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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皇说他只想当咸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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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泽不为所动，一副进入省电模式的懒散模样。
陆昊天咧嘴，伸出一根手指：“有一点我很好奇。安全巢里的人都是复刻出来的，但是你是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所以你不属于安全巢。那么，你为什么要找上白成皓呢？如果只是为了改装车子，完全没必要用恋爱关系去绑定他。而且白成皓是一开始就失忆的，但他对你却是从第一次见到就有亲近感。这不是很诡异吗？”
刘一泽没想到陆昊天会这么敏锐，不由来了点兴趣，抬头看向了陆昊天。
陆昊天看他的动作，心里立刻有了答案，他猜对了。
陆昊天接着说道：“那么，今天白成皓对你突然的疏远，恐怕也跟他对你突然的亲近，有着某种联系吧？”
“没错。”刘一泽只沉默了一秒，然后就干脆地承认了。
陆昊天伸手给刘一泽也倒了杯酒，笑容可掬：“这长夜漫漫的，有的是时间，慢慢讲，我洗耳恭听。”
刘一泽笑了一声，点头：“好。实际上这个安全巢，并不是我待的第一个安全巢。在此之前，我在19个安全巢里待过，也死了19次。”
陆昊天脸上的表情僵住——这开场白他可是真的没猜到。
“我之前说过，我是离魂后落入安全巢的。一开始，我的个人意识并没有清醒，懵懵懂懂在安全巢里流转了七次。然后第七次，我的意识被耿云秋唤醒了。自此后，我的力量开始恢复，但是速度不尽人意，每一次我都没能逃离安全巢。”
“更糟糕的是，我的意识一苏醒，我的双生兄弟就察觉到了。他无法定位我，但是能找到大概方向，很快就锁定了安全巢。安全巢一开始的系统里，并没有虫族监守，他们都是为了捕获我才被派来的。
我的力量虽然开始恢复，但终究太弱，更何况还有灌入的人格——哦，就是你们这样的自我意识。如果那种状态被高等虫族找到，我只会死路一条。”
“所以耿云秋给我想了个办法，每一次重生，他就会将我的力量分装一些到另外的人的身体里。那些人被称作‘半身’，半身多是痴傻之类没有清醒的自我意识的人。这样做可以模糊我的存在感，让虫族无法轻易发现我。而一旦我死掉，半身也会随之死掉，我的力量就会化作精神力回归融合，然后等待下一次分割。”
刘一泽看向陆昊天，他笑了一下：“猜到了吧，阿白就是我这次的半身。”
陆昊天问道：“那白成皓对你的亲近感，也是因为这个？”
“嗯。”刘一泽点头，似是自嘲、又似是苦笑了一声，“半身都会对我产生亲近感，这是封存在他们身体里的虫皇力量的缘故。本来一开始，阿白不该是失忆，而是该被抹消人格的。出了岔子，他留下来了。”
陆昊天立刻明白过来：“那么，白成皓现在对你的亲近感消失，是因为那部分力量被你取回去了？”
刘一泽摇摇头：“我没有取回来。我送给他了。”
这下陆昊天傻眼了：“什么？”
刘一泽解释道：“虫皇力量只是一种抽象的叫法，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生物…武器。它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做依托，这也是为什么半身都是没有意识的人的原因——只有没有意识的人，才能当好一个容器。而像阿白那样，会让虫皇的力量受到干扰。如果我拿回力量，也会带走阿白的意识，等同于被灌入了另一个人格，而且是无法消灭的人格。”
“所以你才把那部分力量送给白成皓？”陆昊天拧眉，他其实并不太能理解虫皇力量的具体含义，但是这个逻辑让他费解，“但是你如果不拿回力量，白成皓对你的亲近感就不会消失。相当于那部分力量也是间接受你掌控的，那你为什么……”
陆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看刘一泽，然后一拍桌子道：“哎哟我操！”
他明白了，刘一泽放弃自己力量的原因——“爱”。因为爱白成皓，所以想要得到真实的回应，而不是因为半身这个身份的虚假亲近。为了这个真实的回应，甚至舍弃自己的部分力量也在所不惜。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啊！
陆昊天有一种淡淡的操蛋感，但想着自己来的目的，生生忍下了把这盆狗血泼回去的冲动。
