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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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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层朦胧纱帘,那双眼睛柔若春水,灿若星辰,直直地就剜进了墨燃心底。
  就一眼,踏仙君蒙尘已久的那些个柔情蜜意、少男心事,都在瞬间解封。
  是师昧。
  错不了。
  墨燃是个流氓胚子,上辈子,玩过很多男男女女,最后居然不是死于精尽人亡,他自己也颇感意外。
  但是他唯一掏心窝子去喜欢的那个人,他却小心翼翼地,从来不敢轻易触碰。
  那些年,他和师昧两个人风花雪月地暧昧着,但到师昧死,墨燃也就牵过人家的手,连嘴也只误打误撞亲一次。
  墨燃觉得自个儿脏,师昧太温柔纯净,他配不上。
  这个人活着都已经让他如此珍惜,更别提死去之后。那就彻底成了踏仙君心口的白月光,任凭他抓心挠肝地惦记,斯人已成一抔黄土,九泉之下,仙踪难觅。
  然而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师昧又出现在他面前,墨燃不得不用尽浑身气力,才忍住自己激动不已的情绪。
  墨燃把人扶起来,替他掸去斗篷上的尘土,心疼得直掉肉。
  “我要不在这里,你还得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别人打你,怎么不还手?”
  “我想先讲道理……”
  “跟这些人还讲什么道理!伤着了吧?哪里疼?”
  “咳咳,阿燃,我……我不碍事。”
  墨燃转头,面目凶恶地朝那几个道士说:“死生之巅的人,你们也敢动手?胆子大得很啊。”
  “阿燃……算了吧……”
  “你们不是要打吗?来啊!何不跟我过过招!”
  那几个道士被墨燃一掌拍到,已知道此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他们都是吃软怕硬的,哪里敢和墨燃对招,纷纷后退。
  师昧连连叹气,劝道:“阿燃,莫要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墨燃回头看他,不由得心中酸楚,眼眶微热。
  师昧从来都是如此心善,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毫无怨怼,并无恨意。甚至还劝墨燃,不要去记恨那个明明可以救他一命,却偏袖手旁观的师尊。
  “可是他们……”
  “我这不是好好的,也没事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师哥的。”
  “唉唉,好吧,听你的,都听你的。”墨燃摇摇头,瞪了那几个道士一眼,“听到没有?我师哥替你们求情了!还不快滚?杵在这里,还要我送你们不成?”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师昧对那几个道士说:“慢着。”
  那几个人觉得师昧刚刚被他们一通暴揍,觉得他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仙君、仙君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仙君放过我们!”
  “方才我好好跟你们说,你们偏不听。”师昧叹息道,“你们把别人的孩子掳去,遭这样的罪过,让他们的爹娘心如刀割,良心可过意得去?”
  “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仙君,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们往后要清正做人,不可再行歹事,可都知道了?”
  “是!仙君教训的是!我们、我们受教了,受教了!”
  “既然这样,就请几位去和这位夫人道个歉,再好生医治她的孩子们吧。”
  这事儿就算摆平了,墨燃扶师昧上马,自己则在驿馆借了另一匹,两人并辔缓行,返回门派。
  吴钩高悬,月光穿林透叶,洒在林间小路上。
  走着走着,墨燃渐渐美滋滋起来:他原以为至少要回到死生之巅,才能再见到师昧,没料到师昧下山扶道,正巧让他撞上,墨燃愈发相信,他和师昧果然是有缘分的。
  虽说这个时候,师昧还没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上辈子都勾搭过了,这辈子显然也是驾轻就熟,水到渠成的事儿。
  他唯一需要忧心的,就是保护好师昧,不要让他再像当年那样,惨死在自己怀中……
  师昧不知道墨燃已是重生之人,一如往日般和他聊着天。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死生之巅脚下。
  谁料到深更半夜的,山门前却立着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墨燃!你还知道回来??”
  “哎?”
