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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院诡案录(白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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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他是否存活,我无所谓。可你们不一样。为了救一个对我无用的力量,牺牲己方的可用力量,这张牌我是不赞成打出去的。”
“等等!”余棠揉着太阳穴,觉得头都在疼,“那个……乐先生啊,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不是被什么绑架犯绑走了,而是和那些准备干死昆麒麟的力量相遇了被抓了?”
乐阳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听见他叹气,其他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车慎微,你去找余先生问线索、准备查失踪案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
车慎微本来都面如死灰,骤然听见问题还没能反应过来,怔了怔才回答,“在学校的时候和师叔约好的……”
“余先生不知道你们会去找他,昆麒麟和丘荻不知道你们下课后会去人民广场,这完全是你突如其来的想法,除非有人能预知未来,否则绝对无法在南京东路那边等到你们俩。”
“对啊,照这么说,这完全是意外失踪,和那些力量没关系啊。”余棠喊道,“乐先生,我听丘荻说了,你脑子以前受过伤,不太好,要不你先去休……”
“因为有人已经开始全程跟踪他们了。”乐阳说,“我们这里应该只有他们俩被跟踪。小孩好对付,曲艳城的读心术范围也不大。”
“你这么说不对啊,绑架没有读心术和控制力的车慎微不是更合适吗?”昆麒麟问。
“第一,车慎微是天角院掌门独子。第二,对方知道车慎微其实不好对付。”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转头问金召,“——你是不是把周义放了。”
大概早料到会被看穿,金召也没什么意外,承认了,“我下不了手。”
他脸上露出了苦笑,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没人听清。过了不久,他说,这一次,由我一个人去救曲艳城。
第192章 对不起,再见
金召正想问他安排,乐阳却摇了摇头。
“我一个人。”他说,“你和昆麒麟他们留在这里就好。”
“别开玩笑了,乐阳,你只要帮忙弄清楚他在哪,然后我去找就行了。”昆麒麟觉得他可能话没说清楚,“还是你有其他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纯粹的突发事件,我没有相应的计划。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觉得不该去救曲艳城,不救他,计划不变,救他,一切就要推翻重来。”他说,“所以我最后问一遍,你们希望是去救他,还是按照原计划?”
“救。但是,乐阳你不能一个人去。”丘荻说,“我知道你这样安排一定有理由,至少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
“我说了,我没有准备任何计划。会造成这个后果,起因是车慎微突然的念头,如果连这些都要考虑到,那我待在杭州泡杯茶就能解决一切了。”他将手上的杯子放下,微微笑了,“丘荻,我有些事情和你交代的,你……”
“我去。”昆麒麟站了起来,“你告诉我人在哪,我去把他救回来。”
“唯独你不能去。”乐阳说,“曲艳城的失踪是针对你的圈套,你一去,他们就得逞了。预计会有一个人的损失,我单独过去,可以将这个损失减到最低。丘荻,我们先出去吧。”
昆麒麟还站在那,却什么都说不出。这个人没有给他争取的机会,就这样简单地决定了单独救人。和以往许多次同样,他把自己当做一张决定性的废牌,这样轻而易举地打了出去。
门开了又关上,外面微凉的夜风中,灯影摇曳,落在乐阳有些苍白的面容上。他还带着笑——这个人依然清丽好看,正是一生中最盛时的那个年岁。
其他人都在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习惯了乐阳的安排,后来竭力摆脱这些安排,到最后才发现,无论怎么挣扎,自己始终都处于一个棋盘上,任凭棋手落子定生死。
“我走了之后,你们不用来找我。”细碎的夜树声中,乐阳和丘荻并肩,缓缓走出枉死门,他们的影子在青石板上被拉得很长很长,融入了不远的黑暗之中,“只要跟着各种消息,就可以重新带回曲艳城。”
