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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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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产生了虚影。莫日根还没反应过来,倏地抬头,陆许已消失在头顶。
  莫日根两步跃上对面墙壁,再一翻身跳上另一堵墙,几个纵跃上了房顶,只见一轮明月高悬,陆许已消失无踪。
  莫日根半晌不得言语,片刻后表情复杂地转身离开。
  陆许则藏身错落屋椽间,在莫日根的视线死角下,不住喘息,直到脚步声远离,消失,他才吁出一口气,缓缓爬向屋檐尽头,安静坐着。
  乌云再次卷来,挡住了月亮。
  黄豆大的雨水落下,继而哗啦啦地全城下起雨,铺天盖地。
  兰陵琥珀正打烊时,阿史那琼扛起门,封了酒肆前门,陆许浑身湿透,从缝隙中闪身进来。
  “正要出去找你呐。”阿史那琼说,“又跑哪儿去了?”
  陆许没有说话,一时竟有些失魂落魄,不理会阿史那琼,径自进了后间。屏风后点着一盏灯,裘永思、阿泰与翰国兰正在桌前商议。
  “李景珑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从前你连见他一面也懒得见。”裘永思笑道,“现在倒是关心起他来了?”
  翰国兰重重地“嗳”了一声,答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这家伙身为一介凡人,能走到如今这位置上?”
  翰国兰自打驱魔司成立伊始,便与他们这伙人打了不少交道,狐妖案时他恰恰好不在京城,本以为李景珑不过是个寻常凡人,没想到现在竟是成了驱魔司的领导者,不由得感叹人不可尽信传言。
  “你就把话说清楚了……小陆?”阿泰见浑身湿透的陆许绕过屏风,朝后院去。
  “嗯。”陆许答道。
  “你过来看看。”裘永思说。
  陆许也不答话,更对翰国兰所言毫不关心,只是回了房,阿泰朝裘永思使了个眼色,裘永思只笑着摇摇头,示意不必太担心他。
  翰国兰续道:“当初我不知道那金剑是不动明王宝物,若知道了,还会卖给他?”
  “你就省省罢。”阿泰说,“除了他,还有谁会来买?又有谁会用?”
  “说说说。”裘永思提笔蘸墨,又说,“这就记下了。”
  翰国兰迟疑片刻,说:“这可是说好的……”
  “知道了。”阿泰与裘永思又一齐答道。
  “你就住兰陵琥珀。”阿泰说,“待我们完事儿了再送你出去,这次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你下落。”
  翰国兰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说:“好罢,这把剑,其实是个小偷,从洛阳通天塔内偷出来的……”
  这话一出,阿泰与裘永思顿时坐直了身体。翰国兰在从前始终不知“智慧剑”来头,只知其是狄仁杰生前佩剑,而传说狄仁杰穷其一生,亦在搜寻与这把剑配齐成套的其余武器的下落。
  但直到他死,亦只有这把剑,且锈迹斑斑,未随他下葬,而是被送入通天浮屠的塔底,后来中宗李显继位,浮屠再无人管,时有小贼前去偷掘,便从塔底偷出了几尊玉雕与这么一把狄仁杰的生前武器。
  随之存在的,还有一封遗书,翰国兰也曾动过心思,寻找这诸多武器,却渐渐地发现,这剑毫无神通,不过是一把废铁,于是就不再记得,一次商会拍卖时,翰国兰授意手下,将这把剑取出,猝不及防在李景珑面前拍出了一个天价。
  其后翰国兰惊诧不已,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稀世奇珍,着实暗中观察了李景珑一番,却见他只是将剑重新打磨抛光,成日带在身边,更无惊人之举,这点重新燃起的新鲜感,便也渐渐地淡了。
  “遗书呢?”裘永思说。
  “烧喽。”翰国兰无奈道,“有一夜过大漠,着实太冷,为了生火御狼……”
  阿泰无奈,抬手示意说重点:“余下五把武器在何处?”
  翰国兰想了想,说:“都是遗书上的猜测,我还以为狄仁杰编了几个故事,来哄着后人……”
  遗书上并未指明确切的地点,而是绘出了五个符号,分别是……
  “你这鬼画符的!谁知道是啥啊!”裘永思看着翰国兰随手画的几个圈,抓狂道。
  鲤鱼妖扒着案几边缘,好奇地朝上看,想了想,指着其中一个,说:“这符号好像在哪儿见过?”
