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雕盟-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眨眨眼,黎嫱脱口道:“对了,云,你这手臂上的伤痕一定是为了我,是不是你抢过来救我的时候被他伤着的?这老……老混帐……”
楚云亲亲她的颈项,一笑道:“你还恨他于吗?以后,他永远也不能再伤我了。”
黎嫱咬着下唇,半晌,始疑惑的道:“哥,你是说?……”
楚云闭闭眼,道:“是的,这十一杖,我已取了他的生命作为代价,我本想不伤他,我也不是为这十一杖索债,但是,他却欲置你于死地,使我无法再原谅他。”
黎嫱有些吃惊的道:“哥,我忘了问你,五雷教的人有几个生还。”
楚云唇角浮起一丝冷煞的微笑,他平静的道:“没有任何一人生还,同样的道理,如若他们得胜,我们三人也没有一个会生还,彼此都是一样,干干净净,斩草除根。”
黎嫱感到全身都在发冷,她有些颤栗的道:“多少天来,云,我己看见你自两场大血战中浴血进出,云,我总是忘不了那引起恐怖的垂死者面孔,那血淋淋的锋利凶器,那令人毛发悚然的哀号,这一切,大使人惊悸了,甚至会在睡梦中压迫着我,多可怕啊,云,别再杀人了,除了有人想夺取你的生命,否则,你就饶别人一条生路吧……”
楚云沉默了一会,道:“天下的一切事物,本来都应该和祥而安溢,充满柔美与平实,不应有着大多的尖锐及突出,这些,正好似每个人的心性,都应该善良而淳朴,和易而可亲,但是,小嫱,这只是一个幻想,不可能达到的至善至美之境,最少,在现在是不可能达成的,人性间充满了险恶,狠毒、自私、嫉妒,名利,为了争夺这一切,为了求取更高的欲望,人类间的杀伐不断发生,冲突便无尽无止,争执便日甚一日,小嫱,老实说,我已差一点脱离这些束缚,不过,小嫱,你却应谅解我对亲仇的痛楚,或者,我有时手段过份,也请看在我身为人子,心尽全孝的份上,不要太责怪我,没有人愿意整日呼吸血腥的空气,也没有人愿意在耳中索回着死亡者的号叫……”
黎嫱想了很久,低柔的道:“云,我很了解你,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直觉的希望你对人对事都保持最大的仁爱,有着最大的忍耐……”
楚云深深颔首,感唱的道:“你说得很对,我也明白,不论为了什么,双手沾染了大多血腥总不会是件好事,冥冥中,老大的眼在注视着你……”
黎嫱又想起了一件事,轻轻的问:“云,严大哥的伤好了几成?我看你为他也操了好大的心,半面鬼使皮昌差一点要了严大哥的老命呢……”
楚云有趣的一笑,道:“皮昌在严大哥中了康仰山一记双撞掌后,乘机扑去下手,哪知道老狐狸受了内伤却是鬼计多端,他装死躺在地上,直等皮昌掌力沾身,在相距不及五寸的狭小空间里反手一‘金狐朝日’扎入皮昌脸膛,在这么接近的距离里,皮昌当然猝不及防,被严大哥一刺而中,但严大哥自己却也挨得不轻,幸亏他的金狐尾出得及时,令皮昌在受创下无法发挥全部掌劲,若是慢了一步,我临时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如今也就用不着我再为他操心了……”
说到这里,楚云又笑着道:“老实说,大罗汉确是一位忠肝义胆,豪气于云的好汉,更是一位值得信赖与倚重的挚友,小嫱,他对你我的爱护,已不是用一般虚浮的言语可以表达的了,诚于中而形于外,这只要一眼即可看明,如若没有这种情感,要装也是装不来的,这一辈子,我交定他了。”
黎嫱开怀的嫣然一笑道:“我知道,哥,他真好……”
楚云又亲昵的低下头来,道:“小嫱,我已答应他,咱们将来的第一个结晶,一定拜他做干老子,你说,这该是一件多妙的事?”
黎嫱俏脸蛋儿一阵酌红,羞得钻进楚云怀里,咿唔着不肯回答,楚云轻轻在她腋下搔了搔,笑道:“如何?你也不会有异议吧,怎么不说话呢?”
黎嫱仍旧闷着声没有回腔,楚云大笑着哈她的痒,二人一扭一缠已搂作一团,黎嫱喘息着,笑着,呻吟着,有气无力的捶打着楚云,一面令人感到舒适的拧着他,咬着他。
忽然,楚云停止了动作,将这玉人儿扶好,关注的道:“小嫱,伤口又弄痛了?”
