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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椒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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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是囚犯先到外面?因为狱警不是傻子。囚犯就是想逃跑,他们先到了外面,怎么会乖乖待着,说不定还会封住洞口不让狱警出来。所以狱警一定会先出去,如果发展到这一步,那囚犯们就真的没机会。
  因此,他们必须在还差最后一点的时候背叛。
  回想当时的情况,囚犯们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他们打算先救出加藤浩,以多打少,逐个击破。
  当时阿卡落单了,只抓住阿卡也够了,加藤浩他们可以用阿卡这个人质逼其他人就范。只可惜被陈克明识破了,囚犯的劣势不仅仅在人数,也在器械,如手表、电棍,还有对讲机。因为惧怕狱警的电棍,加藤浩他们才准备以多欺少。可只要有一个人察觉,就可以通过对讲机通知阿卡……囚犯们功亏一篑。
  加藤浩又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数不清最近自己叹气了多少次。
  当他同张启东、昆山去找阿卡时,阿卡已经不见了。然后他们悄悄潜回管道间附近,又发现阿卡和其他人会合了。无奈中,他只能带领其他人离开。
  错了一步,步步都错。一步慢,步步都慢。
  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计算、巧合和错误的结果。
  投靠狱警其实是大势所趋,张启东、昆山、彭苏泉只是越狱的从犯,他们不会受到多少惩罚,而他和皮耶尔对狱警来说,才是罪魁祸首。
  受伤的皮耶尔失去了威慑力,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被其他囚犯背叛只是时间问题。
  加藤浩只能设法自救。仔细一想的话,就会发现囚犯们的作案时间都是加藤浩赋予的,如果他不让大家分头行动的话,那囚犯们也就没作案时间杀害皮耶尔了。
  没错,皮耶尔是加藤浩害死的,为了增强囚犯们的凝聚力,为了嫁祸狱警,为了让张启东他们不会真正倒向狱警。
  加藤浩设法杀了皮耶尔。
  发现皮耶尔的尸体后,众人都很慌乱。加藤浩率先接近皮耶尔,余下的都是他的演技。
  皮耶尔身上插着两把刀,一刀刺中他原本的伤口,另一刀刺入他的胸膛。皮耶尔身上沾满泥水,五官扭曲,如同来自修罗地狱的恶鬼,睁着眼睛,眼中似有不甘,胸膛塌了下去,不再起伏。加藤浩摸了摸皮耶尔的颈间,没有脉搏,也没有温度。
  皮耶尔死了,明显死于谋杀。
  是谁,究竟是谁在蜘蛛山监狱杀人?
  加藤浩替皮耶尔合上了双眼。
  “是谁杀了他,是你吗?”
  加藤浩望向彭苏泉。
  “不是我。”彭苏泉连连摆手。
  “那是你吗?”
  他又看向了张启东。
  “怎么会是我?”张启东也学着彭苏泉的样子连连摆手,但眼中隐隐露出怯意。
  “啊,到底是谁干的!”彭苏泉有些情绪失控。
  “冷静,先都给我静静,闭上眼睛,和我倒数十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加藤浩说道,“好了,睁开眼睛吧,冷静了吧?你们是想投靠狱警的吧,如果他们认为我们杀了人,他们会怎么对我们?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要留下证据。”
  “证据是什么?”张启东问道。
  “脚印,就是我们的脚印,它们能证明我们只进来了一次,皮耶尔绝不是我们杀的。再仔细看看屋子里有没有可疑之处。”
  “比如?”
