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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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现在这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你把这个解决了，我相信以后其余的情况你就可以游刃有余了。”风一指了指桌子上的陶坛。
　　随后他又叮嘱道：“还有，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晚上渡魂的时候要在画像前面点一根白烛，不然的话要是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别怪我提醒你。”
　　陆重觉得欲哭无泪，不吓唬他能死吗？没办法，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在一旁看戏的涵涵，期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
　　涵涵看到后，先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然后问风一道：“风一哥哥，现在陆重哥哥连火符都没画好，要是这两只鬼的怨气不能化解的话，那陆重哥哥也没有办法强行把它们送走啊。”
　　闻言陆重眼前一亮，连忙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老板，你也知道，有些鬼心中的执念太深，怨气是没有办法化解的。要是这两个感化不了的话，我一没办法完成它们的心愿，二没能力把它们送过鬼门关，你说，这个任务对我来说是不是太艰巨了一点？”
　　风一点点头：“没错，对你来说是有点太困难了。”
　　陆重闻言大喜，心想看来自己的老板应该要改变主意了。
　　可是没成想，风一却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能力啊！你可是我这渡魂之术唯一的传人，千万不要给我丢脸。”说着，他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很郑重。
　　涵涵在一旁捂着嘴偷偷地笑了，陆重却觉得满脑门黑线。
　　不等他开口，风一又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既然当初选择了做这件事，那就应该有面对今天这种情况的准备。”
　　紧紧地咬着嘴唇，陆重拼命回想着自己的初衷，想要为自己增加一点勇气。
　　这时候涵涵也开口了：“陆重哥哥加油，你可以的。”
　　陆重咧开嘴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为了能让陆重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好好完成自己的第一次渡魂，风一特地允许他今天下午不用画符了。但陆重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忐忑地准备迎接夜晚的到来。
　　等到夜晚来临，陆重带着无限怨念抱着陶坛磨磨蹭蹭地离开了，留下偷笑的涵涵和满脸平静的风一在店里。
　　一直等到陆重的背影消失后，涵涵脸上才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风一哥哥，陆重哥哥真的没问题吗？”
　　风一一边摸着她脑袋，一边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吧，没事的。”
　　他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光芒，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对你陆重哥哥来说也是一个考验，但愿他能够完美解决这件事。”
　　涵涵不明所以，只是往他怀里凑了凑，和他一起望向外面昏黄的路灯，没有再说话。
　　而陆重这边就没有那么悠闲了。他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住处，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等到放下坛子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
　　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他无奈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没办法，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心里面又一直惦记着坛子的事情，只好饿着肚子盘坐在地上，遥遥对着挂着自己床头的画像，依照风一的嘱咐点上了一根白烛。
　　深呼吸一口气，他将坛口的黄纸符解开后，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两位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男声就从坛子里传了出来：“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算我认栽了。”
　　随后，它的语气变得狰狞起来：“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我出来，不然的话……呵呵……”
　　它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怨毒，陆重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过紧接着，又有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弟弟，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这个女声听起来很清冷，但却让陆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那个叫露露的女孩，没想到即使是横死她也和那些普通的厉鬼不同，丝毫没有想要迁怒无辜的人的意思。
　　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个叫孙昊的男鬼又出声了：“哼，说什么大话，要是现在能动手的话，我一定将你打得灰飞烟灭！”
　　露露冷哼一声，语气一下子冷得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孙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嚣张，我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大不了我们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别这么激动，你可别忘了，我既然能杀你一次，那肯定也能杀你第二次。”孙昊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异，让陆重听得很不舒服，好像被潜藏在暗中的毒蛇盯住了，随时都会被偷袭。
