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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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一下，风一说道：“算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就不说了。就这样吧，挂了。”
　　说完，风一就挂断了电话。
　　将电话放下后，陆重的心里很是期待。他朝外面喊道：“涵涵。”
　　“嗯？”听到陆重叫她，涵涵合起书本跑进了屋里。
　　陆重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涵涵啊，我问你，你是想在我那里住呢，还是想在店里住呢？”
　　“我都可以啊，怎么了？”涵涵问道。
　　陆重指了指手机，说道：“刚刚你风一哥哥来电话了，我和他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说，要是觉得不安全的话，我们两个可以住到店里来。”
　　“这样啊，”涵涵歪着脑袋想了想，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我们就住店里吧。”
　　“好！”如此一来正合陆重的心意，他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那我现在去买些线香，等会儿我们一起先上去看看。”
　　他正要出门，涵涵却拉住了他。
　　“不用啦。风一哥哥早就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说着，她从货架上取下了一个纸袋，看起来和之前给陆重装符咒的纸袋一模一样。
　　陆重一愣，没想到风一已经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难道他早就已经算到自己会住进店里？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刚刚接过涵涵手里的纸袋，便被她拉着上楼去了。
　　来到店里这么久，陆重一直没有机会到二楼来过，所以他对自己那个神秘的老板住的地方实在是好奇。此时来到楼上，他先打量了一眼这上面的情况，看起来和楼下一样拥挤，只有小小的两个房间。
　　“哪个是你风一哥哥的房间啊？”陆重问涵涵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走上来，他不自觉地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涵涵指了指靠外的那个房间，说道：“这个。”
　　深呼吸一口气，陆重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手微微颤抖着，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或者说太简单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好像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床，唯一的装饰就是那副挂在墙上的酆都大帝画像。
　　窗户紧闭着，那白色窗帘纹丝不动，将房间里的气氛烘托得更静默了。陆重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然后回身问涵涵：“涵涵，这就是你风一哥哥的房间？”
　　涵涵点点头：“是啊。”
　　随后她戳了戳陆重的腰，小声道：“陆重哥哥，你该点香了。”
　　“哦哦！”闻言陆重如梦初醒，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他有些手忙脚乱地从纸袋里取了三支香和一尊小小的香炉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香点燃插进香炉里，陆重将香炉放在画像前面，然后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刚刚他放香炉的时候，发现在画像前面有一大滩黑色的印记，他心里明白，那应该是白烛燃尽后蜡泪被取走留下的痕迹。他心中不禁感叹，风一就是在这么一处简陋的房间里，不知渡了多少亡魂，真是羞煞了不知多少所谓的道门大师。
　　感叹了一番后，他拍拍涵涵的脑袋，说道：“走吧，我们先下去，不然一会儿万一有人来偷东西就不好了。”
　　涵涵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那哥哥你今晚睡哪个房间？”
　　“那你想睡哪个？”陆重笑着反问道。
　　瞪着大眼睛，涵涵歪着脑袋说道：“我无所谓啊，我都是两个房间轮着睡，在哪个都可以。”
　　“你风一哥哥还真是宠你。”陆重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引得她一阵不满。
　　将房门关好后，陆重和涵涵一起走下了楼梯。而在恢复了安静的房间里，那缭绕的香雾一碰到画像，那上面的酆都大帝就宛如活过来了一般，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很快又露出了微笑。


第九章　噩梦成真
　　“好了，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的路灯亮起的时候，陆重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他觉得累倒不是因为店里很忙，而是因为觉得无聊。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对涵涵说道：“涵涵，你说你风一哥哥的店里生意这么惨淡，他怎么就不想想办法呢？”
　　此时涵涵正在摆弄货架上的那些小物件，闻言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很简单啊，风一哥哥开这个店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
　　“开店不是为了赚钱还能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做善事？”陆重无奈地笑了。
　　涵涵指了指面前的货架，说道：“是为了这些。”
　　陆重不解：“什么意思？”
　　“货架上的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古董。当然了，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曾经都是一些人生前最珍贵的东西。”涵涵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看起来十分郑重。
　　听她这么说，陆重的心里开始好奇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风一哥哥卖的这些都是死人的东西？”
　　“嗯。”涵涵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风一哥哥没有去做盗墓之类的勾当，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死去的人送给他的。”
　　闻言陆重顿时瞪大了眼睛：“死人还会送他东西？”
　　“那当然了，”涵涵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想啊，风一哥哥花那么大的力气消除那些人的执念和怨念，那些人在离开的时候肯定都会感谢他吧？而其中有些人在生前颇有些钱财，而如果没有活着的人继承的话，一般就会送给风一哥哥。”
