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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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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几人越靠越近,喻识不由回头,却瞧见为首是一个风流纨绔,正摇着扇子盯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粗短打扮的家丁。
喻识霎时明了。
只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上辈子的脸怎么也不算难看,也是个能让人留意的长相,但这种场面还真没遇见过。
看来到底比不上现在这张脸,这么不起眼的地方,都能招来登徒子。
喻识不知道,他上辈子修剑的气势太盛,就算提着一兜地瓜土豆随意往街上一站,也让人觉得那是什么伪装的稀奇法器,根本无人敢靠近。
眼下这张脸却纤弱文静,任谁看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还是个长得极好的书生。
纨绔拿眼睛自下而上打量了一眼喻识,很是油腻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喻识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来陶颂看多了,再见旁人,只觉得云泥之别。
那纨绔还没说话,身边人倒极会察言观色,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却还做出个客气模样:“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你去个安静地界赏烟花。”
喻识略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突然起了点玩心,笑了笑:“好啊,去哪儿?”
第44章 进城其三
那纨绔的目光陡然贪婪,当着喻识的面舔了舔嘴唇,立刻上前一步:“美人赏脸,自然去哪儿都行。”
喻识略略颔首,做出半含羞涩的模样:“外头太乱了。”
纨绔眼中精光四射,瞬间意会,极其殷勤:“我府上最是清净,绝对无人搅扰。”
喻识回忆了一下文漆写的话本子,此时行动的要领一定要合上“欲拒还迎”四个字。
于是他愈发扭捏了三分,攥起衣角,一双眸子微垂,娇羞地递过去一个眼波:“远不远呀?”
喻识演得都快吐了,那纨绔却十分入戏,急忙接口:“不远不远不远,美人怕累,我就找轿子抬你去。”
喻识心道,既然你这么配合那得折腾点大的,便又送了个迂回婉转的眼风:“寻常轿子我坐了可不舒服。”
“美人想要什么样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
这色眯眯的纨绔摇了摇扇子,一副风流无比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却被人蓦然冷冷打断:“什么样的都抬不走。”
陶颂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那纨绔身后,一双眸子寒得彻骨。
“哪儿来的小。。。。。。”那纨绔骂骂咧咧地回头,对上陶颂的眼神,竟然不由得住了口,抬腿就要往后退一步。
陶颂却突然伸手搭上他肩膀,那纨绔还没反应出来,手里的扇子就哗啦掉地,骤然惨叫出声。
周遭路人皆一顿,陶颂却使了个噤声术,捏着他肩膀,更用力了三分。
那纨绔再次大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眼泪刷啦啦地铺了满脸。
陶颂捏了个定身法,才松开手,语气阴沉:“断一条胳膊够长记性吗?”
这纨绔想来名声不好,周遭都是些大快人心的议论声。
这人一看就是个草包,欺软怕硬得狠,立时不住地点头。
陶颂满目阴霾还没散去,又靠近他几分。那纨绔吓得哆哆嗦嗦,却听到陶颂低声道:“再敢动我的人,我卸了你。”
那纨绔一边拼命哭一边拼命点头。
陶颂顿了顿,才看向喻识:“走吗?”
“。。。。。。走。”喻识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了三分。
周围的人十分自觉地给这二人让出个道,陶颂一手拎着鲤鱼花灯和酒,一手攥住喻识手腕,一言不发抬腿就走。
喻识让他攥得手疼,瞧着他一张黑脸,也不敢说,忍了一路,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不就一浪荡子弟,再嫉恶如仇,也不能气成这样吧?