  “比如凶手现在还藏在这里,等我们出去后,他再踩着我们的脚印离开。再比如凶手在屋内设置了机关,皮耶尔触动了机关,两把刀射出,杀了皮耶尔。”加藤浩说道。
  房间并不大,众人往四周扫了一眼。这里没有能藏人的空间,所有可疑的地方都被他们打开看了看,第一种假设不成立,第二种也不可能,这里也没类似有机关的痕迹。更何况,谁能制作出准确刺入皮耶尔要害的机关呢?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加藤浩说道:“至少我们已经排除了两种可能性。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讨论下,总之不要踩乱了脚印,让狱警误会我们是凶手。”
  四人出去,留下了四进四出的脚印。他们停下来。
  “那么凶手是谁?反正废墟是封闭的,不是我们就是阿卡他们,你、你们不会是凶手吧?”张启东问。
  “彭苏泉,你怎么看?”加藤浩没理会张启东。
  彭苏泉道:“我们当中不会有凶手吧,本来我们就势弱,就算真的有分歧也该先试着说服才对,没必要直接下杀手。”
  “昆山,你又怎么看?”
  “狱警也不像会动手。”昆山道,“难道就因为我们拒绝了阮山海的招降?之前他们一直不愿和我们发生冲突啊。”
  “有道理。”加藤浩又问,“张启东,你又怎么看?”
  “我也认为凶手应该不在我们之中。”
  “看来三对一了,我也认为凶手在那狱警边。”
  张启东道:“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能相信狱警吗?”
  昆山问加藤浩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加藤浩低头沉思片刻,像是在犹豫:“我有个猜想。”
  “说来听听吧。”
  “我觉得这个无足迹可能只有狱警才能做到。”
  “为什么?”
  加藤浩说道:“我们在下方,只有狱警在上方,他们可以利用高低落差用水流将脚印消去。”
  昆山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接着问道:“具体怎么做?”
  “用最自然的方法,用流水消去脚印。狱警方的某人潜入屋内和皮耶尔搏斗,杀害了他,然后出来回到地势高的上方。水流短时间内无法消去痕迹,但凶手可以想办法加强水流,比如他在上方将通道的另外几个出口堵住,积水只能往案发现场的那条走廊流。堵门的话,用门板、废桌面之类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将往下流的门都堵住,那么水就都积攒在上方,只要积攒足够的水,然后再打开一个口子,让水流冲刷走廊,数次之后,脚印也就消失了。用这种方法就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无足迹密室。”
  “为什么只有狱警能用?我们也能绕到上方。”彭苏泉问道,他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因为狱警不用再回到下面。”加藤浩说道,“如果凶手在我们当中,那他就还要回来,在某条通道上留下脚印。我们可以查看下,倘若真的有脚印,那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反之,凶手就在狱警那边。”
  加藤浩陪他们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脚印。
  “这该怎么办,那我们还要去找狱警吗?”张启东问道。
  现在杀害皮耶尔的凶手就在狱警当中,他们跑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但处在他们这个位置,也只是被困在废墟中。现在时间不长,他们还有余力,如果救援迟迟不到,他们最后只会被困死,而且真到了那时,他们连一搏的力量都没了。
  “我们还是可以去找狱警。”加藤浩说道,“刚才昆山也说了,狱警一直不愿和我们动手,所以我在想杀害皮耶尔不是狱警集体的意思,只是其中某人的个人行为。再者说了,如果我们能展示出足够的诚意,他们也不会再贸然向我们出手,毕竟他们也需要人手。”
  昆山道:“什么是足够的诚意?我们可没什么好东西。”
  加藤浩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道:“我就是诚意,你们把我交给狱警就可以了,这样你们就能换取他们的信任。”
  “你会如何?”
