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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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一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通过锻炼来压榨自己的体内的脂肪和过剩的精力，在这种情况下，高亢的精神状态会支配人体。也正因为如此，我很难查看到这里面的人有什么异常。不过，我总感觉从这里面走出来的人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劲……好像，都很兴奋的样子。”
　　闻言青鲤也仔细感知了一下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的情况，发现好像的确有他说的那种情况。她皱着眉头道：“我感觉，这些人的瞳孔好像在燃烧一样。”
　　“瞳孔在燃烧……这么多人……”风一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难道，是传染？”
　　青鲤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情绪会传染这么多人吗？”
　　“通常来说当然不可能，”风一摇摇头道，“但是你别忘了，老人可是有自己的心魔啊……”


第八十三章　施一雄的计谋
　　“那这样说的话，这里的情况就是老人的心魔在作祟了？”青鲤问道。
　　“之前施颖来的时候说起过，这几天老人会在城市中吸收人们心中负面情绪来完善自己心魔的能力，现在看起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风一沉吟道，“所以我们必须制止他。”
　　之前老人说过，他的心魔拥有本体的一部分力量和所有技能，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很强大的帮手了，而如果让他的力量得到进一步增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青鲤观望了一下四周：“要不要我进去看一眼？”
　　“不用，”风一摇摇头道，“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在风一的感知中，整座城市燃烧着火焰的地方一共有四处，他们现在来到的就是第二个地方，是一处小小的公园。
　　这个公园虽然不算偏远，但规模很小，而且靠近居民区，看起来主要就是给周围的居民提供休闲娱乐的场所。这种地方在白天的时候可能还算热闹，但在这雨夜中，根本就空无一人。
　　风一和青鲤走在公园中，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管是风一眼中的黑色火焰，还是青鲤眼中的红芒，都好像是笼罩在这里的幻象一样，虽然能看得见，但靠近之后却没有丝毫感觉，就好像那根本不存在。
　　“这里……好像很奇怪，”青鲤打量了一下周围后说道，“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躲在暗中，很烦躁。”
　　走到秋千跟前，风一将坐板上的积水倒掉，也不顾那上面的潮湿，就这么坐在了上面。他撑着伞，眯着眼睛看着公园中的一切，对青鲤说道：“你知道这里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说实话，青鲤心里还挺感兴趣。
　　扬天叹了一口气，风一指着周围说道：“这里……是一处神殿。”
　　“神殿？”青鲤愣了一下。
　　“准确地来说是一处废弃的神殿。”风一解释道，“我来过这个地方，知道这里面有几棵还算高大的树木。但是现在它们在我眼中，那是一根根破损到即将坍塌的石柱，看上去，那上面还雕刻着图案。还有，这地上的方砖，好像也很古老的样子。”
　　闻言青鲤有些好奇：“之前你的眼睛看到的不都是一些奇奇怪怪而且很邪异的景象吗，神殿好像是不一样的风格吧？”
　　“怎么不一样？”风一叹了口气，“你看看你侧面，那是一个跳舞的石像雕塑对吧？”
　　青鲤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没错。”
　　“现在在我眼中，那个地方，是一尊长着羊角的黑色恶魔石雕。”
　　“神殿中怎么会有恶魔石雕？”青鲤不解。
　　风一苦笑一声：“如果我能解释的话不就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么。”
　　无奈地耸耸肩，青鲤确认道：“那看来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风一点点头：“至少在这里我们还是不知道这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说着，青鲤将他拉了起来。
　　“不必了。”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风一和青鲤扭头一看，发现有一个人影穿过黑夜的雨幕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施一雄？”青鲤秀眉微蹙。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施一雄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现在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了吗？”
　　青鲤沉默不语。本来她和施一雄的关系就不算太好，而现在她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心中对于这一世的父亲更是抗拒，那两个字根本叫不出口。
　　这时候，风一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在他眼中，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怪物的形象，而是真正的施一雄的样子。只不过，他今天的模样有些奇怪，身上穿着一件很浮夸的晚礼服，头发梳得油亮，即便是在雨天也没有丝毫凌乱。等到他开口时风一看到了他口中若隐若现的獠牙，这才明白，原来施一雄在他眼中变成了吸血鬼。
　　当然，真实的施一雄远没有吸血鬼那么高贵潇洒，此时他被雨淋得有些狼狈。黑夜中，他将目光转向风一，紧盯着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饿狼：“风一，这一次我是为你而来。”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风一看着他猩红的眸子，淡淡地说道。
　　“当然没什么好谈的，”施一雄咧嘴一笑，“我是来杀你的。”
　　闻言青鲤心中一惊，而风一在诧异之后反而笑了：“就凭你？”
　　看起来，施一雄完全没有不自量力的觉悟，反而笑得愈发灿烂：“就凭我。”