他越想越莫名,终于停下脚步,小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陶颂停下脚步,面色又冷了三分,顿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原来你若是想,光抬抬眼,就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喻识一愣,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只能道:“我那都是演的,我逗他玩的。”
陶颂心道,你都没逗我玩过,这人你都不认识,你就和他演得那么起劲,又不是什么好人,长得还没我一半好看。
他越想越上头,心里打翻了一地窖的醋坛子,瞧见喻识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便更来气了,索性连话都不说了,拽着他径直走到了福祥楼。
喻识不懂这是怎么了,但陶颂这个脸色,他在燕华山庄经常看,一定是他又不知道踩着陶颂哪根弦,把人惹毛了。
喻识无语望天,好好的出来玩,又遇见幺蛾子,临安这个地方八成也和他八字不合,又得哄人。
福祥楼的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十分地喜庆。门口站着个胖乎乎的老人家,须发有些斑白,生了一副招财的模样,很有精气神:“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吃饭。”喻识瞧了瞧陶颂的面色,又补了一句,“给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吧。”
老伙计略一打量二人举止衣着,目光在一对鲤鱼灯上停了一下,又十分细心的瞅了眼他二人的神色,最后颇有把握地点点头:“二位客官跟我来。”
喻识跟着这人走了许久,上了一层楼梯,又转了几处回廊,才到了一个清雅小间。
这小房间陈设清雅精致,一进门便是扑鼻花果香,十分安心宁神。墙上一幅“琴瑟和鸣”,一幅“花好月圆”,一幅“白头偕老”,笔墨皆是不凡。雕花银钩挂起层叠帘帐,里面居然还有张床。
喻识顿时奇怪,又觉得肯定很贵:“我们是来吃饭的,找个雅间就行了,不用这么布置的。”
老伙计微微一笑:“二位带了酒,喝到兴起还是有床稳妥些。”
喻识这话听得满头疑惑,只道:“这地方太贵了,我们还是换一间吧。”
老伙计却站住不动,偷偷地给喻识使了个眼色:“这位公子似乎很满意,您要换吗?”
喻识看着陶颂的面色,虽然还冷冰冰的,但好像是比方才好了点。
他心下一斟酌,那还是哄人开心要紧,飞快开口:“那就不换了。”
他瞧一眼陶颂,又十分殷勤地补了一句:“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吃。”
老伙计心里肯定了,一定带对地方了。
喻识冲陶颂讨好地笑了笑,陶颂让他这一笑抚了一半的火气下去,只瞧着他乌亮的眼眸,仍有些心气不平,也没开口,兀自在窗边案上坐下了。
喻识脸皮极厚,已然习以为常,只是有人看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解释一句:“他方才心情不好,平日里不这样。”
老伙计颔首一笑,意味深长:“我懂。”
喻识突然觉得,来了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尴尬感。
他满心不自在,只觉得这次不能再教人误会了,忙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真的就是朋友,一起出来玩的。”
老伙计非常会划重点:“现在只是朋友,明白了。”
那个啥,你明白的意思应该不对吧?
喻识不由再次强调:“真的不是,不要随便开玩笑,我们都会不自在的。”
老伙计招牌微笑:“我知道,那位公子心情不佳,这个时候我不会添乱的。”
他看看喻识,又低声道:“您来哄就好,我会帮忙的。”
。。。不是,你打算帮什么忙啊?
第45章 进城其四
喻识现下一听见“帮忙”二字,便想起上次封弦帮忙帮出的一夜荒唐。
来一次就行了,再来一次可真的说不清楚了。
喻识心道,还是说得更清楚些才好,于是他十分肃然地对老伙计道:“你千万别乱来,他心里已有了旁人,真有些什么我倒是为难,到时候朋友都做不得了。”
这老伙计有些意外,合计了一会儿,又同样认真地对喻识道:“公子尽管放心,老夫一定站在你这边。”
喻识一脸震惊。
那老伙计蹙眉想了想,十分诚恳地道:“除非他心上人是神仙下凡,不然单凭这脸,也赢不过你去。公子不必担心。”
今夜不是自己脑子有了毛病,就一定是耳朵有了毛病,不然就是这老伙计脑子和耳朵有毛病。
喻识险些以为是说得不够明白,又解释道:“不是,他心上人早就没了,我现在不是。。。。。。”
说着自己也听着不对劲,兀自住了口,这到底是在聊些什么东西?
