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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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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小玉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发型仍是白染为她梳的辫子。“既决定了便不再犹豫。若阿爹阿娘在场,我恐怕会舍不得离开。”
四人策马行至一片荒原,小玉道:“就在这儿吧。”她已被毒素完全侵蚀,变得像鬼族人那样丑陋畏光,却执意外出,最后看一眼这片风景。“天地之大,竟容不下小小一个我……动手吧。”
“住手!”白染举剑欲刺,却被一人扑开。老夫妻不知怎么的也寻到了这里,两人气喘吁吁,却停不下训斥,“小玉!你想就这么抛下我们走了,你好狠的心啊!”
“阿爹阿娘,女儿不想拖累你们,不想像个妖孽一样活着!”她跪下磕头哀求,“趁我现在还清醒好上路,若是发起疯来,指不定又要到哪害人。求爹娘成全呐!”
老妇搂着她,哭道:“你若真的要走,便把我也带去吧。”
“阿娘你别这样。我……我不配让您二老如此对我!我只恨不是个男儿,不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到大我已让您操了许多的心,此刻又怎么能要您的命啊?”
“你这一走,难道不也是要我的命吗?”老妇将她搂更紧。
她微微一笑,轻抚老妇后背:“阿娘,您不从小教导我做人不可太过自私吗,我不愿为了自己活着而去伤害其他的好人。这样我会十分痛苦。您也别再说伤害自己的话,就让我了无牵挂的走,好吗?”
小玉起身,迎着初升红日,神色无比恬静安然。衣裙与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回眸一笑,道:“请不要挂念我,我现在很幸福。阿爹阿娘你看,这太阳多好啊。”
她沐浴在阳光之中,从脚底开始渐渐化为灰烬,四散在空中,仿若一群蝴蝶飞舞。
*
告别老夫妻,三人再次上路。又路过那片荒原时,高见直白说道:“我……我想我爹了。”
墨澄空揉了揉他的头,叹了口气,又揉了揉。
转向白染一侧:“你呢?想不想你爹?”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自言自语道,“我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想想我娘吧。跟你们说,我娘可凶啦……”
一道冷风擦身而过,在距他极近的地方,一条黑蛇被钉死在地上。有蛇近身,竟无一人察觉!
“我的娘哎!你显灵了?”从黑蛇伤处流出的绿血,腐蚀了周身一片土地。若是咬在他身上……墨澄空不愿再往下想了。
白染看向暗器飞来处,一人着黑色衫,头戴斗笠,面蒙黑纱,站在那处,眼神不躲不闪,直直与他对视。良久方离去。
惊鸿
一路上嘻嘻哈哈打闹斗嘴,倒也没再生什么事。又过七八天,三人终于进到淮阳境内。
墨澄空自恃早年间在此居住过,自告奋勇介绍起当地风土人情,说的头头是道,挺像那么回事。偏这二人又是从未出过远门的,皆不曾到过此处。且有胡侃乱编之处,竟也没被发现。
“矮见呐,哥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到处给人家做小工,成天走街串巷的,就没有我不熟的地儿,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回忆起往事,他颇有些自得。“后来到你师父家去,周围公子哥没几个好相处的。”
高见挑眉,冷笑道:“你这个讨厌鬼,有人愿意和你交朋友才怪呢!”
墨澄空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捶他一拳,道:“哟,按你的意思,你师父是个怪人咯?”
“那……那是师父他善良。”他急于接话,一时忘了他俩那层关系。刚拜的师父供着都来不及,怎么能怼呢?还好反应快!
“他呀,就是太老实较真了。那时候没人理我,我就捉弄他玩儿。开开玩笑嘛,他却总跟我生气,难哄得很。”
见白染脸色有些难看,高见决定转移话题,意在调节气氛,使二人共同回忆美好曾经。
于是他说道:“你俩初次见面是什么情境?”呃,怎么师父脸色更难看了?
墨澄空“哗啦”一声撑开折扇,神态悠闲自然,道:“赏花舞剑,不打不相识。你说是不是啊,白小公子?”
