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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异志之魏国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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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旸涎才要动身,便觉察到肩头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他正退开之际,眼前恰有一道火舌蹿出,他也正借着这一刻的火光,更清晰地看见了洛上严的面容——冷峻冰凉之气远胜过往任何一刻,那苍白的少年看似还是他,然而眉间的冷冽却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九婴的攻击就此展开,在周围的一片混沌黑暗之中,郁旸涎仅能凭借自身灵敏的感知作出判断,并且时刻都在担心着另一处的洛上严。
水火之势相接而来,在这广袤的空间之中似呈无限之势,郁旸涎疲于应付之间,不得不再次感叹上古妖兽之力的凶残,当真不是区区修灵之人可以对付的。然而眼下时刻,他已不知那身负血魂的玄袍少年身在何处。
九婴的攻击未有半分减弱,郁旸涎感觉到在这封印之内绝对还有其他力量在暗中为九婴提供帮助,否则大羿神力不会不能将其束缚,然而他却不能知道究竟是何人从中作梗。
郁旸涎不得已再次祭出圣旋解生印。符印打入妖火之际,虽被迅速燃烧殆尽,他却也能从九婴登时发出的惨叫声中判断出这凶兽必然也受到了重创。
就在圣旋解生印行将彻底被焚毁之际,郁旸涎立即调动内息,以自身七成功力输送灵力作为重击,打在符印残痕之上。
整个空间由此发出剧烈震动,九婴的叫声也更加凄绝可怖,并且随之带动起一股令人几乎难以抵抗的强大力量,冲击着正在试图通过圣旋解生印逼出九婴现形的郁旸涎。
郁旸涎一面遏制着想要借助这次强烈震动而暂时退去的九婴,一面还要在这股仿佛足以震天撼地的冲击中稳住身形,但有一方松懈,他便可能要更久地困在这封印之中,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然而强劲的力量冲撞在不久之后就让郁旸涎难以一心二用,他却依旧固执着不肯就这样放弃可以逼出九婴的机会。
就在有一股力量隐藏其行试图偷袭郁旸涎之际,洛上严及时出手,将其阻挡。两股真力彼此撞击的瞬间,加剧了整个虚空境地的震动,也仿佛再次诱发了洛上严体内的血魂之力。
郁旸涎感觉到玄袍少年的出现,正回头时,发现洛上严的双眼又成了赤红之色,那似是对一切不含情愫的双眸让他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血魂中所蕴含的正是断绝一切情念的上古神力,让洛上严变得强大的同时也去除了他内心的七情六欲。
“洛兄……”郁旸涎低声道。
这一声极轻,然而依旧飘入了洛上严耳中。他循声回头,然而那一双赤红的双眸里却没有丝毫往日的情谊。他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回应了郁旸涎的低唤,从那白衣少年身上收回目光时,他却忽然仰天长啸。
这一声与九婴的惨叫混合在一起,两股力量彼此融合又相互排斥。而原本被黑暗笼罩的虚空之境在血魂力量的膨胀之下逐渐被金光充斥。
郁旸涎借着尚未盛极的光线终于看见了九婴的真形,尽管如今只余一头,但那形似婴儿却狰狞扭曲的表情已是让他吃惊不已。而也就是在这惊诧之后的瞬间,郁旸涎一手捏诀,幻化出灵剑,径直刺向圣旋解生印在烈火中的还未消失的残影。
九婴之声由此又尖锐不少,更有震耳欲聋之势,那团火也似是活了一般,火花四溅,有不少火星溅去郁旸涎身上,将白衣一点点蚕食烧毁,甚至想要将这少年慢慢吞没。
火势在衣上蔓延亦不能让郁旸涎在此刻收手。炽烈之感逐渐加强的同时,郁旸涎还感觉到有温热气息正在将他包围。他无法判断随着金芒而来的这种感受最终带来的究竟是彻底毁灭还是其他结果,但确实在这一刻,这种感觉缓解了火势在他身上灼烧的痛苦,并且伴随着逐渐强盛的金芒,虽有的感知都仿佛被逐渐抽离,就好像当初在沁尧山中那般。
当郁旸涎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身在客栈之中,而靳帛符正守在自己身边。
见郁旸涎醒转,靳帛符惊喜道:“郁师兄你醒了。”
郁旸涎只是觉得有些疲惫,缓缓坐起身,问道:“你在既黎山下找到我的?”
