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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千里之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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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千里叫住了他。
“嗯？”金涩王子回头，一脸藏不住的笑意。
“去哪？”千里问。
金涩王子想了想，“我都可以啊，你想去哪？”
“我去……”千里扶额，“你没有目的地的？”这段日子竞争白热化，千里每天上游戏都忙得晕头转向，没什么时间去指导金涩王子的技术，好在弓箭手行会教程齐全，千里也就放心地把他给扔了进去了。本以为这家伙是要跟自己讨教射艺，没想到……
好吧，千里是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不成存心浪费他时间？不带这样报复的啊。
“那去打森巴吧。”千里回答了他的“想去哪”。
“不要。”金涩王子一口拒绝。
“……找事儿呢你？”千里没好气。
“嘿嘿，今天我说了算。”金涩王子转身继续往前走。
那你问我干嘛……千里在背后送了他个白眼，视线掠过金涩王子背在身上的弓箭，脚步顿了顿，“喂，来几招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嗯？”金涩王子左右看了看，“打谁？”
“随便。”
“好吧。”金涩王子反手抽下长弓，瞄准了远处一只小豹子怪，上箭，勾弦，倏地一下张弓，看得出来动作已十分娴熟。右臂的力道渐渐蓄满，即将松弦之际，金涩王子却陡然转向，箭尖赫然指向了千里。
这动作发生在刹那间，待他方向定下，攻击也随之而来，羽箭直冲而出，飞向千里。
千里一动不动。
来不及反应？金涩王子心中一惊，他没打算真的伤到千里，只是想试探一下……
第142章 追赶
呼——！金涩王子正想着，羽箭从千里身旁擦过，未损他丝毫。
“时机卡得不错，”千里说，“可惜，准度不够。”
金涩王子一愣，莫非……他不动，不是因为反应不过来，而是在那一瞬间，他就判断出这一箭会miss？
金涩王子并不怀疑千里有这样的能力，他是惊叹。
这等镇定的应对，不仅仅是判断力的问题，在看到攻击正面汹涌而来的时刻，大多数人会下意识地惊慌、恐惧、躲闪，这种心理，往往由不到自己控制。
自己，能做到吗？
我和你之间的距离，究竟还有多远……
他一直在追赶，全情投入、无比努力地追赶，每一次当他以为好不容易拉近了彼此的差距时，千里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更高深的实力，给他当头一棒。
直至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在努力的时候，千里也在努力，他在进步的时候，千里也在进步。
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死循环吗？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赛跑吗？
没有终点……
也许这样，也不错呢？
“姿势没什么大问题，基础级别的困难该克服的你都克服了，看来弓箭手行会的训练还是挺管用的。”千里朝他走过去，“至于精准度，这是弓箭手必须跨过的坎，只能靠你自己了。”
所有领域都有一个共通的真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入门之后，从基础到高端的跃进，千里还真没有太多要说的，反正就是练习，练习，不断的练习。事实上，他本身也算是一个摸索者——千里有的是长年累月的游戏经验，可要说对LDM的熟识度，他不比金涩王子好多少。
金涩王子撇了撇嘴，忽地又是一张弓，啪——！羽箭离弦冲向高空，噗地直直刺穿一只正巧飞过的小鸟，鸟儿被羽箭贯穿的身体停滞了一瞬，急坠而下。
金涩王子得意地笑看千里，那表情明显在说“怎么样”。
“‘百发百中’，”千里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你还太嫩了。”
“你就不能意思意思夸夸我吗？”金色王子没辙了。
“你知道我没有说废话这技能。”千里不为所动，“对了，这赤涟弓我用不上了，”他从包裹里拿出赤涟弓，外形比起朴实的逐日弓可要华贵许多，“你要不要？”
即使没亲自看过具体属性，金涩王子所使用的武器，千里大体也能瞧出是什么样的级别。
“啊？要送给我吗？”金涩王子诧然道。
“要不要？不要我就让修罗拿去肢解了。”
“要要要——”金涩王子当即抢了过来。
“……”千里托着弓的手还停在半空。
“谢了！”金涩王子灿烂笑道。
“进步很大，”千里又道，“继续努力。”
金涩王子一怔。
他认识千里不算很久，但他和修罗一样清楚，千里确实不怎么讲究说话的艺术，可他绝对是个足够坦诚的人，损人必定立足于事实依据，夸人也从不出于违心。
这平平淡淡的八个字，不是什么场面话、客气话，而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评价。
四十多天。这是千里遇见金涩王子起到今天的时长。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对网游几乎没什么概念的新手。新手，却非菜鸟，他比很多有过经验的普通玩家都更让千里印象深刻。天赋这种东西很微妙，千里从来就不否认它的存在，而金涩王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按照他进步的速度，这个人的天赋，甚至不输于千里。虽则他现在还被千里完虐，可毕竟千里从小学起就浸淫于游戏之中，为山九仞，岂一日之功，是对他最好的写照。他今日的高度，是一点一滴实实在在地堆砌起来的。