丘荻说,我会来救你的。
乐阳说,我已经不值得救了。你们选择了曲艳城,我选择我自己,人心就是这样古怪的东西,明明知道只要放弃这一个小的筹码,接下来就是满盘皆赢,却死也不愿意放弃。
“为什么这一次你会让我们来选择?”丘荻说,“你应该知道结果。”
“你们一定会去救曲艳城,我这样问一次,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些。”一片枯叶落在他肩头,又落在了地上,乐阳的目光随着它落下,“……丘荻,我可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很累。”
他拉起了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个狰狞横贯腕管的伤口,眼中有什么寂静的所在倏尔触动。
“接下来就靠你们啦。能不能借我些零钱?”他走到了门口,回头笑得有些尴尬,“好像每次远行都要问别人借钱呢,上次是撬了道观的功德箱,这次又是问你。”
他接过了丘荻递过去的口袋里的零钱,一共是一百零七元。
“记得还。”丘荻说。
乐阳站在门口,脚步顿住了。过了会,丘荻听见他说,“不好意思……”
马路上有几辆机车轰鸣而过,上面坐着的打扮鲜艳的男男女女笑声洒了一路,几乎要盖住了他的声音;乐阳背对着他,站在大门口,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薄衣,黑色裤子,人清瘦,头发微微有点长。就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干净好看。
“这一次,可能是永别了。”
他转过身,倏尔风起,树影翻动天地光影,在夜幕华灯下渐渐腾起渐渐寥落,渐渐死寂。
乐阳对着丘荻,或是昆门道观里的什么,缓缓弯下腰,鞠身而躬。
“——再见了……对不起。”
————
夜幕下,四月末的这个城市不分昼夜地生机勃勃。出租车经过了最繁华的商业圈,停在了静安寺公园。司机的话很多,喋喋不休说了一路。
开放性公园是二十四小时可进出的。能见到有几对情侣坐在夜树下的长椅上依偎私语,带孩子出来散步的妇人,穿着运动服长跑锻炼的白种人……他挑了一张长椅坐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从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兄。”他说,“好久没给你电话了,我担心自己记错了号码。”
一边打电话,他一边看手上的出租车发票。车费是二十五块。
“我在外面,想和你谈一件事。”一个玩滑轮的孩子从他面前滑过,柠檬黄的安全帽十分可爱,“曲艳城在你们那的话,我想用我来换他。”
“静安公园……嗯,我一个人……不急,你慢慢过来吧,把曲艳城也一起带上。我不走,等你的。”他说了几句就将手机挂了,然后又拨了另一个号码。这是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你好,我想挂失一箱金额为十二万的现钞,刚才我乘坐了贵公司车牌号为……”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普通的黑色私家车停在了公园门口,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他先是打开后座车门,从里面拿出一张轮椅展开,再将里面的人扶出来。然后,这个人就向公园里走,而坐轮椅的那个人则是自己推着副轮紧随其后。
乐阳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走近。轮椅上的人气质十分文气和蔼,穿着打扮像是个大学讲师,黑色外套与灰色薄围巾。另一个人是陌生的,个子高挑匀称,容貌清俊,头发梳理整齐,戴着一副细木框镜,灰色长外套,里面是干净的白色衬衫。
“好久不见了,乐师弟。”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笑意温和,“怪不得最近老伤总是隐隐作痛。”
“气候不好吧,上海湿热气重,师兄不该来的。”他的目光扫过了两个人,“你们果然没有把曲艳城带来啊。”
“我知道你。”他说,“不能跟着你的说法做,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谢帝桐谢前辈。”
当这句话说完,哪怕是乐阳从来都波澜不惊的笑颜上都出现了一丝僵硬。在他师兄身旁站着的清俊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站在不远。
“我可是很怕师弟的。”他靠近了些,伸出手去抚过乐阳的面颊,“你瘦了,不过还是很好看,和小时候一样……这一次,我很好奇,由谢前辈处理你,你还能不能布下连环局。”
