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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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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笑话,你说拜便拜,放眼我高家良师无数,哪个比不过他一个外人?”他倏地抽回长棍,高见一个脱手前倾,几乎倒地。白染扯住他手臂,往自己身边拉,道:“小公子年纪尚小,确实不适于外界奔波。晚辈无德无能愧为人师,宗主若不乐意,只管好好地带他回去。若是要打要骂,恕晚辈无礼,他既叫我一声师父,我便不能袖手旁观。”说着一手按住碎霜,随时待发。
  “白染,我念及你是后生中的佼佼者以及敬你白氏一门,不与你动手。你若执意插足我家事,莫怪我以大欺小。”高易生以棍撼地,惊起周身一片。头顶是黑压压的天,身后是闻声而来的过往行人,面前是面色铁青、一脸暴怒的父亲,身侧是满面寒霜、语气冰冷的师父。高见权衡再三,一步步向父亲挪去。墨澄空似乎是看花了眼,否则怎会从高易生眼中见到一闪而逝的欣喜?
  “父亲,我决意要与他们同行,断不会回去。”说着跪下磕头,“逃家是我不对,但我真受够了活在您们的安排之下,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地做人做事。这是我第一次替自己做主,望您成全。”又磕一个响头。
  “信不信我当街打死你。”高易生握棍的手颤颤发抖,一字接一字从齿缝中逼出,伴着长棍落下,他只觉眼前发黑,索性闭上了眼,“逆子,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吗?!她拼死将你生下来,你却这般忤逆犯上,早知当初掐死你算了!”
  白染本要出剑阻止,听到这些,对应自身,心中一阵刺痛,僵在那里。墨澄空快步上前,似是不经意间紧握了下他的手,松开继续往前。
  长棍又次落下时忽然受阻,高易生睁眼,见一俊美青年仅凭一折扇便将他全力挡下,恼怒之时却暗生出一点庆幸。青年撑扇轻摇,笑道:“高宗主息怒啊。整套棍法使出,这孩子就真给打死了。”
  他扶起高见软绵的身子,令他贴着自己站住。又道:“高见是个好孩子,让他出来闯闯,能学到的准比深居苦读来得多。您别担心,有我们在,必不让他学坏受伤。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白染公子么?”
  高易生张口欲辩,却见高见回复些精神,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声音极虚:“爹……爹……孩儿不孝,您……您等我回去了,再好好……好好向您赔罪。”而后身子一软,栽到墨澄空怀里,昏了过去。
  “告辞。”墨澄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横抱起他上马,语气十分不悦。
  白染上前行礼,也是要告辞,却被高易生出手阻拦:“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两人至一人群盲区,高易生俯身行礼,道:“方才高某心急,言语上多有得罪,望小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白染忙扶起他,语气平缓几分:“高宗主言重了。爱子心切乃人之常情,但爱之不以情理,恐适得其反,易酿祸端。啊,晚辈妄言了。”
  “无妨,你的话在理。亡妻遗下一子,若不育他成人成材,我又有何颜面面对妻在天之灵。是我操之过急、教法不当,可,这么大点孩子孤身在外,我怎能安心?”他解下包袱,取出一只小锦盒及一纸袋糕点,交给白染,“他挨了几下棍子,想必不会好受。盒中是我高家治愈棍伤灵药,请一定给他服下。过两日便是他生辰,这袋莲子酥怕是等不及亲自给,也请代为转送。”
  他再次郑重一拜,道:“我儿暂且托付与你,若有麻烦之处,请多担待。日后有任何需要,只管找我高某人,定当在所不辞。”
