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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红尘渡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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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突地,坐在旁边一桌的年轻人插话道:“姚家酒坊死了人,去那买酒就不怕晦气么?”
沈已墨回首一瞧,说话之人乃是个货郎。
便是这货郎将那头颅踢了一脚,才导致头颅开裂,溢出了脑浆来。
第105章 第六劫·第二章
沈已墨不理会货郎,又与季琢闲话了两句,便埋首用膳。
货郎自觉无趣,索性不再言语,接着吃面前的一盘馒头与一碟子咸菜。
五日后,用过早膳,沈已墨便拉着季琢出了门去。
外头,烈日还未肆虐,尚有些许夜里残留的凉意,正是早市时分,这云沅城人口不过数千,此时街上才勉强算得上热闹。
沈已墨身着件紫绀色的衣衫,面容精致,衣袂翩然,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沈已墨走得较季琢快上两步,季琢下意识地一伸手,将沈已墨的手腕子扣在了手中。
沈已墨缓下脚步,与季琢并肩而行,狭促地笑道:“季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不觉得不妥么?”
季琢不答,只把手紧了紧,道:“快些走罢。”
约莫半盏茶后,俩人到了姚家酒坊,这姚家酒坊果然已开张了,不大的铺面里头立着半人高的一大坛子酒,柜台上又摆了十来壶酒。
姚家酒坊的白玉腴酒颇有名气,但不知是因现下还未到买酒的时辰,还是真如那货郎所言众人怕染了晦气,总之,这姚家酒坊无一酒客光顾,清清冷冷的,甚至无人守着店面。
沈已墨立在姚家酒坊门口,唤道:“有人么?”
话音落地,方有一人从后头的住处进得酒坊来。
来人正是五日前见过的那少年,少年一身缟素,面色苍白,见得俩人,勉强挤出笑来,道:“两位客官随意挑选罢,若是要散酒,告诉我要买几两即可。”
沈已墨柔声问道:“散酒与这装在酒壶中的酒有何区别?”
少年坦诚道:“并无区别,酒壶之酒因须得算上酒壶的成本,是以,卖得要稍贵些,若是散酒,一般是装在客人带来的酒器中,客人若是未带酒器,小店会将其装在竹筒中。”
“那便要两壶酒罢。”沈已墨说罢,那少年道:“一壶两百文。”
季琢付了酒资,提起两壶酒,牵着沈已墨的手方要走,不知怎地,骤然间,外头竟狂风大作,不可行走。
良久,狂风停歇,哪里还有甚么街市,眼前的赫然是漫无边际的茫茫黄沙,烈日当空,将黄沙晒得每一粒都火辣辣的,好似要熔化了去。
沈已墨吃了一惊,微微仰首,朝季琢道:“为何会如此?”
季琢摇首道:“我也不知。”
沈已墨又回首去看那少年,只见少年怔在柜台前,面无人色,手里还捏着季琢给的一块碎银。
“这黄沙这样古怪,里头莫不是藏了甚么怪物罢?”沈已墨抱着季琢的脖颈,凑到季琢耳侧,与其耳语道,“不知是这云沅城有古怪,还是这姚家酒坊有古怪。”
突地,季琢伸手揽住沈已墨的腰身,转了半圈。
沈已墨方要调侃季琢两句,一瞧,自己原来所站之处竟横着一尾黑蛇,蛇头呈三角形,大张着口,露出口腔里尖利的牙齿。黑蛇已然死透了,身子中间被一枚铜板生生切断,血淋淋的肠子从破口处微微探了出来。
少年终是回过神来了,他指了指那黑蛇,颤声道:“这黑蛇杀不得!”
沈已墨从季琢怀中站起身来,走到少年面前,一面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神情,一面问道:“这黑蛇为何杀不得?”
“我们死定了!我们惹怒了神仙娘娘,定然会不得好死!”少年面上皆是惧色,身子一软,歪倒在地。
沈已墨伸手要将少年拉起来,少年却是一躲,缓了口气,站起身来。
季琢淡淡地扫了少年一眼,问道:“这黑蛇与神仙娘娘有何干系?神仙娘娘又是何人?”
少年定了定神,答道:“据闻这云沅城数千年前,由一位女将军驻守,女将军英勇善战,且善养毒蛇,每有外敌来犯,便会放蛇攻之,久而久之,云沅城便无人敢犯。但数年后,外敌趁女将军产子之时,破了云沅城,将女将军与其子,其夫的首级挂于城门之上。自此之后,这云沅城每到夜半便会有哭声作响,城中百姓皆道定是女将军三人死不瞑目,齐齐要求厚葬三人,敌军压不住民怨,不但将首级取下来,厚葬了三人,还为女将军建了寺庙,供百姓参拜,后来百姓便尊称女将军为神仙娘娘······”
少年停顿片刻,指了指那惨死的黑蛇道:“传闻神仙娘娘养的蛇同这蛇一般,通体黝黑,手指粗细,长不过三尺。”
沈已墨出言问道:“但这黄沙漫天,又与神仙娘娘有甚么干系?”
