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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院诡案录(白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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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所有的红线如剑雨刺向了空中的某一点,迅速缠绕住了什么东西。地上的红色已经消失了,红线在空中越缠越大,而被它缠住的东西正不断挣扎蠕动想要挣脱。
这个叫声极其难听,让我浑身发麻,像是有人在挠锅底一样。红线团越收越紧,眼看着就要坠向地面的时候,却发生了惊变——
从病房的天花板上猛然坠下一张巨大的黑网——那是一个黑色的法阵,急旋而落,将被红线团缠住的那个东西拍得粉碎;只听见那叫声顷刻间大了,并且扑面而来。我刚听到昆麒麟喊了声当心,就见摇曳的灯光中,一张已经扭曲的脸正急冲过来——那是张小孩子的脸,很小,嘴巴大张着,皮肤已经全部变色干燥了。
我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这张脸猛的摔向地面;一阵破风声从面前划过,将它一斩为二。
金召站在那,手中有一把青色短刀。地上的倒着一具身首分离的尸骸,转眼就化为黑粉青烟。
“被人设计了啊……”昆麒麟很无奈地抱着胳膊抬头看看,天花板上有一个黑色法阵,正在缓缓减淡。“金老大,这会不会是白檀干的?这屋子里所有的鬼都被你的锁阵抓出来了,结果刚才那个黑色的玩意一下来,全拍散了。”
我还心有余悸,看着地上黑色的一点痕迹,“什么……意思?”
“我们本来到这来,只是要找出和我联络的老板的。结果金前辈艺高人胆大,直接玩了把大的,把303所有的鬼都揪出来了——这样也不冲突,我们可以一只只找,对我来说没差别。结果才刚把它们都抓到这个世界上,那个黑色的法阵一下子就把锁阵打散了,这下麻烦了——金老大,金前辈,表个态?”
金召脸色更冷了,没说话;我还没听懂,问他现在是啥情况,你的老板呢?
“跑路了呀。”他说。“金前辈斩了一个小鬼,其他的,全跑路了。”
“什么叫跑路?”
“就是你想的那个跑路啊——”屋里全是烟味,昆麒麟挥了挥手,咳了一声。“——这间屋子里死过的所有的人,全都逃了回来,重新回到这个世上了。”
————
回去的路上,昆麒麟总共叹了四次气。
谁也没想到这次会那么心塞。而且看他的样子,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我问,这样一来会怎么样?鬼的话,被拽出来之后不是很快就会消散吗?比如李儒平那一次……
昆麒麟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前面的车快走。“第一,我们可能错过很重要的线索。第二,那么多鬼跑了出来,附身的附身,作祟的作祟。这可都是死于非命的恶灵,别指望它们好说话。”
“谁啊以前说过鬼很弱——”
“鬼是很弱没错啊,问题就出在金召用的那个阵法上。”前面是个红灯,他靠在椅背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以前也用过类似的法阵对吧?就是把已经完全一团浆糊的鬼暂时恢复成人型,同时它们也会冷静下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和你交流。”
“对。”
“那么这类法阵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拆一部分出去,借给它们,而这部分能量还是捏在你手里的,你随时都能撤掉能量,让它重新回到一团浆糊的形态。那么,丘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案子吗?我的法阵把张志仁的妹妹叫了出来,借给她力量,让她恢复了人形,然后不当心吓到了你,你扔出去的枕头打坏了法阵……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想杀掉我。”
“嗯。鬼会做什么都是不一定的,因为有个体差异。可有一点是共同的——若你把能量借给它们,法阵却毁坏了,握在你手上的这个生杀大权也就消失了。这部分能量从此归它们所有,它们有了留存在世上的力量,也就是说,去除掉被金召斩首的那只小鬼,四加二加一,七个,再加上那个失踪的女学生,我们假设她死了,八个——八只恶鬼现在正在上海市乱晃,看电影都不带买票的。”信号灯翻绿了,他一踩油门,继续往前开。“你说咱们要不要暂时去杭州避一避风头啊,我想吃西湖醋鱼了。”
可是,提前画下那个黑色法阵,毁坏掉金召的红色法阵的人是谁呢?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放鬼出去,可以说是完成得相当成功。
“唔……法术三要素,人,法器,法阵。他不可能离得太远,事发时他应该就在七院。”昆麒麟将车窗摇下来,让冷风吹进来些,否则车内空调太闷,“不过也找不到了……”
“会不会是秋宫鹿干的?”