　　听着它们两个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放狠话，陆重夹在中间有些无奈。虽然此时他心里面的恐惧慢慢减弱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从两个鬼的对话中他可以听出，它们彼此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就是说，它们两个的执念几乎不可能化解，那样的话，也就代表着陆重没办法将它们顺利渡走。
　　看来，只能慢慢来了。陆重无奈地想着，反正夜还长，自己尽力试试看吧。
　　脑海里回想起之前跟着风一学习过的内容，陆重一边听着面前坛子里两只鬼喋喋不休的争吵，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们两个都先安静。”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那两只鬼本来还呈不共戴天之势，听到他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却很诡异地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陆重点点头，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随后他依旧用平淡的语气问道：“现在，你们说一说自己的死因。白露，你先说。”
　　房间里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白露才慢吞吞地说道：“没什么好讲的，昨天晚上，我去找阿倩的时候被他掐死了。”
　　说完，她没有再出声，似乎对于自己死亡时候的情况不愿过多提起。
　　陆重也不勉强，点点头道：“那，孙昊……”
　　话刚说了一半，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你的魂魄里有什么东西？”
　　陆重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甚至好像影响得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与此同时，挂在他床头的酆都大帝的画像忽然光芒大作，在一瞬间迸发出了难言的威势！


第四章　暴戾的黑气（二）
　　杂货铺打烊之后，涵涵今天玩得有点累，于是一早就睡了。当她睡熟之后，风一悄悄点上了一根白烛，和以往一样，盘膝坐到了画像面前。
　　“怎么，今天没有要送过来的亡魂吗？”酆都大帝的声音从画像中传来，但听起来十分细微，似乎是怕吵到睡着了的涵涵。
　　风一摇摇头，低声道：“今天休息一下，由陆重帮我做。”
　　“哦？”闻言酆都大帝觉得很惊讶，“他这么快就学会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风一点点头：“没错，我也没想到他领悟的速度这么快，看来阴阳眼在这方面给了他很大的优势。”
　　“没那么简单吧？”酆都大帝轻笑。
　　用手指轻轻摆弄了一下灯芯，风一淡淡地说道：“等他能够独当一面之后，渡魂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怎么，想通了？”
　　闻言风一轻笑：“不，我只是不想给你打工了。”
　　“难道你要去往生？别忘了，青鲤的轮回之苦还没有结束。”不知为什么，酆都大帝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
　　风一的脸上看起来非常平静：“我不会去你那里，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已经渡了二十多万亡魂了，累了，想出去走走。”
　　画卷沉默了良久，之后酆都大帝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你这么多年都没有休息，是该放松放松了。”
　　随即他又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在你店里呆着吧，青鲤会去找你的。”
　　闻言风一淡淡一笑：“去年你就这么说，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见到，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玩我。”
　　转身看了一眼在睡梦中也笑得很灿烂的涵涵，风一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然后他回过头道：“青鲤的事，随缘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见她。”
　　酆都大帝很了解他的心情：“我明白你很纠结，但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必须经历，否则，难道你以为当初把你们放逐到人间是为了让你去度假的吗？”
　　风一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算了，跟你这么一个昏君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罢了，不提这件事了。”
　　虽然风一对他出言不逊的，但酆都大帝看上去毫不在意，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最近你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这边出了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吧？”风一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今天陆重渡的那两个亡魂中，男鬼的魂魄里沾染了一丝怪异的黑气，我从来没见过，就是这一缕黑气让他死后心性大变，比之一般的厉鬼还要更偏执几分。”
　　顿了一顿后，他补充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一起这样的事件了。”
　　画卷中酆都大帝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查清楚是什么来历了吗？”
　　风一摇摇头：“还没有，我从那些鬼魂的记忆中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在生前都没有什么异样，而且彼此之间也从来没有什么交集，好像都是在死亡的一瞬间平白无故地沾染上了这些东西。”
　　“这件事情你要注意一下，小心不要出什么乱子。”酆都大帝叮嘱道，“另外，再查一下神秘人的下落，看看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闻言风一的表情有些怪异：“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当然，要是我全知全能的话，还要你那么辛苦地在人间奔波做什么。”酆都大帝轻笑，“地府的事情我倒是全知道，但阳间不是我的辖区，所以只能靠你了。”
　　风一无奈道：“你有那么多手下，为什么非得要让我帮你办事？”
　　不过，即使很不情愿，他还是应道：“算了，我明天再去查查看那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怎么回事？”
　　籍着不甚明亮的烛光，陆重仔细打量着被自己捏在指间的黑气，那是刚刚从孙昊魂魄里分离出来的。他看着看着，眉头不知不觉紧紧皱起。
　　白露的声音从坛子里传来：“不知道，我的魂魄里就没有这些东西。”
　　“喂，孙昊，你自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观察无果，陆重决定询问一下孙昊。
