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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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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唔。”鸿俊答道,“好像是,我不知道……”
  “以后不能再独自出来了!”李景珑又训道。
  “我和陆许还有赵子龙一起的!”鸿俊说,“没独自出来。”
  “就是。”鲤鱼妖在鸿俊背后抗议道,“要你管?”
  李景珑本想说和谁一起都不行,可这么说来,无论跟了驱魔司里任何一人,都有点放不下心,说来说去,只怪自己今天没好好守着,便也不再责备他,李景珑摸摸他的头,寻思片刻,见鸿俊一脸茫然,不禁好笑。
  “今天晚上回去后再与你算账。”李景珑随口道。
  “那个……以后你不能这么乱跑。”莫日根朝陆许训道,“虽然你跑得快……”
  陆许盯着莫日根,两人一起看李景珑与鸿俊,正看到李景珑亲鸿俊。
  莫日根:“……”
  莫日根可不敢这么学,否则估计得被陆许一记回旋踢踹到昭陵的断龙石下去。
  鸿俊听这话,便知道他并未生气,遂问道:“可是獬狱怎么没了?”
  莫日根远远地朝他们说道:“我想是个陷阱。”
  李景珑答道:“再检查一次,有事儿回去说。”
  于是莫日根与陆许两人又进去一趟,到得昭陵最深处,火盆还燃着,魔气却已无影无踪。
  “不会在棺材里罢?”莫日根说。
  陆许答道:“不可能,那么大条蛇,怎么躲得进去?”
  两人四处寻找机关,不见有机关,魔气更是散得干干净净,出来后告知李景珑,内里确实再没东西了。
  鲤鱼妖道:“见鬼了,怎么就没了?”
  李景珑昨夜本就兴奋过头一宿未眠,今天又奔波劳碌,十分疲惫,便示意先回再说,让鸿俊撤了卡着断龙石的花岗岩,莫日根摇身变为苍狼,载着三人离开九嵕山,往长安城去。


第82章 兰陵琥珀
  华灯初上,长安宵禁后; 各坊正是热闹繁华时; 李景珑吩咐前往特兰朵开的“兰陵琥珀”酒肆,只因今日驱魔司里人全走光了,无人做饭; 先蹭顿晚饭再说; 特兰朵见阿泰的上司同僚们前来; 倒是十分热情。
  鸿俊早间刚来过; 到得酒肆内简直一身筋疲力尽,一夜里连跑带吓还打架; 朝大堂一躺就不想动了。
  “这得花多少钱。”李景珑说; “阿泰; 你媳妇这么做生意不会赔么?白天我往这儿过就没见几个客人。”
  “我高兴,要你管啊。”特兰朵倚在楼梯上; 说; “李景珑,你要吃什么?”
  李景珑笑了笑; 特兰朵说话虽直来直去; 却是将他们当自己人的语气,李景珑便道:“阿史那琼也在?面食扁食都成; 来点热的大伙儿把肚子填了再说。”
  众人便上二楼去,围了个屏风,不多时上了吃的,各自都饿了; 飞速扫空后,李景珑将日间之事详细交代,阿泰与阿史那琼方震惊无比。
  “我说跟着你俩。”阿泰皱眉道,“还不让我去。”
  鸿俊叫苦道:“我怎么知道里头会是獬狱?不都说闹鬼么,这都能扯上关系。”
  “它躲在皇陵做什么?”阿史那琼问道,“吸你们太宗皇帝的尸气?不可能罢?”
  众人都十分疑惑,最诡异的还不是獬狱为何会在那儿出现,而是仓促交手后,竟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敦煌也是,凭空来,凭空去。”阿泰说,“兴许它有什么奇特的幻化力?”
