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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风杂货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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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外面除了密集的雨声之外，风一还听见了许多“刷刷”的声音。他问道：“你们听到有什么别的声音了吗？”
施昙皱着眉头聆听了一会儿，不等她开口，陆重却已经出声了：“这是村民在扫地。”
“扫巷子？”风一扬起了眉角。
陆重点了点头。
下这么大的雨，这些人居然还在外面扫地，感觉就像一群疯子一样。此时外面不仅大雨倾盆，而且还时不时响起隆隆的雷声，如此天威之下，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轰……喀嚓！”
突然间，天地间传来了一声巨响。这道雷声仿佛近在咫尺，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异响，好像有闪电劈中了什么东西一样。
风一和施昙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陆重。
仿佛被这雷声震慑住了一般，陆重僵直地站在那里，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这时候，风一透过雨帘，远远看见外面升腾起了虚淡的黑烟，好像有什么地方着火了一样。同时，村子里传来了许多呼喊，好像有很多人在村中奔走一样，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自从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
“发生什么事了？”施昙站在门口向前张望，但因为雨势太大，什么也看不清。
外面的呼喊声已经渐渐远去，好像所有人都奔向那冒黑烟的地方了。隆隆雷声依旧让大地颤栗，那厚重的雨帘将所有影像和声音都隔绝在了远处。恍惚间，此处就如同被封印了一般，他们三人拥有的只剩这几丈方圆的小院。
这时候，陆重的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好像被憋住了一样，涨得脸通红。风一见状赶忙拍了拍他的背，帮他将胸腔中的一口气顺了下来。
使劲喘息了几口气之后，陆重忽然开口道：“雷……雷把棺材劈毁了！”
第四十七章 虫棺（一）
雷劈了棺材？
施昙很怀疑他说的这话的真实性，但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却又不像撒谎，一时间有些犹疑不定。
“我们去看看。”
风一忽然开口道。施昙用眼神示意他这其中可能有诈，但对方却同样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就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暴躁的雨声冲击着人的耳膜，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雷声，震慑得大地都瑟瑟发抖。倾盆而下的雨水将天地连成一片，不多时，地上已经蓄满了水，硕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很快打湿了斑驳的院墙。
他们只有两把伞，一把交给陆重，风一和施昙共用一把，三人一同闯进了雨幕中。
雨水接连不断地落在地上和水洼里，那声响在巷子里听起来愈发刺耳。但行走在路上，施昙却觉得心中有一股孤寂感油然而生，甚至耳畔传来的雷声雨声都渐渐消失，逐渐化成了一片死寂。
“这座村子已经死了，所有村民都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
风一淡淡的声音响起，不过寥寥数语，却盖过了喧嚣的雨声。
然后他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处有人居住的地方都会留下生命的烙印，就如同树木的年轮一样。而这个地方，生命气息淡薄到近不可闻，烙印也已经变得模糊。看起来，这里已经和一处荒村没有什么区别了。”
听他说完，施昙忽然觉得身上很冷。她下意识地环抱双臂，轻声问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直接让他们解脱不是更好吗？”
风一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微微摇摇头后说道：“这几天你也看到了，这里诡异非常，其中一定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如果我们冒然将他们直接消灭，那这其中的隐情可能就永远不得而知了。”
施昙抿抿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村子左拐右拐，三人很快来到了村庄边缘，踏入了一条泥泞小径。
看上去好像有很多人匆忙经过的样子，这条小路已经被踩成了泥潭，上面满是凌乱的脚印。雨水不断冲刷着泥泞，若非四周还有一些枯黄的杂草，此处早已变成了沼泽。
在离村子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包，绕过去就是小桑村坟地的所在了。陆重走在前面带路，风一和施昙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地紧跟在后面。
此时三人的鞋子和裤腿都已经湿透了，小小的雨伞并不能护住全身，周围氤氲的水汽更是将他们的发梢都染得潮湿了。看着步伐僵硬走在前面的陆重，施昙小声问风一道：“话说我们要不要先让陆重恢复正常？”
风一摇了摇头，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先不要，他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话音未落，天空中忽地有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惊雷炸起，将施昙吓得心脏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满地的泥泞中忽然出现了不正常的起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泥水里穿行一样。
“那是什么？”施昙紧拉着风一的衣角。即便她的胆量比之一般女孩强大许多，但对于一些东西还是有着不可避免的畏惧。