黎嫱故意蹩着柳眉儿,哼了两声,却是不理不睬,楚云像是想起了一件事,仰着脸想了一下,低声道:“情人,我一直忘了一件事,多日前,金钩银鞭的那对翠佛你可还给人家了?那对翠佛虽然值钱,我们也用不着,何况,值钱的玩意我多得很……”
这一说,黎嫱可光火了,她重重的自了楚云一眼,恨声道:“我早就遣人还给他们了,哼,你当我是什么?大洪山的金银财宝多得不可算计,我会希罕那对翠佛?再说,有你这位武林泰斗,江湖大豪在后面逼着,我有几个脑袋敢不还呀?不过,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当时我之所以乘机下手,目的只是好玩,决没有一丁点贪念……”
楚云连忙陪笑道:“宝贝,你别想差了,我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人家怪可怜的,咱们又何苦砸人家饭碗呢?在江湖上混饭吃,除非你自己家当厚,否则,也相当不容易……”
黎嫱阵了一声,凤眼几一瞪:“这还用得着你说呀?我知道的不比你少,哼,论武功,你是比我强上千百倍,论武林经验,江湖世故,姓楚的,大洪山的黎大小姐可不含糊你!”
楚云豁然大笑道:“好好,算我含糊你如何?丈夫怕妻子,总算不上丢人吧?古今一体,惧内者豪杰多有……”
黎嫱面庞红得娇艳欲滴,她羞涩不堪的道:“也没见过你这等厚脸皮的,还没正式……正式到那一天,就把如意算盘打好了,左一个结晶,右一个妻子……真不害臊……”
楚云故意摇头一叹,道:“唉,以后的日子可难得过了,咱们成亲之后,只怕要天天顶鸡毛掸,跪马桶盖哩……”
黎嫱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笑道:“这个当然,莫不成本姑娘还替你叠被倒洗脚水?你要是敢不听话呀,哼,就休想我睬你一下。”
楚云正待再调笑两句,却发觉室内光线已黯,他温和的道:“好了,小嫱,别斗嘴了,来,我喂你吃点稀粥
黎嫱瘪瘪嘴唇,道:“不要,人家自己可以吃嘛,而且,人家现在又不饿……”
楚云没有回答,回身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稀粥,在唇上试了试热度,拿到黎嫱面前,轻轻的道:“别淘气,让我喂你,慢慢吃,这几天来,你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别饿坏了身子,这可不是玩笑之事。”
黎嫱自己伸手接碗,边嘟着小嘴道:“假情假意,前几天不喂人家吃,现在看见人家生气了才来献殷勤,我不嘛,我要自己吃。”
楚云笑笑,深长而悠缓的道:“比翼三生,勿忘勿弃,连理九世,勿舍勿离……”
金雕盟……二十一、伊人在伴 亲仇莫辨
二十一、伊人在伴 亲仇莫辨
像是一道电流在这有着一双美眸的少女身上通过,她全身机灵灵的一颤,凝注楚云,慢慢的靠在枕上,眼帘微阖,小嘴儿轻轻张开。
楚云悄然道:“爱我?”
黎嫱点头,楚云又道:“永远?”
黎嫱再点头,于是,楚云充满了安慰与欣悦的吁了口气,他举碗至唇,自己食了一口,又轻轻凑近黎嫱唇边,哺喂入她口中。
极快的,一碗稀粥已去了小半碗,黎嫱低低的道:“哥……我吃饱了,实在塞不下去,假如……假如你要……要亲我,你就亲嘛,别再加上别的陪衬……”
楚云笑着放下手中瓷碗,用嘴唇吮干了黎嫱小嘴四周的水渍,满足的道:“好甜啊……”
门槛上的布帘子忽然一掀,一个胖大的影子冲了进来,敢情外间已掌起油灯了,那胖大影子正是狐偃罗汉,他进门就坐在一张缺了条腿的大竹椅上,用一根细竹竿将门帘掀开,边呵呵笑道:“抱歉之至,俺又煞了你们小两口子一次风景,不过,这次可不是瞎捣乱,而是俺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不祭祭五脏庙是不行的了。”
楚云一笑道:“老兄,别客气,你先吃吧。”
狐偃罗汉摇头道:“不成,咱们一起吃,他奶奶的,光从床上移到这椅子上,就像他娘的走了十万八千里一样困乏,伙计你别老是缠着黎丫头,也该侍候侍候俺老哥哥了。”
楚云拍拍黎嫱,低声道:“小嫱,你先躺躺,我马上回来,这老小子不是要我侍候他,八成是他又要央求我给他酒喝了。”
黎嫱大眼睛一眨,道:“就给严大哥喝嘛,我记得你酒囊里足有满满一壶……”
楚云摆摆手,道:“这怎么行?他创伤未愈怎能喝酒?
