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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他又入魔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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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处。
说来简单,实施起来可谓困难重重。
所以,他首先找上了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如意楼。季玄使了些不太光彩的法子买通了肖王后身边的丫鬟小桃,并让自己的楼卫假扮成“小桃”,迷晕王后,再由轻功最好的楼三将东西送到福宁宫后的竹林。
为了节省时间,季玄从林子的另一面挖了条地道,然后在那里建了石怀瑾需要的工坊。
无论是挖地道还是偷梁换柱,都需要有对皇宫极其熟悉的人从旁协助,所以,石怀瑾又找上了战霄战元帅。
知道能给游伶一个惊喜,战霄自然欣然应允。
再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纵使他再厉害,一个人也有些忙不过来,所以,他又向师傅的好友林老头寻求帮助。
听完石怀瑾的请求,林老曾笑着问他:“这么大的秘密,你也不怕吾卖了你?”
“如果您是这种人,师傅他老人家也就不会念叨您这么多年了。”
“哈哈,好小子,这话中听。管他是什么东西,还真没有吾造不出来的……”
当然,整个事件成功的大前提是游伶必须在百花宴上力压众人,但是石怀瑾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和游伶相识这么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发小在声乐一道上到底是个怎样的妖孽。如果世人以为他只会弹弹琴唱唱曲,那就大错特错了,有时候,声乐能做到的事,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更多。
整起事件,一环扣一环,任何一环出了差错,都可能一败涂地,但是幸好,大家都很给力,这不,真正的神曲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四人面前了。
就像石怀瑾了解游伶,游伶同样也很了解自己这个看似冷淡实则心热的友人,看了看季玄,再看了看战霄,他基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儿事了。
斜睨元帅一眼,好呀,瞒的可够紧。
战霄假装没看见自家小乐师眼睛里的揶揄,抬头望天。
既然真迹已经在手里,时间变得无比充裕,游伶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份曲谱了。
看了足足一炷香后,游伶还是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行,不知道当年武皇和宫商乐师之间的暗语,这曲谱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
季玄笑着摸了摸下巴:“咱们这开国圣祖和第一乐师之间……还挺有情趣。”
石怀瑾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好吧,确实武皇和宫商乐师之间的暧昧关系一直为民众所津津乐道,坊间关于他俩的画本真是不在少数。
话说,自己那没节操的发小还买过他俩之间的画本。至于画本上画了些什么,石怀瑾只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瞄过一眼,就恨不得要点火烧屋子了。
分、分明就是春宫图嘛!
不过,既然是情人之间的暗语,这世上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知晓吗
几个人,都有些犯难。
“其实,我有个想法……”正在这时,石怀瑾突然开口。
大家齐齐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按照一般的看法,宫商乐师是在凤立二十五年,也就是六十岁的时候离开武皇,步入仙界的,而武皇则于凤立四十年春驾崩。所以大家也都自然而然的认为,宫商是在武皇驾崩之际留下神曲的……”
的确是这个道理,大家都点头。
“可是在我查阅文献资料时发现,自武皇驾崩,武王冕继任的三十余年间,没有关于神曲的一丁点儿蛛丝马迹。真正开始有这个传说,应该是在十五年前左右。”
听闻这话,游伶皱了皱眉,突然想到沈自横曾经为他讲述的那片桃花源。
沈兄那时说:“村长将这份绢纸交与给我,并告诉我这是他们敬重的仙人留下的乐谱,一共有四个部分,他们只得其中四分之一,让他们交与当世琴技登峰造极之人。当把这曲谱集齐之后,就能窥得声乐化境,脱离肉体凡胎……”
如果那个仙人就是宫商本身,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于是,他也立即明白了小石头想说的:“你的意思是,其实《思凡》应该是在十几年前才留下的,也就是说,宫商十几年前曾经回过凤翔。”
战霄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算起来,宫商已经有一百一十多岁了。”
