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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风杂货铺-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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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这样，你就要做好准备面对后果。”大帝提醒他道。
对此风一只是笑了笑，说道：“无妨，总有一些事情是要坚持的，哪怕付出代价。”
他这句话一说完，整座大殿都震动了一下。
殿内的雾气翻涌着，空气也变得炽热，好像大殿深处燃烧着熊熊炭火一样。良久之后，一切异动才渐渐平息，最终归于平静。
“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那又何必惧怕杀伐之法会影响到渡魂之术呢？”
闻言风一面露惊愕，过了片刻之后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是啊，既然自己的心意坚决，那无论修习何种法门都不会成为阻挠，因为那终究只是一种外在的手段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风一心中坦然，朝着大帝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现在城中的情况已经缓解，你该出去帮忙收拾残局了。”
领了逐客令之后，风一走出大殿来到了外面，一眼看到不远处风二带着存活的鬼差在检查城中的情况。
看到他从大帝的殿中走出来，风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她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在外面碰到文佑了，不过还好没出什么事。”风一点点头，然后看到她身后零散的鬼差们，“损失怎么样？”
“还好，因为这次恶潮的规模不算太大，而且后来厉鬼的战斗力骤减，所以鬼差们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只是这酆都城又被破坏得更厉害了。”
风一点点头：“没关系，反正现在酆都城已经是这样了，再破坏一点也没什么，只要保留住鬼差的力量就可以了。”
之后风二又说道：“在这次战斗中，一共损失了十二个鬼差，其中包括那几个被文佑收买蛊惑的家伙，还有两个是因为心智受到诅咒的影响较重，没有及时醒转过来，所以失手被杀死。”
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的眉头微蹙：“不过，这次的恶潮中我发现了两个生魂的踪影，应该是未死之人的魂魄进到了冥府中，想来应该是文佑的帮手，我觉得这件事我们需要留意一下。”
风一稍一思忖，就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那两个所谓的生魂就是施一雄和施颖父女了。这两人一直跟随在文佑身边，这次前者既然现身，他们两个理应也就在附近才对。
看来这件事要处理一下了。
“这件事我大体知道了，等一下我回到人间界就去办。”说着，他的目光已经望向了城门口的位置，“不过，有几个穷凶极恶的厉鬼好像逃离了这里，若是放任他们继续存活将来可能会影响冥府的安危，我去解决了它们。”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风二担忧地问道。
风一笑了笑：“没事。”
出了城门之后，风一一路循着路上浓郁的阴气，跟着就追上了逃窜的三只厉鬼。它们都是在冥府的荒野中不知徘徊了多少岁月的凶魂，因为本身力量强大，再加上运气不算太差，所以一直存活到了现在。只是，在刚才的恶潮中它们被风一盯上了，这也注定了它们湮灭的结局。
看到风一孤身一人追了上来，而且身上的气势并不强，原本一直逃窜的厉鬼们却停下了脚步。它们彼此对视了一番，三双猩红的眸子里闪烁起了贪婪的目光。
虽然气势不强，但这个追上来的人看上去魂魄力量却异常精纯，若是能被它们吸收，那可是难求的美味啊，只怕是能抵得上它们超过百年苦修！
在这种贪婪的欲望驱使下，这几个厉鬼决定先停下来解决掉对方。只是这一念之差，就注定了它们败亡的结局。
战斗的过程自然十分顺利，甚至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重新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的战斗之法后，风一觉得自己的力量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运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飞快地消灭了这三只厉鬼之后，他身上隐隐有一股不正常的气势涌动，看上去好像是杀气，但最终却随着风一渐渐平缓的呼吸，逐渐消失不见。
果然，杀伐之法并不会影响他现在的心性。
得到的验证的风一心中踌躇满志，他如今已经得知了打碎桎梏的方法，自己的实力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届时如果再和文佑相遇，他一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狼狈了。
第七十一章 自问自答
站在广阔的冥府大地上，任凭砭骨的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风一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曾经他为了自我救赎而舍弃了力量，但是现在，他却又不得不将其寻回。只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将感知全力释放出去，风一感觉自己的感知范围比之以前要广阔了许多，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他察觉到，在周围还有很多阴魂正在逃窜，只是其中没有像这三个厉鬼一样级别的家伙，所以风一也就没有心思前去追赶。
此时他刚刚尝试着突破了实力的界限，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慢慢累积实力的时间了。于是他干脆没有去酆都城，而是直接回到了人间界。
“怎么样，没什么情况吧？”
他回到杂货铺的时候正值中午，青鲤正带着涵涵待在店里。一见到他回来，她立即询问此时冥府中的情况。
风一叹了口气：“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之后，他便将冥府中发生的事情和他讲述了一遍，包括爆发恶潮，还有鬼差暴动叛变的事情，只不过却没有讲自己受伤的事情，只是说文佑的实力增长很快，自己当时不是他的对手。
听他讲完之后，青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休息。等到涵涵跑出去玩的时候，她这才问道：“你这次，受伤了吧？”
风一眉毛一挑，咧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你去的时候可不是穿的这身衣服，估计那一身早就已经破烂了吧？”说着，青鲤瞪了他一眼。