  “身为师父自然会护他周全。不过高宗主这阵仗,仅是来寻小公子的?”白染收好物件,不免多问一句。
  “这……确有其他原因。告知你也无事,高某此行是为彻查鬼族一事。”见白染面上并无惊讶,断定他已有所耳闻,故更不顾忌,道,“不瞒你说,近日来,陵川境内频现鬼族行迹,民众已是不堪其扰。”
  *
  墨澄空带着高见同骑,流风也是难得的老实,踏实踩着步子,走得很稳当。
  “高宗主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父亲托子时的嘱咐罢了。”从方才起白染便有些神游物外,高易生对子之情的深藏隐忍,令他不得不去想自己的父亲,同样的严厉冷漠下,是否也藏着别样柔情呢?云中滚动着几声闷雷,过后便有豆大雨点狠狠倾泻,打断他的思绪。三人此时处于一片荒地,周围既无密林遮挡也无村舍农家。他轻夹马腹,催促墨澄空快走。墨澄空松开外衫掩住高见,策马迅速跟上。
  跑了十余里路,眼前现出一座庙宇,除外再无其他建筑,两人别无选择。这是座破庙,看似荒废多时,内有杂草丛生,积灰厚重,所幸顶部完好,可暂时用于避雨。
  白染三两下收拾出一方净地,取出袍子铺好,喂高见吃了伤药,轻轻放下让他好好休息。墨澄空拾来几片干柴,生起火,烤衣服暖身。火光跳动,映得两人的脸也是明亮一片。庙外雨势愈加凶猛,墨澄空一边赏雨一边赏白染,伸手朝空虚托,笑道:“此处应有一碗虾仁蛋花粥,不要葱花不要芹菜。”
  白染对他微微一笑,即又回复冷漠神情,陷入深思。
  墨澄空挨着他坐下,执起他一只手抛着玩,温声道:“午前见你神色不对,严父幼子,想到你父亲了是不是?”他扳过白染身子强迫他看着自己,学着白衍语气,正色道,“阿染,要体谅你父亲的难处。你娘亲若泉下有知,也会希望你如此的。”绽开温柔一笑。
  提及母亲,触及白染心底一角柔软,遂覆上他握他的手,轻声答道:“知道了。”
  “爹……娘……我、我好难受……”身侧传来痛苦呻|吟,高见扭动着身子,小脸惨白,狂汗不止。探他额头,烫手得很,想是挨了一顿打体虚,再又淋了雨导致高热。可这荒郊野外,哪里去请仙医?
  白染握着他的手,传送些灵力与他。病情似乎已稳定,高见却仍是躁动不休,哭着喊着叫痛,要爹要娘。
  “这对父子间的羁绊,我也看不懂了。剩下的交给我吧。”墨澄空颇为无奈地笑着,怀抱起高见,拍打他身侧,动作轻柔,口中念叨着:“爹在爹在,孩儿莫怕。”冒充他人父母一事,果真是一回生二回熟,无论是抱姿还是安抚话语皆是娴熟,并无违和。
  起初高见还有抗拒,不久便沉溺于温柔的拍打手法以及一连串“乖哦”之中,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扮演父亲的也乐在其中,眼底尽是慈爱温和。
  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呢。白染并不想深究,他用树枝拨了拨火堆,又添上几片柴火,让它烧得更旺些。
  *
  庙檐一角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庙外铺着一地稀泥烂叶,雨已是停了。东方呈现一片青白之色,一轮红日隐于晨光中,投射下道道金辉。身旁火堆已熄,缕缕青烟飘摇。墨澄空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身子沉重,随手一摸,才想起高见还窝在他怀里,此时睡得正香。
  即便铺了袍子,睡了一夜地,仍是手脚酸痛,浑身乏力。他只记得哄高见哄了足一夜,到后面自己也乏了。至于两人怎么睡到袍子上的,他一点也不记得。只依稀感觉,身下硌得慌,脑袋却枕得很舒服。
  墨澄空撑地起身,让高见枕在他腿上。待睡意驱散,睁眼环顾四周,白染不在。一大清早的,他能去哪?
  “别是撇下我俩自己跑了吧……”他嘴上打着哈哈,心中不免胡思乱想,一阵失落。
  “醒了?”一道颀长身影跨入,白染拎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一样样取出摆好:三只瓷碗、一个铁盆,盆里装着一些米。早起不见人影,竟是“化缘”去了。“御剑许久才找到一间农舍,屋主人东西也不多,我只换来这些,将就煮点稀粥吧。你笑什么?”
