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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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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识对他说,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陶颂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修,分山劈海,战无不胜。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人会死。
  往事勾得他心绪不平,又激烈地咳了起来。喻识只怪自己问的不是时候,平白又惹人伤心,忙道:“不想了不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又不要紧。”
  陶颂听他这个着急的语气,索性趁势又咳了两声,捂着胸口颤巍巍道:“第一剑修的大恩大德,我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他怎么死的,我一定要亲自弄清楚。”
  喻识一时为难。
  陶颂立刻一副要旧疾发作的样子。
  喻识慌忙不已,只得连声答应:“好好好,你别急,我带着你一起,你千万别急,身体要紧。”
  陶颂又咳了两声吓唬他,才作罢,躺下调息了一遭儿,仍是不放心,又推他:“你去拿纸笔,把方才说的话写下来。”
  喻识听着这耳熟的话,愣了一下:“不用了吧?”
  他隐隐有些什么念头,却没抓住,只飞快地推脱:“我不写,我不能再写了。”
  说着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心虚?
  陶颂听着好笑,便故意逗他:“是不是你从前给人写过什么,自个儿又忘了?”
  喻识糊里糊涂的,不由顺着他的话往下想,越想越不自在。那分明是幻境中的事,又不是真的,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喻识心里想得昏昏沉沉的,眼前居然也开始花了。
  他闭了闭眼睛,又揉了揉额角,整个头都晕晕的。
  帘帐迤逦一地,在夜风里起起伏伏,喻识只觉得陷入一片清甜的酒气中,身上没力气,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九转烛台上的灯火,于沁凉的夜风中一突一突地跳着。临安后劲极大的青梅酒,终于开始上头了。
  喻识意识地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一块凉一些的物什,放在了自己身上。
  他舒了口气,又扯了扯衣襟,含混不清道:“有点热。”
  陶颂一只手被他按在胸膛上,看着他缱绻的面容,霎时一阵心潮涌动。


第47章 进城其六
  喻识喝醉了。
  重重帘幕于明亮烛火间轻轻拂动,火光一跃一跃地,四下悄然,遥遥能闻得临安街上的欢声笑语。
  陶颂支身起来,于脉脉灯火间瞧着他,心潮起伏不定。
  喻识颈肩至面上泛起些许微红,鬓发蹭得有些乱了,许是酒劲上来了,呼吸也不甚平稳,无意识地又拉开了些衣领。
  素青衣衫间,喻识单薄肩上的暗红胎记若隐若现,陶颂心跳骤然加快。
  二人身上皆沾了些微酒香,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氛围。
  帘帐低垂,灯影朦胧。
  陶颂定定瞧了喻识片刻,终于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灯影绰绰,他掩藏起层叠心绪,抚着心口缓了缓,又轻轻给喻识拉上了衣襟。
  喻识似乎有所察觉,稍稍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
  陶颂与他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给他搭上一层薄被:“前辈,你喝醉了。”
  喻识头脑昏昏沉沉,目之所及都带着重影,触手一床锦被,覆在身上倒凉凉滑滑的,他舒服了些,又去扯陶颂:“你去哪儿?”
  陶颂身形一停:“我去外面坐一会儿。”
  喻识拽着他衣袖,又拉近了些,含混不清道:“你别乱走……当心……有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陶颂没瞧过他这副迷糊的样子,一时觉得有趣,顺着问了一句。
  喻识似乎当真想了想,却松开了他,还虚虚推了一把,只是没有力气,又蹙眉瞧着他:“是我……我有危险,你还是离……离我远些吧。”
  陶颂心下一钝,倒舍不得出去了。
  喻识又迷迷糊糊说了两句话,便阖上眼睡过去了。
  烛火悠悠一晃,映着陶颂一双素淡眸子。他抬手拂了拂喻识微乱的鬓发,一低眉极尽温柔:“剑修,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帘帐无声,夜色深沉如水。
  千居湖上一叶不打眼的小舟上立着个削瘦的身影,仿佛和临安的暮色融为了一体。
  郑辛行至船头,静立片刻,出声唤道:“公子。”
  那人收回深沉目光,略微回头:“陆府怎么样了?”