“这次不一定。你没听见吗,金召是被一个叫白檀的女人叫来的。”
我是听到了,可白檀是谁啊?我看他说起白檀的样子,也不像老情人也不像家人,倒是有点像仇人。
昆麒麟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他们的那堆事情说来话长了。首先,要从一个叫做侠门的地方说起。
——大概往前推七十年,侠门可以说是个类似于武林盟主的存在,南昆门北侠门,这个派门的人员众多广大,并且力量不仅限于道界。
侠门成立在一个乱世,具体已不可考,但能确定是发源于北方的。往好听点说,这个地方以侠义为名,以霹雳手腕行菩萨心肠,劫富济贫,刺杀奸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说白了,无非就是汇聚了一群乱世中的社会不安定因素组成的非法团伙。
一竿子打死是不行的,侠门里有许多能人,否则当乱世过去,这个派门不可能依然昌盛。可这种古老的派门既有强大的优势也有显而易见的劣处,比如说,江湖气太重。
说它像个道界派门也好,像个武林盟会也好,反正侠门就一直我行我素,这种地方一定要有一个高智商的人来管着,可惜没有。从第三代之后,侠门因为各种内外冲击开始急剧没落。时代变了,它却没有变,依然以自己的那些江湖信条活动。别人觉得它完全不讲法制,它觉得别人已经没有血性。就这样,侠门的领域越来越小,越来越与世隔绝,终于在上世纪末退回了黑龙江,从此不曾再有什么大动作。
金召是这一代掌门,侠门的一把手金家代代相传,传到他这一代,门派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用三个字就可以定义了,黑社会。
于是,今晚我算是见到了一个真正的东北黑帮一把手,活的。
至于白檀是怎么回事,就要从七年前说起了。七年前,金召刚坐稳了位子,就差点被一场****拉了下来。接下来的故事就白烂得让人毛骨悚然了。
——那个叫白檀的女孩子救了他,两个人相爱了。
两年后,白檀弄死了侠门将近一半的人。

第88章 秋宫鹿再现

我现在很想要一叠糟花生,一瓶啤酒,再给昆麒麟弄个惊堂木打个光。
“后来呢,是不是白女侠的爸爸哥哥早年死在黑社会手里,所以她奋发图强,忍辱负重,玩弄了金掌门的感情,顺便报了仇?”
“不是。接下来没了。”
“啊?没了?”
“对,没了。谁也不知道白檀到底是谁,从哪冒出来的。她就好像从天而降的一个游戏管理员,巴拉巴拉把侠门帮会一半的游戏玩家删了,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昆麒麟举了个很简单易懂的例子,我立刻就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才神奇,反正金召捡回一条命了,准备找前女友报仇,然后铺天盖地找人。闹得太大,终于三少也知道了,三少就帮着去找了那个女人,结果没找到——这也说明了几个问题,第一,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单枪匹马搞掉一个派门的。第二,白檀要么死了,要么就躲在某个屏障里,譬如七院,以此躲开三少的搜查。”
这件事情至今还是个悬案。起因、过程全都是个谜,只知道从此侠门追查白檀下落未果,一直找到今天都没找到。
我还想打听点八卦,不过叶月潭又来了电话。我和他赔了个不是,让他白跑一趟了。他说没事,正好这几天要陪老师去外地看一个老病人,可能也没空过来。
叶月潭的老师来头很大,算是中国第一批开始研究现代心理学的人之一,会请这种心理医生的病人全都是病的不轻的,否则人医生还没兴趣去看。我挂了电话,车已经快开回了昆门道观,昆麒麟回去就趴键盘前开始写邮件,像是填表格。我看了一眼,差点昏过去——那是一张意外事件报告书。
“你们还要填这种东西?”
