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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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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识顿时心如擂鼓,却又有些气恼:“你又骗我,我刚才真的担心了。”
  陶颂稍稍支起身子,低头望着他,澄澈眸子里溢满委屈:“我没有,我确实难受得厉害。”
  月色映得陶颂面色更加白了,喻识对上他清清浅浅的眸子,一下子又开始忧心:“那。。。那我还是去找人吧,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或许。。。。。。”
  “我不要。”陶颂真的生出些委屈了,自家剑修着实是什么都不懂,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要走。
  他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语气更软了些:“我难受得很,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会不高兴的。”
  “那我。。。。。。”喻识有些手足无措,“可我又不是大夫,你不舒服,我在这儿有什么用?”
  陶颂微微笑了笑,落在喻识眼里,颇有几分狡黠的意味。
  他尚未反应过来,陶颂已稍稍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喻识只觉得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痒,心惊肉跳还未平复,便又对上了陶颂明净温和的眼眸:”剑修,我正难受呢。“
  喻识脑子里自动补上了后半句话,居然还是用的慕祁的语气:你要是亲亲我,我就好啦。
  喻识被自己这个想法惹得更加慌张了。
  陶颂却只脉脉地望着他,不说话了。
  喻识脑子里过了百八十个想法,末了却都被陶颂这柔和的眼神滤掉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搂住陶颂的脖子,按了下来。
  陶颂的眉眼距他咫尺之遥的时候,喻识才猛然清醒了些——他并不会这个什么亲亲。
  于是他微微抬头,在陶颂面颊上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倒先脸红起来,颇有些不自在:“高兴点了么?”
  陶颂定睛瞧着他:“没有。”
  他不会,但陶颂显然是会的。
  陶颂稍稍弯起眉眼,垂眸便覆上了喻识的唇。
  月色疏疏落落,帷幕重重,周遭静谧悄寂,除却二人缠绵的呼吸声,便只余下风过林木的萧萧之音。
  喻识被动而生涩地回应,头脑渐渐有些昏沉,四肢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心下浮起些隐隐约约的欢喜,却又慌得厉害,正在拼命保住最后一丝清醒之时,陶颂终于抬起了头。
  喻识微微喘着气,喘匀了些,才别过脸去:“你可一点都不像病了的样子。”
  陶颂又俯身过来招惹他:“可我真的病了。”
  这温热的气息扑得他耳垂脖颈都红透了,喻识生怕自己再心软,忙忙地推开了他,利索地坐起身,还一手将人按在了榻上。
  陶颂倒是老实,甚至还躺得更端正了些。他望着喻识挑挑眉:“要不我们换个姿势再来一遍?”
  喻识登时抽回了手,一蹦三尺远地离了那床榻,煞有介事地理了理并没有怎么乱的衣裳,就是不敢再瞧陶颂一眼。
  陶颂似乎在他身后笑了笑,喻识心下面上愈发滚烫不止,绕出帘帐被悠悠袭来的夜风一吹,才稍微平复了些许。
  他索性也不管陶颂了,就着冷风吹了吹一身不自在,正要硬着头皮回去,便听见了崔淩的叩门声。
  喻识如蒙大赦,飞快地打开门:“你可算是来了。。。。。。”
  崔淩提着一箱子药,正要答话,一抬眼落在喻识唇上,一腔话猛然咽了下去。
  喻识浑然不觉:“麻烦你了,你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喊我就是了。”
  崔淩十分尴尬地错开眼:“前辈你先在外头坐一坐,我进去看一眼阿颂。”
  喻识瞧着崔淩进去,兀自阖上门,才又生出些隐隐约约的担忧。
  月上中天,曲折回廊下的琉璃盏自风中摇摇晃晃,庭中素白的木芙蓉的花瓣落了一二,映着疏朗的月色,生出些幽幽凉意。
  喻识心潮被这渐渐偏西的月色搅得愈发起伏,他坐在廊下,恍惚间忆起上次他这般等着陶颂,还是在临安。
  那次他本对庄慎的到来畏惧不已,最后却被按着答应了亲事。
  数日之前,还将这个亲事堂而皇之地告知了仙门百家。
  庄慎与他说的话,及当时他心内如何推脱搪塞,他还记得。不过月余过去,如今想起当日情状,竟生出些虚无缥缈的不真切之感。
  喻识整颗心起起落落,望着紧闭的房门,越发不安了几分。
  他和陶颂,就算在一起了么?