少年答道:“传闻神仙娘娘出生于荒漠,后来才做了女将军。”
少年这话还未落地,却有一人掀开帘子,从后头的住处进得酒坊,此人面容和善,年纪较少年大上一些,也是一身缟素,她见着少年,轻斥道:“阿越,你胡说甚么?”
少年——姚越指着外头的黄沙,道:“姐,你看。”
少年的姐姐唤作姚盈,是姚家酒坊的掌柜,这姚盈在后头听闻弟弟在议论神仙娘娘,才掀帘而入,未料想,酒坊外头竟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她又惊又惧,半晌才道:“这云沅城之前有个传说道神仙娘娘死得凄惨,再多供奉都不足以消弭其怨恨,终有一日,她将再临人间,以黄沙将云沅城倾覆,杀尽云沅城之人。”
“现下确是黄沙覆城,但为何神仙娘娘要杀尽她曾守护过的云沅城之人?”沈已墨勾唇笑道,“若当真如传说一般,那这神仙娘娘哪里是甚么神仙娘娘,分明是草菅人命的恶鬼。”
第106章 第六劫·第三章
“现下确是黄沙覆城,但为何神仙娘娘要杀尽她曾守护过的云沅城之人?”沈已墨勾唇笑道,“若当真如传说一般,那这神仙娘娘哪里是甚么神仙娘娘,分明是草菅人命的恶鬼。”
姚盈肃然斥道:“这位客官,你切勿胡言乱语,仔细惹怒了神仙娘娘。”
沈已墨无意于姚盈争锋相对,是以,放软了语调,致歉道:“我说得过了些,姑娘见谅。”
姚盈也不与沈已墨计较,思忖片刻后道:“也不知这黄沙何时才能退去,我且去点点还有多少吃食。”
说罢,她便又回后头的住处去了。
姚越望着外头漫天漫地的黄沙,无奈地道:“若是这白玉腴酒能果腹,倒是可以撑几日。”
沈已墨扫了眼季琢手中提着的两壶白玉腴酒,又朝姚越道:“可有酒杯?”
“酒杯?”姚越略略吃了一惊,“两位客官是要饮酒么?”
沈已墨颔首笑道:“有何不可?”
眼前这两位公子倒是有趣,能不能保全性命还未可知,竟还有心思饮酒。
姚越心中腹诽,口中却答道:“两位客官稍待,我去取酒杯来。”
姚家酒坊并不售卖酒杯,姚越便去后头的住处取了酒杯予沈已墨。
季琢打开两壶白玉腴酒,一一细细闻了,确定这酒无异,方将酒递予沈已墨。
外头是漫天遍地的黄沙,原本三三两两的店铺尽数没了踪影,活人更是一个也无,为何独独留下了这姚家酒坊?
沈已墨接过两只酒壶,与季琢交换了一个眼神,方将一壶放在柜台上,一壶倒入了两只酒杯里头。
这白玉腴酒果真是好酒,色泽清润,酒香惑人,将空气都醺得迷醉起来,仿若外头的黄沙全然远去了。
沈已墨执起酒杯,饮了一口,夸赞道:“当真是好酒。”
季琢亦饮了一口,附和地点了点头。
姚越对于自家的酒颇为自傲,若是换作平日,得了夸赞,定然要作出一副俾睨天下美酒的姿态,但今日横遭灾祸,外头诡异的黄沙使得他无半点兴致,只稍稍笑了一下。
待俩人各自饮罢一杯酒,姚盈又回到了酒坊中,秀眉尽蹙,道:“家中的吃食至多可供我等四人吃上三日,若是三日后,黄沙不退,怕是······”
沈已墨也不挑明自己与季琢早已辟谷,可经年不食,只道:“劳烦姑娘还想到我与我夫君,倘若吃食不足,我与我夫君的吃食便让予姑娘与姚公子罢。”
夫君?姚盈与姚越俱是吃了一惊,姚盈正为吃食犯愁,无暇追问,惊过后也就罢了,姚越却不由地提声道:“男子与男子怎可成亲?”