　　但他等了好久，孙昊都没有回应。陆重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突然出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昏过去了。”这时候白露幸灾乐祸地开口道。
　　闻言陆重微微一怔，随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刚才他发觉孙昊魂魄中有异样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在耍什么花样，就用风一教给他的在渡魂时遇到紧急情况时的手段，念动口诀，掐起手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孙昊魂魄中抽离出了这些黑气。
　　不过，大概是他的手法还不熟练，下手的时候好像伤到了孙昊的魂魄，让他一下子疼晕了过去。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黑气，发现它除了犹如实质一般被自己夹在指间没有消散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但偏偏这东西又是从别人的魂魄中取出来的，试想一下，能够藏在人魂魄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特别？
　　如此看来，这道黑气十分不简单，还是等明天到店里问问风一吧。陆重这么想着，便把那缕黑气收在了另一尊陶坛中。
　　“那个……白露小姐，你能不能把整个事情的具体经过和我说一下？”处理完黑气之后，陆重开口问道。
　　白露奇怪地问道：“今天白天你不是已经查看过我们的记忆了吗？”
　　“我只看了一点点，就是孙昊记忆中的昨晚的情景，其他的我还不知道。”陆重解释道，“而且，你们两个现在怨气都还没有化解，那样直接查看你们记忆的话可能会对你们的魂魄有损伤。”
　　“好吧，那我从头说起。”白露说道。
　　之后，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调整情绪。陆重也不着急，就盘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白露缓缓开口了，开始讲述这件事情的始末。
　　“我和孙昊，还有阿倩，我们三个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我和阿倩是非常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感情一直非常好。而孙昊则是因为喜欢阿倩，所以我和他之间也经常接触，关系也还不错。不过可惜的是，虽然孙昊一直对阿倩非常好，但阿倩却始终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从来没喜欢过他。”
　　听到这里，陆重心里面暗暗揣测，看来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了。
　　白露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个之间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而我做为旁观者，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心里面也一直很好奇这两个人最后会怎样，会不会走到一起。
　　但……也许是上天注定他们两个没有缘分，在一次意外中，孙昊死了。”
　　虽然白露心里面非常恨孙昊，但说到他死去的时候，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来。
　　“那是上个月底的事情。当时孙昊说是要在白露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准备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向她求婚。当时我还很惊讶，也很期待，心想他们之间的事情终于要彻底挑明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孙昊去买戒指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车祸，送到医院之后不治身亡。
　　很烂俗的剧情对不对？可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们都很难过，没想到这么多年感情的好朋友就这么离开了。当时我和阿倩都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孙昊的死只是噩梦的开始。”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面也微微有些寒凉，陆重坐在那里听着白露讲述这件事情，觉得周身嗖嗖地冒冷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在孙昊死的当天晚上，他就变成鬼去找阿倩了！不光如此，他之后还一直纠缠着阿倩，每天晚上十一点钟都去到她家里，一边恐吓她，一边问她到底爱不爱自己。”
　　陆重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是痴情还是变态。”
　　闻言白露苦笑道：“谁知道呢，可能人死之后执念会越来越深吧。”
　　她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我不知道，因为阿倩怕我担心，一直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我只是发现她气色越来越差，以为她病了，却没有想到她是被厉鬼缠身。
　　可是，即使阿倩没有告诉我，最后这件事情我还是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去找阿倩的时候，就在阿倩家楼下，孙昊现身，把我杀了。”


第五章　渡过鬼门关
　　白露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和她不相干的事情。但陆重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股深深的哀伤。
　　也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里。
　　陆重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聆听白露的讲述：
　　“当时我给阿倩打完电话之后，马上就开车来到了她家楼下，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我下意识地一回头，竟发现孙昊正站在我身后。”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让陆重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昨天晚上很冷，楼道里的灯光惨白，洒在地上就像一层冰冷的白霜。我回过头去，看见孙昊就站在我身后，他的脸色比灯光还要白，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让我差点没有分辨出他曾经是个温柔害羞的大男孩。