　　听涵涵这么解释，陆重不由得呆在了原地，同时心里面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的老板从来不为钱的事情发愁，原来暗地里还有这么一笔收入啊！
　　这时候涵涵跑过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所以陆重哥哥，你知道风一哥哥对你多够意思了吧？相比之下，渡魂之术可是比任何法术的价值都要大，甚至堪比传说中的点金术呢。”
　　“是啊，不仅积德，而且招财，我好像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陆重笑了笑，随后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嗯，好！”一说要去吃东西，涵涵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了。
　　星月暗淡的夜空下，原本一片黑暗的大地被无数密集的光点所照亮，那是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城市。人类依托不断前进和发展的文明，将日月交替的白天黑夜通通转化成永恒的白昼，这个世界好像越来越热闹。但是，在喧嚣之余，有些人，有些城市又承受了更多的失望、伤心和疲惫。
　　所以，带着涵涵在欢乐的人群中游荡了一圈之后，陆重最终决定，那些热闹的浮华并不适合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
　　将店门小心关好，陆重带着涵涵上到二楼后对她说道：“这样吧，今晚我睡你风一哥哥的这个房间，你睡那一间，好不好？”
　　“好。”涵涵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就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慢慢推开风一房间的门，陆重的心里面还是有一些莫名的紧张。他将灯打开之后，看到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那画像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样，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走到画像面前鞠了一躬之，陆重这才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将灯关好后，因为没有拉开窗帘的缘故，房间里面一片漆黑，陆重瞪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点点窗口处映进的霓虹灯光。他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瞧了许久，一直等到眼睛变得干涩才闭上，随后沉沉睡去。
　　虽然杂货铺靠近街道，但因为位置偏僻，晚上这周围倒也算是安静，偶尔有一些车辆驶过也只有车灯的光芒一闪而过，丝毫打搅不到陆重的噩梦。
　　是的，他又做噩梦了。
　　自从梦魇被消灭了以后，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做过噩梦，每天晚上的睡眠都好得不得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睡觉不习惯的原因，他刚入睡不久，就堕入了一个离奇的梦境之战。
　　好黑啊。
　　他感觉自己好像正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中，这片大地被黑暗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他什么都看不清。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那里，心里面好像有一个洞，洞里面是数不尽的无助和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他好像从来没来过。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甚至连一缕气流的波动都没有。脚下似乎是柔软的土壤，踩上去似乎还有一些泥泞。陆重不敢乱动，他只是用脚向四周试探了几步，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坠入万丈深渊。
　　忽然，他依稀听见了一声怪异的兽吼。
　　难道这周围还有野兽？这下他更加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得缓慢，生怕会把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引过来。
　　但站在原地等待了好久之后，周围却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时间在不断累积的慌张中度过，陆重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当心中的恐惧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之后，他反而开始有些坦然了，忽然大剌剌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就这一步，他从黑暗一下子跨入了光明之中。
　　但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周围情景的时候，他却宁愿自己时间回到几秒钟之前。
　　在一片红色的大地上，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尸骸。地上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穿的都是兽皮，看上去像原始社会中人们的装束一样，他们的手里大部分都握着石质的武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手里面的兵刃闪烁着金属光芒。
　　虽然一眼看到这么多死去的人让陆重心里吓了一跳，但这并不是让他后悔的关键，关键的是，在遍地的尸体中，还有一只只黑色的怪兽。
　　其实说它们是黑色的可能并不准确，因为陆重只能看见它们身上冒出的黑烟，并不知道它们的皮肤或者鳞甲是什么颜色。这些怪兽全都趴伏在那里，不知道是死去了还是睡着了，身上逼人的煞气让身处它们包围之中的陆重一时间惊慌得汗如雨下。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那次他在石泉村第一次遇到神秘人时，围绕在对方周围的那些怪兽！
　　慌乱中，他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只觉得很害怕，很想逃离这里。于是，下意识地，他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他有动作的一瞬间，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怪兽就像被惊醒了一样，齐刷刷抬起头来，露出了猩红的眸子！