还赏花舞剑呢,亏你想得出来。白染冷哼一声,脸上却多少有了些笑意。
高见总算松了口气,舞着棍子冲在最前头。白、墨二人各牵一匹马跟在后头,留心他脚下路况。
太阳落入山后,星星爬满了天。月亮只有半个,挂在树梢上,薄薄铺下一地光亮。
墨澄空记得前头有个驿馆,至多不过半柱香路程便能走到。这个季节淮阳多暴雨,前些天刚下了一阵,路面被冲得坑坑洼洼。他刚要开口提醒高见好好走路别蹦哒,却见他直直站住不动,僵硬地转过头,急得快哭:“有……有妖怪!好多妖怪!”
二人并无交流,几乎同时飞身上前,两背相抵,一个护住高见,一个拔剑对敌。
鬼族数量出乎意料地多,迅速将他们围在中间。白染横劈一剑,削去内圈一批人,很快又有新的补上。剑光不断,鬼族来人也源源不断。
“是他们繁衍能力太强,还是当年前辈们根本没清干净啊。”墨澄空一面忙于应对,一面仍不忘抽出空发表意见。
“想扩充人口还不简单?”譬如将一活人咬伤,使其感染毒素。那人为求活命,必与其为伍。毕竟不是任何人都似小玉那般深明大义。
他再次挥剑斩去一人,并不如在平陵城时轻松。若说那时幕后之人只想与他们玩玩,此刻已是动了真格,想置他们于死地。
墨澄空挥动仙匿不敢懈怠,他灵力不高,用于自保尚且有余,这会儿还多了一个高见,实有些为难。
趁白染击退周身一圈时抽出符咒燃起,砸向地面。他画的“撼地”威力虽不如先祖,倒也震倒了一片。
他暗喜,准备再抽出第二张,右手忽然被狠狠揪住,一人不知何时偷摸近身,高举利刃便要斩下。
偏偏此时白染正专注于应对身前之人,浑然不觉身后即将发生何事。高见吓得小脸煞白,要扑开那人却被一脚踢开,落入鬼族群中。
救高见还是救手?两边都来不及!
一瓣红花悠然飘落,轻悠悠地抚过那人手腕,划出一道血痕。那人吃痛怒吼,握不住刀,怕是割断了筋脉。
顷刻间无数花瓣落下,无情地撕裂着鬼族众人皮肤。几道红衣人影仙飘飘落地,一人高声道:“冷氏弟子听命,结阵!”
又道:“无关人等请回避,以免误伤。”
墨澄空得了自由,拎回高见,借着白染劈开道路躲得远远的。
高见挣扎道:“师父还没走啊!”
墨澄空把他脑袋按回怀中,低声道:“别担心,冷家弟子厉害得很,不会有事的。再说,他若逃了,便不是他了。”
他似懂非懂,只知道事情出现转机,他们得救了。
一大一小两只躲在一边,欣赏着落花剑影,以及不绝于耳的惨叫。
冷氏不愧是冷氏,出手快准狠;迎亲的不愧是迎亲的,一身红艳艳,漫天花瓣雨。
“现在外边都兴这么打架的吗?”高见也很是震惊。他家师兄弟切磋皆是棍棒相交,拳拳到肉。杀人杀得如此优雅,他也是头回见到。弟子中一人引起他注意。努力想了许久,禁不住脱口喊出:“惊鸿仙子!”
阵法中明显有一人身形一晃,露出破绽,叫鬼族人抓个正着。身旁人立即补救,喝道:“专心!”
哦呵,惊鸿仙子居然是个男人……墨澄空脸要笑裂,扶着腰直叫“哎哟”。这几年修仙界才有的传说,每每有人遇险,便有一红衣女子自天而降,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女子从不透露姓名,因容貌靓丽,故得美名:惊鸿仙子。
“……哈哈哈这下不知有多少男人要黯然神伤了。居然是个男的,哈哈哈……”墨澄空肆无忌惮地笑着。
那弟子再忍不下去,杀出条血路,直通到他面前,架剑抵上他脖颈,语气阴冷,威胁道:“再不闭嘴就杀了你。”
他颈边一凉,碎霜紧贴着,白染冷声道:“再不收剑,我也杀了你。”
剩余弟子收拾完残局,注意到相持不下的三人,赶忙过来解围。
为首两男子呵斥道:“蠢货,告诉你多少次了?别惹白家人。”眼神却无比傲慢,毫无道歉意味,甚至有些赞许。
不是吧……冤家路窄!墨澄空背过身去,捂脸蹲下。二人各收了剑,不情不愿地拱手作礼。白染过去关切道:“不舒服么?可是哪伤到了?”
