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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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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淡淡一笑,道:“兄台既不赞同兄弟之策,不知有什么高明办法……”
钟一豪接道:“兄弟的办法,最是简单不过,彼此之间,自由挑战,直待无人应战之时为止,最后获胜之人,就是领导我天下绿林的盟主,此法简易公平,各凭真才实学,谁也别想取巧……”忽的纵身—跃,落入场中,接道:“这第一阵么!兄弟先向霍兄挑战!”
霍元伽冷笑道:“好极!好极!兄弟也正想领教阁下的武功!”
绥步向场中走去。
蓦闻一声大叫道:“霍兄别忙,这第一阵让给兄弟先打如何?”
一条人影,穿空而来,抢先落入场中,正是岭南二奇的搜魂手巴天义。
钟一豪一侧身,迎了上去,暗中已把门户封住,高声说道:“巴兄想动兵刃呢?还是比试拳掌?”
巴天义道:“任凭尊意,兄弟无不从命。”
钟一豪道:“如以在下之意,先比拳掌,如果难分胜负,再以兵刃相搏。”忽的欺身而进,一招“直叩天门”当胸直击过去。
巴天义看他说打就打,余音未绝,拳已递到,不禁大怒,冷笑一声,横臂出掌,一招“横架金梁”,潜运功力,硬封钟一豪的拳势。
钟一豪似是存了速战速决之心,右拳下击不变,左拳紧随击出,横里一招“叶底偷桃”,疾劈左胁。
巴天义侧身斜让,避开钟一豪的左拳,大喝一声,右臂又加几成劲力,去势也加速不少。
但闻蓬然一震,双方右掌接实,各自被震的退了一步。
钟一豪勇猛剽悍,一退即上,双掌合击,一招“双风贯耳”,疾击过去,右脚同时飞起“魁星踢斗”,直踢小腹,一进之间,两招迅猛绝伦的攻势,一齐出手。
巴天义心头微生凛骇,暗道:“此人如此神勇,实是少闻少见,刚才那一招硬拼,势均力敌,他功力并不高过于我,怎生连真气也不调息,竟又这等猛冲而上。”
巴天义再想闪避之间,钟一豪双掌右脚已同时攻到。
巴天义再想闪避之时,时间上已来不及,只得双臂平胸推出,向左右一分,一招“二龙分水”,又硬接钟一豪一招“双风贯耳”,右腿平扫而出,猛击钟一豪踢来右脚。
但闻蓬然一声,四臂两腿同时接实。
这两人功力悉敌,一出手两招硬拼,只看得全场中个个心头大震,暗道:“这等不顾生死的蛮打硬拼,实是未闻未见之事……”
但闻一声冷笑,闷哼同时响起,两人各自向后退了三步。
连续两招硬拼硬打,使两人都有点真气不继,同时觉到血翻气浮。
巴天义退后三步,立时疑神运气调息,钟一豪却一语不发的重又疾冲而上。左手一扬,当胸按去。
他这不顾生死重又疾冲而上,大大的出了巴天义的意外,在他感觉之中,钟一豪击的拳掌劲道,并不强过自己,连续两招硬打之后,他自觉已无再战之能,是以想到钟一豪决无力再行抢攻。
那知事实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待他惊觉之时,钟一豪掌势已到前胸。
他在真力耗消过多之后,已不似平时一般的灵活,闪避之势略缓,前胸已被钟一豪疾击而来的右掌按上,登时觉着前胸如受巨槌的一击,双足再也站立不稳,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钟一豪一击成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名震天下的岭南二奇,也不过如此而已,竟然难以接得在下三……”
他话未说完,突闻巴天义大喝一声,一掌疾劈过来。
这一掌发难突然,来势又迅快绝伦,钟一豪侧身一让,没有让开,吃巴天义掌势劈中了左肩,只觉肩骨一阵剧疼如裂,身躯连摇数摇。
巴天义一掌击出之后,突然身子一阵晃动,又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踉跄,身子摇摇欲倒。
他似是极力想稳住身子,不使摔倒地上,是以不停的移动双足,想稳住重心,但他终于无法如愿,移动数步之后,终于摔倒在地上。
这时,只要钟一豪随便出手一击,立时可以把巴天义击毙在掌下,但他却如木刻泥塑一般的站着不动。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两人都没有施出一招诡异拳掌,没有一招巧攻,只是平平常常的两招硬拼,使两个武林间一流的高手,同时身受重伤……
胡柏龄微微一皱眉头,高声说道:“霍兄请以主持大会的身份,判布他俩的胜败!”