  陆许答道:“在敦煌出现的蛇身,是它的魂魄。昭陵里,是它的真身!绝不可能这么大条蛟,一眨眼就没了,其中一定有蹊跷。”
  李景珑朝鸿俊说:“下回查案得先打探情报,问问知情人,挨个调查当夜之事,整理讯息后,召集大伙儿商量,最后才是进昭陵这种地方勘察。”
  鸿俊只得点头,李景珑心想不过最后也没多大区别,调查来调查去,进去还是碰上獬狱,也不知那家伙是有备而来在里头守着鸿俊,还是被他俩误打误撞碰上。
  “一人一句,猜猜。”李景珑最后说道,“今天就散了罢,明儿再查。”
  “是好事儿。”莫日根说,“獬狱总算找上门来了,只要步步为营,也奈何不了咱们。”
  “嗯。”李景珑沉吟,点头。
  “我猜昭陵是它的巢穴之一。”阿泰说,“暴露了一个,应当还有,巢穴之间,多半有特殊的通道,像曾经狐狸用的法术能自如切换。”
  李景珑想了想,说:“有道理。”
  阿史那琼说:“长史,今天你们若不是误打误撞,事儿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李景珑一瞥阿史那琼,早已想到其中关键点——若当真是鸿俊与陆许无意中撞上还好;万一这是獬狱的陷阱,心思简直慎密得恐怖。先得监视驱魔司,待众人有一天不在,再设计让黄庸前去说服鸿俊与陆许出门……
  “黄庸不是妖怪。”李景珑说。
  “但獬狱也许是人。”莫日根提醒道。
  獬狱若有人形,且是朝中官员的话,同样也能起到这效果。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李景珑道,“还有么?”
  众人各自盘算,李景珑道:“先散。”大伙儿便各自散去,李景珑只不动,仍在酒肆里思考,边想着经过,边看鸿俊。
  “看什么?”鸿俊被看得不大自在。
  “去拿点酒来。”李景珑说。
  鸿俊下楼去打了酒,李景珑自己斟了点喝,让鸿俊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搂着他就要亲。鸿俊昨夜刚被他告白,两人之间关系变得不一样了,一夜过去,却还未完全习惯,见他没事就要凑过来亲热,尴尬地要推,却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怕什么?又没人。”李景珑凑到他耳畔道,“回家不让抱,外头没人也不让亲热,你要憋死我么?”
  鸿俊满脸通红,说:“我从小到大没与人这么……这么过,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有了。”李景珑将鸿俊搂进怀里,欲将手伸进鸿俊外袍里摸他,鸿俊全身僵了,忙去抓李景珑的手,李景珑便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
  鸿俊突然想起来了,解开他的里衣,朝那烙印中注入法力,彼此静默片刻,末了,鸿俊满意地说:“这样就好了。”
  鸿俊想替他整理好衣袍,李景珑却任凭内外袍敞着,抱着鸿俊,整个人便朝他身上压,鸿俊瞬间紧张起来,小声说:“阿泰还在楼下呢。”
  “今儿白天我去骊山查案。”李景珑与他耳鬓厮磨,小声道,“整日心不在焉,想你想得……”
  鸿俊听了这话,俊脸顿时红到耳根,被李景珑一句话触及了最柔软的地方,他侧过头,说道:“我也想你来着。”
  李景珑吁出一口热气,带着些许酒气,说:“你一说想我,哥哥就硬了,你摸摸?”
