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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他又入魔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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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怀瑾淡淡的扫过他俩,没有搭腔,果然是性子冷淡的。
  游伶,黑衣人在心里默念。
  伶?真是一个奇怪的字。
  “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你们不是凤翔本地人吧?”王副将继续套近乎。
  “嗯,在下初来京都,不过半年,我这朋友在凤翔呆的久些,不知二位军爷怎么称呼?”
  “在下王猛。”
  “凌霄。”
  “凌霄?好名字,壮志凌霄!”游伶真心的赞美。
  “那你的名字是何用意?”凌霄问道。
  游伶微微一笑:“伶就是乐官的意思,这说明我天生就该是个乐师!”
  凌霄失笑,“伶哪有这意思?”在武国,伶并不是会被取作名字的字,这个字寓意着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我叫了,以后就有这意思了。”游伶说这话的时候,极美的头发被湖风吹的轻摆,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好像在陈述一件注定发生的事实。
  王猛被这话里潜藏的狂傲弄得半晌说不出话,凌霄则是大笑出声,只恨没有酒,能和眼前这人痛饮一杯。
  缘分真是奇妙,有人相处一辈子,还相看两厌;有人只说一句话,就相逢恨晚。
  “快看、快看棂悦姑娘,已经快到看不出她的动作了!”
  人群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原来在四人说话的空档,棂悦的《凯旋》已经弹到第五段了。
  “对了,游兄弟,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王副将提醒。
  “这首琵琶曲描绘的是我们武国圣祖武皇痛击敌军、凯旋归来的场景。共分八段,分别是列营、吹打、点将、排阵、小战、大战、敌方将领自刎、我军得胜回营。棂悦姑娘明明是女儿之身,却用琵琶奏出军号、炮声、鼓声和马蹄交错的声音,这等胸襟就是一般男儿都比不上的。”游伶毫不吝惜,溢美之词,转而又补充一句。“不过这曲子现在已经被拿来赞颂战神战元帅了。”
  王猛再细听这琵琶声,突然胸中涌起一股澎湃之感,让他想起大漠黄沙,想起枯骨昏鸦,头一次觉得,原来乐师也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无用。
  “你崇拜她?”凌霄突然问。
  游伶狡黠一笑,嘚瑟的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夸人只是礼貌而已,我从不崇拜琴技不如我的人。”
  王猛又一次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心说小兄弟啊兄弟,你这才来凤翔城半年,哪里知道天高地厚?
  人不大,口气倒不小!
  凌霄又一次被逗乐,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过了,怪不得那么多皇宫贵族都喜欢养乐师,如果都像眼前这位般有趣,他都也想试试了。
  念头一起,他挑了挑眉,真起了心思。
  这时,棂悦也拨下最后一道尾音,人群沉寂半晌,随即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不愧是棂悦姐姐!”杜云筝用箫指了指对方,“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弹出个什么曲儿来?”
  小蝎丝毫不理会杜云峥的轻视,盈盈坐下,然后掏出玳瑁假指,戴于右手。
  “果然,她是害怕技巧不行手被划伤吧!”有人发出嗤笑。
  小蝎斜晲一眼:“那小女子就献丑了,棂悦姑娘,你可要听好了。”
  假指猛击琴弦,演奏,开始了!
  “她、她弹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终于有人忍不住,抖着手指问了出来。


第3章 凡(三)
  “哈哈哈哈……”游伶笑的捶胸顿足。
  石怀瑾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你弹的是什么玩意儿?逗我们玩呢吧!”
  “就是,就这水平还敢跟我们棂悦姑娘比,快别丢人现眼了!”
  也难怪群情激昂,实在是小蝎弹的曲子跟破锣一样难听,声音刺耳,毫无章法!
  与观者不同,棂悦脸色却不甚好看,她坐在小蝎的正对面,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指法。
  那根本不是弹、挑、夹、滚、飞、抚、轮中任何一种常用的指法,这女人的手指像面条一样,能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张开,扭曲,滑动,按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按出的品相。就算按住了,按照对方的这种弹法,必然会狠狠伤到手指,怪不得小蝎一开始就戴上了假指。
  这是纯粹的技巧组合,根本不能称之为一首琵琶曲!