  郑辛点头:“不会有任何我们的痕迹。”他稍有迟疑,又补道:“水火阵的痕迹,我也帮忙抹去了。”
  “嗯。”那人略有沉吟,“许愫居然想杀了喻识,还不惜用如此大张旗鼓的手段,我却是没想到。原本让雪斛将他扯进来,只是想嫁祸云台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郑辛有些犹疑,但终究还是为雪斛开解:“公子是想让喻识早点注意,直接去查云台,再顺带伤他些许,以免来日不好带走,雪姑娘……是怕您到最后再心软,才下手重了些,并非动了杀心。”
  那人沉默了许久,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轻的像湖上的风:“我不怪她,她自然有分寸,我也知道什么要紧。”
  他语气间似乎有些酸涩:“谁能想到喻识会和那个小孩进同一个幻境呢?散灵术遇强则强,不然也不会那般有效。”
  郑辛瞧见,他又如方才一般,开始抬头望着福祥楼一处轩窗透出的灯火了。
  郑辛心下黯然,默了半晌,又轻声道:“公子,我把雪姑娘的骨灰洒在栖枫山了。”
  “嗯,是该魂归故里的。”那人默了一会儿,又道,“她自知寿数将尽,可惜了,与许愫少了点缘分。”
  郑辛泛起些许伤感,夜风凉沁沁的,现下想来,原来陆府那夜虚情假意的相对,竟是二人诀别。
  他心下惋惜悲叹,却于此时听见公子低沉的声音:“郑伯,你说喻识会喜欢上他么?”
  郑辛一怔,险些以为自个儿未听清,方明白其中含义,一时惊诧万分,便听得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罢了,我是问了句不要紧的胡话。”
  “仙门的人不日即至,我得走了,郑伯此去行宫,一路保重。”
  郑辛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悄寂夜色中,莲叶微动,无声无息。
  漫天的星子连成一片迷离的银海,在黎明到来之际,安静地隐没在冉冉霞光中。
  喻识自床上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完了,这次真的说不清楚了。
  他一睁眼天便亮了,晨起日光清澈,柔柔地落在方寸床榻之间。
  陶颂躺在他身侧,腰间搭着一条锦被,虚虚掩着一身中衣,衣带都是散的。
  喻识瞬间就慌了。
  胡乱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居然也是散的。
  喻识更慌了。
  昨天怎么就喝醉了呢?
  他寻思着,他这往日如此好的酒量,怎么喝个果子酒还能断片呢?
  一定是酒有问题。
  喻识一急,根本没想到他现下已经换了个酒量不好的身子,只觉得是那老伙计下了药。
  那若是如此……
  喻识瞧了瞧陶颂颈肩微露的模样,咕咚咽了下口水。
  完了,不会真给人怎么了吧。
  他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喻识一腔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怔了半晌,脑子里过了百八十个说辞,还未拿定主意,却听到陶颂喑哑的声音:“前辈……”
  他心里咯噔一下,勉强挤出一个不知所措的笑脸:“你醒了啊……”
  陶颂揉揉眼睛,瞧了一遭儿天色,含混道:“怎么睡到了这会儿?好累……”
  喻识干笑两声,心道,不会是昨晚累的吧……
  这般想着,愈发心虚,又不由自主地干笑了两声。
  陶颂拢了拢衣裳,一错眼瞧见喻识神色:“怎么了?”
  喻识满心尴尬直冲天灵盖,支支吾吾地措辞:“那个……陶颂……我…呃…我们……昨…昨晚……呃……那个啥……”
  他吞吞吐吐了半日,陶颂却霎时明白了。
  他一边十分好笑,一边心念一动,迅速垂下眼眸:“前辈你不记得昨晚之事了么?”