　　随着他话音刚落，风一的脸色忽然变了。在他的视线里，施一雄忽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形象，看起来和施昙一模一样。
　　风一心中一紧，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果然，施一雄忽然飞身扑向青鲤，看起来是想要袭击她。但是以青鲤的身手，她怎么会轻易中招呢？她轻易地侧身躲过了这次袭击，紧接着便和他开始了交手。
　　本来风一是想着上前帮忙的，却没想到周围忽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逼得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两个木乃伊已经缠斗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风一眉头紧锁，心想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紧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影，想要分辨出双方的身份，但很可惜，面前的两个木乃伊根本就一模一样，他完全分不出真假。
　　“说句话。”他只能低声道。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两个木乃伊居然同时开口道：“怎么了？”
　　这下风一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这就是施一雄的阴谋。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眼睛的事情，知道自己无法分辨人的身份，所以才使用这种方法来蒙蔽自己的感知。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轻易接近自己，而且自己若是想要出手帮忙都没有办法，因为若是一不小心帮错了人那就太糟糕了。
　　“你到底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还是两个人一起出声，听起来一模一样，风一听得头都大了，根本分辨不出来。


第八十四章　心盲
　　另一边，青鲤一边应付着施一雄的攻击，一边抽空观察着风一的情况。她很清楚地看到，风一的眼神有些迷茫，目光不断在她和施一雄之间游走，脸上也显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她心中一震，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了解的情况，现在看起来，风一很有可能已经分辨不出他们两个的身份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青鲤忍不住喊道，但可惜施一雄还是和她同时发出了一模一样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风一说道：“我出现了一点状况，现在没办法帮你，你自己小心。”
　　闻言青鲤没有再吭声，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施一雄。她隐约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所以狠下心来想要先将眼前的对手制服。但让她惊讶的是，这段时间施一雄的实力变化居然非常大，自己短时间之内居然奈何不了他。
　　要知道，在她还是施昙的时候实力比之施一雄也就是稍逊一筹而已，而在她觉醒了前世记忆后更是恢复了所有实力，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将其轻松拿下。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方和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居然谁都奈何不了谁。
　　其实惊讶的不光是她，另一边施一雄的心中更是震撼。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神秘人找到了他，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当然，他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但是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终于能够向风一复仇了，当然，还有他那个一直不讨人喜欢的女儿施昙。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又惊又怒，自己现在居然不是自己女儿的对手，这可是他付出了巨大代价换来的力量啊！施一雄又惊又怒之余，心中更加悲愤，出手的招式更加凌厉了一些。
　　风一将伞放下，任凭大雨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他试着让漫天落下的雨水冲洗干净自己的干净，但除了让眼睛刺痛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他的眼睛已经彻底成了摆设，面对眼前的争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两个一模一样的木乃伊纠缠在一起，他无从分辨。
　　不仅如此，在他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催促他去结束这场争斗。他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这是外界的蛊惑还是自己内心的声音，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手这件事。恍惚间，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熔炉旁边，忍受着火炭的炙烤，心情变得十分烦躁。
　　忽然，他心中猛然惊醒，自己的心神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一直以来他遇到事情都非常冷静，但是现在，他却有着难以抑制的想要出手的冲动。他握紧了拳头，将心一横，狠狠咬破了舌尖，让自己的心灵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虽然眼睛不能用了，但他还是能清晰地听到耳边的声响，青鲤和施一雄的战斗还在继续。他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忽地一下站起身来。
　　他没有再看眼前的争斗，而是开始环视四周。他相信施一雄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个神秘人，也就是老疯子肯定正躲在暗中窥探着这里，只要自己一出现异常，对方就会立即出手。