风一哑然一笑。之前他因为遍体鳞伤的缘故，身上的衣衫已然成了碎布条，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用法力幻化出来的一身黑衣。
想到这里，风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上。虽然这种用法力凝结成的衣衫看起来和正常的衣服无异，不过这终究不是真正的衣服，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自然消散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去换个衣服。”
到了楼上之后，风一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已经将全部东西都搬到了现在的住处，现在楼上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才记起自己曾经在一个陶坛里扔了几套衣服，本来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倒是刚好用得上。
换好衣服之后，他本想立即下楼去，但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次的事情，你不会后悔吗？”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而风一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而是很淡然地回答道：“没什么好后悔的。”
沉默了一下，门外的声音又问道：“但是现在文佑的实力很强大，你即便是重新开始修习杀伐的手段，恐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仰天叹了一口气，风一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我毕竟还是酆都城中的鬼吏，处理这种事情是我的职责。”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帝从一开始就知道文佑心怀不轨，但却一直放纵着他，最终导致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呢？”
听那声音说起这个，风一终于脸色稍变：“你想说什么？”
那个声音轻笑一声道：“当然，大帝的心思你我都无从知晓，但是我们能不能简单揣摩一下，那就是他也没有把握妥善地解决这件事呢？”
大帝也无法解决？风一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个想法，但是在仔细考虑之下，却又觉得不无道理。若这件事真的连大帝都无法解决，那自己倒是真有可能以卵击石了。
不对，这件事不对。
虽然心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自己也很不理解酆都大帝的做法，但既然他是阴阳规则选定的冥府镇守者，就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无视文佑的所作所为。更何况，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大帝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而且在遇到文佑的时候也没有无奈得束手无策的意思。相比之下，风一更愿意相信，大帝是有什么谋划。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风一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想明白了？”门外的声音听起来语气有些古怪。
风一轻笑：“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他语气中的笃定，门外的声音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忽如其来一声长叹，他语气中的蛊惑之意顿时消散：“其实，我也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这件事我会继续关注，只要文佑再次出现，我会立即出面制止。”风一说道。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门外传来了一声长叹：“当然，只要你决定了的话。”
之后，门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风一将门打开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的存在。
轻呼出一口气，风一慢悠悠地下了楼，正看到青鲤正向他这边张望。
“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她好奇道。
“和我自己啊。”风一的表情不似说谎。
闻言青鲤皱了皱眉头：“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人格分裂了吧？”
风一笑了笑，说道：“你应该知道，在我修炼渡魂之术的时候，曾经将魂魄中那些有关于杀伐的记忆剥离了出来。就在刚才，它回来找到我了。”
听他这么一说，这还真是自己和自己说话。青鲤皱着眉头问道：“可是这样的话，你的记忆不会出现问题吗？”
“不会，那些记忆只是关于战斗的技巧和惊艳，不会影响到现在的记忆。”
青鲤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你也不必一遇到事就光使用阴阳之光了，说实话，那样闪的眼睛痛。”
风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却是深以为然。
只是，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些忐忑。在恢复了那些记忆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千年之前的战场，在他还未身死的时候，于两军阵前横刀立马，静待着一场即将绞碎无数血肉的厮杀。
第七十二章 遗体
到了下午时分，杂货铺该打烊了，但风一却不想回去。
“你带涵涵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青鲤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风一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会有人来找我。”
本来青鲤还想深究下去，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有些迷茫，于是也就不再追问。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刻，她带着涵涵回到了住处。
紧闭的店门将冷风阻挡在了外面，风一坐在那里却依旧感觉浑身发冷。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他心中却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张。
