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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红尘渡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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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尘渡你'重生'》漱己
文案:
上一世,沈已墨一心向道,随季琢修仙,岂料堕入情爱中,不得善终。
这一世,重来一回,沈已墨决心以己身渡季琢成仙。
食用说明:
1。cp:季琢x沈已墨
2。属性:一心修仙不识情爱冷淡攻x重生后爱撩重生前傻白甜大美人竹妖受
3。日更
4。he,1vs1
5。不是虐文,不是虐文,不是虐文,重说三
6。重生设定与一般的重生文不同,沈已墨虽然是重生的,但他并不记得前一世的剧情是怎么走
7。单元剧模式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已墨,季琢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淮扬河边,一楚馆深处,植着一丛新竹,青翠欲滴,入了夜,被夜风吹打得沙沙作响。
新竹后,是一间小屋,屋内布置得雅致,与前头楚馆主楼内的俗艳半点不同。
屋内有俩人在对弈,一人身着月白色的衣衫,眉目疏懒,颇有颜色,一人身着绛红色的衣衫,相貌清隽,不似凡人。
那白衣公子抬首瞧了眼外头的月色,随意地下了一白子。
绛衣公子接着落下一黑子。
这一子之后,白子全数被围困,再无处可躲藏。
白衣公子看了眼棋盘,莞尔笑道:“上仙实在好棋艺,是我输了。”
绛衣公子面上不见一丝喜悦,反是蹙眉道:“你可后悔?”
白衣公子一怔,先是满面空茫,随后却扯出点笑来:“我后悔做甚么?”
“既是如此······”绛衣公子站起身来,叹息道,“时辰快到了,我便先走了。”
那绛衣公子方踏出两步,又回首道:“阿墨,这一世,你死时,我来送你,为你烧些纸钱罢。”
沈已墨含笑道:“多谢上仙。”
绛衣公子乃是修炼了上万年的神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沈已墨站在窗边,也不开窗,只伸手抚摸着倾泻在窗户繁复花纹间的月光,月光浅淡,却照得他的手指骨肉分明,他的手指生得极好看,可惜再如何用力,都抓不住半点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小厮敲门道:“公子,有人求见。”
沈已墨原本舒展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紧绷到几乎皮肉都要绽开了,才复又放松下来,他张了张嘴唇,好一会儿,终是吐出来一句话来:“请他在外头等候一盏茶的功夫。”
说罢,沈已墨走到里屋,伸手解了自己的衣衫,他一身衣衫由外到里全数是月白色的,干净得如同一捧初雪,衫子委地,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白皙细腻,无半点瑕疵。
他伸手取过一件早已熏过香的衣衫穿上,衣衫是艳红色的,俗艳不堪,衬得他素净的面上生了妖冶,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挽起了发髻,插了支金步摇,又细细地上妆。
一盏茶之后,他瞧起来与外头做皮肉生意的小倌再无差别。
他懒懒地扫了眼铜镜中自己的面容,而后放软声音道:“阿葙,请外头等着的客人进来罢。”
进来做甚么呢?
他低笑了一下,进来同他交缠,还是进来送他去死?
不论他心中如何翻腾,脚步声终是响了起来。
他定了定神,面上堆满笑意,而后迎了出去。
来人见到沈已墨,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眼角眉梢生了些厌恶,转瞬间,他将那厌恶压了下去,被沈已墨迎到桌前坐下。
沈已墨自是已窥见了他对自己的厌恶,但依旧笑盈盈地为来人倒了茶水。
来人犹疑不定,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方道:“你便是沈已墨?”
沈已墨点点头:“我便是沈已墨。”
“你······”来人不解道,“竹性高洁,你一个竹妖为何要出卖皮肉为生?”
闻言,妩媚的笑意爬上了沈已墨浓妆艳抹的脸庞,他凑近到来人身侧,以唇虚虚地附在来人的耳垂道:“竹性高洁,我却生性淫/荡,我化出人形后,无一日可缺人,此地既可满足我的身子,又可赚取银两,有何不好?”
他说话时,气息尽数落在来人的耳垂上,一番话说完,那柔软的耳垂似乎被他的气息湿润了去。
下一刻,来人却是一施力,将他推了开去。
他被推得一时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肉体撞击着地面发出一声钝响,他呼了声痛,以掌撑起身子,伸手理了理发丝,娇嗔道:“公子真是不怜香惜玉。”
见来人不接茬,他仰首道:“你既能瞧出我的本相,怕不是凡人罢?”