“所以……他真的已经脱离肉体凡胎,长生不老了。”季玄补充道。
四人面面相觑,半晌,都笑出声来,虽然感觉窥见了一个惊天秘密,但是,好像之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他们,本就不是追求道心和长生之人。
“如果这种假设是真的,那《思凡》就是宫商大人故意留下来的,他留下这份曲谱是为了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能集齐曲谱,将曲子完整的弹奏出来,一定就能见到宫商本人,那时,一切的秘密自会揭晓。”游伶自信的说。
“假定宫商大乐师是故意留下这份曲谱,那他也一定会留下一个解铃人——知道这份曲谱暗语的人,我们首要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解铃人。”
四人一人一句,很快就把整个事情搞明白了。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么舒服。
“另外,就是尽快找到余下两份曲谱的下落。”
……
几人说到兴头,浑然不觉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反应过来,天变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扣门声,是楼大敲门进来了。
“楼主,宫里传来新的消息。就在刚刚,杜月笙杜大人直接带人把乐魁赵酩阳给抓走了。”
第44章 凡(四十四)
中午,游伶、石怀瑾二人暂别季楼主,战霄也因军中事务被暗卫临时叫走。
在从如意楼回西郊小院的路上,到处都是民众在议论昨日凤凰降临的奇景。
看到的喜气洋洋,觉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没看见的捶胸顿足,恨不得把早早睡下的自己一巴掌抽醒过来。
还有几家茶馆的说书先生已经开始打着折扇唾沫横飞的介绍那位招来凤凰神秘的乐师了。
“这下,你可是要出名了。”石怀瑾斜他一眼。
游伶嘿嘿一乐。
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二人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聚集在一处,熙熙攘攘,争论不休。
“喂喂,听说了吗?新科乐魁被逮到大牢里啦!”
听到这一句,游伶和石怀瑾对视一眼,赶紧凑上前去。
“不会吧,发生什么事了?”
“嗨,听说这赵无师在八月十五千秋宴上作的那首《思无涯》,是改编抄袭青阳道观青阳子的大作呢!”
“嚯!真的?”围观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这可是欺君之罪呐!”
也难怪众人感慨,所谓论曲者下人,弹曲者中人,作曲者上人。
声乐这种艺术形式,和书画、文章都不一样,它是流动的、转瞬即逝的,无论你弹的多好,千百年后又谁能知道你当时的风采呢?可唯有曲谱,能够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被收录进皇家礼乐坊,又或是随着民间书册,一起流芳百世。
大千世界有无数的音符、韵律排列,只有少数人有能力将其组合成美妙动听的声乐,这种能力,就是所谓的天赋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天生具备这样的天赋,总有资质平平的乐师无法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乐谱,所以,抄袭,也就成了他们追逐名利的另一种手段。
早些年,乐师凭借抄袭在某个州府赚得功名的事例屡见不鲜,但随着武国乐界的氛围越来越好,这样情况也就越发寥寥。
不过,原来的抄袭者在被揭发之后,最多就不过是声名扫地,人人喊打,再罚些银钱而已。但是像赵无师这样当上乐魁,还蒙蔽圣上的抄子,可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有没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总有一些比较冷静的人。
冤枉不冤枉不知道,话说……你们还记得乐魁游街那日,有人当街拦轿的事儿吗?”人群里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突然说。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纷纷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出,顺带也想起了赵酩阳和青阳道观的种种瓜葛。
“看来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当时我还嘲笑那小子是嫉妒心切,污蔑新科乐魁,现在看来,他当天说的,可都句句属实啊。”
最开始挑起话题那人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诸位,还有更劲爆的,听说啊,赵酩阳在百花宴上弹的那首曲子,也不是他自己所作。”
“天!他可真是啥都敢!”
……
游伶和石怀瑾听了个大概,见周围人越聚越多,便挤了出来。
出城之后,四下无人,游伶这才开口问道:“小石头,你怎么看?”