  “我不会如何。”加藤浩笑了笑,“如果狱警不傻的话,有你们在,他们顶多把我关起来。”
  狱警对加藤浩出手,反而引起其他囚犯的不满,导致幸存者们再次分裂。
  “我们就蛰伏起来,到关键时刻给他们最后一击,为了皮耶尔,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看来你们都没有异议。”
  “我们没有异议,毕竟最危险的是你。”
  就这样,他们按照计划行事,但很多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加藤浩遭袭击,狱警们的态度,更加让他们确信凶手就在他们当中。余震后,彭苏泉的尸体被发现,通向二楼的口子又将要开启,他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加藤浩又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加藤浩,加藤浩……”昆山在叫他。
  “有什么事情?”加藤浩抬起了头,从他离开管道间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那群狱警一定是想杀光我们。”昆山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昆山,冷静下来,这件事你已经说过了。”
  “彭苏泉一死,阿卡就来拉拢我,这一定有问题。”昆山怒道,“随便做个检查就说彭苏泉的死是意外,我哪有这么容易糊弄。他们要杀彭苏泉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手段,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好了。”
  “是的,阿卡当时找你谈话就是想分化你和张启东,他们可以各个击破。”加藤浩冷冷道,“就像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斯坦福大学的监狱实验一样,狱警和囚犯就是一对天敌,在没有约束的条件下,狱警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斯坦福大学的监狱实验指的是1971年心理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开展的心理学实验。教授找来了二十四个心理生理健康的大学男生,以抽签的形式将参与者分成两批,十二个人扮演囚犯,十二个人扮演狱警。双方很快就进入角色,由于监狱的特殊环境使得狱警开始以惩罚犯人为乐。由于社会的多方干扰,该实验不得不提前结束,原定十四天的实验,事实上只进行了六天。事后,作为囚犯的参与者称之为可怕的梦魇,对他们造成了不同程度上的伤害。
  “我从来没有后悔相信过你,你一定要带我们出去。”
  “我会的。”加藤浩直起身子,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
  两人谈话间,水又漫了上来。
  “我们往上挪挪吧。”昆山道。
  加藤浩看着混杂的水面一点点地涨上来,没由来地感叹道:“这幅场景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
  洪水毁灭世界,是一种惯例。
  《圣经》里说:“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极大,于是宣布将使用洪水,毁灭天下地上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无一不死!”
  巴比伦人预言:“当行星排成一列,汇聚在天蝎座时,地球上的一切人类将会死亡;而同样的汇聚在摩羯座时,地球将被大洪水淹没。”
  玛雅人的神圣典籍《波波武经》中也有洪水的记载:“天神在开天辟地初,先用木头雕成人像。这些木头人不再敬神,于是天神决定发起一场洪水,以毁灭人类……”
  因此加藤浩有这样的感叹——这个世界要毁灭了。这里就是所谓的神弃之地,无论是祈祷还是忏悔都没有用,现在水位已经到了他们的小腿。
  原先水位还只是慢慢上升,余震过后,速度却快了数倍。他们被水驱赶着,只能往上走。加藤浩知道他们必须要面对狱警了。
  “你说狱警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昆山答道:“大概在电梯井内挖掘吧。”
  “是啊,希望我们这次不要再迟到了。”加藤浩道,“你知道怎么抓田鼠吗?把鼠洞都堵死,只留下一个洞口,然后往里面灌水,田鼠就会从洞口窜出来,被轻易网住。我们就是田鼠。”
  加藤浩一生有过无数的冒险,如果从次数上来看,他是成功者,因为他成功的次数远多于失败的次数。可从结果上来看,他无疑是失败者,如他这般的冒险者只要失败一次就足以万劫不复了。
  “无论如何,我们总要试试,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对了,张启东呢,他跑到哪里去了?”加藤浩问道。
  加藤浩和昆山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张启东了。
  当五郎和阮山海在搬运物资时,陈克明和阿卡也没有闲着。他们在蜘蛛山监狱废墟巡视了一周,发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
  阿卡倚着墙,抬头看着陈克明,面色有些灰暗:“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你不应该把烟分给那群混蛋。”