  墨燃一抬眼,哟呵,好一位怒气冲冲的天之骄子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薛蒙。
  比起临死之前看到的那个薛蒙,十五六岁时的他,显得更加桀骜俊俏。一身黑底蓝边的轻简战甲,高马尾,银发扣,狮首腰带束着劲厉纤细的腰肢,护手腿扎一应俱全,背后一柄寒光璀璨的细窄弯刀,左臂上袖箭匣银光闪闪。
  墨燃暗自叹口气,干脆利落地想:
  嗯,骚。
  薛蒙,无论少年时还是长大后,都真的很骚啊。
  看看他,好好儿郎,大晚上的不睡觉,把死生之巅的全套战甲穿在身上,要干什么?表演雉鸡求偶孔雀开屏吗?
  不过,墨燃不待见薛蒙,薛蒙也未必就待见他。
  墨燃是私生子,小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在湘潭的一处乐坊里打杂混日子。直到十四岁那年,才被家人寻回了死生之巅。
  薛蒙则是死生之巅的少主,算起来,他其实是墨燃的堂弟。薛蒙少年早成,是个天才,人称“天之骄子”“凤凰儿”。一般人筑基三年,修成灵核最起码需要十年,薛蒙天资聪颖,从入门到灵核修成,前后不过五年时间,颇令父母欣喜,八方赞誉。
  但在墨燃眼里,不管他是凤凰还是鸡,是孔雀还是鸭,反正都是鸟。毛长毛短的区别而已。
  于是墨燃看薛蒙:鸟玩意。
  薛蒙看墨燃:狗东西。
  或许是家族遗传,墨燃的天赋也十分惊人,甚至可以说,比薛蒙更惊人。
  墨燃刚来的那会儿,薛蒙觉得自己特别高贵冷艳,修养好,有学识,功夫强,长得俊,和堂哥这种大字不识几个,吊儿郎当的臭流氓不是一路人。
  于是自恋的凤凰儿哼哼唧唧的就指挥着随从,跟他们说:“你们听好了,墨燃这个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是个不折不扣的市井混混,你们统统不许搭理他,把这人当狗就好。”
  随从们便谄媚道:“少主说的极是,那个墨燃都已经十四岁了,现在才开始修仙,我看他最起码得花上十年才能筑基,二十年才能结出灵核。到时候咱们少主都渡劫飞升了,他只能眼巴巴在地上看着。”
  薛蒙得意地冷笑:“二十年?哼,我看他那废物模样,这辈子都修不出灵核。”
  谁料到,废物嘻嘻哈哈地跟着师尊学了一年,竟然灵核大成。
  凤凰儿顿时如遭雷击,觉得自己被打了脸,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暗地里扎他小人,咒人家御剑脚底打滑,念咒舌头打结。
  每次见墨燃,薛蒙小凤凰更是要坚持不懈地赏给人家俩大白眼仁儿,鼻子里哼出的声音隔着三里地都能听到。
  墨燃想到这些童年往事,忍不住眯着眼乐,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人间烟火了,孤独了十年,就连当年痛恨不已的事情,如今嚼起来也嘎巴脆响,香的很。
  师昧见了薛蒙,当即下马,摘了黑纱斗笠,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来。
  也无怪他单独出门要穿成这样,墨燃在旁边偷眼看着,就觉得心驰神摇,想入非非。心道这人实在是绝色之姿,慑魂取魄。
  师昧和他打招呼:“少主。”
  薛蒙点了点头:“回来了?人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师昧微笑道:“妥当了。多亏遇到了阿燃,帮了我好大的忙。”
  薛蒙傲然的眼光如疾风利刃一般,迅速在墨燃身上扫了一下,立刻转开了,他皱着眉头,满脸不屑,仿佛多看墨燃片刻都会脏了自己的双目。
  “师昧,你先回去休息。以后少和他厮混,这是个偷鸡摸狗的东西,跟他在一起,是要学坏的。”
  墨燃也不示弱,嘲笑道:“师昧不学我,难道学你?大晚上还衣冠楚楚全副武装,和一只鸟似的竖着尾巴臭美,还天之骄子……哈哈哈,我看是天之骄女吧?”
  薛蒙勃然大怒:“墨燃,你把嘴给我放干净了!这是我家!你算老几?”
  墨燃掐指一算:“我是你堂哥,论起来,应该排你前面。”
  薛蒙仿佛被泼了一脸狗屎,立刻嫌恶地皱起眉头,厉声道:“谁有你这种堂哥!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只泥潭里打过滚的狗!”