　　虽然它们没有起身，也没有发出吼叫，但陆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现在就像误入狼群的羔羊，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心如死灰地等待着悲惨命运的降临，甚至连一点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那些怪兽缓缓站起身来的时候，陆重觉得头顶上慢慢的有光照下，感觉就好像阳光破开云层投射到冰冷僵硬的大地上一样。
　　陆重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上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球，自己就正处在它投下的光芒之中。这些光照在身上很温暖，但好像对那些怪兽有着难言的威慑力。原本虎视眈眈的怪兽们此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威势，纷纷哀嚎着向后退去。
　　不知道为什么，陆重的嘴角慢慢露出了微笑，看上去好像是在嘲笑那些怪兽的胆小。随后，他的意识被渐渐抽离出那方空间，慢慢回到了现实中。
　　黑暗中，陆重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坐起身来，将那一口浊气缓缓呼出，然后等自己过快的心跳放缓下来后，这才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己怎么又做噩梦了？他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心里面还是沉甸甸的，整个人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景中脱离出来。
　　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正前方的画像，陆重忽然发现那副画像上酆都大帝的人像在黑暗中居然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看上去宛如有生命一般。
　　他从床上下来，穿好鞋走到画像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副画像好像看起来比风一送给他的那一副要好很多，至少在装裱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会自己那里的那一副又是赝品吧？他无奈地撇撇嘴。
　　既然被梦惊醒了，那就欣赏一下这周围的夜色吧！他一把将白色的窗帘拉开，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在外面绚烂的霓虹和路灯光芒的照耀下，他发现有无数黑色的阴影正伏在地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前方的整条街道。虽然晚上看得不甚清楚，但陆重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自己刚才在梦里刚刚见过的那些怪兽们！
　　怎么回事，自己的梦境竟然成真了？
　　原本这些恐怖的怪兽在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已经渐渐模糊了，但今天晚上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居然又见到了它们两次，难道，那个神秘人终于又要出手了吗？


第十章　诬陷
　　但就在这时，远处微微有光芒闪烁，好像是有车辆向这边驶来。在陆重的注视下，那些怪兽如幻影一般，全部凭空化成了一团团烟雾，转瞬间便融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此时陆重已经睡意全无，心里面一个劲儿地突突，该不会又要出什么事情了吧？
　　一时间，他陷入了纠结和猜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风一的电话。
　　“什么事？”听筒里依旧有沙沙的声音，看来风一那边的信号还是不太好。
　　陆重揉着眉心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随后，他就把自己在店外看到那些怪兽的事情和风一说了。
　　听完他的讲述后，风一思索了一下，说道：“现在我还想不出那个神秘人有什么动机，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冲着杂货铺来的，”顿了一顿后，他补充了一句，“或者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现在我对他的了解太少，而且我又不在店里，处理这件事情有点困难，所以，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我回去以后再说。”
　　陆重应了一声，随后问道：“那要是那个神秘人在策划什么阴谋，可能会突然下手呢？”
　　“放心，如果真有什么事，你只要待在店里就好。如果你心里还是害怕的话，就到我房间里去，在那副画像面前点上三炷香，磕三个头，到时候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会避得远远的。”风一说道。
　　烧香？磕头？真的有用吗？虽然陆重对这个方法的实用性很是怀疑，但眼下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随后他问道：“那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犹豫了一下，风一说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大概再有两三天我就能回去了。”
　　“好吧，那你尽快，我怕这边的事情我应付不来。”陆重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还有些沙哑，透露出他心里的疲惫。
　　风一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异样，安慰他道：“别慌，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这几天你只要一直待在店里就好。”
　　“好吧，我知道了。就这样，我得去开店门了。”陆重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挂掉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店门还是要开，工作还是要做。
　　不过，他下楼去刚把店门打开不久，麻烦就又找上门来了。
　　只见一个胖胖的小个子急匆匆地闯进店里来，一进门就将双手使劲拍在桌子上：“哈！终于开门了！”
　　“欢迎光临，有什么能帮你的吗？”陆重察觉到对面来者不善，但考虑到紧跟在他后面过来的，那群聚集在门口的人，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小胖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今天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找你们这个黑店讨个说法。”
　　陆重的眉毛一挑：“哦？黑店？什么意思？”
　　指了指店里仅有的两排货架，小胖子脸上的笑容变得冷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店里卖的东西全都是假货！”
　　“证据？”虽然察觉到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但陆重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想要看看对方在耍什么花样。
