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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皇说他只想当咸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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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泽压根就没参与这个话题，只在看到花花难过地低下脑袋的时候。他从白成皓收拾的行李中，摸出一块牛轧糖递了过去。
花花的眼眶有些红，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
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剥出糖块囫囵扔进嘴里，吮着吮着，眼眶的红就褪了个干净。
刘一泽靠在车厢闭目养神，心想：可不就还是个小孩吗。
七天后，猎队抵达了公共区里木沙村驻留的基地。
那里是一片丛林里的空地，空地里只有一个搭建好的石屋。石屋高大，住二十来个人没有问题；石屋外头爬满了藤蔓，有的枯萎了，更多的却还生机勃勃。看得出来这石屋有一段时光了。
兽人们纷纷变回人形，取了衣物穿上，并拿出食物和水补充体力。唯独一头大黑熊，一到基地，就迫不及待窜进了林子去勘探地形了。
“好了。原地休息五分钟，然后去采集食物。非兽人跟我进屋来取工具。”罗达拍了两下手，然后下了指令。
所谓工具，就是一把镰刀和一个大背篼。应该是采集食物要用到的。
五分钟后，罗达再次下了指令：“非兽人和兽人搭组出去觅食和捡柴，范围是基地附近三百米内，一小时内回来。其余的兽人搭建锅炉。”
罗达话落，大黑熊也从林子里回来。陆昊天刚好赶上听完罗达指令，立刻就变回了人形，大声招呼花花：“花花，拾掇拾掇准备出发了。我刚才看到了一树果子。”
花花早就准备好了，看陆昊天干劲满满的样子，不由咂舌：“陆哥你精神真好。”
就算他一路是坐车，但颠簸了几天，这会也是腰酸背痛浑身难受。
陆昊天哼哼着小调，扭头咧嘴：“小看特种兵不是，就算退伍也能一个打你这样的十个。”
花花：“……”
我谢谢你啊。
白成皓走到刘一泽跟前，自然地拿过了刘一泽脚边的背篼和镰刀，然后递给了刘一泽一把短刀，说道：“防身用。”
刘一泽接过短刀看了眼，刀身上刻有木沙村的纹样，不由挑眉——这小子什么时候弄来的？
不待刘一泽细问，就听陆昊天在一边大喊：“老刘，好了没？”
“来了。”刘一泽收起短刀，和白成皓一起走了过去。
这时候临近五月，森林正是生机盎然的时候。一脚踏进去，刘一泽恍若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童话世界。这里的一切都被放大，色彩也越发绚丽，看着着实不太真实。
“哇……”花花先是惊艳，接着就兴奋起来了，“这些树都好大！树干都能直接挖空当船吧。还有那些植物的颜色好漂亮，这是欧美电影里的奇幻森林吗？会不会有巨大飞龙突然出现？”
“除了树，还有东西也很大哦～”陆昊天蹲在一棵大树边，说着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一只巴掌大的褐色肉虫子，那几十只乱晃的肉脚离花花的脸就几厘米远。
“啊！”花花毫无预兆被来了这么一下，顿时吓得大叫，脚下打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陆昊天一手捧腹大笑，手里的肉虫子还往前送，恨不能贴花花脸上。
“陆、昊、天！”花花恼羞成怒，难得地叫了陆昊天的大名，然后随手抓了一把烂叶子扔陆昊天脸上，没头没脑地就胡乱扑了上去。陆昊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身形灵活地躲闪，活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山猴子。
看着一溜儿窜远了的两人，刘一泽扶额，觉得脑壳疼。
“老师，我们去另一边吧。”白成皓拉住刘一泽的手腕，笑着朝陆昊天他们相反的地方走去，“虽然我没去捕猎过，但是一路上也跟其他兽人学了不少。有一种叫火荆果的当季果子，做菜和生吃都不错。”
刘一泽看了看自己被握紧的手腕，再看看白成皓的侧脸，挑眉：“阿白。”
“嗯？”白成皓停下，回头看刘一泽。
