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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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嘲讽，但老者看起来依旧古井无波一般，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这一方面是僵硬的皮肤让他不足以经常显露出丰富的表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风一说的是实话。
　　当初他因为恰好需要外出，所以就一直跟着那支小队一起，当时也的确参加了那次屠戮阴魂的行动。只不过在风一开始报仇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一早躲得远远的，这才能活到现在。只剩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风一居然一直没忘记这件事，而且还将他的情况打听得这么详细。
　　眼看着老者木然的表情久久没有变化，风一冷哼一声，率先有了动作。
　　只是一瞬间，他的身影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动作也快得不像话，整个人好像化成了一只渴血的蝙蝠，游走在众多鬼兵之中，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猎杀。
　　这些鬼兵原本已经结成了战阵，但是在风一这种鬼魅般的身法面前居然毫无作用。没有呼喊也没有惨叫，战场中竟显得有些安静，只是时不时会传来沉闷的声响，那是白衣鬼兵倒地的声音。
　　一旁的青鲤看到陆重好像不忍观看，于是出声道：“不用担心，这些家伙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他们……只是一群傀儡。”
　　闻言陆重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了情况的不正常。虽然那些白衣人看上去与人类无异，但不管是被风一扭断了脖子还是击断了脊椎，他们的口鼻和身体的创口处都没有流出血液，好像每一根血管里都是空的一样。
　　“那是鬼兵，是用人的尸体和鬼魂炼制成的傀儡，说起来和你们遇到的门神有几分相似。”旁边的白琼也开口解释道，很明显，她对这些家伙也有所了解。
　　无奈地叹了口气，陆重觉得头皮发麻。他一直以为阴阳两界就是人和鬼的事情，却没想到在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这其中很多怪物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这让他在惊叹之余也觉得心中发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别人炼制傀儡的材料。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风一已经将那些鬼兵全部解决掉了。所有的白衣人都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老者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表情木然。
　　“你……居然进步了。”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风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自从遇到了之前的施昙后，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很多是极阳盟查探不到的，譬如施昙恢复记忆变成了青鲤，又譬如风一恢复了全部的实力。
　　现在，当初杀害那些阴魂的最后一个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面前，只要风一愿意，他一抬手就可以将他的脑袋拍碎，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你走吧。”他忽然说道。
　　僵尸老者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次我放你一马，并不是原谅了你，只是因为如果继续和你们极阳盟对峙下去会浪费我的很多时间，我有些累了。”风一甚至没有心情正眼看他，“这些年，你们为了对付我，又杀害了很多无辜的阴魂。现在我借你的口传句话给你们极阳盟……”
　　他看着远处模糊的灯火，轻声道：“从今以后，不要再无故屠杀那些无辜的阴魂，不然的话……我不仅会亲自去解决了你，还会将你们极阳盟的高层全部抹杀掉。”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谁都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杀意。老者本想动怒，但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却又只能硬生生忍住。
　　“这次放了我，你会后悔的。”他紧盯着风一的眼睛说道。
　　风一淡淡一笑：“行了，别说那些没有意义的狠话了，你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东西。”
　　说着，他忽然一抬手将老人击飞出去很远，然后转身径直向门口走去。


第二十一章　陷害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青鲤倚着门框问道。
　　风一走近之后微微一笑，转身看了一眼已经逃远了的老者：“是，但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
　　轻轻吐出胸腔中的浊气，风一解释道：“其实我知道，只要将他放回去，极阳盟中的人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一定不会选择与我善罢甘休，他们一定还会派人来找我的麻烦，甚至很有可能会下狠手。”
　　“那你岂不是白白将他放回去了？”白琼也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风一微微一笑：“很简单，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出手的理由。”
　　说着，他看向青鲤：“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人间界是不能随便出手的，尤其是不能随便伤害生者。所以虽然这些年我已经找到了极阳盟的老巢所在，却依旧不能对他们下手。”
　　“但如果他们主动来挑衅的话，你就是正当防卫，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出手了，对吧？”青鲤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闻言风一又是微微一笑：“其实这一次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只可惜领头的这个老家伙不是人类，这就让我很难出手了。”