　　“老家伙，既然来了，难道还不敢现身吗？”他仰天大吼，声音盖过了四周连绵不绝的雨声。
　　一阵虚无缥缈的笑声传来，听起来正是隐藏在暗中的老人。他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一直在公园的各个角落中回荡：“老夫自然不会不敢现身，只是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瞎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是出手的话岂不是太欺负你了？”
　　风一冷哼一声：“行了，不用假装什么仁义道德，说到底你还不是在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实话告诉你，我就算闭着眼睛，一样足够对付你。”
　　“狂妄，”老人虽然语气不屑，但还是出现在了他面前，“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直到这时候，风一才看到老人在他眼中的形象。让他诧异的是，那居然是一个长着羊角的恶魔，和公园中的那个雕塑一模一样。
　　虽然口出狂言要解决风一，但老人的行为却是非常谨慎。在他所经历的漫长岁月中，风一也许不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但一定是最让自己觉得棘手的那一个。在对方身上，他永远能感受到旺盛的战意，就好像面对的是一个杀不死的凤凰，心中完全没有畏惧，战斗时的狂热让他暗自心惊。
　　风一紧盯着那张自己看不清的脸，冷声道：“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
　　“没办法，安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总要想办法活动一下筋骨。”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手腕，看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但是就在风一严阵以待的时候，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将矛头一转，忽然间想着一旁的青鲤杀去了！
　　先不说风一险些愣在当场，另一边的青鲤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好在老人出场之后她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并没有手忙脚乱，只是觉得压力骤增而已。
　　风一本想上前将他引出来，但他刚要有动作，却忽然觉得眼前又出现了一阵白光。待到白光散去之后，他看着场中的情况又惊又怒，在他面前，居然有三个一模一样的木乃伊！
　　三个木乃伊混战在一起，风一根本无从分辨。而且更阴险的是，老人和施一雄还时不时演戏对轰几记术法，让风一更加弄不清几人的身份。
　　“风一，看起来你不仅眼睛瞎了，连你的心也瞎了，哈哈哈哈哈！”老人嚣张的声音不断在四周回荡，让风一听了之后，心中那股暴虐的情绪持续不断地滋长。
　　“你别听他的，他就是要激怒你！”青鲤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但让她愤怒的是，对面的两个人依旧不约而同地和她一起开口，让风一依旧分辨不出她是哪一个。
　　风一心中越来越着急，他怕时间一久青鲤会受到伤害。当这种情绪发展到极点之后，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第八十五章　心魔雏形
　　雨势好像在一瞬间变大了，豆大的雨滴连续不断地从高空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只是一瞬间，风一身上原本潮湿的衣衫就全部湿透了。
　　他的眼睛此刻变成了两个黑窟窿，里面不断有血水流出，很快就将身上的衣衫染上了大片的暗红。他手里面紧紧握着自己的两颗眼球，那上面还有细密的花纹在隐隐闪烁。
　　青鲤看到这一幕后差点将牙齿都咬碎了。她猛然一击将对面的两人逼开，转身来到了风一旁边，一把将其扶住。
　　“你干什么啊！”青鲤怒吼道，看着风一现在这个模样，她心里面一阵难以抑制的抽痛。
　　风一咧嘴一笑，只是配上他脸上的两个血窟窿，这个笑容看起来十分恐怖：“这双眼睛真是把我烦坏了，既然没用，那就干脆扔了它。”
　　之后，他将头转向老人的方向，微笑着说道：“老东西，准备好受死了吗？”
　　将眼睛口下来之后，风一虽然眼睛彻底看不见了，但他的感知却重新恢复了正常。此时此刻，他强忍着脑袋几乎要炸掉的剧痛，将自己庞大的感知释放出去，这座公园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对面的老人和施一雄。
　　轻轻将青鲤的手拂开，风一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后身体猛然一震，一双巨大的羽翼出现在了他身后！一边是白色，一边是黑色，就如同日夜交替的天际线一般，散发着无穷的混沌气息。
　　风一的皮肤好像失血过多一样变得苍白，但是身体表面却悄悄布满了黑色的筋络，看上去就好像蛛网遍布全身一样。与此同时，他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释放了出来，就好像在抒发之前胸中的愤懑一样，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狂暴无比。
　　“受死吧！”伴随着一声怒喝，风一忽然腾空而起，整个人像一只大鸟一般向对面的两人扑去。
　　老人一个回旋，随手向风一扔出了一道绿色的鬼火，随后他身形急退，霎时间离开了风一的攻击范围。而旁边的施一雄也赶忙向一旁闪去，根本不敢和风一正面交锋。
　　但是释放了自己全部力量的风一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他身上的黑色纹路纠集在一起，就好像密密麻麻的符文一样遍布全身，这些符文就好像活的一样，伴随着风一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势，看上去就好像一身古怪的铠甲一样。
　　原本跳起在半空中的风一身形忽然加速，整个人像一条黑白相间的闪电一样袭向施一雄。而在惊慌之余，施一雄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同时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当摔落到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看到他一击之下就解决了施一雄，老人的瞳孔微微收缩，明显非常意外。不管怎么样，施一雄的力量是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的，虽然此时他心生畏惧，气势上弱了一些，但也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被风一击倒。很明显，风一此时的状态是他从未展现过的巅峰时刻。