刘一泽伸手，擒住白成皓的下巴。然后在白成皓的注视下，他探出红色的柔软舌尖，舔…吻上了白成皓的唇，来了个火辣辣的深吻。
这是个极其色…情的动作，一吻作罢，白成皓满脸通红，刘一泽则一脸从容。
看着白成皓情窦初开一般的局促和羞涩，刘一泽满意地笑了——果然这个样子更可爱些。
刘一泽挣脱了白成皓的掌心，然后反手抓住了白成皓的手，掌控主动权，声音愉快：“走吧。”
火荆果是一种拇指大小、成簇生长的红色果子，因为刺叶有轻毒，划破皮肤像火烧一样疼，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不过味道是真不错。
“外面的食物比我想的要多。”刘一泽坐在树根上，望着在大树上摘果子的白成皓说道。
“大概是因为这里人口不多的缘故。”白成皓摘了小半背篼才跳下树，四米多高的距离，他轻轻松松就跳下，落地的时候双腿屈膝，稳稳的纹丝不动。
刘一泽有些诧异，随后问道：“阿白，你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
白成皓闻言，眼睛立刻盈满笑意：“没错。除了力气，体力、肌肉和骨骼、速度、反应度、五感都有增强。就是兽形好像还没什么感觉。”
刘一泽又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比如这里。”
刘一泽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白成皓立刻就想到了虫族的那双复眼，然后摇摇头：“没有。”
刘一泽点点头，没再追问。他神情平静，但白成皓却觉得刘一泽的心情并不如他表现得这么平静，为什么？
这时，陆昊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刘，过来一下。”
刘一泽望去，见陆昊天跟花花在远处的两棵大树边，有灌木挡住视线，只看到了陆昊天挥着的手。
白成皓把背篼背上，伸手拉起刘一泽。两人朝着陆昊天那边走去。
到地方一看，在陆昊天跟花花的跟前，躺着一只巨大的野猪，血流了一地，只是颜色已经发黑，显然不是被陆昊天猎杀的。不过在这片森林里，遇到几只死掉的野兽，一点也不奇怪。
“你要吃死猪？”刘一泽嫌弃道。
“吃毛啊。”陆昊天手里还拿着吃了半截的红香蕉，只用脚点了点野猪的肚子，说道，“过来看。”
刘一泽狐疑，和白成皓绕过野猪庞大的尸体，到了陆昊天他们的身边，顿时皱眉——在野猪的肚腹上，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内脏涌出一地，招了不少苍蝇，看着就倒人胃口。
但是让刘一泽皱眉的，却是那血洞的边缘，那里有两个烧焦的痕迹：一个是血洞边缘的焦痕，说明了造成这个伤口的是热…武器，且是非常近的距离开…枪的；另一个焦痕在野猪靠近前腿的皮上，那是一个正圆形的烙印。
烙印里的图案并不太清晰，但是依旧能分辨出，这是个村落的徽章纹样。
“不是木沙村的纹样。”刘一泽抽出短刀，看了看上面的纹样，下了结论。
陆昊天吃完香蕉，随手把香蕉皮一扔，然后拿过刘一泽手里的短刀，说道：“借用一下。”
陆昊天把那块有烙印的猪皮割了下来，抬头对几人一笑：“这下可有意思了。”
这野猪死在木沙村的基地范围，被热…武器杀死，尸体没被带走不说，还被故意烙了印记。在这片“非请勿入”为常识的公共区，摆明了就是在挑衅。
☆、第28章 兽世降临
·殇·
回到基地。陆昊天找到了罗达，直接递上了手里的那块猪皮。
罗达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变了脸色，然后示意陆昊天他们进屋说话。
石屋里被简单打扫过了，王可可正在里面鼓捣药膏——狩猎时间要持续半个月，常用的药都要提前准备好。
“咦，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可可回头招呼他们，不过立刻就注意到了罗达的脸色，于是转而问罗达，“怎么了？”
罗达把手里的猪皮递给王可可，然后转头问陆昊天：“这东西你们在哪儿发现的？”
陆昊天于是把发现野猪尸体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的时候，刘一泽他们就在打量王可可跟罗达的脸色，罗达脸色阴沉，王可可则是满脸的愤怒。
他们的心情明显都极为恶劣，但是却都压抑着。甚至在陆昊天说完后，罗达直接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揭了过去，然后打发刘一泽四人出去准备晚饭。