罗浮一叟霍元伽轻轻的咳了一声,道:“这个么?兄弟很难判布,巴天义虽然摔倒在地上,但那位不肯通姓名的蒙面兄台,也没有再战之能,如果兄弟判布错误,只怕难以使天下英雄心服。”
胡柏龄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凡是入场比武之人,定要分出生死,才能决定胜负谁属了?”
要知已经判布胜负,落败之人即不能再参加第二场比武,是以,罗浮一叟故意拖延时间,希望搜魂手巴天义经过一阵调息之后,能够站起再战。
他目光锐利,早已看出钟一豪也已气力用尽,拼耗最后一口元气,压制住内腑伤势,不让它发作出来,如巴天义能够起身再战,钟一豪无法压制内伤,必然要晕倒当场,至多是个两败俱伤之局。
忽见钟一豪身子摇了两摇,缓步向倒在地上的巴天义走去。
全场中人都为之心头一震,因为大家心中都明白,钟一豪只要能走近巴天义,立时将有惨剧发生。
巴天义已挣扎着由地上坐起身子,双目圆睁的瞧着钟一豪。
钟一豪举步之间,如拖千斤重铅,走的十分艰难,一步一晃,看样子随时有摔倒在地上的可能。
两个身负重伤之人,都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准备以仅存的余力,作最后一击,以性命作孤注一掷,决定胜负谁属。
胡柏龄何尝未看出钟一豪己无能再战,心中大感焦急,此人虽然行动诡异,但武功却是很高,在这次盟主争夺的大会之上,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帮手,如若有了什么不幸,对自己影响匪浅。
正待出手阻止,忽闻一声大喝,一条人影疾飞入场,直向钟一豪迎撞过去。
胡柏龄冷哼一声,提聚真气,疾进数尺,举起右掌,准备施出百步劈空掌,解救钟一豪之危。
就在他移步向前之时,蓦闻铁板叮咚,那中年儒士已先他一步向场中跃去,衣袂带起了飘风之声。
罗浮一叟大声喝道:“快请住手!”
那中年儒士去势虽急,但转动之势更快,身子一侧,倏然而住,铁板、铜锣交叉胸前,刚好挡住那冲向钟一豪的人影。
那人身法亦极灵快,听得罗浮一叟大喝之言,立时施展千斤坠的工夫,硬把向前疾冲的身子收住,脚落实地,相距钟一豪,只不过三尺多远,望着那中年儒士冷笑一声,回身抱起搜魂手巴天义,大步退到一侧。
罗浮一叟眼瞧着搜魂手巴天义被拘魄索宋天铎救了回去,心知再要拖延时间,只怕要引起天下英雄心中反感,只好高声说道:“在下以主持大会身份,判布那位蒙面仁兄胜了一阵!”
他最后一字刚刚落口之时,钟一豪突然张口喷出一股血箭,晕倒在地上。
原来他和搜魂手巴天义两招硬打硬接之中,彼此都出了全力,势均力敌,巴天义及时吐出了胸中瘀血,还击一招之后,倒在地上,钟一豪却因求胜心切,提聚仅余真气,压制了伤势的发作,使伤势转于严重……
但闻一声大喝,一人疾跃入场,正是抢救搜魂手巴天义的拘魄索宋天铎。
此人和巴天义并称岭南二奇,武功极高,心地阴险,生性残忍,以单刀和拘魄索驰名江湖,岭南道上伤在他手下的绿林高手,不知凡几。
那中年儒士正待伸手扶钟一豪退下休息,宋天铎已疾跃入场,翻手拔出背上单刀,抖出腰中拘魄索拦住去路,冷冷的说道:“且慢退下,既然胜得第一阵,岂有不接第二仗硬退之理?”
那中年儒士微微一笑,道:“这等挑战之法,穷秀才瞧不顺眼。
乘人之危,岂是大丈夫的行径,要想打穷秀才可以奉陪……”
宋天铎冷冷接道:“你就是想和我动手,也待我胜得了那位蒙面之人,咱们再打不迟,区区自信还能接得两阵!”
中年儒士一扬手,当的一声锣响,高声笑道:“你如怕我穷秀才,那就等他休息复元之后再打吧!”伏身抱起钟一豪向后退去。
宋天铎一抖手中拘魄索,呼的一声,直向中年儒士双腿缠去,口中厉声喝道:“站住!”
