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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风杂货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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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想要拉他做帮手？”施昙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但是风一却觉得不妥：“这件事还是尽量不要将别人牵扯进来。若是普通的灵异事件也就罢了，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一个超乎想象的怪物，我觉得，即使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对手，如果常三清参与进来的话，应该也只会枉送性命。”
听他这么说，陆重不由得有些担忧：“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风一摇摇头：“那倒是也不至于。我之所以来这里，除了想要暂时躲避一下之外，还想要请一些帮手。”
“帮手？”陆重闻言不由得精神一振。
从认识风一一来，在他的印象中风一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即使偶尔遇到挫折也只是暂时的，从来没见到他像现在这么束手无措的样子，说实话，这段时间他心中一直没底，生怕风一最后也无计可施。不得不说，风一这句话是这几天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第十四章 南方来客
看了一眼时间后，风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之后就去和他见面。”
“天黑？”施昙扬了扬眉角，“难道又是从冥府来的？”
“算是吧。”风一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
因为要防备阳雪的缘故，后来他们就没有再出去，只能待在房子里等天黑。
在这期间，陆重又向风一请教了一些关于法术上的问题。虽然直到现在他对于法术依旧知之甚少，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也的确很难提升多少，但临时抱佛脚的话至少能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多一些希望。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风一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风一默默感知了一下外面，在确定周遭没有阳雪的踪迹之后，这才招呼另外两人一同走出来。
风一将自己的感知延伸到最大距离，让自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查探到周围的一切。施昙的身体没有康复，本来是想让她留在那里休息的，但是又考虑到阳雪的手段层出不穷，万一要是被偷袭的话，施昙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风一在前面探路，陆重在后面施昙，他们籍着夜色的掩护向外面走去。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隔壁的常三清就一直站在门口，隔着门缝看着外面，眉头一直紧皱着。
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实力这么强劲的年轻人？
他清楚地感知到，在这三个人中，只有扶着施昙的陆重体内没有什么法力，看上去好像是完全的新手。但是除此之外，另外两个人的实力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先说女孩子施昙，虽然因为受了伤而实力大减，体内的气血也很虚弱，但以常三清的眼光依旧能够查探到，她体内的法力十分汹涌，比之一些成名的高手也不逞多让。但这并不是他最在意的，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风一。
相比其余两个人，风一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就好像一个体内丝毫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一样。但是常三清注意到，在他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流光，看上去好像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一样。他知道，这是因为人体内的法力太过浑厚，即使被压制住也依旧会无意识地散发出一些，这些力量汇集在体表，就形成了这种拥有防护力量的光晕。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常三清心中有些感慨之余，也意识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说别的，仅凭风一的实力，就已经可以横行阴阳两界了，但此时他们三人却神色很凝重，好像在防备什么强敌。从自己徒弟窦冰之前了解的来看，他们的敌人是一只好像拥有实体的女鬼，如此看来，那只女鬼应该并不简单。
此时风一等人丝毫不知常三清对于他们的猜测和观察，他们一直在小心前行。他们三人出去之后上了车，风一开车很快驶到了市区，一头扎进了闹市中。
这时坐在后座上的陆重问道：“老板，你不是说那人来自冥府吗，那怎么会来人这么多的地方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风二不也是很喜欢凑热闹吗？”风一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对于一些实力足够强大的魂体来说，人体内的阳气已经对它们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了，所以只要是在夜晚，它们几乎可以去任何地方。”
说着，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去扶施昙。陆重下车一看，这里居然是一间酒吧。
三人走进去之后，一股颓靡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各色的灯光在这方昏暗的空间中狂闪，让人即使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此处的一切。穿过嘈杂的人群，躲过各种扭动着肢体的男女，风一带着两人来到了吧台处。
在这种地方，陆重觉得很不习惯，而施昙此时又受了伤，他们一行人好像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风一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锁定了一个正在不远处自斟自饮的中年男子，随即向其招了招手。
这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端着酒杯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走到风一身边站定后，他笑着说道：“来了啊。”
风一笑了笑，指着旁边的两人介绍道：“施昙，陆重，你应该知道。”