　　听到他的讲述之后，陆重和白琼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无奈。
　　还真是阴险啊……
　　本来僵尸老者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风一不知为什么放了自己一马。他一边快速奔逃，一边暗自冷笑：这一次既然你放过了我，那就准备迎接极阳盟的疯狂报复吧！
　　但遗憾的是，他没能回到极阳盟。
　　刚出h市范围不久，他就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平野，这里属于少有的未开发地区，地域面积不大，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条公路穿过此处。本来老者是应该马不停蹄地走过去的，但却忽然很突兀地在公路中间停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泛起了云缕，将夜空中的光辉掩去了，周遭一下子暗了下来。老人站在公路中间，眼睛平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出来！”他低喝一声。
　　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好像他刚才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但是老人不这么觉得，他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气机将自己锁定了，若是自己再继续向前走的话，随时可能会受到来自任何方向的攻击。
　　虽然心中诧异会在这里遇到拦路的，但他心里并不慌张。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极阳盟有数的高手之一，不敌风一这种特殊的存在也就罢了，难道还连这些不敢露面的小家伙都对付不了了吗？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向前跨出了一步，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对方露面。
　　事实上对方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只听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一个佝偻的人影就穿过黑暗来到了他面前。
　　“是极阳盟的先生吗？”对方有些吃力地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僵尸老者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庞，发现好像有些熟悉，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看到他没有说话，对方又问道：“实在很抱歉，你不能从这里过去。”
　　闻言老者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为什么？”
　　其实他现在大可以直接硬闯过去，但出于对一直萦绕身边若有似无危机感的警惕，他还是选择谨慎一些的做法。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因为我们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回去。”
　　老人没有继续追问原因，他只注意到了一个词语：我们。
　　身后陡然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好像有巨大的危机正在袭来，关键时刻老者猛地向前弯腰，堪堪躲过了背后的袭击之后，立即一个转身闪到了一边。
　　幸好他的反应够快，不然这一下可能就身首异处了。稍稍喘息了一下，他紧盯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女孩，冷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和那个死气沉沉的佝偻身影不同，这个女孩看起来居然充满着青春活力，甚至嘴角还蓄着一丝微笑。当然，若是她手里没拿那一把金灿灿的长刀就更好了。
　　闻言女孩冲他笑了笑：“要你命的人！”
　　经过了这一阵惊怒之后，老者心中的平静已经完全消失了。只见他双臂一振，身上顿时冒起了紫黑色的冥焰：“我看还是你先留下命来吧！”
　　虽然撂下了这句狠话，但这场一触即发的战斗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因为老者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凭身上的紫黑色火焰慢慢熄灭，体内的气力也一点一点消失了。在他胸前，有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穿透了他的身躯顺便取出了他的心脏。
　　作为一个僵尸，他的心脏早就已经不再跳动了。但是经过他这么多年持续不断地淬炼躯体，他已经将心脏改造成了储存法力的源泉，也因此他能够源源不断地将天地元气转化成法力，这也让他凭借这个手段在极阳盟得到了如今的地位。
　　但是现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在第一次死去几百年后，他终于又迎来了第二次死亡。
　　身后的人缓缓抽回了手，将已经变成了石头一样的老人一脚踢开了。
　　“没想到，在这么一具肮脏的躯体里居然还有这么美的东西。”周围的光芒很暗淡，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能通过他厚重的声音和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可以看出他是个男人。
　　僵尸老人的心脏此时就待在他掌心，它虽然依旧是心脏的形状，却好像已经褪去了血肉的本质，变成了水晶一般纯澈透明的样子。这心脏在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光，在其上空隐隐有一道小小的彩虹横亘着，美得好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稍稍把玩了一番后，他将这心脏扔给了那个佝偻的身影：“去，把它放到石泉村的泉水里。”
　　“是。”那人费力地弯了下腰。
　　“记住，留下一些痕迹，以风一的名义。”说着，那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第二十二章　白琼身世
　　风一当然不知道僵尸老者遇到的事情，再将其赶走之后，他就和其余几人一起回到了房子里。
　　“厉害啊老板。”陆重悄悄拍了个马屁。
　　风一微微一笑：“侥幸而已，要不是他们来得晚，我还真不好出手。”
　　虽然陆重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青鲤和白琼却都懂得。青鲤看着他笑道：“这样一来，极阳盟应该很快又会派人来了吧？”
　　“嗯，”风一看起来非常淡定，“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这样，是不会允许有人骑在他们头上的。”
　　轻轻叹了口气，青鲤说道：“尽快解决吧，这些家伙的确烦人。”很明显，她对这些滥杀无辜的家伙也没有任何好感。
