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寒鳞圣手……?”
  哑仆发觉楚晚宁在看他的项圈,连连点头,又鞠躬,把盒子举过头,呈递给他。
  那盒子上头也有精致的蛇形纹章,薛正雍看了,对楚晚宁说道:“他应当直属于寒鳞圣手门下。”
  他说着,便往孤月夜的席坐那边看去,果然瞧见天下第一药门大宗师——寒鳞圣手,华碧楠,正戴着面纱帽笠,露一双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们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回复有很多都木有回,因为昨天的章节从上午九点多一直被锁到了下午四点多,无法点进单章进行回复,不好意思嗷,么么哒~
  今天的小剧场《被锁》
  二狗子:为啥昨天要锁185?因为亲了嘴吗?
  管理员:不,因为你摸了他的腰。
  二狗子:……你就看我老实,你等着,下次我换0。5那套装备上线,保证不打死你。


第187章 师尊,你是我的灯
  见楚晚宁转头; 华碧楠眼里似乎有一抹笑意,他从宽大的青碧色真丝袍袖下伸出一只洁白细腻的手; 柔和地往前摊了摊,示意楚晚宁手下面前的锦盒。
  楚晚宁点了点头; 对那哑仆道了句:“多谢。”
  哑仆见他收了盒子; 这才低低又鞠一躬; 回到主人身边去了。
  薛正雍惊讶道:“玉衡,你认识寒鳞圣手?”
  “不认识。”楚晚宁看着面前那个盒子; “认识我就不需要在轩辕会花上两百五十万金; 去买他的貘香露了。”
  “那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楚晚宁说,“打开看看。”
  锦盒打开了,里头居然整整齐齐地; 又码了五瓶色泽温润的貘香露,还有一封信函。
  楚晚宁拆开看了,信上内容倒也简单; 说是知道楚宗师在轩辕阁花了高价拍了露水; 自觉貘香露不值这个价,一直想再奉五瓶; 但一直不得机缘与宗师相见,如今灵山一会,得此良缘; 望君收下。
  薛正雍当即道:“我看他是想结交你。”
  “……”
  这种礼物,若是不收,便是拂了对方面子; 楚晚宁遥遥谢过了华碧楠,却将锦盒底下交给了薛正雍。
  薛正雍喜道:“给我?”
  “……给贪狼长老。”楚晚宁道,“我总觉得这个华碧楠有点儿怪的,轩辕阁每年拍出他那么多高价药品,都是虚高,他难道一个一个地补偿过来?”
  薛正雍嘀咕道:“我觉得不奇怪,毕竟高价是有,高的像你这么离谱的,头一回听说。”
  楚晚宁面有薄怒,说道:“不过有所需而已,有什么离谱的。总之你把这五瓶都给贪狼,我想这里头毒什么的,应当是没有,但让贪狼学些貘香露的配制之法,倒也不算浪费。”
  “你不需要了?”
  “我……”
  说来也觉得奇怪,那些荒诞不经且有真实无比的梦,最近越来越少了,除了刚从儒风门出来的那几天,偶尔梦到些支离破碎的场面,其余夜晚均是好梦。
  再喝貘香露,也是暴殄天物,楚晚宁觉得没必要自己再留着这样好的药剂。
  灵山待了两三天,再回死生之巅时,墨燃却不在了。
  薛蒙道:“除妖去了。”
  楚晚宁眉心起了一道薄痕:“又有妖?这个月第十九只了。”
  “都是儒风门金鼓塔里跑出来的。”薛蒙叹气道,“抓了好多,都关到了咱们的通天塔里,但是通天塔不比金鼓塔,塔身小,镶嵌的灵石符咒又没有儒风门的厉害,再这样下去怕是塔先受不住了。”
  薛正雍道:“下回李无心再来,让他带一点到碧潭山庄去,镇在他的圣灵塔里。”
  薛蒙笑了:“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薛正雍道:“孤月夜也可以分一点,听说他们的摘星塔比儒风门的金鼓塔还要大上一圈儿……”
  这回薛蒙不愿意了,竖着漆黑的眉毛,怒道:“不要!”
  “怎么了?”
  “我不喜欢那个姜狗,他特讨厌,通天塔塞爆了我都不愿意把自己门派抓着的妖怪送给他!”