风一眉头一皱，右手食中两指并起，飞快地挥出一道无形的气劲，准确地击打在了泥水中的起伏位置上。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说牟医幸话恪Ｋ婧螅胱堑哪嗨忻俺隽舜罅康暮谏孟衿究粘鱿至艘欢涯＃么舜Φ哪嗯⒖雌鹄锤影乖唷�
“那是什么？”施昙依旧没有松开拉着他衣角的手。
风一仔细看了一眼：“虫子。”
“虫子？”施昙眉头紧皱，“难道是村子里的那种虫子？”
“大概是。”风一给了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因为这条虫子的模样太过怪异。看起来，它的样子和小桑村里出现的那种怪虫一模一样，而且身体里面同样也有那种黑色的浆液。只不过，它的体型比起那些虫子就要大很多了。它那足足有三十公分长的身躯在泥浆中翻腾了许久，然后身体慢慢缩小，直至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那一滩黑色的液体。
看着刚才的一幕，施昙忽然觉得很恶心，有点想吐的感觉。她冲风一摆摆手：“我们赶紧过去吧。”
此处不仅村子小，连山头也非常秀气，片刻之后，他们就已经绕过了眼前这座低矮的小山包，来到了山后。
“这么多人。”施昙看到眼前的情景颇有些惊讶。
她在小桑村呆了很短的时间，期间根本就没见到几个人，主要还是和村长打交道。而此时，在前方不远处，一大圈人正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东西，目测足有五六十人。
看着这些完全陌生的村民，风一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小桑村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施昙看了他一眼：“你想到什么了？”
“还没想好，等等看看再说。”说着，风一搀着她，不紧不慢地跟在陆重后面向那些村民走去。
他们一露面的时候那些人就发现他们了，但让他们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看到他们完全没有惊讶和好奇的眼神，平淡无神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向空气一样，其中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对此风一和施昙倒是不以为意，正好也乐得沉默。
大概是事情出现得很急也很突然，很多村民没穿雨衣也没拿雨伞，就这么直接冒雨跑来了这里，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很多人都已经被雨水冲刷得站立不稳了，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在这其中，村长是极少数穿了雨衣的人，他见到三人过来后，冲他们招了招手，喊道：“来，这边。”
慢慢在泥泞中挪动到他身边，风一看着眼前阻挡住他们视线的人墙，出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你看看吧。”说着，挡在他们前方的村民自动让开了一个空隙。
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风一和施昙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凝固了。
第四十八章 虫棺（二）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漆黑的棺木，周围是一群沉默而脸色苍白的人，这场面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头顶上雷声依旧没有停歇，云端时不时窜出一条银蛇，冲雨帘下的人们龇牙咧嘴，肆无忌惮地咆哮着，施展无穷尽的天威。
“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施昙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眼前的这副棺木用料极好，就连那上面涂的黑漆也十分讲究，油亮而不扎眼，朴素中透着一股大气。但很可惜，现在它已经被毁了。
不知缘何，一道雷电劈中了它，将它几乎整个摧毁。然而由于一些不得而知的原因，它很幸运地得以保留了一部分残骸，剩下的部分已经化成了焦炭，被大雨拍击成了碎片。
风一看了看四周，发现包括这副棺木在内一共有五副棺木放在地上，看上去大概就是今早出殡的那五位了。坟墓的坑都已经挖好了，不过还没来得及下葬，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因为雨越来越大的缘故，棺木已经不再升起黑烟，而是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副棺木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哗的一声散了架。
在棺木散架的一瞬间，风一敏锐地察觉到，村长的表情好像有些异常，看上去似乎有些慌乱。不过他无暇细想，紧接着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
棺木散开，一股腐臭夹杂着焦糊的味道飘散开来，逼得施昙赶忙后退。而风一虽然也觉得恶心，但却强忍着站在了原地。他捂住鼻子，眼睛如鹰隼般紧盯着棺木裂开的缝隙，在这些缝隙中，有一些白色格外刺眼。
“那是什么？”施昙小声惊呼，很显然她也发现了棺材里的异常。
看着周围除村长以外一片冷漠的脸庞，风一犹豫了一下，随后走上前去，俯身一把掀开了已经被雷电摧毁了半截的棺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其中也夹杂着些许焦黑，在不断溅落的雨水中升腾起一股热气。风一紧盯着这些白色的东西，眼睛中透露出了森森寒意。
此时施昙也已经看呆了，她很想爆一句粗口，但张大了嘴巴之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棺材里面没有人死者，而是一大堆虫子！
这些虫子看上去和小桑村里的怪虫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都已经变得干瘪了，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或许是雷电劈中棺木时产生了巨大热量的缘故，这些虫尸看起来如同冒着热气一般，大多都散发出腐臭的气息，即使倾盆大雨也掩盖不了这气息。
这算什么？是人变成了虫子，还是虫子变成了人？
风一忍着恶心翻看了一下棺木中的情况，在确定这已经没有其他观察价值之后才缓缓站直了身体。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村长。
而此时，村长已经诡异地恢复了平静。他先是看了一眼棺木中的虫子，然后再迎向风一的目光，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弧度：“这的确很让人意外，对吧。”