  但是最没有章法的乐曲,却也是最难记忆的乐曲。棂悦想起赛前小蝎和妙音娘子的话,才察觉中了计,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等小蝎弹毕的时候,四周已经是谩骂声一片了。
  “你还比什么比,弹成这样,连我们棂悦姑娘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小蝎站起来,笑盈盈道:“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比赛前我们就说好了,比的是技巧和复弹,可没有说比谁弹的好听啊!”
  “你!!!”
  “是不是?贺老?”小蝎冲老头眨眨眼。
  老爷子淡定的喝了口茶,然后点点头:“的确如此,现在双方都弹完了,你们可以开始复弹对方的曲子了。”
  小蝎笑嘻嘻的说:“棂悦姑娘的《凯旋》确是太难,小蝎弹不了也就不献丑了……”
  听到这么坦白的话,围观的众人都愣了愣。
  棂悦苦笑一下:“小蝎姑娘的琴曲技巧也很高,我自叹弗如,无法复弹。”
  “哎!”有人哀叹,还有人在小声咒骂西疆人卑鄙。
  妙音娘子望向贺老:“老先生,那第一局就算平局吧!”
  贺老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点头无异议。
  棂悦露出抱歉的神色:“云筝,自横,姐姐大意了。”
  沈自横摇摇头,杜云筝则是用箫在手背上拍了拍:“看来她们是设计好的,姐姐不必自责,什么阴谋诡计在小爷我的箫技面前都得白搭。”话毕,他往前走了一步,“这第二局你们想比什么?”
  “既然杜公子这么着急,那第二场就来比箫吧!”妙音勾了勾手指,小蝎旁边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走上前来。
  “这是小蝎的妹妹小蛛。”
  杜云筝看见小蛛手里的东西,嗤笑一声:“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也算是箫吗?”
  小蛛神色未变:“这是我们西疆特有的乐器,叫虫箫,虽然样式不同,但是音域音色都和你们武国的竹箫差不了几何。公子看来见识还不够呢!”
  “你……”杜云筝的脸色猛然涨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牙尖嘴利!
  在杜云筝发作之前,妙音娘子的声音适时响起:“听闻杜公子的箫声能让杜鹃啼血、猿猴哀鸣……”
  杜云筝骄傲的仰起头,不置可否。
  “所以不如这局就以此为题?”
  “什么意思?”
  妙音打了个响指,其中一个肌肉虬扎的武士走上前来,妙音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两句,武士点点头,然后腾身用轻功飞出了湖心亭。
  “你们鬼鬼祟祟在搞什么名堂?”杜云筝一脸不耐烦。
  妙音轻轻拨了拨自己的琴:“杜公子莫着急,稍等一刻钟即可。”
  “喂,凌霄,刚才妙音跟那个大块头说什么了?”游伶凑过来贼兮兮的问。
  凌霄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听见了?”
  “你先是竖起耳朵,然后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就别装了。而且看你就是那种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的!”游伶笑嘻嘻。
  王猛觉得左眼皮直跳。什么竖起耳朵?什么了然于心?自己跟了老大这么久都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凌霄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小乐师真是有趣:“没错,我的确听见了。”
  “说的什么?”
  “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游伶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锤着腿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实在有趣!我知道他们拿什么去了!”
  凌霄也微笑着点点头。
  王猛心里着急,心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刚准备开口问,东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诶,回来了!”
  “天呐,他们手里提的什么?”
  “是猿,真的是猿猴!”