出了石屋，陆昊天看了看其他三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花花斩钉截铁：“有情况！他们知道对方是谁，而且关系很不好。”
白成皓点头：“对手很可能是木沙村惹不起的。”
刘一泽仰头望天，叹道：“我饿了。”
陆昊天顿时痛心疾首地看着刘一泽道：“老刘同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这态度十分地不端正啊！”
刘一泽瞥了陆昊天一眼，说道：“这次出来的都是新兽人，车上带的武器就三把霰…弹…枪。但是对方却是有备而来。所以只要罗达脑子没坏，他会集中力量，而不是带人干架。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陆妈妈。”
陆昊天：“……”
花花：“……陆妈妈，噗。”
陆昊天：“花花同学，反了你了？”
花花：“恃强凌弱，有理了你？”
自被陆昊天拿虫子吓了一通后，花花对陆昊天的敬仰已经变质成了互掐，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好不热闹。
刘一泽懒懒地又打了个哈欠，拉着白成皓远离了这种幼稚游戏。
当天晚上，罗达果然如刘一泽所说，他没有提及那个烙印的事情，反而集中了力量——原计划猎队会分为五组，但现在被临时合成了两组，罗达跟王可可一人跟一组；并且狩猎时间也从半个月缩短到了一周，一周内成功猎到一头大型动物就立刻回程。
而刘一泽四人被分到了王可可一组，就目前来看，显然是为了战力均分。
这个安排不可谓不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不过其他兽人并没有什么察觉到不对，有些还因为狩猎时间的缩短而庆幸。
“真憋屈。”陆昊天拿着花花带来的肉干啃着，凑在刘一泽跟前抱怨道。
刘一泽看着这个好战分子，淡淡道：“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切。”陆昊天不屑，但又耐不住寂寞，侧头小声八卦起来，“你们说那个烙印是哪个村的？”
白成皓皱眉道：“我只知道一个巨象村。”
花花想了想说道：“我倒知道一些其他的村子，不过都是木沙村附近的小村落，应该不是他们吧。”
刘一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撕熏肉吃。
陆昊天用胳膊肘撞了下刘一泽的手臂，挤眉弄眼：“刘大大，说说呗。”
刘一泽：“……”
当初我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把陆昊天给带上？
刘一泽抬头，看着白成皓跟花花也望了过来，不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了：“在黑色森林势力最初的阶段，木沙村、巨象村还有一个青森村，并为黑色森林三巨头。不过青森村在黑色森林西部靠海，十分神秘且与世无争，连公共区都很少去，已经渐渐淡化出了黑色森林的势力范围。
之后许多叛逃者、流离失所的人，都逃入了黑色森林区域，建立了许多各种小村落。巨象村借此机会，吸纳了不少兽人，势力逐年壮大，就规模来说，已经压过了木沙村。巨象村一直想灭掉木沙村，但是木沙村多年的底蕴在那，所以巨象村并没有敢跟木沙村真的开战。
这次的事，多半也是巨象村搞的鬼。不过我觉得这次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刘一泽说完，只见其他三人目瞪口呆。
刘一泽挑眉：“你们这什么表情？”
陆昊天满脸不可置信：“你一个死宅车里蹲，到底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刘一泽哼笑一声，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传承记忆。不过很久没更新过了。”
陆昊天：“……”您那是软件系统吗，还带定时更新的。
花花和白成皓却是满眼崇拜，花花忙问道：“刘哥，为什么说这次不会轻易结束？”
刘一泽换了个坐姿，终于来了点兴致，他问道：“你们注意过从安全巢回来后，木铎的表情吗？”
白成皓努力回忆了一下，无果——半身关系解除前，他几乎只会关注刘一泽的一举一动。
倒是花花心细，从安全巢出来后，他就像是只胆小的花栗鼠，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花花回忆了一下就说道：“好像的确脸色不太好，之后在村子里的这些天，村长和管事的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这么一说。”陆昊天想了一会，说道，“我跟着去狩猎的时候，看到村子周围在新建防御工事和陷阱。我以为这只是他们例常做的事，现在看来不是？”