因为刚才施昙向后撤退的缘故，风一如今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多少狼狈，反而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精神了一些。
他用雨水清洗了一下双手，然后将遮住眼睛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忽然咧开嘴笑了。
他看了一眼村长，又看了一眼小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随后他转过身去，一把牵起施昙的书，随后又拉住陆重，笑着说道：“我们走。”
施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回走去。而陆重则依旧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被风一拉着，踉跄地跟着他往回走。
在他们身后，所有的村民都没有离开。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棺木围了个水泄不通，似乎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呜呜呜……”
“呜呜呜……”
不知是谁发出了压抑的抽泣，而这哭泣的声音就如同会传染一样，很快，所有人都抽泣起来。再紧接着，低沉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宛如杜鹃泣血般，所有人的哭泣声中都夹杂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他们似乎在宣泄，在悔过，在变得疯狂，在无休止的雨幕中痛哭流涕。那冰冷的眼泪和同样冰冷的雨水混杂在一起，落到地上，溅起了一朵朵苦涩的泥花。
一直等到绕过小山头之后，风一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他紧抿着嘴唇，眼睛中闪烁着凌厉的刀光，似乎心中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看到他这副样子，施昙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风一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施昙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稍稍沉默了一下，风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算是吧，只是证明了一些之前的猜测。”风一的语气有些沉重，“而这些猜测却表明，这里曾经上演过不止一场惨剧。”
“什么惨剧？”施昙依旧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重，风一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再说。”
雷鸣声又起，声响之大整座村子都晃了一晃。施昙扬起手臂，将伞撑在风一头上，多少为他遮挡了一些风雨。随后三人加快了脚步，踩着枯黄的杂草回到了村子里。
又在村子里左拐右拐了一阵，三人回到了小院门口。不过风一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指了指旁边的那座院子，对陆重说道：“你之前住这里对吧？你先回去，我们换件衣服就过去找你。”
虽然看上去表情木然，但陆重对于风一的话倒还算听从，也没多言语，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随后风一和施昙两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们两人轮流进屋换完了衣服，这才向陆重的院子走去。
“你为什么把他支开？”施昙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风一低声道：“他在监视我们。”
第四十九章 三盏灯
“他到底是被蛊惑了心神还是根本就是别人假扮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施昙又问道。
推开陆重所在那间院子的大门，风一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人没变，只是被换了魂。”
进到院子里之后，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多做交谈，跟无事人一样进到了屋里。
此时陆重正坐在屋里，腰板挺得笔直，脖子使劲伸着，模样看起来很是别扭。一见到两人进来，他僵硬地扭过头看了看两人，却没有出声。
将雨伞放到门边，风一和施昙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这间屋子看起来比之风一那间还要破旧，里面的家具也更加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仅此而已。
“你没事吧？”
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风一率先开口了。
陆重眼睛紧盯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施昙也说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而这一次，对方却连动作都没有了，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风一，样子看起来有些恕�
一阵冷风吹来，扬起了丝丝雨水溅到门口的两人身上，逼得他们不得不走到屋子里面去。而在两人走到陆重身边站定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重却忽然开口了。
“看起来，你很在乎他。”
在陆重开口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忽然闪烁起了幽绿的光，如同黑夜中豺狼的眼睛一样，透露着一股尖锐的贪婪。更让人觉得胆寒的是，这完全不是他原来的声音，而是一种很尖细，听起来就像有人刻意捏着嗓子发出的音调。
当他一开口，风一瞬间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不过他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他拍拍陆重的肩膀，说道：“你还真是执着，居然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接近我。”