靳帛符不知郁旸涎为何会这样问,但的确如郁旸涎所言,他两天前在既黎山下发现了昏迷的郁旸涎,因此点了点头。
回想了当初在桂陵发生的状况之后,郁旸涎苦涩道:“没有找到洛兄?”
“不。”靳帛符才作答,便见郁旸涎眼底惊喜,他继续道,“佐梁君当时就和你在一处,不过他到现在还未醒来。”
于是郁旸涎前去看望洛上严,又等了三天,才等到洛上严醒转。
“我昏睡了多久?”洛上严醒来之后便这样问道。
“五天。”郁旸涎沉色道,他内心关于这次在既黎山封印中发生的事件心存疑惑,却知道如今并不是提及这些的时候,故他稍作沉默之后,道,“这两天我和靳师弟已经对既黎山进行了仔细的查看,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大羿封印的存在。”
当时在封印内部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在沁尧山中那样,在郁旸涎和洛上严的脑海中被彻底抹去。也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他们对这一次结果并再没有如当初那样的意外。
洛上严在休养一段时间之后,亦对既黎山中的封印进行了感应,同样也没有觉察到一丝大羿的体系,血魂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反应。由此他最终判断,金芒将虚空之境彻底吞没之际,九婴和设下的大羿封印便随之消散,如同封豚和既黎山的封印那般,最终消失在千万年后的时间中。
郁旸涎离开马陵时,张仪依旧忙碌于北郊灾民的搬迁事宜中。
少年将行,张仪与他道:“郁兄弟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郁旸涎不知张仪这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故开口问道:“张子想要与我在何处再会?”
张仪笑而不语,故作神秘道:“时机若至,自当相会。”
张仪曾说过想去秦国一观,然而他毕竟身为魏人,也并非没有家国之情,再者如今世道,外出游学之子举不胜举,如张仪这样的性格,还当真说不准将来他会去哪一国。今日他既然这样说,郁旸涎也不再强求,道:“张子,后会有期。”
郁旸涎见一旁的靳帛符此刻正沉默,他虽上前道:“靳师弟将回太虚山,多多保重。”
“我……”靳帛符吞吞吐吐道,“我暂时还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为何?”
“北郊灾民一事还未完全定下,而且如你所言,马陵之事还有蹊跷,我想再调查一番,所以会晚些时候再回去。”靳帛符道。
“那我有一事,想请靳师弟代劳。”
靳帛符笑道:“只要能够同行,我会尽力保护张子的,师兄放心。”
郁旸涎闻言浅笑,再与二人告辞之后便驾马前去追赶先行的洛上严。
“你的靳师弟还要留在马陵?”洛上严问道。
郁旸涎点头。
洛上严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微妙,大有早知如此的意思。他再去看郁旸涎,问道:“郁兄下一站要去往何处?”
郁旸涎未立即作答,而是买了个关子道:“到了自然就知道。”
洛上严起初有些意外于郁旸涎的回答,稍后却也释然,道:“好一个到了自然就知道,那就烦请郁兄在前引路,我随你走就是。”
郁旸涎就此一夹马肚,在午后阳光之中先行于洛上严,听着那人在后头唤他“郁兄”,他却不作回应,只向着下一个要去之处而往。
邺县卷 第五十二章·心事重重
邺县繁华,是魏国东北部的重镇之一,郁旸涎跟随司妖罗盘到达此处时已是黄昏之时。夕阳照着古旧的城墙,城门之下人流不息,人生虽然喧嚷却是呈现出一派祥和之气,就是不知这司妖罗盘为何会指向此处。
郁旸涎牵着马站在城门下,望着进出城门的人群,不由想起自己当初便是这样站在大梁之外,同样看着川流不止的路人百姓,只是今时今日他的身旁还多了一个洛上严。
洛上严见郁旸涎站了多时便好奇相顾,白衣少年正被此时的斜阳余晖笼罩,温暖的光线笼在他俊美的面容之上,却无法化开他眉心盘踞依旧的惆怅——自从当初他们离开马陵之后,郁旸涎的顾虑便似乎越来越多,沉默的时间亦比过去多上不少。
有时洛上严觉得自己眼前的郁旸涎更像是换了一个人,而他对郁旸涎的关注也在马陵一役之后更为深切。他甚至这样的改变代表了什么,却因为郁旸涎比过去似是与他疏远了一些的态度而将那一份心情暂且埋在了心底。他知道郁旸涎并非不明白,只是这少年白衣从不开口明说,因此他们二人即便一同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有关那一份情愫的说解。
这样想着,洛上严不免有些失落,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郁旸涎听见洛上严的叹息,不禁转头问道:“怎么了?”