“得，我明白了。”陆昊天给自己添满了酒，当起了知心哥哥，“你既然喜欢他到愿意舍弃力量的程度，那你干嘛不直接对他讲清楚？选定半身的人又不是你，相反你还救了我们，白成皓没理由会怨恨你的。”
刘一泽摇摇头：“不是这样。我要的是他真实的回应，而不是挟恩以报。”
陆昊天的操蛋感又加深了几分：“咱别钻牛角尖成不？你说那力量要精神力驱使，白成皓那傻样，连这么点儿破事儿都想不明白，有那力量等于没有，怎么就成挟恩以报了？”
刘一泽失笑：“你没明白，虫皇某种意义上是不死的，精神力、力量、生命，三位一体，无法分割。我舍弃了那部分力量，它在没有消亡的时候，就势必要找到另一个精神依托，无论多薄弱的精神力都可以。而当虫皇力量一旦稳定下来，阿白的寿命、力量、精神力，都会相应增强。这种变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他自己察觉到。”
陆昊天瞠目结舌，随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三位一体。那你不是给自己减寿了？”
刘一泽只是笑了下，然后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像是彻底打开了心扉，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道：“其实也不算。我只是不能在死后，像前19次那样离魂重生而已，寿命还算长寿。而且，不死不灭真的算不上是好事。
至于感情，我知道在你看来，我对感情的理解太简单，要求也有些高……”
刘一泽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下，他说：“你知道吗，我大概是历代虫皇里，唯一一个谈恋爱的。
和拥有的强大力量成反比的，虫族对无用的感情舍弃得很彻底。尽管我经历了19次人类的身份，也学会了正常的喜怒哀乐。但是对涉及己身的感情，我跟人类的理解不同——我这里从来只有个二选一的选择题，要、不要。
现在我选择不要。
当然，这不代表我讨厌了任何一个人。实际上，能跟你们有这么一段旅途，对我来说是很愉快的记忆。”
“舍弃力量之后，我有36个小时的衰弱期，到明天上午，我的力量就会恢复了。我觉得木沙村对你们也是不错的选择，之后你们可以先在这里生活几年。而我就会启程，我在安全巢里待了太久了，我想要到处去走走、看看，就剩这么一辈子的时间，要好好珍惜才行。
嗯，我也许还能找到第二次恋爱的人，毕竟……”
“老师！”突然，一声大吼伴随脚步声冲到跟前。白成皓大汗淋漓，似乎跑了很长一段路，衣裳都被汗湿透了，他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但是手却已经抓住了刘一泽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断断续续道，“我、不许。”
刘一泽愣住，一眼看到了白成皓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刘一泽转头去看陆昊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丫总算来了！”陆昊天无视刘一泽的眼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小白同志啊，刚才你家老师的话你也听到了。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哥哥我就功成身退，拜拜了二位。”
陆昊天说罢转身就走，一把拉过正跟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花花，调转方向：“走，花花同志，吃晚餐去。”
花花一愣，被带走的时候还一脸茫然：“陆哥，事情怎样了？”
“操个屁的心，让他们自己解决就行了。”
陆昊天跟花花走远，白成皓也终于喘匀了气。
刘一泽坐在那里，看着白成皓，之前已经冷却下的心脏，又逐渐升起微疼的烫热。
“老师。”白成皓单膝跪在刘一泽的身边，仰头看着刘一泽，“刚才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可是老师的选择，我不答应。”
刘一泽露出一个尽量放松的笑容：“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刘一泽的手猛地攥紧，然后手被白成皓握进手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再被白成皓五指插…入交握，掌心相对，炙热的温度立刻彼此交融。
白成皓眼神真挚地说道：“我承认，我很迷惘。之前那种无根源的亲近和爱恋，让我觉得很陌生。今天一开始，我以为之前那种迷恋都是错觉，可是不是的。