“为何不可?”沈已墨眼角眉梢尽染上了柔情,又牵了季琢的手。
季琢任由他牵着,双目却盯紧了外头的黄沙。
见沈已墨这般坦荡,姚越一时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闭口不言。
季琢低下首,凑到沈已墨耳畔道:“风沙较方才已小了些,不如我们出去探探?”
沈已墨闻言,对姚盈、姚越俩人道:“我与我夫君且出去探探,两位便在这酒坊待着,勿要出去。”
姚盈、姚越俩人方要阻止,还未开口,眼睁睁地目睹沈已墨与季琢在踏入黄沙的一瞬间被吞没了去。
俩人登时无言,良久,姚盈叹息道:“那俩人怕是回不来了。”
姚盈说话的同时,沈已墨被黄沙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着,直咳嗽得眼尾泛红才缓过来,又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
季琢见状,口中念了一诀,唤出结界来,将俩人牢牢笼住,隔绝了风沙。
结界抵着风沙,俩人缓缓往前走去,不见一人,亦不见一物,这云沅城除姚家酒坊之外,好似全数入了风沙之口,连半点渣滓都不剩。
也不知走了多久,早已看不见那姚家酒坊了,前后俱是黄沙,别无旁物,俩人仿若置身于真正的荒漠中一般,只荒漠中尚有绿洲以及沙枣、梭梭草、红柳等活物,然而这黄沙除去方才见过的黑蛇,竟再无活物。
沈已墨苦笑地道:“许再往前走,也是这般模样,不如我们先回姚家酒坊,再做打算罢。”
像是要回应他的话语一般,原本当头高悬的烈日陡然间隐去大半,天色一暗,仅丁点儿光亮打在俩人身上。
适才烈日过盛,照得黄沙刺眼万分,现下终于好了些,沈已墨阖了阖眼,疑惑道:“莫不是要日落了罢?”
季琢淡淡地道:“无论如何,我们先如你所言回姚家酒坊去罢。”
俩人正要折返,突地,隐约有女子的呻/吟声作响。
沈已墨停下脚步,望着季琢,传声道:我们走了这许多路,都未见过活人,这呻/吟声莫不是那传说中的神仙娘娘发出来的罢?
季琢回道:就在这附近,先寻出来再作计议。
沈已墨屏息凝神,走到了三尺开外的一处沙坡面前,又传声道:应当在此处。
季琢点点头,道:你且退开些。
沈已墨依言退到一边,季琢一掌拍在黄沙上,令黄沙往两边散去。
黄沙散去足有十尺,方露出了一只绣花鞋,又散去半尺,才露出人来,未料想,这被埋在黄沙下的女子身上竟缠着十数条黑蛇,面颊、双耳、咽喉、胸口、腰身、腿部无一幸免,甚至还有两条——一条的蛇尾钻入了女子左耳耳孔,另一条的蛇尾潜入了衣襟,女子肤色白皙,黑蛇瞧起来甚是扎眼。黑蛇均皆蛇信子舔舐着女子的肌肤,不怀好意地逗弄着挣扎不能的猎物,女子不敢动弹,怕惹怒了黑蛇,只低低地呻/吟着。
女子乍然间见了天日,又见得立在自己面前的沈、季俩人,大声呼救道:“救我!救救我!”
十数条黑蛇轻蔑地扫了眼平白出现的两个活人,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扭动着身子,为又多了两只猎物而欢喜雀跃,可惜这欢喜雀跃还未持续几个弹指,它们全数被铜板切断了去。
季琢伸手拂去女子身上的蛇尸,将女子拉了起来,问道:“你为何在此?”
女子一时站不稳,半靠在季琢身上,浑身瑟瑟,后怕道:“我本在河边浆洗衣物,忽然狂风大作,将我卷到了此处,我回过神来,方要起身,却有一条黑蛇缠了上来,我将那黑蛇抓了丢在地面上,未料,黑蛇竟愈来愈多,又有狂风挟着黄沙而来,将我活生生地埋在了黄沙下。”
沈已墨见女子柔弱地靠在季琢身上,心底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些醋意,他走到女子身侧,柔声问道:“姑娘,你还好么?”
女子摇首道:“老实说并不好。”
“那姚家酒坊尚存。”沈已墨提议道,“不如我扶你过去暂避罢?”
女子费劲地控制着下意识中颤抖不止的身子,勉强施礼道:“劳烦公子了。”
沈已墨搀过女子,又对季琢道:“走罢。”
沈、季俩人以及女子回到了姚家酒坊,立在柜台后的姚越听闻动静,抬首看去,一见那女子,死命地眨了几下眼睛,即刻从柜台后冲了出来,在女子面前站定,三分喜悦,七分惊恐地道:“阿音你为何又活过来了?你不是被那杀千刀的王七杀了么?五日前七七都过了。”
第107章 第六劫·第四章
女子被姚越的模样吓着了,慌忙躲到沈已墨身后,微微探出头来,道:“我不是阿音,我唤作楚铃。”
“楚铃?”姚越不信,反是提声,冲着后头的住处叫嚷道,“阿姐,你快些过来。”
姚盈应了一声,急急地掀起帘子走了起来,问道:“阿越,出甚么事了?”
