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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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稍一思忖，风一就点点头：“好啊。”
　　站在一旁的雪副盟主眼睛微眯，看着眼前两人看似平淡的对话，感受着弥漫四周的微妙气机，心中忽然有些感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他自诩心智已经在普通人之上，但此时聆听两人的对话还是觉得有些吃力，总感觉有各种各样的隐喻在其中，让他一时间觉得头有些痛。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风一已经开始了和金衣老者的对弈。
　　虽然之前风一侃侃而谈的样子看起来高深莫测，但实际一交起手来，金衣老者就发现，原来对方之前说自己不懂围棋真的不是谦虚的话。仅仅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风一所执黑子一方就已经沦陷了大半，看上去马上就要输掉了。
　　这时候，雪副盟主悄悄看了一眼风一脸上的表情，发现对方不喜不怒，看上去超乎寻常的淡定。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雪副盟主思忖道。
　　不过，所谓的后手最终还是没有出现，风一所执的黑子很快就被逼到了绝路上。金衣老者看着面前的棋盘，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已经乐开了花。
　　说的那么好听，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就在他心中得意的时候，金衣老者忽然看到风一站起身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难道看到棋要输了，恼羞成怒之下想要动手？一想到这里，金衣老者和旁边的雪副盟主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唯恐对方率先动手。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们两个都愣住了。只见风一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忽然猛地出手，一掌将棋盘连同石桌拍得粉碎，那黑白两色棋子几乎全被震碎，只有一枚黑子完好无损地被风一护在了掌心。
　　打出了这一掌之后，风一立马坐下，脸不红气不喘的，看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紧接着，他伸出手将那枚黑子扔出，这棋子就好像凝固在了空中一样，就这么凌空悬浮着，孤零零地嘲笑着下方一地残骸。
　　“你看，人生处处有意外，有的时候可不只是来自对立的双方，更多的还有外部因素。”虽然做了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但风一语重心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正经，“所以，你看，就算白子的优势怎样，只要利用好外部条件，即便是再强大的敌人都有可能被掀翻。”
　　闻言金衣老者居然没有发作，而是看起来在认真思索。良久之后，他呼出一口气，沉默着点了点头。
　　而在这时，雪副盟主忽然开口道：“风先生，我们大长老你也见过了，接下来还是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一下就该用午饭了。”
　　闻言风一点头：“也好。”
　　随后他又站起身来，也没有再理会金衣老者，径直跟着雪副盟主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枯颜梅花
　　在风一离开之后，金衣老者继续在那里坐着，他看着满地的碎石和残破的棋子，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久之后，他冲着虚空一挥手，紧接着一个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人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派人盯着风一，一旦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和他起冲突。”
　　那人影躬身道：“明白。”
　　一挥手示意对方退下，金衣老者，也就是极阳盟的大长老坐在那里又陷入了沉思。他伸手将风一留下的黑子取过拿在手中，似乎还在思索风一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片刻之后，他执着黑子的右手猛然用力，当手掌再张开的时候，掌心只剩下了一堆齑粉。
　　“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眼睛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混沌暧昧的黄昏，让人分辨不出他内心所想究竟为何。
　　另一边，风一随着雪副盟主离开了院子之后，一路向下，很快来到了另一处小院门口。
　　“就是这里了，那么，接下来就委屈先生先在这里住下了。”雪副盟主说道。
　　风一只是淡淡一笑：“客气了。”随后，他就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了山顶的寒风呼啸，这个地方虽然依然清冷，但比起前者已经好太多了。而且，相比之下，这座小院显得更加幽静别致，一砖一瓦都透着含在骨子里的淡雅，风一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
　　见到风一走进去，雪副盟主又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搅先生休息了，等一下会有人给先生送来一些点心，若是有什么不适之处请随便吩咐便是。”
　　风一没有再吭声，只是随手一抱拳，然后就继续在院中逛了起来。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略显空荡的院中除了一张厚重的石桌，就只有在墙角处的红梅能吸引他了。
　　现在明明还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但此时这株红梅却在风一眼前肆意绽放，那似血的颜色如情人的朱唇一般，即便在如此寒凉之地依然不失热情，每一片花瓣中都透着难以形容的妩媚妖娆。
　　风一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梅花本应是高洁之物，尤其是能生长在这荒凉之地更应该不染俗尘才是，为什么看上去如此俗不可耐？
　　心中一边想着，风一伸出手去轻触花瓣，却发现那如血一般的红色居然沾染上了他的指尖，而且隐隐还有一股灼烧感。
　　这是……枯颜梅花？
　　认出了这株奇物之后，风一心中也十分惊讶。要知道，这可算得上是邪物，怎么会出现在以正义自居的极阳盟中呢？