我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脏满满的幸福；我还是想要看你笑，想要你开心；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爱上别人。
我还是喜欢你，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浓烈。”
刘一泽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又很快被白成皓加大力道地握住。
白成皓继续说道：“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是真实的。尽管它现在还是很单薄的一种感情，但是它是会成长的。随着我们互相的了解、信任，它会从一颗种子变成参天大树。它会扎根在我们的生命里，成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老师，现在我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第一次的信任。相信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出于报恩、不是出于血脉的依恋。它只是很纯粹、很简单的一种感情。
相信我，好吗？”
刘一泽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发酸，他的手指慢慢收拢，扣住了白成皓的手背。轻笑道：“突然变得会说话了。”
白成皓眼眶也有些发红，他问道：“这是答应了吗？”
刘一泽看着白成皓泛红的眼眶，轻轻点了下头：“嗯。”
白成皓一喜，直起身贴近了刘一泽，温柔而热烈地吻住了刘一泽的唇。没有退却、没有以往的急切，像是一个忽然懂得品酒了的小鬼，细细嘬取这份情与欲糅合的热度。
一吻过后，两人的眼中盛满了化不开的浓情。
白成皓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了他的老师——原来他的老师也会害怕，在知道可能失去的感情跟前，他会“潇洒”地选择“不要”，而不会等待煎熬的“要”。
胆小的老师，让他心里涌上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怜爱。他想要保护老师，不是出于之前的亲近，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让他无忧无虑。
万幸，这次他没有错过。
“我困了。”被白成皓盯着的刘一泽突然别开眼，耳朵微微发红，起身往房车里走去。
白成皓回神，然后连忙跟了上去：“老师我帮你铺床～”
☆、第26章 兽世降临
·集合出发·
第二天早上。天气格外的晴朗，刘一泽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悠着，白色的t恤，围着一个粉色的桃心围裙。
刘一泽：“……”
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买的？
“老师你醒啦。”白成皓刚好煎完培根，回头见刘一泽睁开眼，立刻擦了手，取下围裙走了过去。
刘一泽这才看到，白成皓白色t恤上还有个粉色的大脸猴。怎么说呢，感觉一点都不意外呢。
刘一泽坐起来，白成皓立马就把拖鞋给放到了刘一泽的脚边，特别贤惠地说道：“早饭是煎的鸡蛋培根和杂蔬，熬的奶茶。先去洗漱，完了刚好可以吃。”
“嗯。”刘一泽站起来，看着白成皓的脸，倏然笑了，“阿白。”
“嗯？”白成皓神采奕奕地回过头。
刘一泽伸手，勾住白成皓的脖子，在白成皓脸上亲了一下：“早。”
说罢，刘一泽丢开白成皓，进洗漱间洗漱去了。
白成皓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抿着嘴巴低头笑了。
两人早饭快吃完的时候，花花跟陆昊天过来了。花花小心窥探了一下他俩的脸色，然后明显松了口气。而陆昊天则是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不客气地上桌，拿了片切好的水果丢嘴里，含糊道：“白成皓同志，你昨晚没把你家老师办了啊？”
刘一泽神色不动，白成皓的脸有些臊红，却再没以往那样的慌乱，反而还反调侃起了陆昊天：“陆哥你有空八卦这个，不如早点找个伴如何？”
刘一泽勾起嘴角，用叉子叉起自己没动的培根到白成皓盘子里，以示奖励。