“没了是难办些。”老伙计缓缓点点头,斟酌片刻,又道,“但话还得反过来说,左右这人都没了,你也不用怕什么了。”
他凑近喻识,又低声道:“兵行险着才能旗开得胜,不用非常手段怎能取得奇功?公子看准时机,正好一举拿下。”
说罢还十分过来人地拍了拍喻识肩膀,以示鼓励。
喻识就很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吃饭的伙计吗?这分明是个拉郎的媒婆!还是思想很危险的那种!
喻识很想即刻出门去,但瞧了眼面色不好的陶颂,又张不开嘴。
老伙计自觉话已经说到位了,低眉顺眼道:“您先过去吧,我去给二位公子上茶。”
喻识手足无措,末了还是走了过去。
此处甚高,临窗外遥遥可见碧波千层的千居湖,湖上婷婷风荷,湖畔人声起伏,清风一吹,漫天星子并万家灯火,遥相辉映。
那老伙计上茶时倒并未多话,只问了菜品。
喻识自然尽着陶颂的意思点,却不想陶颂指了几个菜倒都合自己的口味。
喻识趁机套近乎:“我们俩这口味还挺像的。”
陶颂喝了口茶,神色不辨。
那老伙计殷勤接口:“能吃到一处去,是最难得的缘分。”
喻识一个眼刀送他出了门。
他扯起几个话题,陶颂也应得平平淡淡的。
喻识深知这人的脾气,越是生气越不会冲旁人发火,这大病初愈的时候,出来玩一趟倒气出点什么反复,当真得不偿失。
以前也没觉得陶颂这么容易生气啊。
喻识想来想去,应该还是方才小混混的事,试着起了个头:“那个。。。。。。你方才断了那人手臂,怎么办啊?”
陶颂一顿,似乎十分厌恶:“随便找个大夫就能接上了,我有分寸,又没怎么着他。”说着,又有些吃醋的火上来了,有些委屈:“怎么,你还担心他么?”
“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是担心你。”喻识十分讨好地笑了笑。
陶颂喝茶的手一顿,又听得喻识道:“我本来想到他家再收拾他的,你这大庭广众再给人瞧见,万一哪个好事的道友认得你,告你一状岂不是麻烦?”
仙门百家都有规矩,妖邪凡人如何处置皆有规程,私自伤人确实不许。
陶颂让这关心的好话消了另一半火下去,心里就只有微微的醋意了,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对着他笑。”
喻识一怔,解释道:“我是为了引他走,你若是不来,我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就。。。。。。”
陶颂把瓷盏往案上一放:“那还是怪我多事吗?”
喻识一糊涂,怎么聊成这个意思了?他飞快的捋了一遍,就路下坡:“不是不是不是,多亏你来了。”
陶颂又瞧着别处,开始喝茶:“我不来,你不都要引他走了吗?”
喻识觉得今晚的陶颂十分奇怪,平日里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人。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讲理的时候。
喻识又飞快地在脑子里顺了一遍,突然开窍,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可害怕了。”
陶颂手上突然一顿。
喻识瞬间找到思路,果然还是卖惨好使!哄陶颂还得先卖惨!