　　虽然心中惊讶，但风一表面上却默不作声，只是不再去触碰那如血的花瓣。同时，他翻阅脑海中的记忆，很快想起了关于枯颜梅花的信息。
　　所谓枯颜梅花，其实并不是天地所生，而是后天人为制造出来的。而且制造的过程也十分简单，只需要一株梅花，一条人命。
　　要想制造出枯颜梅花，就要寻到一株在严冬腊月兀自盛开的梅花，然后让一女子赤身自杀于梅花旁边。之后，制造者再辅以简单的咒语，将女子的魂魄锁在梅花中，便就成了枯颜梅花。
　　草木本有灵，而当灵性充沛的梅花拥有了一个人类的魂魄之后，那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拥有梅花外形的怪物。这种枯颜梅花长年盛开不败，花瓣向外渗血，其花香能在雪天飘散十里，且这花香还有清神醒脑的效用。而这枯颜梅花最重要的效用，则是传说中它能够蜕化成人。
　　对于常人而言，将人的魂魄锁在梅花中已经算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梅花能再次蜕变成人则已经是骇人听闻了。并且，根据传说，从枯颜梅花中蜕变出来的女子依旧拥有之前的记忆，而且还会拥有绝世的美貌，最重要的是，这美貌是不会衰退的，会始终保持着她从花中蜕变出来时的青春美好。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种奇异的传说散播到世俗界的时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狂热。毕竟，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就相当于是拥有了不老的容颜，而这种诱惑力对于一些女人，尤其是一些地位和财富都极高的女人则是拥有极强的诱惑力。
　　既然已经拥有了世俗界能拥有的一切，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她们唯一的遗憾就是留不住自己最宝贵的容颜。但是，现在居然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会不令她们趋之若鹜呢？
　　至于那些女人的下场，风一并不知晓，但想来应该不会很好。毕竟这已经不能用邪异来形容，而是明目张胆夺天地之造化的行为，即便确有其事，当中过程也一定还拥有着不为人知的艰难和危险。最好的证明就是，风一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真正成功过。
　　而现在，在这座不起眼的院子里居然就有这么一株邪异的梅花，让风一在诧异之余也不禁好奇，现在被锁在梅花中的魂魄是谁呢？
　　站在那里思忖了许久，风一提起心中警惕之后，离开这里进到了屋中，留下这红梅在风一独自摇曳。
　　和料想中的差不多，这间屋子虽然不甚宽敞，但是里面的布置十分精致典雅，每一个角落里都透着一股低调的高贵。风一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小小院落和洒落在地上惨白的阳光，心中完全思绪不停流转，一时间心乱如麻。
　　这一次他之所以选择来到极阳盟中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这对于他自己而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受到了一些损伤，而且还在不断削减着，一旦极阳盟中的人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以他们之前的关系，风一相信他们会很痛快地动手。
　　想到这里，风一心中一动，在自己口袋里一掏，摸到了一张浅黄色的符咒。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携带符咒的习惯，这还是不知什么时候青鲤塞给他的，而现在看来，这也许算得上是他保命的手段之一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深夜红衣
　　就在手中把玩着符咒的时候，在小院外面，有两双眼睛正在悄然盯着他。
　　“哥，就这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在离小院不远处有一棵枯树，在枯树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正在观望院中的情况。
　　兄弟两个都穿着一身白色衣衫，一眼看上去十分惹眼，不过这个地方十分僻静，倒是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年龄稍大一些的哥哥说道：“别小看他，这可是大长老要求的，我们照办就是。”
　　闻言弟弟撇撇嘴，明显是对这件无聊的工作十分抵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尽职尽责地盯着风一，只是脸上依旧挂着不情愿罢了。
　　这时候，哥哥又出声道：“你也不用抱怨，这次派咱们两个来这里其实是看得起我们，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弟弟明显不知道风一的身份。
　　“他叫风一，其实是冥府中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逗留在人间界。”一边说着，哥哥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敬畏，“这个人实力非常强，至少咱们极阳盟中没有谁敢说能稳赢他。”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是盟主和大长老也不行。”
　　听他这么说，弟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监视的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存在，这让他在惊讶之余心中也出现了一丝退缩：“可是，哥，既然这样的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两个好像无能为力啊！”
　　另一边哥哥看起来也有些无奈：“是啊，所以我们就祈祷他不要有什么异动吧，反正咱们两个是千万补鞥呢过去主动招惹他。”
　　远远地听到院外的窃窃私语，坐在屋中的风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极阳盟的人还没察觉到自己实力衰退，不然对待自己也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了。
　　不过，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不可能保持太久，等到自己实力退步到气息都掩饰不住的时候，那到时候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想到这里，风一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黄纸符小心收进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只听院门处传来一阵声响，是极阳盟中的人送点心来了。