“没错，久仰大名。”中年男子和善地笑道。
这时风一又指了指他，向陆重和施昙介绍道：“这位是老杜，是从南方来的，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双方略作寒暄之后，风一直接切入了正题：“老杜，这次找你来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闻言老杜点点头：“这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
“什么意思？”风一眉头皱起，“难道又是大帝不让插手？”
“当然不是，”老杜摆摆手，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
紧接着他解释道：“你也知道，对付阴魂我是擅长的，但是对付那种僵尸和傀儡之类的没有魂魄的东西就很一般了。而那个叫阳雪的正是极为特殊的一种存在，她的魂魄相当于是溶解在了自己的身体里，根本分离不开，除非一起摧毁，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闻言风一点点头，脸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意外：“这个我知道，这次我找你来，也只是让你配合一下我的计划。”
“那没问题，”老杜答应得很爽快，“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也找不到阳雪的踪迹，只能被动地等她上门。”风一说道，“这样吧，等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可以在她身上留下追踪的术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她，然后主动出击。”
老杜点点头：“也好，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
闻言风一惊讶道：“你那里的事不用管了？”
老杜摆摆手，笑笑说道：“没关系，我手下的那群饭桶也该出出力了，不然事事都让我决定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烦死？”
第十五章 猎鬼
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切，风一整理了一下衣领，感觉在这个地方很不适应。
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风一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有时间呆在这里，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老杜点点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咂咂嘴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这次我来的确有别的事。”
之后他不着痕迹地瞥了旁边的施昙和陆重一眼，然后才又说道：“之前有出巡鬼使禀报，说是a市有不知名的存在猎鬼。”
“猎鬼？”
风一的眉头紧皱，随即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陆重低声问施昙道：“施昙姐，什么叫猎鬼？”
施昙同样小声地回应道：“所谓猎鬼，其实就是字面意思，就是有一些会法术的人或者妖邪怪物猎捕鬼魂，通常是用来修炼邪术。”
“没错，这次我们就是怀疑有修道之人猎鬼修炼邪术，所以我才亲自来看看。”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但却依旧没有逃过老杜的耳朵。
紧接着他又说道：“其实在阴阳两界，猎鬼的事情时有发生，只不过通常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家伙偷偷做的，一般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是有点不一样，”风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座城市，好像几乎空掉了。”
“空？”陆重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这里怎么空了？”
施昙摇摇头：“他所说的空不是说没有人，而是说这座城市里几乎已经没有阴魂的存在了。”
“不会吧？”陆重明显不信，“这么大的一座城市怎么可能会没有鬼呢？”
这时老杜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怎么说这件事情严重呢。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一整天的时间，我只见到了两只鬼，而且还都是那种阴寿已尽，即将要去投胎的家伙。”
听到这里，即便是风一也能明白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了。他并不知道这座城市中之前具体有多少亡魂，但是想来成百上千只终归是有的。而现在这里情况，也就是说，这至少数百只阴魂都被猎杀干净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咋舌：“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这么凶残。”
老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风一说道：“老风啊，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
风一点点头：“这个你放心，只要我能帮上忙就肯定帮。”
得到肯定答复的老杜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好。哎，说起来还真是造化弄人，要是没有出那些事情，你还拥有之前实力的话，又何必为现在这些事情发愁呢？”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风一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也好，无事一身轻，在人间待久了，我已经习惯了。”
一旁的施昙和陆重默默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他们听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黯然，心中都颇为感触。一直以来，风一都给人以一种强势的形象，好像“万能”这个词语就是他天生的标签。但此时此刻他们发现，他们两个好像一直都不是那么了解自己的老板，至少还不曾了解他一直刻意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直到现在，风一似乎还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又要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这样吧，这两天的时间我先在这周围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猎鬼之人的蛛丝马迹，顺便看看能不能将阳雪吸引过来。”
闻言老杜还没有说什么，施昙就先反对了：“这件事不妥吧，如果你真的遇到阳雪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对啊对啊，”陆重点头道，“而且现在不是在石泉村，没有石泉水的帮助，你是没办法再封印她一次的。”