“要啊。按照流程,这已经算恶性事件了,必须要上报给仲裁人的。以前靠邮箱,后来靠电脑,仲裁人要在二十四小时里面做出处理意见。”鼠标动了动,邮件已经发了出去。他松了一口气,说,“……行了,就等余三少怎么说了。”
“三少不是病了吗?”我想起当时他救我的情形,他会伤成那样,归根到底也是为了救我,这人就算性格恶劣,但好歹也有救命之恩。
“病了他也是仲裁人,爬也要给我爬起来写处理意见,哼。”这人还是小心眼。他把网页关了,露出了电脑桌面,“丘荻,你又把我桌面换了!”
“换个白的干净点。”
“我一定要和叶月潭说说这事,好好说说!”他打开图片库,换了张风景照,“你就那么害怕看见自己的脸吗?换白桌面,说明你还遇到了某些事情,但是刺激太大,导致你从此开始自我逃避。”
我没听他瞎哔哔,溜达出去了。一开门就见到猫蹲在外面花坛旁,看已经枯掉的海棠花。她见了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用兜帽把头盖住就逃。
今晚外面挺冷的,雪化完了,气温又低了几度。屋里打着暖暖的热空调,小麒麟正趴在窗台上看我,似乎长大了些,肥了一圈。我曾经起过给它拴个绳,让三黄每天带出去遛一圈的念头,不过给昆麒麟拦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挺多的,我进屋抱着它看了会电影,想定定神。屋里温暖,人又累,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睡下去,自己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我梦见了病房大厅,自己正穿着白大褂,赶去某个病房——可我要去那做什么?我只能这样继续走,然后刷卡进了ICU。监护器有规律的平淡响声在四周轻轻响着,没有值班护士,没有护工。ICU里的病床永远是宁静的,偶尔能见到还有意识的病人,只是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而自己走到了一张床前。
这张床上显然也是一个重病人,浑身插满了管子,旁边的血透器正在运转,心电监护上的心电图很烂,应该已经是II度房导阻滞了,指末氧只有85%。可这个人是醒着的,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我,眼眸淡红色……
他看着我,然后静静地摇了摇头。氧气中下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但自己已经听不清了。病房的灯突然暗了,摇曳的光线中,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灯光乍然大亮,白光中,躺在那里的人竟然变成了秋宫鹿。
“想逃吗,丘荻?”他的唇边缓缓浮现出一个笑容,同时,周围的心监与监护器……所有的电子屏幕上画面霎时改变,全都显现出他的脸。“来找我啊。”
我扑了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张开嘴无声地大笑,这时,ICU的其他病床上突然开始有了动静。病人一个接一个地坐了起来,所有人都一模一样,全都有着秋宫鹿的脸。而那个被我掐住的人已经死了,头歪歪斜着,却已经失去了五官,成为了一只影君人偶。
就在这场无穷尽噩梦里我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到小麒麟的脸,正冲在眼前,很茫然地呜咽了一声。
我把它拎开。昆麒麟就睡在不远处的床上,铜铃放在枕头边。
“小黑你乖一点,回去行不行啊?”我蹑手蹑脚过去,想摸到那个铃铛,把小东西塞进去。“回去睡觉觉啊……”
手已经够到了铃铛,可是一拉绳子就觉得不对了——好轻?麒铃以前有那么轻吗?
小麒麟完全对这个铃铛没兴趣,直接跳到了昆麒麟身上。我转过屏风一看,差点惊叫出来——靠!躺床上的玩意只是几个枕头,昆麒麟早不见了,麒铃都是假的!
这人知道,我如果睡不着是不会叫他的,只会转头看看屏风后的影子,只要看到旁边的床上有人就会安心了——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偷溜出去,不让我知道。
小麒麟挺无辜的趴在那枕头上,尾巴乱摇。我把假铃铛扔给它玩,扭头就去打手机了。凌晨三点半,这人是去哪啊?泡夜总会吗?
手机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我正要好好教育他这种欺骗同事的行为,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人的声音。
就好像一大片杂音里有人掐着嗓子在说话,哭哭笑笑,听不真切。我喊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
“昆麒麟?你在哪?”我问,“喂?”