　　来人是一个俏丽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虽然还没到冬天但身上就已经穿上了棉衣，即便如此，脸上还是冻得红扑扑的。
　　她一进来就看到屋门大敞四开着，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来。
　　“风先生吗？这是给您准备的点心，您慢用。”坦白讲，风一长得并不吓人，但小姑娘看起来好像十分畏惧的样子，走进来将装着点心的食盒放到桌上，然后赶忙站到一旁等待吩咐。
　　风一微微颔首，随意扫了一眼小姑娘，然后说道：“好了，我这边没事，你请回吧。”
　　闻言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风一，察觉他的确是让自己离开之后，小姑娘微微一躬身，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风一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得哑然失笑。
　　食盒中的东西并不多，不过除了两碟点心之外还有一壶热酒，这倒是让风一眼前一亮。
　　闻上去像是三十年的陈酿，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一边想着，风一直接举起酒壶灌了一口，一股源自岁月的醇香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
　　的确是好酒。
　　看到风一坐在屋中惬意地喝着老酒，院外的两兄弟面面相觑，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山中的白昼好像格外的短，风一才感觉刚刚到下午，外面的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将壶中最后一口冷掉的酒饮下，风一起身站到门口，看着云端模糊的火红，心中一时有些怅然。
　　看起来，今天晚上不会很平静啊。
　　虽说是请他来做客，但是在将他安排到这间院子之后，极阳盟的人就没有再找过他，好像已经将他忘记了一样。但是除了院外那两个监视自己的兄弟，风一还察觉到在周围足有几十个强弱不一的气息，看起来好像关注点都是他自己。如此说来，那个大长老是想在暗中观察一下自己？
　　一边想着，风一坐回到桌边，开始慢腾腾地吃着点心，然后等待来访之人。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但他并没有立即等到人来，至少上半夜这院里是十分安静的。风一并没有点灯，任凭如水的月光洒在庭院中，然后蔓延到桌脚旁，将门口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院中有异响。
　　下意识地向声音响起的地方一看，他惊讶地发现，发出响动的居然是墙角的那株枯颜梅花。
　　在白天自己过去看的时候，那株梅花虽然一眼看上去就十分妖异，但终究还是一株植物，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是不会动的。但是现在，深夜的山中风已经停了，而那静默了一整天的红梅却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就在风一的注视中，墙角的那团阴影忽然开始慢慢升高，然后簌簌的声响变得大了一些，听起来好像是枝叶摩擦的声音。而后，这声音短暂消失了片刻，当再次出现动静的时候，听上去就已经是脚步声了。
　　在皎洁的月光中，风一眯着眼睛，看着一位绝世丽人从阴影处走出，向着他款款而来。这女子着一身大红宫装，模样说不出的艳丽，那一颦一笑间满是风情，一双桃花美目好像能勾魂一般，看向风一的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不知不觉，风一的眼神都变得恍惚了。
　　不过，当那美人含笑进到屋中的时候，风一的眼睛却已经恢复了清明，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淡然，似乎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丝毫不觉得惊讶。
　　见到他这么快就清醒了过来，女子脸上一闪而逝一抹惊讶，随后嘴角又挂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妩媚地看了风一一眼。
　　“收起你的法术吧，有点恶心了。”风一淡淡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盟友
　　闻言那女子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片刻之后，她身体周围一阵光影流转，然后慢慢变化了模样。
　　风一一直坐在那里，眼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红衣老人，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但心里面的确一阵作呕。
　　眉头微微一皱，他问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极阳盟另一位副盟主了吧？”
　　老人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你可以叫我血。”
　　“雪？”风一想起了那个白衣老者，他的名字好像就叫雪。
　　“他是风雪的雪，我是血液的血。”红衣老者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荣幸啊。”
　　对此风一只是淡淡一笑：“你这次深更半夜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认识一下这么简单吧？”
　　血点点头：“没错，这次我来找先生，是有一件事想要商量。”
　　“什么事？”
　　“结盟。”
　　“大人，你说，风一会不会和极阳盟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啊？”
　　依旧是那座山腹中的山洞里，已经恢复了意识的施一雄站在水潭旁边，忧心忡忡地问文佑道。
　　闻言文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怎么，你害怕吗？”
　　听他这么说，施一雄不禁一窒。其实说实话，他心中的确是怕的。毕竟之前他做了多年的施家家主，对于极阳盟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庞然大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了解得越多，他心中的敬畏也就越多。
　　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文佑冷哼一声道：“不必担心，就算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威胁。”