　　不等风一回答，另一边白琼却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门口的位置，表情看起来有些激动。
　　“怎么了？”陆重觉得莫名其妙。
　　虽然刚开始也有些吃惊，但紧接着风一和青鲤就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原来是又有客人到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风一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外居然是白先生。
　　看起来他应该是寻找到了地方补充完了阴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周围的气息有些凌乱，面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白先生？你没事吧？”风一问道。
　　轻轻喘息了一下，白先生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摆摆手道：“我没事，见笑了。”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白琼已经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白先生的怀里。白先生爱怜地拍着她的脑袋，享受着归来时的父女温情，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场面也足够温情了。
　　“白先生，看起来，您此行好像不太顺利。”这时候青鲤也走了过来。
　　因为自己不能像女儿一样无视这房子里的阵法，白先生只能略显尴尬地站在门口。他微微颔首，低笑道：“让您见笑了，这次的确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说着，他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紧接着又说道：“风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风一会意，点点头走了出去。白琼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商量，于是也没有再缠着父亲，随青鲤和陆重一起走了进去。
　　走到餐桌边坐下，看着这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菜，陆重不禁搔了搔脑袋：“虽然说今天晚上过得很精彩，但没能好好吃顿饭还是让人很不满啊。”
　　闻言青鲤微微一笑：“我去热一下吧。”
　　“先不急吧，等老板回来再说。”陆重说道，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周围，“话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感觉房子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青鲤也打量了一下周围：“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白琼开口了：“是小白走了。”
　　“小白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青鲤惊讶地问道。小白就是那只风一从冥府深渊中带回来的白色小兽，众人懒得给它起名字，所以就一直以小白代称。
　　“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具体的日期应该是陆重离开的那天。”白琼回忆道。
　　陆重不解：“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然不是，”白琼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异常淡定，“它只是……去找它的主人了。”
　　“你是说，真正的白琼？”
　　风一看着满脸苦笑的白先生，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无奈地叹息一声，白先生低声道：“没错，我女儿其实并不是完整的魂魄……若确切地说，她只是一道分离出来的意识而已。”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而现在，这道意识的真正本体已经出现了。”
　　闻言风一的眉头紧皱着，明显这件事他也是始料未及。
　　按照白先生的说法，当初因为种种变故，白琼是不应该出世的。但或许是因为那道稚嫩的魂魄具有超乎想象的强大求生欲，居然不知从何处引来了一道虚无缥缈的意识，与魂魄中原本的虚弱意识结合在了一起，所在才变成了现在的白琼。
　　这件事白先生一直都知道，当时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他曾经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将那股外来的意识驱赶出去，那白琼会立即魂飞魄散，他也就只能任由事情自行发展。后来随着时间的增长，原本孱弱的魂魄慢慢成长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白先生的心里也就慢慢释怀了。但谁也没想到，现如今那道外来意识的本体居然出现了。
　　“你是在哪里发现的？”风一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白先生回答道：“就在前不久，我补充完了阴气之后，先回了我的陵墓一趟，就是在那里，我察觉到了古怪的气息。那股气息让我感觉很熟悉，但是我却又能够确定从来没有见到过它，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后才分析出了其中的缘由。”
　　“也就是说，白琼的本体意识曾经到那里寻找过她？”风一确认道。
　　“是的。”白先生点点头，脸上的担忧根本掩饰不住。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这就好比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却不是自己亲生的，而在有了深厚感情之后，忽然有人找上门来，自称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明显是想要将其带走，作为“养父”的白先生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沉吟了一番之后，风一说道：“这样吧，白琼姑娘就先暂时继续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她的本体意识会不会找到这里来……不管怎么说，我这里总比你那里要安全吧。”
　　其实白先生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如今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他赶忙连声道谢。
　　在谈完了白琼的事情之后，白先生就准备离开了，但却被风一拦下了。