  楚晚宁摇了摇头,不愿再听他们父子嚷嚷,便先行离去了。
  他回水榭睡了一觉,果然又是一夕好眠,再无旧梦打扰,到了一觉睡醒,已是残阳如血,夜色浸满了大半天穹,唯有一丝晚霞血痕弥留在天边。
  这个时候孟婆堂已经没有饭了,但他有些饿,收拾衣冠,推扉出去,准备到无常镇转一圈,吃些点心。
  结果正巧看到墨燃除妖归来,走在通往红莲水榭的青石长阶上。
  一见他,墨燃笑了:“师尊,听伯父说你在睡觉,正想来唤醒你。”
  “有事?”
  “没事。”他说,“只是想来找你,一起走走。”
  倒也真是凑巧,楚晚宁因他们之间的凑巧而感到些微的欢愉,情意之中,一点点的投缘都是值得人心情舒畅的。
  “去哪里?”
  却是一齐问的。
  楚晚宁怔了一下,墨燃也怔了一下。
  随即道:“听你的。”
  又是一齐说的。
  楚晚宁的十指在衣袖里有些赧然地捏紧,指缝里有汗,眼睛黑而热,却那样平静而安定地看着墨燃。
  墨燃忍不住咧嘴笑了。
  “哪里都好。”
  楚晚宁其实很高兴,但他依旧习惯于淡淡的,即使他的高兴不淡,很浓郁,像枝头淡绯色的西府海棠花。
  他说:“那走吧,去镇上看看,吃点东西。”
  他甚至没有问墨燃除妖如何,顺不顺遂,他们之间如今有缘而有意,很是默契,当他站在竹扉外,瞧着墨燃黑衣猎猎,暗金色卷草纹的边沿在夜色里潋滟着微光,他就明白一切安好,无需多言。
  他们一同来到无常镇上。
  这些年无常镇越来越好,从原本的三横街三竖街,扩至了如今的六横街五竖街,差不多大了一整圈儿。
  “刚来死生之巅的时候,这里尚未入夜就已家家户户柴门紧闭,院外洒着香炉灰,门上悬挂八卦镜,檐下系着镇魂铃。”楚晚宁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华灯初上的景象,如是说道,“如今除了这小镇名字没变,其余的,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墨燃笑道:“有死生之巅在,以后只会更好。”
  两人沿着镇上重新铺设过的青石主街走着,一路上吹糖人的,拉皮影戏的,支出摊子卖小食烧烤的,吃咕咚锅的,琳琅满目,沸反盈天,天街悬挂一排排灯笼,照着夜市热闹,人间烟火。
  墨燃见了那咕咚锅的摊子,想起了自己、薛蒙还有夏司逆曾经一起在这里吃过,便笑着拉住楚晚宁:“师尊,吃这个吧,这家有你最喜爱喝的豆奶。”
  他们在吱嘎作响的小竹椅子上落座,天很冷,但是配菜炒菜的大师傅却热的厉害,他光着膀子,擦着汗,挪过来问:“两位仙君,要些什么?”
  楚晚宁道:“鸳鸯锅。”
  墨燃说:“菌菇清汤锅。”
  “……你不是要吃辣么?”
  墨燃垂眸微笑,嗓音温和低缓:“想戒。”
  楚晚宁怔了一下,隐约明白过来墨燃为何忽然不愿再吃辣的,似是湖水里有鱼游曳而过,在心池里咕嘟冒了个泡,水波微荡。
  “你没必要戒……”
  墨燃道:“没有,我只是喜欢。”
  “……”
  “喜欢戒,想要戒。”他看了看楚晚宁,浓深的睫毛帘子簌簌而动,落在了对方微红的耳尖,笑了。
  后半句就再也没有说下去——
  想要和你一样,吃火锅的时候,两双筷子可以伸进一个热闹的锅里,不再是一红一白,泾渭分明。
  墨燃又点了些炒菜,可惜小摊子上不做精致的甜点,他就要了三罐胖瓷壶装着的豆奶,而后坐着等菜上来。
  周围都是吃饭的人,男女老幼,乌发白霜,汤锅的蒸汽滚滚升起来,锅镬的火光腾腾升起来,吆喝和划拳,说笑与私欲,都在这鼎沸的烟火热气,菜香酒暖里汇聚成一湖一海的温柔。
  人间好平凡,红尘好热闹。
  墨燃十五岁之前,饥馑难当,吃不到这些好酒好菜。
  当了踏仙帝君之后,万人之上,却也依旧得不到这般真切的安宁。
  现在都有了。
  忽地火舌腾起,原来是掌勺的汉子掂锅落菜,大火从大锅内簇地卷了上来,映得那赤膊汉子浑身一层细腻的铜色油光,油盐酱醋依次下,遒劲的臂膀筋肉抖动,一盘爆炒顷刻出锅。
  正是热乎时候,立即端上桌来。
  “油爆双脆!”打下手的小二哥吆喝道。
  前世的踏仙君,诸般佳肴讨好不得,却不知为何,竟被这“油爆双脆”惹得笑出声来,他修长十指交叠,点在线条流畅的下巴处,一双纤长浓深的睫毛微微动着,五湖四海的光华都在此刻汇集于那两帘墨色上,把黑暗,染得很明亮。
  楚晚宁问:“你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高兴。”
  楚晚宁就不说话了,但对面那个英俊男人的笑容那样迷人,莫名的,就让他的心底也明快起来。
  吃过饭,仰头看了看天色,觉得似乎要下雨,但下头的人们似乎浑不在意,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消遣着这灿烂的夜晚。
  他们走过一家灯笼铺,墨燃忽然停下脚步来,站在那边看。