石怀瑾耸了耸肩:“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杜月笙去抓人,明明是秘密进行的。以如意楼的人脉和能力,也到凌晨才收到消息,结果这才几个时辰,城里就闹作一团,说背后没有人在搞鬼,谁信呐?
“是不是有谁跟这新科乐魁有仇,故意设计让他栽跟头?”石怀瑾打了个哈欠,又补了一句。
听到这话,游伶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刚才,看到了个人。”
“哈?刚才不到处都是人?你看到的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
“乐魁游街那日,拦轿之人名叫于连,当时人群里有个他在青藤书院的同窗,是他的帮手,正因为于连那位同窗在煽动围观民众的情绪,赵酩阳才不得不停下来和他当面对峙。而刚才……那位身穿蓝色衣衫,又说话引导大家想起这事儿的人,正是当日于连的那位同窗。”游伶不紧不慢的给石怀瑾解释。
石怀瑾又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他这会儿已经非常困了,只想赶紧回去休息,所以也就没有多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和于连是一伙儿,这次看到乐魁倒霉了,自然要火上浇油一把。”
“没那么巧。”游伶摇了摇头,狡黠一笑:“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完全凭感觉,你想不想听。”
石怀瑾斜他一眼:“这话我可不只听某人说过一次,不过某人一向走狗屎运,每次都能猜对。”
游伶凑近,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句什么,石怀瑾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
三日后,关于赵酩阳的风言风语已经甚嚣尘上,闹的是满城皆知,甚至连临近的州府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可是新科乐魁啊。
御书房里,杜月笙顶着一脑门汗,战战兢兢的向武王汇报:“陛下,臣本想秘密调查此事,但却不慎走漏了风声,现在弄得满城风雨,是臣的失职。”
武王都因为在百花宴上见到凤凰的缘故,这几日都心情颇佳,反而安慰臣子道:“杜爱卿不必自责,赵无师身为新科乐魁,若是犯事,迟早得公之于众。若真是抄袭作假,按律去办就行。”
杜月笙这才定了心神,踌躇一下,继续说道:“陛下,经过问讯,赵酩阳已经承认了自己抄袭改编一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武王看他一眼,“你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他、他说他抄袭之人不是青阳,而是青阳的师弟青玄。他还说……青阳子之前所有公诸于世的曲谱,都不是他自己所作!”
“哦?”武王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有这回事儿?有点儿意思。”
青阳道观他可知道,青阳子也不只是个道观观主那么简单。
世人都说青阳子性情温和,为人宽厚,仙风道骨,淡薄名利,可这也就是骗骗些无知小儿的说法。
十几年前开始,青阳子的手就伸的很长,利用自身在西南的影响力,和当地官员以及江湖势力互相勾结,私下里搞了不少动作。
但是天高皇帝远,牵扯的势力又盘根错杂,而青阳子本身又有极高的威望。所以在没有由头的情况下,武王一直没有动那一块。
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有人在瞌睡的时候给递了块枕头。
“把赵无师好生看管。”武王吩咐杜月笙,然后朝身边的大内总管使了个颜色,“柳忠,宣武阑武爱卿。”
杜月笙弯腰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他知道,一旦武阑插手了这件事,就意味着武王可能要以此为契机,整顿西南了。
……
天牢深处。
一间单人小房的门被猛地拉开,狱卒冲着牢里那人不耐烦的说:“喂,有人来看你了。”
呵,新科乐魁又怎样,风光不过半年,也就成了阶下囚,还装什么清高?狱卒十分看不惯里面那人一脸无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情。
来人进来后,狱卒又把门锁了起来,叮嘱一句:“快点儿啊。”
“知道了,有劳。”说着,那人从门上的小窗上又塞了块银子过去。
狱卒掂了掂重量,顿时眉开眼笑,满意的走了。
来人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慢慢将盒子打开,招呼身着囚衣、披头散发坐在角落里赵酩阳:“吃点儿东西。”
赵酩阳勾了勾嘴角:“没想到你竟然会跑来看我。”