陆重看着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是第一个从我手里逃脱的人。”
闻言风一撇撇嘴，脸上笑意不减：“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应该非常荣幸了？”
这时陆重嘿嘿一笑：“说来我倒是非常好奇，你既然如此命大，从我手里逃脱了好几次，现如今为什么又要跑回来送死呢？”
“送死是肯定的，只不过，死的是谁就不一定了。”风一的脸上一直笑吟吟的，但说出的话却如寒冬腊月的凌风一样，让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陆重又嘿嘿一笑，脸上又平添了些许狰狞：“没关系，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可以慢慢玩。”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施昙，嘴角再次扬起：“还有，你可要看好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哈哈……”
看着他被黑色欲望充斥的眼睛，施昙虽然不怕，但心中多少觉得有些不适。所幸风一及时向前跨出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风一没有再说什么，拉着施昙径直离开了。
目送两人打着伞穿过雨幕走出了院子，屋里原本一直狞笑的陆重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他张了张嘴，好像要和虚空中某个未知的存在交流，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清寒烟雨，水溅惊风，恍若天上的瑶池决了口，这涤世的大雨一直下了好久，直到夜幕降临之际才渐渐停息。
站在门口向外望去，穹顶已经现出了无数星斗，四处水汽升腾，阴冷的气息看起来一时半会消散不尽。风一看了看时间，刚刚下午四点。
这时候施昙也走过来向外张望了一番，说道：“这里夜那么长，谁能睡那么长时间？”
风一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因为要给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提供更多可以用来狂欢的时间吧。”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没问你，你是不是认识控制陆重的那个家伙。”施昙问道。
闻言风一点点头：“就是那个晚上一直跟着我的脚步声。”
听他这么一说，施昙心中恍然大悟。她先前也听风一说起过那个诡异脚步声的事情，心中对于那个诡异的人影也有了一些防备，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它居然控制了陆重，而且还能借助他的身体在白天出现。
她无奈地摇摇头：“陆重可真是太倒霉了。”
“其实陆重之所以中招，大抵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
“哦？”施昙不解，“什么意思？”
风一解释道：“因为我之前和那个家伙打过交道，所以对它的本事多少有一些了解。它虽然神出鬼没，诡异非常，但其实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力量。若是平时对付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倒是足够了，但陆重现在已经修习了一些道术，而且身上有我加持的气息，阳刚之气是普通人的数倍，一般的邪秽之物不要说对他下手，连近身都不能。”
“那他是怎么中招的呢？”施昙又问道。
风一摸了摸鼻子，说道：“之前我遇见那个人影的时候，有一个现象非常有趣。刚开始它虽然不断发出怪声来恐吓我，但就是一直没有下手。而直到它引诱我回了三次头之后，它才现身出来，可惜还是被我逃脱了。”
听完他说的，施昙稍稍思忖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它居然还要灭掉你身上的阳火才下手，看来那家伙的本事也一般嘛！”
风一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才说，那个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只不过故弄玄虚的本事一流而已。”
所谓人身上的阳火，也就是民间一直流传的一种传说。人们常说，人身上有三盏灯，分别存在于双肩和头顶上，这三盏灯就是庇护人们不受邪秽之物侵害的屏障。而有些狡猾的鬼怪则是会在夜中不断引诱和恐慌走夜路的人，那些人只要回一次头，身上的灯就会熄灭一盏，若是三盏灯全部熄灭，那这个人身上就会阳气全无，对于那些邪秽之物再也没有了防备之力。
一般来说，只有一些邪恶而实力不济的鬼怪才会使这种手段，毕竟那种真正有实力的魔物根本不惧人身上那所谓的阳火。而此处那个诡异的人影既然会对当时身体虚弱的风一使出这种手段，那就说明它的真实实力其实并不足为惧。
第五十章 别回头
于是施昙问道：“既然它实力不济，那之前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它拿下呢？”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风一摇了摇头。
“要知道，这个村中的怪事非常多，而这些事情不可能都是那个家伙做的，它估计也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
“而且，我在陆重的身体上没有感知到他魂魄的信息，也就是说他的魂魄已经被拘出来囚禁到别处了。在我们没有找到他魂魄所在之前，我们还要耐心等待。”风一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此施昙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紧接着她又说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是不是村子里又会有异动了？”
风一摇摇头：“今晚不好说。白天发生了雷劈棺这种事情，我又和附在陆重身上的人影摊了牌，估计村子里可能又会产生新的变化了。”
施昙点点头：“还好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应付得来。”
两人一边坐在门口聊天，一边观察着村子里的情况。不过好像真的被风一说中了，今晚村子里十分安静，没有虫子，也没有鸡鸣，一整晚风平浪静。
一直等到天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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