  楚晚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原来那老手艺人正在悉心地裱糊着一盏宝塔灯笼,有另一盏很相似的,也已经做好了,底下有座托,是河灯。
  “老伯,劳烦,请给我拿这一盏宝塔灯。”
  没有问价,也没有问墨燃喜不喜欢。
  楚晚宁走过去,将金叶子递给了耄耋之年,佝偻着身子在认真做灯的老人,而后把那盏河灯随意地递给了身后立着的徒弟。
  “拿着。”
  墨燃惊且喜,甚至还有些茫然:“给我的?”
  楚晚宁没说话,提着吃饭时未喝完的半壶酒,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远处的潺潺小河边,他向那边走去。
  灯火一明一暗,复又灼灼亮起,灯花璀璨,赢得浮屠庄严。
  墨燃捧着河灯,喃喃道:“从小就想放一次,每年都没钱。”
  “是啊。”楚晚宁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最穷了。”
  墨燃笑了。
  河水在静谧平缓地流淌着,楚晚宁不愿下到石阶上去,他懒,于是就那么闲适地抱臂靠在廊桥之下,白衣道长靠着深黑色桥柱,握着系有鲜红穗子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而后微微侧过脸,檐角红灯笼朦胧微光洒在他瓷玉般细腻的脸庞上,他神情淡然,目光却有藏不住的温度,就这样看着河岸边那个开心的、捧着河灯、手脚略显笨拙的男人。
  傻子,这有什么好玩的。
  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墨燃走到河边,絮絮叨叨地和宝塔灯说了许多话,最后俯身将它轻轻搁在了河面,一缕金红光辉倒影在粼粼河水中,墨燃划动了两下水面,送浮屠远行。
  那天,墨燃在漆黑的河边立了很久。
  不是节日,除了他,河上没有其他人放灯。
  只有那一盏小小的宝塔灯笼,散发着微弱而固执的光辉,在漫无边际的长夜寒水里行远,行远,继而变成一点颤动萧瑟的星火,最后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墨燃就默默地站在那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看到了最后。
  直到泱泱河面,再也没了光明。
  下雨了,雷雨。
  雨点打浮萍,敲叩粉墙黛瓦。
  众人笑着惊呼而散,冬季鲜少有这样突然起来的瓢泼大雨,小摊小贩们争相拿褐色油布盖住用以营生的锅碗瓢盆、工具器皿,推着小板车匆匆四下逃散,去躲这场豪雨。
  楚晚宁一时也有些木然,算来惊蛰虽已不远,但此时还未出冬,这雨也下得太过焦急了些。
  他站在廊桥下,雨打风吹,只沾湿了他的一点点衣角,倒是墨燃匆匆地从下头河滩跑上来,衣服都湿了,脸也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很黑。
  望着他,有些温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开个法术,自己烘干。”
  “嗯。”
  如此大雨并不妨碍仙君们出行,尤其墨燃和楚晚宁这种宗师,一个小结界便能干干净净地回到死生之巅去。
  但他们谁都没有打开这个结界,而是并排立在廊柱下,在等雨停。
  等了很久,雨势没有渐弱的意思,天地间都是雾蒙蒙湍急一片,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夜市顷刻消散了,就像被这冷雨冲淡的水彩,打湿的墨画。
  墨燃说:“这雨好像没打算停。”
  楚晚宁淡淡道:“这雨下得,像是有病。”
  墨燃哈哈笑出声,笑了一会儿,转过头对楚晚宁说:“怎么办,回不去了。”
  “……”
  楚晚宁知道自己应当答他“你不修道吗?”“你不会开个结界吗?”“怎么就回不去了。”
  但是他沉默一会儿,不知为何却没有吭声,但也没有应和,只这样抬头,看着茫茫夜雨。
  他掌心微热,蜷着的十指间,有些细汗。
  正思索着应当如何回答,手却被墨燃扣住了,他那微微的颤抖也好,微微的热度也好,微微的汗渍也好,就都无遮无掩地,尽数落入了墨燃的手中。
  墨燃望着他,半晌,喉结攒动:“师尊,我、我想跟你……”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但心中酥麻悸动,也咽不落去。
  到了最后,他黑眸子里又湿又热,一句话,说的热切又含蓄,隐晦又狎昵,他低声道:“我是说……雨太大了,今晚就别回门派了,路那么远,会着凉的。”
  楚晚宁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我不冷。”
  “那你热吗?”