对金涩王子，能教的千里都毫无保留地教出去了。也正如他所说，在这方面，弓箭手行会能做的恐怕比他这个活生生的师父都多。在射箭的姿势、技艺、手法上，金涩王子几乎已经不比千里差多少。他的努力，他的提升，千里都看在眼里，也十足认可。有天赋不算什么，这样的人，其实不少见，有天赋却不浪费的，才难能可贵。
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能坚持多久？千里正拭目以待。要知道，这里是游戏，是一个给“游手好闲”之人度过的地方，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是一个“毫无真实意义”的“失败者的幻想天堂”，而沉迷于此中的他们，是“玩物丧志”“无所作为”的“堕落青年”。
这些说辞，千里都听得耳朵生茧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游戏随便玩玩可以，不要太较真。而一直很较真的他，遇上了一个同样较真的人。
千里感觉得出来，这新手对自己的仰慕，崇拜，憧憬。也许他在以前并不丰富的游戏生涯中从未遇见过像千里这样的人，让他眼前一亮，给了他足够的新鲜感。如果这就是你的动力，那么你什么时候会厌倦呢？这场没有终点的赛跑，是否在还没分出胜负之前，就会悄然落幕？
千里不禁想到了无咎。游戏里的人生多么飘渺，游戏里的情谊多么短暂，到今时今日，仍与他站在一起并肩奋战的，就只剩这个身影了。
能继续多久呢？千里没有太过深究这种问题，现在，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另一边。
修罗又一次来到了月影山颠，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孤身一人。头戴斗笠，手执钓竿的老翁仍旧静静坐在那里，修罗一步步走到他身旁，广阔而寂静的天地里，只有这两道身影。
“少侠，今日又是为何而来？”老翁竟主动开口了。
对于NPC会记得玩家这事，修罗早见怪不怪了。他上前几步，在老翁旁边蹲下，也望向那渺无边际的迷雾深渊，“就是想来看看……”
这理由，说出来他都觉得自己无聊。这就是为何这事他不想让那两人知道。
没错，他就是对NPC隐藏的故事有点好奇……想当年玩所有单机RPG，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必定跟所有路人讲话，所有支线做完，所有旮旯角落搜一遍。曾有一款不仅支线繁多、难度也极大的单机RPG搞得广大玩家嗷嗷直叫，他硬是把剧情线一条不落地给打通了，这等耐心真非常人所能及。
终于，修罗又见到了那条白龙。他走上前去，看着白龙那沉静的双眸，他仍不确定，上次那一瞥，是有意，还是无心？它，还认得自己吗？
修罗站在悬崖边，伸出手去，轻轻抚上龙身的鳞片。
一阵低吼，自白龙咽喉传出。
白龙的反应足以让修罗欢欣，说明它感应到了。
这天，修罗在月影山和月宫之间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
第二层，炼狱岛，竞技场。
某个房间里。
千里收回弓，看着面前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尸体。
10场单挑，10比0。
很快，尸体跳了起来，“再来！”
“不来了。”千里拒绝。
“为什么？”金涩王子不服。
“没意思。”千里挖起耳朵。
“再来再来！”金涩王子不淡定了。
是啊，如千里所说，他已经进步很大了，可跟千里打起来，他还是只有输的份。
虽说现在比起以前纯粹地各种被虐，已然好太多，至少是互有攻防，可他就是赢不了，就是赢不了。
“不用太纠结，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这种情况。”不知是不是看出了金涩王子在想什么，千里说道。
这特么一点安慰的作用都没有啊！
“你定的目标太高了。”千里又说。
目标太高？说的不就是他自己么？这货真是不害臊啊……金涩王子在心里默默吐槽。
“要是觉得太打击，随便找别的对手去单挑几场，找找自信。”千里继续说。
“我才不用——”
“怎么，输懵了，不敢？”千里挑眉。
“……”
那么明显的激将法，他愣是上钩了。
千里的话提醒了他，长久以来，他还真的没跟别人单挑过，因为除了千里，他看不上别的对手。
房间没有设密码，千里直接坐上了观众席。
很快就来了人，见是弓箭手，先愣了愣，千里的名头太响，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弓箭手。但对方一看ID就知道金涩王子并非那传说中的弓箭手，于是爽快开打。
千里坐的位置比较隐秘，导致金涩王子的对手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金涩王子一连赢了几场，普通的玩家，现在都已经不是他对手了。
千里静静地撑头看着。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即便连连胜利，金涩王子脸上也没有太多喜悦，很显然，在他看来，赢了这些人，根本不算什么。
那些万中无一的天才，就是有资本如此傲视资质平平的众生。
四十多天，什么概念？一个本来连OT都不知为何物的新手，游戏经验能有多丰富？战狼，女王，东风行，寂寞成灰，火舞……这些人，都在LDM里历练了一年，才成为今日人们眼中的高手。
第143章 还不够
他和无咎，先前的不说，光在《斗者之心》里，就浸淫了一段对游戏生涯来说极其漫长的岁月。
残酷的现实是，才能，有时候真的能将他人那千辛万苦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
擂台上，又一个新的挑战者，金涩王子终于倒下。
尔后，站起，再度发出挑战，对手也毫不犹豫应战。
再败。