墨澄空扯着袖子将他拉近,压低声音道:“不是啊……说话那两个人……唉,我当初就是被他兄弟俩抓上山的!”
哦……白染点头以示明白,起身给二人就是一大拜。
什么、什么情况?
五年前两人自作主张给白家送了个礼,回来后却让宗主狠狠教训一顿,至今仍时不时被提起责骂。对自家宗主不敢有意见,便把仇全记在白家账上。至于冷家小公子冷惜羽,更是自小被灌输了“白家等于仇人”的思想。
这人还挺知礼的,但……冷惜羽回了他更大的礼,唇边暗自勾起一丝狞笑。呵,论礼仪,休想比过我。
两位哥哥更觉莫名其妙,揪起他后领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白家人要拜,受了便是,而我冷家子弟,怎能向他家屈服!
墨澄空心想:所幸家族恩怨没波及下一代,这冷家小子挺有礼貌的。因此冲他笑了笑,挥手示意。
冷惜羽愣了愣,立刻回以同等微笑、挥手。此等可笑行为便能令我屈服?休想。
高见不明所以:他们在干嘛?我什么时候能走哇?
驿馆(上)
冷惜羽就这么与三人静静对望着,长发如墨,一袭红衣尽显妖娆。经历一场激斗,他仍保持仪容楚楚,漆黑的眸子中是掩不住的冷傲淡漠,唇边偏又擒起三分笑,令这张略显凉薄的脸徒生暖意。
红衣大哥终于忍不下去,反手就是一掌,又斥道:“蠢货,鱼差点给放跑了还笑得出来。”
另一红衣大哥忙将他二人隔开,两头道:“二哥你怎么总跟他过不去啊。阿羽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这样。”
“呵,小弟不敢。”冷惜羽冷哼一声,故意往白染处近了近。
“你……哼,我回去了!”冷二哥无处撒气,索性丢下众弟子不管,独自离去。冷三哥见势不对,便招呼弟子们一道先行回门。
“诸位诸位,可否解释一下?”淮阳城郊大批出现鬼族余孽,冷家人非但不震惊,反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完事甩袖便走。“‘鱼跑了’是何意?”
冷三哥这才注意到墨澄空的存在。淮阳与陵川相对较近,冷氏与高氏平日往来也相对密切,故一眼认出高见。至于白染,世仇娇子,他不能不记住。眼前这位鸦青衣衫少年印象中不曾见过,却莫名有种熟悉感。如此情状下,他忍不住问道:“你……”
“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墨澄空见他神情严肃,紧盯着自己,暗叫不好,生怕被认出来,便装出与平日大不相同的严肃面孔。
冷三哥压根没去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到淮阳来做什么?”记不起来便罢了,他从不于这些事上过多纠结。眼下是正事要紧。
白染又施一礼,道:“我三人为追查鬼族一事而来,到此地拜访我伯父。”
“哦……看来你们也是无意闯入。不知者无罪,今天暂且放过你们。”得到解答,冷三哥转身便走,并不打算为墨澄空解惑,“阿羽,走了。再晚就只能在外过夜了。”
冷惜羽并不动作,只向他拱手道别:“兄长请回吧。他们既到淮阳来,便是我冷家客。于情于理,我也应当替父亲大人好生招待他们。”呵,蠢兄。真君子即便面对仇敌也是不减风度,一视同仁的。
“……随便你!”冷三哥深刻体会到二哥心情,丢下句话掉头就走。
“诸位见笑了。”他再次展现标准笑容,后退半步,微一鞠躬,道:“由我为大家解惑。”
“数月前,各地频现鬼族余孽,淮阳也未能幸免。城中百姓不堪其扰,又无力自保,我们只好想出一个法子,至浮山真人处求了几道聚灵符,聚集八方游灵,以此为饵,引诱鬼族群聚,好一网打尽,换得城中半月安宁。今日便是本月例行斩鬼,不曾想你们竟误入阵法,好在我等及时赶来,尚未酿出大祸。”
三人恍然大悟,更是暗赞他教养好,不畏亲人施压,坚持留此作陪,且全程态度亲和有礼。
“大哥哥你真是惊鸿仙子么?”听了这么多,高见一句不关心,仍在纠结这个。“可惊鸿仙子不是女人么?”他仔细打量了冷惜羽,红衣,容貌俊美,偏向阴柔,种种迹象都很符合。
“啊……嗯。是世人谬赞了。”他浅笑盈盈,内心却犹如万匹疯马奔腾而过。最烦别人叫我这个!刚才喊的那个人也是你吧!别以为你是小朋友我就不敢打你哦。
高见眨巴着星星眼,惊呼道:“哇~我是惊鸿仙子的崇拜者啊!哥哥你能跟我握个手吗?”