  阿泰与裘永思马上看着鲤鱼妖,紧张起来,鲤鱼妖想来想去,实在记不得。
  翰国兰画完,一摊手,说:“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了,再问我也没辙。”
  纸上绘着五个奇怪的符号,一个也没见过,阿泰与裘永思苦想半天,都猜不出是什么意思,鲤鱼妖则认为是建筑上的某种花纹,猜测良久后,裘永思宣告放弃,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咱们已经有了第一道线索,这是个好的开始。”
  阿泰原想天魔既然如此忌惮翰国兰一个商人,极有可能是因为翰国兰知道某些至关重要的消息,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他灭口。而翰国兰在此之前,连天魔都没听说过,更遑论掌握它的什么软肋。法宝商人既对法宝熟悉,那么便应有某些法宝克制天魔……联想到翰国兰是智慧剑的曾经一任拥有者,唯一的可能就着落在不动明王的六器上。
  现在终于有了端倪,裘永思更提议不如先去找到,交给李景珑,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一个如此模糊的线索,只得待李景珑归来再行下一步商议。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地响着,敲打在屋檐下与天井中的池塘。
  陆许躺在房中,辗转反侧。
  风雪中关城下,无数飞雪交织错落,一刹那散开,如同创世时混沌初辟所爆发的群星,光芒之中,现出莫日根英俊的容颜。他的口中,念诵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语,那眼神就像温柔的……
  “……大海。”
  那是鸿俊告诉他的,陆许这一生从未见过海,鸿俊也没有,但他曾听说过,人间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蔚蓝色海洋。并约好这一生,总得去看一次海。
  听说它广博无际,在多少个夜里,总让陆许想起莫日根蓝黑色的双眸。
  那家羊肉汤其实挺好吃……胜过他在凉州吃过的许多菜,陆许初来长安时,总习惯了看着莫日根的后背,他的肩膀因常年拉弓而宽阔有力,背脊就像山峦般给他在这陌生之地,寂寞思绪中的安全感。
  陆许叹了口气,侧过身,闭上双眼,吻过莫日根的嘴唇还在微微发热。
  安西卫府中,莫日根将箭囊扔在地上,踞坐于角落里,像头不甘心的狼。
  “任务完成了?”万丰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滚。”莫日根冷冷道。
  万丰沉声道:“大人令你前去回报……”
  “滚!”莫日根运足真气,充满暴戾的一吼,整间房都在随之震动,外头随之静了。
  他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圈嘴唇,闭上了双眼。


第111章 寒冰飞匕
  黑暗里,他的思绪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暗巷之中; 在陆许吻过他后; 莫日根伸出手,锁住了他的喉咙。令他稍稍仰起头,与他对视。
  陆许的眼中充满了自然而然的紧张与惊恐; 紧接着; 莫日根低下头去; 轻轻咬住了他的脖侧。那一刻他仿佛再度化身为狼; 尖锐的犬齿瞬间刺破了他的皮肤,穿透了他的血管; 一股香甜的血液迸爆出来; 源源不绝地注入了他的口中。
  陆许仰起头; 瞳中倒映着乌黑的天际,弥漫的阴云退开; 漫天星辉“唰”一声洒了下来; 银河恰巧从这狭窄的巷顶穿过,映得巷中犹若白昼; 星光奇异地旋转; 银辉飘荡。
  莫日根吸吮过他的血液,意味未尽地离开他的脖颈; 轻轻一吮,令伤口合上,再沉默与他对视,那眼神专注而野蛮; 仿佛看着一只备受自己掌控、不得脱逃的猎物。
  陆许冷不防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道闪光贯穿了暗巷,“唰”一声莫日根消失了。
  他蓦然睁开双眼,醒来,雨已停,外头传来鼓点与乐声。他抬手摸自己的脖颈,某一处略有些异样,当即翻身起床,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跪倒在榻下。
  “小陆?”裘永思在外头问,“生病了?”
  陆许艰难起身,只觉晕头转向,似踩在棉花上,他对着镜中看,发现脖颈一侧竟是出现了红色的印痕,裘永思推门进来,忙试他额头。
  “糟了。”陆许说,“他顺着进我梦里来了。”
  当天午后,陆许喝过药,证实昨夜淋雨得了风寒,神情委顿地坐着,朝众人说:“他的第二个目标,是哥舒翰。”
  “这不好搞。”阿泰眉头深锁,说道,“哥舒翰绝不像翰国兰般易与。”
  陆许与阿泰、阿史那琼都是见过哥舒翰的,众人商议片刻,最后敲定今夜细节。然而,最重要的情报,他们始终未曾获得——安禄山并未让莫日根知道他的神火在何处,而距离杨玉环寿诞,还剩下六天。
  夕阳西下,陆许仍吸溜着鼻涕,热得头晕,寻思着今夜若再碰上那家伙该怎么办,以及昨夜那一场梦,莫日根究竟有何用意。
  裘永思担心陆许,一度让他今夜别再出任务,陆许却坚持与大家一同行动,两人在将军府外等候之时,陆许突然说道:“你觉得哪个才是他?”