白成皓眼睛一亮，低头大快朵颐，很快就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陆昊天捏起鼻子，夸张地说道：“啧啧，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谈个恋爱看把你给能的。”
花花在一旁直乐，然后说起正事来：“白哥。今天狩猎队要去打猎，我们来问下你要不要也跟着去？不过这次据说要去公共区域，时间可能有点长。”
白成皓原本兴致勃勃，但一听到时间有点长后，眉头就拧了起来，转头看向刘一泽。
刘一泽放下杯子，手腕上的手镯和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笑道：“那就一起去吧，我的力量也恢复了，但之后要全部激发，也不能老是不动。”
白成皓顿时两眼放光，转头对花花说：“我跟老师都去，要准备什么？可以把卡车开去吗？”
花花摇摇头：“说这次只会开一辆村里的货车装猎物，干粮和野外用的东西自己带。不过因为才去了安全巢猎货回来，这次的主要任务是采集面包果（1），和一些可以饲养的野兽幼崽。不过我听说，这次主要去的都是安全巢带回来的新兽人，捕获的东西回来后也会分给那些新兽人，之后就是建房，扩建村子，让他们彻底安定下来吧。”
刘一泽点头：“嗯，的确也该让那些新人收心了。那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小时后。”花花有些兴奋，高兴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四个人一起行动呢！真好。我先去准备些干粮，刘哥你们带些调料就可以了。”
“好。”刘一泽点了点头，目送花花离开后，他才转回头，把视线落在陆昊天的脸上。
陆昊天恍若未觉，自顾自吃了半盘子水果后，才掀起眼皮看了刘一泽一眼，说道：“干嘛？”
刘一泽问道：“新来的兽人都安顿下来了，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昊天似乎并不意外刘一泽会问这个，他啧了一声，然后沉默地把剩下半盘水果也吃完后，说道：“再说吧。”
刘一泽挑眉，但也没有再问。他伸手拍了拍白成皓的肩：“阿白，收拾东西，嗯，只要些必需品就好，食物什么的自己出去再猎。这次算咱们第一次正式的兽世郊游，要自力更生。”
“嗯。”白成皓应了声，手脚麻利地把碗碟收拾之后，就从仓库厢里拿出了一个登山包，里面已经塞得鼓鼓囊囊，白成皓又从衣柜里拿了些他和刘一泽的衣物，装进塑料袋后塞进了背包。
“好了，老师。”白成皓将沉重的登山包往背上一甩，单手拽住背包背带，冲刘一泽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刘一泽看着白成皓的笑脸，不由有些恍惚——断绝力量联系后，白成皓是有变化的。
半身的白成皓很粘他，意识虽然清醒，但是心智却不自主地会对他产生依赖，活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而现在的白成皓，剥离了那份浓郁却虚妄的依赖，在眼中燃起了两簇热烈的火焰，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刘一泽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漏拍的心跳不为人知。他转身往车下走去，说道：“嗯，车顶上的菜园，让可可帮忙照看一下。”
“我这就去找她。”白成皓跟着刘一泽下车，又把房车车门锁好，说道，“老师你跟陆哥先过去，我一会过来。”
“好。”
集合地点在广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除了才来木沙村的时候参加了个全村大宴会，这还是刘一泽第一次参与这种集会项目——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太出挑，村子里的人恐怕都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哎呀，那个大美人来了。”刘一泽才一出现，周围立刻就有人八卦起来。
“我知道，木芽求婚的那个。”
“他有伴，就那只白虎。”
“那只白虎之前不是说是只侏儒呢吗？还差点被木芽抢了婚。”
刘一泽：“……”
陆昊天乐得直笑：“名人啊，老刘。”
刘一泽白了他一眼，没搭理，瞅准花花的位置后走了过去。
花花已经准备好了干粮，满满当当背了一大包，脚边还有俩。见他们过来，花花高兴地挥手，等他们走近了才说道：“干粮我准备了多些，陆哥你的东西我也都收拾好了。”
“谢了啊。”陆昊天咧咧嘴，然后对刘一泽说：“这次出去的非兽人没几个，你俩可以跟着一起坐货车里。”