  喻识听着这委委屈屈的语气,心里轰然一声。
  完了,肯定了,他早晚有一天得被庄慎那个老头子打死。


第48章 在小院其一
  但凡喻识上辈子好好读过几本少儿不宜的书,他一定能知晓陶颂在骗他。
  可他只在文漆偷看时草草瞥过几眼,略知皮毛,根本不懂其间详情。
  更兼陶颂甚少骗人,他一开口,喻识就信了。
  喻识一时手足无措,一边想着庄慎的棺材脸,一边想着陶颂的心上人,再看看陶颂满脸欲语还休的样子……
  他就很想从这福祥楼跳下去。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喻识端出活了两辈子的金刚心,深吸一口气,理了理一团乱麻的心绪,首先扯出了一个要紧事。
  他稳住一腔尴尬,端出前辈该有的风范,张了七八次嘴,终于问出了口:“你……要用点药么?”
  陶颂心道,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居然还知道这个。
  还挺知道关心人。
  他压住满心好笑,回答得十分有技巧:“现下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那昨晚是疼得厉害么?
  喻识根本不敢问出口,更不敢想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满脑子只剩了庄慎诛邪时威风凛凛的剑法。
  到时候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心惊胆战,陶颂却于此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前辈,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喻识没反应过来:“啊?”
  陶颂兀自抱住棉被,楚楚可怜:“我就知道,你也不是愿意的,你一定怪我毁了你的清誉,不愿再瞧见我,可是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他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我现在就走,我立刻就走。”
  喻识看见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登时满心愧疚。
  睡了人转头就让人走,也太不是个男人了吧!
  喻识刚要说话,又觉出哪里不对:“可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这……你不怪我吗?”
  陶颂微微抬头:“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似乎抹了抹眼泪:“眼下都这样了,我还能想什么……”
  喻识怔了怔,重新活过来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摊上事了。
  摊上大事了。
  比被庄慎一剑劈死还大的大事。
  他整颗心都哆哆嗦嗦的,瞧见陶颂哭哭啼啼的样子,哆嗦得更厉害了。
  陶颂也不催他,就只是哭。
  喻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了,他到底是前辈,怎么着也得给人一个说法。
  他又深吸一口气,抓了一把头发:“陶颂,这件事,是个意外,我……”
  陶颂突然抬头打断他,幽怨道:“你昨晚可不是说的只是意外。”
  苍天啊,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喻识又抓了一把头发:“那……那我……我负责到底,我说过的话,我保证负责到底。”
  陶颂抬眼瞧他,顿了两下,委委屈屈:“前辈,我还是走吧。你这么不情不愿的,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不是!”喻识忙拉住他,“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纠结半晌,终于一刀劈了心里的乱麻,“我负责,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一定,你放心。”
  陶颂半推半就地演戏,也并不是想逼他于此时承诺什么:“前辈,我知道你有事要做,眼下没功夫思虑旁的,何时想好了再知会我就好。”
  喻识稍稍松了口气,又听得陶颂道:“只是我一定要跟着你。”
  喻识想想日后的尴尬情形,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你不用!我……我替你给第一剑修报恩,你老老实实回扶风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不行。”陶颂一本正经,“你转头在外面见到长得好的,就把我给忘了。”
  喻识心道,能见个长得比你好的人也不容易。
  他还没断了让人离他远点的心思,正要再说话,陶颂再度幽怨:“你是不是现在就厌弃我了?”
  喻识只觉脑门上贴了三个大字:负心汉。
  他再度纠结,终于缴械投降:“那你跟着我吧。”
  陶颂总算得了这句放心话,打昨晚起的一腔忧虑都放下了。
  你不喜欢我不要紧,只要我在,早晚都会喜欢上的。
  他又大胆了些,扑上去搂住喻识的腰:“剑修,我以后能喊你剑修吗?”
  喻识由他抱着,心底隐隐约约泛起一丝丝莫名的欢喜。
  只是他不敢放任这分欢喜生长,略一沉吟便抹去了。
  日光渐长,喻识望着房间内三副笔墨精致的画,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以后打死他也不喝酒了。
  一定。
  他顶着满心凌乱,在老伙计饱含祝福的目光中回了小院,还没来得及找封弦参谋参谋对策,便听得了两个消息。
  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楚笙终于醒了,坏消息是,庄慎真的要来临安了。
  “他为什么突然来?”喻识极其惊慌。
  崔淩一时不解:“前辈不应该更在意楚笙的事么?”