就在我几乎要以为没有人回答的时候,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刺骨的声音。听见那个声音的瞬间,自己的整个背脊都凉了——我从未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听见这个人说话,一刹那,愤怒,悲伤,担忧,全都涌上了头顶。
“——好久没说过话了,丘荻。”
手机里,传来了秋宫鹿的声音。
“我现在就在七院等你,来找我吧。”
——怎么会是他?昆麒麟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拿着手机呆住了,再也没有一丝困意。夜晚寂静,屋里只有我与小麒麟。在短暂的惊愕后,我收拾了一下,跑到隔壁叫醒了猫。她正睡得很熟,摇摇晃晃开了门,听见我说的事情后也立刻醒了,马上打电话联络了北京的王兆,开的是公放。
也不知道王兆这人的生活节奏是什么,三四点居然还能立刻接电话。但听我们说完了情况后,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些为难。
“今晚太突然了……现在能立刻过去帮忙的人几乎没有。三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病得挺重的。”他说,“昆麒麟的手机在秋宫鹿手上?怎么会这样的?”
我们也不清楚。王兆就让我们先打电话通知昆鸣,他会尽量调动人,想想办法。SUV被开走了,我和猫跑到门口,马路上一辆车都没,只能用腿跑了。跑到半路,王兆来了电话,让我们去衡山路环球酒店,那里倒是有个人能帮我们。
“环球酒店?”
“对,快去吧,那人正好在。我联络一下他,你们先去。”
我还没天真到以为能够凭自己和猫就解决秋宫鹿,之前的结局也证明了这一点。昆鸣那边很难联系上,他没手机,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兆哥儿说的这个人了。
我们俩个在寂静的马路上跑,跑了有十五分钟都只能走了,没有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七院,可再远也只能走。
——就在我们几乎要跑不动的时候,黑夜中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马路对面突然疾驶来了一辆轿车——真的是疾驶,发动机轰鸣,直接冲上人行道,拦在我们俩面前,夹烟带尘;接着后面又来了三辆车以及两台摩托车,横在马路中间。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金毛,带着唇环的,冲我们招招手。
“想跑去啊?”周义笑着趴在车门上。这是辆黑兰博,但是开得太豪放了,车上划得乱七八糟的,“上车吧,金老大都听王兆说了。”
我一怔,就望向那辆车——后座上,那种仿佛冰与刀的眼神正漠然地扫过。
周义拉开车门,我们一起坐了进去。猫上了另一部车。车门关上,周义一踩油门,我几乎是被贴在了后座上,就感到跑车向前飞驰而去。
金召就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我没想到兆哥儿说的人就是指他——可这个结果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对付精神病,还靠黑社会。

第89章 起居室

反正车不是我的,超速罚款也不是我的,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就在我计算着这一路上吃了有没有十五张罚单的时候,黑色车队停在了七院门口。
金召下了车,然后其他几辆车里的人都跟着下去了,齐刷刷往医院里走。值夜班的保安看到了这架势,吓得傻在那。我跟上他们,试着再去打昆麒麟的手机,可惜已经关机了。
“如果秋宫鹿要对昆麒麟下手,应该会在废楼或者门诊楼。”我说,“其他地方都是有人的。”
金召点点头,抽出烟点燃,吞吐了一口。他连话都没有说,其他人就分成两批,一队走向门诊,一队留在原地待命。
“我们去废楼。”过了一会,周义晃晃悠悠到所有人跟前,发号施令,而金召一句话都没说。这个小金毛的地位似乎挺特殊的,“丘医生和猫姐就在这等吧。”
我们当然要跟去,不过我也希望猫能在外面等,上一次她被割喉的事情给人留下的阴影太大的,那么多男人在呢,还差她一个女孩子吗。周义就给了她几个通讯器,让她留在外面和另一个人一起负责联络。这些人做事情分工明确,和他们比起来,昆麒麟简直就是个专业的草台班子。
这个时候的城市还在寂静之中,我们一行人就好像一片黑影一样走向废楼。人多还是有用的,再加上旁边一群都是砍人不眨眼的黑社会,这次自己底气特别足。一起去废楼的一共有六个人,而金召一边走就一边抽烟,没停下来过。这样抽烟,我怀疑给这个人验肿瘤指标绝对会是一片红的。
很快,大家就站在了废楼跟前,没有立刻进去。周义先拿出了一个烟盒,给每个人发了一支烟。我不明所以,也解释了自己不抽烟,但手上还是被塞了一支。
“侠门特产。丘医生试试?”