  薛蒙这人特别喜欢骂别人是狗,什么狗儿子狗东西狗娘养的狗爹生的,上下嘴皮一碰骂得那叫一个纯熟。墨燃对此早就习惯了,掏掏耳朵,不以为意。倒是师昧在旁边听得尴尬,低声劝了几句。薛蒙总算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闭上了自己那张尊贵的鸟嘴。
  师昧笑了笑,温温柔柔地问道:“少主这么晚了,在山门前等人?”
  “不然呢?赏月吗?”
  墨燃捧腹笑道:“我就说你怎么收拾的这么好看,原来是等人约会,哎,谁那么倒霉被你惦念上了?我好同情她啊,哈哈哈哈哈。”
  薛蒙的脸更黑了,指甲一刮能掉三斤煤,他粗声恶气道:“你!”
  “……我?”
  “本公子等你,你待如何?”
  墨燃:“……………………???”


第5章 本座没有偷
  丹心殿内灯火通明。
  师昧先行离去了,墨燃则一头雾水地跟着薛蒙进了殿,看到殿内景象,顿时了然于胸。
  原来是容九那二倚子。
  自己临走前偷了他些银两,他倒有胆子,居然找上了死生之巅。
  容九依偎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梨花带雨,墨燃和薛蒙进殿的时候,他的哭声更是拔高了三个调,看样子要不是那男的搂着他,他只怕就要当庭口吐白沫昏过去。
  殿台上,珠帘后,一个娇弱的女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墨燃没正眼去看那对狗男男,先和殿上的女人行了礼:“伯母,我回来了。”
  那女人正是死生之巅的尊主,王夫人。
  与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不同,她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道人家,丈夫不在,别人上门兹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娇怯道:“阿燃,你可算是来了。”
  墨燃充作瞧不见殿上那两位告状的,笑道:“这么迟了,伯母还不睡,有事找我?”
  “嗯。你看看,这位容公子说你……你拿了他的银两?”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墨燃嫖了人家,只得避重就轻。
  墨燃弯起眼眸:“什么呀,我又不缺银两,拿他们的做什么?更何况这两位瞧着面生,我认识你们吗?”
  那人高马大的公子冷笑:“鄙人姓常,于家中排行老大,生意人家不拘小节,叫我常大就好。”
  墨燃微微一笑,偏要把常大倒过来念:“原来是大常公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那这另一位是…”
  大常公子道:“呵呵,墨公子真会装疯卖傻,你我确是初见,但你这个月,三十日内倒有十五日是睡在九儿房里的,你是瞎了?怎的会不认识他?”
  墨燃脸不红心不跳,笑吟吟地看了容九一眼:“怎么,讹我呢,我是个正经人,可没睡过什么三儿九儿的。”
  容九气恼地涨红了脸,偏还窝在姓常的怀里梨花带雨:“墨、墨公子,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若不是你欺我太甚,我、我也不会找上门来,但你竟这样翻脸就不认人,我……我……”
  墨燃委屈道:“我是真的不认识你,我连你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咱俩怎么可能见过?”
  “你昨晚还照顾我生意,怎地能薄凉成这样?常公子,常公子,你要替我作主啊。”说着就往姓常的怀里扎的更深,简直哭成了泪人。
  薛蒙在旁边听得脸色铁青,眉心抽搐,看来如果不是身为少主的涵养在约束着他,他早就把这对腻歪的狗男男乱棍打下山去了。
  大常公子摸着容九的头,柔声安慰了几句,抬头凛然道:“王夫人,死生之巅是堂堂正正的大门派,可这位墨公子,却是卑鄙下流!九儿辛苦赚钱,只为早日给自己赎身,他倒好,不但虐待九儿,还抢了他的血汗之财,如果今日贵派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常家虽不修仙,但世代经商,财可通天,也定会让你们在巴蜀没得痛快!”
  王夫人慌道:“啊……常公子不要动怒,我、我……”
  墨燃心中冷笑,盐商常氏富得流油,这大常公子却连给容九赎身都做不到,还要他家九儿自己赚,要说这里面没猫腻,谁信呐。
  但嘴上仍笑眯眯地道:“啊,原来大常兄是竟是益州的富商之子,果然好大气派。见识了,佩服、佩服。”
  大常公子面露傲色:“哼,算你还知道些天高地厚,既然如此,你就赶紧识相些,省着给自己找不痛快。拿了九儿的东西,还不速速还来?”