“好……好啊。”他浅笑盈盈,内心却被那万匹疯马践踏得一塌糊涂。别再这样叫我!还有,你这手刚才是不是抠土了?我看到了,别想骗我!
墨澄空似乎看出了什么,脸上笑意不可捉摸:“好了矮见,我和你师父都要嫉妒坏了。”再握下去,这位仙子或将内伤身死。“我们也该出发去驿馆了,除非你想在这荒地上过夜。”
高见听话乖乖放手,退回二人身侧。冷惜羽笑道:“小孩子嘛,不碍事的。”这矮子倒是识趣,谢了。“请务必让我陪同前去。”
“若冷公子不介意,自然是极好。”
风中带来一丝奇异声响,白、冷二人不约而同将手按在剑柄,随时待发。远远驶来一辆马车,车前悬铃叮当乱响。左右各置两盏灯,灯上书一个“孟”字。
马车于不远处停下,侍女率先下车,搀扶下一人。那人披着浅蓝色披风,遮住大半张脸,但从身形上看来是位女子。
似是故人来。
女子走近行礼,掀去帽子,露出张温婉清秀的脸,浅笑道:“白公子,墨公子,别来无恙啊。”见有生面孔,倒也不失自然,主动问候道:“孟清扬见过二位。不知小兄弟与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高见自相识后便成日跟随二人,对这位孟姐姐早有耳闻。如今得见真人,惊喜之余,不免有些害羞,蚊子哼哼道:“姐姐好。我……我叫高见。”
“嗯,高见小兄弟,我记住你啦。”孟清扬蹲至与他齐平,冲他甜甜一笑。
“在下冷惜羽,见过孟姑娘。”优雅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她眉眼略弯,道:“冷公子好。”
就……这样?姑娘你反应过于平淡了吧!你难道不知我是……“姐姐,大哥哥是惊鸿仙子。”你闭嘴!万匹疯马露出狞笑,杀将回来。
孟清扬愣了愣,捂嘴轻笑,道:“早听闻惊鸿侠士英名,失敬了。行侠仗义本就在于心,无关身份性别,是我等浅薄了,望公子多担待。”
“姑娘言重了。”这丫头说话还蛮中听的嘛。
“咳咳……”墨澄空不得不出言阻止这没完没了的客套话,“清扬你怎会来此?可是白徽姑姑出事了?”恍惚间,天地好似晃动了一下。
“别紧张,我是来送东西的。”她接过侍女手中包裹,打开来一一展示,“这些物件原属于墨家,家父近日才想起,特遣人送来。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怕误了要事,便自己跑一趟了。”
墨澄空翻了翻,一颗滚圆大珠子及一枚青铜戒指,总共两个小物件。珠是聚灵珠,功效与聚灵符相似。这戒指嘛……普普通通,连刻花装饰也无,他从未在哪本书上翻阅到与之相关的内容。不管了,戴着便是。他试了试,恰好能套在拇指上,珠子也随手往怀里一揣。
“物件已交付清,清扬告辞啦。”见两人安好,又有同伴相伴,孟清扬已是安心,故不再多做停留。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能上哪去?跑了这么些天,人与马也累了吧。不如随我们到驿馆歇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墨澄空上前拉住她,忽觉右手使不上力,眼前天旋地转。“你一个女孩儿家,哥不放……”
彻底昏死前,他扯过每个人的手把了脉。还好,只是他。
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众人一惊。
白染托住他后坠的身子,打横抱起。
孟清扬疾呼:“我留下随你们去!请快送进马车中,我随行带了些药物,可先粗略诊治。”
一行人向驿馆行进。不远处,黑衣人密切注视着一切,敏捷地闪跃跟随。
驿馆(下)
“你……跪下发誓……”
“什……什么啊娘……您就别再耗费精神了……”
“你是要我死不瞑目么?跪下!跟着我说——”
“先祖在上,我墨澄空在此立誓——”
“一是永世不得习剑,二是不得招惹冷氏,三是……”
“是什么?你说啊!”