昏暗的光线中，千里轻轻叹息一声。这里，只是起点而已。
天赋能让一个人如鱼得水，是因为，这里的战场，还远远不够。
水平还不够高。
还不够激烈。
有一天，如果真的能到达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境地，在那里，人们会发现，天赋，努力，意志，哪怕所有这些加起来，都会让人举步维艰。
即便如此，还是能义无反顾地走到底吗？
又一场。金涩王子站到了最后，倒下的是对方。
这次，他终于扬了扬嘴角，转过视线，搜寻观众席上千里的身影，一时，两人四目相对。
“好累啊——”从竞技场出来，金涩王子一路上伸展着腰身，这一进去就是两个多小时，现在俨然是下午了。
两人回到了第三层，走在郊外僻静的丛林里，脚边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汩汩溪流。
“我打得怎么样？”金涩王子满脸期待地问千里。
“挺好。”千里想也不想。总体上来说，金涩王子确实是赢多输少。
“嗯嗯。”金涩王子点头，等着千里说下去。
千里却自顾往前走去，金涩王子愣了愣，快步追上，“然后呢？”
“然后什么？”
“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说什么？”千里不解，“要我对你的表现写篇800字观后感不成？”
“所有PK我都录了下来，你要给我讲解一下吗？”金涩王子不死心。
“那种事你自己做就行了。”千里说。
“为什么？”金涩王子不依不挠，“你是我师父啊。”
“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讲太多，你最宝贵的东西就会被我扼杀了。”千里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神色。
“最宝贵的东西……？”
“无限的可能性。”
金涩王子停了下来，呆呆看着他。
千里却没有进一步解释，两人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无限的可能性？
是的，这是每个人身上最大的价值之一。经验，技术，这些都可用时间、用汗水去积累，而在这过程中，有些东西也在一点点被抹消。
在世俗眼光看来，千里大概算是个毛还没长齐的愣头青，然而他那十数年的游戏生涯可不是白混的，在这个领域，他有这个资格自称老人。
千里的成长故事没有什么奇迹，他同样是一步步地从菜鸟走过来，只是这个阶段有人比较长，有人比较短，而他属于后者。千里所接触的绝大部分游戏，他都是无师自通地掌握的，独自去探索，独自去学习，后来网络更发达了些，有不懂的就去搜各种各样的攻略，一开始，这是无奈之举——他没有人可问，没有人可请教，哪个孩子不希望身边能有个坚实的依靠呢？可渐渐的，千里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没错，在很多次懵懵懂懂中他撞得头破血流，也有过许许多多无能为力的时刻，明明已经很努力，却总是固步不前……而这些，都已成过去。所有的头破血流，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成为了今日他的经验储藏，所有的不解如今都豁然开朗，所有曾经的疑问，他都亲自找到了答案。
以至于他不知不觉中就养成了自行摸索的习惯，每接触一个新游戏，千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官方发布的资料，因为那必定最客观、最不带任何个人色彩，其余的事，由自己来做。当他还远远不是大神的时候，也遇到过善意的邀请：别研究了，我带你就行。千里只默默一笑，然后继续。
为什么这个职业要这样加属性点？
为什么这套技能连击要这样用？
要怎么选择装备？
面对这个阵容，要用什么职业组合去破？
这种种问题，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过来人，都可以马上解答，但也由此，你听到的，只会是一句现成而笼统的答案。
千里想起在《英雄传说》混迹的那些时日，想起那一个人，那个他心底永远挥之不去、为之惋惜的人。
千里在《英雄传说》风生水起的时候，还不认识无咎。那时他毕竟还小，水平说不上多高端，但在普通玩家中已属出众。这没有阻挡他想要奋力一搏的心情，在厌倦了狂虐路人后，千里决定组一个战队，去挑战全国比赛。
当然，所谓战队也就是玩家队伍，《英雄传说》的全国比赛向所有玩家开放，不论专业与否，一切以实力说话。千里向各个熟悉的朋友发出了邀请，而游戏的过程中，他意外地认识了一个新手。
新手，却有着很高的潜力与悟性，这一点，千里很快就看出来了。他如获至宝，主力为5人的战队就此组成，当务之急，是快速提高这位新人的实力。千里倾囊相授地培养他，新人不负众望，吸收得很快，各种练习对战中屡屡获胜，所有人都觉得进展顺利之极。
怀抱着夺冠的梦想，他们参加了全国比赛。比赛之中，问题骤然显现出来：在关键时刻，那位新人总是掉链子。
问题出在哪里？每一次失利后，队伍都会进行详细的复盘分析，情况似乎都很明晰，新人所犯的显然的失误，赛后大家一下就能看出来。
不要灰心，再接再厉。大家觉得也许只是新人不习惯比赛的紧张氛围，历练不够。
然后，输，输，输。除非遇到水平真的十分不堪的对手，否则他们基本都是输。
从成员的操作技术上看，千里对自己的队伍有着足够的信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大家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新人一个失误，往往就成为整场战局的转折点。一旦对手抓住他的失误，接下来整个队伍都会被连累。新人也很自知，每一次，他都很愧疚，很自责，面对队友们的任何言语，他都低头接受。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千里百思不得其解。
技术不够？经验不足？