  “有的吃,高兴呗。你坐下休息,我来煮。”墨澄空笑得更欢,双眼弯成两道月牙。
  白染坐下没多会,脑中忽然闪过一件往事,腾地起身,夺过锅盆,道:“还是我来吧!你我倒罢了,高见还小,承受不住。”
  “嘿你嫌弃我的手艺啊?”墨澄空伸脸至他面前,质问道。
  “不敢。”白染回以礼貌一笑。
  就着莲子酥,高见尽管没什么胃口,也喝下两碗粥。他咂咂嘴,将纸袋中剩下的贴身收好,惆怅道:“唉,不知我爹吃没吃饭。”
  墨澄空调侃道:“这有何难?叫你师父带你御剑。兴许你爹他们还没走远,一会儿就追上了。”
  “别别别。”好容易出来,哪里还有把自己送回去的道理。那不白挨打啦?
  墨澄空笑道:“您还是回去吧。回头别又想得紧,夜里要爹要娘的,上哪给你找去?”
  “我才不会呢!”高见朝他吐舌头。

  良友

  经过一夜休养调整,高见烧退得差不多,三人收拾完行李物件,继续踏上前往淮阳的路程。他与墨澄空仍是吵吵闹闹,但关系较之从前倒是缓和不少。昨日挨打后他虽昏睡不止,却隐约记得晕厥前是墨澄空出手制止父亲、带他离开。加上昨夜一场好梦,梦中父亲一反平日严厉态度,极其温柔地怀抱着他,哄他安睡。自逃家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放松安稳。
  “矮见过来,哥哥我带你骑马。不然凭你那小短腿,非跑残了不可。”墨澄空笑着招呼他过去。
  好心是好心,可这话听起来真是刺耳。高见瞪了他一眼,由白染举着,爬上回雪的背,“哼哼”一声朝他示威。
  墨澄空难得没有与他拌嘴,驾着流风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保持着一段距离,神情若有所思。
  白染见状也减缓速度,待他行至旁侧,关切道:“没休息好么?看起来不太有精神。”话刚出口,自己先笑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晚他也陪着通宵未眠,三人中只有高见才算真正休息够了。
  墨澄空知他因何发笑,也是忍俊不禁。高见鄙夷道:“别对着我笑得那么恶心。”
  墨澄空止住笑意,眼中闪动着一丝悲凉意味。他触了触手背上已经开始结痂的血痕,语气有些无力:“……我在想那鬼姑娘的事。”
  她的死何其突然,死前所作所为更是令人费解。突然的发狂,看似本性使然,可墨澄空始终觉得,是她求助无门,以致在绝望与恐惧中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光凭一丝气息就能令她恐惧至此?还有那时鬼姑娘揪着他衣角往前,仿佛并不是要逃离这个屋子,而是……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在鬼姑娘万念俱灰之时,奋力一击的地方,除了是他最致命的部位,还藏着一张图纸。
  脑中火花闪现,他迫不及待想与白染分享自己的想法,却见他眉间微蹙,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
  二人不再言语,却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行进速度。我在明他在暗,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如此这般,还是小心为好。
  *
  三人马不停蹄地奔波,到洛桥镇时,已是天色渐晚,马儿与人皆呈现出疲惫之色。他们找了间客栈,安置好马匹,要了两间清静房间、一桌小菜,准备在此暂且安歇一晚。
  “那跟着我们的人追上来怎么办?”自高见知道被人跟踪之后,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对着满桌饭菜也没什么胃口,只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长棍。
  “别怕,有你师父跟我在呢。”墨澄空夹给他一只鸡爪,“乖,吃个爪子挥棍子有力气。”
  “倒不如把鸡腿给我,打不过还能跑得快些。”对于此类只有皮、筋骨可食之物,他还是选择吃肉。“别装傻,我看见你把它藏起来啦。”
  被点名了也不好抵赖,墨澄空只好把埋在饭里的鸡腿夹出来给他,故作心痛道:“喏,给你便是。眼尖的小鬼,今晚还想不想跟我挤一张床啦?”
  “当然不想啦!”在宁府那几日已是受了不少气,何况此时情况非常,此人根本就靠不住。“你总欺负我,我还是跟着师父吧。”思量一阵,又道:“可你这么笨,一个人睡安全吗?被坏人抓去怎么办?”