姚越指了指沈已墨身后的楚铃,道:“阿姐,你看看她是不是阿音。”
姚盈轻斥道:“阿越,这青天白日的,你犯什么糊涂,阿音不是死了么?尸身都已下葬了,五天前七七都过了。”
说罢,她还是转到沈已墨身后,将那女子看了分明,眼前之人的眉眼竟真的与姚音一模一样,甚至嘴角那一颗小小的黑痣别无二致。
姚盈连退两步,又抓了楚铃的手,哭道:“阿音······”
楚铃见姚盈哭得伤心,正犹豫着是否要辩白,却被姚盈一把抱住了。
姚盈待姚音极好,为了姚越与姚音这双兄妹,为了这姚家酒坊,她年过二十,都未想过婚嫁之事,姚盈生得清秀,又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十三、四岁之时,便有人求娶,到十五岁及笄更是每两三日便有媒婆上门,但因父母早逝,姚越与姚音尚且年幼,她一概拒了去,专心教导弟妹。
数十日前,姚音无辜被杀,姚盈伤心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五日前,姚音下葬,姚盈终是缓了过来,未料想,姚音却是未死。
姚盈哭了一阵,也不问“姚音”为何又活了过来,只含笑道:“阿音,你这衣衫有些脏了,随我去换一身罢。”
楚铃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上头沾了些许黑蛇的粘液、血迹以及细碎的内脏,一身的腥气。
楚铃回首瞧了沈已墨一眼,沈已墨摆摆手道:“姑娘,你便去罢,记着身上的衣衫须得烧了,以免引来其它黑蛇。”
待姚盈拉着楚铃走后,沈已墨压低声音,对姚越道:“姚公子,这楚铃是方才我与季公子救的,她被埋下黄沙下,又被黑蛇缠住了,她自己道她是在河边浆洗衣物时,被狂风卷过来的。”
闻言,姚越蹙眉道:“这几日天气炎热,仵作验过阿音的尸身后,我与阿姐便将阿音葬了,她下葬时,是她死后第四日,身上已满是尸斑······”
他抬首瞧了眼外头的黄沙,道:“待黄沙退去,我须得去看看阿音的坟冢是否完好。”
“黄沙退去······”沈已墨倚着柜台而立,双目望着外头的黄沙,心忖:也不知何时方能退去。
俩人说话间,姚盈、楚铃俩人已出来了,姚盈已净过面了,她激动地拉着楚铃,朝姚越道:“阿越,错不了,她就是阿音,阿音后背第三节 脊椎处有一颗朱砂痣,她身上也有!”
姚越一震,双目含泪,凝视着楚铃,哽咽道:“阿音,你没死就好。”
楚铃被姚盈、姚越俩人热切地围着,无奈地道:“我真的不是甚么阿音。”
突地,外头的天色骤然暗去,这姚家酒坊内紧跟着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琢取出一支火折子,问道:“可有蜡烛?”
姚盈答道:“我这就去取。”
说罢,她抬脚要走,却发现双足竟好似被灌满了铅水似的,沉重地抬不起半分。
季琢觉出姚盈的古怪,以火折子去照姚盈的双足,未料想,这双足居然不知何时被数十条黑蛇缠住了,黑蛇黝黑,吐着血红色的蛇信子,仿若在向季琢示威一般,且不止姚盈,连姚越、楚铃的双足都缠满了黑蛇,楚铃更是已被缠到了膝盖处。又有黑蛇在季琢、沈已墨双足三寸之外,互相推挤着,这黑蛇应当是觉察出季琢与沈已墨不是寻常人,不敢贸然行事。
季琢念了句口诀,手上火折子的火焰应声四散开去,拂过黑蛇,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将黑蛇全数烧焦了去,登时不大的酒坊内溢满了蛇肉烤熟的香气。
沈已墨苦笑道:“现下倒是不缺吃食了。”
姚盈、姚越还未缓过神来,倒是楚铃惊恐地道:“这黑蛇莫不是我引来的罢?”