　　“大人看来早就有所准备？”施一雄不禁精神一震。
　　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文佑再次反问道：“你怕风一吗？”
　　稍稍犹豫了一下，施一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色，然后肯定地点点头：“说实话，怕。”
　　“那你怕极阳盟吗？”文佑又问道。
　　这一次施一雄回答得很干脆：“怕。”
　　文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淡定：“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从他们联合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我们的威胁了。”
　　“此话怎讲？”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该问，但施一雄心中的好奇实在是抑制不住。
　　文佑冷笑一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和我到冥府去，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而此时此刻在极阳盟中，风一和血正在按照文佑所设想的那样，正在商量着结盟的细节。
　　“坦白说，我还是很惊讶的，没想到你们极阳盟居然会主动来找我结盟。”风一淡笑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坦白讲，我对你们极阳盟没什么信心，一直以来，你们的表现都太差强人意了。”
　　对此血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点头道：“我必须承认，在之前与阁下的接触中，我们的确是表现得不太好，不过，这也不至于都否定了我们极阳盟的实力吧？”
　　“我承认，以阁下的实力，不管是在冥府还是人间界都足以称雄，但是，我们极阳盟毕竟在人间界经营了这么多年，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是很有优势的。”
　　风一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血又是一笑，说道：“我们极阳盟发展到今天，核心子弟就有数千人，至于外围的人员势力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在信息获取上，相信大人还是略逊一筹吧？”
　　对此风一也没有反驳。的确，即便是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就算加上青鲤和风二乃至于陆重的帮助也依旧弱小，相较于极阳盟强大的信息网，他获取信息的渠道还是太单调的一些。
　　“还有，既然先生和那个家伙接触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拿下他，那看来对方还是有一些奇异之处的，大人无法克制也实属正常。但是在我们极阳盟中，各种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只要我们多做交流，一定能想到克制他的方法。”
　　说起现在的文佑，风一的确对他有些忌惮。毕竟那可是一个将自己转化成怪物的疯子，而面对这个实力一直在飞速增长的疯子，风一虽然一直看上去不落下风，但却就是没有将他制服的手段。若是极阳盟能参与进来研究一番，倒还真有可能会找到对付文佑的办法。
　　看到风一已经有些意动了，血趁热打铁道：“说起来，我们双方虽然一直有些冲突，但毕竟一直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而且我们这一方挑起祸源的罪魁祸首已经伏诛，还希望先生能暂时放下成见，让我们双方精诚合作，至少能够暂时度过眼前的难关。”
　　看到对方貌似真挚的眼神，风一忽然笑了。
　　“看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真是辛苦你了。”风一平静地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极阳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的态度看起来这么着急呢？”
　　听他这么直白地询问，血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紧接着下意识地想要掩饰和反驳。但是在接触到风一淡定冷静的眼神后，他忽然心中一突，最终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来，大人已经察觉到些什么了。”他咧嘴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没错，我们极阳盟的确出了事情，这件事迫使我们必须要尽快将所有的外部威胁全部解决掉，然后我们才能专心解决内部的问题。”
　　风一点点头：“说说看。”
　　血深吸一口气，紧盯着风一的眼睛说道：“我们盟主失踪了。”
　　极阳盟盟主失踪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风一不禁一愣。
　　他自然是知道极阳盟的规模和它在人间界的影响力，这可是绝对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超然存在。可是现在，他们的盟主居然失踪了，总不会是遇害了吧？
　　想到这里，风一暂时抑制住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情，然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面前的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占卜
　　“我也不知道盟主去哪儿了，可能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血很坦白地摊摊手道。
　　说实话，他这一次直接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盟主消失不见，虽然表面上极阳盟还可以正常维持，可在这档口局势明显有点紧张，一旦出现大的变故，那么偌大的极阳盟很有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无奈之下，他们两个副盟主和大长老只能商议了一下，决定找风一结盟。
　　说起来这个决定属实很难，但他们实在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在人间界，实力高强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那些人大都在隐世，或是于红尘中游历，若是想寻找他们实在是太难了。相比之下，风一倒成了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