  鸿俊:“……”
  鸿俊没想到李景珑比想象中的还不要脸些,尤其是在两人独处时,这家伙说话更是得寸进尺,而且最最令他气血上涌的是……鸿俊自己也硬了。
  “白天我想来想去,就怕你今天睡醒了,昨晚说的话都不认了。”李景珑搂着鸿俊,把他按在坐榻上,压着他,在他耳畔说,“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鸿俊扳着李景珑的脸,被他压在身下,李景珑那物硬得如粗棍般,隔着两人绸布武裤,来回摩挲。
  “你……快起来。”鸿俊听见楼下架门声,李景珑则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那眼里带着渴望的神色,鸿俊就在那一瞬间情难自已,抱住了李景珑,埋在他的肩上,两人和衣而卧,交缠在一起,李景珑十分疲惫,闭上双眼,架不住睡意与酒劲,呼吸均匀,已是睡着了。
  鸿俊只觉得这怀抱无比安全、温暖,李景珑胸膛里,有着如炽日一般的心灯,照耀着他的灵魂,一如暖春旭日,令他在这光芒里沉沉睡去。
  长安城,入夜敲梆,四更时分,乌云密布,雨水浸润了大街小巷。一名黑衣男子撑起伞,缓步走过朱雀桥,所过之地,仿佛惊动了潜藏在这黑暗里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魔气四处缭绕,聚为阴暗邪物,响起阵阵嘶吼。
  “这不是你的地方……”
  “滚回你的北冥……”
  黑衣男子面容苍白,眉目间蒙着布条,正是袁昆。而朱雀桥上,聚集起一只凶兽,那凶兽长着赤红狰狞头颅,黑色兽身披满锐鳞与倒刺,獠牙前伸,嘴里散发出阵阵魔气。
  “长安是獬狱之地……”
  妖怪越来越多,占据朱雀桥道两侧,
  袁昆持伞,走上桥面,对妖怪之声貌若充耳不闻,径自走向那赤红头颅的凶兽。眼看凶兽正要嘶吼,冲前时——
  ——袁昆漫不经心地并起食中二指,在那凶兽獠牙上一点,脚下却并不停步,与它擦肩而过,走下朱雀桥。
  袁昆点过之处,空气如荡起波纹,凶兽瞬时如历经千年之久,化作尘埃“唰”一声飘飞,消散。
  两道妖怪瞬间尽数噤声,不敢再阻拦袁昆,纷纷逃命般,躲进了黑夜最深处。
  酒肆“兰陵琥珀”二楼,鸿俊枕在李景珑胸膛前,抱着他的腰,缠在他身上睡得正香。李景珑则四仰八叉地躺着,打着轻微的呼噜。
  袁昆食中二指轻并,朝李景珑额上一点。
  李景珑额上发出一阵蓝光,他的呼噜声停了,眉头皱了起来,似是开始做梦。
  滔天魔气,漫地血尸,鸿俊立于战场上,身后则是一条巨大的黑色狂龙在盘旋、呼啸。
  整个长安城,在烈火之中熊熊燃烧!
  鸿俊被裹在黑气之中,双目红光闪烁,怒喝出声。
  “啊——”
  “鸿俊……鸿俊!”
  李景珑拼着最后的力气,朝立于荒野中的鸿俊大喊。然而鸿俊缓缓朝他抬起一手,魔龙飞掠,轰然射向李景珑!
  李景珑一身鲜血喷洒,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手中释放出璀璨的光芒,不断靠近鸿俊。
  “生者……为过客……”
  他低沉的声音响彻世间,刹那铺天盖地的黑雾在那光明前退去。
  “死者为……归人。”
  那光芒是照耀天地的炽日,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是一盏破开黑暗,永世不熄的心灯。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李景珑闭上双眼,将一手按在了鸿俊的额头上。白光刷然扩散,覆盖了尸山血海的战场。
  兴庆宫中,一道奇异的法力无声无息扩散开去,如同透明的水波纹般,沿着空气飞速震动,刹那间扫过千家万户,袁昆瞳孔陡然收缩,瞬间收回手,一侧身,展开手臂,“唰”一声身躯瓦解,化作无数闪着银光的飞鱼,哗啦啦地飞出酒肆二楼。
  “滚出长安。”
  低沉男子声响起,黑气追至,飞鱼在空中聚为袁昆身躯。
  “滚回你的北冥。”
  黑气刹那化作一把鱼叉,唰地朝袁昆飞去!
  “天道有常……”袁昆冷漠的声音答道,紧接着幻化作无数飞星,升上天顶!黑气却穷追不舍,化作黑龙,追了上去!