“托了我老爹的福,才能进来这天牢。我打听了,关押你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如你所愿,陛下真的要动西南了。更如你所愿的你,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那个刚正不阿的武阑。”
眼前这人,竟然是那日当街拦轿痛骂乐魁抄袭的于连。
赵酩阳给自己倒了杯酒,摇了摇手指:“不,动不动西南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只是适时的给武王送上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只有看到青阳子不得好死,这才叫如我所愿。”
他的眼里印着对青阳子刻骨的仇恨,以及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于连看着眼前这人,叹了口气:“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人哪知道风评甚佳受万人敬仰的青阳道观观主,是只吸血的水蛭呢。”
当年,他和赵酩阳无意中发现,青阳子的曲谱竟然都是出自其师弟青玄之手。
青阳子那老道本身没有什么才华,却极其阴险狡诈。在发现自己性格懦弱的老好人师弟是个不世之材后,便以道观中所有学生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师弟为其作曲。他则以自己的名义为宫廷献曲,又广招学子,才让青阳道观渐渐在西南打出了影响力,武王甚至还把青阳峰划给了青阳道观。
在进一步查探之后,两人又挖到了更加惊人的真相:青阳子甚至还和当地官员、江湖组织勾结在一起,干了许多丧尽天良骇人听闻的“好”事儿,说是三分之一西南都在他们势力的笼罩之下都不为过。
后来青玄得知了师兄的所作所为,内心觉得十分惭愧,他本就身体不好,没过多久,就郁郁而亡。
“不过青玄师叔的去世确实不在他计划之内,至少他自己乃至整个西南,也没有谁能与师叔的才华比肩。你把师叔留下的曲谱偷走后,朝廷又催着他上供,那老道估计也十分着急,毕竟前期装模作样了那么久。这时,再让他‘无意中’找到师叔藏起来的遗作,自然就会迫不及待的用此交差,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于连继续说,“以武大人的本事,加上我们特意留下的证据,不愁揪不住他,况且座上那位早就看他不顺眼,有这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赵酩阳闭了闭眼,里面有黑色的暗流在涌动。
于连对整件事可谓知根知底,但只有一件事,是连他都不知道的,那就是青玄之所以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他那好师兄的缘故。青阳害怕他下山乱走,暴露了自己的才华,便给他下了不会致命却会让人身体衰弱的慢性毒药……
“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有别的方法让朝廷去查探这事儿吧,犯不着你费尽心机的当上乐魁,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弄了个欺君之罪。”
“这我就得谢谢那个游伶游乐师了。”赵酩阳突然开口。
“啊?就是那个招来凤凰的神奇乐师。”
“幸亏他没去参加千秋宴,否则乐魁这名头就落不到我手里了。”赵酩阳勾了勾嘴角,神情坚定无比,“为什么?呵,因为我不但要让青阳子身败名裂,还要让青玄名扬整个大武,这是他应该得的。”
于连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呀,只有乐魁的曲子才能被以皇榜的形式昭告全国。
一旦此案告破,全武国人民可就都知道那首《思无涯》,还有以前更多的曲子,都是由青玄所作。而那抄袭的乐魁,就是一条受人唾弃的夹尾巴狗了……
赵酩阳,你果然对青玄师叔……
“可是你怎么办?以我目前的能力,可救不出你。”
赵酩阳勾了勾嘴角:“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不再搭理于连,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他可不会死在这里,他和青玄那蠢货说好了,不成为当世第一乐师,是不会下去见他的。
想到游伶招来凤凰的场景,赵酩阳攥了攥拳头……
第45章 凡(四十五)
百花宴毕,赵酩阳入狱之后,《思凡》的线索就暂时断了。至于那个他们推测中知道武皇和宫商之间暗语的解铃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游伶和石怀瑾便一下子闲了下来,不,确切的说,闲人只有游伶一个,石怀瑾要么窝在他的工坊里继续敲敲打打,要么去找季玄喝茶下棋,可忙着嘞!