他急忙发挥演技:“刚才就我一个人,他们有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我根本不敢直接动手。”
这句陶颂没反应。
这话是有点假了,他自己都不信。方才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喻识想了下,又描补道:“我气海虚浮,身体又刚好,根本探查不出来这几个人是不是修士,不敢贸然出手。虽然你说临安城安全得很,但刚出了陆府的事,我也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小心谨慎行事,方才你若不来,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走。。。。。。”
这话也颇有漏洞,但奈何喻识演技太好,说到后面当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胆小模样。
陶颂关心则乱,听着听着倒兀自内疚了起来:“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喻识暗暗夸了自己一番,又顺着演了一会儿,见陶颂当真不生气了,才笑笑抹开:“我们不说这个了,良辰美景,别提这种不要紧的事了。”
陶颂顿了顿,一腔心思清醒了些,也觉得为这种事计较着实不值,今夜还有要紧话说,不能耗在有的没的上面。
于是他点点头,又极为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再遇到这些事,先想着去叫我。日后都有我在,你若是害怕,别一个人去对付。”
喻识十分听话地应下,心下却起了别的念头。
他日后不能老是想着靠陶颂了。
陆府之事远比他想得危险,若是动了上古杀阵,大约真的与历久年深的仙门大派有关。有人下这种手,背后之事,绝不是觊觎苍海玉门派相争那么简单。
陶颂是个好孩子,眼下还能脱身,不能再牵扯进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说了的好。
只是不知怎么,喻识想到要陶颂就此离开,心里蓦然有些堵得慌。
福祥楼的老伙计在门外听了半宿,见房间内静了下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端着酒来敲门:“二位公子,酒热好了。”
喻识心里难受,只想借酒压一压,闻言便道:“进来吧。”
第46章 进城其五
临安的青梅酒甘甜,喝起来倒没有多少酒的感觉,像新酿的梅子汁。
喻识本来想喝酒鼓鼓劲,没想到越喝越不想说,行酒令都过了七八遍,他也没开口。
他有点不大想让陶颂走。
但不让人走,不是害他么?
喻识扶额蹙了蹙眉,又灌下了一杯酒。
夜风悠悠,陶颂摸了摸怀里一本小册子并一张画,突然也有些紧张。
这临到摊牌,一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他揣摩着喻识可能会有的反应,心头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景,又像什么都没想,头脑空荡荡的。
清风徐徐,二人又坐着喝了一刻钟的酒,带来的两壶酒都见底了,还皆清醒得不得了。
喻识有些局促地开口:“原来你酒量还挺好的。”
陶颂略扯起嘴角,点点头,心道你也是啊,不是说不能喝么,怎么喝这么多还不醉。
二人对视一眼,十分心虚地错开了眼。
又默了半晌,喻识浑身不自在,只想着越怂越坏事,于是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开口道:“陶颂。”
陶颂却也在这个时候抬头,唤了一句:“前辈。”
二人又同时一顿,烛台上的火光晃了晃,喻识咳了一声:“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陶颂瞧见他迟疑的神色,心头突然有些不安的直觉,接口道:“要不我先说了我的事?”
“还是我先说吧。”喻识好不容易拿定主意,生怕一会儿就变卦了。
陶颂揣着三分忐忑,点了点头。
喻识斟酌了下用词,最后还是直截了当:“陶颂,你和崔淩,过两天就与我们分开吧。”
他自觉此话出口十分艰难,说罢心下先难受了一阵子,低头吃了口茶,却没见到对面有反应。
喻识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却瞧见陶颂满面错愕,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喻识顿时有些无措。
陶颂似乎许久才明白过来,声音也有些抖:“你是要我走吗?”
“不是……”喻识急忙否认,话说至一半,又觉得如此说也没错,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
他话还没说完,陶颂忽然捂着心口咳了起来。
喻识一惊,慌忙跑过去:“怎么了这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急。。。。。。”
他给陶颂顺着气,陶颂忽然回身紧紧抱住了他,双臂勒得他生疼。
陶颂哭了,喻识觉得有眼泪打湿了他肩头的一小片衣裳。
他心里突然疼得厉害,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未曾料到陶颂会是这个反应。
他抱着陶颂愣了一会儿,却听到陶颂低沉而委屈的声音:“你不要赶我走。”
他尚未有反应,又觉得陶颂顿了顿,更勒紧了他两分,语气带了些恶狠狠的哽咽:“你不许赶我走。”
喻识一腔翻江倒海,兀自压了半日,安抚地摸了摸陶颂,才轻声道:“陶颂,先前在陆。。。。。。”
“我不听,你最会骗人了。”陶颂根本不让他开口。
喻识略动了动,根本挣不开他,只好拍拍他,默了一阵子,又重新开口:“我出山,是为了查清云台喻岱长老一脉亡故的真相,并不为了找怀霜剑。”
他见陶颂没有动静,应是平静了些,又斟酌开口:“喻长老于我,有再造之恩,他骤然于归墟仙逝,我得找出其间隐情,让他于九泉安息。”
他顿了顿,心下涌上一层不忍,但还是道:“这是我的私事,封弦幼年长于云台,勉强算局内人,但你和崔淩,与我不过泛泛之交,同此事更毫无关系,不能再跟着我涉险。”
陶颂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松开了他,却只低声问了一句话:“原来我在你心里,还只是泛泛之交吗?”