中年儒士头也不转的,双足微一用力,全身凌空而起,让开一索。
宋天铎冷笑一声,右腕暗运真力,向上一扬,软索随着中年儒士凌空而起的身子,疾追上去,灵动如蛇,快速绝伦。
但闻那中年儒士冷哼一声,道:“拘魄索之名,果不虚传。”左臂一甩,凌空飞上的身子,忽然转向一侧,斜斜向旁边飞去。
宋天铎大声喝道:“好一招‘巧燕斜飞’的身法。”手腕加力一带,手中拘魄索突然暴长数尺,横扫过去。
原来他这拘魄索,全长一丈二尺,对敌之时长短随意变化,忽长忽短,叫人难测虚实。
那中年儒士轻功虽佳,且因怀中抱着钟一豪,身法的灵巧,大受影响,目睹对方拘魄索运用随心变化莫测,知难再在空中应付,立时一沉真气,施出千斤坠的身法,迅快无比,落着实地,拘魄索掠顶而过,扫破他包头方巾。
宋天铎看他连闪三索追打,不禁暗自佩服,大声喝中,一沉健腕,横扫拘魄索,突然由上而下,倒卷击来。
中年儒士看他索法愈出禽奇,心头暗自惊骇,心知再这般打下去,必然要吃大亏,当下举起手中铜锣一挥,当的一声大震,封开了宋天铎下击的软索。
谷寒香抱着孩子,站在胡柏龄身后,看他挥锣击索的手法奇准,不禁叹道:“原来他这铜锣还可当作兵刃应用,那手中铁板,自然也可用来克敌了。”
中年儒士封开了一索之后,立时以极快的动作,放下了钟一豪,右腕一抖,铁板叮咚脱手飞出,直向宋天铎飞击过去。
宋天铎横跨两步,让开铁板,横刀削去。
中年儒士突然一收右臂,铁板陡然又飞了回来,左手一振,铜锣却盘旋而出,挟着一片尖风击去。
原来他这铁板,铜锣后面,都有极坚固的细索连着,套在手腕之上,铁板、铜锣随时脱手飞出击敌,以补兵刃过短之弊。
宋天铎在出手之前,已觉出此人手中兵刃奇怪,吃亏太大,其中如无奇招,兵刃上必有变化,暗中早已留神戒备,是以,那中年儒士铁板脱手飞出时,他毫无惊奇之感,却没有想到手中铜锣竟然也可以脱手击敌,而且来势劲急,疾转如轮,较飞回铁板,快速极多,一时间闪让不及,举刀封去。
只听当的一声,单刀正击在铜锣之上,铜锣旋转之势一缓,忽然顺刀滑下,疾向前胸撞去。
因为他这铜锣击出的手法,全是旋转之力,和一般击来兵刃、暗器力道大不相同,一遇阻力,立时拍转击去,不致被人一击而落。
宋天铎武功虽高,但也无法应付意外的变化,匆忙之间,一提真气,身子陡热向后收缩半尺。
旋转的铜锣挟着凌厉的尖风,掠胸而过,划破他前胸衣服。
拘魄索、铁板、铜锣,各人露出了两手绝招,只看的全场中人,无不心头暗生敬佩,彼此半斤八两,不分负胜,拘魄索带去了中年儒士一条包头方巾,旋飞的铜锣也划破了宋天铎前胸衣服,彼此都是生死一发,存亡须臾。
宋天铎惊魂略定,突然大喝一声,举刀挥索直冲过来。
那中年儒士不退反进,纵身一跃,疾迎上去。
铁板铜锣,单刀软索,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攻。
三宗奇形怪状的兵刃,施展开后,看的人眼花缭乱。
但见索影纵横,刀光如雪,铜锣飞旋,铁板叮咚,瞧的人目迷五色。
这两人兵刃特殊,武功招数,也和一般兵刃不同,打的奇招百出,花样横生,宋天铎的拘魄索,可长可短,近战远搏都能运用自如,索如灵蛇戏水,绕空飞舞,忽上忽下,当真有叫人难测之能。
但那中年儒士的铁板、铜锣,也施的神出鬼没,铜锣护身,铁板攻敌,不管宋天铎索中夹刀的招数,如何凌厉,均无法抢得一点优势,不大工夫,双方已拼搏百招。
要知岭南二奇,在江湖上凶名素著,武林中人都对他们惮忌三分,但这中年儒士却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能和宋天铎力拼百招而不露败相,立时引起全场中观战之人一阵骚动,转头耳语,议论纷纷。
胡柏龄冷眼旁观,看那中年儒士,愈战愈是沉稳招数也愈来愈奇,宋天铎攻势虽未受挫,但已不如初交手时那么凌厉。而那中年儒士却逐渐由守变攻,争取主动,看样子只要再拼上三五十招,那中年儒士大有反守为攻之能。
激战之中,忽见倒卧在地上的钟一豪挺身而起,略一调息,挣扎着站起身子,步履踉跄的向后退去。
胡柏龄大步迎了上去,低声说道:“钟兄不可太过好强,快请坐下调息一阵,保重身体要紧。”
因他面上蒙着黑纱,无法看清他神色如何,却听他微微一叹,说道:“岭南二奇之名,实不虚传,我受伤不轻,今日之战,只怕无能为胡兄再尽绵力了!”
