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杂货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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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一点点头：“没错，看起来它非常谨慎，轻易不会暴露自己。”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忽然一下子被推开了，紧接着陆重踉跄着冲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上。
　　施昙见状愣住了，看了一眼风一，小声问道：“这个……应该是真的了吧？”
　　“你觉得呢？”风一笑了笑，随即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才来啊？”
　　“你说呢，我可是被一只、一只厉鬼困住了！”陆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眼神看上去有些幽怨，“那个穿红衣服的男的真的是太变态了，把我泡在血水里，恶心死我了！”
　　“红衣男子？你是说那只厉鬼？”风一的眉头一颤。
　　陆重点点头，没好气地说道：“应该是吧，反正看它在血水里跟鱼一样游过来游过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


第十五章　干尸
　　在说完这句话后，陆重忽然觉得脑袋里一片晕眩，紧接着，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晕倒在地。
　　努力控制住大脑里的不适，陆重扶着墙壁，使劲晃了晃脑袋，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起来。但当他恢复视力之后，却又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因为身体差点摔倒的缘故，他刚才的眼睛看向地面，此时他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的血水居然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地面上干干净净的。他心中惊讶，不由得抬起头看了风一一眼。
　　虽然此时脸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了，但风一还是下意识地擦了一下脸：“不用想了，这都是幻觉。”
　　“幻觉？”陆重不禁瞪大了眼睛，“但是那也太真实了吧？”
　　风一点点头：“这就说明那个家伙很不一般，能够布置这么真实的幻境，而且我们在里面发生激烈碰撞都没有将之破坏掉，的确有几分本事。”
　　这时候施昙打量了一下周围，忽然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风一和陆重两人在墙上发现了一点很模糊的东西，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小红点。
　　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一下，风一将手指凑到跟前嗅了嗅：“是血。”
　　“这么大的空间，只有这么一点血？”陆重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稍稍思忖了一下，风一的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施昙，你去将那个盛着头颅的冷冻柜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施昙依言走过去，将冷冻柜打开，顿时发出了一声轻呼：“啊，身体回来了。”
　　闻言陆重走过去一看，同样也瞪大了眼睛：“还真是。”
　　风一没有急着走过去，他先是用感知笼罩住这整个房间，在确定那个厉鬼已经真的离开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一走到跟前，映入眼帘的还是那颗血肉模糊的脑袋。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个柜子里多出了一具身体。虽然和头颅分离着，而且身上也到处是伤口，但仔细观察一下，好像的确是死者的躯体。
　　如此一来，施昙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说，它既然费了那么大劲将这具身体偷走，为什么现在又平白无故地还回来了呢？”
　　风一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那……你们先让开，我来检查一下。”
　　施昙和陆重依言让开，看着他走上前来。风一走到跟前，先是用手摸了摸尸体的断颈处，然后又按压了一下其胸膛和腹部，然后拍了拍手，走开了。
　　“检查出什么了？”陆重问道。
　　仰起头叹息了一声，风一说道：“这具尸体已经变成干尸了。”
　　闻言施昙瞳孔微微收缩：“血液被全部吸走了？”
　　风一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干的，吸血鬼，还是僵尸？”虽然场面恐怖，但陆重却很大条地想到了别的地方。在他的认知里，喜欢吸食血液的也只有这两种东西。
　　但施昙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还是那只厉鬼做的。”
　　“可它只是一只鬼，有没有实体，它要这些血液做什么？”陆重有点想不通。
　　“话不能这么说，”风一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一些邪术就是准备供魂体修炼的，在其修炼过程中就会用到一些有有生命力的类似于祭品的东西。人血的话……也算合理。”
　　陆重点点头：“那我们要不要再找一找，说不定它还盘踞在这附近。”
　　“算了，”风一却没有同意，“现在马上就要天亮了，过一会儿人多了我们可能会暴露，到时候可没办法解释。”
　　“天快亮了？”陆重怔了怔，“我们才来了这么一会儿，现在最多也就一点钟吧？”
　　但风一伸出手让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你自己看。”
　　陆重仔细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马上四点了？”
　　“是啊，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不然一会儿就不好走了。”将冷冻柜关好，再三确认这里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之后，风一带着施昙和陆重离开了这里。
　　悄悄溜出医院，风一开着载着两人行驶在回去的路上，精神稍稍放松了一下。此时快到清晨，城市中到处都很安静，仅有的一些灯光也是没精打采，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沉睡着。
　　坐在后座上，陆重使劲伸了一下懒腰，整个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我说，我们明明只是去了一小会儿，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你没注意时间？”风一反问道。