  时至如今,往昔明日,皆是令他忧心之事,唯独他与陶颂这桩,让他得了些侥幸的慰藉。
  但他却不敢整个儿放下心去高兴,越是珍视,越不敢声张,越是害怕得厉害。
  他兀自于寒夜里坐了良久,思绪万千,又纷杂不堪,将近日种种皆捋了一遭儿之时,终于等来了崔淩的开门声。
  崔淩十分疲倦,神色却甚为温和:“前辈放心,阿颂并无大碍。我带得药不够,得再去拿一趟。”
  他顿了顿,又笑笑:“天也凉了,前辈不如去慕祁那里将就一晚,这里还要等上许久,我明日一早再去找你。”
  喻识听得他话中自相矛盾,只觉奇怪:“既然并无大碍,何必急在一时?今日你也累了,明儿再来看就是了。”
  崔淩略一顿:“我已然用上药了,不好停的。”
  喻识道:“那我替你进去看着点。”
  “不必了。”崔淩却挡住了门。
  喻识愈发疑惑,只见崔淩支支吾吾,终究红着脸开口:“前辈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个时候,实在不宜那。。。那个什么,若是前辈进去了,二人独处,又这个时辰了,万一难以自禁。。。。。。”
  崔淩重重咳了一声:“还是等今夜我施完针,阿颂好些了再来看吧。”
  喻识一时尴尬万分,虽有疑虑,只得压下,点了点头。
  由弟子引路至慕祁房间时,小狐狸已然抱着慕祁歪在地上睡着了。
  房间想是和小孩子预备的,铺着厚厚一层地毯,倒也不冷,二人躺得极其随意,身侧还散落了一地小棋子、小沙包、布老虎之类零零碎碎的玩具。
  喻识瞧着这一地狼藉,忽想起在临安玩时,陶颂倒很是喜欢这些小孩子家的玩意儿。
  他便停了收拾的手,挑了几件精巧些的装好,解了进门时敛藏的气息,叫醒长瀛:“你回去睡,我陪着慕祁。”
  长瀛仍有些怔忪,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起:“我怎么就睡着了?这小石头也太能玩了。”
  喻识拍拍他:“他想是没见过这些玩意儿,一时新鲜,你白天与崔淩应付外头的人也够累了,去休息吧。”
  长瀛重重打了个呵欠:“小家伙儿挺懂事的。”又正经了几分:“他虽然很喜欢你们,但一直记得景行,心底里还是难过的。”
  喻识默了默,只得道:“你能与他说得上话,多安慰他。”
  “哄孩子我还是能行的。”长瀛打着呵欠走了。
  喻识抱着小娃娃到了榻上,小石头一夜迷迷糊糊地喊了数次师父小师父与阿公,喻识心下怜惜,又兼挂念,到底也没睡着,翌日待长瀛来了,便直奔陶颂处去。
  晨起微凉,他站了一刻,只觉得格外漫长,正牵肠挂肚之时,便瞧见崔淩一脸倦容地出来,显然是一夜没睡的模样。
  崔淩撞上他沉肃的目光,到底也不躲了,回身封住房门,换上一脸严重:“前辈,我也不瞒你,你先听我和你说完,千万别急。”
  喻识平静地点点头,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第84章 青江其四
  喻识独自坐在檐下已然良久,崔淩与他说罢,便急匆匆地被理事弟子叫走了。
  这日晴光大盛,秋日的晨光无端沾染了几分清冷之色,稀稀落落地洒在院子里。一夜秋风过,木芙蓉花却开得还好,纤细的花枝,于日头下留下浅浅的影子。
  喻识定定地瞧了一遭儿花影子,自个儿也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不知愣怔了多久,有一青江弟子自廊下疾步行来,手持一个托盘,端端正正地停在了他眼前。
  有一碟石榴,一碟柑橘,一只青花瓷碗,还有一封信函。
  那弟子道:“喻长老有礼。少城主说,信上的话让您看看,若是想知道清楚些,可以去找他。”
  他静候了片刻,瞧着喻识失神的模样,不由又恭敬提醒一遍。
  喻识方有些回过神来,取下信函,心里却又是一沉。
  尚渊死了。
  方至燕华山庄便自尽而亡。
  喻识闭了闭眼睛,晨风一扑,心尖上一时凉透了。
  那弟子瞧着他又开始发怔,低声道:“喻长老,碟子里的果子是让您吃的,少城主说,陶长老也能吃。”
  喻识神色不辨,瞧着只平静得异常,只顺手接了过来:“麻烦你了。”
  “晚辈不敢。”那弟子走过回廊,还忍不住瞧了他两眼,心底不知怎的,漫上一层隐隐约约的担忧。
  另一年轻些的弟子与他迎面走来,远远眺望一眼,压低了惊喜与好奇:“诶,那就是第一剑修喻识啊。”