  空烟盒还躺在陈克明的口袋里,他没回应阿卡的责问。不过是几根烟,他倒是希望能有几根巧克力棒,糖分对思考更有帮助。
  “你觉得水位上升是怎么一回事?”阿卡问道。
  监狱内的水越来越多了,连一直干燥的上方都已经被水浸没了。
  “我们还能听到水声,水也一直向下流,但水位还在上升。”对此,阿卡有些不安。
  “一层之下还有地下层,灌满地下的空间后,我们这里的水位才会上升,现在监狱的情况有些特殊,它是倾斜着的。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原来囚犯的地方被水淹没了,我们的地方还是干燥的。”陈克明又画了一幅简笔画。
  “中间有裂缝,水都流到了地下室,但现在地下也全是水了,所以我们这里水位上升了。”
  这种解释和事实相符,一层水位上升,上升到一定阶段后,通过裂缝或者本身就有的通道,多出来的水都流到了地下室。而现在地下室的水满了。
  “就算如此,上升的速度太快了吧。仿佛这几天周围落下的雨水都汇聚到了一起,然后一股脑都灌入废墟里。”
  “是啊。我怀疑是余震的影响。”
  “余震怎么可能让水突然变多?”阿卡不解道。
  陈克明道:“你的话给了我一个提示,有个地方收集起了附近的雨水。”他想明白了,“是湖,我们上面有个湖——堰塞湖。
  “监狱附近就是山,蜘蛛山是一座小山,但附近是连绵的群山,山体崩塌形成了一片湖。本来雨水会四散流开,我们这边虽然地势比较低,也只有一部分雨水会流到监狱这里来,水量还是有限的。但有了湖,山区的水就都聚集在一起了,如果余震震开了一道口子,而这道口子刚好在监狱附近,那湖中存着的水就会灌入监狱了。”陈克明道,“这图只是示意图,监狱一层的高度只有四米左右。照这样的速度,这里也很快会被淹没,如果我们不及时离开的话,我们就会被淹死……危险还不止这些,水位的上涨还会逼着加藤浩他们做最后一搏。”
  阿卡若有所思:“这说不定是件好事,他们只能往我们这边跑,我们只要挖开通道,在上面等他们就够了,他们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就要看韩森浩那边的进度了。”
  陈克明和阿卡没有见到韩森浩。他丢下工作,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阮山海和五郎早就搬运好了物资,正在休息。
  “你们见到韩森浩了吗?”陈克明问道。
  阮山海和五郎摇了摇头。
  韩森浩又一次失踪了……
  求生念
  张启东是个普通的蛇头,收了佣金,把人带到欧美。护照和他国身份证是办不出的,张启东没有这么大能量,他只把人偷渡到目的地。没有证件的偷渡客很难找到正规工作,于是张启东就可以收另一笔钱了——他以介绍工作为借口,再收一笔佣金,然后将偷渡客转手给当地的黑帮。
  张启东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仗义,但其他蛇头都这样做,他也就没有负担了。再者说了,他把偷渡客带到他们心目中的“天堂”,他们感谢他还来不及,而且在黑帮手下做事也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张启东送出去的人,也有带着巨款回到家乡,建起房子,娶妻生子的。
  出去闯,哪有每个人都闯出名堂的?风险和收益是对等的。而张启东只是赚钱而已。就这样,他无视了其他的失败者,那些被黑帮压榨、客死异乡的可怜人。
  也许冥冥中,真的有天谴,也让张启东落到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境地,让他屡次濒死,辗转求生。
  我还不想死,想要活下去,不,是一定要活下去。
  享受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在活着的基础上。蝴蝶被谋杀做成标本放进盒子里,没人知晓它的痛苦。羊羔肉躺在餐盘之中供人享用,没人去想它活蹦乱跳的可爱模样。
  能观赏蝴蝶标本,能品尝羊羔肉的只有活人,唯有生者能享受死亡带来的好处。而死者只是通过死亡失败得更彻底。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就算你拥有的不多,但与死人相比,也是富翁。
  在夏天,活人可以吃西瓜,可以跳进河里游泳,这是最廉价的享受。如果死了,那就连这些也没有了。
  最黑暗的莫过于死亡,最寒冷的莫过于死亡。
  活下去,咬紧牙关地活下去,拼命活下去,歇斯底里地活下去。
  谁也不能叫我去死。
  哪怕丢了一只眼、少了一条腿,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张启东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静静蛰伏在监狱的阴影里。
  “哟,你来得太慢了。”对方终于来了,张启东故作轻松地和他打招呼。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语。
  真可怜啊,无论多强的意志,多大的决心,都敌不过冰冷的现实,越珍视的,结果越容易失去。
  张启东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死。
  他这般怀着强烈的心愿不明不白地死去,如果世上真有鬼,他一定会化成恶鬼。
  看看他的眼睛,多可怜啊。
  将盖棺