　　落地之后的风一没有停手，他深呼吸一口气，身后的翅膀微微闪动，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老人心生预警，下意识就想要继续向后退，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顿时感觉脸颊上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就向后摔倒过去。
　　怎么会这样！老人的心中狂喊。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实力都拥有足够的自信，即便是之前曾经输给过风一，他也认为那只是因为他在深渊中呆了几千年后不太熟悉与人交手的缘故导致的。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或者说是自负，他才会在计划没有布置好的时候就将风一和青鲤两人引进去想要击杀，但是事实往往证明，他的确是有些自大了。
　　一击集中了对方之后，风一得理不饶人，继续欺身上前，想要继续在他脸上狠狠来上几记。老人被他惹怒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这种行为已经等同于在羞辱他了。
　　老人忍不住大喝一声，两只手如蝴蝶翻飞一样在空中划出了几道玄妙的弧线，下一刻，他居然完美接下了风一的攻击。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气势也同时暴涨，整个人看上去霎时间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而只过了一秒钟之后，两个人影忽然又同时跃起互相碰撞，刹那间缠斗在了一起。
　　青鲤本想上前帮忙，但现在才发现完全插不上手。也许是两人都动了真怒的缘故，身上的气势都异常凌厉混乱，她现在上去很有可能会被风一误伤。无奈之下，她只能走过去将施一雄拖到了一旁，同时还没忘了在他身上下了几道禁制。
　　另一边，两人一边战斗着，混乱的光影中忽然响起了老人得意的笑声：“哈哈，风一，你快不行了，我已经看到‘它’出现了！”
　　“你想多了，就算是它出来，我也能提前将你撕成碎片！”风一怒喝一声，狠狠一拳向对方的太阳穴砸去。
　　老人依旧在狂笑：“哈哈，看呐看呐，另一个你出现了！它将会继承你最完美的战斗意识和全部记忆，到时候它会变成比你更优秀的杀手！”
　　“既然这样，那就先杀你吧！”看到对方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并且五指成爪向自己面门抓来，风一一侧身，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狠狠一抓，抓在了老人的胸前。
　　根本来不及查看自己胸前的四道血痕，老人一掌轰在他肩头，两人身形一顿，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青鲤赶忙迎上前问道。
　　还不等风一说话，老人就已经放声大笑：“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我的实验成功了！风一这个家伙终于要变成真正的怪物了！”
　　“你什么意思？”青鲤的眼神发寒，迫得这漫天雨水下坠的速度都不由得缓了一缓。
　　“看看你的小情人吧，他的身体被心魔气息入侵，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座巢穴，那里面已经开始孕育自己的心魔了！”老人笑得狂妄，但青鲤的心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第八十六章　同归于尽
　　老人没有乱说，此时此刻，风一的身上的确正在散发出些许邪恶的气息，这气息并不浓郁，但对于太过熟悉他的青鲤来说，眼前的一切深深刺痛了她的感知。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进到那栋大楼开始，他们就陷入了老人的计划之中。能够将石头转化成血肉躯体的禁术并不重要，重生的心魔首领并不重要，甚至连老人的心魔也并不重要，因为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风一。
　　在知道了他之前的事迹，以及这段时间以神秘人的身份和他交手知乎，老人心中对于风一的忌惮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并不畏惧酆都大帝，虽然他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但他的身份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要自己不去触碰最原则性的东西，他就不能向自己出手。至于那酆都城更是一个笑话，过了这么多年，无数魂魄中居然就没能再诞生了一个能与他相媲美的存在。在他看到，这座城池根本配不上它传说中的荣光，已经彻底沦为了笑柄。
　　但是风一不同。
　　他好像不存在于任何一种规则之中，不管是冥府还是人间界，只要他愿意，没有任何存在能限制他。而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坚定的捍卫正义者，对于世间一切值得他出手的邪恶，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抹去。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一直在暗中争斗，虽然表面看上去忽悠胜负，但老人知道，对于每一次都是先发制人的他来说，这场斗争他早就已经输掉了。
　　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即便是强绝的实力也无法弥补这种感觉。所以在最终计划完成之前，他选择先将风一解决掉。至于解决的办法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既然他一直在对抗邪恶，那就将他转化成邪恶的吧。
　　持续不断的试探和进攻让风一原本牢不可破的心境出现了破绽，之后，他眼中的心魔图腾将他心底里的黑暗情绪激发出来，再辅以刚才的刺激，一切就这么简单而又顺理成章地完成了。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青鲤迫切地想要将风一唤醒，但是心力交瘁的他在刚刚挥出了最后一击之后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她不忍去看对方脸上那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也不敢去看在他手中已经被自己捏碎的眼睛，她只能使劲抱着他，在瓢泼大雨中默默流泪。
　　看到眼前一幕，不知何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