  墨燃笑道:“真奇怪,你家九儿每天接那么多客,丢了宝贝怎么不赖别人,独独赖到我头上?”
  “你!”大常公子咬了咬牙,冷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会狡辩!王夫人,你也看到了,墨公子浑不讲理,死不认账,我不与他说了。你是当家的,这件事由你来做个决断!”
  王夫人是个不谙世事的妇人,此时紧张得都语无伦次了:“我……阿燃……蒙儿……”
  薛蒙站在旁边,见母亲为难,挺身而出道:“常公子,死生之巅纪律严明,若你说的属实,若是墨燃真的触犯贪戒、淫‖戒,我们自会严惩不怠。但你口说无凭,你说墨燃偷窃,可有证据?”
  大常公子冷笑道:“我就知道贵派必有这么一出,因此快马加鞭,特意赶在墨燃回来之前,来到王夫人跟前对峙。”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听好了,九儿丢了珍珠两斛,元宝十枚,梅花金手钏一对,翡翠发扣一双,另外还有一块玉蝶挂坠,只要查查墨燃身上可有这些东西,就知道我是不是冤枉了他。”
  墨燃不干了:“你凭什么搜我身?”
  “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大常公子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王夫人,偷盗和奸淫二罪,在死生之巅,该如何惩罚”
  王夫人低声道:“这……门派之事,一直都是拙夫做主,我实在是……不知道……”
  “非也,非也,我看王夫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存了心,要袒护令侄。呵呵,想不到这死生之巅,竟是如此污浊肮脏的地盘——”
  “行了行了。我伯母都说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主,你欺负起一个妇人来,还没完了?”墨燃总算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素来嬉皮笑脸的笑模样收去了几分,偏过脸盯着那对狗男男。
  “好,我就给你搜身,但要是搜不到,你满口污言秽语诬蔑我派,又该怎么样?”
  “那我就立刻向墨公子道歉。”
  “行。”墨燃挺痛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一点,要是你错了,为表歉意,你可得跪着爬下死生之巅。”
  大常公子见墨燃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不禁心中起疑。
  他从小羡慕修仙之人,奈何自己天赋太差,不得要领。
  前些日子,他听闻老相好容九居然得了墨燃的宠爱,两人就商定,只要容九找机会把墨燃的修为夺了,大常公子就给容九赎身,不但赎身,还要把容九接进家门,保他一生富贵无忧。
  大常公子求仙,容九求财,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上辈子墨燃就中了他们的奸计,虽然后来摆平了,但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这辈子,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墨燃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前几天还醉生梦死躺在温柔乡里,九儿长,九儿短的。今儿早上却把容九狠操两遍之后,居然卷了容九的家当细软跑路了。
  大常公子那叫一个气啊,当下拉着容九来死生之巅告状。
  这位盐商公子的买卖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盘算着,一旦把墨燃抓个现行,就逼着王夫人散掉墨燃的修为。为此他特地贴身带了一块吸收修为的玉佩,准备捡些便宜回去,融入自己的气海。
  但是看墨燃这样子,大常公子临了头,又有些犹豫起来。
  墨燃忒滑头,没准早就销了赃,等着涮自己呢。
  不过转念一想,事情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此时放弃未免可惜,没准是这小子虚张声势……
  这边脑中还在费劲地转着,那边墨燃已经开始脱衣服。
  他痛痛快快地把外袍除了,随意一丢,而后笑嘻嘻地作了个请的手势:“不客气,慢慢搜。”
  一番折腾下来之后,除了些碎银,什么都没有摸到,大常公子的脸色变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使诈!”
  墨燃眯起黑中透着些紫的眸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外袍你都摸了十遍了,我浑身上下你也摸了七八遍,就差脱光给你看,你还不死心?”
  “墨燃,你——”
  墨燃恍然大悟:“啊,明白了,大常公子,你该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特意演了这出戏,跑来揩我油,占我便宜吧?”
  大常公子都快气晕了,指着墨燃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脸都憋得通红。一旁的薛蒙早就忍到头了,他虽看不惯墨燃,但墨燃再怎么说也是死生之巅的人,容不得外人羞辱。
  薛蒙毫不客气地上前,抬手折了大常公子的指头,恼怒道:“陪你胡闹半宿,原来是个没事找事的!”