  “是啊。”那弟子略微点头。
  心直口快的年轻弟子不由又瞅了好几眼:“看着不大像,怎么倒像个书生似的,白白净净,文气得很。”
  “就是说呢。”先前的弟子也笑笑,“要不是少城主说,我也不敢认,这哪里像个剑修呢?便是先前的许愫长老,也比。。。。。。”
  他提起许愫,倒一时住了口,年轻弟子就势叹一声,却撇下这话,仍是对喻识好奇:“你方才和他说上话了?说的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是替少城主传话。”那弟子说至此处,又提点道,“别随便打听少城主说了哪些话,我可不敢和你讲。”
  “知道知道。”年轻弟子十分乖觉,“我才不是多事的人。我就是出生得晚,还没见过喻识呢,好奇得很。”
  他又远远望过去,只见喻识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石榴。晶莹红润的石榴籽绕在他白皙的指尖,日光轻盈疏落,他一身素素的青衫,分明是这样家常的动作,却因他自然的一股高华,显得他与世人皆疏离开来。
  年轻弟子隔着曲折回廊与扶疏花木,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险些有些愣神,清醒了一二,才小声道:“怪不得外头话本子上传了他那样多的□□,便是看不见脸,人也这样好看。”
  先前的弟子抬手敲在他额上:“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呢,喻前辈已定亲了,你不知道么?”
  又吓唬了一句:“是和扶风的陶前辈定的亲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厉害人物,说话也不过脑子。”
  “我夸一句怎么了?”年轻弟子揉揉额角,“好看还不让人夸么?”
  他也不过嘴硬了一句,提起陶颂又有些仰慕:“陶前辈可是当世剑修里修为最出挑的了吧,人又年轻,长相也好。”他又叹一声:“怎么偏就他俩在一块了,一下子少了两个指望。。。。。。”
  话还没说完,便被拎起了耳朵:“让你说话过过脑子,怎么越说越离谱?是怎么,修为还没到便想着结道侣了?”
  “我修为没到就不能惦记娶道侣了么?”那年轻弟子甚为委屈地嘀咕了一声,又害怕他师兄,忙岔开话来,“师兄你看,我怎么觉得喻前辈有点伤神呢?“
  先前的弟子瞧着喻识平和安静的模样,不由也蹙了蹙眉头,然顿了顿,终究道:“知道了你也管不来——大清早的便拉着我说闲话,昨儿的病人你去看了吗?待会儿师父问起来,你是打算等着挨骂么?”
  那人终于拎着他师弟走了,喻识耳畔静了些,却又觉得空得难受。
  他心内堵得发闷,一时热一时凉的,不疾不徐地剥完了石榴橘子,又盯着果子皮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推开了房间门。
  房间内帐幔垂地,弥漫着幽微的草药香气,又些涩,又有些甘甜。
  喻识挑起帘子,便瞧见陶颂安静躺在床上睡着,炉上温着的药咕嘟咕嘟,盖过了他手中的果香。
  喻识看了一眼陶颂,霎时便有些落泪的冲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堪堪压了压发酸的眼眶,在榻边悄悄坐下。
  素净的日光映在陶颂面上,他安安稳稳地闭着眼,笔描刀刻般的面容更加凌厉了几分。
  他本就生了一张清冷的脸,若是不笑时,总是冷冰冰的,无端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可笑起来,又仿佛春日里的一抹新月,又明净又澄澈。
  喻识益发难过得厉害,心下像被人划了许多刀,有些入骨的疼。
  他分神去平复心绪,锦被下却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握住了他。
  陶颂睁开一只眼,有些调皮地笑了笑,又抓紧喻识的手:“干嘛一直坐在我旁边,又什么都不做呀?”
  他眸中有几分促狭:“我有那么好看吗?你一直盯着看。”
  喻识压下一心汹涌的悲怆,故作无事:“原来你醒着。”
  “你离我这么近我还不醒,那师父这些年可白教我了。”
  他握了握喻识的手,放进被子里捂着:“手怎么这样凉?今日天冷了?”