乐阳的目光很快平静下来,望着面前的谢帝桐。良久,他才开口,说,许越师兄,你们应该把曲艳城带来的。
“走吧。”他侧头笑笑,将轮椅转向,准备离开公园,“谢前辈,麻烦你了。”
“如果你们把他带来……”乐阳抬起头,眼神清明透彻,有一瞬间的凌厉,“——你或许就不用死。”
碰触到这双目光的刹那,有种短暂的胆寒窜过许越的背脊。他曾经看过几次这种目光,最早的那一次,他失去了双腿。
有什么东西从乐阳的口袋中滑落滚出,从轮椅的间隙滚落出去;公园入口处亮起了车灯,有一辆警用摩托正开进来;那个绕着大道练习滑轮的孩子正经过许越的背后,那东西滑落到他的滑轮间,一下子就让他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去——警用摩托为了躲避他,只能向三个人这里转头,车头冲向了许越的轮椅。
然而一只手抵住了车头,拦住了摩托。
谢帝桐微笑着向有些慌乱的小巡警说,“没事吧。”
巡警摇头,“没事,不好意思啊。”
公园大道另一头,孩子扶着树踢掉了那个卡住了滑轮的东西,一枚一元硬币。警察骑上摩托继续去公园内巡逻,这里重新静了下来。
平静过了不久,许越忍不住笑了一声。
“师弟,你这算什么。”
“不算什么。”乐阳笑笑,“就是创造一个目击证人。”
他站了起来,跟随两人向公园外的黑色轿车走去。谢帝桐走在他身边,神色温和,身上有着淡淡的甜香,令人熟悉,却又说不清究竟何时闻到过。他们坐上了黑色轿车,这一次,许越坐在副驾驶座,谢帝桐带着乐阳坐在后座,司机是一个女孩子,打扮鲜艳,容貌灵敏秀丽,看到乐阳上了车,她先是怔了怔,然后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啊。”
“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呢,我可是师兄弟里的小师弟。”乐阳笑答。
“我要是长成你这样就好啦。”她发动了车子,“师兄们肯定宝贝得要死。”
她也是新生代中的一员。乐阳叹气,说,看来我走了之后,又有不少新人加入了。
“当年我们十二个人,如今还活着的,加上你只有三个。”前座的许越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你背叛了我们。”
“是吗……”乐阳眨眨眼睛,神色无辜,“我背叛过的人太多了,都快记不得其他九个师兄的名字了。”
那少女咯咯笑着,笑声清脆。
“无所谓了。”许越摇头苦笑,“小师弟,这一次,师兄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第193章 用餐时间
外面的春雷雨下得很大,雷声远远近近,时不时在窗外炸开。
屋内的电灯亮着,两个人蜷缩在床上,谁都睡不着。
回廊外,有人的脚步声走近;旋即传来扣窗声,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谁还没有睡觉呀?”
“我睡啦,师父!”
“我也睡啦,叔叔……”
“睡觉了怎么还听得到我说话啊。”那人推开门,头发还束着,穿着白色的睡袍,“就知道你们还醒着,再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昆麒麟坐了起来,说,“我们睡不着。”
“睡不着?白天疯了那么久,整个淮海路都听见你们疯叫了。”
“就是睡不着嘛。”乐阳抱着枕头,昆麒麟抱着乐阳,“师父,说故事。”
“说什么故事呀,再不睡觉……”昆慎之板下脸,一把将乐阳抓过去,放在自己膝头,弄的小孩子乱笑,“食仙人就来找你们了。”
“食仙人是谁呀?”
“食仙人……是一个坏道士,专吃不肯睡觉的小孩。”他凑近了乐阳,捏了捏小孩的脸,“那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你太师父他们那一代的事情了。”
传说很简单,有一个修行邪异道法的道士,企图长生不老,所以最后他发现,只要吃下仙人的肉,就可以完成这种道法的修行。
所谓仙人,是道者修行到一定境界后,百窍通天地,进入物我两忘之地的境界。每个派门或多或少都曾经出过仙人境界的人物,虽然在近代已经越来越少。
道士姓谢,叫谢帝桐,没有人记得他出自何门何派了,只说这人容貌俊美,谈吐温和。他以云游为名暂住在各个派门,但是只要他离开后不久,这个派门就会莫名失踪几名仙人。
终于有人开始疑心他,却也觉得难以置信。于是,几名道观都派了人跟踪谢帝桐,最后在他的居所里发现了人体的残骸。
今后的几年里,谢帝桐遭到追捕。在追捕的过程中不断有人失踪被食,前后花费了五年时间,这个人才终于落网,由仲裁人审判。
大约有五十人在这些年里被他杀死食用,详细的档案都已经封存了,作为这一任仲裁人的昆慎之也没有去看过。但是食仙人谢帝桐的传说也流传了出去,并且众说纷纭——因为在处决后,这个人没有尸体。
“所以有一种说法,说他没有死,而是偷偷逃了。”昆慎之笑着抱紧了乐阳,声音轻了下去,“如果他要吃你们,师父可救不了你们了。”
“叔叔。”
“什么事呀阳阳?”