但风一却要摇摇头：“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若是一直放任阳雪在外面，我总觉得不放心。虽然现在她还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但是她一旦出手，肯定会造成一场灾难的。”
而此时此刻，就在他们几人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这座城市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黑夜中亮起，短暂照亮了一下周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两边都是高高的大厦，因为夜色渐深的缘故，此处没有灯光，周围一片黑暗。而就在这黑暗中，忽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常三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然滞留阳间修行，但是从来没有害人性命，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紧接着，黑暗中传出了另一个声音，正是常三清：“什么叫欺人太甚？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阳间已经不是你呆的地方了。既然你一直不愿去投胎，那么为了避免你以后为祸人间，还是由我亲自送你一程吧！”
“休想！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伴随着这声不甘的怒吼，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团幽绿的光，一个迷糊的人影悬浮在半空中，正是一个狰狞的鬼影。
“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常三清冷笑一声，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徒儿，你看清楚了，面对亡魂，你根本不需要抱有同情心。因为它们已经不是人了，人类的道德与准备和它们没有关系，明不明白？”
短暂的平静之后，黑暗中响起了窦冰的声音：“是，师父。”
这时候常三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接下来你好好看着，看为师怎样降服这些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家伙！”
黑暗中，轰鸣声再次响起，时不时还有各色的光闪过，但却无法照亮这里的一切。这里没有光亮，也没有观众，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到此处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偶尔有车辆驶过，车灯的光柱扫过这道小巷，却只能照见一堆正在消失的灰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十六章 碰撞（一）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酒吧中的风一和老杜似乎都有所感应。两人看似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之后风一放下酒杯，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离开吧台之后，风一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走出了酒吧。外面的风有些冷，吹在他身上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同时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
循着之前他感知到的气息，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迅速穿梭，宛如一只真正的幽灵。因为距离不远的缘故，只是几个呼吸间，他就赶到了现场。
此时这里的争斗已经停息了，胜者已经离开，而失败者已经化成了一堆虚幻的灰烬，即将随风而散。
俯下身来查看了一下已经所剩无几的灰烬，风一又仔细感应了一下此处的气息，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这里好像经过了一番争斗，但风一能够分辨出，大部分所谓的争斗其实都只是失败的一方在做无用功，真正的战斗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已经来得很快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以风一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败亡的那一方是一只阴魂。而让他惊讶的是，对这只阴魂下手的那个人的气息他居然感觉到有几分熟悉，似乎不久之前还见过。
是常三清。
风一的心中一突，难不成猎鬼的人就是常三清？
但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所谓猎鬼，通常是为了修习邪术，而之前他近距离见过对方，从他身上，风一虽然能够感应到一丝丝煞气，却没有任何邪秽的气息。
思忖了一番后，风一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将这件事情告诉老杜。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他匆匆离开了这里。
但是没过多久，在他快回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此时因为夜渐深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少。风一站在路边，向一旁的阴影处看了一眼，发现那里有一团很浓郁的阴气。
就在大概一分钟之前，这里曾经有一只鬼魂停留过。
风一见状顺着阴气就跟了过去，很快，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一个路口处的树下阴影里，他看到了两个人影，正是常三清和窦冰。
其实本来这里是三个人影，应该还有一只鬼的，只可惜，风一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在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常三清手中冒出了淡金色的光，转瞬间那只鬼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一声惨嚎都没能发出。
这时候常三清也见到了他，却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在等待着他过来。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窦冰看起来有些局促，似乎不敢正眼看他。
风一缓缓走到跟前，皱着眉头问道：“是你在猎鬼？”
“不错。”常三清回答得很干脆，这倒是有点出乎风一的意料。
风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明明修习的是正派道法，为什么会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呢？”