  “啊……”喻识察觉自己过于心虚了,压了压心思,方清醒了些。
  崔淩这才解释:“仙门大会这几日才散,几位掌门长老一齐从燕华过来的。师父传信说,是怀霜的剑意有些变动。”
  喻识有些疑惑:“变动?”
  崔淩点头,也有些迟疑:“说是时有时无,大有衰微之相。”
  喻识没有头绪:“和临安有关系?”
  “自然没关系。”崔淩笑了笑,“几位掌门长老想亲自去查探,封散人在此处立了个显眼的封山鼎,他们便想邀封前辈同去,也顺路来问问封前辈对此异象的意见。”
  喻识明白了,仙门是怀疑这剑气是随他真气变动,来探探封弦的口风,看有无他活过来的消息。
  喻识略一沉吟,只道:“让我去见楚笙吧。”
  *
  日光渐移,静室内燃着沉水香,沉谧的香气飘散了一屋子。
  楚笙躺在榻上,面色白得如纸一般。
  帘帐轻拂,喻识坐在案前,与他四目相对。
  楚笙张张口,眼角便划出一滴眼泪:“六师弟……”
  喻识心下一酸。
  当年楚笙意气风发的样子仍历历在目,谁能想到,不过百年,却是今日情景。
  喻识压了压澎湃心绪,回想起归墟中事,拾起话头:“大师兄临终前,还对我提起你。”
  楚笙双手轻轻颤抖。
  喻识接着道:“师兄说,他出不去了,左右你们二人的婚约也不曾昭示,让你再去寻个人做道侣。”
  楚笙泪流满面。
  喻识默了默,稍稍低头:“他说,你最不会防人,心里也没有成算,让我帮着挑一挑,别被旁人骗了去。”
  楚笙已泣不成声。
  喻识听他哭了一会儿,一时也心如刀绞。
  往事勾得他气海翻涌,他分神调息了一会儿,又听得楚笙颤颤开口:“他……当真不曾怪我……”
  喻识顿了顿:“这就是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的心结?”
  楚笙阖上眼睛,眼泪不住地往下淌:“……我只想再见他一次,就一次,我不是有心要害他……”
  “你在临安遇到了陆双,他用造梦术把你困住的?”喻识其实差不多有个推断。
  楚笙缓缓睁开眼,哽咽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他恨我……可你们死在归墟,喻师父去救你们,也死在了归墟,我怕他误会我,我只怕他到死都恨我……”
  他哭得断断续续,又啜泣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我在姓陆的幻境里,能见到孟弋,我舍不得离开……我醒过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喻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得难受,念了几遍道经平复心绪,方道:“我信你。”
  不等楚笙回答,他又缓缓道:“我如果不信你,也不会让封弦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信你不是有意的,但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毫无防备地前去,而且……”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小潭的埋伏,不是古战场的遗留,而是人为。”
  楚笙大惊失色:“人为?”
  喻识瞧着他的反应,便知道信对了人。
  除非他打小就装成这副样子,否则绝非是他与外人勾结下的杀手。
  楚笙果然也是被人利用。
  喻识心下起了些酸涩的怒火,烧得整个胸膛生疼。
  他师父师娘师兄弟,连同楚笙的一辈子,都毁在了幕后之人的手里。
  他克制了片刻,又问道:“你得告诉我,你离开归墟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楚笙还沉浸在震惊中,颇为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怎么会是人为?难道不是意外么?我以为是我去时,没有探查到那个地方有异,难道……难道根本就是有人在我走后布置的?”
  喻识叹了口气,索性过去坐在榻边安抚他:“我不敢肯定,所以你得好好想想,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我好好想,好好想。”楚笙终于有了些精神,打理了一遍思绪,才从头说起。
  日光纯净,房间里映出些花木交错的影子,歪歪斜斜的,在风里晃晃悠悠。
  楚笙事无巨细地将归墟内所有事项都说了一遍。
  喻识沉吟片刻,问道:“扶风山?”
  楚笙点头:“对,扶风山一共去了十个人,我不会认错。扶风的人也要撤出了,我听到他们议论,西处有个小潭,他们未去探查。”
  “然后你就去了?”