洛上严摇头,收拾了情绪之后,率先牵着马走入邺县,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郁、洛二人找了间客栈落脚,经不住一路旅途劳顿辛苦,便先入座用膳。
“还在担心张子?”洛上严问道。
郁旸涎摇头,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回道:“前两日靳师弟已经给我传讯,说他和张子即将启程离开马陵。”
“张子欲往何处?你的靳师弟是回太虚山?”
“靳师弟暂时还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应该是和张子同路,听说是要去大梁。”郁旸涎所有所思,这便沉默不语。
比起郁旸涎的满腹心事,洛上严显得释然淡定许多,道:“张子本就是有识之士,去大梁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说不定将来你寻到大羿阴阳鱼灵骨回去面见魏王时,就能见到张子在朝,算是好事。”
郁旸涎对洛上严所言不置可否,仍是蹙眉深思,道:“裴师兄说大梁近来虽然看似一切正常,但北郊的封印又有了动静。我算过时间,就是在我们破除马陵封印之后,我想我的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大羿五星本身各自就是一个封印,而这五处封印结合起来就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封印,有压制大梁北郊封印的作用。如今我们虽然正在破解大羿五星,除去这五个封印下的上古凶兽,但当五星被全部破除,可以压制大梁北郊封印的力量也就彻底消失。你是担心,需要通过这样复杂的方式来加固封印之力的方法,它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会比我们现在所接触的更加凶险难料。”洛上严平静地将郁旸涎内心的担忧就此袒露了出来。
面对洛上严的直言不讳,郁旸涎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
“我们离开大梁时,尚是三月,如今七月都已经过去,但有关阴阳鱼灵骨之事却没有任何进展,你将来要如何回去同魏王交代?”洛上严露出关切之色问道。
郁旸涎仍向着当初在马陵客栈中听张仪说将要去何处安身之事,面对洛上严的询问,他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在回神后发现洛上严一直盯着自己,他便懵懵懂懂道:“什么事?”
洛上严无奈摇头,却也耐心重复道:“我问事关大羿阴阳鱼灵骨,如今已经过去四个月却没有丝毫进展,你难道当真一心扑在大羿五星上,对灵骨之事置之不理了么?”
“自然不会。”郁旸涎对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他转移开目光,似是有意规避洛上严的注视,答道,“从大梁一路而来,我都有在注意阴阳鱼灵骨的下落。然而那毕竟是世间至宝,寻找其线索本就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更别提找到二字。若非艰难,我也不会和魏王定下一年之约。”
郁旸涎的解释却令洛上严不以为然,但他既然深知郁旸涎背后必然藏着其他秘密,他便也不再对此多加追究,只是看来好意地提醒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担心你专注在大羿五星的事上而忘记了离开大梁的初衷。尽管那些凶兽为祸一方确实应该铲除,但如果约定之日到了你却没有依言找到灵骨,我怕魏王大怒,会将罪与你。”