  裘永思一怔,在这没头没脑的话前思忖片刻。
  “两个都是他。”裘永思说,“传说女娲娘娘造人之时,从日出造到日落,从白昼到黑夜,人的三魂七魄中,便有光,也有影。”
  陆许沉吟良久,又说:“若给驱魔司里,大伙儿排一排,你觉得谁是最聪明的?他排第几?”
  裘永思笑而不语。
  陆许追问再三,裘永思方道:“最聪明的,自然是长史,我自愧不如。”
  陆许等了许久,等不到回答,裘永思又说:“最笨的,想必在你与鸿俊之间产生了。”
  陆许:“……”
  “人生来就有聪明的,有笨的。”裘永思又道,“世间最难得之事,不过是返璞归真,大智若愚嘛,太聪明,反而活得累,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简单一点,活得更逍遥自在些,是不是?”
  陆许说:“我不是鸿俊,不吃你这套,只想问,在你眼里,大狼的计划仍有破绽,对不?”
  裘永思摇了下手中折扇,云淡风轻地说:“不必担心,这不还有我么?”
  陆许不像鸿俊般总是懵懵懂懂,既来之则安之,有饭吃,有床睡,有李景珑谈情说爱就行。他始终观察着驱魔司中的每一个人,平日里,他们似乎各有各的心计,耍起手段谁也不让谁,但实际在智谋这一块上还是有分工的。
  哪怕是李景珑在时,偶尔也会征询裘永思的意见,这家伙似乎是除了李景珑之外看事情看得最透的一个。
  而莫日根则在李景珑离开时,顺理成章地担任了大伙儿的头儿。陆许始终怀疑裘永思仍作了一手准备,只因他既不对这过程进行评价,也不曾主动去做什么。只见裘永思神情微微一动,朝陆许道:“小陆,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裘永思朝陆许挤了挤眼睛,神秘地笑了起来,又道:“你觉得……长史始终不在,獬狱就这么相信咱们?他难道不着急么?”
  “不着急。”陆许答道,“这都好多天了,除却那夜现身后,他再没有过问整个计划。”
  “嗯。”裘永思若有所思地答道,“你说他,知不知道咱们正在做的事?”
  陆许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裘永思又是神秘一笑。
  入夜时将军府中十分安静,厅内摆放着哥舒翰从凉州带来,奉予杨玉环的寿礼——一件霓裳羽衣,乃是西域众匠人巧手织造,足足用了三年之久。羽衣分为七层,层层错落,金银丝在灯下如同流瀑般光华旋转。
  “一定喜欢!”杨国忠点头道。
  哥舒翰便让侍婢将羽衣罩了起来,朝杨国忠道:“老夫为了买这件羽衣,当真是费尽了心思……”
  杨国忠啧啧赞叹片刻,哥舒翰又请他到书房中喝酒,两人对谈近半个时辰后,杨国忠方从书房中出来,哥舒翰则表情十分复杂。
  “也是时候了。”哥舒翰叹道。
  杨国忠最后说:“为了来日的大唐。”
  哥舒翰一把年纪,胡子、头发都已花白,年前西凉中了瘟疫后大病一场,竟已有苍颓之感,唏嘘不胜,点了点头,杨国忠径自离开,也不再多说。哥舒翰回转,在书房内看着杨国忠送来的文书。
  “老爷。”婢女在外道,“夫人请您。”
  “稍后。”哥舒翰拿着那信纸端详,仔细对照笔迹。
  外头便不作声了,不多时,管家又说:“老爷。”
  “知道了,这就过去。”哥舒翰不耐烦道。
  “大唐驱魔司莫日根求见。”管家说。
  莫日根?哥舒翰依稀记得此人,凉州尸鬼之乱时,莫日根着实在府上养了好一会儿伤,过后李景珑前来禀告,更告知长安有妖潜伏。便吩咐让他入内。
  莫日根两手空空,身无兵器,入得房中,先是四处打量,并不朝哥舒翰行礼,哥舒翰将信扎压在一本文书之下,抬眼朝他望来。
  “怎么?”哥舒翰相对而言,待驱魔司中人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李景珑救过他的性命,且这伙人个个身怀绝技,直接听命于皇帝,乃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杨国忠说了什么?”莫日根上前一步,仿佛改变了主意。
  哥舒翰眉毛一竖,便即大怒,要斥“大胆”之时,突转念一想,沉声道:“你不是莫日根,你是何人?来……”
  莫日根色变,万万未料哥舒翰阅人无数,竟是一眼看出自己破绽!当即顾不得再套话,倏然出指,六杆钉头箭刷然破开窗口,屋顶瓦片,一齐射向哥舒翰!眼看箭头从六个死角飞来,疾取他全身各处要害,哥舒翰再无逃生之路,偏生就在这时候,“唰”一声白影出现!