  废墟里面已经有足够多的死亡了,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地震中,仅余的几个幸存者也已经死了两个——皮耶尔死了,彭苏泉也死了。人命有时如秋叶一般,当世间的冷风吹来,叶片便会落下。
  饶是如此,昆山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目击一场谋杀。
  加藤浩手下人手本就不够,因此加藤浩和昆山决定先找到张启东再说。在路上,昆山先是听到了水声,在水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脚步声变得明显了,只要仔细听,就能知道不远处来人了。
  在黑暗中亮光过于醒目,昆山知道这里是狱警的活动范围,所以特意只举了一个小火把,火把上的火焰和豆粒一样大,只够照亮跟前。当他听到水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小的火焰熄灭了,然后偷偷顺着声音潜过去。
  昆山看到了光,冷冷的光经过水面和墙壁的漫射,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昆山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错,于是更加小心了。没过多久,他自觉追上了对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严格来说,这称不上目击凶案,因为凶案已经发生了,身穿狱警警服的男人一手握着快要燃尽的火把,另一只手拖着什么东西,正在往前走去。
  从轮廓上看,那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半沉在水下,一半浮在水上,只露出半张可怖的脸——那是张启东的脸。
  张启东居然被杀了。
  昆山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再回过头仔细观察那位狱警,从身高和脸来看,绝对是韩森浩。
  他握紧了拳头,韩森浩是一连串事件的核心人物。事件的起始就是他和加藤浩等人袭击了韩森浩,导致他们这些囚犯很长时间内不得不站在狱警的对立面。而韩森浩也因为此事恨上了他们。杀害皮耶尔、袭击加藤浩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韩森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反正总要和狱警兵戎相见的。想到这层,昆山忍不住冲了出去。
  但韩森浩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丢下尸体,立即逃了,他灭掉了火把,遁入了黑暗之中。
  见此情况,昆山反而不敢去追,他害怕自己落入韩森浩的陷阱,于是摸黑离开,去找加藤浩了。
  “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我们搬完物资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你们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他现在在乱转,想抓住加藤浩。”阮山海说道。
  阿卡懊悔道:“早知道我就该把我的对讲机给他,这样我们就能时刻联系到他了。”
  “谁也不知道他还是这样任性。”陈克明道,“我们不能丢下他,必须去找他。”
  五郎问道:“那电梯井那边怎么办?”
  阿卡皱眉道:“先放着。”
  阮山海有点不满:“可是……”
  “你和他是同组,你应该看着他的。”陈克明又提到了这点。
  听到陈克明这样说,阮山海哭丧着脸道:“分组不是早没了吗,张启东他们都跑了,再说,我不是和五郎在一起干活吗?”
  五郎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都出去的话……这也许是囚犯的计划,他们就是想引我们出去,然后挖开通道,逃到外面去。”
  阮山海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不能就这样去找人。”
  陈克明瞥了他们一眼:“我们绝不会丢下韩森浩。而且你们的担心不成立,韩森浩本来就该在电梯井那边,如果是囚犯带走了他,那么囚犯早就已经占了电梯井。他们应该不知情,我们只要在囚犯察觉之前找回韩森浩就可以了。”
  “不对,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阿卡提出异议,“韩森浩离开了,他可能在路上被囚犯抓住了。他们知道我们早晚会发现韩森浩不见了。”
  “对。”五郎道,“他们就在等着我们去找韩森浩。”
  “阿卡,你的意见是?”陈克明问。
  “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了。”阿卡说道,“我带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我会抓住他们的。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阮山海举起了手:“我,让我去吧。”
  “那我留下来,到处乱跑太危险了。”五郎说。
  “好的。”阿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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