  一穿过云层,月光之下,袁昆便化作一条巨鲲,张口,发出妖兽的咆哮声,嘶吼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下一刻,巨鲲掣口,喷发出耀眼的雷光!
  黑龙飞散,继而幻化作无数鱼叉,如黑焰流星般射向巨鲲,巨鲲痛吼一声,雷光裂变,击入云海,云海变得如月光下镜池般清澈,巨鲲一身上百伤口,伤口中喷出黑气,紧接着朝云海池中一扎,消失无踪。
  黑气聚集,再次现出男子身影,载浮载沉,望向云海,一声冷笑。
  那阵雷声将李景珑惊醒了,光听雷鸣,不见下雨,他睁开眼,略觉有些头疼,便脱下袍子,盖在两人身上,拥着鸿俊入眠。
  翌日市集上嘈杂声不绝,将鸿俊吵醒了,鸿俊感觉到自己腿上一阵湿腻,暗道不好,当即伸手去摸。
  不会吧!又来一次?鸿俊顿时红了脸,再摸李景珑时,竟发现他也……不,这是我不小心沾在他身上?还是他自己昨夜没控制住?鸿俊轻轻扯开李景珑的腰带,伸手进他裤裆里,本想隔着衬裤确认下,没想到却多摸了一层,直接探入他衬裤中……
  啊啊啊啊——!不小心伸得太进去了!
  鸿俊只是一掏,便抓住了硬邦邦的那庞然大物,满手湿滑。平日里摸自己的不察觉,第一次直接摸到李景珑灼热而粗大的“那个”,感觉极其奇怪,鸿俊如遭雷击,当即咬牙屏息,不敢发出声音,满脸诡异表情。
  他想松开手掌,却又忍不住轻轻握了握,记得那天在温泉里看见时就震惊于这尺寸,现在掂了下,也实在太大了吧!
  “好玩么?”李景珑闭着眼笑道。
  鸿俊忙把手抽回,说:“我……我只想确认下……”
  李景珑却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抽走,他睁开眼,笑着注视鸿俊,把腰稍一挺,那物便在鸿俊手中摩擦了下,鸿俊顿时全身僵直,禁不住吞了下口水。接着李景珑把手探入鸿俊裤里,鸿俊忙避让,脸红到耳根,说:“别摸……湿的……”
  “昨晚你趁机做了什么?”李景珑鼻梁亲昵地蹭了下鸿俊的耳朵,小声在他耳畔说,手上却不停,直接也握住了鸿俊的那个,拇指带着极其挑逗的意味,在鸿俊那物前端来回打圈。
  “啊……”鸿俊何曾体会过这么刺激的感受,以前无意中也摆弄过几下,却从未学会自行解决,曜金宫中更无人教过他,那物虽硬着,却极其敏感,被李景珑拇指一推磨,顿时一阵酥麻沿着背脊直传到头顶。
  李景珑更抱着鸿俊,身体不断摆动,便将自己那粗壮之物的前头,在鸿俊手里来回探进,抽开。
  “手上圈紧点儿。”李景珑的声音也有点发抖,显然十分舒服。
  鸿俊已在李景珑那手活下,舒服得阵阵战栗,潮水般的惬意涌向全身,忽然李景珑停下动作,拇指与食指在鸿俊胀满的那物上恶作剧般,轻轻地一捏。
  “啊!”鸿俊当即叫了起来。
  李景珑飞快地吻了下他,再稍稍退后,把自己的那个从鸿俊手里抽出来。
  “有人来了。”李景珑说,“回家,今晚全给你,只要你喜欢,让你玩个够,起来,先吃早饭去。”
  话音刚落,鸿俊便听见楼下扛木门声,特兰朵说:“你上去看看?”
  “春宵苦短。”阿泰笑道,“别不识趣。”
  “啪”一声响,像是特兰朵扯皮鞭的声音,阿泰便识趣地快步进了酒肆楼下,朝二楼叫道:“长史,鸿俊,你们醒了么?”