  后一句话倒是很令人意外,墨澄空心中有些欣慰,嘴上仍不服软,道:“可别小看我们方士啊。”说着掂了掂乾坤袋,将仙匿一合,在他眼前晃荡。
  高见对他那些符咒法术表示无感,对这把全身通黑的折扇倒是很有兴趣。那夜墓园中,正是这把扇子保他不被恶鬼分食。
  墨澄空撑扇轻摇,他的目光也随着其一上一下,紧盯着不放。看出他中意于此物,墨澄空故意往他面前一送,道:“想要?借你把玩一晚?”高见点头,正要接过来,他手一缩,扑了个空。
  “这可是我保命的神器,想要,拿你师父来换。”墨澄空摇扇,神色悠然自得。
  高见暗自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总不长记性,以示惩戒。他咬牙切齿愤愤地道:“不换不换,你快出去吧,我与师父要休息了。”
  “真不换?”墨澄空眉眼弯弯,摇着扇子,扭身出去,“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喽~”若不是碍着师父面子,他真想拿桌上的菜丢他。
  *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隔壁传来一阵瓷器破碎声。高见感觉身上一凉,被子竟被掀开了。一只手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攀,紧接着有重物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皮格外沉重,勉强睁开眼,只见一张狰狞恐怖的脸近在咫尺。他失声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也是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可以四处转动。
  他看向旁侧,师父睡得正熟,似乎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了什么事。身上那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盯着他狞笑,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深深吸气。一时间他只觉十分难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似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这东西正在吸食自己的精气!
  他忽然明白过来,心中狂念:师父救我!
  似是心诚所至,一道莹白之光闪过,身上那东西尖叫着翻下床。白染坐起身,手持碎霜,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并不与那东西有过多的纠缠,而是横抱起高见夺门而出,去往墨澄空房里。茶壶茶碗碎了一地,却不见半个人影。几道黑影追至,钳制住二人翻窗往树林中飞去。
  高见浑身无力容易制服,可白染却不带一点挣扎,轻轻松松就被这些人带走,这令他很是奇怪。
  师父如此配合肯定是为了找到这些人的巢穴,一举剿灭并救出那个傻子。他没来由地生出一股自信,没多会儿就被浇灭了。白染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压低声音道:“我的灵力被封住了。”
  完了。高见脑中无限回荡着这两个字。唯一可以倚仗的人此刻一点办法都使不出来,他从头到脚发凉,深感绝望。
  这些人很快落地,把他们丢到一边。他强撑起精神,环视一圈,对方估计有三四十人,较之鬼姑娘那群人更强壮有力,修为也在其之上,周身散发出危险气息。
  所幸,墨澄空就倒在不远处,处境与他们相差无几,倒也不是太糟。
  其中一人颇为自得地开口:“别挣扎啦。本想让你们多活一些时日,谁叫你们太碍事,偏要插手,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看看。呦呦呦,还有一个小朋友。”这人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我看看该先吃哪一个。放心,哥哥们可是很温柔的。”
  又有一人不耐烦地推他到一边,呵斥道:“别把正事儿给忘了!惹得上头不高兴,连你也别想活!”
  “是是是!”那人自袖中亮出一把长刀,屈指弹了弹刀身,发出渗人的“铮铮”声响。“吃你们之前,我得先要一个人的命。上头交代了,务必要剁得碎碎的。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惹的事儿,我也很是心疼啊。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很快就要变成一堆烂肉啦。”
  他看准了三人中的一人,高举起持刀右手,猛地劈下。电光火石间,一枚石子自密林中飞出,砸进他的前额,从后脑穿过。他哆嗦几下,口吐鲜血倒地,长刀自手中滑落,双脚皆削掉半截。
  一头戴斗笠,面蒙黑纱,黑衣黑裤之人从天而降。他身无任何兵器,唯有手上一枝树枝,似乎也是刚刚才从树上掰下来的。
  这一出场甚至称不上其貌不扬。若不是方才那枚石子出自他手,众人会以为他是来搞笑的。
  鬼族众人皆是一惊,但见他只身一人,又觉得不足为惧。三五人围上,各持兵器,出招凶狠。黑衣人不为所动,沉着应对,挥舞着树枝一招戳死一个。
  “大兄弟你真帅!”墨澄空完全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看戏似的歪在白染身边为黑衣人加油打气。
  黑人受到了他的感召,竟也停下来回过身看他。眼神中是……愤怒?鄙夷?嫌弃?