此时外面起了雾。
朦胧的雾气如一张巨大的纱帐，将正整座城市笼罩在内，所有行人和车辆在路上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努力分辨着在雾气中有些模糊不清的红绿灯光。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让远处愈发显得喧闹，但这一切却和整条街无关。
今晚这里出奇的安静，连个鬼影都没有。
平常时候，这种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就会有阴魂前来杂货铺购买东西，以往风一只要待在店里就会和它们聊几句。但是今天晚上，眼看着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郁，风一却还是没有等到任何顾客。
怎么回事，难道是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出去看看。但是他刚一站起来，身体却就已经僵立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并不沉重，而且感觉好像还距离这里很远一样，但风一却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他能够确定，这脚步声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于是风一坐了回去，同时心中暗暗提防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家伙找上门来。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他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加快。等到那声音出现在门口位置的时候，他的掌心已经冒出了汗水。但就在此时，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
他坐在木桌后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外的雾气中有一个身影正伫立在那里。这个身影看起来非常瘦弱，但是在浓白的雾气中却显得非常扎眼。
风一也不知道这是谁，他的感知完全没有用处，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闻到了一个刺鼻的味道。
这个味道闻起来就好像什么腐烂了一样，其中还夹杂着淤泥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这让风一甚至以为门外站着的可能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不过片刻之后，店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那并不是什么腐烂的尸体，而是一具骷髅。
怪不得这身影在雾气中显得那么瘦小，原来是因为身上没有任何血肉。那骷髅推开门之后，并不像恐怖电影里那样向着风一扑过来，而是径直走到风一的对面，自己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那里。
就在这一瞬间，风一恍惚间甚至以为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他的样貌自己都很熟悉，只是一时间记不起到底是谁了。
“想不到你真的会知道我过来。”对面的骷髅率先开口道，听语气似乎和风一很熟悉，但是那沙哑的声音风一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
稍稍犹豫了一下，风一问道：“你是谁？”
坐在那里的骷髅看了他一眼，虽然脸上没有血肉，而且所谓的眼睛也只是两个黑窟窿，但风一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在短暂的诧异过后，骷髅咧嘴一笑，颌骨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也是，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肯定不知道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调整情绪：“我就是你。”
“你是我？”听到这个令人惊讶的答案，风一却并不觉得好笑，“那我是谁？”
“既然我是你，那你当然就是我了。”骷髅的回答理所当然，但却让风一更加糊涂。
一时间，杂货铺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人一骷髅也不知都在想什么，居然一时间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骷髅先开口了：“我真的是你，准确地说，我是你的遗体。”
“遗体？”风一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我生前的身体？”
骷髅点点头道：“没错。”
闻言风一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毕竟遇到这种事情，说实话足够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了。不过在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这具骷髅之后，风一却又迟疑了。
虽然骷髅身上没有半点血肉，但他还是能够从些许蛛丝马迹上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他发现，这具骷髅的十根指骨比之常人显得粗大很多，而且右手小臂明显有一点不正常的弯曲。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对方的两根腿骨还有脊柱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发现让他难以置信。
根据他的记忆，在自己身死之前，身体就是因为连年征战而满是伤痕，至少这身上的骨头有不少地方都遭受过很严重的创伤，甚至有的地方伤了不止一次。而在刚才的观察中，骷髅身上骨骼的伤痕和自己记忆中受过重伤的位置基本一模一样。
他可以肯定眼前并不是幻觉，而他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够如此清晰准确地伪装自己自己身上特征。如此想来，事情似乎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对方说的是真的。
但是风一还是有一些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你说你是我的遗体，可是我记得当年我身死之后，躯体是被草葬的，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埋骨的地方，你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当年在你身死之后，我其实也只是一具枯骨，没有自我意识，最后的结果本来就应该是在地下化成尘埃灰烬。但是因为你在冥府中闯出了那么大的名头，而且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冥冥中居然对我产生了些许影响，让你身死时附着在骸骨上的执念就此生根发芽，最终导致了我的出现。”