来人答道:“我名唤季琢,乃是修仙之人。”
沈已墨捂嘴笑道:“人间如此热闹,修仙做甚么?”
季琢道:“我不爱热闹。”
“你既不爱热闹,来我这做甚么?”沈已墨从地面上站起来,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覆在季琢后背上,一手探入季琢的衣衫内,低笑道,“莫非你也想尝尝男子后/穴的滋味?”
季琢扣住沈已墨的手腕子,回首道:“沈已墨,你勿要再做甚么皮肉生意,随我修仙去罢。”
沈已墨大笑起来,笑得眼角出了泪,方停下来,有趣地道:“人间如此热闹,我不愿成仙,不过······”
他停顿了下,用余下的那只手拂过季琢的面颊,勾引道:“季公子,你长得很合我的胃口,若是你愿意与我春风一度,我随你修仙又何妨,我活了这么久,左右无聊得紧。”
他说着将被扣住的左手从季琢的钳住中抽出来,又翻身坐到季琢腿上,低首去吻季琢的唇瓣。
季琢的唇瓣一如前世,冷得很,无论他如何用舌头摩挲都不曾热一分,也不会分开半点。
但那又如何?
只要是季琢,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沈已墨觉着自己的身子热了起来,情/欲轻易地将他席卷了去。
季琢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已墨迷离的双目,手指一动,想把沈已墨推了去,却先被沈已墨抓住了手。
随着沈已墨体温的升高,他事先在衣衫熏的香越发浓郁起来,这香气极是勾人,分明是催情香。
他就在这催情香中,抓着季琢的手去摸索自己的腰腹,而后低低地呻/吟着。
季琢的手也冷得厉害,透过层层衣衫,贴在他的肌肤上,又渗入骨肉中,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沈已墨松了季琢的手,转而去解季琢的衣衫,冰凉的缎子顺从地贴在他指尖,只要稍稍动一下,便能解开来。
但解开来了,又能如何?
此时,季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沈已墨,你随我去修仙罢。”
沈已墨双手抱住季琢的脖颈,闭眼道:“你愿意吻我的话,我便随你去修仙。”
季琢思忖须臾,低首覆住沈已墨上了口脂的唇瓣,四片唇瓣堪堪相触,沈已墨便抬手将季琢推了开去,后而又从季琢腿上下来,展颜笑道:“我随你去修仙。”
他这番动作有些大了,以至于发间的金步摇簌簌作响,清清脆脆地在不大的室内荡了开去。
季琢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可否换身装扮?”
沈已墨瞧见了季琢藏在眼底的厌恶,更是媚笑道:“我这样不好看么?我的客人可欢喜得很呢,每夜都要要我好几回,折腾得我的腰都快断了。”
听着这样的污言秽语,季琢无奈地道:“我并非你的客人,也不喜你做这样的打扮。”
“也是,季公子对我的身子可是半分兴趣也无。”沈已墨眯眼笑道,“请公子稍待,我去梳洗一番便随公子去修仙。”
最后两个字沈已墨说得稍重,含着些狭促之意。
季琢整理了下自己被沈已墨搅得有些凌乱的衣襟,道:“不急,你慢慢来。”
沈已墨本已往内屋去了,走了几步,却改了主意,又走回季琢面前,脱去外衫,勾引道:“夜还长着,公子不如试试?”