刘一泽点头：“十有八…九是为了防御巨象村的突袭。”
花花顿时脸色古怪，说道：“会不会跟工厂里那些被咱们杀掉的巨象村的人有关？”
陆昊天立马打断道：“呸呸呸，小孩子瞎说什么，咱那是自卫！”
刘一泽笑了下，也摇头道：“不至于。你们记得当时的情况吗？那个安翔知道我们是木沙村的人后，还带人杀回来了。但是后来木铎带人过来，看到安翔他们的尸体后，却要我们赶紧离开。所以在安全巢开之前，两个村子恐怕就已经对上了，而且木沙村处于弱势。而在安全巢里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决定性的事件，才导致如今两个村子的关系急转直下。”
“如果是这样，我有个问题。”陆昊天默默举起一只手，问道，“之前你说这次不会干架的前提，不包括对方直接杀过来吧。”
刘一泽微笑道：“老陆，你知道有个词叫乌鸦嘴吗？”
陆昊天：“……”
刘一泽悲天悯人地说道：“大家就祈祷老陆的乌鸦嘴别应验吧。”
白成皓和花花顿时朝陆昊天递眼刀子。
陆昊天：“……”
你大爷的刘懒虫！
然而不幸的是，陆昊天的乌鸦嘴真的应验了。
出来狩猎第五天，罗达带领的小组遇到了袭击。那天他们在断河分流的大瀑布附近，猎到了一窝铁皮水獭。虽然单只算不上大型动物，但它的狩猎难度很高，猎到一窝更是要凭运气。于是罗达就宣布他们过关，准备回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巨象村的人出现了。
刘一泽他们是听到罗达发的响竹，才匆匆赶过去的。到了一看，顿时心里都是一阵发凉。
罗达他们在大瀑布边的一块空地上，此时地上仿佛下过一场钢针暴雨——一米多长的钢筋斜插在地上，活像一片拔地而起的树林。而在这片冰冷的树林中，罗达一组十三个人几乎都被钉在了地上。巨象村的人则不见踪影。
那些被钉着的人浑身赤…裸，显然是兽人受伤后变回了人形。因为体型的骤变，有些人的伤口迸裂了开，但也为他们摆脱了钢筋的束缚；还有几个幸运的则毫发无损。
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刘一泽也认识——梁龙。那个之前还在为摆脱了安全巢里悲苦命运而感到庆幸的男人。
他的腹部被钢筋穿过，整个人像是被插在泡沫上的蝴蝶标本，鲜红的血在他背后晕染开了一双凄凉的翅膀。他还活着，一双眼睛不甘地看着天空，鲜血成沫地涌出他的喉咙。
“罗达！”王可可大叫一声，带人冲了上去。刘一泽却迈步走到了梁龙的跟前。
刘一泽半跪在梁龙的跟前，伸手在梁龙的胸口探了一下……没救了。刘一泽收回染血的手，垂下眼睑静静地看着梁龙。
“嗬……”梁龙的喉咙发出破口风箱一般的呼吸声，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两行眼泪从眼角滑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着话。
他说：“我、不想死……”
他说：“我还没、没有家呢。”
他说：“好好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梁龙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连呼吸声也消失了。
“抱歉。”良久，刘一泽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他拿过一边不知谁落下的衣裳，盖住了梁龙满是血泪的脸。
“轰！”
就在这时，瀑布上头突然一声巨响，水流被截断砍飞，一块巨石宛如橡皮泥一样贴在瀑布上，水流被改变了方向，冲刷着飞来的巨石，形成了一个弧形瀑布。
“小心。”罗达的腿被钢筋穿了个洞，看到那石头飞出，连忙出声提醒众人，“那是进化种。”
☆、第29章 兽世降临
·进化种·
在罗达话出口的瞬间，就见那块趴在瀑布上的巨石突然动了。他像是被拍飞的皮球，朝着河滩倒飞过来，砰的一声落在了这片钢针树林里，宛如陨石坠落，震得人血液都在逆流。
不少兽人被吓得两股战战。王可可一把拔掉罗达腿上的钢筋，几乎是扛着罗达跑到了河滩边缘的位置。
但刘一泽却没有动，他的头微微偏着，眼睛瞪大，惊奇地看着那块天外飞石，神情些孩子气的憨态。刘一泽喃喃道：“进化种，竟然真的有成功的进化种。”