如果因此再犯了别的毛病可就棘手了,你等等,我就来。”
说着,楚云大步行到外间,狐偃罗汉收了竹竿,放下门帘,摸摸全身缠得重重实实的绷带,苦着脸道:“伙计,俺整整有七八大没有一滴灵芝露进口了,你就发发慈悲,救救俺这受苦受难人,赐俺一杯灵芝露吧……”
楚云含笑不语,举著挟了一块萝卜于,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一面将粗瓷碗里的米饭大量拨向嘴中。
狐偃罗汉望望楚云那若无其事的面孔,又看看桌上的三碟素菜,不由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一个劲的嘀咕:“这算什么场面嘛,他奶奶的,俺还算不上出家哩,怎的却像是真当了和尚一样,吃起素来了?连一点油星子也找不到,唉,可怜俺伤后之身,不滋补滋补怎么受得了啊,唉,俺好苦的命……”
楚云实在想笑,却强忍住了道:“老兄,正因为你是伤后之身,所以才必须忌油腥荤腻,更不能饮酒刺激精神,云弟曾以补丹及人参汤为你增血顺气,日日不息,所以,滋补已是很多的了,过份了反而不佳。”
狐偃罗汉恨恨地拿起筷子,闷头吃饭,边含混的道:“娘的,那老樵夫见了银子就眉开眼笑,每天收你三两纹银,便完全听你使唤,三两银子可吃一桌全席了,却顿顿都是这几样鸟菜,又做得口味差透,倒足胃口,和他商量换换花样,他却只会向你身上推……可恨可恨,俺一朝痊愈,非塞一泡尿到这老小子口中不可……”
楚云只笑不答,很快的,他已吃完站起,用丝帕抹抹嘴,然后走到大罗汉的床边坐下,轻松的道:“布衣可暖,菜根自香,吃惯了鸡鸭鱼肉,换换这乡村口味不也很美妙么?而且,那位老樵夫现在整日为吾等做饭挑水,又让出房屋,也算相当不坏了,责人总不能太苛啊。”
大罗汉哼了一声,三大碗白米饭早已下肚了,他满腹牢骚的道:“苛?哼哼,俺们是凭了白花花的银子,才能吃这粗茶淡饭,住这陋室破屋,俺只要稍能行动,便立即回落月湖,这个万象宫俺可无福消受,真有些吃不住劲,一天到晚,嘴里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楚云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你仍为吃,食色性也。
古人殆不欺我。”
狐偃罗汉摸着大肚皮上的绷带,闭着眼道:“人不为吃,何苦生诸尘世?俺懒得与你多说,这几日来,俺一肚子不是味,人一生气,就吃得少了,唉,每顿只能吃个三五碗
楚云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抚着胸口,正自床上站起,而一个陌生而又寒冽的语声,已接在他的笑声后响自门外:“大洪山山野村夫,左拐子宋邦求见楚云。”
这语声来得突兀而冷森,仿佛自遥远的天际,无边的黑暗中忽然飘来,有着令人惊惧与震撼的力量。
狐偃罗汉怔了一怔,随即努努嘴,悄声道:“怪了,这老子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啦?他奶奶的来得真怪,像从天上掉下,地里钻出……”
楚云极快的在脑中思忖着如何应付这个突来的变化,他略一沉吟,向狐偃罗汉使了个眼色,沉着声音道:“远来的是客,本当出迎,奈何夜色已深,言意未明,诸般有所不便,尚请二当家的进门一晤。”
其实,楚云所以不迎出去,并非有所畏惧,实在是怕室内有创伤在身的黎嫱及狐偃罗汉有失,来人出现的突然,这意味,朝坏的方面打算,总比朝好的方面打算来得贴实些。
于是——
那冷竣的语声又沉缓的响起:“尊驾尚知老夫之名,老夫对尊驾亦颇不陌生,如此,则老夫告罪入内了。”
狐偃罗汉拾起倚在椅旁的竹竿,急促的低声道:“伙计,这左拐子宋邦为大洪山二瓢把子,武功奇高,心性狠毒,又是火爆粟子脾气,不到必要,千万不要翻脸动手,别忘了黎丫头与你的将来,这老小子虽然来得奇怪,却也得留步退路……”
楚云尚来不及问为谁留步退路,一个中等身材,环眼浓眉的五旬汉子已缓步进入室中,来人相貌不恶,只是嘴角至耳际,却有着一条新月形的疤痕,这条疤痕十分显明而刺目,破坏了不少这人面孔上的调和。
楚云大步迎上,抱拳为礼道:“宋瓢把子?在下楚云。”
这五旬大汉穿一身钉满铜钮的皮衫裤,每一颗铜钮都擦得雪亮闪耀,头上包着一块长可及肩的虎皮头巾,骤然一见,会留给人们一种威猛而剽悍的感觉。