季琢不为所动,只盯着沈已墨的双目道:“你去梳洗一番,而后随我去修仙。”
适才亲吻季琢时升起的情/欲登时自他的身子消失殆尽,沈已墨松开了去扯亵衣系带的手指,勉力笑道:“我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将自己卖给了嬷嬷,你要我随你去修仙,可得先为我赎身。”
季琢抓起地面上的外衫盖在沈已墨的身子上,答道:“我知晓了。”
沈已墨不再理会季琢,转身去了内屋。
三日前,他将自己以一百两的价钱卖给了此处楚馆的嬷嬷,又以十两银子租了这间屋子。
三日后,季琢来为他赎身。
不出三年,季琢会将他斩于剑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虽然楔子里立了flag,不过会happy ending的
楔子的剧情和主线有关,要到收尾时才会提到,整篇文是单元剧模式,主角俩人贯穿始终
关于绛衣公子的故事,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看我的完结文《与君同归》
祝大家看得愉快(づ ̄ 3 ̄)づ
第2章 第一劫·第一章
这日,天还未亮透,外头便落起雪来,起初是细碎的雪粒子,过了正午,雪越发大了,层层叠叠地铺了一地。
舒蕴收拾了碗筷,倚在门边,远远地望着渡口道:“今日这样大的雪行不得船,再晚些怕是要结冰了。”
此处渡口是通过黎州的必经之处,黎州十分之繁华,商贸兴盛,因而天气状况良好时,这渡口整日地被过路客挤得满满当当。
“前几日忙得脚不点地,歇几日才好呢。”立在旁的算账先生仰首瞧了眼外头的暴雪,“瞧这天气,我们这生意必得清冷几日。”
舒蕴点点头:“前几日,说句话的功夫都寻不到。”
话音落地,厨子老戚撩起帘子从庖厨出来,冲舒蕴喊道:“老板娘,快没米了。”
舒蕴扫了老戚一眼问道:“还有多少米?”
老戚一面擦着手,一面答道:“还有差不多五十斤罢。”
这老戚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是三大五粗,这手擦得倒是极细致的,连指甲缝都擦得干干净净,末了,还要吹上一口气。
舒蕴笑了:“我还道没几颗米了,这五十斤能撑好几日了,现下住宿的只俩人,你瞧瞧外头,应当不会有甚么人选这日子来渡口罢。”
老戚走到舒蕴身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道:“这雪不知要下几日?”
账房先生合上账本道:“须得三五日罢。”
老戚叹了口气道:“那还不得把那野鸭、野兔的给冻死了。”
账房先生将老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就算不冻死,也不是你打得到的,野鸭、野兔可灵活着呢。”
老戚听账房先生拿他打趣,心里头颇为不满,正要开口,却听一把声音道:“老板娘,可有甚么吃食?”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少年长相平庸,而少年身边立着的丫鬟却堪称是天姿国色。
老戚盯着那丫鬟看了几眼,凑上前去,亲热地道:“俩位想吃些甚么?”
少年怯生生地道:“随便上两碗面罢。”
老戚应和道:“好咧,这就去。”
这老戚说罢,方走出两步,却听得少年又道:“我们这几日食素,勿要放甚么荤腥。”
老戚心中腹诽少年是囊中羞涩,面上笑呵呵地道:“食素好,据闻寿数高者多是食素之人。”
少年颔首微笑,自去旁的一张桌前坐了。
那丫鬟也跟着坐到少年身侧,见少年发冷,道:“劳烦上壶热茶来。”
舒蕴应道:“两位稍待。”
舒蕴进得庖厨,那老戚正在磨刀,一把菜刀磨得锃亮,外头算不上明亮的光线照在刀面上,扎眼得很。
她提了茶壶,接了水,在炉子上煮了,方道:“人不要荤腥,你磨刀作甚么?”
这时,锅里头的水也开了,激烈地撞击着锅沿,老戚打开盖子,下了把面,又用勺子随意在汤水中荡着,出声道:“这刀子钝了些,先磨好了,以备后用。”
舒蕴见老戚的面容在白乎乎的热气中半隐着,竟辨不出此刻神情,沉吟道:“你倒是想得周到。”
她堪堪说罢,那水壶作响起来,她在茶壶中略略放了些茶叶,又用水冲了。
老戚洗了几片菜叶丢进锅中后,走到舒蕴身旁道:“这茶叶时日久了些罢。”
舒蕴笑道:“那俩人应是家道中落,哪里会嫌弃这茶叶,再说这茶叶我也是花了钱买的,丢了多可惜。”
她将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入茶托中就掀起帘子出去了。
少年饮了口热茶,不知是身子有恙,还是呛到了,竟不住地咳嗽起来,瘦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缩在一处,瞧起来颇为可怜。
丫鬟拍了几下少年的背脊,又将少年抱入怀中。
老戚送了两碗阳春面出来,见此情景,心忖:这鲜花配牛粪,糟蹋了。
少年好容易止住咳嗽,一抬头已是满面通红,他略略用了一些面,往外头望了一眼道:“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
舒蕴本来闲闲地靠在账台嗑瓜子,闻言,吐出颗瓜子壳道:“怕是要下几日,公子你也是去黎州的么?”