“现在是惊艳的时候吗？”陆昊天一手操起花花，小鸡般夹在胳膊下，转身退开了几步。
白成皓拉住刘一泽，语气有些催促的意思：“老师。”
刘一泽收回视线，他看了地上梁龙的尸体一眼，然后跟着白成皓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
刘一泽他们退开后，那个砸得河滩落下一个大坑的石头也动了。他从坑里爬出来，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响，从一块石头拔高成了一个石头人。
石头人三米来高，宽度几乎和高度等齐，四肢一首俱全、大腹便便；他没有皮肤、没有毛发、没有五官，甚至那巨大的身体上还有杂草根露在外面，稍微一动作，还会从身体上扑簌簌地掉土灰。
别说人了，就是动物的特征都在他身上找不到。
石头人一脚跨出大坑，脖子扭动几下，然后“脸”上裂开一张大嘴，仰天怒吼，发出一声象鸣。
“操，还真是巨象村的人！”陆昊天暗骂一句，放下缩成鹌鹑蛋的花花，推了一把，“自己找地儿躲着先。”
花花没敢耽搁，更不想拖后腿，于是麻溜地找了棵大树做掩护躲了起来。
另一边，王可可扭头在周围的山壁和丛林晃了一圈，然后心下一沉——有埋伏。虽然人数不如他们多，但他们这边的新兽人根本算不得战力。
而且巨象村的人敢堂而皇之地袭击，明显是有计划的。而且他们居然有进化种，那这次袭击，应该是对木沙村的正式宣战了。
必须把消息带回村子！
王可可心思一定，将罗达一把推给就近的两个兽人，大声命令道：“非兽人和伤员撤回基地，回村！兽人选择自己最适合的形态，小心四周埋伏，准备迎战！”
话落，王可可直接兽化成了一只棕熊。
“这时候就别女士优先了呗。”陆昊天脱掉了自己的衣裳，跟着兽化成了巨大黑熊。
其他兽人面面相觑，有两三个也跟着兽化，但更多的却是带着非兽人往回跑了。
可惜的是，他们一跑，周围的树林里突然就窜出了几个人影，人影在跳出的同时兽化，看上去就像是丛林里凭空变出了几只巨兽一样。这些巨兽卡位老练，显然是狩猎好手，不过用一半不到的人数，就截断了木沙村的新兽人们的全部退路。
一场混战，就此拉开帷幕。
白成皓并没有急着兽化，他站在刘一泽身边，手臂微微张开，呈一种不太明显的保护姿态。但其实，白成皓也是紧张的，他虽然在安全巢里杀死过一只兽人，但是随着半身关系的解除，过往的那些体会也都像是隔了层纱，如梦似幻——这也是他一开始质疑自己感情真实性的原因。
而此时。前后左右，惨叫连连。兽吼声、瀑布冲击声、打斗碰撞声、树木断裂声……前面不远处梁龙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兽世。
白成皓此时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阿白。”刘一泽察觉到了白成皓的情绪，他把手搭在白成皓的手臂上握了一下，问道，“还好吗？”
“嗯。”白成皓打起精神，转头看着刘一泽。就在这一瞬，刚才的忐忑突然消失不见，白成皓的脑袋里只留下了一句话：我要保护他。
这五个字仿佛有什么神奇力量，在它们成形的同时，白成皓只觉得身体里涌进了无限的勇气。
“老师我……”
“砰！”一声巨物落水的响动打断了白成皓的话。
白成皓猛地回头看去，就见两只大熊将那石头人拦腰撕断，上半截掉进了水里，只剩半截肚子和两条腿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断掉的石像。
“操，这真是人？”黑熊伸出前爪，推了那半截肚子一下，里面全是泥土和石块，根本没有陆昊天以为的血肉、或者内脏。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进化种。”王可可身上有不少的伤，她喘息着说道，“进化种的传说已经流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把它当真。结果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弄成功了。”
“不过除了外形变得奇怪了些，似乎也不咋样啊。”黑熊收回爪子，兴致缺缺。然后转身朝树林里跑去，一边对王可可大声道：“我去帮那些新兵蛋子。”
黑熊跑走后，棕熊也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到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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