　　“没有啊，”陆重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手机，“之前我怕手机响，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行动，所以就把手机关机了。”
　　施昙笑了笑，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打开太平间的门之后，我们三个就一起陷入了那个厉鬼布置的幻境之中。在那个幻境中，我们的感官一定程度上被蒙蔽了，所以才对正常的时间流逝感应不到。”
　　闻言陆重不禁皱起了眉头：“连你和老板都中招了？那看来那个家伙很厉害啊。”
　　“它厉害是一方面，关键是它提前有所准备。”风一解释道，“我猜，它肯定是提前知道我们要去，所以事先布置好了陷阱，以有心算无心，我们中招也正常。”
　　陆重撇撇嘴：“可惜啊，今晚只能无功而返了。”
　　“那倒不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的。”正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杂货铺。
　　风一将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说道：“不过，与这些相比，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在那里有没有别的发现？”
　　陆重侧着脑袋想了想：“别的发现……好像没有。我在进门的时候就被那个家伙困住了，被泡在血水里，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的。”
　　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风一一边问道：“那你既然遇到了危险，为什么不给我们发信号？”
　　“发信号？”陆重微微一怔，“我喊你们了啊，可是你们听不到啊。”
　　闻言风一皱起了眉头：“我给你的铃呢？”
　　“在这儿啊。”陆重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摇铃，你摇了我就能感应到，那我就能去救你啊！”风一摊摊手，有些哭笑不得。
　　“啊？”


第十六章　陆重的回忆
　　昏暗的路灯下，风一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不是吧？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
　　举着手中的铜铃，陆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将他手中的铜铃取过来，施昙轻轻一晃，那铜铃发出了一声脆响，其中似乎还蕴含着一种很特殊的力量，能够向四周传播好远。
　　陆重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才出声道：“我当时……忘了。”
　　“忘了？”风一感觉眉心有点痛，“拜托，这可是给你用来保命的，你怎么能忘了呢？”
　　闻言陆重也觉得无奈：“你也没和我说明白啊，只是说这是最重要的保命底牌，要我到最危急的时候再拿出来。然后我一直这么想着，想着，后来就直接忘了用了……”
　　即便风一再淡定，闻言也不由得冲他翻了个白眼：“行吧，没事就好。我们先进去。”
　　三人打开店门进去，将灯打开后，这方空间顿时被温暖的白光充斥。回到光明之中，陆重原本一直紧张的心情缓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股困意袭来，让他感觉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顺着楼厦间狭窄的空隙望向天际，风一看到东边的天际已经微微发亮，看起来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他转过身去，准备烧一点水，然后泡一杯茶。在世俗界待久了，昨晚在太平间里待了那么许久，他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陆重闭着眼睛缓了缓，然后开始收拾身上的东西。
　　他先将铜铃放下，然后又从口袋里取出了几枚发黑的铜钱。之后，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先是大衣，然后是防弹衣，然后是那件风一给他的那件长袍，最后是衬衫。其实他已经热得几乎想要把最后的背心也脱下来，只是碍于施昙在这儿，他有点不好意思。
　　将身上的东西卸下之后，陆重顿时觉得一身轻松，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他长舒一口气，又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说真的，在我死之前，我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闲着没事谁会去那种地方？”风一轻笑，随即他看了一眼陆重放下的东西，“哎？我给你的符咒呢，你都用完了？”
　　陆重点点头：“是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一紧张就全扔出去了。哦，对了，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的衣服，要不是这两件衣服的话，说不定我这次还真悬了。”
　　他这么一说，施昙倒是来了兴趣：“你遇到什么事情了？说说呗。”
　　“还能有什么，当时我眼前除了血水就是血水，要不是这几枚铜钱组成的结界挡着，我不被那只厉鬼弄死也要被淹死了。”说到这里，陆重的眼睛里还带着后怕。
　　“说得具体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发现什么信息。”这时候风一也坐到椅子上，看起来对他的经历饶有兴趣。
　　既然两人都问，陆重也没必要拿着捏着，耸耸肩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刚开始的事情自是不用多说，他毫无遗漏地和两人讲了一遍。在说到那几枚铜钱组成的结界即将被摧毁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当时我听到声响的时候，说实话心里凉了半截。当时我已经把所有的符咒都扔出去了，那结界算是我唯一的防御手段，要是这再坏了，我估计就彻底完蛋了。”
　　这时候风一皱着眉头道：“当时都那么危险了，你还是没想起来摇那只铜铃？”
　　陆重难得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这不是紧张么，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是真的忘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施昙催促道。
　　于是陆重继续讲述道：“那时候我心里面紧张，然后就想着一定要做些什么。忽然间，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你们教我的那个感知的法子，于是就试探着想要再去试试，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你看到什么了？”风一沉声道。