  “我可上来喽——!”阿泰夸张地说道,并用力地踏着楼梯上了二楼。只见李景珑已醒,懒洋洋地倚在栏前。鸿俊睡眼惺忪,看着阿泰。
  “驱魔司有人找你。”阿泰答道,“昨晚喝了多少?来点儿回魂酒?”
  李景珑昨夜并未喝太多,摆手示意不必,鸿俊收好衬裤,从背后递给李景珑,李景珑便胡乱折好揣着,带着鸿俊下来,鸿俊还有点尴尬,早起时那阵情欲倒是退了,挠着头,朝特兰朵感谢她昨夜收容。
  特兰朵说:“吃了面再走?”
  李景珑边走边说:“我带他外头吃去,不叨扰弟妹了。”
  “常来啊。”特兰朵又道。
  阿泰笑嘻嘻地看两人,鸿俊便尴尬一笑,跟着李景珑走了。
  西市有一家名唤“金玉饭”的早摊,乃是以猪骨、鸡慢火熬煮高汤,加入抽芯银杏也唤白果、春笋、白玉豆腐提鲜作汤。
  “神仙眼馋想下凡,只为吃碗金玉饭,客官的饭来喽——”小二玩杂耍般擎着六个海碗,挨桌乒乒乓乓地上米饭。鸿俊一看碗里,半海碗新蒸好出笼、热气腾腾的粳米饭,上铺一把片得如薄纸般起卷儿的新鲜茭白。
  “这怎么够吃?”鸿俊说,“再来两碗。”
  鸿俊正要吃,李景珑忙把他按住,让他等,答道:“别着急。”说着示意老板那儿还有口大锅正熬着汤。
  “仔细着汤——”
  高汤起锅,舀一海勺并煮得软糯的白果,朝饭上一浇,半碗饭一大勺汤,成一海碗泡饭。只见那粳米煮就的饭粒被汤一泡,如白玉般晶莹细软,白果胶糯,豆腐清甜,那高汤更为鲜香。
  一碗雪白泡饭,每个客人再配一个流油的咸鸭蛋、一小碟醋芹。
  鸿俊:“……”
  “爱吃几碗吃几碗。”
  一张长桌,两人对面坐着,清晨周遭没几个人,李景珑舀一小勺鱼松,撒在鸿俊碗里,说:“悠着点,别烫着了。”
  鸿俊想起有次李景珑让他少吃点,得到的回答是“我自己有钱,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怎么了”,当即拈着那勺,笑了起来,抬头望向李景珑。
  那少年笑容,眼里荡漾的情意,登时让李景珑如沐春风。
  李景珑竟是脸红了,忙跷起二郎腿,尴尬地掩饰某种纯粹发自本能的变化,咳了声,说:“笑什么?”
  鸿俊摇摇头,自顾自好笑,李景珑随手拉了下武袍襟,吃着早餐,片刻后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好吃么?好吃你就多吃点。”
  鸿俊“嗯”了声,李景珑又笑。
  “你又笑什么?”鸿俊已渐渐地不再紧张,只觉得和李景珑在一起,人生仿佛随之变得十分美好。
  李景珑云淡风轻道:“我笑食、色,性也。”
  “什么意思?”鸿俊问道。
  李景珑朝他挤了挤眼,鸿俊一头雾水,吃完一碗,又要一碗,吃第二碗时,突然明白李景珑那话之意,“噗”一声险些把饭喷了出来。


第83章 双案并发
  早饭后李景珑只不回去,与鸿俊拐进一条巷内; 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敲了门进去,鸿俊已来过两次,正是陈家。
  “怎么了?”鸿俊诧异道。
  李景珑沉吟片刻; 朝鸿俊说:“昨夜梦见了一些事; 于是过来看看。”
  韦氏见是李景珑; 忙抱着孩儿出来; 那孩子已到一岁,爬来爬去; 见了李景珑与鸿俊; 便“啊”“啊”地叫。
  “梦见心灯了?”鸿俊看了李景珑一眼。
  李景珑没有回答; 又掏了些钱给韦氏,韦氏忙道够了够了; 这钱用不完; 李景珑却让她莫要推辞,问:“小名起了不曾?”