　　“啪！”
　　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铜钱，小胖子将之拍到桌子上，说道：“就是这个。”
　　陆重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这枚铜钱上面虽然有光绪的字样，但的确不是什么老东西。这倒不是说他对古董有什么研究，关键是这枚铜钱看上去实在是太新了，而且制作的工艺也非常粗糙，应该是某些小作坊里面生产的劣质工艺品。
　　陆重将铜钱放下，点点头道：“没错，这的确是假的，但你怎么证明这个东西是我们店里的呢？”
　　小胖子耸耸肩，脸上的笑容不减：“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商家肯定不会承认这东西是你们店里的。不过没关系，我有证据，还有证人。”
　　说着，他朝外面一招手：“进来吧。”
　　店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一进来，小胖子就问他：“我说，几天前我来这家店里买东西的时候你也在对吧？”
　　年轻男子点点头：“没错。”
　　小胖子又问道：“我记得你是在我后面离开的，也就是说你应该知道我买的是什么东西，对吧？”
　　“是的。”年轻男子又点了点头。
　　拿起那枚铜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小胖子问道：“是这个吗？”
　　“是。”年轻男子回答得很干脆。
　　之后小胖子又重新面朝陆重，脸上的笑容转变成得意：“那么事情很明了了，我在你这家店里买了假货，你是不是该有所赔偿？”
　　在他和那个年轻男子交谈的时候，陆重在一旁静静的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质疑，也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在这里表演了这么一场如此拙劣的闹剧？
　　陆重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不是说还有证据吗？拿出来吧。”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胖子连忙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小纸片，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随后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吧，这是那天的发票，幸好我还留着。”
　　对于那张所谓的发票，陆重看都没看，直接捂着脸仰天长叹，他心里面在感慨，现在的人做事都这么莽撞的吗？就算是前来找茬，拜托也该提前踩踩点了解一下吧？
　　“三件事。”他冲着桌子对面的小胖子伸出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们店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铜钱，你可以在店里随便找，而且我觉得，这么粗制滥造的铜钱只要你当时没眼瞎应该不会买回去。”
　　“第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店里，而因为我们店里的客流量非常少，所以来的客人我多多少少都有印象，而对你，抱歉我只能说真的没见过。还有你，我也没见过。”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年轻男子。
　　然后，他指了指店里四周的墙角，补充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说谎，不过没关系，店里面有监控，你说说自己是哪一天来的，我们可以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看。”
　　“第三，我们店小，所以从来都不开发票。”
　　说完，陆重耸耸肩，静待着对方的反应。
　　小胖子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即使他再蠢此时也明白这场戏演砸了。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看起来似乎十分尴尬。
　　不过，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使是这样，他们两个依旧硬着头皮耍赖。
　　小胖子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他清了清喉咙，假模假样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有证人证明，你们店里就是卖假货，你们就得赔偿！”
　　闻言陆重无奈地笑了：“怎么，现在讹人的都这么嚣张吗？走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生意，再这样我报警了。”
　　“不怕你报警，警察来了更好，我们这些人正愁没有地方说理呢！”说着，小胖子一挥手，门外的那些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看到外面的行人都向这边投以好奇的目光，还有一些人已经停下脚步开始围观，陆重的心里也开始着急。他明白，杂货铺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讹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但陆重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肯定不是为了钱，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在进行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想到这里，他开始有些心烦：“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要来这里捣乱，不然我就真的报警了！”
　　可是没想到小胖子一下子来了脾气，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大声嚷道：“你们这种无良商家难道就会这么耍赖吗？都说顾客是上帝，可你们的服务态度也太差了点吧？”
　　这时候涵涵听到了下面的争吵，偷偷地想要溜下来看看出了什么事。但陆重看到后，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露面。
　　然后，他指了指桌子，语气平静地说道：“请你放尊重一点，这是店铺，不是你自己家。”
　　“我就不放尊重了，你能怎么着？”却没想到，小胖子此时开始耍起了无赖，又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
　　此时陆重已经觉得忍无可忍了，他指着门口，声音冷了下来：“请你立即出去。”
　　“怎么，还要赶人啊？”说着，小胖子使劲推了一把他的胳膊。
　　陆重推了一下他的肩头，皱着眉头说道：“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可是他没想到，他这一动手不要紧，却在一瞬间引发了很严重的后果。
　　“打人啦！”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