少年犹豫了下,还是道:“我不过是途径黎州。”
“黎州繁华得很,我前几日,去黎州买了好几件衣裳。”舒蕴语笑嫣然地道,“那儿的吃食也多。”
少年笑道:“那我可得多吃些才好。”
最后一个字方吐出,少年又咳嗽起来,咳了一阵,待缓过来,面已有些发凉。
丫鬟方用完面,朝外头望了一眼,突地腿一软,以手扶了下桌面,方站稳,她倒抽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道:“有狼!”
余下四人皆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真真瞧见一头狼站在荒草中,目露精光,毛色油光发亮,獠牙白森森的,明明还有着不少距离,低低的吼声却一丝不差地钻入众人耳中。
舒蕴一惊,急匆匆地将门合上,又上了闩,她背靠着门板道:“张卿,这儿冬天怎地会有狼出没?”
张卿便是账房先生,听得舒蕴问话,蹙眉道:“以前也曾有过,还伤过一条性命,那人死得惨,被寻到时只剩下短短的几段肠子,连骨头也无一根。”
老戚倒是不慌:“那狼见我们人多应当不会硬闯的。”
少年面色发白,丫鬟将他扶了,道:“我们回房里头去罢。”
待少年同丫鬟走后,余下三人一时无话,外头微微有些发暗了。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夜幕乍然而至,大堂内,黑漆漆的,只呼吸声响着。
舒蕴将五张桌子上头和账台上的灯全数点了,灯火打在她的面上,衬得她整个人有了点血色,她瞧了眼张卿和老戚,略略笑道:“不如我去煮些面来吃?”
张卿凑到窗外,细细看了,舒了口气道:“那狼已经走了。”
舒蕴去煮了面,三人吃了,左右无一个客人上门,便各自睡去了。
夜半,客栈的大门被敲了一下,舒蕴惊醒过来,那敲门声却停了,她以为是自己听岔了,甫合上眼,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在寂静得只余风雪声的夜里格外刺耳。
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投宿?
舒蕴起身,走到窗边,往外头看去,她这窗看不见大门,但放眼望去,这样厚的积雪,且雪还纷飞着,如何会有人这个时候前来?
她将窗闭上,隔绝了风雪,自己披了件厚厚的外衫,点了灯,又提着灯下楼去。
她走在老旧的楼梯上,脚底下的木板“吱呀吱呀”地响着,她回首瞧了眼张卿和老戚的房门,突地那敲门声急躁起来,她浑身一颤,紧了紧外衫,快步下楼。
到了大门前,她低声问道:“是何人?”
“我俩前来投宿,劳烦娘子开个门。”
这声音似一泉清水,万分柔软,里头却不知为何缠了点媚意。
舒蕴稍稍将门打开了一些,外头站着俩个人,一人披着狐皮,里头是雪青的衫子,略施粉黛,貌美异常,一时辨不出是男是女,想就是方才说话之人;另一人,穿着玄色的长衫,单薄得很,风雪中却不见瑟缩之意,面容冷峻。
那玄色长衫的男子开口问道:“老板娘,可有空房?”
舒蕴将门又开了些,道:“空房还有三间,两位请进来罢。”
俩人进了门,舒蕴便即刻将门合严实了,方压低声音问道:“两位为何如此深夜来此投宿?”
披着狐皮那人指了指玄衣男子道:“都怪他害我走了这许多冤枉路。”
舒蕴手中还提着灯,昏黄的烛光下,她瞧见那披着狐皮之人纤白小巧的喉结随着言语滑动,这样的美貌竟长在一个男子身上,着实是难得一见。
那狐皮之人说罢,伸手拂过玄衣男子的面颊,吹了口气道:“你也冷着了罢,下次可莫要识错路了。”
他言语间尽是关切,每一个字却生生地透出媚意和诱惑来。
这分明是出卖皮肉之人才有的风情,亦或是习惯,怪不得一个男子还要施甚么粉黛。
舒蕴心里头起了蔑视之意,小心地将狐皮之人打量了一番,呵,一个男子出卖皮肉也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与恩客这般亲热。
那玄衣男子往后退了一步,朝舒蕴送去一块碎银,道:“要两间空房。”
舒蕴心忖:都把这祸害随身带着了,还装甚么正经。
但生意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舒蕴笑着将碎银拢在手中,道:“请随我来罢。”
舒蕴走得不快,玄衣男子不过几步就越过了舒蕴,后头那披着狐皮之人嗔道:“季琢你走慢些。”
被唤作季琢的玄衣男子虽未往后头看,脚步到底慢了些。
舒蕴带着俩人走到楼上,指了指三间房道:“这三间都是空着的,两位随意挑罢。”
狐皮男子一把挽住季琢的手,微微仰首笑道:“不如我们一道住罢,俩人住两间房,多浪费银子。”
季琢冷声道:“沈已墨,松开。”
那沈已墨倒也乖觉,一听季琢声线冷了下来,松了手,笑道:“季公子既然大方,我也不好多阻止不是。”
季琢不再理会季琢,随意选了最近的一间推门而入。
沈已墨冲舒蕴笑道:“娘子如何称呼?”