  “我也不热……”
  墨燃呼吸炽热,胸膛起伏,未等楚晚宁答话,便握着他的手,贴在怦怦跳动的心口,小声说:“我热。”
  雨打浮萍。
  但楚晚宁从他眼里看到了火,看到了熔流与仲夏。
  这个年轻男人焦躁得几乎有些可怜,又很可爱。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们去最近的客栈,好不好?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看到今天最后一句话,我怎么觉得我像是那种大学骗男朋友去开房的大猪蹄子……


第188章 师尊,我是真的很爱你
  楚晚宁的心蓦得收紧了。
  什么雨太大了; 什么好冷好热——明明都是可以回去的,却偏偏用这种两人都觉得蹩脚的理由; 要带他去客栈住。
  这其中的意思,楚晚宁就算再傻; 也当明白。
  墨燃是在号他的脉; 探他的心意。
  如果自己摇头; 墨燃定不会勉强,但如果自己答允; 便是默认了愿意与他……
  与他做什么?
  楚晚宁不知道; 哪怕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烧烫得厉害,是大雨也浇不熄的热度。
  他紧张极了; 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只好拎着酒壶细窄的颈口,想再喝一口; 里头却已近空了; 最后一丝微凉稠厚的梨花白入喉,他低头; 鲜红穗子镇得手指愈发细长白皙。
  他不吭声,气氛便有些尴尬。
  墨燃是个不太爱饮酒的人,这时看他仰头喝酒; 却忽然问了他一句:“还有吗?”
  “没了。”
  “……你性子好急,喝酒都那么快。”墨燃说着,低下头; 轻轻吻了他的唇瓣,“那我就,只能尝一尝味道了。”
  梨花白滋味醇甘,有着隐约的桂花清香。
  但是三十岁那一年,楚晚宁离世,墨燃在屋顶上独酌了一整晚,喝到最后只觉得什么味道都没有,是苦的。
  后来,以及重生之后,墨燃都不怎么愿意再碰酒。
  太苦了。
  他亲吻着楚晚宁的微凉的嘴唇,一开始是轻啄,小心翼翼地触碰而后分开,再小心翼翼地吻上去。
  雨声隆隆,天地渺然。
  廊庑下没有任何人,雨幕成了天然的幔帐,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纠缠,唇舌湿润地磨蹭着,激烈接吻时脸红心跳的渍渍水声被雨打横梁的滂沱声响淹没,楚晚宁听不到更多的声音,那暴雨之声振聋发聩叩击心弦犹如鼓角轰鸣着。
  与冰冷溅入的雨珠子不同,墨燃的呼吸是那么炽热,他的吻从嘴唇一路上移至鼻梁,眼眸,眉心,继而又转至鬓边,粗糙湿润的舌头伸出来舔舐着他的耳廓,楚晚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身子紧绷,指捏成拳,却不愿意出声。
  他与他交颈厮磨,墨燃噙住他的耳坠,磨蹭过他耳后那颗细小的痣印……
  楚晚宁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
  墨燃抱住他,抱得更紧,想要把他浑身都捏碎了,捏碎在自己身体里,揉进血肉里。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在楚晚宁耳边呢喃着:“师尊……”
  唤的恭敬,手却大逆不道地抚着怀里的人,这个年轻男人闷在锅里叠了密密实实的盖子压抑着的热切,终于还是满溢而出,滚烫的沸水在翻腾着泡沫,水就要烧尽了,就要就要煮干了,柴火却越来越旺,煎熬着他。
  煎熬着他们。
  “跟我走吧……”
  大概是鬼迷了心窍,他竟由墨燃紧紧握着他的手,在雨里急切地奔着,那么荒唐。
  雨水极寒,浇在身上却像是烫的,他们谁都没有开结界,也没有去买伞,像是法力近失,像是最寻常不过的平凡人,任由风吹雨打着,急急循着大雨里摇曳的红灯笼,跑进一家客栈里。
  客栈的小二正在打哈欠,大约觉得这么大的雨,这么迟了,是没有旅人再来投宿的,因此见两人湿漉漉地闯进来,吓了一跳。