  喻识不答话,只轻声道:“原是我吵醒你了,你再睡会儿吧。”
  喻识没有抽回手躲开,陶颂已有些意外,闻言又笑笑:“你在这里,我哪里还睡得着?”
  喻识听着他同平素一样的调笑,又想起崔淩的话,一时心尖上疼得很,有些维持不住若无其事的假象,慌忙低头掩住了神色。
  陶颂不由收了些笑意:“剑修?”
  喻识缓了口气,抬眼勉强笑了笑:“还睡吗?不睡的话,吃点新鲜果子?”
  喻识去端碟子,陶颂却偏了偏头:“看着是你喜欢的东西,想来是阿淩专门给你的。”他又笑了笑:“我不大舒服,也没有胃口,你都吃了吧。”
  “还不大舒服么?”喻识有些揪心。
  “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阿淩给我怎么治的。”陶颂稍微动了动,“背后被那只猫划的口子好像又开始疼了,折腾得我昨夜也没睡好。”
  喻识悬心不已,又不好表露什么,肺腑间心潮起伏不已,往素能寻出一百句话讲,现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陶颂瞧着他沉默不言,一时只担心自己说重了,又描补道:“其实不怎么疼的,我怕你不心疼我,才故意这么说的。阿淩也看过了,我没事的。”
  喻识愈发难过,看见陶颂浑然不觉,甚至又笑了笑,眼眶狠狠一酸,满心满肺的冲动直涌上来。
  他一手覆上陶颂肩膀:“陶颂……”
  陶颂起了些犹疑,还没答话,喻识便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来。
  日光明澈,清晨尚有些寒凉之气,给这光线笼上一层苍白。房间内漂浮着细小的微尘,四下默然而悄寂。
  陶颂有些不明所以,但喻识搭在他肩上的手都在颤抖,白皙的面庞距他近在咫尺,双眼紧紧闭着,但眼睫微动,虽然看得出用力克制,但眼角仍悄然渗出点点泪光。
  陶颂心底里稍稍一沉,伸出手轻轻搂住了他。
  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缠绵可言,喻识十分生涩,却认真而激烈,丝毫没有压抑想与陶颂亲近的心思。陶颂多少被他咬痛了些,勉强顺着他的力道轻柔地回应,到后来已渐渐几近安抚。
  陶颂缓缓地抚着他的后背,喻识乌黑的长发便搭在他手上,从随着身体颤动,到渐渐平复下来。
  陶颂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唇,终于能稍稍支起他些。
  光影朦胧而虚浮,喻识半垂着眼眸,面色有些白,眼角添了几色微红。
  陶颂轻轻唤了他一声:“喻识。”
  相识至今,陶颂还从未喊过他的名字。
  喻识心下悲痛,只恨不能回溯之前的时日,再多与他亲近一二。
  他被这一声唤得回神了些许,又听得陶颂温和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这柔和的问话一下子击在他心底最深处,喻识险些要控制不住地开口,但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能告诉陶颂什么?
  告诉陶颂,崔淩只能暂时压住你体内的毒,这是牵机散,是宋持在根本也解不了的毒,是随时可能发作的毒,是发作之后谁也不能保证是死是活是疯是傻的毒?
  崔淩晨起的话,又在他脑子里响起。这应当是那夜在栖枫山中的毒。牵机散是控制妖兽之物,有人投了牵机散,想引妖兽发狂,让情势混乱。
  最可能的人,便是在追捕之中,逃向那里去的尚渊。
  此毒变化万千,若是知晓详细的配制手法,或许还有一解。
  但尚渊已经死了。
  崔淩昨夜便安排了人查,消息递回得如此之快,喻识便料到,一定是尚渊所在之处已没有什么严密的隐瞒防备。人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
  那夜他远远望了一眼尚渊,便知道,尚渊十有八九,宁可自尽也不会开口。
  鲛人一族,上古秘术,苍海玉的密辛,曲桑谷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仙门百家只能去撬开尚渊的嘴了。
  只是喻识并未想到,尚渊会自尽得如此之快。尚渊是做事会留一线的性子,应当至少会撑到他拿着书信证据前去燕华对峙,搏上一搏,看看能否再有一线转圜生机。
  可他确实是死了。
  喻识到今日才猛然想起,那夜山间,尚渊看着他与陶颂时,为何会有那般玩味的眼神。
  众人都未看出来,只有尚渊知道。
  陶颂被猫妖划了深深一道,毒素开始入体,从那时起,便已不知还能活到几时。


第85章 青江其五
  喻识不着痕迹地避开陶颂的目光,一面平复着心绪,一面想着说辞。
  陶颂瞧着他,眸色越来越深:“剑修,是不是我。。。。。。”
  “是尚渊自尽了。”喻识实在编不出什么话来搪塞,只好随手捡了个刚得知的消息。
  陶颂握起他的手,心底里仍是犹疑:“你这样难过?”