沈已墨说话间,离舒蕴近了些,舒蕴闻见他身上传来的阵阵胭脂气,压下不快,眉目舒展地笑道:“我姓舒,单名一个蕴字,意蕴之蕴。”
闻言,沈已墨低喃道:“顾我昔年悲玉石,怜君今日蕴风雷。”
他声如蚊讷,舒蕴只见他唇瓣微动,疑惑道:“沈公子方才可是说了甚么?”
沈已墨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舒蕴笑道:“蕴是个好字,极衬娘子美貌。”
舒蕴容颜柔美,然而比之沈已墨却差了许多,得沈已墨这样夸赞,她心中欣喜,又被沈已墨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地面色一红。
沈已墨脱去了身上披着的狐皮,露出雪青的衫子,雪青女气得很,舒蕴从未见过男子穿这个色,不过穿在沈已墨身上却极为妥帖,无半点女气,更衬得他肤白欺雪,容貌绝俗。沈已墨腰上的细带颜色不同于衣衫,乃是藏青色的,束得那一段腰身煞是勾人。
舒蕴看得愣住了,好容易回过神来,慌忙道:“公子时日不早,早些歇息罢,我就不叨扰了。”
沈已墨含笑道:“舒娘子,慢走。”
舒蕴走出好几步,低声暗笑道:“未料到我一个女子竟差点被一个出卖皮肉的兔爷儿给勾住了魂魄。”
沈已墨已推门而入,但舒蕴的话语却是一字不差的传入他耳中,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随意地将狐皮丢在桌面上,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
外头,雪还沉沉地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
蓦地,猎猎寒风挟着一捧风雪打在他面上,他面上皮肉一冷,终日挂在嘴角的笑才总算是褪了去。
风雪迷糊了他的视线,他低叹一口气,合上窗户,走到墙边,冰冷的面颊贴上冰冷的墙面。
——这墙的背后是季琢所在之处。
第3章 第一劫·第二章
沈已墨醒时天色已大亮,他打了个哈欠,起身打开包袱,拣了件茜色的衫子换了,推开门,唤道:“还请帮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下头有人应道:“好咧。”
沈已墨在桌前坐了,这房中未配有铜镜,他无法梳妆,索性随意地将发丝拢了拢,取了条同衣衫一般颜色的发带束了。
不一会儿,送水之人便来了,正是昨天迎了俩人进来的舒蕴。
舒蕴见沈已墨穿了一身的茜色,心里头更是吃惊,于一个男子而言昨日穿了雪青已是出格,今日穿了这样扎眼的颜色,怕旁人不知晓他的来路么?
沈已墨瞧出了舒蕴心中所想,懒懒地笑道:“我这样穿好看么?”
好看自是好看的,甚至比五月盛开的牡丹都要艳丽几分。
但眼前这沈已墨分明是个男子,哪有男子问一个女子自己是否好看的。
沈已墨对自己方才的问话得不到答复浑不在意,伸手探入放置在桌案上的面盆,掬起一捧水往面上随意泼了几下。
这沈已墨貌美,现下一身的慵懒之意,水珠子落在眉眼间,端的是活色生香。
舒蕴不由地道:“你长得是极好看的。”
沈已墨侧首笑道:“舒娘子谬赞了。”
说罢,沈已墨问道:“季公子起了么?”
舒蕴答道:“季公子已在下头用早膳了。”
沈已墨颔首,又问道:“他吃的是甚么?”
舒蕴奇怪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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