闻言常三清冷哼一声：“什么叫有伤天和？我只是在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和平衡！”
紧接着他又说道：“阴阳有别，人鬼殊途，这些话你不会不知道。你看看，这阳世间本就是生人存活的地方，偏偏却有那么多亡魂眷恋人间，不愿意去往轮回，选择在阴影和黑暗中苟且，将这大好的天地弄得乌烟瘴气。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改变这种混乱的现状！”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但风一却摇摇头，心中对这种想法和行为实在是无法认同。他叹息一声，说道：“世间万事皆有定理，这些亡魂只是短暂滞留人间，只要不伤人性命，也就不必赶尽杀绝吧？”
但常三清却冷哼一声：“枉你也修习道术，难道不明白学了这道术就要斩鬼伏魔，肃清世间污浊吗？”
风一不以为意，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我学习道术是为了对付阴阳两界的灾厄和事端，也是为了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但绝不是为了残杀那些无辜的亡魂。”
“无辜？”常三清似乎听了个笑话一样，脸上的冷嘲之意更浓，“这世上哪有亡魂身上没有阴气怨气？凡是魂体沾染了这气息，那么日后必会异变，若是现在不阻止，等到日后真成了祸端，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今日这些话！”
风一看着他身上渐渐浮现的煞气，心中明白，自己大概是无法说服对方了。但出于对那些无辜亡魂的不忍，他还是最后劝说道：“常兄，这阴阳两界究竟如何自有其自己的道理，你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插手其中，虽然看上去是在维持秩序，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会不会反而改变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呢？”
常三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我承认你的实力的确足够强，但对于这阴阳之事，你恐怕还没有看清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徒弟：“徒儿，你要记住，身为我常三清的弟子，除了一身本事要过硬以外，最重要的是心地正直，于阴阳之事中一定要站稳立场，绝对不能随风摇摆，明白吗？”
窦冰抬起头看了自己师父一眼，抿抿嘴，最终迟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却已经跟随自己师父常三清游历了许多地方，见识了不少世面。但是看见得越多，他心中的质疑就越多，因为他看到的和自己师父所说的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他看到有些人心思险恶尤甚邪魔厉鬼，也看到有些游魂苦守一地数十年只为了生前的愧疚和执念。但此时此刻，当他师父问起他的时候，碍于师徒情分，他终究还是只能点点头。
风一摇摇头，心中暗叹。随即他向前跨出一步：“常兄，我敬佩你的本领，但你若是再继续猎杀这些无辜的阴魂，那我只能不自量力地出面阻挡了。”
常三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很好，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现如今的后生晚辈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第十七章 碰撞（二）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路过的人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正在对峙的三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窦冰待在自己师父常三清的身后，只能看到对面风一脸上的表情。此时的风一看起来似乎情况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而且额角已经挂满了汗水，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倒下去一样。
看来师父是占据优势的，窦冰稍稍安心，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一直以来他就不太认同自己师父那种对于阴魂毋论好坏全都赶尽杀绝的做法，此时他又因为这件事而和别人对上，这让他觉得很难受。
风一和常三清两人之前的对峙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窦冰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就在他悄悄挪动双脚，想要换个姿势站立的时候，却冷不丁看到自己师父的身体猛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窦冰赶忙将其扶住，这才发现自己的师父的嘴唇紧抿着，脸色和对面的风一同样苍白，而且不知何时嘴角居然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再看一眼风一，虽然脸色依旧很难看，但自始至终却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嘴角也没有鲜血流出，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将常三清扶住之后，窦冰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师父一把推开。强行站稳之后，常三清将自己嘴角的血迹缓缓拭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真是后生可畏。”
风一长出一口气，然后一边将脸上的汗水擦去一边说道：“承让。”
在这场无声的对拼中输掉之后，常三清的脸色比之之前更加难看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风一，说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便暂且退去。不过，以后若是你再横加阻拦，我绝不再手下留情。”
闻言风一不由得有些惊愕：“常兄，你这是……”
“你不必再说了，”不等他说完，常三清直接大手一挥，“我想要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次失败就放弃？年轻人，你的确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只是赢了这一次而已。”
说完，他转过身去径直离开了。窦冰看了风一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但最终却也没有说什么，紧紧跟在自己师父身后也离开了。
风一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常三清这种杀伐果断的人本就不可能被一句两句话就劝动，可笑自己还想着速战速决将这件事处理好。
将脸上的汗擦干净之后，风一重新走进了酒吧。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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