  大常公子痛的啊啊大叫,抱着自己的指头:“你、你们好啊!你们是一伙的!难怪那些东西在墨燃身上搜不到,一定是你替他藏起来了!你也把衣服脱了,我搜搜你!”
  居然有人敢勒令他宽衣?!薛蒙顿时恼羞成怒:“不要脸!就你那狗爪子,也配沾上本公子的衣角?还不快滚!”
  少主都发话了,丹心殿内忍耐多时的侍从们立刻一拥而上,把这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轰下了山去。
  大常公子的怒喝远远传来:“墨燃,你给我等着!我必定跟你没完!”
  墨燃站在丹心殿外面,看着遥遥夜色,眯着弯弯笑眼,叹息道:“我好怕呀。”
  薛蒙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怕什么?”
  墨燃真心实意地忧愁道:“他家卖盐的,我怕没盐吃呀。”
  “…………”
  薛蒙无语片刻,又问:“你真没嫖?”
  “真没。”
  “真没偷?”
  “真没。”
  薛蒙冷哼一声:“我不信你。”
  墨燃举起手,笑道:“要是撒谎,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薛蒙忽然抬起手来,紧紧扼住墨燃的胳膊,墨燃瞪他:“你干嘛?”薛蒙哼了一声,迅速念了一串咒诀,只听得叮叮咚咚的碎响,几枚不起眼的黄豆大小的珠子从墨燃袖口中滑出,跌落在地。
  薛蒙掌上灌满灵力,朝着那些珠子一挥。珠子发出闪闪光亮,越变越大,最后成了一堆珠宝首饰,梅花臂钏,翡翠耳环,金光灿灿堆了一地。
  墨燃:“…………都是同门,何必为难。”
  薛蒙脸色阴沉:“墨微雨,你好不要脸。”
  “哈哈。”
  薛蒙怒道:“谁和你笑!”
  墨燃叹息道:“那我也哭不出来呀。”
  薛蒙黑着脸,说:“死生之巅的暗度陈仓术,你就是这么用的?”
  “嗯,活学活用嘛。”
  薛蒙又怒:“那卖盐的狗东西叫人讨厌,因此方才在他面前,我不愿好好审你。但那狗东西有句话说得对,你若犯了偷窃、淫·乱之戒,搁哪个门派都够你喝一壶的!”
  墨燃浑然不怕,笑道:“你要怎么样?等伯父回来,跟他告状么?”
  他才不怕呢,伯父宠他宠的要死,顶多嘴上说两句,哪里舍得打他。
  薛蒙转过身来,掠开被夜风吹到眼前的碎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熠熠闪着高傲的光泽。
  “爹爹?不,爹爹去了昆仑,怕是一两个月才会回来。”
  墨燃笑容一僵,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猛然想到一个人。
  但是——
  如果他在,今晚在丹心殿接待常公子的就应该是他,而不是一问三不知的王夫人啊。
  那个人……应该不在吧……
  薛蒙看出了他眼里的闪烁,那种轻蔑的傲气更加明显。
  “爹爹是疼你,但,这死生之巅,不还有个不疼你的人吗?”
  墨燃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强笑道:“贤弟,你看都这么晚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清静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不嫖不偷了,这还不成么?快回房歇息吧,嘿嘿,瞧把你给累的。”
  说完拔腿就溜。
  开玩笑!薛蒙这小子也忒狠毒了!
  自己如今可不是踏仙君,不是人界之主,怎么能被送到那个人手里?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偷了东西,还嫖了小倌,估计能硬生生打断他的两条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常公子为什么没有脑子?
  因为满脑大肠╮(╯▽╰)╭
  下一章师尊出场啦


第6章 本座的师尊
  薛蒙毕竟是从小在死生之巅长大的,熟知捷径地形,最后还是把墨燃给擒住了。
  一路押着他来到后山,死生之巅的后山,是整个人间离鬼界最近的地方,隔着一道结界,后面就是阴曹地府。
  一看后山惨状,墨燃立刻知道了为什么那个人明明在家,却仍需要王夫人在前厅待人接物。
  那人非是不想帮忙,而是实在抽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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