第七十三章 告别过去
“你说的太玄乎了，我不明白。”风一虽然心中震撼，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骷髅张了张嘴，好像是在笑：“你不是不明白，是不相信我。”
对此风一不置可否，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了半晌，骷髅才又缓缓开口：“当初，你战死沙场，魂魄归于幽冥，这一身骨血却留在了人间。本来在战乱中这具尸骨是无人问津的，但你的副将还是拼死将其捡了回来，仓促间直接在附近的山沟处埋葬。
因为有杀伐之气的庇护，再加上埋葬的地点十分偏僻，这千百年来倒是也没有遭受什么叨扰。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有人去搜寻你的尸骨了。”
闻言风一不禁皱起了眉头：“事情已经过去千年，为什么还有人找我的尸身？那人是谁？又是怎么找到地方的？”
骷髅发出了一声苦笑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刚才觉醒过来，对于这千百年间的事情知之甚少，想来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吧？在我恢复了意识之后，察觉到这身骸骨中居然还残留着一些力量，所以我就一路找寻着来到了这里。”
风一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毕竟现在的世界比之千年前已经已经有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更何况他若是白天出来，不管是对自己的意识还是这身骸骨都有极大的伤害。但事情的结果是，他真的就这么找到了这里。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风一问道：“你这次来，应该不光是为了和我说一声吧？”
“没错，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看到风一不解，他继续解释道：“这世上本无长生，你又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按道理说，我本机不应该来见你。但是因为不知道那人寻到我之后到底要做什么，为了防止这一身骸骨在我泯灭之后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我还是决定来寻找你。”
闻言风一默然，同时也明白了他这次来的原因。于是他点点头道：“那我要做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找一样东西，安置你的骨灰。”说着，他身上的骨骼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
风一仔细观察，发现他身上的骨头已经有几处出现了一些裂痕，尤其是那些受到损伤没有恢复的地方，现在更是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形。
看着自己前世的石首，风一不禁觉得有些恍惚。自从去到冥府之后，他以为自己就已经步入了一段新的人生，甚至可以说在创造一段新的人生，但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和以前的人生并没有完全分离，而且还有着很深的羁绊。只不过，自己才刚刚得知，就要再次失去了。
看到风一没有回答自己，骷髅也不吭声，而是直接伸出了手。
犹豫了一下，风一还是反手取出了一尊陶坛递给了对方。骷髅接过之后，身上就开始泛出金色的光，同时身上的声音变得更响了。
片刻之后，当风一的眼睛适应了金光的耀眼之后，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就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尊陶坛放在了桌子上。
他将坛子拿起来看了看，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是拿起来却感觉重了好多。
之后，他取出一张符咒，想要将坛口封上，但却有些犹豫了。
怎么感觉还是有些舍不得？
但是不管怎样，他之前的身体死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自己终究还是要接受这一点。
就这样，风一独自在店中呆了许久，直到午夜时分，他才取了钥匙锁门离开。
外面还是上着很大的雾，风一靠近路边小心翼翼地向住处的方向走着。在这种天气下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出来，风一在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当他即将到家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在疯狂跳动，几个呼吸间就让心脏震的肋骨都有些痛。他仅仅抓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着蹲在那里久久不能起身。
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消散了，他其实一清二楚，那就是自己心中有关于前世的部分。如今的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告别了过去。
深呼吸一口气，风一感觉自己的心脏痛得有些麻木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
还真是有点痛。
就在刚才，自己和之前的尸骸原本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开始醒悟，这种联系硬生生被打断了。
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家门口走去，风一取钥匙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想来青鲤和涵涵都睡了吧？
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但是随即风一敏锐地听到了一阵平缓的呼吸声，听起来好像正是青鲤的。
想来她应该是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回来，只是左等右等等不来。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注意力终于消耗殆尽，最终只能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于黑暗中看到她因为衣衫单薄而缩着肩膀坐在那里，风一缓步走上前，将身上的外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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