　　“不着急，白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谈一下。”风一说道。
　　于是白先生也就不急着离开，准备听听对方想和自己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


第二十三章　斩鬼金刀
　　白先生闻言微微一窒，随即苦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阁下。”
　　其实他已经尽力压制自己身上的伤势了，但在风一的强大感知下还是显露了一丝异常。本来这件事他也没打算瞒着对方，只不过不想让自己显得狼狈才一直忍耐着。
　　稍稍回忆了一下后，他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事情。
　　在傍晚时分，他吸收阴气回来，因为相比风一的住处，他陵墓的位置比较近，所以他选择先回去看一看，看有没有什么孤魂野鬼敢趁着自己不在占了自己的地方。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孤魂野鬼没有发现，倒是被他发现了有人去过的痕迹，那就是白琼的本体留下的。
　　在观察到了那些痕迹并分辨出了对方身份之后，白先生的心里有些乱。他本想立即赶过来看看白琼的情况的，却没想到临走的时候发觉有人正向这里赶来，而且这两个人他都认识，正是施一雄和施颖父女两个。
　　白先生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回来这里，本想将他们拦下，但是处于谨慎和好奇，他还是决定先躲在暗中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施一雄和施颖两人看起来完全是轻车熟路，直奔着目的地就去了。但是让白先生惊讶的是，对方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的主墓室。
　　难道他们想要盗取自己墓室中陪葬的珍宝？白先生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施家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出现一些经济问题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取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在他们走进墓室之前，他现身想要阻止对方。
　　对于他的出现那两人看起来很是惊讶，明显是在来之前已经小心探查过这里的情况了。但是让白先生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在看到他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趁自己不备暴起出手。
　　说实话，虽然施一雄身为施家的家主是有一些本事的，但在千年老鬼白先生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即便是加上一个施颖也一样。但是在双方交手之后白先生才发现，这两个人的战斗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因为轻敌的缘故，在刚一交手的时候，白先生就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被施颖往身体里打进了一道阴冷的法力，这股法力如毒蛇一般在自己身体里面到处流窜，而且还能侵蚀魂魄，直接影响到了本身的战斗力。
　　在惊讶过，白先生强行压制住伤势，决定全力出手解决掉这两个家伙。但令他又惊又怒的是，短短时间不见，这两个家伙已经成长到了他也对付不了的地步。
　　具体的过程白先生不愿多说，总之他在交锋中败北了，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无奈逃离墓室的他心有不甘，于是躲在附近查看，很快，他就看到那两人从自己的墓室中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拿了一把金灿灿的长刀。
　　“金色长刀？也是你的陪葬品？”风一着实有些好奇。
　　无奈地点点头，白先生解释道：“在那时候，黄金比之现在还要珍贵得多，那一把长刀几乎是集全国之力锻造出来的，在我身亡之后被放到了我的陵墓中陪葬。”
　　“虽然黄金也算是贵重的东西，但是你墓室中的陪葬品应该不在少数吧？那为什么他们只取这一把刀呢？”风一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苦笑了一声，白先生解释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那把刀虽然造型华丽，但其实那是一把真正的兵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把神兵。”
　　稍稍停顿了一下，白先生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当年在铸造这把刀的时候，正逢天狗食日，天地间阳气衰弱到了极点，原本一直躲在暗处的亡魂全都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外面，整个王城乱作一团……”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白先生还是会有些感慨，因为那算得上是自己第一次接触鬼魂这种东西。
　　“就在这种情况下，那把金刀被铸造了出来，而且因为天地气机的牵引，它一成型就孕有灵气，而且无故自鸣。在它出世之时，整座王城中所有因天狗食日所激发出来的阴气全部被它吸食一空，同时所有作乱的鬼魂也遭受到了无形的毁灭打击，瞬间全部魂飞魄散。”
　　闻言风一眉头一皱，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白先生继续讲述道：“从那以后，那金刀中就拥有了几乎无穷尽的阴煞之气，但这种阴煞之气于人无害，却偏偏对那些凶恶的阴魂具有强大的杀伤力，成为了一把名副其实的斩鬼刀。后来在我身死之后，这把刀就吊悬在了我的棺椁上空镇压整座，如此一来，只要我的尸身突变，或者魂魄化成厉鬼，在这把刀的锋芒下，我就会立即魂飞魄散。”
　　闻言风一不禁咋舌，他没想到建造陵墓的人居然会这么狠，如此镇压之下，稍有不慎白先生就会当场灰飞烟灭，连去往冥府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风一关心的还是施一雄和施昙为什么会取走那把刀。
　　“难道他们遇上了什么棘手的狠角色，所以才需要那把刀？”风一猜测道。
　　但白先生却摇了摇头：“按照当时他们展现出来的实力，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厉鬼怨灵是他们的对手，那把刀能解决的，他们应该也都能解决掉。”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然地投向了风一，其余夹杂着一丝暗示的意味。
　　风一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差点忘了，他也算是鬼。
　　若说这世界上有哪一个鬼魂是他们很想却无力解决的，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