  “我当时已受了些伤,只过去粗粗看了一眼。”楚笙细细回忆,“那小潭仔细一瞧,确然灵气四溢,我就想着要去告诉你们。”
  这里头没有任何可疑的破绽。
  喻识又细细想了一遍,道:“你再从头说一遍。”
  楚笙已非常虚弱,闭上眼休息片刻,才又开始说。
  “……我从小潭回来,气海就更虚了,孟弋怪我乱跑,非要让我走。我不想离开他,也想着万一那是苍海玉,我一眼也没看上太亏了,要明天和你们再去一趟。孟弋便道,几十里地也不近,我不……”
  喻识心下一惊,蓦然打断他:“你方才说什么?”


第49章 在小院其二
  楚笙诧异,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着万一那是苍海玉,我就亏了。我要和你们去,孟弋不肯,说几十里地那么远……”
  “就是这里。”喻识再次打断,又确认道,“你和大师兄说的是,往西几十里处有个小潭?”
  楚笙不明所以地点头:“反正不过百,御剑很快的。归墟中的山河湖海会缓慢移动,这小潭当时是在往西走,我也说不准,只能说也就往西几十里地。”
  喻识沉吟片刻,笃定道:“来与我们传话的,不是你。”
  楚笙大惊:“什么?”
  “你和大师兄说的是,往西十几里。”喻识十分肯定,“因是你们二人独处,我便是走近,也不敢细听什么,只听到了这一句,但绝对没听错。”
  “当时我们确实西行几十里才见到小潭,但归墟中河山变化多端,距离方位都只能说个大概,即便和你传的话对不上,也没怀疑什么。”
  这可能是唯一一处破绽,连伪装之人都没察觉到的口误。
  “大师兄已经死了,我如果没有碰巧听到,没有今日与你详细回想,此处漏洞便永远也发现不了。”
  楚笙浑身寒毛倒立:“可……可是我真的去和孟弋说了……”
  喻识强压着静下心,反复思量,给出最可能的解释:“那就是,和大师兄说话的,不是你,和你说话的,也不是大师兄。”
  楚笙只觉得夏日里,寒气自脚底直逼天灵盖。
  “化形术?连你们都未察觉的化形术,难道是大妖?”
  喻识沉思片刻,摇摇头:“不大可能。归墟众妖一战后,几乎没有上古妖兽了,青江曾专程探查多次,皆说没有,我们那一路也不曾遇见。”
  他顿了顿,结合陆府见闻:“我倾向于,是幻境。”
  还不等楚笙诧异,喻识又问道:“你确定,归墟中当真有那个小潭么?”
  这话问得楚笙毛骨悚然。
  楚笙哆哆嗦嗦:“什……什么意思?”
  喻识道:“扶风山去了十个人,也不是人人都快死了,如果真有个粗粗看一眼就察觉灵气四溢的小潭,换作是你,你会不探查直接就撤出吗?”
  喻识又问:“你是不是找扶风山对峙过?”
  “……自然。”楚笙哆嗦得更厉害了,“但他们一口咬定……根本没议论过。”
  “这就是了。”喻识低声道,“从你见到扶风之人开始,应该就在幻境里了,后来见到的小潭,包括大师兄,都是假的。有人造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幻境,在你的幻境里装成大师兄,在我的幻境里装成是你,骗了我们。除非你和大师兄见面对一对当晚到底说了什么,否则便发现不了任何问题。”
  楚笙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可……可我那么熟悉孟弋,如果是旁人,怎么能装得那样像?还有,我就算了,你们也进了幻境,毫无察觉么?”
  喻识回想陆府中事,只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想的了,他匆匆复述一遍,又道:“在地牢我就奇怪,是你强行破入喊我们走的,但我当时听到的,是文漆的声音。”
  “你说敲门喊你们走的人么?”楚笙疑惑,“那确实是我。”
  “我猛然听到一个声音,下意识觉得那应该是文漆,因为含章阁没有旁人,我们师兄弟传话,向来都是文漆跑腿。”喻识沉吟,“于是我当真听到了文漆的声音,语调语气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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