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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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阴阳有别，天打雷劈什么的，反正后来那些鬼就散去了。”
　　这时候风一说道：“不过现在来看，你的祖宗们还是没有帮你吧？”
　　陆重无奈地点点头。
　　“我爷爷告诉我说，这次的事情不一般，好像是什么比厉鬼还难缠的东西作祟，他们也没有办法，告诉我只能找有法力的道门大师来处理。”
　　“那缠着你的那三只阴魂呢？也是你们村边墓地里的吗？”听他讲到这里，风一还是对那三只阴魂的来历感兴趣。毕竟那是敢在正午时分出现的鬼，估计是大有来头。
　　可没想到陆重却说道：“那就是三只孤魂野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所以尸骨应该没有埋在我们村边的墓地里，墓地里那些祖宗们也不让它们进去，它们就一直在我们村外游荡。那天正好这三个鬼魂也在附近，知道了我眼睛的事情，所以才一直跟着我。”
　　闻言风一有些疑惑：“可我看它们大白天都能现身，应该自身有了一些道行，不应该是你所说的孤魂野鬼这么简单。还有，它们为什么会对你有那么强烈的杀意？”
　　“我……”陆重刚想说话，却又硬生生把嘴闭上了。
　　两人早已经离开了h市的范围，马上就赶到陆重老家了，现在正独自行驶在一段土路上。此时天色还早，温暖的阳光穿过道路两旁树木的枝杈，零零碎碎地洒在车上，偶尔会让人觉得刺眼。但陆重却感觉到了一阵逼人的寒意。他看着紧跟着他们的车辆在斑驳树影间穿梭的三个灰色阴影，额角一滴冷汗缓缓滑下。
　　车辆慢慢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风一下车了。
　　看到他一言不发地下了车，陆重心里面一阵紧张。他和风一接触的时间太短，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领。虽然看风一的样子满不在乎，可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当风一把车停下的时候，那三只阴魂也同样停在了树下的阴影里，也没有其他动作，就站在那里看着风一向它们走了过来。
　　“你也有阴阳眼？”
　　其中一个阴魂开口质问风一。风一有些惊讶，因为出声的这只阴魂声音清脆，语气中也没有太多凶狠之意，和它一身的黑色杀气说完形象着实有些不符。
　　风一在它们不远处站定，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你们三个和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拼命，大白天都追着要杀他？”
　　“与你无关，别挡道，不然你也一起死！”
　　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另一个阴魂，阴阴恻恻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头有点发毛。
　　紧接着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他该死！他不帮我们，还把我们带到会邪术的人那里，想要让我们永不超生！”这是最后一个阴魂。
　　本来风一是想出手尽快解决他们然后继续赶路的，但听完第三个阴魂说的话后又有些犹豫了。他的目的是要将不属于阳间的东西驱逐到幽冥，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完全忽视那些阴魂身上背负的怨念，如果陆重真的那么做了，恐怕他还要反过来为眼前这三只阴魂主持公道。
　　他转身向车里的陆重招手：“来，下车。”
　　陆重不明所以，有些犹豫地从车里钻了出来。
　　一看陆重出来了，那三只阴魂顿时有些按捺不住，身上的怨气翻涌，恨不得立刻就扑到他身边。
　　但风一阻止了它们。也不见他有什么准备，只听他口中轻喝：“放肆！”随即右手一指，那三只阴魂就被凭空定在了原地，任凭它们因愤怒鬼眼都变得通红，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随后风一开始问陆重：“刚才我听它们说你想要害它们，还把它们带到了邪术师那里，有没有这回事？”
　　闻言陆重苦笑了一声：“这可真是太冤枉我了，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啊！”
　　说着他看向那三只阴魂，有些急切地解释道：“你们三个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但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风一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先不要说了，看样子，你家祖上来给你解围了。”
　　风一话音刚落，陆重就觉得眼前一暗，好像天一下子就黑了。
　　随后阴风四起，尘土飞扬，远远地，从道路的前方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怪啸。
　　好重的阴气！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异像，陆重和三只阴魂都有些慌张，倒是风一一如既往的很淡定，只是瞳孔中闪烁着如刀锋般的冷意。
　　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有鬼魂成群结队地出现，看来这件事就算他想不管也不行了。


第六章　审鬼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几个呼吸间，一众阴魂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同样是鬼魂，但新来的这群鬼可不像那三只鬼一样怨气冲天，它们不仅身上的黑气很稀薄，自身的魂体看起来比之一般的鬼魂也要清晰一些，其中更是蕴含着惊人的阴气，让它们能够承受住一部分阳光中携带的炽热阳气，从而在地面行走。
　　这时陆重看见了站在最前方的一只鬼，立即惊呼道：“爷爷！”
　　陆重的爷爷是一个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老爷子，仔细看看还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就是脸色有些发青，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气，看上去怪异。他向陆重一招手：“过来，别怕，你太爷爷也在，石泉村的朋友们都来帮忙了，没人伤得了你。”