  “就叫猴儿呢。”韦氏说; “外头都说长史封侯了; 本想带着他过去给您磕头,可转来转去总也找不着地方。”
  韦氏要跪; 鸿俊忙扶,李景珑说:“改日我择几个字送来,若不嫌弃,便选个凑合着用。”
  韦氏忙感激不尽; 李景珑只是简单地探望了那孩子,便与鸿俊出来,沿着街慢慢地走。
  鸿俊也不说话,春风拂过,他觉得李景珑似乎有点心事,上前牵了下他的衣袖,原意只是叫他,李景珑却拉起他的手,牵在自己手里,彼此手指扣着。
  李景珑手指紧了紧,朝鸿俊说:“鸿俊,你说,心灯落在我身上,是注定的么?”
  鸿俊神色一动,答道:“是,这就是缘分吧。”
  从前倒是未曾细究,现在想起来,许多事竟是阴差阳错,因果迭出,当初若自己不追那飞獒,就不会碰上李景珑,心灯也不会碎裂。而若将心灯交给真正的陈家后人,自己兴许早在敦煌就被魔化的陆许彻底控制,杀死了李景珑与莫日根……
  ……一切仿佛总有天意注定,鸿俊认真回想起往事,只觉得神奇无比。但李景珑所言,则令他想起了另外一段回忆。
  那迄今依旧模糊不清的、就连当事者也已全忘却的过往。
  李景珑边走边思考,而到得驱魔司门口,鸿俊便放开手,李景珑打开门,鸿俊得赶紧先去洗自己的裤子,快步进了院内。
  “雅丹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天井里说,“你可太忙了。”
  鸿俊忙停下脚步,只见天井中站着一人,竟是杨国忠!
  李景珑一怔,忙道:“杨相。”
  驱魔司中一众人等,唯裘永思还能与当官的聊上几句,莫日根、陆许、阿史那琼都未混过官场,何况来的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景珑曾明言受到丞相刁难,大伙儿都知道杨国忠与他们不是站在一边的,便都避了与杨国忠寒暄,以免被他套话。
  李景珑示意鸿俊先回房,朝杨国忠做了“请”的动作,告罪后让他在厅内稍等,自己先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待客。杨国忠尚是第一次接受这等待遇,满国官员,上到三省,下至县尉,何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卑躬屈膝?
  偏偏驱魔司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刁民,竟敢将他晾在天井里!哪怕李景珑回来了,还径自先去换衣服!更可恶的是,驱魔司成立之初便归他直接管辖,李景珑这厮更是自己的老下属,简直嚣张跋扈之至。
  孰料李景珑去换衣服,不过是争取思考时间,巷外无车无马,更无跟班,大理寺、刑部都无人跟来,只有杨国忠独自一人,为什么?他来了多久?今天早上早早地就到了?是以阿泰才前来通知他尽快回去……
  ……清晨到访,定事关重大,几个问题飞速在李景珑脑海中过了一轮,他洗了把脸,在房内简单擦过身,扣上武袖,匆匆进了厅堂。
  杨国忠脸色不善,李景珑只假装不见,双手稍分,示意右相有话请说。
  “想必是去过昭陵了。”杨国忠沉声道。
  “去过。”李景珑丝毫不意外,城中俱是杨国忠耳目,自己的行踪瞒不过他。
  “骊山华清池出现的妖怪,查清楚了不曾?”
  “没有。”李景珑摇头道。
  华清宫中骤现一鱼一鹏飞出温泉池,李景珑根据值夜士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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