  杜云筝拿着箫,看着对方提来的铁笼子,身子都僵住了。
  铁笼子里,正装着一只刚刚成年的猿猴,龇牙咧嘴,正暴躁的挠着笼子。
  贺老开口:“所以妙音姑娘你的意思是……”
  “没错,贺老,这一局就比谁的箫声能让猿猴落泪吧。”妙音娘子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小蛛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这一局杜公子先来吧,小蛛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杜云筝脸色铁青的走上前去,心里已经大骂不止。
  这帮该死的西疆人,难道不知道杜鹃啼血猿哀鸣这样的描述是一种比喻吗?怎么可能能随随便便让一只猴子落泪?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杜家公子,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他自认为箫技天下第一,自己都不能让猿猴落泪,对方又如何能做到。看来又是对方设计好的,想来个平局好逼琴仙上场。自己只要正常发挥就好,这样想通,杜云筝又恢复了傲慢的神色。
  拱拱手,杜云筝端起自己的紫竹宝箫,顿时,凄美哀婉的声音在湖中幽幽响起。
  杜云筝吹奏的是他新作的《孤魂》,取材于武国一个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俊美乐师在林中抚琴之时,迷惑了途经而过的狐狸精。狐狸精倾慕乐师才华,幻化成窈窕女子,主动勾引,很快和乐师坠入爱河。乐师奏乐,美人起舞,两人在林中端的是逍遥快活。然而好景不长,美人的舞姿入了来林中打猎的璃王的眼,璃王对美人百般追求,而美人独爱乐师。独断阴险的璃王为了得到美人,用计害死了乐师,又在得知美人是狐狸精后请得道高僧废了她的一身修为。狐狸精伤心欲绝,用内丹和偶遇的散仙做了交换,杀了璃王和那僧人,自己也化成了一缕孤魂,始终在林中徘徊。
  这首箫曲就是描绘狐狸精孤身一人在林中飘荡时寂寞无助的心情和对爱人无尽的思念。
  不得不说,杜云筝不愧是杜月笙的侄子,天赋卓绝,箫声极富感染力,围观的众人,尤其是感性的女乐师,已经开始偷偷抹泪。贺老等人皆露出一副十分欣赏的神色。
  “杜公子吹得真好!”
  “是呀,突然觉得心里好难受!”
  王猛听见周围议论,只觉得脑仁子疼,这帮弹曲子的还真是……这都哭的话,那要到了战场去见见血腥,还不得尿裤子。
  凌霄按了按太阳穴,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王猛看见主子的动作,心里一个咯噔。
  “你不舒服?”游伶突然问道。
  听见游伶清冽的声线,凌霄的面色舒缓下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亭中,杜云筝的箫声还在继续,可是那只猿猴却丝毫不领情,他发出刺耳的尖叫,更加拼命的抓挠着眼前这个束缚住他的笼子。但就是一滴眼泪也没流。
  饶是再好的乐曲,配上这样的噪音,也让人欣赏不来。杜云筝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吹完了最后一段,气急败坏的收了箫。
  “看来猿猴没有被杜公子感动啊!”妙音娘子微笑着说。
  “你……”杜云筝眼看就要破口大骂,被沈自横拽了拽袖子,硬是忍了下来,“好,好,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们怎么让这该死的猴子哭起来?”
  小蛛走到笼子跟前,给众人做了个揖,然后端起虫箫,这根造型奇异的乐器,仿佛有大蛇扭曲的盘在柱子上。
  朱唇轻吐,手指翻飞,奏出一支奇异的充满异域风情的乐曲来。
  和武国箫曲中惯用的长音不同,虫箫吹出的曲子曲调短而急,而且有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
  不少人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哎呀妈呀,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觉得听了这么不舒服?”
  “这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一样!”
  “太恶心了,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猴子哭嘛?”
  杜云筝抱着胳膊,一脸冷笑,就这曲子能让猿猴哀鸣??逗他呢吧?
  “你在看什么?”
  凌霄在曲声响起时,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游伶,发现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湖心亭,确切的说,盯着小蛛的脚下,眼珠子来回直转。
  “虫子。”
  “虫子?”石怀瑾不由的后退一步,露出厌恶的表情。
  凌霄顺着他的视线,眯眼看过去,突然发现,真有一只黑溜溜的虫子正顺着笼子的铁杆向上爬。
  这虫子约莫小拇指头大小,背后有翅,头上顶着一对鳌,凌霄挑了挑眉,他认识这玩意儿,以前和西疆打交道的时候曾经见过,唤作黑龟子,是西疆特有的物种,善用虫蛇的西疆人很多都养了这玩意儿。别看虫子不大,但是那两对鳌可是厉害,被夹一下连个成年男人都得跪地哭嚎。
  原来是这样让猿猴落泪啊……凌霄觉得真心没劲儿。
  但是又突然反应过来,游伶是怎么知道的?以他的步法和身形,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怎么能在所有人之前注意到那只黑龟子。凌霄盯着游伶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吱——吱吱——唔!”笼子里的幼猿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发了疯一样的去挠自己的脖子,然后拼命拿脑袋撞击笼子。
  棂悦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琵琶掉了。
  “怎么回事?”杜云筝一惊。
  幼猿叫的越来越厉害,挣扎的也越来越厉害,声音凄厉的可怕!