　　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陆重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他打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的亲人更可靠一些。对此风一也没有阻止，等到他在自己爷爷身边站定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们就是石泉村那边的老人吧？大白天都敢出来，果然有点本事。”风一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躲避过阴阳法则，在这个不属于你们的世界里横行的呢？”
　　陆重的爷爷没有回答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倒是他身后一只老鬼开口了。
　　“你这小娃娃倒是对我们有些了解，看来我这重孙儿告诉了你不少事情啊。”听他这话，他就是陆重的太爷爷了，“不错，我们是住在石泉村外，别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来帮忙的，但我得提醒你一句，石泉村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太年轻了，应付不来的，还是赶紧走吧，不要误了自己的性命。”
　　闻言风一笑了，他听出了这只老鬼言外之意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不可能有什么深厚的修为，对于石泉村发生的事根本无能为力。但他既然来了，肯定不可能在这里掉头就走，毕竟他不光是想要解决村里的诡异事件，还想要顺便调查一下石泉村的这些阴魂盘踞阳间不去轮回的原因。
　　于是他摊开双手说道：“其实本来我也不太想管的，可是现在好像不管也不行了。喏，你看，这里马上就到石泉村了，而且又在这里见到了这三个朋友，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其实在赶到这里之前，这群鬼就见识到了风一的手段，他一出手就禁锢了三只厉鬼，这种手段证明他是有些法力的。但陆重的爷爷还是摇了摇头。
　　“年轻人，老头子在这里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村出的事并不是用法术能够解决的。祸害村子的不是厉鬼，是一只怪物！”
　　“准确地说，是一只妖怪，对吧。”风一淡淡地说道。
　　老鬼黑漆漆的鬼眼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绿光：“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
　　“鬼毕竟是属阴的东西，在阳间的任何行动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更不要说还能抵抗太阳之力，将整个村的人笼罩在结界里。相比之下，一些得到了机缘修炼有成的精怪倒是有这个实力，不过也需要极佳的天时地利才行。”风一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听他说完这段话，陆重的爷爷神色就变得凝重了：“你是什么人，难道是隐世大师的高徒？”
　　闻言风一不禁笑了：“我只是这三千丈红尘中的一个沉沦者，并无师承。”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动弹不得的三只厉鬼：“你们村子的事过会儿再说，我想要先知道这三位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陆重的太爷爷冷哼一声：“哼，他们三个是很久以前就在我们村子附近游荡的孤魂野鬼，尸骸也不知道葬在哪里了，一直找不到轮回之路。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找我重孙儿帮忙被拒，因而恼羞成怒，这才要杀他吧。”
　　“不是，是他要害我！”这时候那个声音清脆，体型明显较小的鬼魂忍不住开口了。它身上的黑气又开始翻涌，魂体也剧烈的颤抖着，极力地想要挣扎开风一施加的束缚。
　　“不要急，今天有我在这里，有什么冤屈误会你可以尽管说出来。”风一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伸了出来，之后手掌摊开，一个淡灰色的符号在他的掌心显现出来。
　　一见到那个符号，不管是那三只厉鬼还是石泉村的那群老鬼都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后却都又有些激动。陆重的太爷爷颤抖着走到他跟前，低下头小心问道：“大人，冒昧地问一下，您真的是……”
　　不等他说完，风一就打断了它的话：“不用管我是谁，九霄之下，九泉之上，所有事关阴阳两界的事情我都有权过问。”
　　得到了这个回答后，陆重的太爷爷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随后，风一将掌心的印记隐去，拍拍手，微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们谁先开始说？尽量捡重点说，我赶时间。”
　　“我先说！”之前那个阴魂急不可耐地说道。风一点点头，一挥手撤掉了它身上的禁制。
　　那阴魂先是恶毒地瞪了一眼陆重，让后者浑身有些发毛，这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叫兰琼，他们是我的父母，我们一家三口死于七十年前，是在经过此地时被土匪所杀，然后被弃尸荒野，如今尸首早已经在黄土下化成了一堆白骨。因为我们一家是横死，身上的怨气太重，去到阴间也过不了奈何桥，只能一直在这里游荡。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后，我们的一家的怨气已经开始消散了，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杀害我们的人估计也早就死了，既然无法报仇，那还不如尽早转世投胎去。可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想找人帮我们把尸骸收殓，好歹有个坟堆，也就不算是孤魂野鬼了。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得偿所愿，毕竟人鬼有别，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听到我们说话。终于，我们等到了他。”说着，它指了指沉默不语的陆重。
　　然后它继续说道：“拥有阴阳眼的人实在是太难找了，我们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就一直求他，想要他帮忙。可是他好像吓坏了，一直不断逃跑，没办法，我们就只能一直跟在他后面求他。”