来人亦抱拳回礼,沉稳的道:“不敢,大洪山乔掌第二把交椅,左拐子宋邦便是老夫。”
楚云连忙为他搬了一把竹椅,请他落坐,来人——左拐子宋邦,一双环眼从进屋时起,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楚云,当楚云为他搬椅子时,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与惯常的礼貌,一丝有着荣幸意味的微笑,却难以察觉的浮上了宋邦的唇角。
楚云搓搓手,尽力让脸上带着笑容,他这时的心中多少有着几分尴尬,是的,他现在与大洪山的关系十分微妙,可算敌人,也能说上朋友,算是仇家,又安知不是亲家?有这些复杂的因素,就不能单纯的蛮干,就算不为了任何人,也不能不为黎嫱这妞儿着想啊。
左拐子宋邦着实向楚云全身上下打量了良久,像是在欣赏一件什么珍罕之宝一样,半晌,他的目光才转向狐偃罗汉。
狐偃罗汉呵呵一笑,抱拳道:“严笑天便是俺,请二当家恕过俺老严有伤在身,不能起立迎近之罪。”
左拐子宋邦笑了笑,耳际的疤痕一动,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好说,严兄倒是多礼。”
说到这里,他不待大罗汉回答,已转首向楚云道:“楚兄,老夫来意,未知楚兄可知一二?”
楚云望着这位威名远震,雍容深沉的大洪山二瓢把子,心中想道:“奇怪,闻说这位左拐子宋邦脾气极为暴烈,怎的现在却如此温和?”
心中在想,口里忙道:“请二当家的恕过在下愚鲁,二当家来意,在下尚不甚了了。”
金雕盟……二十二、危机四伏 有惊无险
二十二、危机四伏 有惊无险
左拐子宋邦含有深意的笑笑,双目棱棱有威地注视着楚云,慢慢的道:“楚兄扬名江湖,乃是近年来之事,然而,楚兄名声崛起之快,却似旭阳之东升,令人骇异敬佩,冀境黑道霸主赤手擒龙所属首遭歼灭,一笑夺魂黄极之百角堡亦被阁下杀得干净,烧得彻底,跟着,灰旗队,莽狼会相继倾倒,玄凌院中兜鍪双豪与三羽公子也无一幸免,不久前,年高德劲的大罗汉金环江一飞和他的老伙计范五栽于阁下手中,这些江湖上的帮会组织,顶尖角色,俱非易缠,尤其领导者皆属能人异士,手下奇材车载斗量,阁下能在这短暂的时光中将他们一一击溃,除非有超绝之功力,惊人之智慧,否则是办不到的,由此看来,今日武林雄主,恐非阁下莫属了。”
楚云淡淡的一哂,道:“二当家的如此谬奖,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左拐子宋邦一拂他的虎皮头巾,神态威严的道:“七日前,五雷教更被一个年青后辈击得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在七日前参与那一役的五雷教上下诸人,无一生还,连仅有的几名重伤者,亦在说出经过后咽了气,那年青人,据老人推测,大约亦是阁下吧?”
楚云戒备的一笑,道:“不敢,正是在下。”
左拐子宋邦点点头,道:“果然不差,敢做敢为,是一个大豪士,大丈夫的气概,不过,就只怕是手段太毒辣了一点。”
楚云背负着手,让一抹微笑浮在脸上,却没有作声,左拐子宋邦看着他,仿佛略一沉吟,又道:“自然,老夫不会忘记,大柳坪的一场血战,我大洪山遣出之人也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楚云咳了一声,谨慎的接着道:“二当家,此事在下毋庸隐瞒,亦不用推倭,大柳坪之战,不错,是在下及所属而为,但是,当时贵山各位兄台亦未免过于逼人,言谈形态,不留丝毫退路,在下实在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方始动手……”
左拐子宋邦哼了一声,双目中精光暴闪,但随即又哈哈一笑道:“楚兄,此时此地,吾等不谈此事,以免破坏了眼前之和谐气氛,你说是么?老夫尚有一事请教阁下……”
楚云脑中一转,已猜到几分,他露齿微笑道:“便请示明。”
左拐子宋邦轻轻抚摩着袖口上的雪亮铜钮,沉着的道:“老夫不喜虚套,亦不愿转折,老夫请问,大洪山敝瓢把子之千金现在何处?尚请楚兄赐告。”
楚云果然猜得不差,他平淡的道:“二当家忽然问起黎姑娘,未知有何意图?”