是这样吗？
新人的潜力与悟性，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的，他的提高与进步，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千里对他的悉心栽培，全力指点，大家都觉得是有所成效的。
不，并非技术不够。很多次败仗，他们输给了技术连他们都不如的对手，这不应该。
那么，是经验的原因？若输给真正的高手，他们也认了，可摊上目前这些层面的竞争者，新人所积累的经验，应该够了啊。
况且，千里还给他传授了那么多经验之谈，各种战局、各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千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他依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千里很疑惑，新人很茫然。
若最终他们爬不到那最高点，他们或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现在憋屈的是，即便是最底层的竞争，他们也步履艰难。
千里反反复复地去看比赛录像，看新人一次次掉的那些链子。
看着看着，谜团渐渐明朗了。
表面上，这些失误都很明显，以至于当时指出来之后，几乎都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对于千里这样水平的选手，犯这样的错误简直就等同于1＋1不等于2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确实，每个人都会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大神阴沟里还会翻船呢，谁能保证自己零犯错呢？
可接踵而来的意外，就不能再视为个别事件了。
而现在，千里把自己置入当事人的角度，细细地深入揣摩。
这里，常规的情况下应该出一套那样的技能连击，可是这里不行，因为对方上了这个英雄，会对这套连击形成反制，反而会陷入被动，因此要转换思路，避其锋芒……
这里，表现上看己方的两个英雄刚好克制了敌方的核心英雄，但进一步解读就会发现，实则己方的两人也正因这种为战术而战术的思维受到了牵制，似乎感觉不使用这战术就浑身不爽，浪费了这回选的英雄一样，反而无法100％地发挥战斗力，这是过犹不及了。
再到这里，新人的英雄在法力有限的情况下，选择了开控制系的大招，因为理论上这一控制系的大招效果非常强力，一般来说都能对对手形成有效的遏制，从而带来巨大的后续优势。然而这战况……千里叹息一声，那个时刻，正是一个争分夺秒的赛点，他们一定要抢在对方之前先拿下一个人头，不轮哪方的人先倒下，之后的局面都会骤然转变，若是换作千里，他会毫不犹豫使用攻击系小技能拼命抢输出，而这控制系的技能，看起来很华丽，实则恰如鸡肋，食之无味，它所带来的后续优势，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千里找到了症结所在——经验，攻略，套路，新人被这些东西卡住了。这些先入为主的思维，竟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成为了他无法突破的障碍。
第144章 拔苗助长
是新人的错吗？
不。
悉心栽培，全力指点？
千里苦笑。
他想到了一个最为恰当的词——拔苗助长。
是的，自己根本就是在拔苗助长。
多年后再回忆，千里没有一次不觉得当年的自己是何其幼稚。那个新人对自己无比信任，崇拜，言听计从，将自己所说的话都奉为圣旨。于是在这张本来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白纸上，千里大笔挥毫，画下了自己的浓墨重彩。
后果就是，那个新人很难再走出这既定的框架。他的思想里，将永远萦绕这样的声音：这是对的，那是错的。
是我，毁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千里，戛然而止前进的步伐。他始终没有对那个新人说出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这人以后将会如何发展，他当时所能想到的，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将他放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能成长到何种高度呢？
世事没有如果。
倘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伸手党玩家，玩游戏就是打算走捷径，不想投入太多精力，那千里不会有任何感觉，攻略什么的不就是为这些人存在的么？可那个新人不同，他也在努力，他也在奋斗，他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登上那残酷而激烈的梦想中的舞台，去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好在他跟随千里的时间不算太长，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有朝一日能从自己的影响中彻底走出来。
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年，千里的思绪不止一次地飘回了当年。
技术可以提点，套路可以传授，经验可以分享，可是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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