　　风一无奈地摇摇头：“你也说了人鬼有别，你们这样一副阴森森的模样跟在别人身后，人家不吓得逃跑才怪。”
　　但这个名叫兰琼的女鬼又爆出了一个信息：“他逃跑当然可以，但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一个恶道士那里，还要他镇压我们，让我们永不超生？”
　　“喂，我没有啊，这真的是误会！”陆重赶忙否认道。
　　然后他开始解释：“当时我离开了我们村，听了我爷爷的话，就想要去找一些会道术的人。可是我压根不认识这种人啊！所以就只能按照以前听说过的消息，去h市找一个据说有法力的捉鬼大师。当时它们三个一直纠缠着我，我甩也甩不掉，所以就稀里糊涂地把它们也带到捉鬼大师那里去了。
　　可那个捉鬼大师倒还真的有些本事，去到那里之后，还没等我说什么，一眼就发现了它们三个跟着我，不由分说地就要收服它们，我说什么也没用。后来因为我一直拦着他，他不耐烦了，还让人把我赶了出去。”说到这里，陆重也觉得非常委屈。
　　听到这里，风一大概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了，于是又问那只女鬼：“那后来呢，你们三个是怎么从那个捉鬼大师那里逃出来的？”
　　兰琼恨恨地说：“那个臭道士其实自身的本事一般，只不过仗着有几件道门宝物才将我们压制住了。可是那个人心怀邪念，居然想要把我和我双亲炼成阴丹！我父亲趁他将我们投进炉鼎的关头挣脱打碎了禁制，所以我们才没有灰飞烟灭。”
　　瞥了一眼它魂体上一缕若隐若现如血管般凸起的猩红印记，风一淡淡地说道：“看来你们脱身后反将那个捉鬼大师杀死了吧？”
　　“是的！”对此兰琼承认得非常爽快，“他既然想让我们一家三口永不超生，就得接受我们的报复。我父母将他的皮剥了下来，我抽出了脊椎骨，他惨叫求饶了半天才咽气。”
　　如此血腥残忍的报复手段让风一忍不住叹息。如此一来，这三个冤魂就变成了厉鬼，所以身上的煞气才这么浓，如果让它们继续留在阳间可能会发生变故，必须要把这件事尽快解决才行。
　　他朝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的陆重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这边来。
　　“刚才你们两个说的我都明白了，你们彼此也都听见了。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一个误会，冤有头债有主，兰琼你既然已经让那捉鬼大师下了地狱，也就不要再想着找陆重报仇了。这样，等石泉村的事情处理完之后，陆重你想办法去把它们一家三口的尸骨找到，好好收殓，让它们能够安心去往生，这件事情就算结了。”
　　说完他看了看面对面站着的双方，问道：“你们觉得这样可好？”
　　对此陆重和石泉村的老鬼们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兰琼的父亲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也罢，既然您开口了，只要我女儿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闻言风一将目光转向了兰琼，等待着它开口。
　　很明显犹豫了一下，兰琼心里面还在因为执念而做最后的挣扎，不过最终它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它们一家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如今虽然有些波折，但也算是能够了结自己的心愿，在其他事上也就不必再固执了吧。
　　“好的，如此一来，皆大欢喜。”风一鼓了鼓掌，右手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陶坛。
　　他对兰琼一家说道：“你们三个暂时先进到这坛中来散去自身的戾气，等我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就送你们过奈何桥。”
　　三只阴魂自然点头称谢，随即化成三道乌光，进到陶坛中去了。
　　将陶坛收好后，风一转身面向石泉村的群鬼，说道：“时候不早了，现在该处理石泉村的事了。”


第七章　梦中的妖怪
　　风一和陆重上了车，继续向石泉村前进。而那一群老鬼全部跟在车后面，鬼气和阴气混杂在一起宛如滚滚浓烟，看上去就像车子着火冒烟了一样。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这些鬼怎么能在白天出来，是不是石家村的墓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风一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他始终对于这件违反阴阳常理的事情耿耿于怀。
　　“大人果然英明，”陆重的爷爷恭维道，“其实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变成鬼之后觉得那块墓地里的阴气比之别的地方浓郁太多，对于我们滋养魂魄有着很大的益处，并且在那里吸收阴气久了之后还可以短暂忍受阳光直射，所以我们才敢在大白天出现。不过若是究其原因的话，我们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哦？”风一倒是不怀疑它撒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三只孤魂野鬼也是因为一直在附近徘徊，在那里吸收了足够的阴气，所以才能不分白天黑夜地跟着陆重了？”
　　陆重的爷爷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风一笑笑说道：“石泉村既有能驱邪避难的石中泉水，又有能容亡魂滞留阳间的阴墓，看来真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
　　正说着，车子转个弯，绕过一座小小的山头，来到了石泉村的所在。风一将车停下，和陆重一起下了车。
　　其实这个地方距离石泉村还有段距离，但眼前的景象表明他们不能再靠近了。浓白的雾气将整个石泉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把村口那块刻着“石泉村”字样的石碑的位置露了出来，证明他们没来错地方。笼罩在这方天地的雾气已经存在了三天，可还是没有任何要消散的意思。站在这个地方远远望去，他们就像置身正在爬升的机舱里，触手可及那些柔软的云团。