  “天,你们、你们看……这、这猴子真的流泪了!”
  “我也看见了……这、这怎么可能??”
  杜云筝身子开始发抖,猿猴的毛色是黑的,所以他根本没看见隐藏在毛色中的黑色虫子,只觉得自己是真的输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他嘴里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不过,妙音丝毫不理会他大受打击的样子,反而转眼看向贺老:“老先生,这局算我们赢吧?”
  贺老的视线在猿猴脖颈后打了个转,略微思索了几秒,笑眯眯的点头:“嗯,是你们赢了,西疆也是人才辈出啊!”然后又让管家给自己添了杯热茶。
  妙音又拨了拨琴:“沈公子,现在我方已经是一平一赢了,就算最后一局输了也是平局。但是我妙音自拿到这把凤尾之后,还未尝过败绩。沈公子是武国乐界翘楚,号称琴仙,我早就想和仙人一较高下试试了。这一局只要你能赢我,我就会遵照输了的约定,把那些宝贝完璧归赵。”
  沈自横抬起眼,神色越发淡漠:“那你就试试吧!”


第4章 凡(四)
  “我们就拿出各自的最高水准吧!”
  “可以,哪一曲?”
  “《入魔》,我相信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妙音挺直了身子。
  沈自横十指抚上琴弦:“好。”
  贺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哈哈,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一场《入魔》的对决,不枉不枉啊!”
  听到曲目,围观的乐师们神色各异,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真的要比这个啊?”
  “这不是已经是禁曲了吗?”
  “哎,说是禁曲,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乐谱,只是弹不出来而已,就算弹出来了自己也吃不消啊!”
  王猛诧异的问:“什么样的曲子?这么大惊小怪!”
  游伶微微一笑,反问:“王大人可曾听说过梁王?”
  王猛搔搔下巴,他是大老粗,对历史可是一窍不通。
  凌霄开口:“是历史上昙花一现的大梁吧,但是随着廖人的崛起,只不过二十年就灭亡了。”
  石怀瑾也扭头把凌霄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原来武人也不都是胸无点墨的草包啊,还有个别读书的。”
  王猛张大嘴,心想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
  游伶似乎已经习惯了冷美人的说话风格,一点儿不在意,冲凌霄赞许的点头:“是大梁。梁朝的灭亡除了因为骁勇善战的廖人,还有梁王本身的昏聩。梁王陈平极善音律,七弦琴天下无双,要我说就是投错了胎,当个乐师一定名垂青史,干嘛劳什子当什么皇帝啊!”
  王猛对这两人已经是要拜服了,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出来的话都想让人上去堵他嘴巴。但凌霄却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朝中的大权被宰相和庸把持,在和庸的有意施为之下,梁王沉迷于酒池肉林,无法自拔,后来又因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屡屡得病,为了长命百岁身泰体康的继续享乐,梁王又开始追寻炼丹修仙之道,什么法子都试了。取九十九个刚出生婴儿的心脏为引,炼制丹药;或是和四十八名处子轮流交合,吸其精液;还听信妖道谗言,什么要斩断与凡尘的联系之类,亲手杀死自己的妃子和皇子,挖取其脑髓食用……而这种种事迹又在和庸的推波助澜之下越发恶劣,搞得民怨沸腾。”
  王猛虽然在沙场上已经见惯了生死,但还是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瞠目结舌。
  “大家都说梁王已经入魔了,而一个魔王是没有资格继续当皇帝的。后来当叛兵以为民除魔的旗号将皇城包围,在大殿上逼梁王自刎时,陈平才仿佛大梦初醒,看看四周,所有的亲人和可以信赖的人都已经被自己害死了。在最后,陈平拿出自己珍爱的七弦琴——檀香,缓缓弹了起来,那首临死之前的琴曲记述了陈平在位数年间的心境变化,是如何从一个贪图享乐的凡人慢慢堕入魔道的。琴曲里有奢靡的皇宫生活,也有自己妃子、皇儿和无辜枉死人们的悲鸣和尖叫。”游伶讲的绘声绘色。
  “剩下的部分就是野史了,据说陈平越弹越快,越弹越急,随着琴曲,自己呼吸急促,脸冒虚汗,七窍也开始缓缓流血,在场的叛兵中,凡是意志不坚定的,都受到了琴曲的影响,开始自相残杀,一直到陈平吐出最后一口血,十指静脉尽断而亡,杀戮也没有停下来。反正等到第二拨支援的军队赶来时,在场的人已经死了九成。但奇怪的是,柱子后面藏着的一个小太监竟然没有受到这琴音的影响,而他又颇懂音律,在经历这场浩劫之后,小太监将琴曲凭记忆记录了下来。后来,曲子便流传到了民间……”
  王猛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看了凌霄一眼,然后问:“所以听到这个曲子会让人陷入癫狂吗?有这么夸张?也只是传说吧,毕竟刚才那个杜云筝也没让猴子哭泣啊,我也没觉得那箫曲有多么厉害啊!”