  陆许快得无以伦比,破窗而入,一脚踏上案几,手中现出短匕,一匕挡开最接近哥舒翰的箭矢,将它击飞,紧接着翻身上房梁,转身挡开第二箭,再飞身与箭矢落下,挥匕挡开第三箭!
  “叮叮叮”三声作响,陆许在空中飞旋,那速度竟是比箭更快,再挡开两箭,最后一箭从他手臂划过,破开他的衣衫,鲜血在空中飞溅。
  莫日根飞身后跃,陆许冲了上来,以肩一撞莫日根胸膛,莫日根本可调齐钉头飞箭,将陆许格毙当场,却起不了杀心,只是侧身避开陆许,不欲与他交战,再以两手手指朝身前一并,被挡开的箭矢集合,旋转着掠过陆许,朝他身后的哥舒翰飞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哥舒翰刚吼完“……人!”,话音一落,裘永思、阿史那琼与阿泰同时破窗冲入,阿泰手执飓风扇,冷冷道:“玩大了,兄弟。”
  紧接着阿泰一扇挥去,刺骨寒风卷起满房书卷,裘永思以笔锋一挥,房内山水画内,一座巨山顿时脱开画纸飞出,狠狠砸向莫日根。
  是时只见假山飞来,莫日根暗道不妙,被结结实实地砸在胸膛上,背脊在房门处狠狠一撞,顿时撞塌木门,直摔出去,阿史那琼六把飞刀出手,迎上莫日根钉头箭。
  “陆许!”裘永思大喝道,“动手——!”
  陆许两手不断发抖,片刻后痛下决心,一声狂喊。
  “啊——!”陆许两匕划出弧光,带动阿泰挥出的寒锋,尽数汇聚于那匕首上,随着那痛彻心扉的喊声,贴身撞进了莫日根怀里。
  莫日根:“……”
  陆许:“!!!”
  只见陆许两匕直出,一匕捅莫日根腰畔,另一匕直取他肋下,刷然捅了进去!
  莫日根万万未料陆许竟是如此绝情,一声狂吼,当即任凭那匕首卡在肋中,狠狠挥手,将陆许一拳扫开,陆许只觉那拳力重逾千斤,被扫得脑海中“嗡”的一声,摔在墙角。
  与此同时,裘永思、阿史那琼与阿泰三人冲来,护住了哥舒翰,莫日根再不言语,半空中一个翻身,上了房顶,一阵杂乱脚步声带着瓦片横飞,逃跑了。
  哥舒翰瞪着双目,一脸震惊,待得手下卫士上前来,正要捉拿三名“刺客”时,哥舒翰却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阿泰与裘永思、阿史那琼则一起转身,朝哥舒翰行礼。
  “事有仓促,诸多冒犯。”裘永思说,“还请老将军见谅。”
  “你!”哥舒翰一指阿泰,说,“告诉我发生何事!”继而让进来的卫兵全退出去,阿史那琼上前扶起陆许,裘永思则躬身捡起房内飞扬的纸,放回哥舒翰案上。
  阿泰正要开口解释时,哥舒翰却一声冷笑道:“李景珑手下,个个精明得很呐!”
  裘永思嘿嘿一笑,停下动作,不再捡地上的散乱纸张。陆许则靠着墙坐下,气喘吁吁,被莫日根那一拳打了,整个脑子里仍在嗡嗡作响。
  安西卫府中。
  赤膊只穿一条黑色武裤的莫日根躺在榻上,不住抽搐,睁着无神双目,冷得直打颤。安禄山检视他的全身,一声冷笑,被匕首所扎之处已结冰,这层冰霜正在慢慢化开,蔓延到他的身体,肋下连着胸膛尽变成蓝色。
  莫日根的胸肌上,还纹着一只鹿头的形状。
  蛊虫从窗缝中飞入,变换为万丰身形,沉声道:“大人。”
  安禄山缓缓道:“他们为何会知道目标是哥舒翰?!”