  墨燃紧紧握着楚晚宁的手腕,手心那么烫,好像都要把水汽蒸干了。
  他抹了一把顺着英俊的脸庞往下直淌的水珠,有些焦躁地说:“住店。”
  “啊,好,好,这是两间上房的钥匙,一共……”
  “什么?”听到两间上房的墨燃更焦躁了,他喉头攒动,修长分明的手指蜷着,敲了敲台面,“不,我们只要一间。”
  小二哥愣了一下,看了看墨燃,又看楚晚宁。
  楚晚宁猛地把脸转了过去,烧得厉害,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墨燃掌心里挣脱开,而后道:“要两间。”
  小二哥略显犹豫,善解人意道:“若是银钱不够,一间也是可以的。”
  “要两间。”楚晚宁斩钉截铁,目光如刺刀,端的是让小二哥倒退一步,也不知道是哪里惹着后头这位白衣仙君了,忙诚惶诚恐地递了两把钥匙,按价收了银两。
  楚晚宁缓着呼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往日一般从容,只可惜身上一直湿漉漉地滴着水,更有雨珠子顺着漆黑的眉渗下来,落入眼眸里,他眨了眨眼,睫毛湿润。
  “我先去睡了,你买些姜茶干巾,一会儿再上来。”
  楚晚宁说的正正经经,庄庄重重,甚至特意在小二哥面前,从墨燃手中只拿过一只黄铜钥匙,而后独自上了楼去。
  他看起来很清白。
  墨燃在后头也不说话,只是暗自觉得好笑,他知道,楚晚宁的脸皮毕竟是薄的,再怎么着,样子也是要做出来给别人看。
  楚晚宁来到屋内,单间房,床榻也窄。
  他看了那卧榻一眼,只觉得喉头很干,脸更是烧得厉害,竟是不敢再看第二眼,只站在卧房中央,连灯烛都没有点,不知自己应当做些什么。
  他的头脑甚至还是昏沉的,觉得这一切是那么荒谬,唐突,猝不及防。
  怎么会这样……
  自己怎么就会站在这里,怎么就会趟着雨水来这里胡闹,怎么就……
  他还没有想完,身后房门开了,墨燃走了进来。
  楚晚宁的身子一下子绷直绷紧,十指在宽袖下捏成拳,他尽力最大的努力去而知骨缝里细微的颤抖,但是没有做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样茫然、无措,把风筝的引线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他的掌心里不知是雨,还是汗,很湿润。
  “咔哒”一声,门栓被落下,清晰可闻,令人寒毛倒竖,犹如刽子手的刀架在了脖颈间,铁腥味。犹如猎豹虎狼的利齿将咬上猎物,血腥味。
  楚晚宁忽然,陡然,竟然,生出一种想要临阵脱逃的恐惧感。
  幸好他的脸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墨燃开口说话,声音还算温柔,没有太过剑拔弩张,克制着,但多少有些沙哑:“怎么不点蜡烛?”
  “……忘了。”
  墨燃把木托盘在桌上放落,将一盏烫热的斗笠小碗递到楚晚宁手中:“姜茶,你要的,趁热喝吧。”
  说着走到窗边,去点那西窗旁的烛台。
  外头风吹雨斜,屋内很黑,但镂着葡萄藤纹的窗户是开着的,外头别家的灯火模糊地亮着,晕着些微弱的光。
  墨燃站在敞开的窗户前,秀丽纤细的鹤鸟铜烛台边,白茫茫的雨幕衬着他高大的身影,那个剪影显得挺拔,俊秀,轮廓分明,拨弄着火刀火石时,纤细卷翘的睫毛显得格外鲜明,像两只黑色的蝴蝶。
  他是修道之人,要点个火,原本没有那么麻烦,但他却偏偏愿意像个最寻常不过的人,用最寻常不过的方式,踏实而安静地去点那一缕光明,让心蕊明暗亮起,蜡炬软为红泪。
  火石擦亮了,正欲凑去灯蕊上,楚晚宁忽然道。
  “别点灯。”
  墨燃的手悬而未及,回头望他:“怎么?”
  楚晚宁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好生硬地重复:“不要点灯。”
  墨燃一时有些困顿,而后看着黑暗里那个木僵而立的人,心中缓缓的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