这话音还未落地,季琢便施了个结界将姚盈、姚越以及楚铃护在其中,又将沈已墨护在身后。
沈已墨原本未觉察到异状,瞥了眼季琢的眉眼,方往外头看去,这黄沙外头居然盘着一条硕大的黑蛇,黑蛇长约十丈,俩成年人合抱般粗,轻易地将姚家酒坊的门口堵了个结结实实。
那黑蛇懒洋洋地望着姚家酒坊众人,蛇头半埋在在黄沙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着血红的蛇信子。
沈已墨传声道:这黑蛇莫不是为了死去的小黑蛇来复仇的罢?
季琢道:尚且不知,但这黑蛇实在太过巨大,不好对付,你我还是勿要妄动为好。
沈已墨点了点头,伸手抱住季琢的腰身,下颌贴着季琢的左肩,扫了眼那黑蛇,故意颤抖了数下,又躲在了季琢背后,趁机唤出了洞箫来。
那黑蛇望了众人片刻,便阖上了眼,不再动弹。
约莫半盏茶后,不知从何处飞出了只公鸡来,黑蛇张了张口,毫不费劲地将那毛色油亮的公鸡整个吞了下去,一点鲜血、一根鸡毛都未留下。
那黑蛇进过食,懒洋洋的模样收了干净,仿若意识到眼前还有五人可供食用了一般,它直起三角形的头来,张了张嘴,露出一个好似是微笑的表情,血红的蛇信子舔过厚且硬的蛇皮,微微卷着,像是要将五个活人一个不剩地吞入腹中。
下一刻,它以闪电之势直冲着立在最前面的季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丈约等于33。33333米
第108章 第六劫·第五章
下一刻,黑蛇以闪电之势直冲着立在最前面的季琢而去。
季琢不闪不避,唤出“倦云”来,直刺黑蛇的左目,黑蛇吐出血色的蛇信子,意图将“倦云”卷了去,未料,蛇信子一触到“倦云”便发起疼来,季琢趁着黑蛇吃痛的功夫,剑尖抵着黑蛇的下颌,手中施力,欲要将蛇头贯穿,只这下颌实在坚硬无比,难以破开。
黑蛇去卷“倦云”之时,沈已墨已从季琢身后,飞身踩在黑蛇背上,他指间一动,手中的洞箫便散出了碧光来,无数道碧光变作了短剑的形状,利落地对着黑蛇砍了下去,蛇皮厚且硬,短剑费了半日的劲,也不过是削下了黑蛇的些许表皮,连血都未出一些。
黑蛇缓过气来,将受伤的蛇信子缩入口中,张口朝着季琢咬了下去,与此同时,蛇尾迅猛地劈向了沈已墨。
季琢闪身躲过攻击,跃到蛇头之上,双手执剑,一面念着诀,一面刺了下去,这一回,剑尖勉强钻入了蛇皮半分。
沈已墨急急后退,躲过蛇尾,立在黄沙中,吹起了洞箫来。
箫声婉转动人,缠绵悱恻,好似是妙龄女子含羞带怯地在与情郎告白一般。
闻得箫声,黑蛇一时竟怔住了,但不过片刻,蛇尾复又劈向了沈已墨,这次的力道较上次大上许多,虽未劈死沈已墨,却将沈已墨原本站立之地,劈出了一个长约三丈,宽约一丈的沙坑,沙坑边缘的黄沙不住地往下流去,良久,都未将这坑填满。
趁黑蛇发怔之时,“倦云”已刺入了蛇头三寸,若是寻常的蟒蛇,三寸足以取其性命,但这蛇实在太过巨大,三寸非但取不了它的性命,还激怒了它。
黑蛇怒急,拼命地摆动着身体,要将季琢摔下来,季琢自是未让它得逞,反是将“倦云”又送进去了一寸。
黑蛇疼急了,毫不犹豫地将蛇头撞向了姚家酒坊的屋顶,一瞬间,那脆弱的屋顶便破了个大口子,登时砖石瓦块纷纷跌落,姚盈、姚越以及楚铃三人有结界护着,自然无事,但那白玉腴酒被砖瓦一砸,除却半人高的那一坛,其余无一幸免,清润的酒液淌了出来,酒香气不合时宜地四散开去。
季琢闻着酒气,淡淡地扫了眼立在黄沙之中的沈已墨,手中愈发用力,手背、手臂的青筋尽数暴起。
沈已墨又吹起了洞箫来,吹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跳到蛇头上,以洞箫画了个法阵。
这法阵散着丁点儿碧光,围住了“倦云”,覆在黑蛇厚且硬的蛇皮之上。
下一刻,“倦云”便利落地将蛇头贯穿了。
这阵法须得先破开对手的皮肤,方可生效,平日不常用,毕竟极少碰到皮囊如此厚且硬的对手。
蛇头一被贯穿,黑蛇未立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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