  万丰摇头,目中满是惊疑,安禄山一脸横肉,尽现戾气,盯着莫日根看,再看万丰。
  万丰说:“救他么?”
  安禄山终于出手,左手带着红光,按向莫日根胸膛,右手则将匕首猛地拔了出来!
  莫日根一声狂吼,全身犹如遭到火焰焚烧,瞳孔瞬间放大。几乎是同时,就在安禄山拔出匕首时,匕身符纹随之一亮,寒气冲向安禄山全身!
  将军府内,阿泰解释到一半,陆许猛地一抽,双目空洞。
  那一刻,他的视线透过莫日根双眼,看见扔掉匕首、双掌作火焰形祭在身前的安禄山!安禄山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那金扳指不易察觉地一闪。
  紧接着,梦境化作另一番场面,黑狼按着白鹿,在冰冷的荒原上不住撕咬,陆许马上知道莫日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在那垂死之际,正在不顾一切地寻找一切温暖之体,吸收热量。
  “陆许——!”
  “小陆!”
  暗夜冰原上,寒风凛冽,绝望与死亡的旷野中,黑狼按着白鹿,不住狂咬乱抓,白鹿滚烫的血液几乎是爆破开去,洒了满地。它的全身发出强光,黑狼龇着牙,愤恨的双目中只有嗜血的意味。
  然而那白光收拢,化为全身赤裸的陆许,他不仅没有逃离,而是紧紧抱住了黑狼,黑狼在此刻只有凶恶气势,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陆许的肩膀上!
  陆许忍着钻心般的剧痛,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失去神识前,他抬起另一手,抱住狼头,全身贴在黑狼的毛发上。
  黑狼的咬合力几乎让他肩胛随之粉碎,肌肉、血液,尽数模糊一团,然而就在陆许做出这个举动之后,黑狼倏然慢慢地松开利齿,迷茫地仰起头。陆许则仅仅抱着狼头,侧脸贴在了它的下颚上,不住颤抖。
  蓦然一切景象崩坏、破碎,陆许睁大双眼,回到了现实中。
  房内,所有人都怔怔注视着他。
  阿史那琼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吧?”
  “找到了。”陆许颤声说道。
  所有人瞬间色变。
  天亮时,李景珑与鸿俊牵着手进城,鸿俊仍有些魂不守舍,李白则懒懒散散,一天没喝酒,什么力气都没了,一路上还东张西望。李景珑无奈,一会儿将李白拉回来,一会儿还得照顾鸿俊,还得提防自己被通缉,如同一个人身后带了两只尸鬼。
  兰陵琥珀刚开张,客人们便一拥而入,李景珑从后门进去,鲤鱼妖正在打鸡蛋面浆做早饭,骤然一见李景珑,骇得“哇”一声大叫,自己把面酱洒了一身。
  “可以下锅了。”李景珑面无表情道。
  鲤鱼妖:“这不好玩!鸿俊呢?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鸿俊与李白进来,李白说:“酒呢?”
  “待会儿给你找去。”李景珑推着李白往前走,鸿俊则一副失神模样,前去换衣服。


第112章 将计就计
  “鸿俊?”李景珑说,“待会儿过来; 大伙儿碰头。”
  鸿俊只应了声; 有气无力地回房,鲤鱼妖则跟在他身后,焦急问道:“怎么样?鸿俊?救下鲲神了么?”
  鸿俊将一路上的事儿朝鲤鱼妖转述; 鲤鱼妖只是听着; 问:“你怎么啦?”
  鸿俊想了想; 叹了口气; 说:“我梦见未来了。”
  鲤鱼妖张着嘴,怔怔看着鸿俊; 说:“我会变成龙么?”
  “没梦见你。”鸿俊拿着衣服; 出去摇水冲澡; 无奈笑了笑,说; “我和景珑; 不会在一起。”
  “哦。”鲤鱼妖又问,“那天魔呢?”
  “被除掉了。”鸿俊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也好; 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切都会来; 也都会过去。”
  鲤鱼妖说:“可是未来是不一定的,传说哪怕鲲神,也不能完全预见。”
  “嗯。”鸿俊举起一桶水,沿着头顶冲下; 哗啦啦冲得全身湿透,答道,“但至少是一个可能。”
  鲤鱼妖说:“没关系,鸿俊,不管到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
  鸿俊苦笑,他的身体如同汉白玉所琢,一头湿发搭着,拿着皂荚,在身上搓了几下,身上搓了些泡,背对鲤鱼妖站着,腰线、背肌的轮廓充满了少年感。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以后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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