　　“血，到处都是血。”说到这里的时候，陆重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还是很紧张，“刚开始我除了眼前的红色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后来开启了感知之后我发现，在血水中好像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就像是一条鱼一样，但是看不清模样，就是它把结界击破的。”
　　施昙其实很想让他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看看能不能回忆起那个家伙的模样。不过当她看到风一很严肃的表情的时候，她还是忍住了。
　　陆重继续说道：“当时那个结界马上就要崩溃了，我心里面着急，干脆心一横，直接抢先动手。我当时运用感知，勉强看清楚了它的所在，所以就凑了上去。可是我没想到它力量那么大，我当时整个人直接就被撞飞了。”
　　这不奇怪，他毕竟不会什么法术，而且肉体力量也很有限，遇到那种难缠的家伙自然会吃亏。
　　“紧接着，那个结界就崩溃了，我整个人沉浸在血水里，几乎要喘不过起来。那个家伙看我在血里挣扎，还想来落井下石，直接冲着我的胸口就挠了几下。我当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我胸口上，根本就无力反抗，幸亏这件长袍不断发出白色的光抵御住了它的攻击，要不然，我可能胸膛都被抓烂了。”陆重摇摇头，表示很无奈。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施昙问道。
　　陆重指了指防弹衣：“靠它啊。”
　　“当时我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心里郁闷得要死。偏偏那个家伙还聪明得很，一看伤不到我就换了方法，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像是手术刀一样的东西，狠狠地就扎我心口的位置。
　　其实本来它是想刺我脖子的，但是被我躲过了。我狠下心来，直接抱着它的手臂，闷头向一旁撞去。因为那里只有墙没有门，所以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冲出去，倒是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可你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自己一下子就破开了那个幻境，然后还找到了太平间，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风一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陆重摊开手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第十七章　血之媒介
　　没等到太阳升起，陆重就已经困得不行了，但却又因为昨天晚上的经历而心里有了阴影，不敢回到住处，便厚着脸皮在店里留下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后，整座城市好像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即便隔着几条街道风一依旧能听见远处的喧嚣。同时，从及遥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是不是医院里的事情被发现了？”施昙捧着杯子走到门口站定。
　　风一坐在那里懒散地点了点头，一直在闭目养神：“当然，那里的事情很受重视，警方肯定一直关注着和那件事情有关的一切地方，太平间里发生了变故，他们这么快知道也不奇怪。”
　　“那看来这会是一桩破不了的案子了。”施昙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普通人不理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一边说着，风一一边睁开眼睛看向她，“话说，忙了一整晚，你现在不困吗？”
　　施昙使劲睁了睁眼睛，笑了笑说道：“是有点困，不过白天睡觉休息不好，我还是再熬一天吧。”
　　“我可以给你布置一个静心养神的结界。”风一说道。
　　施昙又是一笑：“我也会，只不过……算了。”
　　闻言风一耸耸肩，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向外张望了一下，说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嗯，”施昙点点头，“但是明天会有雨。”
　　“最近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我在城市里其他地方没有感应到什么不正常的能量波动。”风一又说道。
　　施昙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忽然冒出来的，不是慢慢成长起来的。”
　　风一点点头：“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但现在不明白的是，我们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天下之大，无从查起。”
　　在那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风一忽然又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那只厉鬼虽然厉害，但却有点……不对劲。”
　　“僵硬，笨拙，生疏，空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但却好像不会使用一样。”施昙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的确，从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那个家伙虽然神出鬼没十分难缠，但它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却跟它拥有的力量不成正比，自身的能力恐怕只发挥出了不到五成。
　　风一点点头，又说道：“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施昙看了他一眼。
　　风一摸了摸鼻子，如有所思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他的所有行动，好像都和血液有关吗？”
　　闻言施昙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且不说昨天晚上的那些血水，就说那个身体被偷走的那个死者，身上的血液就被抽了个一干二净，变成了一具干尸。
　　但是施昙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它毕竟是邪秽之物，所使用的法门和血液有关应该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风一摇摇头：“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你别忘了，那可是一只鬼，不是僵尸也不是怪物。对于没有实体的它来说，血液对它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必需品。”