若说对洛上严此刻所表现出的关切没有丝毫动容,那便是违心之言,郁旸涎自然心领了洛上严的这一番情义。然而一路而来,在洛上严身上积压的越老越的不解之谜,始终让郁旸涎难以彻底敞开心扉,而再看自身,在没有完成预期目标时,他也不敢对洛上严和盘托出。
如此一顿晚膳吃得食不知味,两人各自回房,并没有多少交流。
郁旸涎收到灵火传书,书信之中问及了有关吉星一事。
一直以来,郁旸涎虽然已将吉星相关事宜都告知了对方,却从未透露过张仪的身份。面对此次对方对此的探知,郁旸涎依旧只是搪塞作答,而就在他即将关闭灵火时,又收到了裴陆予传来的消息。
郁旸涎打开水镜,发现裴陆予同靳帛符已经回合,如今镜中正是他那两个师兄弟。
“郁师兄,我和裴师兄去了一趟北郊。”靳帛符开门见山道,少年紧绷的面容显然表示着大梁北郊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虽然现在的情形还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但北郊封印的力量确实出现了减弱的趋势。”
“我已经料想到会是这样,所以眼下对解开大羿五星一事,我有些犹豫。”郁旸涎道。
“其实不仅是北郊的问题。”靳帛符看了看裴陆予。
裴陆予顺势接话道:“大梁城中虽然没有发生怪异事件,但伴随着北郊封印力量的减弱,城内的某种力量似乎正在膨胀,这段时间总有难以说清的气息在城中出没,但没有任何死伤之事出现,一切都还平静。”
“靳师弟也无法追查到气息的来源?”郁旸涎问道。
靳帛符摇头道:“那股气息每次都只是在眨眼之间闪现一下便没有了踪迹,我和裴师兄一直试图追踪,却每次都无功而返。我想那并不是有人刻意或者不做掩饰地暴露出来,而是出于某种原因不甚透露了行踪。”
裴陆予对靳帛符的言论深以为然,然而并不见郁旸涎有何看法。他又想起方才郁旸涎提到的大羿五星,便问道:“郁师弟,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是想要停止对大羿五星的追解?”
“也许短期内,停止对五星封印的追解,对于缓和大梁北郊的封印有些好处,但如果依照你们所言,大梁城内出现奇异气息的现象变得比过去频繁,那么北郊封印只要存在一日,就等同于危险一直没有彻底解除。”郁旸涎道。
白衣少年言毕之后,三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郁旸涎眉间始终含着难以排遣的顾虑,靳帛符如是,只是不若郁旸涎那般愁眉深锁,而裴陆予除了担心事态发展之外,也暗中感慨在这两位师门翘楚面前,自己平庸的资质和普通的灵术似乎并无法给与他们更多的帮助,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靳师弟,张子这几日有什么动向么?”郁旸涎问道。
“和初来时一样,整日在大梁城中游走,与城中百姓多作交谈,并未去拜访朝中官员,也像是丝毫没有想要进入魏廷的意思。”靳帛符答道。
“张子可有说,要在大梁停留多久?”
靳帛符摇头道:“每次我问及此事,张子都顾左右而言他,再不然就是问我何时回太虚山,倒是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万万没料到,靳师弟居然也有想留在山下的一日,还这样巧合,也来了大梁。”靳帛符道,“说来也巧,张子和及幼一见如故。若不是出去和城中百姓闲谈,张子多半就是和及幼在一起,我倒是从来不知,及幼对政务也颇有研究,和张子说到兴起时,甚至会挑灯一整夜。”
“我看张子一心入仕,但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了。”靳帛符道。
郁旸涎试图分析出张仪作出这种举动的目的,左思右想之下,他给出判断道:“看来张子谨小慎微的心思远比我认为的更要细致。”
靳帛符分析着郁旸涎对张仪的评价,由此豁然道:“郁师兄是说,时至今日,张子都是在对魏王和整个魏廷尽心考量?”