  喻识心下复杂,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毕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之人,如今我熟悉之人皆不在了,想起他到底还有几分。。。。。。我想杀了他,但终究又与寻常仇家不同。。。。。。”
  这般说着,喻识倒真起了三分感喟。
  天光自雕花镂空的窗格漫入,他默了默,握着陶颂温暖的手,只觉得人世茫茫,一身苍凉。
  他有些愣怔,却察觉陶颂动了动,随即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了他。
  陶颂抱住他,一头乌发蹭在他脸颊上,温温痒痒的。他松松地环住喻识的腰:“剑修,你还有我呢。”
  清晨的风轻盈地探进来,喻识肺腑间翻起一股暖流,顷刻间,却又漫上无边无垠的悲痛。
  喻识想落泪,却又深觉现下还不到哭的时候,他深深缓了一口气,压下一腔心潮,双手隔着薄薄一层中衣贴着陶颂的后背,又起了些担忧:“让我看看你身上的口子。”
  陶颂按住他的手臂:“已经好了,不必看了。”
  喻识动了动,陶颂便不怀好意地笑笑:“剑修,大早上就要扯旁人衣裳么?”
  他稍稍起身,气息便落在喻识耳际,一起一伏,十分磨人。
  喻识怕痒,耳根又不自觉地红了,但此番不知是哪里开了窍,倒不再躲了,伸手扯开了他玄色的衣带:“你又算不得旁人。”
  陶颂勾起嘴角,眼眸晶亮:“那我算什么人啊?”
  喻识被他按着手,错开他调笑的眼神,面上还直发烫,声音都小了些:“你让我看一眼。”
  陶颂顿了顿,直接拉着他的手滑入衣襟,搁在自己腰上,十分大方:“那你看吧。”
  陶颂生得非常白,着深色中衣时,便衬得愈发鲜明。喻识已然领教过了,但如今肌肤相触,再瞧见,便忍不住起了些想入非非的念头。
  方寸大的房间内一声不闻,陶颂与喻识离得极近,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由勾起了嘴角。
  怎么就这么容易害羞呢?
  陶颂好笑地感叹,果然察觉喻识的手有些放不住了,却没有直接抽走,而是贴着他紧实的腰捏了捏,煞有介事地道:“我觉得你太瘦了。”
  陶颂低头笑笑,飞快地系上衣带:“我是个剑修,太胖就拿不动剑了。”
  这人总是这样,他和你说疼得厉害,是撒娇淘气,真疼得厉害时,却是一眼也不许人看。
  喻识到底心疼,但想着他不愿意,便也作罢了,只十分认真地叮嘱:“胖不胖的不要紧,体弱虚亏地拿着剑才容易出事。”
  陶颂轻松笑笑,又揽住他:“我如今是仙门百家中排第一的厉害剑修了,能出什么事?”
  喻识心内咯噔一下,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这样说。”
  陶颂惊诧一瞬,明白了喻识是带入了自身经历,一时闭了嘴,又因喻识急切的关心,心下翻涌出一些暖呼呼的感动。
  他挪开喻识的手,轻轻亲了亲他白皙的指尖:“剑修,我记住了。”
  喻识心下有鬼,陶颂这般柔声细语,他益发生出些不自在,只反握住陶颂的手,避重就轻:“嗯,记得就多吃点。”
  陶颂便开始赖皮:“你陪我吃饭么?你陪我我就多吃点。”
  他弯起眉眼,明澈的眼眸中又带了些委屈巴巴的意味:“我昨夜醒了一次,一睁眼你不在我身边,我睡都没睡好。”
  喻识心一软,索性道:“我陪你,我喂你吃。”
  晌午天色倒阴沉了些许,青江的弟子来送饭时,便亲眼瞧见了前第一剑修拿着勺子筷子端着汤碗,喂现第一剑修吃饭的场景。
  天色朦胧,榻边小几上还零零散散落着一堆小孩子家的玩具,两个人好看得像画一般,这举案齐眉岁月静好的场面险些看瞎了那稳重弟子的眼。
  他呆立了片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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