“我想看看卷宗。”
“那种东西小孩子不能看的!我都不敢看呢……”
“师父,我也想看!”
“不行!”
……
————
像是做了一场长久的梦,乐阳从睡梦中醒来。
周围的阳光很明亮,回荡着轻轻的音乐声。他还有些昏沉,过了一会才听见,那是人在哼歌。
他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了,但是记忆中听老人哼过,是一首很老的民谣。那个人嗓音低沉沙哑,十分好听。
白色纱窗被阳光透过,形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宁谧景象。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要爬起来,却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他的手脚上都有铁链,被人锁在了床上。
最后的记忆是车子停了下来,身边的谢帝桐伸出手,给了他一粒黑色的药,让他吃下。
他没有觉得什么异常,除了手脚有些发凉。这个地方就是普通的民居,干净整洁,就算地方并不大,却被打理得很简洁大气。床架是简易却坚固的铁架床,锁链另一头就是与床架锁在一起的。
书架上放满了书,一旁的书桌上也是,这个人用的是钢笔,墨水瓶打开着,钢笔搁置在瓶盖上。风轻轻吹动白纱窗帘,光影浮动。
门开了,随着歌声的渐轻,一个人端着白色的瓷盘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将瓷盘放在床头柜上。
“休息得好吗?”谢帝桐问。他换了一身柔软的针织套衫,蓝灰色无纹,衬得人更加文气端庄,“你需要吃些东西。”
盘子上是摆盘精致的黑椒肉丁、鸡蛋盅,以及一杯橙汁。无论怎么看,这份牢饭都很奢侈。
乐阳打量了他,避开了他的目光。谢帝桐用钥匙替他打开了束缚,似乎并不担心他逃走。不知道谁替乐阳换了一身衣服,是米白色的棉麻深衣,用的是最传统的束带。
“……你真的是谢帝桐?”他的语气中有些怀疑,“你应该是……”
“我不老,对吗。”他将刀叉倒置在盘子边沿,笑着让乐阳放松些,“你从小该不会也是被师父用我的名字吓大的吧。”
这种甜美的气息的确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让人不由自主安心下来。这个人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和天赋,能够如同黑洞般,将周围的人事物吸引过去。
肉丁看上去很嫩,还冒着热气,下面有些微红的血水。乐阳迟疑了片刻,只是握住刀叉。
“不许挑食。”他拉住乐阳的双手,让刀叉尖放在肉丁上,肉香浓郁,很能勾起人的食欲,“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乐阳的手被握着,叉起了一块肉送到嘴边。
“吃下去。”谢帝桐说。
他确实饿了,却没有食欲——饥饿和食欲不一定并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胃隐隐有些恶心感。
肉被送入口中,黑椒与蜜酱的味道糅合在一起,同肉血本身的酸咸香气混杂在一起,口感浓郁细腻。
“味道如何?”见他咽了下去,谢帝桐问。
乐阳缓缓点了头。
不知不觉间,那人离他越来越近,近得已经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手上还握着刀叉——刀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盘东西上没有什么食物需要用到西餐刀。银质刀叉质感很重,刀刃开得很好,是标准的牛排刀。
有温热而干燥的东西擦过他耳下敏感的皮肤,让人不自禁地颤了颤——谢帝桐的双唇擦过他的颈侧,呼吸落在他脖颈旁,微微有些痒。他探入乐阳的肩窝,深深地呼吸着,然后舒了一口气。
“你的味道很香。”他轻声说,声音近在耳侧,“真奇怪……明明没有什么道行。你叫乐阳对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紧接着,谢帝桐的动作顿住了——有冰冷的东西抵在他的颌下,带着丝刺痛。
一如既往的淡然与微笑从眼前完美的容颜上褪去了,这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他。
“不要碰我。”他手中的西餐刀动了分毫,顿时,血痕出现在那人的颈上,“我不确定这把刀能不能割开你的颈动脉,你如果继续下去,我就会试验一下了。”
短暂宁静后,谢帝桐的肩膀颤动了,然后响起了他轻轻的笑声。他离开了乐阳,重新坐回床旁靠椅上。离开的时候,他顺便从青年手上拿走了西餐刀。刀刃上有艳红血色,银面刀身映出他的双眼。
“有意思。”他舔去了刀刃上自己的血,问,“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我没有把握一刀制服你。”
“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做,对吗。”谢帝桐说,“也就是这个意思——你故意被许越抓住,也同样有把握出去?”