　　不过这些雾气可不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它们更加阴冷潮湿，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腥气，远远地闻起来令人作呕。风一观察了一下，但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村里的情况，他招呼了一下陆重的爷爷，想要问他是不是了解什么。
　　“唔，这场大雾来得很蹊跷，就是从三天前的晚上开始的。当时大概是半夜，我们远远地就看见村里面起了雾，刚开始没太注意。可渐渐地，那些雾越来越大，而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感觉到那雾里面有一丝阴冷的气息，肯定是有邪物作祟。本来我们想要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可是村子好像被设了结界，根本进不去。”陆重的爷爷无奈地说道。
　　随后它指着村口的位置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看见陆重这孩子从村子里跑了出来。我们想找他问个究竟，可那时候不知道这孩子有阴阳眼，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到镇上去了。”
　　风一微微点头：“也就是说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不知道？”
　　陆重的爷爷摇摇头：“我们只能感觉到整个村子萦绕着巨大的恐慌，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就是对雾气里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大雾很诡异，我们这些魂体进不去，那些普通人则根本看不到。”
　　这时候风一又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我之前听陆重说，他那天到镇上求助过，警察来了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看不见雾气，但总不会感觉不到村子里的异样吧？”
　　“这就是这些雾气的另一处诡异所在了。”这时候陆重的太爷爷走过来说道，“不光是那天镇上来人，这两天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到村子里来过，可是他们都一样，一接触到那些雾气就昏倒在地上了。”
　　“昏倒？”风一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些雾气对人体有害？”
　　不过陆重的太爷爷摇了摇头：“这个倒不一定，因为我们发现那些人其实是在一瞬间被人催眠了，所谓的昏倒在地上其实应该说是倒在地上睡着了。”
　　风一双眼微眯：“然后那些人醒来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走了，也没有再进村子，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种情况。”陆重的两个长辈都忙不迭地点头。
　　如此一来，风一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他有七成的把握能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才有些棘手。
　　他回过头去对群鬼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已经帮不上忙了，就都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陆重，我们准备一下就进村。”
　　“他也要去吗？”陆重的爷爷明显很疼爱自己的孙子，不希望让他去冒险，“他不会什么法术，进去之后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风一笑了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的。让他进去主要是为了引那个妖怪出来，只要那妖怪一露面我就出手，不会有事的。”
　　陆重虽然紧张，但倒是看不出有多少畏惧，他说道：“爷爷，太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爸妈还在里面，我实在放心不下。”
　　如此一来，这些老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叮嘱了一番后，就都飘向不远处的墓地了。
　　之后陆重就和风一待在原地休息。他瞅了瞅风一，发现他就这么空着手，心里面稍稍有些不安，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风一，你带东西了吗？”
　　“你觉得应该带什么东西？”风一笑着说道，其实他知道陆重心里面在想什么，“带刀，带枪？还是带黄纸符和桃木剑？”
　　“呃……这个我不知道，但看你这个样子我不是很有安全感。”陆重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风一从口袋里将临走时放进口袋里的那根树枝取了出来，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地嗅着它散发出的清香，同时一边闻一边问道：“你知道祸害你村子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陆重说的是实话。
　　风一开始给他解释：“那是一种妖怪，它就像鬼魂一样没有形体，平时就躲在人们的梦里。”
　　陆重睁圆了眼睛：“梦里？”
　　“没错，”风一点点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内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负面情绪，有的人会控制不住将其释放出来，有些人则是很好地将它埋藏在心里最阴暗的地方。但人在清醒的时候可以自控，在睡觉的时候对这些情绪就完全没有约束力了。这些情绪从人心中渗透到人的梦里，潜移默化下，就有了噩梦的产生。”
　　“那这种妖怪就藏在人们的噩梦里？”陆重猜测道。
　　“其实倒不如说它是从噩梦里诞生的，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人心中的噩梦。”风一纠正道。
　　“当人心中不可控的负面情绪达到一定临界点的时候，他的魂魄中就会沾染上一丝浊气，如果放任其不管，这丝浊气就会越来越壮大，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就会变化成妖怪。”
　　听他这么说，陆重觉得有些惊恐：“听你说得这么简单，难不成这个世界上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