“这次带队的是谁？”刘一泽问道，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猎队勇士的全部名字。
“是我。”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王可可身后跟着白成皓，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她对刘一泽一笑，说道，“我跟罗达带队。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
刘一泽回以微笑不语。
王可可又跟陆昊天和花花打了招呼后，就跑到前头跟罗达说话去了。
白成皓走到刘一泽跟前，说道：“照顾菜园的事情交给木芽了。”
刘一泽挑眉看着白成皓不怎么情愿的表情，失笑：“你还跟木芽吃味？他一小孩，也就是说说而已。”
白成皓不说话，但那表情明摆着写着“小孩也不行、说说也不行”。
猎队在十分钟后就集结完毕，非兽人和猎队的行李都被放在了卡车，兽人们则被勒令变成兽形，一路跟着跑过去。
这次的猎队并没有出动全部新兽人，加上刘一泽他们四个，也就二十来人。其中十七个兽人。
十七个兽人变成巨兽，转眼把宽阔的广场填得满满当当。巨兽大部分都是陆生食肉凶兽，也有身披鳞甲的冷血动物；这些巨兽多多少少都跟千年前的动物形态有出入，就连陆昊天的黑熊，也在背脊的皮毛里有一条角质的鳞脊，不过因为这东西几乎贴着皮肤那么一层，被陆昊天评价为“并没什么卵用”。
这些巨兽中，白虎是极为显眼的存在，但是得到的却并非艳羡的视线，而是同情——因为越是显眼，就意味着越不适合捕猎。
在这个兽世，如果是非兽人，有一副漂亮皮囊还能讨得好日子；但如果是一个无法捕猎的兽人，那是会受到好物留情的鄙夷的。
但是白成皓似乎并不担心，他无视了其他兽人眼中的怜悯和轻慢，将巨大的虎头凑到了刘一泽的跟前。蓝色的眼瞳里盛满笑意：“老师，要坐在我背上吗？”
刘一泽看着他要双手大开才能抱住的巨大虎头，脑袋里迅速换算了一下白虎脊背的宽度，然后果断摇了摇头：“我坐车就好。”
白虎：“……”
刘一泽似乎看懂了那双蓝色兽眼里的落寞，无奈解释：“你的背太宽了，背上的皮毛又很滑。跨坐的话腿疼，盘腿的话容易掉下来。这还是你不动的时候，如果你跑起来，估计只动一步我就会掉下来。”
白虎恍然，然后深刻反省自己后，提出了可行性的建议：“那下次我做个可以背的鞍，像泰国大象背上那种的。”
刘一泽失笑，伸手抚摸了一下白虎眼下的皮毛，说道：“乖。”
这两人的对话被不少人听了去，除了花花羡慕他俩，其余的新兽人都用看“傻瓜情侣”的眼神鄙视之。
“呜——”
一声牛骨号角声响，猎队出发了。
☆、第27章 兽世降临
·公共区·
黑色森林是林地为主的一片区域。在黑色森林的中心位置，有一大片物产丰富、但并不适合居住生产的丛林，就被划为了黑色森林里所有村落都能去捕猎的公共区。
公共区里，每个村落都有固定的落脚点，这些落脚点相当于临时的村落，外村人非请勿入。并且关于捕猎也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此处就不赘述了。
从木沙村到公共区，期间会路过成都安全巢。但因为走的并非是之前的路线，所以只能远远看到一片冒尖的楼顶。这片迥异于兽世的风景没逃过众人的视线，就连刘一泽也远眺了一眼，心中难免有点儿复杂情绪。
了解了安全巢的真实意义后，那里对新兽人们来说已经算不上“家”了。但又毋庸置疑，那里是他们的出生地。
队伍并没因此停留，奔跑的巨兽沉默着，但车上坐着的非兽人，终究耐不住寂寞聊了几句。
这次来的非兽人，加上刘一泽跟花花一共七个，都是男人。年纪也都不大，不过看身板体型，只有一个要强壮些，名叫梁龙。
梁龙对安全巢里的生活的话题也最为热衷。他说在安全巢里的时候，他是工地里的一个民工，老家在甘孜。他的家里有两个上学的孩子，和一双终年药不离口的老父母。因他妻子早年的不告而别，他们家在村里抬不起头，孩子不亲他、父母怨怼他。生活于他并无幸福，只有充满责任的碾压。
所以这场在其他人眼里的灾难，对梁龙来说，却是一种救赎。
不过梁龙的热情并没得到回应，因为对大多数人而言，这场灾难就是“毁灭”。
梁龙虽然木讷，但也感觉到了其他人看他眼神的不对，于是收起了脸上庆幸的笑容，默不作声地蜷在一边。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满是希冀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刘一泽压根就没参与这个话题，只在看到花花难过地低下脑袋的时候。他从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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