在这里,他言语中用“意图”两字,已是含有几分强硬的口气在内了。
左拐子宋邦乃大洪山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江湖上的经验阅历自是异常老到,他察言观色,已知对方心中不愉,但是,他一点也不惊慌,仍然沉稳的道:“老夫猜想,楚兄应该明白老夫与黎姑娘的关系深浅。”
楚云略一颔首,道:“不错。”
左拐子宋邦又道:“黎姑娘已下山数月,却是行踪不明,敝瓢把子十分焦虑,老夫更是心忧如焚,食不知味,楚兄知道,敝瓢把子伉俪年事已高,膝下却只此一女,受逾生命,珍若掌珠,如若万一有个长短,敝瓢把子夫妇将如何善处?而沾染关系者更如何卸责?”
楚云已听出宋邦语气中己含有的火药气味,他忍了一忍,尔雅的道:“二当家,想黎姑娘亦已成人,并非稚龄髫童,她如意欲返家,自当已返,没有人会加以拦阻,更无人会存心不善,这一点,二当家恐怕想差了。”
左拐子宋邦双目骤睁又阖,心忖道:“耳闻楚云这小子技业超绝,智慧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传言无讹,嗯,可得好生应付才是……”
想着,他已缓和的道:“楚兄,话虽如此说,难为天下父母心,做长辈者,没有不关切自己子女的生活的,黎姑娘乃一孤身少女,在外游荡如此之久,于此江湖风险日甚,人心每况愈下之时,再如何自慰,总是不能释怀的。”
楚云双目低垂,已在默默考虑起来,而这时——
里间的门帘一掀,一个屠弱而窈窕的身影,扶着门框缓缓行出,左拐子宋邦目光一瞥之下,急忙站起,那纤弱的人儿已检袄为礼道:“宋叔叔,馥儿向你老人家请安。”
左拐子宋邦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半扶半搀的将黎嫱安置在椅子上,边慈祥的而急切地道:“丫头,你受伤了?气色怎的如此灰败?近来过得可好?有谁欺侮了你?怎么也不回山?至少也得带个信呀……”
黎嫱就行了这两步,已着实喘息了一阵子,她顺了顺气,娇憨的将头靠在左拐子宋邦身上,语声有些暗哑的道:“叔,你还问人家呢,你的馥儿差一点就将这条小命送在五雷教的那些人手中了,若非云……楚云,馥儿今天也见不着你老人家了……”
左拐子宋邦心疼的急问:“五雷教?他们哪个伤了你?
伤得重不重?”
黎嫱唔了一声,丹风眼儿一眨:“他们几十个人一起上,老的少的都有,又是刀又是剑的,馥儿挨了好多下,身上更被那扬雷手白广刺了一剑,痛死馥儿了……”
像霹雳忽起,左拐子宋邦大吼一声,双目暴睁的道:“好个五雷教的么魔小丑,石隙蛇鼠竟然也敢与深山虎狼争一时之短长?就此一端,我大洪山已可兴兵讨伐,杀他个片甲不留,鸡犬难存!”
黎嫱撒娇似的扭了一扭,语声腻人:“别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可不是玩的,扬雷手白广已叫楚云除了,其他凡是动手的五雷教徒,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叔,这还不是一样替你老人家出了气吗?叔啊,你可千万发怒不得……”
左拐子宋邦像服了一颗顺气九似的,刹时面露笑容,抚着黎嫱的一头秀发,开心的道:“唉,你这丫头,真叫你爹娘与宋叔叔宠坏了,女娃儿家吧有像有这般野的?你不知道这多月来你爹娘与宋叔为你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忧?大洪山上下已是惶惶不安,鸡犬不宁,大批人马分向四处寻找于你,连宋叔叔这一把老骨头也被你累得整日奔波,东跑西走,一处跟着一处,一地追到一地,唉,你这妮子……”
黎嫱轻轻的用脸颊在宋帮怀中揉着,边痴憨的道:“叔,你老别生气啊,酿儿是待不住嘛,整天闷在山上多腻人,馥儿也不知道你老人家与爹娘会急成这样,要不,馥儿早就回去了……”
她说到这里,俏眼儿一飘楚云,又道:“至少,也会带个信回去……”
左拐子宋邦又爱怜的道:“丫头,你的伤如何了?白!”
那老而不死的杂碎,提起来就令为叔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了他!”
黎嫱娇媚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