　　施昙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风一又说道：“而且你也看见了，它好像完全离不开血液，这很不符合常理。虽然有些厉鬼嗜食血肉，但并不是离不开它，更不是以此为生。而那只鬼，好像就是在用血液维持自己的阴寿。”
　　“怪不得它一直泡在血水里。”施昙恍然大悟，“但是这又怎么呢，这个信息虽然特殊，但是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风一抿了抿嘴：“也不尽然，要是我们还能见到它的话，说不定我能找到新的信息。”
　　施昙点点头，然后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哎，你说，会不会它本来就是以血为媒介才能现身或者存活的东西？”
　　闻言风一皱起了眉头：“根据我的了解，好像没有这种鬼。”
　　“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施昙解释道，“你看，那只鬼既然离不开血液，那就说明血液对它来说就类似于阴气一样，是不可或缺的东西。而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鬼会以血为生。那么，会不会是，它的一部分执念就是源于血液呢？”
　　听她解释完，风一的眼睛一亮，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
　　但随即他眼神中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查。”
　　“不用我们查，很快它就会自己找上门来。”施昙看上去好像胸有成竹。
　　“怎么说？”
　　施昙说道：“你忘了？之前它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风一皱了皱眉头，“左不过是要我不要阻碍它。”
　　施昙拍拍手：“这就对了。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你一定妨碍到了它的行动，所以，只要我们现在的生活继续下去，它肯定还是会现身的。”
　　不过风一还是有自己的担忧：“可是我看它并非善类，恐怕很快还会出手伤害性命。”
　　施昙笑了笑：“这就是你的事情了，这座城市在你的监管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你恐怕有责任吧？”
　　说到这里风一就觉得头疼：“你说，本来我就很烦这种事情，我老板还非要给我安排这些工作，真是……”
　　“没关系，好好做，要是能顺便解决这件事情，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施昙笑道。
　　风一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分析着一切：“血液，媒介……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此时天已经大亮，外面的行人和车辆都多了起来，阳光照在地上一片金黄，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晨光，施昙的心中一片平静，风一心中却在百转千回。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还能持续多久。


第十八章　修不好的手表
　　此时，医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警察将太平间暂时封闭了起来，面对那里发生的情况却束手无策。
　　死者的躯体显示不翼而飞，后来又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回来了，这让所有人在惊讶之余也觉得后背发凉。这里可是一直处于严密监察之中，不仅到处都有摄像头，而且医院中还二十四小时有警务人员巡逻，但此处两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人察觉。
　　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大概最后终究只能不了了之，因为，做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渡风杂货铺中，陆重在楼上酣睡，风一和施昙两人搬过椅子并排坐在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除了外面的蝉鸣声有些聒噪，其余没什么不好。
　　不过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忽然间，施昙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她发现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有些吃力地推门进来。
　　此时风一已经飞快地站起身来将椅子挪开，同时帮忙将门打开，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白婆婆，您来了。”
　　来人正是白婆婆，仅一天时间不见，她的模样看上去竟愈发苍老，眉宇间十分憔悴，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不过即使这样，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慈祥的笑意，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施昙见状赶忙也站起身来，将椅子挪到一边，上前搀住老人，笑着说道：“白婆婆您好。”
　　“好好好。”白婆婆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脸上喜笑颜开，似乎那脸庞上的褶皱都舒展了许多。
　　走到桌子后面站定，风一微笑着说道：“白婆婆，您这次来，还是修表？”
　　白婆婆点点头，从口袋里将那块手表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脸上的笑意依旧温和：“麻烦你了。”
　　风一微笑没有说话，将手表拿起，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看起来外表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白婆婆一直将它保存得很好。风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其拆开来看一下。
　　此时施昙已经扶着白婆婆坐下了，顺便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搬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一旁，她说道：“白婆婆，看起来您气色不太好啊，病了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