什么?你问他怎么不去白鹭书院教书?
自从那日他招来凤凰之后,游伶这个名字就不知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在凤翔城里提起游伶游乐师,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那帮学生,乍一听到他的名字,还有些懵。难道是重名?但是名字里带伶这个字可太罕见了,待从消息灵通的朱文孝那里确认百花宴上比肩宫商大乐师的人就是他们的夫子之后,众学子一个个简直要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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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他影响书院的正常秩序,周瑾瑜周院长揪着他好一通念叨后,直接给他放了个无期限的长假。
而战霄战元帅那边,最近也被不知为何突然多起来的军务缠住,不能每天翻墙来西郊小院找他了。
于是,游伶真的觉得自己现在每天就是混吃等死了。用小石头的话说就是,你丫和猪的唯一区别可能就是你会唱曲儿了,哦,不对,猪也是会哼哼的呢。
游伶:……小石头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啊!
憋了几日,待凤翔人民对凤凰的热情熄灭了大半之后,游伶总算可以跑出来继续溜达了。
先去十里铺找到那家熟悉的粥铺,喝了一碗老板特制的多加肉丝多加馓子的软糯琵琶粥,再吃上一屉对面小摊上的鲜虾烧麦,小乐师整个人都舒坦了。
待到掏银子的时候,粥铺老板连连摆手,笑眯眯的说:“这顿我请游先生了。”
游伶纳闷。
粥铺老板贼溜溜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道:“那日在百花宴上招来凤凰的游乐师就是先生您吧?”
不等游伶回答,他又继续说:“都说凤凰出现的时候许愿特别灵……不怕先生您笑话,我这人糙,也没姑娘能看上,一直打光棍,特别想讨个婆娘,于是那天也学人家女娃娃子许愿来着……”
游伶想起战霄那日的举动,唇角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不料诶,没几天,就有个姑娘来我店里喝粥,喝完之后连连夸赞我的手艺,之后就天天来了。我俩聊了几句,结果特别合得来,我觉得她就是我命定的婆娘!”老板满面红光,看来好事将近。
“游先生果然是我的贵人,我记得之前有位军爷也总跟你一起来喝粥,一次能喝五碗那个,下次他若再来,我也一起请。”
“那就多谢老板了。”游伶笑着承了老板的好意。
站起来,觉得吃的有些撑,游伶便准备去走走消消食。想起好久没有见到杜兄了,他那日没去百花宴,又从沈兄嘴里知道了自己搞出的事儿,指不定憋了一肚子话呢。
心情甚好的小乐师慢悠悠的走到了凤翔主街上,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让一让!让一让!!”
游伶回头,只见一队身穿军中特制铠甲的人飞驰而来。为首那人眉眼青涩,看起来还未及弱冠,但是手持一根拇指粗的马鞭,满脸的耻高气扬。
他们纵马的速度飞快,搞得一路鸡飞狗跳,路上的行人不得不赶紧往两边闪退,好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反应,游伶瞅见自己后方有位挎着菜篮子的老妪愣在原地,眼看就要被撞上,想也没想,赶紧猛跨一步,拉了老人家一把。
这一下,那老太是有惊无险,但游伶自己却没完全躲开,被马蹄带起的劲风扫到,一下子跌倒在路旁。
“吁————”为首那青年猛地勒住马绳,恶狠狠的瞪了游伶一眼,下一秒,就一鞭子甩了过来,“贱民!不长眼!!叫你让开听不到吗?”
说完,一蹬马磴子,带着身后的一小队人马,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他那一鞭,刚巧从游伶的手臂上擦了过去,虽然没有带上内力,但还是让小乐师莹白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灼烧。
嘶——除了被元帅强上那次基本再没受过啥皮肉之苦的小乐师疼的龇牙咧嘴。
“这是谁啊?这么霸道,主街上不是不允许纵马吗?”
待人走后,两边才逐渐有人开始骂骂咧咧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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