喻识一怔,怎么挑了这么个不要紧的话问?
但陶颂神色晦暗,他生怕人瞎想,忙道:“不是不是,但此事过于凶险,我越是把你视作亲近之人,越是不能无端连累你。”
他顿了顿,念起地牢情状,一时当真心有余悸:“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又该如何自处?”
夏季的风有些凉,帘帐一起一伏,吹得喻识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
陶颂摸了摸心口的小册子,又低声道:“在你心里,这是第一要紧的事吗?”
喻识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眼下容不得思量其他事,我一日查不清楚,便一日寝食难安。”
想了想,又有些疑惑:“还有旁的要紧事要考虑吗?”
陶颂蓦然有些难受,他发现他的心思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他不该在别人满腹血海深仇的时候,去提百年前的儿女情长,去提一个早就被忘记的承诺。喻识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有喜欢过他。
不过是他一人当了真。
陶颂沉默了一会儿,心尖上凉凉的。
夜风吹起来层叠帘帐,陶颂心里又苦又涩,抬头抑了抑眼泪,却又有些不甘心。
他不想就这样走。
他还喜欢喻识,他想让喻识也喜欢他。
更何况喻识要做之事如此凶险,当年他无能为力,若是如今喻识再死一次……
陶颂想到这里,生生打了个激灵,霎时只有了这一个心思:“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查当年的事。”
喻识还要劝,陶颂飞快地堵住他:“第一剑修是我救命恩人,我也跟这件事有关系,我也要查。”
喻识倒忘了这茬,第一次觉得救人一命跟欠了笔债一样:“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惦记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不会要你还的。”
陶颂开始赖皮:“你不要我跟着,我就自己去查。”
喻识一惊,这倒是极为不妥。这小孩虽然修为够高了,但到底年轻,没经过多少大事。
但他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把人拖下水。
喻识稍一犹豫,又见得陶颂拽着胸襟的衣裳,皱眉咳了起来。
喻识忙给他顺气,伸手摸到他的脉息,竟又乱得让人心惊肉跳的。
他忙忙地把人扶到床上,又起身去倒茶,陶颂一把拽住他:“你不许跑,你陪着我。”
喻识只好也躺上床,见他好些了,才疑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上次……”
喻识念起上次情形,又想到眼下也同床共枕,不由尴尬,咽下方才的话头:“脉息突然就乱了,崔淩给你看过么?”
陶颂阖上眼睛调息片刻,方道:“是旧疾,不要紧。”
他顿了顿,又缓缓开口:“扶风剑法的最后一式,我练了三年多,就在快突破的时候,突然听闻第一剑修逝世了。我一时心绪起伏,落了个病根。”
陶颂念起当时情形,若不是他碰巧遇见了宋持城主,恐怕当年就要在喻识的衣冠冢前断气了。
喻识默默听罢,心下突然有些糊涂,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把这陶颂救命恩人与心上人划上等号。只觉得,如陶颂这般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可着实少见。
他十分好奇当年到底积了什么德:“这第一剑修怎么救的你?”
陶颂又默了默,昔年血淋淋的回忆残忍而绵长,他很少去想。
他记得那晚天际破空的一轮皎月,遍地狼藉,满目鲜血,他的家人被妖邪活生生地撕碎在眼前,满院凶煞,他躲在茅草垛中逃无可逃,一丈远处就是六岁妹妹残破不堪的尸首,他怔怔地看着,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喻识救了他。
喻识带着他,杀了所有害死他血亲的妖物。
喻识对他说,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陶颂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修,分山劈海,战无不胜。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人会死。
往事勾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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