我看看烟,再看看这群人,心里有点不安,想该不会是大麻吧……
不过这也就想想,金召应该也没那么丧心病狂。所有人都点了烟抽上了,像是个仪式一样,我还在发愣,周义已经过来,把我的烟也点上了。
“快点。”旁边的金召终于说话了,他语气太平,听不出是不是不耐烦了——我还没脑子抽风到惹黑社会不耐烦,也不管了,直接把烟放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咳了起来。
太呛了……可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抽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吧?
但周义告诉我,不行,还不够,再抽一口。
我只能舍命陪君子,闭上眼睛再抽一次。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总算没再咳,可就是感觉有一股凉意往头顶窜,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接下来,我就发现这个烟的奇异之处了。自己先是经历了十几秒的耳鸣,然后四面八方的声音就这么涌了过来——太神奇了,风声,叶子摩擦声,电灯接触不良的滋滋声,人们的呼吸声,心跳声……我甚至可以分辨出是哪片叶子在发出声音!
除了听觉,视觉也同样,黑夜里昏暗的废楼在眼前开始变得清晰,爬山虎的脉络,每一处裂痕,玻璃窗的反光……我的感官敏锐度像是刹那间被放大了数十倍,可以感知到十米内所有的动静。
“知道了吧,行了,走吧。”周义看我惊讶的神色,知道烟已经起了作用,示意可以进楼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黑暗的楼里,敌暗我明,很容易被偷袭。但只要有这个烟,不管对方从什么地方摸过来都能察觉到,等于人人都戴了个红外探照仪。虽然我还不习惯这种状态,耳边时常会耳鸣。
走到二楼时,我们已经感知到三楼有人了,脚步声一下子就能被听见。已经有两个人冲了上去,动作快得吓人。就听见三楼那传来了更大的动静,接着就静了。
“只是个人偶。”过一会两人就下来了,表示没有发现活人,“三楼没有人。”
金召点点头,又抽了一口烟,合上眼睛,他应该在仔细听有没有其他动静,可显然没有。过了一会,他说,出去吧,这里没有人了。
就在这时,楼内响起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水声。
当听见这个水声的时候,我的汗毛一下子就炸起来了——同时,那股鱼腥味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是鱼仙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左右两侧肩膀就被人拉住了;接着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像是被卷入一个强烈的漩涡里,巨大的压力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挤出来。但这个过程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画面是那样熟悉。
世界已经漆黑一片了。而我,金召,周义三个人站在一起,其他人已经不知所踪。
“哎呀,真麻烦……”周义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唇环,“怎么那么调皮啊,打不过就耍赖。”
“再不快点出去就会被消化掉了。”金召终于不再抽烟,吐掉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在墙上灭掉。“这条鱼仙人到底有多大……”
我想起那次最后出现的鱼仙人,目测有十层楼左右的高度,非常惊人,简直就是鲸鱼他妈了。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四周一片漆黑。周义听了我说的,挺意外的,说他还以为都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真的那么大。
“这条鱼太大,里面已经开始形成一个界了。”金召走了几步,用手摸着旁边的墙壁。我也伸手摸了摸,感觉墙面简直和冰一样,而且凹凸不平。“我们可能不在废楼中了。”
“老大的意思是,它想把我们带走?”
“说不定。”
我只能紧紧跟着这两个人,周义和我解释,像是鱼仙人这样的妖灵是人为养出的,一旦到了一个程度,妖灵体内就会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之前我们被小鱼仙人吞进去的时候,四周的景物仍然是病房,可是这一次,我们已经进入鱼仙人内部的世界了。
他们俩用打火机照明——这里果然不是病房,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地方,就好像在一个冰洞里。四周都是冰的反光。我不抽烟所以也没打火机,周义又扔给我一个备用的。
“至少有几十年了吧,这一条鱼仙人……”周义边看边赞叹,“老大你以前养了一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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