  “哎哎哎大兄弟小心呐!”他激动得手脚乱舞。
  黑衣人冷哼一声,也不回头,反手一戳,又戳死一个。
  鬼族众人见势不对,招呼全部人一起上。黑衣人流利动作忽一滞,一道剑气擦过他右肩,带起一道血花。没有痛觉似的,他不予停顿,双手合掌聚气,反手外推,掌风呼啸而过之处无不人声俱灭。有的当场毙命,还有未死的均被补上一戳。
  黑衣人走至三人面前,以树枝打通三人身上大穴,各喂了些丹药,一言不发便要拂袖离去。
  “前辈请留步。”白染快步上前拦住他,行一大礼。“若非前辈出手相助,我等今日必将丧命于此。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哼,老夫无名无姓,居无定所。今日不过路过,管了趟闲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墨澄空拉着高见一道过来行礼,黑衣人冷哼:“跪下。”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他用树枝狠敲墨澄空脑袋:“说的就是你。”
  “哦。”墨澄空抱头跪好,偷偷抬眼看他。这人整张脸捂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还在瞪着他。
  “你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样。”黑人丢下莫名其妙一句话,拂袖没入夜空。
  “别看啦。这人易了容,变了声音,连招式都是胡来的,更别提他那一段瞎扯的来历了。”墨澄空起身拍拍土,提示二人回神。“厉害倒是真厉害。好在是友非敌,否则我们的下场……”
  望着林中树七八歪倒了一地的尸体,他只觉背后一凉。“走了走了。”不忍心回头多看一眼。
  “去,去哪儿啊?”高见连忙追上二人。
  “回房睡觉啊。”

  摆渡女(上)

  “墨澄空……墨澄空……”一只手摩挲过他的面部、脖颈,最后停留在胸前,指尖突然发力,五指深深陷入。他痛得惊醒,吐出一口鲜血,手不自觉向乾坤袋中探去,捏起一道符。
  那只手的主人“咯咯”轻笑起来,加重手上力度,仿佛要将他整颗心挖出。他忍痛抬手将符贴到那人额前,那人尖叫一声抽回手。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你……”他捂着胸口血洞,勉强起身。
  那人倒在地上,枯草般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她的脚似乎行动不便,两只手倒是十分灵活。她于墨澄空惊愕中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尖利笑声在他脑中来回穿梭。
  墨澄空腾出一只手,按住太阳穴轻揉:“你……你还活着?你能说话了?”语气里竟有几分欣喜。他曾一度怀疑这只是个梦,但胸前的痛觉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的死与你无关,你救不了我。”鬼姑娘飘浮在半空,面容不再狰狞,变得柔和宁静。她飘至到墨澄空身前,伸出手指轻点他额头,笑吟吟地道:“可我想要帮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呢?”
  墨澄空一把扯下她的手,紧紧攥住,不让她有机会溜走,急切问道:“告诉我,背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
  “不是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么。”那只手轻巧地从他手中溜走,鬼姑娘绕到他身后,扶正他头颅往前看,“你看呐。”覆上他捂住胸口的手:“你看呐。”
  “既然你能说话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因为这是梦,这只是你的梦,你该醒来了。”她的身体开始燃成灰烬,一点一滴消散在空中。墨澄空伸手去抓,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一声瓷器落地脆响将他惊醒。
  墨澄空茫然起身,伸手探向胸口,并没有什么血洞,但那钻心疼痛却是如此真实。他取出藏于胸前的图纸,展开,上头是鬼姑娘的肆意涂抹。
  “你看呐……”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鬼姑娘消失前重复的那句话。
  看什么?他抬头往前,只见店小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脸谄笑,道:“客官,这已经是打碎的第二只茶壶了。您看这赔偿……”
  *
  昨晚折腾一夜,大家都没睡好,却是早早就退房离开。白染察觉到的跟踪者,似乎便是那些鬼族人。虽已被黑衣兄弟全数杀死,但他们此前所言所语无不透露着一个信息:三人已被盯上了。并非威胁了事,而是要他们的命。
  若只因为插手两起事件便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么其间所牵扯到的,远不止他们三人。
  一条大河拦在前,河上横着座桥,桥上两侧分散着各式各样的商贩,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行人往来密集,三人只好牵马步行过桥。
  人群中突然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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