　　我知道他是鬼，心里面也非常害怕，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当时我站在狭窄的楼道里，他堵在出口的位置，我要是跑的话只能往上跑。可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脚没有一点力气，就那么一点一点地瘫坐到了地上，甚至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但陆重还是能够想象出她当时的无助。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个女孩孤零零地面对一只失去理智的恶鬼，那后果可想而知。
　　“没办法，我就只能瞪大了眼睛，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伸过来。他的手指好长啊，轻轻松松地就把我脖子完全握住了……他的眼神好恐怖，里面潜藏着说不出的阴森恶毒……那栋楼里好静啊，静得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有些刺耳……
　　我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冰冷的手握住我的脖子，缓慢而有力地，将我的颈骨掐碎，让我意识清晰地目睹了自己生命的消失。之后，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拖着我的尸体瞬间把我送回了我家里，伪装成了我突然暴毙在家里的假象。呵呵，大概是他心里残存的一点良知不想让阿倩惹上麻烦吧。”
　　白露幽幽地说道，让人听不出她此时到底是什么情绪。陆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安慰她还是唾骂孙昊呢？好像都不太合适。
　　说完自己死亡时的情景后，白露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下，随后语气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过，让我庆幸的是，我最终还是帮到了阿倩。
　　我死了之后，心里面充满了愤怒和悲伤，这种情绪竟然让我模糊的意识变得清晰了起来，并且感觉自己又能动了。不过，当我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自己的尸体的时候，我明白，我已经变成鬼了。
　　我疯了一样地向阿倩家里赶去，没想到变成鬼之后我速度竟然会这么快，短短几个呼吸间我就赶到了她家门外。
　　当我赶到的时候，孙昊正好要对阿倩下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居然能够和孙昊抗衡，阿倩因此才没有遭到他的毒手。我们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孙昊没有办法，就只能离开了。”
　　陆重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同样是横死的鬼，孙昊和白露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告诉阿倩天亮之后去渡风杂货铺找老板，老板来了以后把我收了进来，顺便也把孙昊的魂魄拘了过来……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陆重点点头，同时呼出了一口气，但心里却依旧有一个疑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渡风杂货铺的老板能帮你的？”
　　对此好像白露也说不太清楚，她说道：“那是在我死了以后，在往阿倩家赶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一下子冒出了这个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只能托梦给阿倩让她去找找看。”
　　既然如此，陆重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于是对她说道：“好吧，我知道了。现在孙昊昏迷不醒，你们两个的怨气就都没有办法化掉，所以，我想只能明天再说了。”
　　“没关系，辛苦你了。”调整好情绪之后的白露依旧非常和善，这让陆重心中更加为之叹息。
　　他轻叹一声，说道：“好吧，今天晚上的渡魂算是暂时失败了，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休息。”
　　白露轻笑：“你忘了，我是鬼，鬼是不需要休息的。”
　　闻言陆重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尴尬，只能讪讪地笑道：“那好吧，那……我去休息了。”
　　再次用那张黄纸符封住坛口，陆重把陶坛小心地放好，随后站起身来，也没有去管那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直接歪倒在床上睡了。
　　其实他一直到很晚才睡着，他心里面一直在想这件事。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棘手，而是因为他觉得有些愧对白露，毕竟自己没有帮到她什么。
　　如此说来，风一渡了这么长时间的魂，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里面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心事很重，但也睡得很沉。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天，这件事情竟然解决得异常顺利。
　　“就、就这样？”陆重捂着额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就完事了？”
　　风一点点头，拍了拍桌子上装着两个魂魄的陶坛：“没错，完事了，两只鬼的怨气都消了，已经可以送去阴间了。”
　　陆重无奈地捂住自己的脸，心里面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他这副样子，风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他道：“其实这件事不怪你，只是你的运气不好。”
　　“什么意思？”陆重闷声闷气地说道。
　　风一指了指桌子上的另一个陶罐，解释道：“其实昨天你把那缕黑气从孙昊的魂魄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他的怨气就已经消除了，只是因为剧痛一时间昏了过去，让你没有能够及时知晓。至于那个叫白露的女孩……”
　　轻叹着摇了摇头，风一说道：“她虽然心里有疙瘩，但她天性善良，明白这件事其实本质上不是孙昊的错，所以也就不愿再追究了，如此一来，她就也可以过奈何桥了。”
　　“真不知道她这种性格是好还是坏。”陆重无奈地摇摇头。
　　风一也叹息道：“只能希望她来世运气好一点，不要再遇到这些事情。”
　　说着，他把装魂魄的陶坛往陆重面前一推，说道：“今晚你去把他们送过鬼门关，也算是让你的第一次渡魂画上一个句号。”
　　陆重点点头，把陶坛取过来抱在怀里，感觉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沉在身上还是心里。
　　看了一眼外面逐渐偏西的太阳，风一说道：“好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今天提前下班，回去早点做好准备。”
　　抱着陶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