  石怀瑾听到这里,只觉好笑:“这动物和人一样,有能欣赏的了的,就有听了跟对牛弹琴一样的。况且听曲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青草竹林里焚香煮茶和被关在笼子里围观,听同样曲子的感受能一样吗?”
  王猛被噎的回不了嘴,这人是在嘲笑他连头牛都不如吗?人长得这么好看,嘴巴怎么这么坏?
  游伶忍住笑意,好心解释:“《入魔》的曲谱我也有幸看过,越到后面技巧越难,而且这首琴曲的难度不在于本身,而在于是否能把握梁王那种癫狂至魔的心情,好的乐师要能代入作曲者的心境。所以说,要想弹好这首曲子,情绪上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要就是说极致的状态是弹完这首琴曲乐师就死了?”凌霄反问。
  “对,你对乐曲的理解很深啊!”游伶做了个俏皮的表情,毫不吝啬的称赞。
  王猛差点笑出声,竟然还能听到有人说自家老大对音乐有造诣,明明之前一听到曲子就头疼的!他也是有身份地位中唯一没有供养乐师的。
  凌霄也就厚着脸皮接受了称赞。
  聊天间,沈自横和妙音娘子同时动手了。
  《入魔》的第一段名曰靡靡,描绘的的是陈平和美人在皇宫纵情声色的场景。妙音和沈自横皆是一等一的乐师,华丽的乐曲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黏腻,让人止不住联想到美酒、罗衣、红帐、环佩、丝竹,两人弹的分毫不差,互相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是真的遇上对手了。
  “这个妙音还真的有点儿本事啊,第一节 和沈公子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那是,之前去乐管踢馆的时候,可都是这女人的功劳!”有人斜睨了一眼旁边箜篌乐的老板,小声和同伴讨论。
  别说这些乐师,连凌霄和王猛也被这极富感染力的琴音吸引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顶尖乐师弹琴,好像和之前想象的……是不太一样。
  渐渐的,乐声变得诡异起来,突然夹杂的一两声高音仿佛梁王突然在噩梦中惊醒,低沉的部分好似阎罗的低语,直要把人拖入地狱。
  凌霄摸了摸突突的太阳穴,又觉得不舒服起来。
  琴曲的高潮在第五节 ——癫狂,这时,梁王已经彻底着了魔道,一个又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孩被活生生的刨开胸膛,鲜活跳动的心脏被投入大火熊熊的炼炉中,有孩子的父母想找这恶魔拼命,可还没接近到陈平就已经掉了脑袋,又在陈平的一声令下灭了九族。
  因为这炉丹药,流的血水足以染红一池湖水,菜市口的血迹已经无法褪色了。而梁王的亲人,被他一个个亲手敲开脑颅,用勺子挖食脑髓,有的在被开颅时还没有立即死去,当银勺戳进脑浆的时候,凄厉的叫声吓得整个皇宫连一只飞鸟都不敢靠近。
  琴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尖锐,妙音和琴仙皆坐直了身子,手快的只剩残影。再细看二人,琴仙的额头开始渗出晶莹的汗水,而妙音的双眼已经开始渗出血丝。
  凌霄突然双手捂住了头,眼前一片血光,那个从小就在他意识中的潜藏的红色影子又冒出来了。头痛欲裂,好烦!好烦!这琴声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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