胡柏龄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丹丸,说道:“萍水相逢,得钟兄这般厚爱,兄弟感激不尽,这粒丹丸,虽非什么疗伤仙品,但对镇神行血方面,不无小补,钟兄快请服下,静坐一阵,以钟兄精湛内功,决无大碍。”
钟一豪伸手接过丹丸,正待放入口中,忽觉一阵香风,迎面袭来,谷寒香右手抱着孩子,左手递过来一个拔去塞子的水壶,说道:“我大哥的补血镇神丹,疗治内伤最具神效,你快些用水冲下。”声音柔脆,语气中满含关怀,钟一豪伸手接过水壶,把丹丸投入口中,用水冲服,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就这片刻时间,场中的激斗,已有了急剧的变化。
那中年儒士已由守变攻,铁板、铜锣奇招绵连,忽而脱手飞打,忽而欺身近攻,夹杂着乱人耳目的叮咚之声,攻势凌厉绝伦。
宋天铎由攻变守,逐渐落了下风,拘魄索变化虽奇,但却为对方铜锣奇妙的招数所制,空自的盘空飞舞,难以攻入对方护身锣影。
罗浮—叟霍元伽眼看自己倚为左右双臂的岭南二奇,一个身受重创,一个落败在即,不禁大减了争雄豪气,暗自忖道:“如不及早设法,替下拘魄索宋天铎,岭南二奇要是全被重创当场,实力将大受损折了……”
心念一转,立时低声吩咐随在身侧的四个弟子,要他们设法扰乱武场,以找自己下场接替宋天铎的藉口。
他想的虽好,但时机已自晚了一步,蓦闻扬中清啸怒叱,同时响起,拘魄索宋天铎踉跄而退。
宋天铎似是要借后退之势,稳住身子,但他却未能如愿,倒退了五六步后,仍然跌坐到地上。
罗浮一叟霍元伽眼看自己倚仗为左右双臂的岭南二奇,双双受创当场,不觉怒火暴起,大喝一声,飞奔出场。
他怕那中年儒士及时撤退,是以,迅快绝伦的冲了出来,冷然喝道:“铁板、铜锣江湖间从未闻得,秀才兄定然是一位隐迹风尘的高人了,兄弟自不量力,愿以赤手空拳,接你铁板、铜锣几招!”
这些话如若出于他人之口,定将受到场中各地绿林豪雄斥责为大言不惭的狂妄之徒,但由罗浮一叟口中说出,却似变成了理所当然之事,无人觉得他这等托大之言,说的不该。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道:“只怕穷秀才铁板、铜锣,难是你的敌手,但如你一定要比,穷秀才说不得只好舍命奉陪了!”
