行了礼,道:“叔父,姑姑准备下山,您可要去送一送?”
  “不是要住上一阵子么,怎走得这样急?”白衡问。
  白楠回道:“只知是孟家差人来请,旁的没说。”
  “好。”白衡又转身向墨澄空,“下不为例。”说罢便同白楠一道离开。
  得……得救了?
  墨澄空抻直脖子张望着,确认两人走远后,一个放松跌坐在地。一阵揉脸捶腿,方才起身去送棋子。
  虽近五月,山中竹林阴翳,倒很是清凉。用罢午膳,白染取了些书,独自往山中去。原的先生告辞外出游历,再请的一位不知何时来。这几日除却晨读,别无他事,便总携书外出,日落方回。
  白染还未踏入绿地,只见一名家童蹲着弄水玩儿,嘴里还不住地念叨什么。
  今日此地竟是有客。白染暗想。
  那人起身走近,让他看个真切。家童素服虽削去几分风流,却仍难掩其光华,反生出一份清姿。要论不足之处便是那眉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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