乐阳没有说话,只是用叉子拨动着肉丁。谢帝桐从书桌上拿过了一本书,是世界电影鉴赏第三册。他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书架上的那些书名。可能一共有三十几本书,都是很系统性的成套书,有信息传输、车辆维修以及应用物理,其他的就如同那人手上的鉴赏型图册,从古董、工艺品到美术电影都有。
他迅速在心中做了个假设。然而还什么都没有说,谢帝桐边看书边开口道,“你猜的没错。我在阳明道观内被关押了几十年,和现代社会有些脱节了,只能靠这些书来弥补。”
不知道书单是谁为他挑的,如果是本人,那么这个人就十分可怕了——他被关押几十年还能保持理智,并且准确挑选出最能了解几十年来社会变化的书。他真的是谢帝桐吗?如果从年纪上算,真正的谢帝桐应该在八十岁到九十五岁之间,不可能那么年轻。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传说——长生不老。
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这种事吗?从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任何事物都有腐朽成灰的那一天,哪怕是影君也同样。影君经常被认为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但是就目前的记载而言,寿命最长的影君也不过只有一百七十年的存在时间。这就好比机器损耗,到了时限,所有零件老化,功能崩溃,除非不断更换零件加以修复。
谢帝桐的面容年轻而俊美,没有半分年迈的迹象。
他正思索着,手下一下一下拨动肉块,叉子却忽然碰到了什么比肉块韧性的东西。肉块在摆盘时候是堆成了三角塔型的,随着他的动作,塔崩溃了,露出了里面埋藏的事物。
在一开始乐阳没有能分辨出那是什么,因为它也被烧熟了,表面浮出一层熟褐色。他看了几秒,当看出那是什么的时候,乐阳脑中有些恍惚。
——是人的耳朵,应该是年轻女性的,小而圆润,微微皱缩。
第194章 最后的密码
那只耳朵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
西餐叉的银色尖端碰触到它的边缘,只是顿了顿,就将它挑出去,放到盘子边沿。
“我一般只吃牛肉或者鱼肉。”他说,“太新奇的食材,有些吃不习惯。”
谢帝桐抬起头,目光从书上移开,含笑望着他,“不好吃吗。”
他笑得很温柔,像是父辈看着一个不懂事的挑食的孩子。
“我希望你能好好吃下去。”他说,“乐阳,你的味道比她们好多了。”
乐阳看着餐盘,轻声说,“我希望曲艳城不在里面。”
“我没有那么心急。”他合上了书,将手肘撑在书面上,手指抬着下巴,“我等你吃完。”
他们正在僵持间,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很快,许越和那少女就打开了房门。
“看来前辈和师弟相处得不错。”他说。谢帝桐点头,答道,我很喜欢他。
乐阳转开头,移开了白瓷盘,放到了床头柜上。
“打扰你吃饭了?”他让轮椅到了床边,也看到了盘子边缘的人耳,忍不住笑了,“应该很合你胃口?”
“师兄饿了的话可以先吃,我基本没怎么动过。”
“谢前辈的菜可不是谁都有福消受的。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都给你做了那么好的一餐饭,你就该好好吃完,不能浪费。”他将盘子重新放回乐阳面前,“吃完它。”
餐盘上的菜半冷,但仍然有着诱人的香气。乐阳的手指颤抖着缓缓碰到餐盘,下一秒突然抓住了它,用力向许越砸去。那人早就有了防备,躲开了餐盘。盘子砸在了床头柜上碎裂,乐阳手中握着其中一片碎瓷,用力刺向他,但是动作慢了,被那个少女冲过来摁住。满地狼藉,肉块散得到处都是。
许越叹气,有些不好意思,“谢前辈见谅,我这位师弟就是这样,不懂规矩。”
谢帝桐笑看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没事。你们记得收拾干净就好。”
许越让少女将乐阳反压住,拖向了另一扇门。她的力气很大,乐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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