郁旸涎点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倘若当真如此,我便更是忧心了。”
“所为何事?”裴陆予好奇问道。
郁旸涎摇头道:“日后若有机会,我便会告知真相,眼下还没到这个时候。”
“对了,我在大梁暂时还没有找到和朱厌有关的线索,不知是他隐藏太深,还是我们的猜测出现偏差。”靳帛符道。
“根据在马陵的情况看来应该不会有大的偏差,也许其中还有其他隐情,我们一时之间还不能察觉。”郁旸涎道。
靳帛符深以为然,遂点头道:“我会继续留意朱厌的行踪,一旦有了他的消息,我会立即告知郁师兄的。”
“有劳。”郁旸涎道。
“郁师兄在邺县可有什么发现?”靳帛符问道。
“现今一切如常,司妖罗盘自从近了邺县之后就又没有了指向,看来这人为之宝在上古之力面前,总是差强人意。”郁旸涎短短一叹,倒是令三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佐梁君呢?为何没有见到他?”裴陆予问道。
“一路奔波,他想是也累了了。”郁旸涎回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大梁之事,还请多加留意。”
道别之后,郁旸涎就此关闭水镜。然而夜来心绪也不甚安宁,他起身在窗下站了片刻,望着今夜晴好夜色,竟没有丝毫舒畅之意。郁旸涎暗叹若是一直困在这小小的客房之中,也未必能够愉悦心情,踏遍想着一个人出去走走,也好对邺县稍作了解。
邺县卷 第五十三章·小小误会
郁旸涎离开客栈之时,洛上严正在房中打坐调息。冥冥之中,他神思外游,又一次进入虚妄之境,也见到了自九婴一役之后便消失了许久的朱厌。
“还能施展通灵之术,看来你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洛上严沉色道。
“若不是我当时及时撤退,只怕现今我都还在养伤,无法前来和你见面。”说话间,朱厌一声低咳,显然是伤势未曾痊愈之象,“血魂之力当真厉害,你身负如此巨大的能量,若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我并不稀罕。”洛上严冷哼一声,问道,“找我所为何事?”
“领主让我来问你,大羿阴阳鱼灵骨的下落。”
洛上严面色一滞,道:“没有任何线索。”
朱厌觉得好笑,盯着玄袍少年苍白的面容问道:“你让我这样给你带话?”
“不然?”洛上严回应着朱厌颇为不屑的目光,没有丝毫胆怯之色,依旧自持道,“郁旸涎自从离开大梁之后,就甚少提及有关大羿阴阳鱼灵骨之事。我观察了这么久,直觉告诉我,他的目的并不在灵骨身上。”
“那他为何要与魏王定立一年之约,还有惠施担保?”朱厌不解道。
洛上严对朱厌的提问也颇为冷漠,道:“你若想知道,不如直接抓了郁旸涎问清楚。他的身后必定有其他目的,但时至今日,他一个字都不曾透露。”
“郁旸涎过去几年可以说等同于人间蒸发,即便是施展法术追溯过往,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也仿佛被人刻意隐瞒,根本探测不到任何一丝痕迹。能够设置下如此强大的结界之人,想来还有些可怕。”朱厌说得饶有趣味,眼底划过些许欣赏。
“所以领主觉得郁旸涎的背后会有其他阴谋,而襄助他之人又有极高的法力灵术,因此他开始不安了?”洛上严问道。
“你若想知道,自己回去大梁向领主问清楚不就都清楚了?”朱厌以牙还牙道。见洛上严心思甚重的模样,他再问道:“想知道郁旸涎做这些事的真正目的?”
郁旸涎费劲心思,以寻找大羿阴阳鱼灵骨为借口骗得了魏王的信任而离开大梁,一路上却几乎没有做过与寻找灵骨有关的事,如此反常的举动当真令人费解。而有关大羿五星的封印,也是偶然遇见之后,他和郁旸涎才卷入其中,可见这也不是郁旸涎的本意。
然而郁旸涎又曾经对所谓的天下吉星颇为关注,也因此对张仪的动静很是上心。尽管知道这势必和郁旸涎的真正目的有关,但每每想起此事,洛上严心头总有些难以说清楚的情绪,总是不大高兴。
洛上严的沉默让朱厌不悦,他蹙眉道:“你想要探知更多关于郁旸涎的事,领主和我都不会拦你,你只要记得,在你身上的厄难毒没有彻底解除之前,领主依旧是可以操控你生死之人,即便你身负血魂之力。除非……你能够控制好这股力量,将领主取而代之。”
朱厌的话语犹如蛊惑一般令洛上严十分心动,他却没有完全地表达出来,而是在眼底精光闪现的瞬间重新将实现全部集中在朱厌同样带着诱惑神情的脸上。
觉察到洛上严克制在内心的心动,朱厌嘴角稍稍扬起,挑眉道:“想要控制住这股力量,就要知道它的来源,而一个人的本原,追根究底就是出生之处。如果邺县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你不如劝郁旸涎和你一起回你的家乡看一看,也许会有收获的。”
“郁旸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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