“……永世不得行魂绊之术!”
“呵,记得就好……前二个我不管,若违了第三个,便是对不住我!我不求你应有多少成就……你懂为娘的心吗……”
……
“你是何人?为何扯谎与我相识?”
“不怎么样。”
“有劳记挂,无碍。”
“行为不端,难怨旁人。”
“你……可是十分讨厌我?”
“你母亲她……很好。”
“背后怎么弄的。”
“今日……多谢。”
“我想见我母亲。”
“当初上山,可是为了羞辱我?”
“你留下可是为了阁中秘籍?”
“你……可曾欺骗我?”
“好……你可以走了。”
“‘云生海’、淮阳,什么地方都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
“你既为墨家人,应知这‘魂绊’术的代价。你可还愿意?”
“……你懂为娘的心吗……”
*
“娘……娘……我……我对不住你……”墨澄空蜷成一团,冷汗涔涔,口中重复念叨这一句话。
众人车马不停赶至驿馆,此刻皆聚集一处,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为拥挤。
孟清扬诊脉数回,神情愈加凝重,道:“澄空哥哥突然病倒是毒虫侵身所致。此虫名为‘天雾罗’,产于南疆,存于卵中,一入人体便孵化,毒效是致幻造梦,侵肤蚀骨。意志稍有不坚之人若中此毒,必定头疼欲裂,筋骨销蚀,心悸而死。”
冷惜羽问道:“那该如何治愈?”他对墨澄空无多好感,但既是他冷家客,自当尽力护他周全。“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
“对不起,我……我无能为力……”她极其沮丧,这话却是对着白染说的。“清扬才疏学浅,只在古书中见过与‘天雾罗’相关之事,并无亲历。毒虫入体时间尚早,将其取出便可。只是不知毒虫位置、数量,难以下手。”若是师父或墨澄空本人,定是一探便知。
墨澄空眉间紧锁且浑身打颤。白染始终不发一言,只为他展平身子、擦去汗水,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安抚他的肩背,静静听旁人讨论病情。
你在怕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自房梁处落下一缕灰,紧接着,地面剧烈震颤。接连的敲打、踢踏从地底向外动作,撼动整座驿馆。
尖叫声自四面八方涌来,将驿馆紧紧围绕。透过窗向外看,黑压压一片鬼族人对着地底膜拜狂笑。这地下有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必然是与之有益之物。
横竖皆是妖物,一并除去便是。
冷惜羽握紧剑柄,环视周围一周,心凉半截。姑娘、孩子、病人、仇家……罢了,凭我一人之力,即便无法取胜,也算是不辱家门了。
冷氏破鸿剑法虽是犀利,但只有在阵中才能尽数发挥作用。心怀赴死决心与思念同门之情,冷惜羽提剑翻身下楼,于人群中剜出一片净地。
鬼族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叫,除恐惧外,更多的是面对猎物时的惊喜与贪婪。往日这种场面他并不生疏,却从未独自迎敌,不免心中不安。
余孽们一拥而上,刹那间他眼前竟没有一丝光亮。
剑花带血起,红衣染上点点深印,分不清是谁中招。一道清冷月光将他笼罩,不,不是月光,是剑气!前半夜方才领教过,他想都不必想,来人不是白染,还有谁?
冷惜羽向他踢去一人,随口道:“你怎么会来。”哇,你怎么才来!
白染挥剑正中,顺原路还他两个,道:“这还要理由?”
红光耀目。“你我两家甚是不对付,你大可袖手旁观不必帮忙。我不逃,既应承照顾你几人,便不会食言。”哼,算你小子有良心。
白光清寒。“阁下人品固然可信,但此邪物天理不容,我无法无动于衷,更不能见你一个好人陷入困境。”
“随你。”冷惜羽丢下二字,手中剑舞得越发肆意畅快。
红白两光交织,眼看对方攻势渐弱,脚底再次颤动,强度层层递进。那东西要出来了!
驿馆向一角倾斜下陷,扬起漫天尘土,仿佛将瞬间崩溃瓦解。困于其中的过路客有的抢先逃出,立刻被鬼族余孽拖去咬死撕碎,剩下的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二人挥剑对敌已是应接不暇,此刻又分心去顾驿馆众人,慌乱间,一高壮男子近身,咬上白染右肩,撕开一片皮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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