罗浮一叟阴恻恻的一笑,道:“好说,好说,只怕难以接得下秀才兄的铁板、铜锣神奇招数。”说话之间,人已欺身而上,当胸一掌直击过去,他一出手,即踏中宫直进攻敌,简直把那中年儒士手中铁板、铜锣视作玩物。
这在武林规矩中讲,乃是极瞧不起对方的举动,大凡江湖中人,都极重视名誉二字,遇上这等事,虽明知不是对方敌手,亦必以死相拼。
但那中年儒士却有着大异常人的涵养,不但毫无动气之态,而且手也不迟,纵身一跃,向旁边闪让开去。
罗浮一叟想不到此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竟然不把自己加诸于他的羞辱,放在心上,不禁微微一怔,笑道:“秀才兄究竟是读书的人,和我们江湖上草莽之人不同,这涵养工夫,实叫兄弟佩服。”
语气之中,满含讥讽,只听得场外的人都有点代那中年儒士不平,心中暗自想道:别人怕了你也就是了,你这般出言讥讽,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那中年儒士对罗浮一叟的讥讽之言,竟似也未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霍兄这般称赞于我,穷秀才如何敢当,你以空手和我铁板、铜锣相搏,我如再不让你三招,岂不让天下英雄笑我穷秀才白读了圣贤之书。”
此人答非所问的胡乱扯了几句,但却表情逼真,似是他当真不知武林间比武规矩,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把罗浮一叟加诸的羞辱,解于无形之间,反而激起了霍元伽的怒火,只听他怒声喝道:“原来秀才是有心相让于我,那就再让上一招试试?”双肩微晃中,高大身躯快捷雷奔电闪般,直欺而上,一招“雷火交击”当头击下。
凌厉强猛的潜力,随掌而出,罡风激荡,带起了呼啸之声,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威势惊人至极。
中年儒士表面上虽仍然笑容可掏,但心里却是暗暗惊骇,忖道:“此人功力这等深厚,如若被他击中一掌,只怕当场就得毙命。”
一提丹田真气,身子飘空而起,横向一侧飞去,让开罗浮一叟掌风。
霍元伽一击未中,向前疾冲的身子停也不停,一个转身,又冲过去,双掌平胸推出,一招“移山填海”,强猛的潜力,浪涌而出,横及四五尺宽,猛撞过去。
这一击的威势,较刚才尤为猛恶,中年儒士脸上的笑容,忽然敛失不见,双目疑视,神情肃然,双臂一振,身躯笔直而上。
他已看出罗浮一叟的功力修为,已达炉火纯青,收发随心之境,如果再向旁侧跃避,对方只需一转身子,带转击出力道,追击过来,这等猛恶之势,再想闪避,只怕不易,只有凌空而起,再见机应付。
只听罗浮一叟冷笑一声,推出双掌,猛然一招,那排空狂飚,陡然向上翻去。
中年儒士应变虽然快,但罗浮一叟击出的掌风,笼罩了四五尺方圆,想在一避之下,让开击来掌力,岂是容易之事,但觉一股强猛绝伦的力道,撞在双腿之上,登时觉着腿骨剧疼如烈,身不由主向外摔了出去,直飞出两丈开外,才向地上摔下。
就在那中年儒士吃掌风击中之时,胡柏龄已同时疾跃而起,快如离弦之矢一般,直飞过去,悬空一攫,不待那中年儒士外摔落实地,已把受伤的身子抱入怀中,紧接一个大翻身,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全场中人都为罗浮一叟奇猛的掌势内力,而生出凛骇之感,亦为胡柏龄迅快的救人身法心折,个个神色凝重,鸦雀无声。
罗浮一叟目光是何等的锐利,在攻闯三关的比武过程之中,已然瞧出这次争夺盟主的劲敌,只有胡柏龄一人而已,他原想以岭南二奇之力,先行和胡柏龄硬拼上两阵,然后趁他战后力疲之时,再出手和他决战。
哪知事与愿违,岭南二奇竟然双双挫败在钟一豪和那中年儒士手中,这意外的变化激起他胸中怒火,一怒出场,连运内家真力,打出震骇人心的劈空掌风,准备把那中年儒士击毙掌下,眼看大功将成之际,又为胡柏龄挺身救下,不觉把一股忿怒之火,尽转在胡柏龄的身上。当下冷笑一声,问道:“胡兄以江北六省绿林盟首之尊,竟然不依比武规矩行事,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不知兄弟哪里有悖比武条规,还望霍兄当面说明。”
罗浮一叟霍元伽,双眉一挑,冷冷一笑,道:“此番北岳大会,共争天下绿林盟主,到场的都是一时英雄俊彦,岂是那普通比武较技可比……”
胡柏龄不待话完,接口说道:“霍兄此言,更使兄弟难解,但不知此次北岳之会与普通一般比武又有何不同之处?”
罗浮一叟道:“普通比武场内场外的朋友,可以衡量当时局势,从权处理,但今日之会,争的是绿林盟主尊高之位,到会的人,也必是抱有雄心,自信武学出人头地之人,动手过招,事关荣辱胜败,如无十成把握,就应藏拙不露,既然有胆量下场,想必早已存了性命作为赌注之心,不见真章,自是不肯善自干休,是以此等争雄论霸之战,岂容他人插手?”
胡柏龄“哦”了一声道:“听霍兄之言,似有责怪兄弟救人之意,但霍兄动手较艺之时,兄弟并未伸手,或有任何阻扰之处,这不依比武规矩行事的罪名,兄弟实……”
霍元伽未容胡柏龄话完,截道:“胡兄未阻扰比武,但适才出手救人,就是大为不该之事。”
胡柏龄脸色微变,道:“非是我胡某人多事,此人吃霍兄掌风击中受伤,场中人有目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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